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0章東風第一枝(八)
面虎的家就在村子正中間,由于家大業大,門樓很氣后世,應該叫做磚雕藝術了。
唐星櫻、宋光武、閻耀彩領著警衛班戰士走來的時候,門口看門的長工老李頭問長官有何貴干?宋光武說昨天晚上一夜都沒睡好,凍的不行,還是李財主家住著舒服,回來補個覺。
老李頭就忙進去喊東家,說是紅軍長官又要回來住了。
笑面虎自昨天工作隊從他家搬出去后,就感到事情不好。昨天晚上,專門安排了幾個人去看工作隊在干什么,結果由于警衛班戰士警戒嚴密,到不到跟前。笑面虎一想,工作隊一定是和那幫窮鬼弄到一起去了。這些人在一起還能有什么好事,一定是說自己的壞話,準備和自己斗。
笑面虎也是一夜沒睡,翻來覆去,不知道該怎么辦好。跑吧,舍不下這么大的家業。再說能往那里跑啊,這整個陜西都成紅軍的了,跑哪里才安全啊?不跑吧,又怕這土改工作隊下一步和窮鬼們一起對付自己,那可是要命的。想想自己以前造的孽,笑面虎就后怕,以前窮鬼們怕自己,那是想要誰家的地就要誰家的地,想睡誰家的閨女就睡誰家的閨女,可這工作隊來了,要是這窮鬼們全部起來早反,那就沒有人怕自己了,那結局想都不敢想。
笑面虎越想越恨,這真他娘的窩囊,那么多的部隊,怎么就讓紅匪把陜西占了。人都說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可這到用地時候了,竟然連個的影子都找不到,和那些土匪一樣,都是一路貨色。
天明的時候,笑面虎已經下定了決心:跑!
不過,這么大的家業,就是跑也排一下。笑面虎計劃白天把事情處理一下,晚上悄悄溜走。聽說潼關那邊有中央軍,只要跑過去就好辦了。
心里有事,笑面虎早早就起來了,交待幾個小老婆收拾細軟,又把管家和賬房叫來,準備交待事情。
正在和管家、賬房說話,老李頭就進來說工作隊又回來了,說是昨天晚上一夜沒睡好,要回來補覺。
笑面虎可不是老李頭。心想壞了。怕是他們要動手了。就吩咐老李頭說東家不在。讓他們休息就是了。
說完。笑面虎轉身就要去抽屜里取手槍。耳邊就想起了宋光武地四川話:“東家地。你在忙啥子么?”
笑面虎一回頭。就見唐星櫻、宋光武、閻耀彩地手槍都指著他。一就坐到了地上。
宋光武上前一把拉開抽屜。拿出手槍往自己腰上一插。笑嘻嘻地說:“想不到李東家還想拿手槍歡迎我們啊。起來吧!”
兩個戰士上前就把笑面虎提溜了起來。把他雙手反剪背后捆了起來。
一旁地管家和賬房見東家被捆了起來。嚇得蹲在地上抖抖索索地不敢說話。
唐星櫻見抓到了笑面虎,緊張的心情一下就放松了,坐到椅子上,讓宋光武帶戰士們審問笑面虎和管家,把槍找出來,讓閻耀彩去喊武勝志帶那些群眾骨干進來,把院子守住,防止出現什么以外。
等宋光武和閻耀彩出去后,唐星櫻才現拿槍的手都是抖地,臉上一層汗珠子。這才想起,自己這是第一次離開他、離開大部隊單獨帶人戰斗,看看都緊張成什么了,丟死人了!要是讓他知道了,牙都能笑掉!
院子里傳來了哭鬧聲。唐星櫻知道這是笑面虎地眷們在哭鬧,心下不忍,走出去一看,果然是笑面虎的幾個小老婆在撒潑打滾,邊哭邊罵。
幾個戰士上去就要捆綁,唐星櫻制止了戰士們,讓先把這些女眷們關起來,不要綁,說她們也是好人家的女兒,只不過讓笑面虎霸占了,相信她們會覺醒的。
聽唐星櫻這么說,笑面虎的女眷們也不哭了,乖乖地回到了各自地房子。
笑面虎的槍終于找到了,是1老套筒,每支槍還有50子彈。
閻耀彩和武勝志帶著群眾骨干進來時,院子里基本風平浪靜了。唐星櫻和宋光武、閻耀彩、武勝志一商量,決定成立黃寺村民兵隊,隊長李石頭,副隊長二根,宋光武兼指導員,閻耀彩兼副指導員。
唐星櫻讓宋光武把笑面虎地手槍拿過來,直接遞給了李石頭,讓他和二根挑選民兵,由閻耀彩負責訓練,保衛勝利果實。
幾個人一起去查看了笑面虎家的糧倉。進到后院一看,幾個大糧倉。管家打開一個倉庫門,大家都吃驚了,十幾間大的倉庫里,大囤小囤,全是麥子,最里面的都有一點霉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存到現在的。
李石頭和二根慌忙打開了其他倉房,里面滿當當地,竟然全是麥子。
李石頭跑到院子里一下子蹲在地上嚎啕大哭,邊哭邊喊:“老天爺啊,你睜睜眼,看看笑面虎這王八蛋都干了什么?餓死了那么多人,多少人家連草根樹皮都吃了,這王八蛋家里竟然是大囤滿小囤流,都能讓麥子霉。老天爺啊,你的眼都瞎了么?呵呵呵啊!”
這年頭,糧食最金貴了。在一個小村子里面一下子見到這么多糧食,唐星櫻也是吃驚不已。忙和宋光武、閻耀彩、武勝志商量,馬上召開群眾大會,動員大家組織起來,分糧分地。但是糧食太多,留下全村地種子和口糧,一口人分
吃到麥熟足夠了。其余的組織鄉親們運到西安去,
叫過李石頭和二根,把他們地意見一說,二人都說好,馬上就組織群眾骨干去挨家挨戶喊人。
這一天,黃寺村沸騰了。村民們開了大會,又排著隊去看了笑面虎家的糧倉,才知道自己一年辛苦,糧食都跑到哪里去了。鄉親們在工作隊和民兵地組織下,采取投玉米籽計票的辦法,選舉李石頭做村長,又選舉了黃寺村農民協會,然后就開始分糧。
大人小孩臉上都是笑容,連纏小腳地老太太都出來了,拿著布袋、半斗去幫男人們分糧。
李石頭告訴唐星櫻,他長這么大,就沒見過黃寺村象今天這樣熱鬧、喜慶,比過年都喜慶多了。
唐星櫻心里歡喜,感覺自己總算是給這么多人實實在在辦了件事。過去在家里媽媽把飯端到跟前還嫌不好吃,嬌的不行,哪里想過有這么多人沒地、沒糧、吃草根、啃樹皮啊?要是媽媽看見自己領著一群人搞土改,恐怕會吃驚得合不住嘴。想想自己參加紅軍以后的變化,再想想他那高大英挺的身影和睿智的笑容,唐星櫻就癡了。
村里的其他三戶地主,沒有什么大惡,唐星櫻他們趁熱打鐵,上門做工作,要求他們響應土改政策。這三戶地主見笑面虎被抓起來了,糧食和財產被沒收、被分了,知道胳膊擰不過大腿,就留下自己家能夠耕種的土地,把多余的地和糧食都捐了出來。
唐星櫻見取得了這么大地成果,一面派武勝志和二根去區上報告,一面組織農民協會和民兵隊丈量土地,準備下一步分地、分牲口、分浮財。
和黃寺村一樣,此時,從漢中到陜北,從寶雞到渭南,除了安康和商洛,到處都涌動著土改地春潮。翻身的農民們喜氣洋洋,白天分地分糧,晚上進工作隊組織的掃盲班學習。
這個春天,屬于陜西,屬于翻身的陜西農民,屬于帶來了這一切的和他所領導地偉大的工農紅軍。
張群從太原出,一路南下,過晉中,到臨汾,穿侯馬,在河津渡過黃河,2月28日上午,到了陜西地韓城。
一踏上陜西的土地,張群就感覺到了濃濃的春意。不過,這春意不只是嫩綠吐翠,更是那些樸實憨厚的陜西農民的一張張笑臉。張群知道,這些笑臉不是給他看的,而是從內心里抑制不住激動洋溢出來地。
在韓城,張群先是給中央了電報,說明作為國共談判國民黨方面的談判組長,他如約前來,已經到了陜西韓城,正往西安趕去。接著就去憑吊了司馬遷陵。
在司馬遷陵前,他遇到了土改工作隊正帶領著農民們丈量土地,忙著分田分地。
一身便裝地張群,攔住一個農民,問他們在干什么,那農民興高采烈地說,紅軍給他們分老財的地。
張群問他知道不知道這樣分人家地地是一種搶劫,是違犯民國政府的法令地,將來來了是要追究的。
那農民看了一眼張群,眼睛里滿是不屑,樂呵呵地說:“俄看你象個學問人,沒想到你腦瓜瓜里也缺根筋。紅軍把老財家的地分給窮人,是讓窮人能夠活下去。你去老財家的糧倉里看看,那里的糧食都霉了,可是這韓城地面上見天都有窮人餓死。你說分老財的地是搶劫,我看你是滿嘴跑火車,凈胡說。難道老財們把窮人逼得活不下去就不是搶劫了?你說的民國政府法令,俄不知道是什么東西,俄只知道紅軍的法令就是窮人的法令,俄只要聽紅軍的法令,鄉親們都會說俄是好人。么,早被紅軍打得屁滾尿流了。前些年陜西餓死了多少人,樹皮皮都吃光了,也沒見哪個來幫幫俄們。現在紅軍給俄分糧分地了,你說要來追究俄。俄告訴你,俄不怕!要是他們敢來,呵呵,等俄吃飽了肚子,俄就去當紅軍,打他。未必俄的鋤頭就砍不死人!”
張群灰溜溜地走了,一路上都在思索那農民的話,越想越害怕,要是這樣下去,這陜西不就成了第二個江西匪區?所不同的是,陜西地盤比江西匪區大多了,人也多多了。真要讓這樣搞下去,那豈不是圍剿時,一號召,滿山遍野都是武裝起來的莊稼漢,揮著頭、鋤頭和干?人心都是一樣的,誰愿意讓剛到手的土地讓再收回去交給地主啊!真要到那時候,也就不用打了,因為不是在打,而是在和整個陜西農民作戰,不說打不勝,就是打勝了又能怎么樣,總不能把陜西人殺完吧?
晚上,張群就住在了韓城縣城。
與張群想象中不同,這韓城縣城一點都不像剛經歷了戰亂一樣,安安靜靜地。
吃過飯后,接待他的紅軍干部陪他在韓城街上轉了一圈,看了看這偏僻的小縣城。
張群是個有心人,讓紅軍干部不用跟了,他自己和隨從想自由地隨便走走。紅軍干部也不勉強,告訴他的隨從注意安全,自己就回縣政府去了。
張群轉到了一家商店,和老板攀談了幾句,知道紅軍并沒有向自己想象中那樣,物資匱乏地見商品都繳獲,而是公買公賣,保護工商業。用那老板地話說,17路軍的軍紀都不錯
比他們更好。特別是紅軍的政府干部,比原來的政態度和藹,從不欺壓人。
張群問那老板,知道不知道紅軍搞的土改。那老板說知道,好著呢!
張群說:“搞土改,是把地主的地分給無地的人。那地主會愿意啊?他們一反抗,紅軍豈不是要殺他們?一定殺了不少人吧?”
那老板很驚奇地看著張群:“先生是外地地吧?你不了解情況不要瞎說。紅軍地工作隊都是上門動員那些地主,讓他們留夠自己一家生活所需、又能種得了的地,然后讓他們自愿捐出土地和糧食。有個別殺過人的惡霸,紅軍把他們抓了起來,說是要交政府組織公審。到現在為止,這韓城縣只公審了兩個惡霸,槍斃了,老百姓都為紅軍叫好,總算是替他們報了仇。至于一般的地主,一個也沒殺過。”
張群很驚奇,就說:“那紅軍一動員,地主就乖乖地繳地?世界上沒有那么傻的人吧?”
那老板說:“哪能呢,誰會那么自愿地把自己地地讓別人分了啊!關鍵是形勢比人強啊,不同意也不行。窮人都團結起來了,人家寧肯開荒都不愿租地主的地。紅軍地政策是山林一律收歸政府所有,不得隨意砍伐,鼓勵種樹育林。荒地按無主土地對待,誰開的荒地就是誰的,政府無償提供種子。你知道,這陜西前幾年大災,餓死人多了,好地撂荒的也多了。到處都是荒地,隨便一開都可以種的。那地主如果不同意分地,他的地就得撂荒。你說他不同意能行么?再說了,主動點多好啊,最起碼可以保住家里地錢,人也體面。要是堅決不繳,那就是對抗土改、破壞抗日,性質就不同了么。”
張群“哦”了一聲,就離開了那商店,回到了住處。
躺在床上,張群憂思難眠,忍不住起身,在日記上寫道:“觀共黨今日之政策,似乎與往日大為不同,少了暴戾和極端,更容易為人接受。而且有些政策高瞻遠矚,如保護山林,完全是為大計、為后人著想。看共黨今日之作為,儼然一爭奪執政權之大黨作風。與吾黨同仁爭權奪利、腐化墮落相較,共黨顯然更易為平民接受。吾黨剿匪之政策前景堪憂。”寫完,嘆了口氣,才上床安歇。
這個時候,劉一民正在紅七軍團部接待劉志丹。
參加紅軍時間長了,見的元勛英烈多了,劉一民早就不是剛穿越時候那種聽說個人名就激動地樣子了。此刻他正在聽劉志丹介紹陜北紅軍的情況。
劉志丹是昨天到西安地,已經見過了中央領導,匯報完工作后,要他來見劉一民,并說下一步戰斗時,陜北紅軍歸屬陜西省軍區和紅七軍團指揮。等打完這一仗后,全軍整編,中央會按整編計劃給陜北紅軍確定番號。
劉志丹見了劉一民后,才現這個陜西軍區司令員竟然這么年輕,好在劉志丹年齡也不大,又是戰友,兩個人很快就說的熱火朝天。
聽劉志丹介紹說陜北紅軍現在有26、27兩個軍,5000人,解放了六個縣城,劉一民心想,這歷史上陜北紅軍就是在35年春天展壯大地,應該這個時候還沒有這么多人,估計是中央紅軍入陜,17路軍勢力被鏟除,陜北紅軍得到了展。
劉一民想,陜北紅軍受原陜西省委領導,內部斗爭一直很激烈,為了下一步作戰,必須從組織上明確主帥才行。就對劉志丹說:“老劉,陜北老百姓都把你當主心骨,喊你老劉,我也喊你老劉。這樣,為了下一步作戰需要,你回去后,把26、27兩個軍整編到一起,暫編為紅27軍,由你擔任軍長兼政委,你走的時候,帶上軍區命令,回去向陜北地同志傳達。上次獨三師已經給你們了一部電臺,你走的時候再帶一部。其他還需要什么東西,你盡管提,能解決的都解決。”
劉志丹說:“司令員,這軍長、政委讓我一個人干不合適,是不是考慮再任命個政委啊?”
劉一民說:“大戰在即,統一指揮最關鍵,不要婆婆媽媽,我稍微了解一點你們的情況,這樣做是為了工作。至于27軍其他領導,你回去后和同志們研究,報軍區批準。這是暫時的,等打退了蔣介石這次圍剿,中央一定會統一整編部隊,到時候按中央命令執行。”
劉志丹說:“既然司令員這么信任我,我就不推辭了。只是我們的武器彈藥很缺乏,和七軍團的部隊一比,連你們的獨立師都比不上。請司令員補充一點。”
劉一民直接說:“要多少?”
劉志丹咬咬牙:“5C0枝步槍,1輕機槍。步槍每槍30子彈,機槍每槍200子彈。”
劉一民笑笑,張嘴就喊小唐,一喊才想起唐星櫻正在搞土改,就喊警衛員黃文虎去請羅政委、蔡主任、曾參謀長和吳司令過來。
幾個人來后,劉一民作了介紹。
等幾個人握手后寒暄后,劉一民就說為了統一指揮作戰,由劉志丹同志負責,將陜北紅26軍、27軍整編為紅27軍,劉志丹任軍長兼政委,蔡主任以軍區名義起草命令,交劉志丹同志帶回。然后又交待吳征,給紅27軍再配備一部電臺,補充5門60迫擊炮,5重機槍、20輕機槍、1
槍。迫擊炮每門配30炮彈,機槍每挺按1C00子槍按每枝50子彈配。
劉一民剛說完,劉志丹就激動的跳了起來,對著劉一民就是一個敬禮:“司令員,太感謝了。太多了,太多了,我們受不起啊!”
劉一民認真地說:“你和同志們在陜北鬧紅,幾起幾落,事實證明,你和你的戰友們走地路是對地。這點武器不算什么,等我們打完這一仗,想要什么就讓你挑什么,包你笑的嘴都合不住。”
劉志丹說:“請司令員下達戰斗任務,我們保證完成!”
劉一民說:“戰斗任務暫不下達,你回去后,要抓緊訓練部隊,還要搞屯墾。陜北那地方窮,部隊壯大了就沒飯吃,光靠打土豪是不行的,要借土改的機會,組織群眾展生產,手里有糧,心里不慌。現在群眾之所以擁護我們,是因為我們打土豪、分田地。但是,這不等于群眾以后永遠擁護我們,只有展生產,讓人民生活不斷進步,人民才能一直擁護我們,根據地也才能鞏固壯大。”
劉志丹聽著聽著就迷糊了,笑著說:“司令員,我怎么瞧著你不像個司令員,倒象政治家、經濟學家。你放心,我一定把你的指示傳達到每一個同志,認真執行。”
劉一民笑笑:“如果執行中現有問題,要及時改。我還是那句話,實踐是檢驗真理地唯一標準。無論我們做什么事情都要經得起實踐檢驗。象你老劉,實踐已經證明了在陜北堅持武裝斗爭是正確的,那就得大力支持么。”
幾個人都在品味劉一民地話,默作聲。特別是劉志丹,想起陜北紅軍展中的起起落落,心想,要是能早點見到司令員,能少走多少彎路啊!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這句話回去后一定要讓同志們都記到心里,永遠不忘。
羅榮桓想,這軍團長只要不犯迷糊,那絕對是絕頂的人才,政治、經濟、軍事都來得。看來,以后還是得好好看住他,不能讓他受其他因素干擾,否則,損失就大了。
劉一民見大家都不說話,就笑著說:“好像晚上都還沒有吃飯吧?走,老劉,我們一起去吃飯,今天高興,我請你喝最好的酒。”
幾個人說說笑笑就往餐廳去了。
送走了劉志丹,周毅的作戰計劃也報了上來。這家伙還真有兩下子,作戰計劃制定得很嚴密。劉一民看后很滿意,叫來曾中生,要他按照自己向中央匯報地戰役設想,修改周毅的作戰計劃,制定部隊秘密調動路線和時間表。要曾中生安排羅延率偵察營立即出動,兵分三路,對陜甘邊界地馬家軍、潼關一線的中央軍和河對岸地晉綏軍進行全面潛伏偵查,一定要摸清晉綏軍可能出動的兵力、渡河點,摸清中央軍和馬家軍兵力部署情況。
交待完,劉一民對曾中生說:“參謀長,這個戰役計劃和部隊秘密調動是我軍團最高機密,僅限我們兩個人知道。如果泄密,后果不堪設想。你弄好后,馬上向我報告,等候我地命令。”
曾中生走后,劉一民就什么都不干了,一門心思督促參謀處和政治部組織部隊大練兵和屯墾。
3月5日下午,一路風塵的張群終于趕到了西安。
當天晚上,陳誠、張治中也從洛陽趕到了西安,與張群、邵力子匯合,國民黨的談判小組終于湊齊了。
等前來拜會的周恩來、走后,張群對邵力子說:“仲輝兄,你在這里蒙難受屈,委座十分掛念。現在見你無恙,總算是可以放心了。”
邵力子說:“謝謝委座掛念,謝謝同志們掛念。其實,我在這里沒什么,紅軍很客氣,對我照顧也算周到,沒有吃什么苦。”
陳誠著急問劉一民的情況,就說:“邵主席,這周恩來是老熟人了,雖然過去不熟,但大名早已知道。唯有這劉一民和羅榮桓兩位代表,陌生的很。不知道你在這里接觸過他們沒有,了解他們的情況不?”
邵力子說:“辭修,劉一民我沒見過,但羅榮桓多次打交道。他們兩個一個是紅七軍團的軍團長、陜西省軍區司令,一個是政委。劉一民的詳細情況不清楚,這羅榮桓么,以我觀察,確實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沉穩凝重,雍容大度,有大將之才。”
陳誠又問:“邵主席,那依你觀察,這紅七軍團是劉一民當家還是羅榮桓當家?”
邵力子因為做過黃埔軍校秘書長、國民革命軍總司令部秘書長、陸海空司令部秘書長,陳誠很相信他的眼光,所以才有此問。
邵力子搖搖頭:“不清楚。這的部隊按理說是政委有決定權,但我感覺這支部隊又不像是那樣。據說,羅榮桓是劉一民在成都遇刺后才調到七軍團的,原來是劉一民任軍團長兼政委的。”
陳誠見邵力子不了解劉一民,就嘆了口氣,說道:“好期待和劉一民的見面啊!”
幾個人都理解陳誠的心情,同情地看看他,各自休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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