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衙內好夢正酣,不防一具滑膩膩的身子就鉆進了他懈以。
柳俊鼻歸是習武之人,盡管喝了點酒,又毫無預警,但被人鉆進了被窩,還是馬上就驚醒過來,本能地往外一堆,正好推在兩團柔軟的高聳之上。
那女乎輕輕地‘,哼”了一聲,隨即發出膩膩的笑聲,柳俊立即徹底清醒了,翻身坐起,打開了床頭燈。
正全身睡在他身邊的,可不就是三號套房的服務員宋佳嗎?
“你干什么?”
柳俊眉頭緊蹙,問道。
‘,嗯“這個時候不要問這些嘛,“宋佳渾身亂扭,就要伸手來樓他,昏黃的燈光下,光潔的皮膚閃耀著朦股的光澤,高聳的胸部一陣陣波紋蕩激,煞是迷人,柳俊二話不說,極其迅速地穿起衣服,跳下床來,出到了外間,在沙發上點起一支煙,這才往臥室里望過去,目光冷冷的,壓低聲音喝道:“穿好衣服,出來!”
宋佳沒想到這人如此果決,全然不跟他廢話,直接穿戴整齊,拉開了距離,頓時怔愣在床上,一時間不知所措。
柳俊抽了兩口煙,見她仍然沒有動靜,也不催促,直接跑到辦公桌前,抓起電話給一號套間的白楊打了過去。
‘,喂,誰啊?”
電話響了好一陣,白楊才接了起來,很是嬌慵地說道,“是我,姐,現在宋佳在我房間里,沒穿衣服“你馬上到我這里來一下吧!”
柳俊不待白楊才甚言語,“咔“地掛了電話。
白楊渾身一哆嗦,被柳俊的話震的暈頭轉向,手忙腳亂在睡衣外頭再披了個睡袍,就急匆匆往二樓趕。等她來到三號套房的時候,宋佳已經穿好了衣服,戰戰兢兢地站在柳俊面前,淚水如雨點般往下掉,羞愧得無地自容,“怎么回事?”
白楊盯著宋佳,十分嚴厲地問道,“我……”
宋佳抬頭看了臉沉如水的縣委書記一眼,嚇得又趕緊垂下頭,張嘴說了一個“我”字,就再沒了下文。
白楊就望了柳俊一眼,柳俊微微點頭口白楊放緩了一下語氣,說道:“宋佳,現在這件事情,只有我們三個人知道,我希望你實話實說,不要自誤……你坐吧,坐下慢慢說!”
“囁……”
宋佳機械地答應著,呆呆的在椅子上坐了,“白書記,你也請坐吧!”
柳俊站起身來,對白楊說道,當著宋佳的面,該講的規矩還是要講的。
白楊點點頭,在宋佳對面坐下,柳俊走過去泡了兩杯茶水,一樓放到白楊面前,一杯遞給宋佳,宋佳嚇了一大跳,抬起頭來望著柳俊,滿臉不信的神情,“我相信你只是一時糊徐罷了“當著白書記的面,你把事情說清楚,就沒事了”,柳俊很和藹地說道,白楊一到場,柳俊就完全放下心來。整件事情已經在掌控之中,就算宋佳豁出去大喊“非禮,“也不用擔心了,單單只是宋佳“‘仰慕”他的身份和人才,主動“送貨上門”,倒也罷了,叫賓館經理換個服務員就是,也不必搞得滿城風雨,再給自己“好色”的名聲加上濃墨重彩的一筆,柳俊擔心的是,這里面是不是還有什么內幕,‘,對“對不起啊“柳書辦“我……我不該收他們的錢“”
宋佳接過茶水,囁嚅著說道,柳俊與白楊對視一眼,神色都變得嚴峻起來,果然有人指使,白楊馬上問道:“他們,誰?誰給你錢,叫你來陷害柳書記?”
一聽“陷害”兩個字,宋佳嚇的渾身一抖,俏臉變得煞白,連連搖手:“沒有沒有,白書記,真的不是要陷害柳書記,就是,“就,想給柳書記提供……提供一些更周到的“服如“”,若不是當此情形,柳俊幾乎要笑出聲來,白楊便瞪了他一眼,現在是發笑的時候嗎?
“說吧,誰叫你來的?”
白楊的問話還是不徐不疾,但是透出一股重重的威壓,“我……我不敢說……”
宋佳露出極害怕的神情,望了望白楊,又望了望柳俊,樣子楚楚可憐。
柳俊終于忍不住笑了,不過卻是淡淡的嘲笑:“人家叫你來給我提供更周到的服務,總是想要讓我知道的吧?不然他們對我那么好做什么?”
無論是送票子還是送女乎,終歸是要向柳書記靠攏的意思,悶在心里不說出來可不是個事,“……”
宋佳又瞥了他一眼,竟然略有責怪的神色,走了,這不是沒辦成嗎?沒辦成再把“主使者“供出來,可不地道,“說吧!”
白楊再次說道,秀眉蹙了起來,宋佳看來極其畏懼白楊,蓋因白楊也是一個大美女,比她更有成熟女乎的風韻,自己的“本錢”,在白書記面前全無用武之地,“”是馬頭鄉的呂書記和陳鄉久“”,宋佳期期艾艾的,終于說出了“幕后主使”,柳俊恍然,這兩個,自己白天剛查閱了卷宗,里面就記錄了他們向方朝陽進貢“女色”的情況,轉手就將這一套用到自己身上了,“混賬!”
白楊終于忍不住怒氣勃發,伸手在沙發扶手上重重拍了一下,‘,這兩個家伙,如此卑鄙下流,簡直,無恥之尤,還像黨的干部嗎?”
柳俊卻有些慨嘆,看來自己“好色”的名聲已經盡人皆知,這不有上任不到一個禮拜,呂旺興陳寶貴這兩個只有一面之緣的鄉官,都想方設法要給自己送女人,意圖拉攏了,“佳佳,這個事情,我不怪你,也可以不追究,不告訴賓館劉經理……畢竟你還很年輕,容易受人家的蒙蔽,但是,你必須老老實實把事情的前后經過都寫下來,明白了嗎?”
柳俊擺擺手,止住了白楊勃發的怒氣,和顏悅色對宋佳說道,“你……你真的不怪我?”
宋佳再次大吃一驚,自打“‘行動”失敗,宋佳便一直膽顫心驚,不知道會面臨何等處罰,自己冒犯的可是縣委三把手啊,整個寧北縣,除了書記縣長,就數他最大了,更別說人家后頭還杵著個做市委書記的老子,要拿捏自己,可以說是想怎么捏就怎么捏,全無抗拒余地,要是“他不會讓我去坐牢吧?
現今親耳聽柳書記說不怪,宋佳全然不敢相信。
柳俊點點頭,淡淡說道:“我說不怪就是不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阿宋佳又望望白楊,白楊也點了點頭。
宋佳懸著的一顆心馬上放回了肚子里,不知怎么的,她不大相信柳俊的話,卻十分相信白楊,白楊這么一點頭,她就安心了。
“你把事情經過都寫下來,呂旺興和陳寶貴怎么唆使你的,給了你多少錢,一五一個都寫下來,不許隱瞞,不然,我會通知公安局的同志來處理這件事!”
白楊下達了命令,語氣不容置疑,‘,哎,我寫,我寫“”,宋佳嚇得渾身又是一抖,忙不迭地答應下來,柳俊已經走過去打開臺燈,預備好了紙筆,宋佳遲遲疑疑地走到書桌前,握起筆,卻咬著嘴唇發呆,不知該如何下筆,‘,別的不用多想,就是實話實說,他們怎么對你說的,在哪里說的,說的什么事,給了你多少錢……寫明白這些就可以了”,柳俊吩咐道,宋佳點點頭,終于落下筆去,柳俊便回到沙發上,與白楊并肩而坐,瞥了一眼白楊身上單薄的睡袍,又起身去到臥室,拿了自己的一件厚夾克出來,交給白楊,白楊也不拒絕,默默接過來,披在身上。
柳俊點起了一支煙,一口一口抽著,宋佳邊寫邊往他們這邊瞥,她到現在,才算是真正靜下心來了,再看一臉坦然的柳俊,忽然覺的呂旺興陳寶貴和自己以前對他“好色”的評價十分可笑,完全沒有任何依據嘛,就是道聽途說,就像剛才,自己明明已經脫得一絲不掛鉆進了他的被窩,這人愣是沒有絲毫猶豫,立馬起身離開,半點機會都不給,一個好色的男人會是這樣子的嗎?
這位年輕的縣委副書記,和以前的縣里領導,是有些不同呢,宋佳心里對柳俊涌起一股敬重的情愫,她只是一個涉世未深的女乎,有些貪慕虛榮,并不能從很高的角度上去評判一個官員的好壞,不過在她潛意識里,已然認定柳俊是真正的好領導,宋佳寫了又改,改了又寫,徐徐抹抹的,前后差不多用了兩個小時,才算是勉強寫了個大概,一共兩頁紙,徐改的地方比囫圇的字還多,這個東東,搞出宋佳一身大汗來,不過當她仍然略帶點畏縮的將“供狀”交給白楊的時候,心里頭卻是慚愧自己的字寫得太難看了,“對“對不起啊,白書記,我“我文化程度不高……字寫得不辦“”,白楊點了一下頭,不予置評,接了“供狀”過來,和柳俊一起翻看,宋佳就垂手站在他倆的對面,咬著嘴唇,有點手足無措,宋佳的字著實寫得難看,文理也不是很通順,好在主要事實還,寫清楚了,呂旺興與陳寶貴前兩天找到宋佳,請她吃飯,送給她一條金項鏈和兩千塊錢,要她給柳書記提供“特殊服務”。
“呂旺興和陳寶貴,以前就認識你嗎?”
白楊問道。
‘,供狀”里頭并沒有寫明誰是中間人,‘,嗯……他們……他們以前經常到賓館來請客吃飯,還有桑令“按摩什么的……我和他們認識……,宋佳揪著衣角答道,“他們叫你這么做,你就答應了?也不想想?”
白楊沉聲問道,“我“他們說,是……是柳書記吩咐他們這個做的……還說以后按月給我兩千塊“也,也是樓書記吩咐他們給的……”
宋佳邊說邊覷柳俊的臉色,她驚訝地發現,柳書記居然在笑,仿佛還笑得比較開心,‘,這兩個,倒還真的蠻會辦事的,“柳俊笑著說道,要說呂旺興與陳寶貴,為領導“‘著想”確實是個分周到細致了。一聲不吭的,把女人送上床,先就讓領導大大驚喜一番,接下來,后顧之憂也給領導免除了。
聽聽,按月支付兩千元,幫領導養二奶。
領導除了要在床上稍微消耗點氣力,別的啥都不用操心,如此“忠心耿耿,“盡心任事的部屬,真是打著燈籠也難找啊!
白楊氣得狠狠盯了柳俊一眼,這小頑童,真不知道心里是怎么想的,“佳佳,辛苦你一下,把你剛有說的也寫下來,然后從頭至尾抄寫一遍,就可以了,很晚啦,早點寫完早點去休息。”
柳俊對宋佳益發的和顏悅色起來,“尖“”
見了柳俊和藹的神色,宋佳更是心中大定,忙不迭的接過“供狀,“再次在書桌上涂鴉了半個小時,按照柳俊的吩咐,把事情辦妥了,柳俊才從頭至尾看了一遍,露出滿意的笑容,“佳佳,沒事了,你去休息吧。別背什么思想包袱,你也,一時糊徐,就當今晚什么都沒發生過,明白嗎?”
料必她也不會對別人提起此事,畢競是一個未婚的話娘家,名譽要緊,“必……,宋佳趕忙起身出門,到得門口又回過頭來問了一句,如果呂旺興書記和陳寶貴鄉長問起來,我怎么說?”
‘,你就告訴他們,事情已經辦好了。”
柳俊手一揮,很篤定的說道,“啊?”
宋佳與白楊一起將嘴巴張得老大。
‘,就是這么著,去吧!”
柳俊再次揮了揮手!
宋佳疑惑不解地出門而去,白楊便瞪著他,希望他給個解釋,“這樣兩個混賬東西,你還想要和他們妥協啊?”
‘,只要能把大事情給我辦好了,妥協一下有什么關系?”
柳俊反問道,“什么大事情?”
白楊氣哼哼的,‘,馬頭鄉的煤礦整頓!”
柳俊淡淡道,“這是你到寧北縣之后做出的第一個重大決策,必須要辦好,絕不可半途而廢,我本來打算要用強硬手段的了,不過既然有別的選擇,也不妨試一下”,白楊怒道:“我寧愿用強硬手段!”
‘,這么關鍵的時候,能夠隨便用強硬手段嗎?你想激起民變?”
農村的宗族勢力,有的時候還真是很讓人頭痛的事情,聽他這么說,白楊也不吭聲有須知這個時候,黨的十四次全國代表大會正在首都濃重召開,廖慶開、張光明、嚴玉成、葉春林、胡為民小柳晉才等省委大佬都進京去了,如此敏感的時刻,確實宜靜不宜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