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回應
當張婧帶著稍許興奮的神情,在燈下敲打著鍵盤,想將心里沸騰的心緒都溶入到文字里去。看起來林泉對媒體有些深深的戒備,在他的眼里,似乎一經宣傳,就會讓這些事業的性質起變化,但是張婧鼓勵自己一定要勸服林泉讓新經濟周刊發這篇專訪。
國家不是要為鼓勵私立公益基金的產生而立法嗎?在這片土地上,已經有先驅者,不僅有不計回報的聯投與它的締造者,還有一心撲在公益事業上的那么多的熱血之人。
張婧偶爾停下來,注視窗外路燈下的夜色,沒有什么規模,對于此時的聯投來說,似乎就被這樣的夜籠罩著。
在此之前,張婧匆匆瀏覽過今天媒體對聯投的報道。有一篇文章指出,聯合證投在過去一年時間里,通過秘密渠道,將超過十億美元的巨額資金轉移到國內,分流進入國內的房地產市場與證券市場。聯投的這種行為違背國家對外匯的管理政策,巨量的外匯通過各種或明或暗的渠道進入房地產市場,正是促使房價上漲的一個主要原因。
公眾此時相信美國官方脅迫人民幣升值藏著大陰謀,至少會使秘密進行國內的美元熱錢享受人民幣增值與房價增值的雙重快感,現在這些美元熱錢又想進入證券市場興風作浪,一旦這些美元熱錢從國內吸飽吃足,抽腿而走,將讓國內地樓市與證券市值遭受重創。
這篇報道極力讓公眾相信。聯合投資作為美元熱錢的幫兇,正踐踏國內的法律與政策。
張婧想將報道拿給林泉,相信林泉的解釋會讓自己寫出一篇出色的反擊文章。由于攻擊聯投的媒體占大多數,新經濟周刊與經濟觀察成為聯投回應媒體與公眾的僅有的陣地,讓新經濟周刊與經濟觀察的發行量大增,作為專欄記者,張婧的名氣也在短時間里急劇上升,當然這一切跟她自身地才氣與努力有關。因為新經濟周刊所發表的每一篇報道都可能成為日后法庭的證據,所以要每一段文字都要經過仔細的琢磨。
林泉與樊春兵兩人此時不在賓館里,張婧有些奇怪。都這么晚了,南風這里還有什么緊急事情要處理?對那篇報道的解釋由張小斌來完成,就在賓館的會議里,眾人一邊等著林泉與樊春兵返回,一邊聽張小斌講述聯投零三年爭奪歐洲市場地事跡。
“時間到今天,聯投在新能源領域所掩蓋的秘密。也沒必要再掩蓋了。業內都曉得聯投零三年獲得公司光伏級高純硅在亞太市場的代理權,牢牢控制亞洲市場的光伏級高純硅供應。這個市場在零三年,只有五億美元的規模,零四年規模增漲到九億美元,零五年,增漲到十六億美元,今年更是有可能增長到三十億美元的規模。但對于聯投控制這個市場的代價是多少。外界并不清楚,聯投沒有宣布,因為一宣布將會引起軒然大波。現在,業內有聲音指責聯投利用控制高純硅供應市場的緣故,肆意打壓國內地光伏制造企業,以圖牟取聯投新能源在國內的壟斷地位。聯投現在宣布取得亞太市場代理權的真正信息。也是為了證明聯投并沒有壟斷國內市場的意圖。聯投在零三年初冬,以預先支付一億美金保證金的代價與訂立期貨合約,在期貨合約中約定五年向聯投供應光伏高純硅的價格年增幅不得超過,這個數據是零零年到零三年,光伏市場地增長值。但是零三年底,德國實施新能源新政。光伏產業在德國大爆發,使得光伏市場的增長,在零四年超過,擴大光伏級高純硅的供需矛盾。也就是說,零六年,聯投從收購光伏級高純硅的價格只比年提高不到,但是市場實際,卻比零三年提高了五倍……”張小斌說到這里,稍稍停了一下,“聯投通過種種渠道進入國內的美元資產,并非某些媒體猜測地國際熱錢,而是聯投從期貸合約上獲得利潤。聯投并沒有利用手里優勢資源去打壓國內的光伏制造企業,相反地,而是一視同仁的,以相同的價格向南天、中威、聯合新能源供應光伏級高純硅。正如大家所看到,聯投在新博投資的高純硅生產基地,聯投有條件,卻沒有控制全部的股份;聯投旗下硅研究中心對高純硅制備工藝研究取得新的進展,特別在環保控制方面達到國際的標準,聯投甚至
愿意與其他光伏制造廠商共同投資建設新的高純硅生產基地……
張婧作為新經濟周刊的專欄記者,本身是經濟專業出身,也曾發過高純硅的行業報道,知道聯投在國內的行業擁有獨一無二的地位,卻沒有想到占據這么大的優勢,微微張著嘴巴,她曉得國內缺乏原料硅到怎樣的地步,除了聯投之外,其他光伏制造企業至少有一半的產能無法發揮出來,而這種狀況可能要一直維持到零八年以后,甚至更晚。
聯投此時公開期貨合約的秘密,不是為了炫耀,而是在于震懾。震懾那些妄圖趁亂操作聯投旗下上市公司股票的炒家們,警告他們不要輕易趁火打劫,就算聯投卷入楊天華案的風波,在經濟上仍有足夠的實力能夠反擊一切的挑釁;震懾沈氏集團的某些人,讓他們畏懼,甚至恐懼;震懾那些極力想搞臭聯投新能源的同行吧,聯投在以往對他們的剝奪中,是手下留情的。
聯投不利用優勢資源壟斷新能源的國內市場,主要因為國內不可能會容忍一家民營性質的企業主導/壟斷某一領域。
張小斌繼續說道:“這份期貨合約由聯投的海外公司執行,由聯投將海外公司的利潤轉移到國內,并不是值得非議的事情,底下是作為私下里的交談,聯投雖然將大量的美元轉移到國內,并沒有將這筆錢都拿去擴大投資規模,而是抽出相當大的一部分投入國內的公益事業,就像張記者這些天所見,聯投與東都、和黃,以及許多熱心的朋友為西宅公益基金會積累高在四十多億資產的本金體系,聯投發展到現在,才經歷不到七年的時間,但在這七年間,投入到公益事業的資金超過四十億,這是什么概念?不可否認,聯投利用國內房地產高速發展的時機,一直獲得相對穩定的高利潤,這一點一直受到媒體的攻擊,特別是聯投實施的高薪酬體系,更成為聯投從房地產市場獲得暴利的直接證據而遭到媒體的筆征口伐。房地產業的高利潤是國內的普通現狀,并不因聯投一家而改變;而且,在國內熱錢炒作靜海樓市之時,聯投沒有趁機賺取高額利潤,而是積極協助靜海市政府穩定房價,在業內普遍認為靜海將以超過六千元的高價銷售世紀城,聯投與靜海建總的其他股東,克制住追逐利潤的沖動,以低于市場預期的價格開盤銷售世紀城的房產,靜海建總的這個決定的結果就是世紀城在一個月內的銷售額突破四十億。在國內依舊以低廉的勞動力成本作為地方上的經濟優勢,一些地方為了招商引資,一直遲遲不肯提高最低工資的標準,讓無數一線員工為地方的發展僅獲得其他國家同樣工種十分之一、甚至更低的報酬,聯投實現高薪酬體系,尊重人的勞動價值,與員工共同享受聯投成長的快樂,又有什么值得質疑的?現在還有媒體質疑聯投為了給名下企業爭奪稅收優惠,利用政策與法律上的漏洞,與靜海市政府官商勾結,在南港新城的西北片設立有稅收保護優惠的高新科技產業園區,又在靜海大學的東面設立稅收保護優惠的科技創業孵化園,使得靜海市政府因此土地性質的改變,使處土地出讓收入損失到億元。依某些媒體偏頗的推測,聯投名下的企業在靜海市額外享受近一億元的稅收保護,而且以低廉的價格獲得這些土地。城市的出路,不是單純的賣出國有土地,增加這一方面的收入,在于城市產業規模的發展與就業的持續增長,設立稅收保護的工業園區是各地政府為吸引投資的手段之一,這本身就沒有什么值得質疑的。零五年,高新科技產業園區,產值突破八十億,地方財政收入僅此一項,就增加四個億,增加將近一萬名就業機會,僅這些數據,就足以應對媒體的質疑了。就算聯投因為產業園區的成立而享受一定的稅收優惠,但相比聯投在公益事業的投入,媒體還能有什么質疑?”張小斌擺了擺手,說道,“后面的話只是我心里的不平之言,林先生個人還不希望媒體直接宣傳公益基金會的事,還請你將我最后一段話在整理時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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