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回鎮,新9師師部。
參謀長王清興匆匆地走進了作戰室,向池成峰道:“師座,好消息!”
正靠在椅子上打盹的池成峰聞聲抬頭,懶洋洋地道:“參謀長,什么事啊?”
王清興奮地道:“新引團在治河邊打了個漂亮的伏擊,一舉摧毀了日軍出城突擊的一個戰車中隊,好家伙,二十輛戰車啊!”
“嗬!”池成峰道,“馬振霆這小子行啊。”
王清道:“小鬼子吃了這么大的虧,再加上又不能出動飛機進行空中偵察,這會更摸不清咱們的虛實了,筷冢義男這老鬼子再是能掐會算,也絕不敢擅自反擊了,新引團和新團這邊基本上是不會出什么問題了。”
“嗯。”池成峰點點頭,問道”“其他兩個方向呢?”
王清道:“偽7師來得很快,已經跟新53團接上火了,不過偽8師卻是行動遲緩,蔡雄飛這狗漢奸也不知道是存心磨洋工,還是真的謹慎”一個多小時居然只走了十里不到,埋伏在光祿山附近的新49、新50還有新54團都快沉不住氣了。
“他姥姥的。”池成峰當即喝道“池小虎,備馬,去光祿山!”
“師座,你不能去!”王清頓時急道“你得留在師部坐鎮指揮!”
“他姥姥,老子得去活劈了蔡雄飛這個狗漢奸。”池成峰說罷轉身就走。
王清只能報以苦笑,當下只得吩咐警衛營長池小虎一定要注意保護池成峰的安全。
池小虎是池成峰的本家侄子,池成峰往老家捎回第一封家書之后,這小子就不遠萬里趕來投奔他的本家叔叔了,民國二十八年,池小虎就因為作戰勇敢進了軍官訓練營,接著又進了太行分校,畢業后就直接當上了新師的警衛營長。
“參座你放心。”池小虎啪地立正,肅然道,“有我在,師座絕不會有事!”
說罷,池小虎轉身就走,目送池小虎的身影遠去”王清忍不住搖頭嘆了。氣。
宜安鎮通往平山縣城的大路上”偽8師正以八列縱隊向前急進。
僅有的一個騎兵營負責在前面開道,搜索隊則負責兩翼的安全,蔡雄飛的警惕性還是很高的,搜索隊撒出去足有兩公里遠,而且要確定沒有埋伏之后,偽8師的大隊人馬才會繼續前進,這樣一來”行軍速度就大大減緩了。
因此,一個小時內偽8師居然只走了不到十里。
大軍正行進間,參謀長就催馬靠近了蔡雄飛,不遠焦慮地道:“司令,筷冢義男又發來了電報,讓咱們加快行軍速度!”
“催催催,催你大爺!”蔡雄飛勃然大怒。
參謀長苦笑道:“看來等目軍這次走動真格的了,第5師團估計是被打得急了,筏冢義男這會這樣十萬火急地催促咱們8師和7師趕去平山縣城增援吧”司令您看,是不是讓部隊適當加快些行軍速度?”
“加快速度?”蔡雄飛冷然道,“中了埋伏怎么辦?”
參謀長默然不語”部隊一旦加快行軍速度,搜索隊就得縮小搜索范圍,搜索范圍一旦縮小,那么中埋伏的危險性就大大提高了,自古以來,行軍速度和警戒就是一對矛盾體”基本上很難兩者兼顧,既便有飛機進行空中偵察,也得地形開闊,而且只有白天才行。
蔡雄飛想了想,終究還是不敢激怒筷冢義男,當下無奈地道:“算了,命令部隊,立即加快行軍速度!”
“是。”參謀長當即領命而去。
命令很快傳達下去”偽8師的行軍速度逐漸開始加快。
與此同時,搜索隊的搜索范圍也從兩公里縮減到了五百米。
堪堪經過光祿山時,前方公路上突然爆起了連續不斷的爆炸聲,一團團耀眼的火光瞬間沖天而起,遠在十里開外都清晰可見。
蔡雄飛跨下的坐騎都受到了驚嚇,險些將他掀翻在地。
好不容易才喝阻住受驚的坐騎,參謀長已經從前方催馬飛奔而至,喘息道:“司令,騎兵營踩到了連環地雷,十幾匹戰馬受傷,還有兩個弟兄被炸死了!”
“地雷?”蔡雄飛頓時皺緊了眉頭,怒道,“該死的,這路還怎么走?”
話音未落,右前方光祿山的山頂上突然間綻起了一道道耀眼的流光,旋即就有刺耳的尖嘯聲掠空而至,蔡雄飛一下就聽出了不對,頓時神色大變”厲聲怒吼道:“炮群!是國軍的炮群,該死的,疏散,緊急疏教……,……
然而,已經晚了。
不等蔡雄飛的命令傳達下去,數十發迫擊炮彈還有大口徑沒良心炮的霰彈已經帶著刺耳的尖嘯攢落在了偽8師的行軍隊列中,旋即漆黑的曠野上就暴起了一團團耀眼的爆團,數以百計的偽軍頓時被巨大的爆炸掀翻在地。
六零口徑的迫擊炮彈也就罷了,殺傷范圍不過十余數。
可紅口徑的沒良心炮發射的霰彈卻是著實恐怕,這玩意一旦凌空爆炸,藏在鐵皮彈殼里的數以千計的小鋼箭頓時間四下激丵射,其覆蓋范圍足有百米方圓,被小鋼箭命中要害的固然是直接斃命,既便沒有命中要害,那也是慘嚎不止,完全喪失戰斗力了。
不過,偽8師畢竟是晉綏軍的老底子,驟然遭到炮擊,卻并沒有亂了陣腳。
與此同時,夜空下又也響起了密集的槍聲,山呼海嘯般的吶喊聲猶如滾滾暗潮,從四面八方席卷而至,參謀長霎時臉色煞白,無比慘然地向蔡雄飛道:“司令,中埋伏了,我們中了國軍的埋伏了……,
“慌什么!?”蔡雄飛勃然大怒,旋即回頭喝道“命令,團,立即拿下光祿山!”
“是!”一名騎兵通訊員轟然應諾,旋即催馬狂奔而去。
蔡雄飛這廝不傀是晉餒軍中走出來的宿將,知道這時候再分頭突圍已經晚了,而要想就地拒守,就必須首先解決掉光祿山上的國軍炮兵,否則,國軍炮兵居高臨下,只需幾輪炮擊就能將整個偽8師打得稀里嘩啦。
命令,團強攻光祿山之后,蔡雄飛旋即又下達了第二道命令:“命令2團、3團,立即搶占大路兩側各制高點,就地構筑機槍火力點,炮營立即展開,通訊隊立即架設電臺,向太君一一一“一“不,直接向石門的岡村太君請求增援,快!”
不到片刻功夫整個偽8師就開始緊張而有序地忙碌了起來。
不過,蔡雄飛終究還是低估了國軍炮兵的火力密集,事實上,事先埋伏在光祿山上的國軍炮兵可是足有兩個迫擊炮營以及兩個沒良心炮營碧門迫擊炮和為門沒良心炮的密集炮擊絕不是鬧著玩的,剛才那陣炮擊只不過是兩發試射而已。
倏忽之間,一發照明彈冉冉升空,頃刻間將光祿山方圓數里照得如同白晝。
借著照明彈投下的強光國軍炮兵迅速完成了射擊諸元的修正緊接著就是連續兩輪十發急射速,在短短不到五分鐘的時間內上千發榴(霰)彈就像是疾風暴雨般落在了偽8師的陣地上,無處藏身的二鬼子頓時一片片地倒了下來!
大炮,永遠都是陸戰之王”其恐怖的威力怎么形容都是不過份的。
相比直接的人員殺傷,炮彈連續爆炸時發出的巨響,以及騰起的煙塵更具震懾力!
既便是號稱意志最頑強的德軍精銳,在老毛子密集的大口徑榴彈炮的炮擊下,也難免精神崩潰、意志瓦解,蔡雄飛的偽8師雖說是晉餒軍的老底子,可無論是士兵素質,還是精神意志都遠不足以與德軍精銳相提并論。
兩輪急速射后,偽8師的建制基本上就亂了!
失去了有效指揮的偽軍仍然還在負隅頑抗,不過他們的戰斗力卻極大地削弱了,從北、西、南三個方碾壓過來的新四團、新墜團還有新碧團很快就突破了偽8師倉促間構筑的防御陣地,將偽8師驅趕到了光祿山下。
偽8師,團幾次強攻光祿山,卻都被國軍擊退了。
糾集團軍各主力師的炮團都轄有步兵警備營,還有一個高射機槍連,一個營的國軍精銳再加上,旅馬克沁重機槍(高射機槍稍加調整就能變成平射機槍),偽,團若能在短時間內拿下光祿山,那他們就不是偽軍而是德軍了。
頓時間,偽8師的六千多殘兵就擁擠在了方圓不足千米的狹小區域內。
光祿山頂的國軍大炮仍在持續炮擊,將一排排的榴(霰)彈無情地扔到這群二鬼子漢奸的腦袋上,在連續不斷的巨大爆炸中,成群成群的偽軍倒在了血泊中”張皇失措中,不知道是哪個偽軍首先舉乎投降,頃刻之間,光祿山下的偽軍就跪倒了一大片……
“繳槍不殺,把手舉起來!“
“不許動,誰動就打死誰!”
“你你,還有你,雙手抱頭,蹲下別動!”
“你媽的找死,信不信老子一槍打爆你的狗頭?“
“操,你個狗漢奸,耳朵塞驢毛了?給老芋趴下!”
數以千計的國軍戰士從黑暗中竄了出來,端著刺刀殺氣騰騰地沖進了偽軍陣中,已經跪倒在地的偽軍只有稍有異動,立刻就會招來他們一通毆打,有幾個偽軍軍官試圖頑抗,直接就被這些大兵用刺刀挑翻在地!
不到五分鐘,整個戰場就完全被控制住了。
整個偽8師七千多人,除了一千多人被打死,其余六千多人包括蔡雄飛在內,全部當了俘虜,在國軍刺刀的威脅下,所有的偽軍都放下了武器,脫掉了身上的所有衣裝,短褲也不準留下,然后在夜空下站成了赤條條的一大群。
這其實是國際慣例,為了避免俘虜私藏武器,脫光衣服是必須的!
雜亂的腳步聲中,池成峰在警衛營長池小虎和幾個團長的簇擁下殺氣騰騰地走進了人群中,池成峰鷹牟般的目光不斷地在偽軍俘虜中間暖巡著,一邊厲聲喝問道:“蔡雄飛呢?狗丵日的蔡雄飛在哪里?給老子滾出來!”
人群中,蔡雄飛趕緊將赤條條的身體往后縮了縮。
“不出來是吧?”池成峰點點頭,獰聲道,“行,老子看你能躲到什么時候!”,
說罷,池成峰隨便逮了個偽軍,拿槍頂著他的腦門吼道:“你們排長在哪里?”
那偽軍嚇個半死,趕緊顫抖著手指向旁邊人群中的一人,池小虎當即從人群中將那偽軍排長給揪了出來,池成峰又依樣逼問道:“告訴老子,你們團長在哪里?”
那偽軍排長更不濟,直接連尿都嚇出來了,如果不是池小虎拎著他,這會估計已經癱倒在地了”不過對于池成峰的喝問卻不敢不答,當下又指了指人群中的一個俘虜,池小虎將偽軍排長隨手扔在地上,又沖進人群拎出了那個偽軍團長
“團長?官不小嘛。”池成峰獰笑道,“你們司令呢?”
偽軍團長低著頭,眼珠亂竄,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嗯!?”池成峰冷哼一聲,偽軍團長嚇得頓時雙腿一軟,猛然跪倒在地。
蔡雄飛見蒙混過關已經沒可能了,索性大步上前,大大方方地道:“鄙人中丵華民國華北臨時政丵府治安軍第3集團軍總司令蔡雄飛,不知閣下是哪位?”
“蔡雄飛!?”池成峰殺氣騰騰地道,“好,老子找的就是你!”
“小虎,大刀!”池成峰霍然回頭,池小虎早已經雙手將大刀奉上。
“你想干什么?“蔡雄飛心膽俱裂,嘶聲道“屠殺手無寸鐵的俘虜嗎?”
“手無寸鐵?”池成峰聞言哂然,扭頭向旁邊一名士兵道,“上等兵,把你的刺刀給他!”
上等兵轟然應諾,旋即將手中的步槍連同刺刀扔給了蔡雄飛,蔡雄飛伸手接過步槍,臉色卻是一變再變,到了這節骨眼上,他知道自己無論如何也活不成了,頓時惡向膽邊生,大喝一聲梃槍往池成峰腹部刺了過來。
池成峰哂然,閃身躲過刺刀,旋即反手一刀向蔡雄飛的脖子上斬落下來。
只聽噗的一聲脆響,蔡雄飛的人頭已經高高飛起,激血從斷頸處噴起足有數尺之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