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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和元年中秋,京東東路濟南府以李格非之女李清照純孝德高,才華橫溢為由,向天子舉薦,各州府亦舉薦才女十八名。
天子于文德殿召見后,諸女對答如流,尤以李清照為最,天子擊節贊賞其詩詞,特封濟南郡君,其他諸女各封縣君,以為德慶永慶諸公主師。
政和二年九月,遼靖和太后蕭奪里懶崩,終年三十三歲。遼南京留守,魏王耶律淳檄文天下,稱仁和太后蕭瑟瑟妄自尊大,以庶欺嫡,逼死靖和太后,并質疑遼帝并非正統,并以天下兵馬大元帥之名號召各方兵馬齊起勤王。
仁和太后蕭瑟瑟得知之后,立刻宣布耶律淳為叛逆,以耶律余睹為天下大元帥,召上京道、中京道、西京道各路兵馬討逆。
而囤扎在上京道和原遼國東京道之間的重兵三十萬亦為之軍心動搖,金國蠢蠢欲動。
由于顧忌金國趁虛而入,無論是仁和太后蕭瑟瑟還是魏王耶律淳,都不愿意在內耗中把所有的實力都扔掉,因此在幾場大戰之后,雙方默契地停止了爭斗,暗中派人達成了一致。
以儀坤州為界限,兩邊暫時息兵。而趙佶則在和一干大臣商議之后,和耶律淳約定次年將蕭芷因放回去。
政和三年開春,原遼國海陵郡王蕭芷因在五百宋軍護送下抵達宋遼邊境,然而,就在他即將抵達南京城時卻遭遇刺客身亡。
七日之后,耶律淳以先帝遺詔傳諭遼國,中京道西京道兵馬各自收兵觀望,耶律余睹只得以本部兵馬七萬人對抗耶律淳南京道十萬大軍。
與此同時,金國趁勢進兵,遼東大軍敗退。耶律淳聞聽遼東有變,遂遙拜上京耶律延禧次子趙王習泥烈為帝,以出讓南京道,銀一百萬兩,絹五十萬匹的代價向宋國求兵相助。
彼時大宋已兵定河西。興靈路和熙河蘭澶路俱已安穩,因此事先已調西軍精銳五萬于河北演練。
得到耶律淳急信之后,大宋君臣商議三日,趙佶以種師道為帥,童貫為監軍,發兵二十萬北上。
而高俅又將劉琦送入種師道帳下聽用,此時,種師道麾下不但有姚平仲鐘達等昔日舊部。
調防河北的西軍之中更有韓世忠等小將,可以說是匯集了年輕一代中的精英人物。
而高俅最大的遺憾就是史書上赫赫有名的岳飛是沒法參加這一次的大戰了,因為,據他派人打聽下來的消息稱,岳飛現在還不到十歲……盡管歷史上大宋在徽宗年間的北伐完全是一場笑話,那時地配置是童貫為主種師道為副,如今恰好顛倒了一下,而大宋也不是聯金抗遼而是聯遼抗金,所以他有足夠的自信得到一個不同的結果。
種師道原本就頻頻上奏聯遼抗金,如今朝廷任命其為主將。他夙愿得償。
心中自然暢快至極。大軍分三路,從定州、代州和霸州出發,先頭大軍三萬抵達南京城的時候。
充當先鋒的姚平仲站在城門處佇立良久,方才領兵進城。自從石敬瑭當年拱手獻燕云十六州之后,中原兵馬還是第一次踏足這座古城,而且不是在激戰之后進入這座古城。
耶律淳志在整個遼國,因此盡管不少謀士苦諫這種行動無疑是引狼入室,他卻聽不進去。
而聞聽大宋先頭兵馬入南京城后并未有人進城接收官府,他更是堅定了自己的決心。
燕云十六州可以還給中原人沒有關系,但是,若讓女真蠻子奪了根本,那么遼國就全完了。
他當然可以聽從某些人的意見和蕭瑟瑟妥協。可是,先頭的無數例子已經擺在那里,那樣地妥協只會帶來給他帶來滅頂之災。
因此,他絲毫不擔心背后的宋軍會給他插刀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率兵攻克儀坤州,然后直撲攻打上京臨潢府。
由于他先頭傳檄天下的耶律延禧遺詔貨真價實,因此西京道和中京道的遼國宗室紛紛對他表示了支持。
勢單力薄的蕭瑟瑟見無法倚靠耶律余睹苦撐,除上京道之外,其他兵馬又不聽號令。
只得棄上京往西北而去,希望能從西北路招討司調兵鎮壓叛亂。僅僅花了半個月,耶律淳就成功跨進了上京城門。
此時,距他當初稱皇太叔已經過去了數年。在暫時消除內亂之后,耶律淳自然不會忘記最大的威脅。
由于習泥烈為蕭瑟瑟耶律余睹等人囊挾而走,他便自稱攝政皇太叔,集結大軍準備對抗金國,而與此同時,大宋號稱二十萬,實則十一萬的軍隊陸續就位,大戰一觸即發。
自恃女真滿萬不可敵神話的吳乞買卻并不把遼宋聯軍放在眼中,一來遼軍屢戰屢敗,二來他曾經到過宋國,親眼看見過宋軍極度疲軟的戰斗力,因此盡管金國只有大軍五萬,而遼宋聯軍號稱七十萬之巨,但他仍舊信心滿滿。
然而,政和三年八月,已經準備了很久的高麗人終于露出了猙獰地獠牙,高麗王王俁調派精兵三萬,自西京出兵,在金國猝不及防之下,自桓州正州直撲黃龍府。
由于先前高麗一直對金國保持了克制地態度,自上一次犯境之后再未有挑釁之舉,金國自恃兵強馬壯,并不把疲軟的高麗放在心上,因此,此次出兵之后,領兵在前的吳乞買便被狠狠打了一悶棍。
當然,要想靠高麗那點人攻克黃龍府自然是不現實地,問題是,大宋還派出了水師,海船一直在蘇州萊州等地游戈。
由于船上裝載了火器,因此金國雖然派出了不少海盜出身的船隊加以應對,卻在精銳的火器下敗下陣來。
于是,三面合圍的態勢漸漸明朗了起來。遠在東京開封府的高俅得知一切按照計劃順利進行的時候,禁不住狠狠揮舞了一下拳頭。
女真是戰力強不錯,但倘若沒有那么多空子可鉆,倘若沒有了那么一個睿智的領袖,它還會像歷史上那么順風順水?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眼下的金國在出兵的時候沒有安穩后方地高麗,這是他們的第一個失算之處:沒有正視遼國和宋國的聯手,這是第二個失算之處;而他們沒有想到大宋已經有了一支初見雛型的海軍,這就是第三個失算之處。
以少勝多固然在戰史上值得稱道,但是,于一個真正的將領而言,若是始終只想著如何用奇兵取勝,那么永遠無法成就一個好將領。
而作為一個國家而言,如何打造出一支在質量和數量上都高人一等的軍隊,如何任用那些穩扎穩打善于打真正的戰役,而不是只會打局部遭遇戰的將領,這才是最最重要的。
已經結束了,自從完顏阿骨打地東南之行,自從女真和遼國兩次談和,自從大宋爭取到了足夠的時間,這一場國之博弈就已經結束了。
耶律延禧的早死讓遼國不再成為大宋的威脅,李乾順的崇文讓黨項游騎威風不再,此消彼長之間,一切都已經注定了。
高俅走出都堂,卻突然停下了步子。此時夜色已深,天上繁星璀璨,皓月正散發著朦朧的銀暉。
整個大內禁中卻仍舊像白天那么熱鬧,穿著各色公服來回走動的人比比皆是,個個的腰桿都挺得筆直。
看到這一幕,他不由微微笑了起來。
“伯章。”轉頭見是嚴均,高俅便微微點了點頭,看得出來,這一位比他還要辛苦得多,眼睛中盡是一條條的血絲。
雖說如今樞密院和天子給前方將士頒陣圖的慣例已經沒有了,但是,想必一次次的推演仍然少不了。
即便是紙上談兵,那些樞密院的年輕官員卻依舊樂此不疲,而嚴均這個位在一品的樞相,也時常做和那些承旨主事同樣的事情。
“遼東戰局估計不會有多大變化了。”
“是啊,只是不能趁此機會滅了這個心腹大患,總歸還是有點可惜的。”嚴均輕輕嘆了一口氣,無可奈何地道,
“困獸猶斗,而且高麗對遼東畢竟有地理優勢,我軍剛剛收了遼國好處,如果突然發兵只怕會激起遼國子民同仇敵愾。唉,多好的機會,放過了實在可惜。”高俅卻自得地捋了捋下頜的胡須:“有什么可惜的,北定燕云西進沙州,你我已經看到了。我們如今還只是四十出頭,再活幾十年,又有什么事情不可能?別心急,你這個樞相估計還有很長時間要當,到時候還怕沒有仗打么?”說到這里,他便意味深長地看了嚴均一眼,恰逢對方的目光同樣掃了過來。
片刻之后,兩人同時哈哈大笑,笑聲中流露出一股極其暢快的意味。談笑間,插櫓灰飛煙滅,這揮斥方道意氣激昂的日子,仍然屬于他們。
政和四年十月,金國為三國所敗,吳乞買敗死,其他死傷無數。勝者三國中,高麗三萬人只余一萬二千,損失過半;遼國號稱五十萬大軍,卻由于正當金國鋒銳,收攏之后只得完好無損者十萬余;而由于種師道用兵穩健,大敗金國右翼軍,損失最小,但戰死者依舊達到了五千多,傷者萬余,但損失比起高麗和遼國的慘勝來說還是小的多。
戰后高麗得宣州、桓州、正州,退兵。在宋國的調停下,失去了國主吳乞買的金國不得不去國號帝號,重新向遼國稱臣,遼國則再次向宋國支付銀兩絹帛百萬。
此時,遼國攝政皇太叔耶律淳得知奉為皇帝的習泥烈已死,自然如獲至寶,立刻登基為帝,奉宋主趙佶為兄,并以燕云十六州故土造籍冊獻上,趙佶欣然納之。
政和四年五月,趙佶冊鄭貴妃為后。逾五日,下詔改原遼南京府為幽州,稱燕京,功及朝廷眾官。
諸臣以高俅功第一,遂拜太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