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靜的山村,這就是此地的真實寫照。
每一天,每個人都是忙碌于自己份內的事情,認真、熱情,這里似乎就是書中那世外桃源的真實寫照。所有的人似乎都很滿足,只要是置身在這里,內心就會是一片祥和的。
主人公被勝元以了解敵人為名囚禁了起來,與其說是囚禁,不如說是將他的自由限制在這個村莊之內。由于冬季封山,就算是主人公想要回到塵世的喧囂之中,也是做不到的。而身為敵人的俘虜,求死不成的主人公也開始變得隨遇而安起來。
他每天的工作就是和勝元聊天,一開始還驚奇于這個會說英語的武士頭領。轉而,主人公卻也是發現,在他和勝元之間也是有某些相似的地方。因為他們都相信,如果想要打敗你的敵人,你就必須先去了解他。
日記中的獨白記錄了主人公被這個祥和世界所吸引的全過程,心中蘊含著恐懼和愧疚的主人公在面對這樣的一個世界時,被吸引已經成為了必然。
或許在影片中,這些過程只會被濃縮在一個小時的片段里。
但是,韓俊賢卻是要在這一個小時的時間里,表現出主人公在這里生活四個月間的心境歷程。雖然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片場的寧靜氣氛卻給了韓俊賢很大的幫助,因為他們此時就是置身在深山之中,就連電話都是沒有一通。
每天早上起來,韓俊賢都會例行的進行一些劍道訓練,然后便是和加藤小雪一起騎馬散步。當然,當一周之后,渡邊謙、真田廣之以及川谷玉枝實在耐不住無聊時,在每天私自挪用劇組設施的身影中,又加入了三個男人那身材健碩的身影。
只要沒有鏡頭,你完全可以將這里想象成一幅郊游、放松的畫卷。而韓俊賢的心情也是隨著主人公一起波瀾起伏,就連內心的寧靜也是一樣。主人公或許需要四個月的時間來收拾心情,重拾丟失的榮譽。但是韓俊賢,卻并不需要那么久。
劇中的主人公‘納沙.艾爾格蘭’,以及現代他的扮演者韓俊賢。倆人過往那驚人的巧合使得他們逐漸的融為一體,當然韓俊賢并不是一個戰士,他只是和劇中的主人公一樣,是一個心存愧疚的人。
而影片所展現的這個過程也并不是主人公的贖罪歷程,而是告訴他一個無比殘酷卻又真實非常的世界。在這個世界中戰士為了榮譽而付出生命是理所當然的,心存愧疚,就是對你的敵人最大的褻瀆。
當韓俊賢體會到了這層含義,他也是和主人公一樣很不理解。生命和人權這種現代化的思想不僅僅是充斥在韓俊賢的腦中,同樣也是充斥在劇中主人公的腦中。
“我需要的就是你這種不理解的眼神,真是恨不得這里就有一架攝像機,拍攝下來,以后讓你跟著模仿也好啊。”當韓俊賢向川谷玉枝尋求探討時,對方卻是可惜可嘆的胡說一通。由此可見川谷玉枝也一定有一個屬于他自己的,既真實卻又殘酷的世界。只是不知道在那個世界中,川谷玉枝如此的作為會不會被人看成瘋子……
“你并不是主人公,不要用你的思想去研究劇本中的角色。對這些傳統文化的理解,需要很多的外在因素。比如主人公就是經歷了美國十九世紀末的南北戰爭,他的不理解很快就會被這些‘勝元武士’所同化。所以說,這部片子里展現出來的武士道精神,并不適用于所有人。”
渡邊謙的講解讓韓俊賢明白了自己的誤區,進入了角色并不意味著演員就可以用自己的現代思想來詮釋角色。如果可以完美把握這其中的平衡,那就會是每個演員最值得炫耀的事情。
“劇本不會告訴你如何去表演,所以給角色的軌跡添加細節就成為了你的工作。理解角色只是一方面,你需要做到的是根據劇本去理解角色。”這是韓俊賢和真田廣之第一次見面以來,真田廣之對韓俊賢說話字數最多的一次。
不過這位前輩的建議也的確是十分有效,根據劇本的進行來規范自己的思路,韓俊賢腦中的混沌也是重新開始清晰起來。一個月的時間就這樣飛快的過去,韓俊賢不單單是在這一個月中讓自己的演技突飛猛進,就連他對演員、對角色、對電影的理解也是加深了不少。
雖然電影和音樂同屬娛樂圈中,但是韓俊賢卻不得不承認,自己對于電影的認知簡直是少到了可憐的程度。簡單的來說,在拍攝MV時,影片是為了音樂而服務的。但是在拍攝電影時,音樂卻是為了電影而服務的。
任何一部經典的電影都少不得那被人奉為經典的主題曲,而對于這部‘末代武士’的配樂,川谷玉枝也是下了大工夫。日本華納影視分公司,早在數年前就想要拍攝一部以日本文化為主要題材的電影作品。
畢竟在過去的某個時段中,日本電影也是和香港電影一起在美國xian起了一陣亞洲電影的風潮。一系列大師的作品更是到了如今還在讓人津津樂道,之所以會選擇川谷玉枝做為導演甚至還賦予了他無比的權利,究其根源還是因為他那套浪漫到一塌糊涂的表現手法。
而華納高薪聘請來的音樂大師,便是在德國出生的作曲家‘漢斯齊默’。其過往的配樂作品自然也是無比的輝煌,獅子王、石破天驚、角斗士都是其電影配樂的職業生涯中,不可磨滅的光輝印記。
而這位音樂大師也并不甘心于對著剪輯之后的電影來展開創作,就在半個月前‘漢斯齊默’也是來到了劇組之中。對于片場的環境他自然是相當的滿意,如此幽靜、安詳的空間用來創作最為合適不過,而韓俊賢也是在無聊的劇組生活中有了新的動向。
一日,幽靜的山村中突然涌進了倆輛大型的灑水車。打破了許久的寧靜不說,韓俊賢也是要在今天拍攝一場重要鏡頭。學習日本傳統文化就不能不學習劍道,在安詳中生活著的主人公自然也是要對劍道有所涉獵。而一項對他十分敵視的‘尾式’則是由真田廣之所扮演的,倆人之間在劇中并沒有多少對話,但是這場鏡頭確實需要真田廣之和韓俊賢之間十足的默契。
在影片中,木刀對練是經常出現的橋段之一。將手中鐵質的兵器換回成木質的,并不意味著沒有危險。畢竟,這東西打在人的身上還是很疼的。
而最讓韓俊賢郁悶的便是,雖然已經是接受了幾個月的劍道訓練,但是在這個場景中韓俊賢必須和主人公一樣,做出一副完全不懂劍道的模樣。而且即便已經被‘尾式’已經打的抬不起頭,主人公卻依舊要一次又一次的站起來,不肯丟掉手上的武器。
在被打中體現出永不服輸的精神無疑需要熱情,只是天空中的‘雨’卻是早已下起。
冰冷的雨水無時不刻的在幫助韓俊賢清空大腦,冷靜思維,就連想要融入到角色之中都十分困難。但是川谷玉枝卻還是下了死命令,在兩臺車子中的‘雨水’噴灑干凈之前,韓俊賢必須完成鏡頭的拍攝。
畢竟讓這兩輛大家伙開上許久去取水,之后在開回到山上來。消耗頗大不說,更是危險十足……
‘只要是拍攝緩慢,就一定是因為我的錯么?’雖然表面上韓俊賢對川谷玉枝的要求無比認同,并且還連連點頭表示信服。但是在他的心中,韓俊賢自認為他早就不是那個‘NG大王’了。
正如同演員和歌手術業有專精一般,劇中的主人公對比起‘尾式’來說,就是一個玩槍的,而‘尾式’卻是已經做了十數年玩刀的武士。
倆人雖然是初次使用木刀對練,但是結果卻已經顯而易見。就算川谷玉枝是一個十分善于用浪漫主義來表達鏡頭的導演,但是那種熱情便能戰勝一切的浪漫,并不適合現在的場景。
劇中的主人公正是要用這種不服輸的精神來贏得他人的尊重,同時也維護自己的榮譽。
已經不記的這是自己第幾次倒在地上,韓俊賢和真田廣之之間的默契還算不錯,但是想要達到動作鏡頭的要求,都不是特技演員的倆人只能是一點一點的摸索。雨已經持續了整整一個小時的時間,按照川谷玉枝的計算韓俊賢還有倆個小時可以使用。
雨水不斷的從頭發上滑落,韓俊賢甚至都看不清真田廣之的攻擊。堪堪抵擋的模樣也并不是做戲,因為韓俊賢已經是將自己的每個動作都放慢了半拍。木劍交擊,僅僅一個回合之后,韓俊賢便再次被打倒在地。體力的流逝,身體的疼痛,韓俊賢的半邊臉甚至都撲在了泥漿里。
就算是只剩下喘息的體力,他的手,卻依舊在尋找著自己的武器。因為一個戰士只有在擁有武器的情況下,他才能夠擁有一個戰士的尊嚴和榮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