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三八章周村血戰（四）
軍第五師團是吃討教導師大虧的部隊，其豐力二十么四。矛炮兵聯隊、騎兵聯隊都被教導師完整殲滅。雖然后來日軍從近衛師團抽調兵力，組成近衛獨立混成旅團加入第五師團，戰斗力沒有削弱，但是第五師團上下對教導師的感情很復雜，一方面全師團上下把八路軍教導師恨之入骨，士兵練拼刺和射擊技術的靶子都換成了人形靶，上面寫著劉一民的名字，射擊練瞄準的都是劉一民的頭部和心臟部位，拼刺練的是劉一民的腹部，吃飯時喊的口號是“吃劉一民的肉、喝劉一民的血、活捉劉一民、為師團長報仇！”另一方面，隨著教導師連戰連捷，第五師團的各級軍官和士兵們內心產生了一種恐懼，他們越來越清楚，八路軍教導師不是土八路，而是裝備和他們一樣、練一流、戰術先進的精銳之師，生怕萬一哪一天遇上了步第二十一旅團的后塵。
第五師團上下就是在這種既渴望復仇又有點懼怕的復雜心態中接到了打通膠濟路的任務的。
接到搜索騎兵中隊報告時，第五師團長安藤利吉中將正準備離開濟南。率領主力向章丘攻擊前進。
安藤利吉是日本宮城縣人，畢業于日軍陸軍士官學校和陸軍大學，畢業后歷任駐英大使館副武官、駐哈爾濱特務機關長，步兵第一旅團長及關東軍參謀等職，也是一個典型的出身于參謀的特務加軍人混合體。調任第五卑團長前，安藤利吉擔任陸軍教育總監職務。
閱歷豐富、狡猾異常又兇殘務必的安藤利吉，一聽搜索豐隊報告的情況，馬上就判斷出搜索偵查部隊遇到的不是什么魔鬼，而是現在世界上最先進的狙擊手部隊，而且這些狙擊手的狙擊槍上全部安裝了消音器。他在英國任駐英大使館副武官時，曾經研究過第一次大戰中的戰例，知道狙擊手的厲害，那是步兵中的超級殺手。奇怪的是。共產黨的八路軍怎么會有這種小部隊？至于裝備，安藤利吉心里明白，劉一民一定是從太原、天津、青島皇軍的儲備武器中得到的狙擊步槍，消音器恐怕是劉一民夫人倪華從美國弄回來的。
這個時候第五師團的參謀長還是西村利溫大佐。
經歷了板垣征四郎剖腹自盡的西村利溫大佐，有段時間精神一直處于恍恍惚惚之中，已經不能很好地履行參謀長職責了。安藤利吉中將曾經想換個參謀長，也已經向大本營報告了，但不知道什么原因，新參謀長一直沒有到任，安藤利吉也只能看著西村利溫大佐那時而清醒、時而糊涂的樣子嘆氣。后來西村利溫大佐精神總算恢復了，這得益于日軍嚴格的意志培養鍛煉教育。
西村利溫大佐聽了搜索偵察部隊報告后，直覺上第一個反應就是給板垣閣下報仇的機會來了，面前的八路軍一定是劉一民教導師主力。全中國也只有劉一民的教導師可能有這種歐美還處于實驗狀態的狙擊手部隊。
因此，西村利溫大佐向安藤利吉中將報告到：“師團長閣下，從搜索部隊報告的情況看，伏擊他們的應該是狙擊手。中國人應該還沒有狙擊手的概念，他們叫的神槍手就是這個意思。我記得第二十一師團玉碎前曾經向方面軍司令部報告過，他們的前鋒遇到了一支名字叫長白山抗日神槍隊的中國騎兵小部隊，結果第二十一師團前鋒騎兵搜索中隊全部玉碎。這支長白山抗日神槍隊應該就是劉一民教導師的神槍手部隊。凡是他們出現的地方，我們都應該小心。因為他們身后很可能就是劉一民教導師挖好的陷阱。”
安藤利吉心里已經明白當面之敵是劉一民教導師主力了，聽了參謀長的話，心里就越發肯定了。不過安藤利吉沒有驚慌。反而無比欣喜，跑來跑去，把汽車輪胎都快跑壞了，總算是抓住了劉一民教導師主力，這次絕對不能放過他們！
安藤利吉馬上向東久爾宮捻彥王中將詳細報告了搜索偵查部隊遭遇慘重損失的情況，把自己和西村利溫大佐的判斷也報告的清清楚楚，然后建議東久爾宮捻彥王中將命令各部隊同時行動，各部隊間不能有任何間隔，如遇抵抗，立即構筑陣地，集中炮火炮擊和戰機轟炸，用火力制勝。萬一戰局進展緩慢。應該立即報告華北方面軍司令部，命令多田駿集團和崗部直三郎集團迅速北上合圍，務必一舉將劉一民主力聚殲于魯中地區。
安藤利吉也算是日軍名將，提的建議不無道理。
老花花公子東久爾宮捻彥王中將聽后說了幾聲喲西，就命令第二師團、第十四師團開始行動，掩護第五師團兩翼。然后就命令徐州機場、濟南機場和聯合艦隊的日軍飛機出動，務必確保主力師團攻擊安全。
下達完命令后，東久爾宮捻彥王給寺內壽一大將發電報報告說，在章丘圣井鎮遇到劉一民狙擊手阻擊，情況有點類似于第二十一師團玉碎前遇到的長白山抗日神槍隊時的情況。判斷劉一民主力確實應該在魯中一帶，這支小型狙擊部隊的任務很可能是誘惑皇軍上當。第二軍決定集中北線集團主力全線壓上，找到劉一民主力，徹底擊敗之。請求司令官閣下命令多田駿集團、崗部直三郎集團迅速北上魯中，迂回包抄劉一民主力。寺內壽一做夢都想著如何抓住劉一民主力，一舉殲滅，徹底了結讓東戰事。一見第二軍的報告恨不得馬上就下令南線集團和中線集團立即向魯中攻擊。但是他畢竟是大戰統帥。現在僅憑第二軍偵查搜索部隊幾乎被全殲這一條情報，是不能確定劉一民教導師主力就在魯中的。萬一大軍全部北上，劉一民這家伙卻躲在沂蒙山區準備伏擊北上皇軍部隊怎么辦？必須得讓北線集團全線攻擊，只要攻擊遇阻，雙方打成膠著狀態，那才是多田駿集團和崗部直三郎集團星夜疾進、圍殲劉一民主力的最佳時機。
思想一定，寺內壽一命令東久爾宮捻彥王中將指揮部隊堅決執行作戰計戈。路攻擊前遇劉一民主力。部隊必須抱成腆人力，嚴防死守，在航空兵配合下，堅決抗擊，絕不容許再有類似于第八師團、第十師團之類的悲劇發生。
在電報的結尾，寺內壽一刺激東久爾宮捻彥王中將，說他是不是在女人肚皮上消磨的連膽量都變小了？手握十幾萬重兵，又有全亞州最精銳的第二師團、第五師團、第十四師團做尖刀，不要說是劉一民八路軍教導師一股部隊了，就是遇見中國全部軍隊，三大師團照樣可以穿插迂回，包抄攻擊。難道忘了已故的板垣征四郎中將是怎么用半個師團發起忻口會戰的么？難道忘了第十四師團是怎么千里奔襲取蘭封的么？
給東久爾宮捻彥王中將回電后，寺內壽一又將情況通報給了多田駿和崗部直三郎，命令他們快速行動，徹底清剿魯南和魯中南山區，并做好迅速馳援魯中的準備。
寺內壽一的電報引起了東久爾宮捻彥王中將的極大不滿，原因是寺內壽一援引的板垣征四郎已經被寺內壽一逼的剖腹自盡了，第十四師團千里奔襲蘭封也落了個損兵折將的下場。這兩個不恰當的例子讓東久爾宮捻彥王深深疑懼，再次給第二師團、第五師團、第十四師團打電話，攻擊務必謹慎，三路大軍務必保持陣型相連、通訊暢通，隨時可以互相支援。
這樣一來，日軍三大積機械化師團的機動性被限制了，但同時也變得更無懈可擊了。
在寺內壽一和東久爾宮捻彥王中將的嚴令下，日軍北線集團開始向章丘、郜平、齊東全線進攻了。
天上是成群的飛機，地上是滾滾鋼鐵洪流，日軍氣勢洶洶地向章丘撲來。
第一次狙擊勝利后，中間有三個小時沒有發現日軍的蹤跡。李水牛本來還想著日軍是不是害怕了，暫時龜縮不出了。但很快就發現問題不對了，因為天上飛來了太多的敵機，看方向應該有濟南的、徐州的，還有海上來的。這些飛機似乎是吸取了上次被伏擊的教，不敢再俯沖掃射了，都是在高空實施投彈，就這聲勢也大的不得了，第一次狙擊的陣地已經被小鬼子的炸彈炸成了黑色。
感覺事情不對的李水牛立即向曾中生報告，日軍大兵團攻擊即將開始，實施正面狙擊戰術已經毫無意義，擬退回章丘縣城，開展城市狙擊戰，與敵纏斗。請命令部隊在從章丘至周村四周交通要道密布地雷，阻擊遲滯鬼子進攻速度。
網發完電報，前沿觀察哨就報告鬼子大部隊上來了，全部是以坦克、裝甲車開道，大炮不但有戰馬牽引的野炮、山炮，還有自行火炮。鬼子集中炮火將第一次狙擊陣地又炸了一次，彈坑很大很深。
李水牛正要命令狙擊第一中隊撤回章丘縣城，就接到了曾中生的電報，命令他率領狙擊一中隊迅速撤離，自行選擇隱蔽地點，轉至敵后或側翼實施狙擊戰術，不得與敵機械化部隊正面硬抗，那不是狙擊一中隊的強項，也不是他們的任務。
李水牛不敢再遲疑，他們沒有強大的火力支撐，是對抗不了鬼子這么多的坦克大炮的，萬一被鬼子合圍，狙擊一中隊很可能就要全部犧牲了。犧牲了不要緊，關鍵是違背了狙擊戰術和師長的命令，會讓后人笑話自己愚蠢的。還是轉到鬼子的側翼去比較好，一槍一個鬼子，那樣打起來才過癮。
李水牛率一中隊退回前進基地后，就迅速轉移了。他們選擇的轉移方向是膠濟路和濟青公路南側，那里背靠山區，最適合打狙擊游擊戰。
狙擊一中隊撤離后，沿途基本沒有大的阻擊了，章丘的地方武裝力量裝備太差，士兵船的是大褂子，大多數人沒有槍，僅有的槍大部分也都是單打一，連挺輕機槍都沒有，怎么能與鬼子相抗？在鬼子的高壓下，一部分干脆投降，大部分不得不借助村莊和青紗帳、高粱地掩護，向東和向路南山區轉移。
這安藤利吉非常狡猾，當然也不是他狡猾，關鍵是他害怕被殲滅。因此，他連先頭部隊都不派了，而是全師團全部展開戰斗隊形，象一個圓球一樣，向前緩緩滾動。飛機在空中掩護，地上坦克裝甲車開路，把裝運不斌的汽車保護的嚴嚴實實的，遇到可疑地形馬上就是槍炮齊鳴，來上一通火力偵查。一遇風吹草動，馬上就呼叫航空兵轟炸，然后是炮兵、坦克再補一次炮擊。確認無事后，各部隊才繼續前進。
還真別說，安藤利吉這招等于是把第五師團變成了一只鋼鐵刺猬，除非教導師主力在，集中炮群炮擊，否則還真是拿他沒辦法。
從濟南到章丘也不過四十五里路，正常情況下，以第五師團的機動能力，一個小時就到了。結果，安藤利吉硬是走了五個小時，一直到中午兩點，第五師團才在炸毀章丘縣城的城門后，戰戰兢兢地進了章丘城。
章丘城里空空蕩蕩的，人全部跑光了小鬼子在城里砸門入戶翻箱倒柜，結果不但沒有找到真金白銀，連一粒高粱都沒有找到。水井也都被填上了小河里也都是死狗臭貓。小鬼子連口水都喝不上。
安藤利吉在章丘城里給東久爾宮捻彥王中將發去了占領章丘的電報。不過，這安藤利吉雖然兇殘狡猾，但他很務實，將章丘城內的實際情況一五一十地全部做了報告。末了，安藤利吉有點悲哀地報告說：“支那有句話，叫一葉落而知秋。從章丘的情況可以判斷，接下來的作戰將異常艱苦，皇軍得不到就地補充，士兵們連口干凈水都喝不上，說明八路軍已經做了迎擊皇軍的充分準備。建議司令官閣下務必保護好插重供應渠道，保證彈藥、糧食、飲水供應。否則，此戰將務必兇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