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有絕對的把握送君天理不會在這個時候對自己下手
那是絕代高手之間的惺惺相惜
閉著眼睛喘了幾口氣,居然感覺喉嚨之中也是一陣沙拉拉的劇痛,皺了皺眉,凌天沒好氣的道:“看夠了沒看沒穿衣服的男人就過癮是嗎如果看夠了就快來幫忙呀看著我受罪,你很開心嗎”
凌天醒來的那一瞬間,送君天理便已經察覺,心中正在驚嘆佩服。這家伙,不愧是凌天呀,從鬼門關打了個轉,臉上居然還能保持著那一份淡定,而且,除了剛剛蘇醒的時候控制不住呻吟了一聲之外,居然從始至終就再也沒有別的聲音發出來,這得需要什么樣的意志力才有可能做得到
正在心中暗暗夸獎,沒想到接著便傳來了凌天毫不客氣的諷刺和指使聲,天理眉頭一皺,看著凌天,心中略有幾分不滿:這家伙把我當做啥了居然使喚起我來了普天之下,誰敢如此對我吆喝,真是夠大膽的。看來,還是痛的太輕呀
走上兩步,一只手抓住凌天頭發,另一只手毫不客氣的隨手在凌天的屁股上啪的拍了一記,正拍在傷口上,凌天倒吸一口冷氣,痛的眉眼幾乎擠在了一起,正要破口大罵,只聽得撕拉一聲,就如同從枝青葉茂的樹身上揭下來了一塊樹皮天理毫不拖泥帶水的將他從地上抱了起來,那撕拉的聲音,正是凌天的肌膚與地面上的石板分離開的聲音好幾條皮肉被生生的撕扯了下來凌天即將出口的咒罵被他這一下痛的生生的變成了絲絲吸氣,幾乎再度暈厥了過去,身上刷的出了一層冷汗,汗水流過身上的傷口,頓時難受的便如同十八層地獄同時在自己身上動刑“我靠”凌天憤怒至極的瞪大了眼睛,“嘶,你謀殺啊”
“老實點沒”天理淡淡的看著凌天的眼睛,溫和的道:“要不我再把你放回去我尊重你的意見”
“別”凌天立即見風轉舵,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啊:“天下第一高手,江山令主豈是那等度量狹小之人折磨人的事豈是您這等前輩高人能做得出來的嗬嗬嘶你他”卻是天理隨手將他的傷口又在樹身上蹭了一下,嘴角浮起一絲笑意:“拍馬屁對我無用。”
凌天為之氣結:“我說天理,就算你嫉妒本公子的龐大本錢,也沒有必要這樣吧你一個大男人,就這樣抱著我清白的,你就不覺得不大對勁嗎”
天理眼神一冷:“從現在開始,你再敢多說一個字,我就給你切了去送君天理一言九鼎,言出法隨”凌天頓時緊緊的閉上了嘴。這殺坯,絕對不是開玩笑的,絕對是說得出就做得到的。真要讓他切了,之后報不報仇還在其次,本公子就只能練那葵花寶典了天理托著他走進了帳篷,凌天一眼看去,蕭雁雪正滿臉慘白的躺在那里,嘴角還殘留著點點血漬不由心中一驚:“她怎么了”
“看見你剛才死了一般,急的,沒有生命危險。”天理惜字如金,面無表情的回答。“金瘡藥在哪里”
“在那邊包里。”凌天努了努嘴,抱怨的道:“你行走江湖,身上居然不帶金瘡藥”
“我從來用不著那東西。”天理淡淡的說著,從凌天的包里取出他準備的上等金瘡藥。
凌天一陣苦笑,自己夠狂夠傲了,也沒說敢不備點療傷的藥物,不過想想也是。送君天理是什么人,就憑他的蓋世功力,行走江湖用得到金瘡藥的時候的確太少了,如果真要用到,也肯定只會是給別人用。正想暗罵自己腦筋遲鈍,突然感覺自己的身子被拋了起來,接著背上一陣清涼,卻是天理已經開始給他處理傷口。
天理的動作極為快速,凌天的身子還在半空,他已經迅速之極的為他背上的十幾道傷口涂上了藥物,天理雖不備療傷藥物,但療傷涂藥的手法卻是超一流的,而凌天所準備的金瘡藥也是源自前世的秘方,可說是當世最上乘的傷科圣藥,這一雙管齊下,凌天倍覺清爽,渾身上下的痛楚感,也為之稍減,不意又突感頭皮一緊,一陣劇痛,本身就是痛楚難耐,此刻百上加斤,凌天眼淚也幾乎流了出來卻是天理一把揪住了他的頭發,將他整個人懸在了半空中,另一只手拿著金瘡藥膏,好整以暇的在他的身前迅速地涂來涂去“嗷”內外交煎之下,又是突如其來沒有防備。凌天終于痛叫出聲,兩眼如欲噴火般看著天理有些幸災樂禍的臉龐:“老子要與你決斗你這個老混蛋你做什么”
“非常盼望之極”天理砰的一聲將他扔在了棉毯上,絲毫沒有對待一位傷員應有的態度,粗暴之極。接著右手瀟灑的一扔,將手中的金瘡藥玉瓶扔在了地上,淡漠的道:“金瘡藥太少,沒了。”
凌天一雙眼睛幾乎鼓了出來:“老大我身上的傷口涂了還沒一半呢,你就把金瘡藥造光了”
“老子的藥理學問自信不在當世任何一人之下,需要涂藥的地方都已經處理好了,其他的那些都是皮肉小傷,我又以真氣控制血液流速,決計要不了命的忍忍吧,不出七天,外傷就可痊愈。”天理丟下這一句話,返身走了出去。
凌天口中的咒罵如同滔滔黃河滾滾長江一般的傾瀉了出來,痛罵之余,他也發覺,送君天理給自己處理過的周身傷勢居然真輕了近半,就這份手法而論,自己也要自愧不如,他媽的,這老小子是天下第一高手,還是天下第一神醫有這么好的醫術,居然連點療傷藥物都不帶,真他媽的半晌,天理終于又伸進了一個腦袋,臉上一片嘆服:“不愧是名動一時的才子,你罵了一盞茶的時間了,居然沒有重復一句話。受了這么重的傷,居然連大氣都不喘,我又在多佩服你一項”
“老子罵你還能罵一天一夜你大爺的”凌天憤怒的幾乎喪失了理智。“真是龍游淺海遭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得勝貓兒歡似虎,褪毛的鳳凰不如雞我”
天理笑吟吟的倚在門口,看著凌天的嘴巴不斷的張開閉上,突然從地上的包里取出一個小瓶,從里面到了點白色粉末出來,在嘴里嘗了嘗,咂了兩下,帶著溫和的笑容,問凌天道:“這是鹽吧”
凌天頓時住聲,目瞪口呆的看著那小瓶,一句話也不敢說了。對天理還沒有說的下文,也就是可能正在打的主意,凌天自然是異常的了解“算你小子識相”天理臉色瞬間冷了下來:“好好精心療傷,一會我還有事問你。”說著便放下了帳篷的門簾,走了出去。
突然,凌天想起了什么,大呼道:“我靠,送君天理,你怎么的也得給點什么我蓋蓋身子吧,我身邊可還有一位姑娘家呢”門外悄然無聲,天理早已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凌天欲哭無淚的看著自己精光的身體,口中嘰里咕嚕的咒罵起來;不想還沒事,這一想之下,頓時凌小公子生龍活虎精神抖擻起來這讓凌天嘡目結舌:這種時候還這么有精神這不是要我的命嗎
現在凌天全身上下,只有三個地方還算能動:一是嘴巴,二是眼睛,三是凌小公子凌天不斷地在心里祈禱,向滿天神佛、上帝耶酥他所知的一眾神靈祈禱著:蕭大小姐啊,好不容易暈一次,您就多暈一會吧。這個時候您要是爬了起來,那我可就沒臉見人啦,你也不好看不是怕什么來什么,正在這么想著,身邊嚶嚀一聲,蕭大小姐悠悠醒轉過來凌天兩眼一翻,實在沒法,好吧,你不暈,我暈行了吧凌大公子光著身子面紅耳赤的“暈”了過去只留下了擎天一柱蕭雁雪悠悠醒轉,第一件事便是想到了凌天已經死了,一骨碌爬了起來,張嘴便要放聲大哭,但哭聲還未來得及發出來,便看到了身邊躺著的凌天,頓時哭聲還未出口便立即轉換成了一聲驚喜交加的驚呼,接著又是又羞又臊的“呸”了一聲,顯然是看到了凌天身上崛起了什么東西,世家女兒對這些東西還是有些了解的接著便是“啊”的一聲幾乎,顯然是注意到了凌天身上慘不忍睹的傷口,凌天只覺得身邊突然靜了起來,隨即便聽到低低的抽泣的聲音,在自己身邊壓抑的響了起來,一雙溫暖綿軟的小手,輕輕的撫在了自己身上,是那樣的輕柔,那樣的小心翼翼,唯恐弄疼了他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接著便是撕拉一聲,似乎蕭雁雪撕開了什么,又在她自己的包裹里翻找著什么,腳步聲細碎,來到了凌天身邊。
接著便聽到蕭雁雪滿是羞意和猶豫的聲音:“幸虧他暈著的”凌天正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突然感覺到蕭雁雪已經開始極為細心的為自己包扎傷口,溫軟的紅唇輕柔的在自己傷口上移動,接著便是清涼的藥膏抹在了上面,柔柔的布帛輕輕的包扎整個過程,以凌天這樣嚴重的外傷,居然沒怎么感覺到痛楚感可見蕭雁雪是如何的小心翼翼,這份小心謹慎可說已經到了極點。
當然,蕭雁雪療傷手法自然不能和天理的相提并論,在效果上更是遠遠不及,天理療傷的重點在于救命,他可不管你凌天疼不疼,疼到什么份上,旨在救回凌天的小命。,雖然他的手法同樣的輕巧,神妙,不過如果給凌天選擇的機會,始終還是不愿意被一個大男人摸遍全身,雖然不被摸,可能就會送命凌天正面的傷口,每一處蕭雁雪都再次處理了一遍,甚至連大腿上小腹上甚至腳丫上蕭雁雪花朵一般的嘴唇,都細心的為他調理了一遍。她為了避免弄疼凌天,有些細微處傷口的清洗,竟然是以自己的紅唇來完成的
凌天渾身血污,有些地方還帶著草葉泥土,身上臟兮兮的已經到了極處,更有那血肉翻卷的傷口,鮮血淋漓作為當事人的凌天,真的無法想象,蕭雁雪是如何做到這一切的她怎么能夠做到這一切的
作為一個養尊處優的大小姐,天下第一大財閥的小公主,若不是愛一個男人愛到了極處,又怎么能夠做得出這等事來就算是白頭偕老的夫妻之間,能夠這樣體貼伺候自己的愛人的,也絕對不多
這份情意,實在是太難得了
凌天心中泛起一股柔柔的感動,還有,淡淡的慚愧
若是一個女子肯這樣的為自己付出,自己卻還要懷疑她,那可當真是豬狗不如了就是這一場療傷,凌天心中暗暗打定了主意:無論如何,無論多么艱難,這個女人,我要了我一定要好好對她、憐她、惜她、愛她
在蕭雁雪細心的照顧下,本來裝睡的凌天,卻不由自主的感到了陣陣困乏之意,終于無法抵受睡魔的困擾,真的就這么睡了過去這次的意外,讓他素來強悍的精神匱乏到了一個極處,那樣努力的與疼痛對抗,也耗去了凌天的殘留的最后一分力氣,在蕭雁雪的懷中,凌天只感到無比的安心與舒適,靜悄悄的睡著了天理靜靜的呆在外邊,一手拿著裂天劍,一手抓著那方神秘的玉佩,對著陽光仔仔細細的觀察著,眉頭緊皺,看了半天,似乎仍是不得要領,嘆了口氣,放了下來。
靜靜的看向帳篷的方向,臉上露出一絲笑意,還帶著一份復雜的神色或許現在凌天并不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但是作為一代武學宗師,天理卻分明知道,這一次的事情,凌天的功力雖然不會得到太過于明顯的提升,但他得到的好處卻是大到了極處
雖然他目前的傷勢是如此的駭人
可是事實上,凌天外傷經過天理悉心的處理之后,再無大礙,反而會因此因禍得福,尤其是最后那經脈幾乎俱碎的那一刻,雖然承受了那無人能夠承受的巨大痛苦,但凌天也同樣因此而收獲了再也沒有第二個人能夠收獲的巨大好處因為在那一刻,在那巨大的幾乎是爆炸姓的壓力下,凌天的經脈成功的擴展到了從未有人達到過的最高極限
就算天理本身也要有所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