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玉姨娘一臉陰沉的走了進來,并且懷疑洪峰有可能出了事,林敬之吃了一驚,連忙站起身,把懷抱中的柔姨娘放在了一邊的椅子上。
急聲問道:“你又沒見到人,怎么知道洪兄有可能出事了?”
“因為婢妾與大師兄有各自聯絡的暗號,除非是離開了京城,或者是有大事要出遠門,不然每隔幾天,都會在一處隱蔽的地方做個記號。可我與大師兄約好的聯絡點,已經好久沒有刻下大師兄新作的記號了。”
玉姨娘此刻一雙柳眉緊緊的蹙成了一團。
“那說不準是洪兄知道你要跟著我離京一趟,很久都不會回來,所以才沒有去那個地方留下暗號。”洪峰幫過林敬之不少忙,而且他也很是欣賞那個性格豪爽的武林俠客,所以同樣不希望洪峰會出事。
“不,如果真是這樣,他肯定會在那個約定的地點寫明白的。”玉姨娘深吸了口氣,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不要太過緊張。
但洪峰與她從小一起長大,一起習練武藝,跟她的親哥哥一樣,此刻有可能出了事,她又如何能平靜的下來?
眼見玉姨娘心神不寧,焦躁不安,林敬之連忙開口安慰,“玉兒,你先不要急,洪大哥武藝高強,一身本領罕見敵手,誰能傷的了他?也許是盯著那個六扇門捕頭,發現了什么,所以才無法及時的去那個聯絡點傳送消息。”
“嗯。”
玉姨娘現在聯系不到洪峰,也只能如此想了。
讓洪峰在暗中監視那個六扇門捕頭,是林敬之出了主意,此刻他心中同樣不安,擔心洪峰真的出了什么事!不過他到底是個男人,而且又見玉姨娘失了分寸,所以在表面上,盡量顯得鎮定一些。
“玉兒,你是曉得京城形勢的,在這個物殊時期,必須要冷靜一些!好了,我們暫且把洪兄的事情放在一邊,你今晚再受累一些,與我一起再多制做些瓷瓶炸彈,到時萬一遇到兵變政變什么的,咱們也好有自保的手段。”
林敬之說罷,端坐在一旁的柔姨娘又被嚇了一跳,難道京城竟然混亂到了會發生兵變與政變的地步了么?
此刻她把什么榮譽,爵位,金錢都拋到了一邊,只想著如果有可能,就和自家男人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婉姨娘同樣再次大吃一驚,不過終歸要平靜一些,聞聽林敬之說什么要制作炸彈,疑惑的問道:“相公,炸彈是什么東西?制作起來難不難?要不要婢妾與柔兒姐姐也一起幫忙?”
“炸彈是一種極其厲害的武器,有了它,咱們就能自保,并且立于不敗之地!”林敬之想了想,覺得有這二女幫忙也好,可以制作出更多的瓷瓶炸彈。到時把使用方法教授給守護門院的禁軍侍衛們,就算來再多的敵人,也一樣可以擊退!
“好,那你們二人也一起幫忙。”
做黑火藥的幾種材料現在非常充足,不過瓷瓶數量卻是不多,所以林敬之找來幾個禁軍護衛,讓他們趕著馬車,去外邊多多收購體積有拳頭大,瓶頸細小的瓷瓶。另外,再去飯館酒樓里多買些用來提純硝酸鉀的豆漿。
吩咐好禁軍軍士出去采辦,林敬之與三位姨娘匆匆吃了些飯食,就開始把硝石,還有木炭,石硫磺一一粉碎。
為了安全起見,林敬之等人各自分開研磨。
人多力量大,四個人不一會,就弄出幾大堆粉末,然后林敬之不再研磨手中的木炭,開始提煉硝酸鉀,再制作黑火藥。
這一夜四人忙到很晚,才合衣睡下,炸彈雖然沒做出來幾個,但黑火藥已經放在屋外風干了。到了第二天清晨,林敬之早早起來,因為急于知道皇宮內的情況,所以懷里惴上三個瓷瓶炸彈,就由玉姨娘帶著六名禁軍護衛來到了皇宮門口。
“玉兒,粉碎黑火藥時要極其小心,你與柔兒婉兒不要動它,回去后,只需像昨天一般,繼續去研磨木炭,硝石,還有石硫磺就行了。”林敬之從馬背上一躍而下,把手中的韁繩遞到了玉姨娘的手中。
玉姨娘見識過瓷瓶炸彈的威力,自然不敢大意,點頭應下,然后目送林敬之取出腰牌,讓守護皇宮大門的禁軍查驗過后,進入了皇宮之中。
進入皇宮之后,林敬之打算先找皇上探聽一下京城的形勢,便來到了御書房,結果肖建守在這里,見他到來,直接帶著他走向了太皇太后的寢宮。
“肖公公,太皇太后的病情可有好轉?”林敬之與肖建關系不錯,所以沒有繞彎子,直接開口詢問。
肖建先是前后瞄了幾眼,見沒有行人路過,這才壓低聲音回道:“太皇太后年事高了,恐怕躲不過這一劫了。”
“哦。”
林敬之臉色凝重下來,又問道:“那七皇子他們那邊,可有動靜?”
“當然!昨天皇太后與皇上還沒有派人出宮傳話,七皇子與其他的皇子們就都得到了消息,結伴趕來。待從太醫院里的太醫們嘴里曉得,太皇太后怕是不行了,一個個臉色難看之極,咱家估計著用不了幾天,他們就會有所行動了。”
就目前而言,年輕皇子雖然沒有坐穩江山,但其余的皇子們,也同樣沒有多大勢力,所以不管是年輕皇上,還有那些皇子們,都不想在這個時候兵戎相見。
二人邊走邊聊,片刻后,終于來到了太皇太后的寢宮。
因為太皇太后病危,是特殊情況,所以在宮外開府了很多年的成年皇子們,昨晚留宿在了他們的出生地,皇宮之中。林敬之與肖建到來時候,京城的眾皇子們,全部守在這里。碰巧七皇子從宮殿內走出來,想要透透風,結果與林敬之碰了個對面。
見到林敬之,七皇子原本就陰霾的臉色瞬間又黑了幾分,伸手將他攔下,冷聲道:“忠義伯,你的命可真大,居然能逃脫黑衣人的行刺!不過你選錯了路,就算躲過了一劫,回到京城,也沒幾天好活的了!”
林敬之拒絕七皇子的拉攏,就與之撕破了臉面,毫不示弱的反口相譏,“是啊,不過某些人行刺本伯不成,反而搭上了一個得力屬下,還真是得不嘗失!”
七皇子氣的臉色鐵青,不過他還不是皇上,這皇宮大院可不是他的地盤,有怒火,也只能強自忍耐。
在踏步離開,與林敬之擦肩而過之時,卻冷冷的丟下了一句話,“那些黑衣人廢物之極,豈會是本王所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