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會回答葉陽城的詢問,因為這個黑紗女人已經死了。
直愣愣的站在尸體旁,葉陽城一時間有些難以接受,這個黑紗女人不是別人,正是他高中時期的班長,也是此次出面替劉雪瑩張羅衣冠冢的第一個人。
可是,既然她出面替劉雪瑩建立了衣冠冢,又為什么要出手挖掉這衣冠冢,并且還將小田雞三個人殘忍的殺害?還有,她什么時候也成了界的成員了?
隨著這黑紗女人的面貌被暴露在空氣當中,一種無形的壓力重重的壓在了葉陽城的心頭,直覺告訴他,這件事情絕不像他看到的這么簡單,一定,在這背后一定還有更深的真相
“殘魂…殘魂……”站在班長同志的尸體旁,葉陽城就像是著了魔似地呢喃自語著,一時之間卻也理不清楚頭緒,在沒有其他佐證的情況下,葉陽城確實是有些發懵了。
“主人,可以離開這里啦。”就在葉陽城對著班長同志的尸體愣愣出神的時候,趙蓉蓉從大坑上面飄了下來,站到了葉陽城的身邊后提醒道:“山下有警笛的聲音,應該是警察來了。”
“哦……”聽到趙蓉蓉的提醒,葉陽城這才有些回過神來,微微點了點頭后說道:“幫我隱身吧。”
“是,主人”趙蓉蓉恭敬的答應了一聲,隨即化作一道白光將葉陽城整個人包圍了起來,與此同時,邢俊飛和唐太原二人也是一起出手,將葉陽城從這足有兩米深的大坑中拉了上去。
站在大坑的邊上扭頭又看了一眼班長同志的尸體,葉陽城朝著王明崎道:“你在這里盯著,把那些警察的一舉一動都記錄下來,回頭匯報給我。”
“是,主人。”王明崎應聲而出,畢恭畢敬的欠下身子點了點頭。
于是,葉陽城在隱身的狀態下,被唐太原和張玉倩等人用身子拖著,直接從高空離開了墓園,而在葉陽城離開的時候,原本整齊的墓園已經被徹底的破壞了,現場沒有炸藥的味道,但那些個墳墓卻是被炸的七零八落,要多糟糕有多糟糕。
“所長,據報案人說,他騎著電瓶車經過這山腳下,聽到山上面的墓地里發出了一陣又一陣的爆炸聲,不過由于害怕,他不敢上去查看情況,就直接給所里打電話報警了。”陪在中年所長的身邊,一個年輕警察朝著中年所長匯報道:“而且,早上還接到過一個電話,說是山上的一個衣冠冢讓人挖開了……”
“嗯。”中年所長黑著一張臉,只是輕輕的嗯了一聲,心情早已糟糕到了極限,他這才來寶荊鎮上任多久啊?好家伙,一天之內先是衣冠冢被挖,后是三個同班同學的年輕人被人割掉了腦袋,挖走了眼珠,現在更好,干脆這墓地都傳出爆炸聲了
這么連著的幾件案子,若是無法破獲或者找到一點有用的線索的話,他這派出所所長也不用再干下去了,直接卷鋪蓋走人吧
在這種情況下,他還能耐著性子嗯一聲,已經是難能可貴了,若是遇上一個脾氣暴躁點的所長,指不定這會兒人已經暴走了,逮誰罵誰。
警車停下的地方,正好和葉陽城停車的地方相對面,兩輛警車的警察從山腳一路往上,葉陽城卻已經被唐太原等人托著下了山,打開車門鉆到了車里,二話不說就掏出鑰匙發動了車子,調轉車頭離開了公墓的停車場。
不過,在即將駛入馬路的時候,葉陽城卻是看到了那兩輛掛著軍牌的紅旗轎車,眉頭微不可查的輕挑了挑,這兩輛警察,讓他想起了先前逃離的那個黑背心男子,和追著那黑背心男子離開的六個男人,卻是不知道他們現在怎么樣了?
掛著軍牌的紅旗車,毫無疑問,先前出現的那六個男子,應該就是楚明軒帶回的消息當中,屬于軍方新成立部門的成員。
“不知道他們那六個人,和那一個怪物對著干,會是誰贏呢?”騰出左手摸了摸下巴,雖然是有些調侃的想著,葉陽城的心情卻依然是沉甸甸的,軍方出現了超級戰士,界又有成員大搖大擺的進入了世俗,莫非,這世界的天,就要變樣了嗎?
抬頭隔著車窗看了看晴朗的天空,葉陽城的心里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嘶……”中年所長倒抽了一口冷氣,直呆呆的站在臺階上來的地方,望著這已經被徹底破壞的墓園,忽然之間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他有預感,這件事情一定會上報紙,一定會上電視,然后市里的壓縣里的,縣里的壓他的派出所,因為,這件事情的苦主實在是太多了,這么多的墓穴,可得有多少人啊
“所…所長……”緊跟在中年所長身后上來的其他警察以及協警,面對墓園里的狀況也是一個接一個的懵了,看著這已經被破壞的亂七八糟,連墓碑都橫七豎八或立或倒的墓園,他們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就在眾人發懵的時候,一個三十多歲的協警隊員卻是在短暫的錯愕之后,高呼了一聲:“媽,媽”
哭天喊地的沖向了墓園的最后一排,也是被破壞的最嚴重的一排……
毫無疑問,這個協警隊員的母親,便是被安葬在這處公墓當中的,眼前這凌亂的景象,讓他差點昏厥。
要知道,他得癌癥過世到入土為安,到現在為止也才過去了一個多月啊
跌跌撞撞的跑向了最后一排,那被唐太原等人硬生生轟炸出來的大坑,卻也第一時間進入了他的視線當中。
看了一眼他的墓地,墓碑飛了,墓穴也是半開著的,好在骨灰盒安然無恙。
協警隊員在心里松了口氣,緊接著就把注意力集中在了那個大坑上面,鎮定了一下情緒后,他抬腿走向了大坑,然后,還躺在大坑當中的,葉陽城他們班班長同志的尸體,也隨即進入了他的視線范圍。
看著這個穿著黑色長衫,身邊還跌落著一頂斗笠,打扮非常怪異的女孩,協警隊員就像是發現了寶藏似地,猛地回頭沖著中年所長喊道:“所長,這里有個人”
從墓地下去之后,緊連著的就是連綿不絕的山脈,沿著馬路的那些山包,或是被炸開,取走了巖石,給馬路讓道,或是被生生破開,在山腳下建成了工廠或者加油站。
山坡之上還種著一些農作物,常有人在山上來來往往。
不過,繼續朝著深處行進后,便是遮天蔽日的參天大樹,進入了深山老林的范圍,這里頭還有野豬野兔等等野獸,平日里卻是沒人會進來的。
只不過在今天,這深山老林當中卻也難得吵鬧了一回,在距離寶荊鎮公墓大約三十里地的一座被群山環繞的小山包的一片空地上,剛哥等人正面色凝重的注視著眼前這個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全身變紅的黑色背心男子,手心隱隱的有些出汗了。
“剛哥,快想辦法吧”六個人圍成了一個圓形,將這個黑背心男子圍在了中間,停著他不時發出的嘶吼聲,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有些膽寒了,緊了緊已經發麻的拳頭,朝著那剛哥喊道:“這怪物的皮肉就像是鐵打似地,根本對他造不成傷害啊”
“不管怎么樣,決不能放他離開”剛哥咬了咬牙,正準備說幾句話鼓舞士氣的時候……
“吼……”黑背心男子再次仰天發出了一陣嘶吼,通紅的一雙眼眸之中透露著近乎野獸般狂躁的色彩,只聽他這一聲嘶吼之后,便已經嗖的一聲撲向了還在喊話的剛哥。
他雖然已經進入了暴走狀態,并且缺乏約束操縱,但是這并不代表他就完全沒有智商,或者說,他有智商,雖然只有幾歲孩子的程度,卻也足夠支撐他判斷出,這六個人當中的領頭羊是誰了。
“砰”面對迎面撲來的黑背心男子,剛哥心中暗暗叫苦,卻也不能讓開身子放他離開,只能是咬緊牙關,揮舞著拳頭迎了上去,這是第一次硬碰硬的交戰,結果卻是……
“咔嚓”非常清脆且刺耳的聲響,進入暴走狀態的黑背心男子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一拳將剛哥的右臂轟殘了。
咔嚓一聲的聲響過后,剛哥的右臂自然垂直了下去,前后擺動,肩部位置,已經滲出了鮮血……
悶哼了一聲,顧不得受傷的右臂,平地躍起,狠狠的一腳踢在了黑背心男子的太陽穴上,硬生生的將他逼回了包圍圈中。
“吼……”突圍不成,黑背心男子再度嘶吼。
剛哥的臉上露出了慘烈的笑意,咆哮道:“兄弟們,為祖國奉獻的機會到了,不惜一切代價,就是用牙咬,咱們也得把它留在這里”
“……”空氣,剎那間凝固了下來,其余五個男子,均是沉重的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了決然之色。
慘烈的大戰,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