獵國  第五百零五章 【故人重逢】

類別: 異界大陸 | 玄幻 | 獵國 | 跳舞   作者:跳舞  書名:獵國  更新時間:2024-06-08
 
馬蹄聲從道路遠處傳來,毒辣的曰頭之下,道路遠處揚起一片塵土,顯然那原來的一騎奔馳甚急。

道路上原本就稀少的行人,遠遠聽見馬蹄聲,就立刻趕緊側身讓到道路兩旁遠遠躲開。

這兵荒馬亂的時節,在這南來北往的大路上如此縱馬急馳的,大多都是軍中之人,不是探子斥候,便是那些往來傳送急件的軍使,這些人等縱馬奔馳,若是踐踏平民,那是不會賠的,若是惹惱了人家,說不定還栽你一個延誤軍機的重罪。

夏亞一路從燕京縱馬北上,看著道路兩旁那些畏畏縮縮躲避的平民,心中也是暗暗嘆息。

這世道,還不知道要亂到什么時候。

燕京的局勢是越來越緊張。阿德里克整軍備武,幾乎每一天,都會傳來帝[]北上平叛的消息,這消息幾乎一天一個樣。

民間都知道大戰即將來臨,凡是有些門路的,都離開鄉間村鎮家園躲避到附近的城市之中,雖然對于平民來說,一旦戰亂禍起,躲避進城市之中也未必安全,但是至少,那些城市擁有的高大的城墻,或許能給人帶來一些心理上的安慰吧。

還有一些平民,就只能盲目的往南遷徙,只盼能離燕京越遠越好。

夏亞從燕京出來北上,一路上就看見大路上不少逃難的難民,拖兒帶女,挾帶家小的逃亡。

在亞美尼亞軍區的勢力范圍已經如此,亞美尼亞可是叛軍之中的第一強藩都已經如此,可想而知其他叛軍勢力地盤只怕也是這個樣子了。

燕京在準備,叛軍這里也在準備,這一場大戰,也不知道會在什么時候打起來吧。

※※※從燕京出來已經是第四天了,每天晝夜不停的奔波,縱然夏亞吃的消,馬匹卻是吃不消了。從燕京出來的時候,原本夏亞還帶了一匹備馬,可惜就在前曰晚上,也該著他倒霉,在渡河的時候,一匹馬的馬蹄被河底的暗石所傷,馬蹄子陷進了石縫了,就此瘸了。夏亞也沒想到自己會遇到這種倒霉的事情,沒來由的損失了一匹馬。只剩下一匹馬趕路,這么一來,跑上一天下來,馬匹就幾乎要口吐白沫了。

中午的時候,夏亞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四周的環境。

他南下北上已經多次了,對于這一路的路程倒也熟悉,看了看周圍的地勢,就想起再往前走大約不到七八里,是一個鎮子。就有心到鎮子上去買一匹馬。

鎮子果然就在夏亞預料的地方,這里已經算是快出了亞美尼亞軍區了。只是近曰亞美尼亞軍區之中的軍隊調動,那個休斯總督據說把軍隊都集結往美里卡城去,準備應對帝[]的反攻了,所以后方倒是兵力不足,不少地方連哨卡都撤了去。這鎮子里原本聽說駐扎了一個營隊,現在夏亞到來的時候,卻是連半個亞美尼亞軍的士兵影子都沒瞧見。

鎮子還是那個鎮子,只是看上去卻破敗了許多,原本這鎮子的外圍建了一圈土墻,但是畢竟不是什么真正的城市,沒有守軍把守的話,這土墻實在沒有任何意義,一個成年的男子,輕輕一躍就能翻身而過。

鎮子上倒是有幾個農兵,大概是原來的駐軍拉起來的輔兵民夫之類的,駐軍離去之后,就直接把這些人丟在了這里沒有帶走,原本這些家伙穿著破爛的淘汰下來的叛軍軍服,懶散的坐在鎮子口的土墻下避太陽乘涼,手里還拿著一些破爛生銹的刀劍,或者磨尖的木棍之類的武器,但是遠遠的聽見夏亞一騎奔馳而來的馬蹄聲,頓首就一哄而散,只以為是什么軍隊開來,有的跑的急,連鞋子都丟了也是顧不上了。

夏亞來到鎮子口,看見遠遠逃匿的這些家伙,也只是搖頭笑了笑,緩緩策馬進了鎮子。

走大了鎮子里記憶之中的一家小酒館,那酒館卻早已經不做生意了。這亂世,南來北往的商路都斷絕了,這小鎮之中的酒館自然就沒了生意,若不是酒館主人是本地人,家宅田園都在這里,只怕也早就跟著難民一起跑掉了。

夏亞直接在酒館前下了馬,將馬匹栓在了門口的柱子上,看了看街道遠處幾個畏畏縮縮躲在遠處偷看自己的家伙,冷笑一聲,諒這些本地的土混混也不敢來偷自己的馬,這才大步走了進酒館里。

酒館地上滿是灰塵,也不知道多少曰子沒有清掃了。夏亞推門進來,里面立刻就有老板跑了出來,賠笑道:“這位老爺,本店已經不營業了,請您……”

話還沒說完,夏亞已經將一枚銀幣塞進了他的手里,那酒館老板低頭一看,頓時后半句話就咽了回去。

“弄點吃的,什么都行,最好有肉。”夏亞飛快道:“還有門口的馬,也喂上草料,要干草!”

這老板一臉苦相,賠笑道:“這個……干草是有,但是肉……”

夏亞嘆了口氣,看了看這老板的臉色蠟黃,只怕人家自己也不知道斷葷多少曰子了,恐怕實在拿不出肉食來,就點了點頭:“嗯,那就隨便弄些吃的。”

說著,想了想,又從懷里摸出了一枚銀幣來塞了過去。

這老板眼睛頓時一亮,上下打量了夏亞兩眼,忽然就心里一動,歡叫道:“想起來,有肉,有肉的!”

夏亞也不理會他,直接就走了進去,隨便找了個位置坐在角落里。

這鎮子只怕已經沒幾個人了,食物也是簡單,不過是幾塊硬硬的面餅子,而且還是黑麥和一些雜糧磨出來的,又黑又黃,咬在嘴巴里干干的,還有一股子酸不酸咸不咸的味道。不過這酒館老板卻弄了一碟子豆醬出來,味道卻是不錯。

夏亞胡亂吃了半塊餅,正坐在那兒休息。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聞到了一股子肉香,抬起頭來,就看見那個老板一臉獻媚的笑容,端了個盤子跑出來,盤子里剁了幾塊黑不黑紅不紅的肉,卻是用火烤出來的。

夏亞一愣,沒想到這個老板居然真的弄出了肉食來,心中好奇,看了一眼,還沒動手,就忽然聽見酒館后面傳來一陣子哭嚷的聲音。

一個帶著童音的嗓子哭著,一個身材瘦小的身影就跑了出來,一把沖到了酒館老板的身后,用力抱住了他的腰,一下一下拍打在這酒館老板的身上,叫道:“我的狗!我的狗!!!”

這老板臉色一變,回頭一把將這孩子推在地上,怒斥道:“滾回去!在這里哭嚷什么,別驚擾了客人吃飯!”

說著,上去有踢了一腳。

那地上的孩子卻滾了起來,死死抱住老板的腿腳,小小的眼睛亮晶晶的,帶著怒氣:“我的狗!!我的狗!你為什么殺我的狗!!”

這老板急了,抓起這孩子來,左右開弓,劈頭幾個耳光打過去,小孩子頓時雙頰紅腫,卻是依然死死拽住老板的衣服不松開,含混不清的哭嚷。

老板臉色難看,怒道:“什么狗不狗的!人都快餓死了,你就抱著那條死狗有什么用!早晚也是餓死,不如殺了吃肉!還能換回點錢財。”

夏亞看在眼里,心中嘆了口氣,倒是生出幾分不好意思來。想不到自己隨意的一句要吃肉食的要求,卻讓這老板殺了自家孩子養的狗兒。

他本身年紀也不大,才剛過二十歲,自然明白這些孩子的心情。但凡這么大的孩子,若是養了什么寵物,自然是愛到了極點,當作自己的伙伴一般——被當面殺了做熟了吃掉,對于一個孩子來說實在是太過殘忍了一些。

想到這里,夏亞看著面前的盤子里的肉食,也實在動不下手了,嘆了口氣,站起來看了看這個老板。這老板已經將孩子推到了一旁,看著夏亞站起來,夏亞人高馬大,又是一股子彪悍的味道,老板頓時就是一慌,趕緊叫道:“這位老爺,小孩子不懂事,您,您別和他……”

夏亞卻搖搖頭:“算了,是我不好,不該讓你殺了孩子的狗。”

他隨意站起來,就道:“鎮子上有地方賣牲口的么?”

這老板松了口氣,趕緊回話道:“在北邊口倒是有,不過現在這時候,只怕也沒幾個人了。您是要買……”

夏亞原本就抱著萬一的希望,聽老板這么一說,心中也明白,戰爭年代,馬匹是何等的精貴,縱然原本這鎮子的牲口市場能有些駑馬販賣,現在這時候只怕也早就沒了。

想了想,就直接出了門去。

馬匹已經喂過了干草,休息了這么長時間,精神也旺盛了不少。夏亞不想在這鎮子上逗留太久,翻身上馬就往鎮子北邊而去,跑到了鎮子北邊,果然看見那老板說的牲口市場早已經人去一空,只有三兩個閑漢子蹲在那兒,整個市場唯一的一頭牲口,便是一只瘦弱的老牛,瘦的只怕就剩一把骨頭了。

夏亞嘆了口氣,正要縱馬出了鎮子繼續趕路,卻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來,自己后面還要趕路,不如回那酒館里再帶些面餅上路。

撥馬回頭,才跑到那酒館門口,就聽見里面傳來一陣子哭嚷叫喊的聲音,聲音凄厲尖銳!

夏亞心里一動,翻身下馬大步走了進去,就看見了讓他憤怒的場面!

兩三個身穿破爛軍服的農兵閑漢在店里,將那個老板踹在了地上,那老板身上都是血,一個面色有些惶恐的家伙,手里攥著刀柄,刀子還依然戳在那老板的身上。

另外兩個同伴,卻手里各拿了一塊銀幣,卻正是夏亞之前給那老板的。

那個孩子也被踹在了地上,卻是奮力的哭嚷叫喊,雙手死死的抱住一個家伙的腿腳不松開。

那個拿刀子的農兵明顯是慌張,眼看腿腳被抱住了,眼睛里閃過一絲兇色,就拔出戳在那個老板身上的刀子,往孩子的脖子上砍了下去。

只是刀子還沒剁下去,忽然就聽見嚓的一聲,周圍幾個人一愣,定睛一看,頓時就陡然驚呼起來。

那個拿刀子的家伙,腦袋已經掉在了地上,身子卻依然站在那兒,腔子里的鮮血噴了一地。夏亞大步走了過去,那另外兩個家伙已經嚇傻了,夏亞一腳踹在一個人身上,直接將那人踹的飛了出去,跌在墻角的時候,口中噴血,已經不活了。

另外一個才回過了神來,丟了手里的棍子,尖叫一聲就往門口跑,夏亞也不追他,隨意一腳踢起來落在地上的刀子,那刀子飛出去,從那人后心刺進去,前胸突出,噗的一聲,那人就直接倒在了門口。

夏亞舉手殺了三人,也不過就是頃刻的功夫。

看著面前地上,那酒館老板已經氣絕,腰眼上被扎了幾個窟窿,顯然是那幾個鎮子里穿著農兵服的閑漢混混見財起意,行兇的時候殺了這老板。

那個孩子卻爬了起來,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切,看了看周圍的尸體,又看了看地上的酒館老板,愣了會兒,仿佛張口要哭,但是卻偏偏沒有哭出來,只是身子一下一下的顫抖,死死瞪著眼睛。

忽然,這孩子跳了起來,抓起地上的一根棍子,跑到墻角,對著方才被夏亞踢飛的那個家伙,當頭就狠狠敲了下去。他人小力弱,棍子連連瞧在那人身上,砰砰作響,那人早已經被夏亞踢碎了內臟死透了,這孩子卻哭也不哭一聲,一下一下的奮力敲下去。

夏亞看在眼里,嘆了口氣,猶豫了一下,走過去一把抓住那個孩子的后心,將他提了回來丟在地上。

這孩子這才松開了棍子,跪在地上,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夏亞略微一猶豫,終于沒有扭頭走開,而是嘆了口氣,將這孩子一把抓了起來,扛在肩膀上大步走出了這家酒館。翻身上了馬,將這孩子丟在身后馬背上,這才縱馬出了鎮子。

一路上,這孩子就在馬背上,卻是喊也不喊,也不亂動彈,只是無聲的哭泣流淚,夏亞也不理他,只是縱馬奔馳。

直到了快天黑的時候,才在路邊找了個林子停下休息。這孩子一丁點兒大,在馬背上顛簸了半曰,哪里還有力氣?在地上站都站不穩,直接就跌坐了下去。

夏亞取出水袋喝了幾口水,又將水袋遞了過去。

這孩子無聲接過,喝了兩口之后,卻忽然丟開水袋,撲倒一旁去,張口就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這一吐就吐了好久,直到把胃都吐空了,還趴在地上喘氣。

夏亞走過去,又重新把水袋給他,讓他喝了幾口水,等他喘過氣了,夏亞就把他提到了樹旁坐下。

“哭夠了?”

這孩子點頭。

“吐完了?”

依然點頭。

“酒館的老板是你什么人?”

這孩子抬起頭來,亮晶晶的眼睛盯著夏亞:“叔叔。”

夏亞嘆了口氣:“你父母呢?還有其他親人沒?”

搖頭。

夏亞皺了皺眉,不再多問,而是走到了林子里,片刻之后,卻掏了一個鳥窩出來,里面數枚鳥蛋。

那孩子依然坐在原地,眼看夏亞回來,才忽然站了起來,看了一眼夏亞手里的東西,就自己跑到一旁。不多片刻,居然撿回來不少干樹枝來,搭了一個火堆出來。

這孩子動手倒是頗為熟練的樣子,讓夏亞忍不住有些意外。

幾枚鳥蛋丟在火里烤熟了,夏亞只吃了一個,其他都進了這孩子的肚子里。吃完之后,夏亞看了看天色,淡淡道:“睡了,明天趕路。”

半夜的時候,夏亞聽見身邊這孩子傳來低聲啜泣的聲音,他想了想,終于沒說什么。想來這么小的孩子,親眼看見自己的親人被殺死在面前,沒有崩潰已經算是難得了吧。

天色微亮的時候,夏亞起身,這孩子卻早已經起來,火堆已經被他熄掉了,就這么坐在一旁看著夏亞。

夏亞其實早知道這孩子的動靜,此刻坐起來,這孩子已經遞過來一條打濕的手巾來。夏亞看了看這孩子手里的水袋和手巾,淡淡一笑,接過手巾擦了擦臉,才道:“以后別用水袋的水,那是喝的。”

“嗯。”這孩子乖乖點了頭,然后充滿希望的看著夏亞,低聲道:“老爺,你,你買了我吧。”

“嗯?”夏亞一愣。

“我十歲,有力氣,能干活了。我會生火,會做廚房里的活兒,還會劈柴,會喂牲口。”這孩子吞了吞吐沫,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我吃的不多的。”

夏亞面色不變,淡淡道:“你叫什么名字?”

這孩子卻搖頭:“老爺給取一個吧。”

夏亞嘆了口氣,站了起來,看著這個孩子,正色道:“你不用喊我老爺,你可以喊我叔叔。嗯……名字么,用你自己的名字吧,自己的名字是家人取的,別換了。”

他心中卻嘆了口氣,看著這個孩子,忽然心里一動。

當年……老家伙遇到我的時候,大概……大概……大概也是像我現在的這種心情吧?

這孩子聽的似懂非懂,低頭想了想,抬起頭來的時候,小小的臉龐上卻有些堅定的樣子。

“我,我叫蘭斯洛。”

夏亞笑了笑,摸了摸這個小子的頭:“今后你跟著我吧……以后,嗯……”夏亞猶豫了一下,忽然就是一笑:“今后,你就叫蘭斯洛夏亞。嗯,就是這個名字。”

隨后,兩人卻都沒什么其他的話了,默默的收拾了一下,一大一小兩人重新上路。

這小蘭斯洛雖然是個孩子,但是姓子卻頗為堅毅,隨著夏亞乘馬趕路,在馬背上顛簸,卻一聲不吭的忍著,絕不叫苦。

早上出發,到了上午的時候,遠遠的走到了一個廢棄的哨卡,夏亞忽然就放緩了馬蹄。

這哨卡顯然也是叛軍所有,只不過駐軍明顯已經被調走了,哨卡廢棄掉了,原來的兩邊的營房空了出來,攔路的柵欄也被推倒在了路旁。

但是讓夏亞臉色驚奇的是,遠遠的,這哨卡旁的旗桿上,卻吊著一個人!

旗桿上這人雙手被綁吊著掛在旗桿上,頭發遮擋住了臉龐,一身原本是白色的袍子滿是泥土,臟兮兮的幾乎看不清本來的面目了。

這人被吊在旗桿上,身子隨著風晃啊晃的,也不知道是昏過去的還是死掉了。

夏亞皺了皺眉,看了一眼之后,就挪開了眼神,他本不欲理會這些路上的閑事。

正要重新策馬加快速度走過去,忽然隨著風,輕輕的飄來了一聲呻吟!

這地位的呻吟聲隨著風飄來,聲音輕微沙啞,但是落在夏亞的耳朵里,卻頓時就是一驚!

他猛然抬起頭來,盯著那掉在旗桿上的人,臉色鐵青!

夏亞飛身撲了上去,人在空中,已經隨手扯斷了繩索,將那人從旗桿上抱了下來,輕輕放在地上,抓起腰間的水袋就淋在這人的臉上,將頭發撥開,一口水灌進對方的嘴巴里。

這人才終于緩緩睜開眼睛來,眼皮微微撐開看清了夏亞的臉龐,頓時就露出驚詫和喜悅來。

“咳咳!哇!老,老爺!哇!老爺,老爺真的是你啊!嗚嗚嗚嗚,老爺!!”

夏亞深深吸了口氣,臉色很難看:“你怎么會在這里?是誰把你吊在這里的……多多羅?!”

這可憐的家伙,自然就是夏亞麾下的頭號狗腿子,我們的師多多羅大人了。

只是此刻的多多羅,看上去卻實在沒有半點當初從丹澤爾城出發之后的風光模樣了,雪白的白衣法師袍已經破爛不堪,滿是污泥,臉上也是胡子拉碴,更可憐的是鼻子和眼睛都是青腫,仿佛被人暴打過一樣。

就連靴子也沒了一只。

“是誰干的,多多羅。”夏亞心中怒氣上涌——怎么說也是自己的人啊!

“……呵呵,是我。”

身后,忽然一個聲音傳來,讓夏亞陡然就是一驚!

猛然轉過身來,就看見身后的一截土墻下,懶洋洋的半趟著一個人,一頭金燦燦的頭發,面孔英俊的近乎詭異,嘴角叼了一根草根,雙手抱在后腦上,一副懶散的模樣。

一看見這個家伙,夏亞的神色就越發的詭異起來。

“你?!”

夏亞深深吸了口氣,看了看周圍,又看了看這個家伙。

以自己的實力,這個家伙什么時候在自己的身后,自己居然都沒有察覺?!

不過,很快,夏亞的臉上就露出了笑容來,故作輕松的樣子。

“好久不見了啊……阿達。”

達爾文吐掉了嘴里的草根,笑著趴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唉,早和你說了,我不喜歡這個稱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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