幣書記是大年初二趕回首都的,初一,他在市委值班,賊”此春節期間仍然在工作崗位上辛勤勞動的干部職工。初二上午坐飛機趕回首都。
大年初二,按照我國傳統,是嫁出去的閨女“回門”的日子。柳書記攜家帶口趕回家的時候,家里已經有了很多客人。
見到江友信和大姐柳華,柳俊并不如何吃驚。
春節之前,他和江友信就通過電話,省省委的值班人員安排。江友信安排在大年初六,故此早在大年三十,江友信便趕回了首都。陪伴岳父一家渡過了大大。讓柳俊吃驚的是,他竟然在家里見到了武正軒兩口子和謝意祥兩口子。
柳俊忙著向父母請安問好,又一迭聲的和大家打招呼寒暄。
“正軒哥,你不是說要去上京市過年的嗎?”
上京市是北方省的省會,東北軍區指揮機關所在地。武秋寒調任東北軍區司令員,武正軒兩口子和武牧野,照理該去上京市陪伴父母一起過春節。
武正軒微笑道:“計戈有變,我爸媽都回首都了,陪老爺子一起過年
武正軒如今已經是海軍陸戰第一師師長,每天帶著一幫如狼似虎的士兵在風浪中搏擊,練兵練兵再練兵,此番相見,竟然比以前更黑了。
柳俊夸張地說道:“正軒哥,你們部隊駐扎在非州嗎?曬成這個樣子!”
武正軒依舊是沉默寡言的性子,聽得小舅子調侃,只是嘿嘿一笑,并不作答。
三姐柳嫣笑著說道:“你呀,就別打擊他了。現在他都不敢回家了,一回家,牧野就管他叫酋長。說他非洲食人部落來的”
“呵呵,不過武爺爺和武叔叔見了這個樣子,肯定高興。首戰用我,用我必勝嘛。”
我軍的海軍陸戰隊盡管規模不是很大,遠遠比不上美國海軍陸戰隊那樣的規模,不過論精銳程度,卻是猶有過之。海軍陸戰隊一直都是按照戰時的要求來練兵的,旦東南沿海發生戰事,陸戰隊將是精銳的突擊力量,真有可能在首戰便派上用場。故此武正軒絲毫不敢懈怠。將部隊社練得嗷嗷叫。
端坐在長沙發正中的柳總理聞言說道:“在其位謀其政,正軒身為部隊的高級指揮員,練好兵是他的本職工作。牧野,往后可不許叫爸爸做酋長,你爸爸在為國效力。明白了嗎?”
正在和陽陽逗樂子打鬧的武牧野忙即答應了一聲,轉身又和柳陽“混”到了一起,小哥倆“勾肩搭背。”著實親熱。
武牧野九六年三月出生,柳陽九六年十月出生,相差只有半歲打小就在一起長大,近年才分開的,表兄弟感情深厚,如今見了面,自有一番歡喜打鬧。
“謝哥,江州市不用值班啊?”
和武正軒說完話,柳俊又笑著問謝意祥。
謝意祥是柳晉才諸位秘書中追隨柳晉才時間最長的人,前前后后有七八年之久,與柳晉才的感情也是最為深厚,幾乎年年春節,均要來給老領導拜年,差不多就是這個家庭的一員了。不過今年來得特別早。故而柳俊有此一問。
謝意祥微笑答道:“值班的事倒不用操心,江州市有幾個項目,需要國家部委批準,我這是來托門路找關系了。看能不能得到一點照顧。”
柳俊笑道:“這個門路走得好,都走到總理家中來了,無往而不利啊,”
一番話說得大家都笑了起來。
謝意祥是柳晉才的前任秘書。這個情況。國家部委幾乎所有的高官都很清楚,一般的項目,都不會卡他的。當然,大家這是看在柳總理的面子上,一些細節性的關系,還是要靠謝意祥自己去疏通。趁著過年時節,拜訪一下國家部委的重量級官員,對于主政地方的書記市長來說,乃是至關重要。便算是柳書記,正宗衙內,平日里與國家部委這些重量級人物也不敢疏于往來。在一個事事處處都要講究人情和關系的大環境之中,強項如柳書記,亦不能免俗。
“來來,大家吃糖,吃水果!”
阮碧秀高聲招呼道。
每年春節,是阮碧秀最高興的時間。因為這段時間,不但兒孫畢集,柳晉才也能靜下來休息一會。雖然休息一整天是不大可能,但至少每天的工作不用那么繁忙,晚上也能早點休息。阮碧秀覺得這個特別重要。柳晉才現在最缺的就是休息時間。
在外人眼中,總理夫人是何等尊貴的存在,阮碧秀卻一天到晚在焦慮中渡過,總是為丈夫操心,又記掛分散四方的子女,別人心掛兩頭已經很辛苦,她卻要心掛數方,也確實難為。
是一家人都圍坐討尖,說說笑笑吃水果,聊此閑話小“
只是到了這個層級,大伙聊的閑話,也不免要涉及到政治和官場。
江友信問道:小俊,毒海英寫的那個報告,你清不清楚?”
所謂委海英寫的那個報告,指的是蔣老帶隊的中央巡視組回到首都之后,類海英以巡視組成員身份。專門寫了一個報告,呈送給中紀委和中組部領導。
在這個報告里,委海英如實反映了中央巡視組在玉蘭市巡視的情況,委海英指出,省和玉蘭市一些別有用心的人,刻意在群眾中散步謠言,針對玉蘭市委主要領導同志。巡視組的個別成員,對于這種情況沒有引起足夠的警惕,受了蒙蔽,被人“牽著鼻子走”以至于發生了正在調查了解情況的時候,談話對象被公安機關的同志帶走詢問。事實證明,這些所謂反映問題的玉蘭市民,本身就是社會上一些無業流民,是“混混”受人指使,向巡視組提供虛假的消息。
妾海英認為,中火巡視組肩負著重要的使命,在巡視過程中,應該秉承公平公正的原則,不受一小撮別有用心的人影響。此番巡視組的玉蘭市之行,頗值得反思。
妾海英這個報告,在中紀委和中組部引起了很大的反響。中紀委的主要領導同志和中組部的主要主要領導同志分別親自找委海英談了話,對她敢于反映真實情況的膽量表示贊賞,希望她在今后的工作中,繼續堅持實事求是的原則,做好本職工作。
柳俊淡然一笑,說道:“我知道,海英同志在寫這個報告之前。和我電話聯系過。”
這樣的大動作,委海英事先肯定要向柳俊匯報。說起來,妾海英也是氣憤難耐。柳俊是她一貫欽佩的“老”領導,委海英很不樂意見到他被別人背后算計。為了妾海英自身的前程著想,柳俊也曾勸過她,不要沖動,這樣的事情,柳俊自己能應付。
委海英“不為所動”堅決要寫這個報告。
委海英的想法很簡單,柳俊提拔重用他們這些人,干什么的?關鍵時刻。不能為領導出力,不能為領導排憂解難,要柳俊自己獨力去面對這些問題,哪還要他們這批“柳系干將。做什么?難道他們的存在,就是讓柳俊提拔他們的嗎?
受人之恩而不回報,有悖委海英做人的原則,也有悖官場原則。
見毒海英心意已決,柳俊也沒有過多恥攔,只是要求她實事求是,客觀公正地反映問題,不要帶任何私人感情,也不要做任何不客觀的評價。就是反應實際情況。
這一點,委海英也很明白。誰都知道她是柳俊一手提拔起來的,去中央黨校學習,那排到中紀委任職,均是柳俊的幕后推手。如果她在報告中帶了私人情緒,這個報告的性質就變了,變成了“互相攻汗。”不但起不到應有的作用,只怕還會幫倒忙。
江友信微微一蹙眉頭,說道:“她算是捅了馬蜂窩了,有人意見大得不得了。”
這個也是必然的,中央巡視組的內部成員,寫報告批評巡視組的作法欠妥,焉能不引起別人的反感?尤其是被委海英點名反映的巡視組“個別同志”更是氣得暴跳如雷。
柳俊笑了笑,毫不在意地說道:“意見大就大好了,沒什么了不起的。”
柳俊的性格,歷來就是這樣的,要么不做,一旦做了,就絕不后悔。況且在這種關鍵時候,人家針對他背后出刀子,柳書記卻也沒有必要“溫良謙恭讓。”就必須狠狠回擊,敢將手伸過來,那就毫不客氣一刀子朵下去。現在不是講客氣的時候。
江友信有些擔憂地說道:“就怕他們還有什么后續手段
柳俊微微一笑,說道:“不要緊,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先讓他們鬧騰著,時機到了,自然也有反制的辦法。”
聽了這個話,江友信便點了點頭。他原本還打算問一問柳俊對省和玉蘭市那批“搗蛋者”的后續處理手法,現在卻是沒有必要了。
柳俊心里有數得很,只等著最佳機會來臨,便迎頭痛擊。
被人背后算計而不吭聲,不是柳俊的作風。照他的習慣,一旦開始反擊”必定是雷霆手段,估計到時候有人要吃不了兜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