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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宋江主張一丈青與王英配為夫婦,眾人都稱贊宋公明仁德,當日又設席慶
賀。正飲宴間,只見朱貴酒店里使人上山來報道:“林子前大路上一伙客人經過,
小嘍羅出去攔截,數內一個稱是鄆城縣都頭雷橫,朱頭領邀請住了。現在店里飲分
例酒食,先使小校報知。”晁蓋、宋江聽了大喜,隨即同軍師吳用三個下山迎接。
朱貴早把船送至金沙灘上岸。宋江見了,慌忙下拜道:“久別尊顏,常切思想,今
日緣何經過賤處?”雷橫連忙答禮道:“小弟蒙本縣差遣,往東昌府公干回來,經
過路口,小嘍羅攔討買路錢,小弟提起賤名,因此朱周杰倫09年的新歌f09年有什么新電影k兄堅意留住。”宋江道:“天
與之幸!”請到大寨,教眾頭領都相見了,置酒管待。一連住了五日,每日與宋江
閑話。晁蓋動問朱仝消息,雷橫答道:“朱仝現今參做本縣當牢節級,新任知縣好
生歡喜。”宋江宛曲把話來說雷橫上山入伙,雷橫推辭老母年高,不能相從,“待
小弟送母終年之后,卻來相投。”雷橫當下拜辭了下山,宋江等再三苦留不住。眾
頭領各以金帛相贈,宋江、晁蓋自不必說。雷橫得了一大包金銀下山,眾頭領都送
至路口作別,把船渡過大路,自回鄆城縣去了,不在話下。
且說晁蓋、宋江回至大寨聚義廳上,起請軍師吳學究定議山寨職事。吳用已與
宋公明商議已定,次日會合眾頭領聽號令。先撥外面守店頭領。宋江道:“孫新、
顧大嫂原是開酒店之家,著令夫婦二人替回童威、童猛別用。”再令時遷去幫助石
勇,樂和去幫助朱貴,鄭天壽去幫助李立,東南西北四座店內賣酒賣肉,招接四方
入伙好漢。每店內設兩個頭領。一丈青、王矮虎后山下寨,監督馬匹。金沙灘小寨,
童威、童猛弟兄兩個守把。鴨嘴灘小寨,鄒淵、鄒潤叔侄兩個守把。山前大路,黃
信、燕順部領馬軍下寨守護。解珍、解寶守把山前第一關。杜遷、宋萬守把宛子城
第二關。劉唐、穆弘守把大寨口第三關。阮家三雄守把山南水寨。孟康仍前監造戰
船。李應、杜興、蔣敬總管山寨錢糧金帛。陶宗旺、薛永監筑梁山泊內城垣雁臺。
侯健專管監造衣袍、鎧甲、旌旗、戰襖。朱富、宋清提調筵宴。穆春、李云監造屋
宇寨柵。蕭讓、金大堅掌管一應賓客書信公文。裴宣專管軍政司賞功罰罪。其余呂
方、郭盛、孫立、歐鵬、馬麟、鄧飛、楊林、白勝分調大寨八面安歇。晁蓋、宋江、
吳用居于山頂寨內。花榮、秦明居于山左寨內。林沖、戴宗居于山右寨內。李俊、
李逵居于山前。張橫、張順居于山后。楊雄、石秀守護聚義廳兩側。一班頭領,分
撥已定,每日輪流一位頭領做筵席慶賀,山寨體統,甚是齊整。有詩為證:
巍巍高寨水中央,列職分頭任所長。
只為朝廷無駕馭,遂令草澤有鷹揚。
再說雷橫離了梁山泊,背了包裹,提了樸刀,取路回到鄆城縣,到家參見老母,
更換些衣服,赍了回文,徑投縣里來拜見了知縣,回了話,銷繳公文批帖,且自歸
家暫歇。依舊每日縣中書畫卯酉,聽候差使。因一日行到縣衙東首,只聽得背后有
人叫道:“都頭,幾時回來?”雷橫回過臉來看時,卻是本縣一個幫閑的李小二。
雷橫答道:“我卻才前日來家。”李小二道:“都頭出去了許多時,不知此處近日
有個東京新來打踅的行院,色藝雙絕,叫做白秀英。那妮子來參都頭,卻值公差出
外不在,如今現在勾欄里說唱諸般品調,每日有那一般打散,或是戲舞,或是吹彈,
或是歌唱,賺得那人山人海價看。都頭如何不去脧一脧端的是好個粉頭!”雷橫
聽了,又遇心閑,便和那李小二徑到勾欄里來看,只見門首掛著許多金字帳額,旗
桿吊著等身靠背。入到里面,便去青龍頭上第一位坐了。看戲臺上,卻做笑樂院本。
那李小二人叢里撇了雷橫,自出外面趕碗頭腦去了。院本下來,只見一個老兒,裹
著磕腦兒頭巾,穿著一領茶褐羅衫,系一條皂絳,拿把扇子,上來開呵道:“老漢
是東京人氏,白玉喬的便是。如今年邁,只憑女兒秀英歌舞吹彈,普天下伏侍看官。”
鑼聲響處,那白秀英早上戲臺,參拜四方,拈起鑼棒,如撒豆般點動,拍下一聲界
方,念了四句七言詩,便說道:“今日秀英招牌上明寫著這場話本,是一段風流蘊
藉的格范,喚做豫章城雙漸趕蘇卿。”說了,開話又唱,唱了又說,合棚價眾人喝
采不絕。雷橫坐在上面看那婦人時,果然是色藝雙絕。但見:
羅衣疊雪,寶髻堆云。櫻桃口,杏臉桃腮;楊柳腰,蘭心蕙性。歌喉宛轉,聲
如枝上鶯啼;舞態蹁躚,影似花間鳳轉。腔依古調,音出天然,高低緊慢按宮商,
輕重疾徐依格范。笛吹紫竹篇篇錦,板拍紅牙字字新。
那白秀英唱到務頭,這白玉喬按喝道:“雖無買馬博金藝,要動聰明鑒事人。
看官喝采道是去過了,我兒且回一回,下來便是襯交鼓兒的院本。”白秀英拿起盤
子,指著道:“財門上起,利地上住,吉地上過,旺地上行,手到面前,休教空過。”
白玉喬道:“我兒且走一遭,看官都待賞你。”白秀英托著盤子,先到雷橫面前,
雷橫便去身邊袋里摸時,不想并無一文。雷橫道:“今日忘了,不曾帶得些出來,
明日一發賞你。”白秀英笑道:“‘頭醋不釅徹底薄’,官人坐當其位,可出個標
首。”雷橫通紅了面皮道:“我一時不曾帶得出來,非是我舍不得。”白秀英道:
“官人既是來聽唱,如何不記得帶錢出來?”雷橫道:“我賞你三五兩銀子,也不
打緊,卻恨今日忘記帶來。”白秀英道:“官人今日見一文也無,提甚三五兩銀子,
正是教俺‘望梅止渴,畫餅充饑’。”白玉喬叫道:“我兒,你自沒眼,不看城里
人,村里人,只顧問他討甚么且過去自問曉事的恩官,告個標首。”雷橫道:“我
怎地不是曉事的?”白玉喬道:“你若省得這小子弟門庭時,狗頭上生角。”眾人齊
和起來。雷橫大怒,便罵道:“這忤奴,怎敢辱我?”白玉喬道:“便罵你這三家
村使牛的,打甚么緊?”有認得的喝道:“使不得,這個是本縣雷都頭。”白玉喬
道:“只怕是驢筋頭。”雷橫那里忍耐得住,從坐椅上直跳下戲臺來,揪住白玉喬,
一拳一腳,便打得唇綻齒落。眾人見打得兇,都來解拆開了,又勸雷橫自回去了。
勾欄里人,一哄盡散了。
原來這白秀英卻和那新任知縣舊在東京兩個來往,今日特地在鄆城縣開勾欄。
那娼妓見父親被雷橫打了,又帶重傷,叫一乘轎子,徑到知縣衙內,訴告雷橫毆打
父親,攪散勾欄,意在欺騙奴家。知縣聽了,大怒道:“快寫狀來。”這個喚做“枕
邊靈”。便教白玉喬寫了狀子,驗了傷痕,指定證見。本處縣里有人都和雷橫好的,
替他去知縣處打關節,怎當那婆娘守定在衙內,撒嬌撒癡,不由知縣不行。立等知
縣差人把雷橫捉拿到官,當廳責打,取了招狀,將具枷來枷了,押出去號令示眾。
那婆娘要逞好手,又去知縣行說了,定要把雷橫號令在勾欄門首。第二日,那婆娘
再去做場,知縣卻教把雷橫號令在勾欄門首。這一班禁子人等,都是和雷橫一般的
公人,如何肯扒他這婆娘尋思一會,既是出名奈何了他,只是一怪,走出勾欄
門,去茶坊里坐下,叫禁子過去發話道:“你們都和他有首尾,卻放他自在,知縣
相公教你們扒他,你倒做人情。少刻我對知縣說了,看道奈何得你們也不?”禁
子道:“娘子不必發怒,我們自去扒他便了。”白秀英道:“恁地時,我自將錢
賞你。”禁子們只得來對雷橫說道:“兄長,沒奈何,且胡亂一。”把雷橫
扒在街上。
人鬧里,卻好雷橫的母親正來送飯,看見兒子吃他扒在那里,便哭起來,罵
那禁子們道:“你眾人也和我兒一般在衙門里出入的人,錢財直這般好使!誰保的
常沒事?”禁子答道:“我那老娘聽我說,我們卻也要容情,怎禁被原告人監定在
這里要,我們也沒做道理處。不時,便要去和知縣說,苦害我們,因此上做不的
面皮。”那婆婆道:“幾曾見原告人自監著被告號令的道理。”禁子們又低低道:
“老娘,他和知縣來往得好,一句話便送了我們,因此兩難。”那婆婆一面自去解
索,一頭口里罵道:“這個賊賤人直恁的倚勢!我且解了這索子,看他如今怎的!”
白秀英卻在茶坊里聽得,走將過來,便道:“你那老婢子,卻才道甚么?”那婆婆
那里有好氣,便指著罵道:“你這賤母狗,做甚么倒罵我!”白秀英聽得,柳眉倒
豎,星眼圓睜,大罵道:“老咬蟲,吃貧婆,賤人,怎敢罵我?”婆婆道:“我罵
你待怎的你須不是鄆城縣知縣!”白秀英大怒,搶向前只一掌,把那婆婆打個踉
蹌。那婆婆卻待掙扎,白秀英再趕入去,老大耳光子,只顧打。這雷橫是個大孝的
人,見了母親吃打,一時怒從心發,扯起枷來,望著白秀英腦蓋上打將下來。那一
枷梢打個正著,劈開了腦蓋,撲地倒了。眾人看時,那白秀英打得腦漿迸流,眼珠
突出,動彈不得,情知死了。
眾人見打死了白秀英,就押帶了雷橫,一發來縣里首告,見知縣備訴前事。知
縣隨即差人押雷橫下來,會集相官,拘喚里正、鄰佑人等,對尸檢驗已了,都押回
縣來。雷橫一面都招承了,并無難意。他娘自保領回家聽候。把雷橫枷了,下在牢
里。當牢節級卻是美髯公朱仝,見發下雷橫來,也沒做奈何處,只得安排些酒食管
待,教小牢子打掃一間凈房,安頓了雷橫。少間,他娘來牢里送飯,哭著哀告朱仝
道:“老身年紀六旬之上,眼睜睜地只看著這個孩兒,望煩節級哥哥看日常間弟兄
面上,可憐見我這個孩兒,看覷看覷。”朱仝道:“老娘自請放心歸去,今后飯食
不必來送,小人自管待他。倘有方便處,可以救之。”雷橫娘道:“哥哥救得孩兒,
卻是重生父母。若孩兒有些好歹,老身性命也便休了。”朱仝道:“小人專記在心,
老娘劉惜君和俞灝明的mvD俞灝明與劉惜君吃飯D俞灝明與劉惜君接吻f深圳電子地圖不必掛念。”那婆婆拜謝去了。朱仝尋思了一日,沒做道理救他處。朱仝自央
人去知縣處打關節,上下替他使用人情。那知縣雖然愛朱仝,只是恨這雷橫打死了
他表子白秀英,也容不得他說了。又怎奈白玉喬那廝催并,疊成文案,要知縣斷教
雷橫償命。因在牢里六十日,限滿斷結,解上濟州,主案押司抱了文卷先行,卻教
朱仝解送雷橫。
朱仝引了十數個小牢子,監押雷橫,離了鄆城縣,約行了十數里地,見個酒店,
朱仝道:“我等眾人就此吃兩碗酒去。”眾人都到店里吃酒,朱仝獨自帶過雷橫,
只做水火,來后面僻凈處開了枷,放了雷橫,分付道:“賢弟自回,快去家里取了
老母,星夜去別處逃難,這里我自替你吃官司。”雷橫道:“小弟走了自不妨,必
須要連累了哥哥。”朱仝道:“兄弟,你不知,知縣怪你打死了他表子,把這文案
卻做死了,解到州里,必是要你償命。我放了你,我須不該死罪。況兼我又無父母
掛念,家私盡可賠償。你顧前程萬里自去。”雷橫拜謝了,便從后門小路奔回家里,
收拾了細軟包裹,引了老母,星夜自投梁山泊入伙去了,不在話下。
卻說朱仝拿著空枷攛在草里,卻出來對眾小牢子說道:“吃雷橫走了,卻是怎
地好?”眾人道:“我們快趕去他家里捉。”朱仝故意延遲了半晌,料著雷橫去得
遠了,卻引眾人來縣里出首。朱仝告道:“小人自不小心,路上被雷橫走了,在逃
無獲,情愿甘罪無辭。”知縣本愛朱仝,有心將就出脫他,被白玉喬要赴上司陳告
朱仝故意脫放雷橫,知縣只得把朱仝所犯情由申將濟州去。朱仝家中,自著人去上
州里使錢透了,卻解朱仝到濟州來,當廳審錄明白,斷了二十脊杖,刺配滄州牢城。
朱仝只得帶上行枷,兩個防送公人領了文案,押送朱仝上路。家間自有人送衣服盤
纏,先赍發了兩個公人。當下離了鄆城縣,迤望滄州橫海郡來,于路無話。到得
滄州,入進城中,投州衙里來,正值知府升廳,兩個公人押朱仝在廳階下,呈上公
文。知府看了,見朱仝一表非俗,貌如重棗,美髯過腹,知府先有八分歡喜,便教
這個犯人休發下牢城營里,只留在本府聽候使喚。當下除了行枷,便與了回文,兩
個公人相辭了自回。
只說朱仝自在府中,每日只在廳前伺候呼喚。那滄州府里押番、虞候、門子、
承局、節級、牢子,都送了些人情;又見朱仝和氣,因此上都歡喜他。忽一日,本
官知府正在廳上坐堂,朱仝在階侍立,知府喚朱仝上廳,問道:“你緣何放了雷橫,
自遭配在這里?”朱仝稟道:“小人怎敢故放了雷橫,只是一時間不小心,被他走
了。”知府道:“你如何得此重罪?”朱仝道:“被原告人執定,要小人如此招做
故放,以此問得重了。”知府道:“雷橫如何打死了那娼妓?”朱仝卻把雷橫上項
的事,備細說了一遍。知府道:“你敢見他孝道,為義氣上放了他?”朱仝道:“小
人怎敢欺公罔上?”
正問之間,只見屏風背后轉出一個小衙內來,方年四歲,生得端嚴美貌,乃是
知府親子,知府愛惜如金似玉。那小衙內見了朱仝,徑走過來,便要他抱,朱仝只
得抱起小衙內在懷里。那小衙內雙手扯住朱仝長髯,說道:“我只要這胡子抱。”
知府道:“孩兒快放了手,休要羅唣。”小衙內又道:“我只要這胡子抱,和我去
耍。”朱仝稟道:“小人抱衙內去府前閑走,耍一回了來。”知府道:“孩兒既是
要你抱,你和他去耍一回了來。”朱仝抱了小衙內,出府衙前來,買些細糖果子與
他吃,轉了一遭,再抱入府里來。知府看見,問衙內道:“孩兒那里去來?”小衙
內道:“這胡子和我街上看耍,又買糖和果子請我吃。”知府說道:“你那里得錢
買物事與孩兒吃?”朱仝稟道:“微表小人孝順之心,何足掛齒!”知府教取酒來
與朱仝吃。府里侍婢捧著銀瓶果合篩酒,連與朱仝吃了三大賞鐘。知府道:“早晚
孩兒要你耍時,你可自行去抱他耍去。”朱仝道:“恩相臺旨,怎敢有違?”自此
為始,每日來和小衙內上街閑耍。朱仝囊篋又有,只要本官見喜,小衙內面上盡自
倍費。
時過半月之后,便是七月十五日盂蘭盆大齋之日,年例各處點放河燈,修設好
事。當日天晚,堂里侍婢奶子叫道:“朱都頭,小衙內今夜要去看河燈,夫人分付,
你可抱他去看一看。”朱仝道:“小人抱去。”那小衙內穿一領綠紗衫兒,頭上角
兒拴兩條珠子頭須,從里面走出來。朱仝在肩頭上,轉出府衙內前來,望地藏寺
里去看點放河燈。那時恰才是初更時分,但見:
鐘聲杳靄,幡影招搖。爐中焚百和名香,盤內貯諸般素食。僧持金杵,誦真言
薦拔幽魂;人列銀錢,掛孝服超升滯魄。合堂功德,畫陰司八難三涂;繞寺莊嚴,
列地獄四生六道。楊柳枝頭分凈水,蓮花池內放明燈。
當時朱仝肩背著小衙內,繞寺看了一遭,卻來水陸堂放生池邊看放河燈,那小衙內
爬在欄桿上,看了笑耍。只見背后有人拽朱仝袖子道:“哥哥借一步說話。”朱仝
回頭看時,卻是雷橫,吃了一驚,便道:“小衙內且下來,坐在這里。我去買糖來
與你吃,切不要走動。”小衙內道:“你快來,我要去橋上看河燈。”朱仝道:“我
便來也。”轉身卻與雷橫說話。
朱仝道:“賢弟因何到此?”雷橫扯朱仝到凈處拜道:“自從哥哥救了性命,
和老母無處歸著,只得上梁山泊,投奔了宋公明入伙。小弟說哥哥恩德,宋公明亦
然思想哥哥舊日放他的恩念,晁天王和眾頭領,皆感激不淺,因此特地教吳軍師同
兄弟前來相探。”朱仝道:“吳先生現在何處?”背后轉過吳學究道:“吳用在此。”
言罷便拜。朱仝慌忙答禮道:“多時不見,先生一向安樂。”吳學究道:“山寨里
頭領多多致意,今番教吳用和雷都頭特來相請足下上山,同聚大義。到此多日了,
不敢相見,今夜伺候得著,請仁兄便挪尊步,同赴山寨,以滿晁、宋二公之意。”
朱仝聽罷,半晌允許不得,便道:“先生差矣!這話休題,恐被外人聽了不好。雷
橫兄弟,他自犯了該死的罪,我因義氣放了他,出頭不得,上山入伙,我亦為他配
在這里。天可憐見,一年半載,掙扎還鄉,復為良民。我卻如何肯做這等的事你
二位便可請回,休在此間惹口面不好。”雷橫道:“哥哥在此,無非只是在人之下,
伏侍他人,非大丈夫男子漢的勾當。不是小弟裹合上山,端的晁、宋二公仰望哥哥
久矣,休得遲延自誤。”朱仝道:“兄弟,你是甚么言語你不想我為你母老家寒
上放了你去,今日你倒來陷我為不義!”吳學究道:“既然都頭不肯去時,我們自
告退,相辭了去休。”朱仝道:“說我賤名,上復眾位頭領。”一同到橋邊。
朱仝回來,不見了小衙內,叫起苦來,兩頭沒路去尋。雷橫扯住朱仝道:“哥
哥休尋,多管是我帶來的兩個伴當,聽得哥哥不肯去,因此倒抱了小衙內去了,我
們一同去尋。”朱仝道:“兄弟,不是耍處。這個小衙內,是知府相公的性命,分
付在我身上。”雷橫道:“哥哥且跟我來。”朱仝幫住雷橫、吳用三個離了地藏寺,
徑出城外。朱仝心慌,便問道:“你的伴當,抱小衙內在那里?”雷橫道:“哥哥
且走,到我下處,包還你小衙內。”朱仝道:“遲了時,恐知府相公見怪。”吳用
道:“我那帶來的兩個伴當,是個沒分曉的,以定直抱到我們的下處去了。”朱仝
道:“你那伴當姓甚名誰?”雷橫答道:“我也不認得,只聽聞叫做黑旋風李逵。”
朱仝失驚道:“莫不是江州殺人的李逵么?”吳用道:“便是此人。”朱仝跌腳叫
苦,慌忙便趕。離城約走到二十里,只見李逵在前面叫道:“我在這里。”朱仝搶
近前來問道:“小衙內放在那里?”李逵唱個喏道:“拜揖節級哥哥,小衙內有在
這里。”朱仝道:“你好好的抱出小衙內還我。”李逵指著頭上道:“小衙內頭須
兒卻在我頭上。”朱仝看了,又問小衙內正在何處。李逵道:“被我拿些麻藥,抹
在口里,直出城來,如今睡在林子里,你自請去看。”朱仝乘著月色明朗,徑搶
入林子里尋時,只見小衙內倒在地上。朱仝便把手去扶時,只見頭劈做兩半個,已
死在那里。
當時朱仝心下大怒,奔出林子來,早不見了三個人。四下里望時,只見黑旋風
遠遠地拍著雙斧叫道:“來,來,來!和你斗二三十合。”朱仝性起,奮不顧身,
拽扎起布衫,大踏步趕將來。李逵回身便走,背后朱仝趕來。這李逵卻是穿山度嶺
慣走的人,朱仝如何趕得上,先自喘做一塊。李逵卻在前面,又叫:“來,來,來,
和你并個你死我活。”朱仝恨不得一口氣吞了他,只是趕他不上。趕來趕去,天色
漸明。李逵在前面急趕急走,慢趕慢行,不趕不走。看看趕入一個大莊院里去了。
朱仝看了道:“那廝既有下落,我和他干休不得。”
朱仝直趕入莊院內廳前去,見里面兩邊都插著許多軍器,朱仝道:“想必也是
個官宦之家。”立住了腳,高聲叫道:“莊里有人么?”只見屏風背后轉出一個人
來。那人是誰正是:
累代金枝玉葉,先朝鳳子龍孫。丹書鐵券護家門,萬里招賢名振。待客一
團和氣,揮金滿面陽春。能文會武孟嘗君,小旋風聰明柴進。
出來的正是小旋風柴進,問道:“兀的是誰?”朱仝見那人人物軒昂,資質秀麗,
慌忙施禮,答道:“小人是鄆城縣當牢節級朱仝,犯罪刺配到此。昨晚因和知府的
小衙內出來看放河燈,被黑旋風殺了小衙內,現今走在貴莊,望煩添力捉拿送官。”
柴進道:“既是美髯公,且請坐。”朱仝道:“小人不敢拜問官人高姓?”柴進答
道:“小可姓柴名進,小旋風便是。“朱仝道:“久聞大名。”連忙下拜,又道:
“不期今日得識尊顏!”柴進說道:“美髯公,亦久聞名,且請后堂說話。”朱仝
隨著柴進直到里面。朱仝道:“黑旋風那廝,如何卻敢徑入貴莊躲避?”柴進道:
“容復:小可平生專愛結識江湖上好漢。為是家間祖上有陳橋讓位之功,先朝曾敕
賜丹書鐵券,但有做下不是的人,停藏在家,無人敢搜。近間有個愛友,和足下亦
是舊交,目今在那梁山泊內做頭領,名喚及時雨宋公明,寫一封密書,令吳學究、
雷橫、黑旋風俱在敝莊安歇,禮請足下上山,同聚大義。因見足下推阻不從,故意
教李逵殺害了小衙內,先絕了足下歸路,只得上山坐把交椅。吳先生、雷兄,如何
不出來陪話?”
只見吳用、雷橫從側首閣子里出來,望著朱仝便拜,說道:“兄長,望乞恕罪,
皆是宋公明哥哥將令,分付如此。若到山寨,自有分曉。”朱仝道:“是則是你們
弟兄好情意,只是忒毒些個!”柴進一力相勸,朱仝道:“我去則去,只教我見黑
旋風面罷!”柴進道:“李大哥,你快出來陪話。”李逵也從側首出來,唱個大喏。
朱仝見了,心頭一把無明業火,高三千丈,按納不下,起身搶近前來,要和李逵性
命相搏。柴進、雷橫、吳用三個苦死勸住。朱仝道:“若要我上山時,依得我一件
事,我便去。”吳用道:“休說一件事,遮莫幾十件,也都依你。愿聞那一件事。”
不爭朱仝說出這件事來,有分教:大鬧高唐州,惹動梁山泊。直教:昭賢國戚遭刑
法,好客皇親喪土坑。
畢竟朱仝說出甚么事來,且聽下回分解。
標簽李逵宋江知縣梁山泊柴進懊惱心想這摩爾莊園怎么這樣呀可是沒幾天我又看到摩爾莊園弄了一個智多星打電話回答問題就給絕版裝備不用說資費也是超級貴我真的對摩爾莊園失去信心了于是寶石奧比島怎么撿信升級奧比島怎么撿信好用決定再也不玩摩爾莊園了可是沒有游戲的陪伴我也覺得不好受一天我在上的時候看見了奧比島的廣告我上去看了看覺得奧比真的很好跟摩爾很像又不失自己的特色于是我開始喜愛起奧比來在開始我什么都不會玩有很多領航員幫助我我心里覺得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