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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骨第三七四章心與心的距離
激動的安毅來不及與李霄龍握手。上前拉住許繼慎。緊緊抱著他變消瘦許多的身子。接著繼慎拉到自己邊上。吩咐李霄龍隨意。立即將許繼慎介紹給弟兄們。
臉色蒼白的許繼慎與顧長風沈鳳道握手問候。最后來到胡家林面前。恭敬地鞠了個躬：“教官好！學生上過教官的五節騎術課。印象非常深刻。今天能見到教官。實在太高興了！”
胡家林爽朗一笑。握住許繼慎客氣地讓他坐在自己和安毅中間：
“難的你還記的我。這兩年沒少碰到咱們黃埔前四期的學生。沒幾個記我了。坐吧……坐！李霄龍。你也別客氣啊。怎么說你也是從咱們模范營走出去的。回家里用不著拘束的。”
大家說笑了一兒。起酒杯連碰三杯。臉色微紅的許繼慎感慨地說道：“沒想到能在這兒碰到一群名聲赫赫的北伐猛將。小弟非常榮幸！”
挽留師兄。可是師兄最后還是選擇繼續留在葉挺將軍的革命隊伍里當個團長。可以說在我們模范營默默無聞的時候。師兄就已經是個聲名顯赫人見人愛的名將了。現在師兄這說不是抽咱們的臉嗎？”
安毅邊說邊給許繼倒酒。看到坐對面的李霄龍伸出雙手要接過酒瓶。搖搖頭走到他身給他上酒：
“霄龍。你坐下吧。今天你'的客人我給你倒酒是應該的……對了。霄龍。如今在哪個山頭發財啊？”
眾弟兄友善笑了起來。李霄龍毫不在意。恭敬地說道：“還真讓老長官說對了。小弟如今確實當了山大王想不到吧？”
安毅等人面面相覷立即聯到霄龍的根據地極有可能就在自己防區的周邊地區顧長風也不客氣。端起酒杯與李霄干了一杯。隨即放下杯子含笑問道：“說說看。是在東邊還是在西邊？”
李霄龍猶豫了一下：“哪怕小弟今天不說。長官們明天也會知道……小弟今日來實在是迫不的已。確實有求于各位老長官。”
“喝酒！喝酒！有事喝完再說。”安毅笑著岔開話題。轉向許繼慎：“師兄你不會和霄龍這家伙一起混吧？”
許繼慎搖搖頭。鄭重地說道：“愚兄剛從杭州那邊過來。中午在縣府大街的小吃攤上偶然碰到霄龍兄。數月前愚兄隨所部開進鄂豫邊境。與直系軍隊戰斗中再次負傷。從武漢送往上海醫治途中曾見過霄龍兄一面聽說霄龍兄當時剛離開你的獨立師。一見投緣所以也就熟悉了。”
安毅心里立刻想到應該是渡江北上作戰前的那段時間。明知其中的緣由。也沒有繼續詢問。而是熱情地招呼大家隨意用點兒東西看到李霄龍食不甘味心事重重的樣子。隨手放下筷子問道：“龍你還是那副臭脾氣。臉上藏不住事說吧。我們能幫你什么忙？自己弟兄別客氣。”
李霄龍苦笑一下：“小弟有個親戚幾天前被新九軍駐扎在上高縣城的四團扣押了。小弟知道老長官與新九軍金軍長關系很好。因此只能厚顏來請求老長官幫助營。
說起來。小弟的那位親戚老長官也很熟悉。當初模范營在奉新休整后開赴高安。一直到南昌之戰前后。顧長官也曾與他過點兒小生意。”
顧長風有些驚訝地問道：“你說的是趙掌柜？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上高守備團為什么緣無故地關押他？”李霄龍心想還不是你們這兒買槍回去路上不小心被截的？但是看顧長風和胡家林幾個似乎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安毅臉上也看不出什么東西。以為他們真不知情。于是就和盤托出：
“小弟那趙叔在貨中藏下幾支槍。經過上高城西最后一道檢查哨時被攔了下來。那個四團沒有一點兒革命軍隊的樣子。活脫脫就是一群土匪。每日橫征暴斂。雁過拔毛。周邊百姓和過往商賈苦不堪言。小弟的趙叔被關押之后。那個姓莫的團副竟然索要一萬大洋才懇放人。放出風聲說要是七天內不見錢立刻槍斃。小弟身無分文窮酸一個去哪兒湊齊一萬大洋？實在沒辦法。只能日夜趕路前來老南昌求老長官幫忙了。今天要不是碰到開酒館的老韓大哥。小弟還真難到老長官一面啊！”
顧長風和胡家林望向安毅。許繼慎也含笑望著安毅。安毅搖搖頭說道：
“這事并不難辦。霄龍請放心。我一定會盡力而為。不過建議你告訴你趙叔一聲。讓他下次來老南昌時最到楊斌大哥的保安團辦個證件。如果是貴重的貨物就辦個通行證。保安團開出的通行證在朱將軍的轄區之內還是能管用的。”
“太感謝了！小弟老長官和各位長官一杯！”
李霄龍心里大石頭落了地。高興地站起來高高舉起酒杯。心想只要有張保安團開出的特別行證。整個江西走到哪兒不行？誰不知道你安毅與朱培德之間良好的關系。而且獨立師那么多弟兄都在朱培德的三個軍里當教官。誰不賣你個面子？
大家見事情解決都開心。喝完酒再次坐下。許繼慎看到安毅這么幫忙也很滿意。之前他常擔心安毅性格和信仰已經改變。如今看來。安毅并沒有自己擔心的情況存在。還是和以前一樣豁達仗義。
安毅看到許繼慎捂住嘴輕輕咳嗽。連忙他傷好完沒有？許繼慎回答已經痊愈了。只是尚未完全恢復。幾杯酒喝的急就有點兒挺不住。
安毅連忙吩咐大家別給許繼慎敬酒了。隨他的意能喝多少喝多少。顧長風幾個點點頭隨即目標對準了霄龍人敬一杯這才放過。
大家聊了片刻。許慎頗為感嘆：“師弟大才。離開軍隊后竟然也能做出一番事業來。不但開辦了許多工廠。還建起了醫院水陸運輸公司和學校師兄弟'欽佩不已啊！天在湖邊的第一軍征募處。看到了數以百計的各地學報名參加兩所新學院的入學考試還有很多有志青年報名當兵。湖東的那個招工處更是人頭攢動。水泄不通。愚兄隨意打聽了一下。聽說半個多月來幾乎每天都這樣要是哪天師兄想拉起一支隊伍。恐怕只需登高一呼就從者如云啊！”
安毅笑著搖了搖頭：“師兄
！小弟如今非常足于做個渾身銅臭的商人。而且越上癮了。征募處的事情除了臨時借用一角作為招生報名處之外其他一切均與小弟無關！
胡子和虎頭兩個不歡做生意。也不愿進什么保安團。閑著沒事兒就到朱培德將軍的軍隊里出出汗。賺一些零花錢。跟隨小弟回來的其他弟兄愿意進工廠的已經安排進了工廠愿意繼續當兵的則保安團反正大多數弟兄都已把家安置在老南昌了。混進保安團當兵也等于保衛自己家園都守在自己老巢邊上不會出去為誰打仗。小弟也省心多了！”
許繼慎和李霄龍視一笑。根信安毅的瞎話。李霄龍感興趣地問道：
“小弟看到原先幾個弟兄身穿黑色軍服在大街上巡邏連腳上的高幫軍鞋也是黑色的。只是不好意思打擾他們不過小弟非常喜歡他們身上的那身新式軍服。袖和褲腿全都用扣子扎緊精銅做的漂亮扣子配上同是黑色的寬腰帶和槍套。顯精干簡潔。非常有精神。新式的筒狀黑帽子配個鴨舌狀長帽檐非常獨特。不過小弟有些不清楚。那些弟兄左胸上黃色鑲邊的名牌間那只長翅膀的豹子圖案是什么意思？還有為何把軍銜標志繡在右臂的盾形臂章上？”
“飛豹是保安團自己選擇的圖案。盾形臂章放在右臂上估計是表示與正規軍隊的區別。如今全中國誰也沒有規定保安團的服裝和標志式樣。黑色服裝倒是與國,政府的警察相同。按照保安團長楊斌少將的意思。他的保安團與警察一守護地方。以沒有選擇正規軍的軍服顏色和式樣。”安毅很爽快地回答。
李再問：“這一套衣服上上下下的多少錢？”
安毅興奮地笑道：“你算是問人了。這身衣服全都是咱們江南集團旗下制衣廠生產的。外面的一套連同里面黑色的三十二支紗的圓衣和褲衩襪子帽子。加起來十二個大洋。腳下的新式軍鞋來自南洋制鞋廠。鞋底比原先咱們所穿的厚了許多。耐磨性和彈性更好。鞋幫也做了改良。這種鞋一雙也是十二個大等明年初咱們江南集團的鞋廠投產了。估計能降低到八個大洋。全套加起來二十四個大洋。相當于如今我們工廠里面一個熟練工人一個月的薪水。不算貴。
師兄和霄龍要是喜歡的話。明天小送你們兩套。”
“啊。二十四個大還說貴？也只有你們才穿戴的起啊！”李霄龍大為感慨。
安毅連忙解：“有所值啊！我們生產的軍服是麻精紡線加優質棉線通過最新的美國紡機混紡而成。非常耐磨耐用。在肩膀手肘膝蓋和屁股這些時磨損的部都是兩層加厚的原先那種軍服磨爛三套。我們的一套都不會爛。
別小看我們新設計的這種服。這一個月來各地軍中的上百個黃埔師兄都先后來信索要。小弟我每人都送上了一套。
目前。朱培德將軍的個軍已經與我們制衣廠簽訂了購買合同。上禮拜蔣鼎文長官的第一軍第一師顧長官的第九軍也派來幾個軍需官實地考察了我們的制衣廠他們很喜歡這種新式服裝。打算等下一筆裝備撥款一到就向我們定一萬套。之后一萬套一萬套地增加。唯一的要求是需要和現在的灰色軍服一樣顏色他們不單止買軍服。還向我們的五金廠訂購新型工兵鋁制水壺新式帆布子彈帶加厚帆布腰帶等其他軍品。小弟的這個制衣廠看樣子還的購進五百臺機器才行。否則忙不過來啊！”
許繼慎嘆了口氣：“來師弟是不愿再出山領兵了！”
安毅自我解嘲地笑了笑：“師兄。說句良心話。小弟做夢都想重新穿上軍裝。可是穿上軍去打誰啊？要是打小日本和其他侵略者。小弟愿意從普通一兵做起。毫不猶豫立刻沖上戰場！要是打孫傳芳張宗昌和張作霖等軍閥也勉強可以考慮；是打其他人小弟就不愿意了。還不如現在的日子過的舒坦。每天都有錢賺。有小酒喝。心里舒服啊！”
眾人附和地點了點顧長風和胡家林對安毅的話深表贊同。都說等哪天厭惡了打打殺殺日子。也會安下心來和安毅一起做生意。
許繼慎和李霄龍卻安毅的話里領會到更為重要的意思。從而輕松推斷安毅如今的政治場。
李霄龍心里感到頗為踏實和放心。許繼慎卻充滿慮和遺憾。因為他此次奉周委員之命程而來。就是要做通安毅的思想工作。給安毅指明一條充滿挑戰卻又前途光明的康莊大道。可從安毅話里有意無意的暗示中。許繼慎預感到自己很難完成組織上交給的重任。以安毅如今的地位財富和影響力。很難再去吃苦受累。
眾弟兄再次熱熱鬧地舉起酒杯。邊喝邊聊。氣氛親切隨和。接下來的話題幾乎都隨著安毅的意思走。大家談到當今中國的現狀北伐前途和工商教育等問題。甚至談到安毅下周就要開業的南昌城“江南夜總會”。就是不談政治江西周邊的戰事。一直聊到深夜十一點多客人都沒了。大家才盡興樓。
被灌的幾乎走不動李霄龍讓顧長風接到自己的小樓里住下。安毅則把許繼慎領到自己的家中。兩人乘車回到家洗完澡誰也沒有睡意。安毅吩咐自己的侍衛長回去休息。自己泡制一壺香茶。開始與令他無比尊敬和感念的師兄繼續茶聊天。一直到天亮侍衛們前兩人仍在竊竊私語。
沒有人知道兩人談些什么誰也不敢問兩人談些什么。用過早餐之后。顧長風和副官王敘倫拿來一大袋禮物送給李霄龍。并將李霄龍送到碼頭乘坐開往高安縣,碼頭的貨船。吩咐他盡管放心回去。趙掌柜很快就能獲釋。
安毅則領著許繼慎繼續參觀醫院正在建設的學校士官訓地和服裝廠五金廠。下午五點將感慨萬千的許繼慎送昌北碼頭乘船返回上海。并將寫給陳等師兄的問候信和禮物托許繼慎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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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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