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刺青年的刺客們雖然個個身手不弱,但先前他們已經與青年纏斗了一番,再加上為了追趕青年,又急速奔跑了一陣,這時已是氣勢大減,體力漸漸不支。
先前與唐郁香說話的那個中年人姓胡名定,是護衛隊長,眼力頗佳,他見刺客們在奔跑時個個口喘粗氣,動作漸緩,便毫不猶豫的一聲大喝,“這些刺客已是強弩之末,殺!”
林府的護衛們平日里不用干活,只是習練武藝,所以這手底下還是有些本領的,與刺客們交手后,他們仗著人多,便兩三個圍著一個打,一時間氣勢如虹,還真把刺客們給堵在了外邊。
交戰的雙方中,刀光劍影,血肉橫飛,不時的會有人受傷斃命,這一幕,直把唐郁香主仆三人給嚇的不輕,她們只是個女兒身,哪里能見的了如此人間慘相!
但害怕歸害怕,唐郁香卻是心中明白,此時自己這方已經插了手,便算是與刺客們對上了,若是還傻乎乎的站在這里,刀劍無眼,萬一沖出來一個刺客,一刀一個,她與兩個小丫環必定橫死當場!
不管如何,總不能坐以待斃,于是她強自鎮定的吩咐道:“知秋知冬,你們快點把這位公子架起來往后拖。”
可憐知秋與知冬早就被眼前的景象嚇壞了,弱小的身軀正在風中瑟瑟發抖,聽到自家主子的命令后,她們二人雖然彎下腰使出了全身的力氣,卻哪里能拖的動分毫,就在唐郁香也準備上前幫忙的時候,知秋卻是突然站起來跳著腳大聲尖叫,
“血,好多的血!”
“別怕,別怕,只是一點血而已!”唐郁香見知秋一邊甩著手,一邊大聲的哭叫,心下一疼,趕緊上前將其摟在了懷里,溫聲安慰。
知冬的膽子要大一些,死拉著青年的一只手向后拖,但這速度,跟蝸牛有的一拼。
唐郁香知道不能久拖,正暗自焦急的時候,眼角的余光卻正好看到了先前那個白衣書生,便趕緊開口道:“快來,快過來幫忙把人往后拖。”
此時那個白衣書生早已沒有了先前的風流倜儻,不但頭發散亂,臉色慘白,身上的白衫也在剛剛急退時磨破了好幾個黑洞,此時聽到唐郁香要他上前幫忙,只嚇的連連搖頭,他原本見前方出了事端,便想著唐郁香身邊有護衛,跟著會更安全一些,可哪曾唐郁香竟敢出手相助!
這些刺客可都是不要命的主呀!
白衣書生手里的扇子早就丟的沒有了蹤影,此刻一邊雙手連揮,一邊往后退,一不小心踢到塊石頭,便摔在了地上。
唐郁香見這人如此不中用,氣憤下真想照著那張還算英俊的臉上踹上幾腳,這算什么男人!而另一邊,受傷青年的護衛頭領已經追了上來,這個頭領本領高強,下手狠辣,一上來便用刀劈死了兩個刺客。
刺客頭領眼見好幾個手下殘死當前,已經無法再扭轉敗勢,心下一狠,便死命向唐郁香這邊突圍,雖然林家的護衛們拼盡了全力阻擋,但仍是被其逼到唐郁香十米開外,刺客頭領知道今日已是難逃活命,在大刀近身時索性不再躲閃,陡手便甩出一枚金錢鏢,直奔受傷青年的咽喉所在。
唐郁香剛剛安慰好知秋不再哭泣,就見到了這一幕,心驚下,她沒有多想,只是憑著本能,直接撲了上去,那金錢鏢速度極快,一下扎進了唐郁香前伸的左手手臂上,然后她整個人渾身一顫,便似麻袋般砸在了青年的胸前,青年被這一砸身上吃痛,竟醒轉了過來,入眼處是一張傾城傾國的俏臉,只不過這張俏臉上此時正布滿了痛楚。
青年使勸的眨了眨眼睛,想要看清發生了什么事,但他失血過多,眼睛一翻,便又暈了過去。
知冬呆呆的望著二奶奶舍身求人,直嚇面無血色,她想不通二奶奶哪來這么大的膽子,竟敢拿肉身往飛鏢上撞。
“二奶奶,你沒事吧?”直到聽見主子的痛哼聲,知冬與知秋才回過神來,然后一起撲到了唐郁香的身前。
那只金錢鏢的準頭不錯,力道也很大,直接將唐郁香的小手臂扎了個對穿,可憐唐郁香自小到大何曾吃過這種苦頭,直痛的她臉色發白,淚水長流,但她是醫師,知道必須在第一時間處理傷口,不然得了破傷風,就死定了。
死死咬緊了牙關,她偏過頭看向了知冬,抿緊了嘴唇道:“知冬,快點幫我把手臂上的飛鏢拔出來,還有知秋,在我懷里搜一搜,有一個青色的瓷瓶,里邊裝著金創藥。”
知冬雖然膽子較大,性子也沉穩一些,但哪里做的了這些,知秋則在另一邊已是嚇的哽咽了起來。
“知冬,快點,不然流血過多,就來不及了。”唐郁香靠在身下青年的胸前,再次催促,知冬雖然心中害怕,但眼見主子痛的小臉扭成了一團,嘴唇上也是漸漸沒有了血色,便強自伸出顫抖的右手,捏在了金錢鏢的刀把上。
“這鏢沒有傷到骨頭,拔起來不會太吃力,知冬,相信自己,你行的,快點把它拔出來,知秋,等下飛鏢拔出來后,你就趕緊給我上藥,然后用布條包扎好。”
聽到主子的鼓勵,知冬也不知道身上哪里來的一鼓狠勁,眼睛一閉,就使勁將飛鏢拔了出來,由于用力太大,身子一仰就躺在了地上,知秋先前已經見了很多的鮮血,所以此時膽子倒是大了很多,眼見飛鏢已經拔了出來,她便搶上前給唐郁香的傷口處上藥,起初鮮血流的很快,怎么也止不住,但隨著灑下的藥物越來越多,終于使傷口不再流血。
這時知冬也重新爬了過來,瞧著那條觸目驚心的傷口,只嚇的小臉發白,她用力撕下一截衣袖,然后小心翼翼的包扎了起來。
待傷口包好,唐郁香就讓兩個丫環將自己扶到了一邊,她一個女兒家,自是不好爬在一個男子的身上,而這時,那一邊的戰斗已是接近了尾聲。
竹林內,林敬之聽完楊威的匯報后,便再也坐不住,一時間心亂如麻,‘蝗災,北方四大洲竟然有很多地方出現了蝗災的苗頭,這可如何是好?’
蝗災自古有之,一旦爆發,那絕對是顆粒無收!
立于一旁的侍墨聞言卻是心中一喜,聲音便加大了三分,“囤糧,二爺,我們現在應該趕緊囤糧!”
不管在什么朝代,什么地方,發國難財,絕對是迅速暴富的有效途徑之一。
林敬之聞言只是輕輕瞥了侍墨一眼,并沒有因為有機會大撈一筆而有所興奮,雖然他也愛錢,但這種國難財還是不發為妙!
這種大范圍的蝗災若不能有效的控制,那絕對是慘絕人寰,就是發生易子相食的事情,也不是沒有可能。
“二爺,您看接下來,我們該怎么做?”楊威見林敬之臉色不好看,小心翼翼的問道。
林敬之雖然不想發國難財,但時到如今,卻是不得不大量的囤積糧草,畢竟這個世界的富豪眾多,他不囤糧發國難財,有的是人發,而且到時候糧價一定會炒到天上,若是不多囤積些糧食,他就是想要開棚濟粥,也會有心無力。
想通了這一點,他猛然停下腳步,下達了大量囤積糧食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