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六〇章守株待兔
鐵骨◎天子著
,對喬布頓、喬布楚叛亂武裝的圍剿,自胡繼秧第一軍團人駐軍倫開始,便成為了新政府首先要解決的問題。
可能是被安家軍的鼎盛軍容所懾,喬布頓、喬布楚兩次襲擾庫倫城西的遠東紅軍軍營無果,并被第一軍團直屬裝甲師追得雞飛狗跳后,兩部叛亂武裝便迅速西撤,遁入了位于烏里雅蘇臺和庫倫之間的杭愛山脈,打起了游擊。
杭愛山乃是北冰洋流域與內流區域的主要分水嶺,長約七百公里,海拔在三千米左右,蒙古主要河流色楞格河便發源于此,向北流入貝加爾湖。
杭愛山在中國歷史上,被稱為燕然山,距離雁門關一千八百公里左右,是古代中國控制草原游牧民族的北邊極限之地,秦、漢、隋、唐戍邊官兵多在此構筑關隘,控制草原民族,防御“極北”之地蠻族對草原和中原地區的侵犯。
要剿滅這股叛亂武裝,若是派出大規模裝甲部隊,情知不敵的叛軍,肯定藏在綿延的大山里,避而不戰。為了達到盡快消滅敵人的目的,胡繼秧派出了第一軍團直屬警衛師的官兵。警衛師由步兵旅、裝甲旅、教導旅和特種大隊組成,第一軍團作戰處長海南黎族軍官胡阿耀上校兼任師長職務。
此次執行任務,裝甲旅留守庫倫,只出動了步兵和特種大隊,每一個戰士都準備了十天的口糧,后續跟集部隊分別于杭愛山周邊地區之沙布克、阿爾多、比特達斯等城鎮駐守,提供后勤保證。
安家軍最擅長的就是游擊戰,現在叛軍竟然把這招戰術用來對付安家軍,顯然是打錯了算盤。
莊亦凡中校帶領加入迫擊炮中隊、通用機槍中隊和火箭筒小隊的特種大隊”進入杭愛山西北部外圍山區,茫茫的戈壁,星星點點的綠洲”讓來自白山黑水的將士們很不適應,好在一路行來,鄂爾渾河、塔楚河、推河、哈內河等河流不時可見,綠州和樹林成為了戰士們適應和調整的好地方。
十日傍晚,部隊隨便找了處綠洲和灌木林交接的地區宿營,迷彩色的帳篷,和遠近的湖水、灌木林和草場溶為一體”遠一點地方,根本就看不出來此處駐扎有一支四百五十人的隊伍。
莊亦凡召集各中隊長、分隊長開會,最后決定:與其四處漫無目的的搜尋,不如暫時把隊伍駐扎于此,以分認為單位,由會蒙古語的戰士,喬裝成游走布道的喇嘛教僧侶”深入農牧民中間,了解叛軍所在的位置。這個時候,只有本地的原住民,才是部隊最好的探子和耳目。
第二天、第三天,各分隊的戰士陸續回來”向莊亦凡匯報:由于喬巴山實行收繳一切私有財物實施集體公有的政策,導致農牧民怨聲載道,生產毫無積極性,已經連續造成多年的饑荒,蒙古民眾對于叛亂的喬布頓、喬布楚武裝并不擁戴,不過攝于其淫威”敢怒而不敢言。農牧民還好心地勸告喬裝成喇叭僧侶的戰士,盡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喬布頓、喬布楚叛亂武裝全盤接受了他們父親那一套政策”對于喇叭不是打就是殺,此處太危險了。農牧民還告之”西北方向離特種大隊現在駐地二十余公里的地方,有一條叫做,“哲別道”的地方,其實所謂的“哲別道”也就是一條大山溝,不過遠近牧民走的次數多了,自然而然地就成了道。農牧民介紹,以前過冬的時候,大家都遷移到山溝里過冬,但最近喬布頓、喬布楚武裝霸占了那里,把農民民驅逐一空,叛軍的騎兵常常在此處活動,估計其駐地就在“哲別道”周邊幾個大的綠洲。
各分隊蹲守偵查半日,果然發現山溝里有零星騎兵路過,但并未看到大部叛軍的蹤跡,但山溝底部的便道上,馬蹄印較為明顯混亂,估計是叛軍騎兵路過時留下的痕跡。
蒙古高原,地廣人稀,尤其是杭愛山地區,溝壑縱橫,為了避免引起叛軍的警惕,特種戰士們沒有裝備快速的交通工具,只是靠自己的兩條腿走路,在兩天的時間里,能有這樣的發現非常不易。
莊亦凡當即決定,明天早上部隊就向西北方向運動,視情況尋找戰機,猖重中隊暫時留在原地不動。隨后,莊亦凡向師部匯報了情況,得到師長胡阿耀上校的肯定。目前,步兵旅和教導旅,正在杭愛山南線地區,由南向北進行地毯式搜索,命令莊亦凡臨機決斷,不用事事匯報,貽誤戰機。
特種大隊于第二天早上五點,頂著漠北寒冬的勁風出發,經過五個小時的艱苦行軍,在早上十點左右,來到了“哲別道”附近。
這是一條長度足足有三十公里的漫長溝壑,估計是附近地質構造特殊,分布有火山和溫泉,空氣中濕度明晏增高,溫度也驟然上升十余度,道路兩側的山坡上,竟然長滿了雜草。尤其是溝底,灌木和野草密集,實在難以相信在這漠北苦寒之地,還有此等所在,難怪附近的農牧民說要在此地過冬了。叛匪竟然把這樣的好地方竊為己有,置廣大民眾的利益于不顧,更堅定了莊亦凡消滅對手的決心。
莊亦凡派出兩個分隊,分散到周邊五公里,注意警戒,用旗語傳遞信息,其余各部暫時休息,然后親自下到山溝的底部,仔細觀察,發現道路中間果然有著密集的馬蹄印和牲口糞尿,看來情報是準確的,此地確實經常有馬隊經過。莊亦凡站在谷底看了看,左右高地形成了一個完美的“凹”形地帶,是一個打伏擊的好地方。
莊亦凡返回右側的高地上,命令各分隊,立即按照火力重新編組,力爭每一個打擊小組都包括通用機槍、自動步槍、半自動步槍和狙擊步槍,形成由點到面的火力覆蓋,迫擊炮中隊和火箭筒小隊”則集中使用,打亂敵軍的集結隊形,摧毀敵人的抵抗意志”方便部隊分割消滅對手。
編組完畢后,各部立即按照戰斗隊型展開,在這條貫通南北的山谷道路兩側的高地上,挖掘防御工事。
由于此地溫度適宜,估計氣溫在零上四五度之間,土地并沒有結凍,有著隨身攜帶的工兵鏟幫忙”倒也不太費事。各部挖掘好戰壕后,便在陣地上掩上雜草和灌木枝條,悄悄地隱蔽起來,守株待兔。
之所以采取折中笨拙的戰術,莊亦凡有著自己的考慮,行軍打仗講究的是知己知彼百戰百勝,目前特種大隊的情況是敵情不明。只先打一仗,把對手調動起來再說。
臨近中午一點,負責在北面溝頭警戒的戰士用旗語回報,大約有一個連左右、身著莫斯科紅軍軍服的騎兵部隊,正在快速由溝底向伏擊陣地接近。
這里交代一下遠東獨立后,為了在戰場上與莫斯科方面的軍隊區分開,采取了敘府軍隊的著裝思路,以迷彩色作為部隊軍裝的基本色調,冬裝則采用迷彩裝外加白色偽裝服組成,可以說與莫斯科紅軍純綠色著裝迥然不同這也是莫斯科方面采用栽贓嫁禍之計后民眾深信不疑的原因之一。
莊亦凡不動聲色,命令各部進入戰斗狀態。鑒于對手實力不強,囑咐迫擊炮和火箭筒暫時不要動用。
一刻鐘后下面的峽谷間道上,傳來一陣陣急促的馬蹄聲。
漸漸的聲音越來越大,又過了大約兩三分鐘,只見從溝底道路的西北面拐角處,轉過來一群騎兵,戰馬一遛小跑著,馬背上的騎兵全都背著蘇制舊舊卡賓槍,腰間挎著馬刀,歪戴著頂綠色瓜皮帽,有的癆兵嘴里還叼著根煙卷,一個個交頭接耳,談笑風生,樣子看起來極為輕松愜意。
喬布頓、喬布楚領尊的這部分騎兵,過慣了舒服自在的日子,兼之在自認安全的隱秘道路上,故此一點兒戒心也沒有。
莊亦凡暗暗搖了搖頭,這應該就是前蒙古邊防軍殘部了,最為精銳的主力部隊,隨著喬巴山等人的潰滅而徹底完蛋,這伙部隊距離正規的軍隊還有不小的差距,實在是有愧于他們身上的蘇俄紅軍裝束,紀律之松弛,警惕性之差,讓人瞠目結舌。嗯來在對遠東紅軍的騷擾作戰中,若不是其仗著熟悉地形,神出鬼沒,總是攻擊對方最薄弱的環節,實在難以相信這樣一股烏合之眾,會對遠東紅軍造成什么損失。
莊亦凡極為冷靜,默默地觀察著叛軍騎兵距離伏擊陣地的距離,戰馬奔跑的速度,遠比人走路快得多,很快的時間便到了跟前。
莊亦凡大吼一聲“打”扣動了手里自動步槍的扳機,身邊的傳令兵,立即吹響了哨子,然后伏在陣地上,用半自動步槍向山下射擊,隨后兩側的山巒上,槍聲若炒豆般“噼里啪啦”響了起來。
莊亦凡用手里的AN36籠自動步槍,對準一個肩章為金邊加菱形的白人大尉,來了個精確的點射,自動步槍狂暴的762徑子彈,頓時把叛軍中的俄國教官胸脯打得個稀巴爛,白人大尉隨著槍聲,從馬上一頭栽了下來,腳卻依舊掛在馬鞍上,被受驚亂竄的戰馬一路拖行著,周圍的戰馬胡亂踐絆,上身被踩了個稀巴爛,最后只剩一條大腿掛在馬鞍上,觸目驚心。
兩側的山地上,中正五式通用機槍和AN36歷自動步槍編制的強大火力,異常的兇猛,整個溝底,全部被密集的彈雨籠罩,打得沒有絲毫心理準備的叛軍騎兵,一個個措手不及,大部分連背后的馬槍都還沒有來得及取下,在馬背上就被橫飛的彈雨給擊中斃命,負傷的戰馬驚恐不安地嘶叫著,馱著叛軍的尸體到處亂跑,宛若末日降臨。
馬隊后面僥幸躲避過打擊的騎兵,驚慌失措地從馬背上跳了下來,依托山勢,進行兇悍的抵抗,可是還沒等他們把隊形展開,就被瞄準鏡里把他們一舉一動看得清清楚楚的狙擊手們,一個個地被點翻在地,大多數人腦袋就像被擊破的西瓜一樣突然爆裂血花和腦漿濺得遠近的植物枝葉上,到處都是。
戰斗進行了四五分鐘,就沒有懸念地結束了三個落在最后方的叛軍士兵,憑借著出色的馬術,左右晃動,連續躲避過狙擊手的射擊,逃之天天。
特種兵們一聲吶喊,默契地從陣地上沖下山去,開始打掃戰場遵循了安家軍的一貫傳統,不僅槍支子彈鋼筆手表一個不落,就連皮帶上的金屬扣都沒有留下,笑容滿面地滿載而歸。
唯一可惜的是,叛軍胯下的戰馬,大部分均被密集的子彈給打死了,活的沒有受傷的只有一十二匹。
一共一百二十名叛軍士兵,除了逃走三個,還有兩個重傷員外,其余的全部被擊斃當場,特種大隊由中正五式通用機槍和AN36彌自動步槍編制的火力太強大了平均每個叛軍都中了四五發子葬,慘不忍睹。
(注:許多書友建議研發MG34和AK47,實際上,中正五式通用機槍就是UG箔的改進版,AN36便是AK47,不過時空已經改變所以全部以安家軍的武器編號來命名了。以后不再做類似的解釋!)
在將士們打掃戰場的時候,莊亦凡在山坡上走來走去,冷靜地考慮下一步作戰方案。
由于此戰沒有暴露迫擊炮和火箭筒也沒有重機槍,在潰逃的三名騎兵的通報下敵軍的指揮官肯定不會服氣。
喬布頓、喬布楚二人,只是以前領袖喬巴山兒子的身份,來駕駐統帥軍隊,資歷并不過硬,為了服眾,肯定會加以報復,否則人心渙散的叛軍,就有可能面臨分崩離析的場面,畢竟從安家軍入駐庫倫的情況來看,喬巴山政權在蒙古是很不得人心的,若不是有蘇軍在背后支持,早就被蒙古人民推翻了。
莊亦凡思索完畢,馬上通過旗語,命令兩個警戒分隊立即全速向北,搜索前進,在“哲別道”中,尋找新的適合伏擊地點,在敵人想不到的方位,再給他來一記狠的。
隨后,莊亦凡命令部隊把此戰繳獲,挖掘個土坑埋起來,插上標識,然后集結部隊,向北快速開去,半小時后,警戒分隊旗語來報,北面七百米處的谷底處,有個呈九十度的大彎道,戰馬經過這個地方,必須減速轉向,根本沖刺不起來,應該是個打伏擊的好地方。
莊亦凡一聽大為心動,命令部隊加速前進,到了地頭一看,該處山谷底處,是一條因雨水長年沖刷而形成的寬闊道路,如今是冬天,走人走車都沒問題,但若是大雨來臨,這兒便成了河床地帶,激流的山洪,將把整個谷底填滿。
和剛才那段峽谷一樣,此處溫度和空氣濕度依然適合植物生長,周邊山地上,林葉繁茂,山勢雖不雄奇,但足以形成坡度,對處于谷底的騎兵,展開無情的打擊。
兵法有云,得意而不可再往,莊亦凡偏偏要反其道而行,利用同樣的戰木,解決對手。于是,莊亦凡當即下令,部隊立即在兩側高地上搶構工事,應對隨時都有可能出現的敵軍騎兵。
特種大隊攜帶有地雷,但莊亦凡并未派人埋設,他擔心敵人會派出偵騎,到時候觸發地雷,引起叛軍大部隊的警惕,反倒糟糕了。
構筑好工事,已經是下午三點半,蒙古高原冬日的夜晚來的早,高處天空的云層,已經開始變得昏黃。莊亦凡讓官兵們吃干糧喝水,再吃一顆巧克力補充熱量,莊亦凡在心里合計了一下,若是五點叛軍騎兵還未出現,就得找個隱蔽的地方,找個洞窟過夜,明天一早再來守候敵軍,把守株待兔的戰術進行到底。
三點四十五分,北方的警戒分隊用旗語傳來急報,叛軍大部隊來了,聽到對手足足有兩千多人后,莊亦凡雖然早有預感,還是不免有些驚訝,看來這次自己真的釣到大魚了,不知道是喬布頓還是喬布楚親自統率的騎兵。
可是現在的問題是,魚太大,釣魚線太細,自己有把握吃掉對手嗎?不要對手把魚線掙斷了,反咬一口,那就悲催了!不過對方是騎兵擁有速度上的絕對優勢,此刻就算莊亦凡想撤退,時間上也來不及了現在只能全力以赴打擊對手了。
隨著馬蹄聲越來越近,從峽谷西北面跑過來五十二匹戰馬,迅速接近伏擊陣地,莊亦凡命令各部沉住氣,把這股偵騎放過去,引誘更大的家伙出現。
叛軍這一波騎兵,若一陣狂風卷過從特種大隊的埋伏陣地前沖了過去,趕到先前遭受伏擊的地點細細檢查。尸體全部都在,兩個未死的重傷員,還在死人堆里哼哼著,這伙騎兵并未生出搶救自家兄弟的念頭,甚至連馬都沒下,圍著一大片尸體轉了幾個圈再向周圍空空如也的山地看了幾眼,又順著原路跑了回去。
沒過多久,一片綠油油的叛軍,從東北方的峽谷涌了進來,因為彎道太急馬隊速度明顯減緩,前面照舊是偵騎,后面則跟著叛軍的主力,順著山谷下面的寬闊道路,大搖大擺地前進。
一個個佩戴校、尉肩章的家伙,在馬背上一搖一擺地晃動著馬鞭子就象走出游打獵一般,其中還有七名老毛子軍官在里面,軍銜最大的一位竟然是金邊環繞的四顆并排的金色菱形上校肩章,莫斯科方面出手真大方派出的顧問竟然有接近軍級將領的上校存在。
其余的叛軍士兵,一個個背著馬槍,抗著輕機槍,一些馱馬上還托著迫擊炮和重機槍,看得出來,這一回叛軍是傾巢而出了。
莊亦凡頭上頂著圈由灌木編制的環帽,緊盯著溝底步步逼近的敵人,等到大部分叛軍都進入了伏擊陣地,莊亦凡向傳令兵下達命令,然后手里的自動步槍猛然響起,很快四面八方的槍聲便匯聚成了一股洪流。
原本一片寂靜的陣地,突然爆發了,各種各樣的槍彈,潑灑在叛軍士兵的頭上,整個峽谷里煙霧騰騰,兩側的高地上,塵土漫天,槍聲、手榴彈的爆炸聲和戰士們的喊聲,象狂風暴雨一般,峽谷里的叛軍暈頭轉向,亂做一團。
一部分叛軍剛想解下重機槍和迫擊炮,一枚枚火箭彈突然從高處射去,發出驚天動地的聲響,連同射手、戰馬和武器,一起化為碎片。
火箭彈專門點射叛軍的重火力,而通用機槍,則殺傷著叛軍的有生力量。此刻莊亦凡的兩邊,便是六挺通用機槍,以每分鐘120發子彈的平均速度,向溝里的敵人瘋狂地進行掃射,采用彈鏈供彈的7.62口徑子彈,就象瀑布一樣綿延不絕,兩人一組的六個戰斗小組里,主射手們瞪著眼睛,上齒緊咬著下唇,槍口微微地顫抖著,成串成片的子彈,就象死神的鐮刀一般,無情地收割著所觸及的一切生命。
峽谷里的叛軍士兵,就象是被突然截留的河水一樣,涌流到了兩側的山坡下,但是卻被兩邊的交叉火力,打得成片地倒下,再加上劈頭蓋腦的手榴彈,從高處不斷地落下,偶爾還夾雜著一枚枚火箭彈,在人群中轟然炸開,濺起一朵朵血腥的浪花,終結大片的生命。
大量叛軍的指揮官,被狙擊手們無情地狙殺著,讓試圖聚集起來集中力量進行反抗的叛軍,始終都處于混亂無序狀態,大批受驚的戰馬,踩踏著叛軍的身體,到處亂沖亂撞,再次帶走大量的生命。
不過,剩下四個蘇軍軍官,顯然經受過專業的訓練,利用兩側陣地射擊的死角,展開防御陣型,然后指揮叛軍士兵,把死馬和死了的士兵尸體一層層堆砌起來,搭成一條環型防御工事,開始進行抵抗。
莊亦凡等的就是這一刻,轉過頭命令迫擊炮中隊,立即對這部叛軍進行無情地壓制很快,五十門迫擊炮,開始發出憤怒的咆哮,成片成片的炮彈,安出恐怖的尖嘯聲,準確無誤地落在了叛軍的臨時工事里,濃烈的硝煙騰起,火光直沖天際,彈片四處橫飛,慘叫聲此起彼伏,殘肢斷臂在氣浪中翻騰,宛若修羅地獄。
經過兩分鐘的炮火覆蓋,整片工事幾乎被炸平了,連原先由巖石和土丘構成的射擊死角,現在也變成了一片坦途,受到機槍、自動步槍和半自動步槍的威脅。
叛軍的指揮中樞被整個摧毀后,有組織的抵抗基本上消失,狙擊手們再把一切有威脅的諸如機槍手、軍官等目標輪了一片戰場上的槍聲終于漸漸稀疏下來。
該是最后解決對手了莊亦凡一聲令下,司號員吹響了沖鋒號聲,安家軍的特種兵們就像步兵一樣,從戰壕里一躍而起,胸前平端著自動步槍或者半自動步槍,邊射擊邊沖鋒,身后狙擊手們嚴陣以待,從瞄準鏡里觀察跪在地上舉手投降的叛軍士兵,只要發現敢于耍花樣偷襲的一律當場擊斃。
前后兩仗,共殲滅二千八百余叛軍騎兵,除四百多落在后面見勢不妙提前開溜的叛軍外,余者全部被消滅,俘虜三百二十三人。
而特種大隊,除了九名戰士輕傷外,無一傷亡如此懸殊的戰損比,就連莊亦凡自己也沒想到。
事后審訊俘虜,證明叛軍騎兵一團團長喬布頓以及派駐部隊的八名老毛子教官,全部被迫擊炮炮彈命中,尸骨無存叛國者再一次落得個可悲的下場。
到第三天上,再次傳來好消息,教導旅在杭愛山以南的拜達里支鎮,堵住了從杭愛山匆匆南下逃遁的叛軍騎兵二團,一番激戰后,叛軍頭目喬布楚被當場擊斃十一名毛子教官活捉了兩名,其余全部在交火中被擊斃,匯合騎兵一團殘余共三千二百人的隊伍無一漏網。
至此,喬巴山政權遺留在蒙古的最后一塊毒瘡莫斯科方面安插在遠東共和國腹心的釘子,被連根拔除,蒙古暫時獲得了短暫的寧靜。
南京,憩廬。
從庫倫轉道敘府趕回杭州,再從杭州一路奔波回京的安毅,顧不上休息,就來到委員長官邸,原本以為是有什么緊要事情,誰知道得到的卻是中央無大員可派駐蒙古、是否可以由敘府派遣官員赴任的征詢。
說實話,安毅從本心里,是想把集古置于本集團直接控制下的,畢竟加上唐努烏粱海和圖瓦地區,兩百萬平方公里的土地下面,不知道隱藏著多少寶藏,但現在的問題是安家軍的攤子鋪得太開,無處不牽扯精力,而且,若是本集團無所顧忌地大肆擴張,引來別人的眼紅和惡意中傷,在中央和敘府之間,產生一道隔閡怎么辦?
因此,安毅勸諫道:“校長,學生也很想肩負起這個責任,可是,如果蒙古省省長不是委員長心腹愛將,將來牽扯到諸多利益糾葛,安毅如何自處?校長會不會認為安毅四處占據地盤,有不臣不軌之心?從方方面面計,還是由委座委派資歷深厚的人前往就任為好。”
蔣介石是一心不想去趟蒙古的渾水的,笑著安慰道:“此事無妨,安毅,你是我最欣賞的學生,你數度拯救為師與你師母于危難之中,我心底里總覺得虧欠你甚多,若是你能拱衛邊境,甚至開疆拓土,為師高興還來不及,哪里會產生猜忌之心?你盡管放心去干吧,不管今后做出何等成績,為師都以你為傲。”
安毅想了想,繼續苦勸:“委座,學生總覺得這樣不太妥當你看這樣如何,經國兄已在安毅麾下多日,至今已官至少將,不如由軍政部和參謀部聯合下文,提拔經國兄為中將,然后委任經國兄為蒙古省省長,以委員長和經國兄的親情,蒙古人民必將感受到委員長對他們的關愛,今后更能團結到中央身沁”
蔣介石板起了臉,聲音變得異常的冰冷:“安毅,不知道你想過沒有,自中日開戰來,短短數月時間,經國已經由上校提升至少將,現在肩負南昌行營秘書長重任,主管行營政務,正是鍛煉他的執政能力的大好時機,你把他推薦到蒙古那個苦寒之地去,究竟為何?而且,以經國的資歷,由少將躥升中將,再出任一方省長,別人會認為這是中央對地方的尊重嗎?恐怕別人會以為是我蔣某人弄權的成分多一些吧?
“為人要多動腦子,而不能想當然…………我明白了,安毅,你是不是不愿意經過插手南昌事務,又或者不想替為師分憂啊?你若不想,我也不勉強你……但我還是希望,你能以國家民族大業為重,而不是只為了本集團的小鍋小悔”
蔣介石這句話說得很重,瓷毅嚇得連忙站起來:“學生不敢,既然委座主意已定,學生遵命便志學生屬下中間,能夠獨當一面者,不外三五人而已,其中尤以繼南師弟名聲最盛,若是如此,委座就任令繼南師弟為蒙古省省長呢……”
蔣介石轉嗔為喜:“這才對嘛,你做人就是勇敢一點,主動為黨國撐起一片天地,這樣才不枉為師對你的器重……那你再說說,誰人可接任尹繼南的南昌行營主任一職啊?”
安毅心里細細盤算了一下,目前南昌乃是自己籌建的海軍教育和訓練重地,自然不能落入外人之手,路程光不管從哪一方面看,資歷都足夠了,而且正好就近照看海軍部幫,當下道:“委座鈞鑒,學生以為路程光將軍足以擔當次重任。程光將軍以中將加上將銜,擔任江防司令多年,功勛卓著,且現在南昌周邊地區并不安穩,日軍隨時都有可能在浙閩等沿海地區登陸,唯有程光此等大將坐鎮,學生才覺得可以安將士與民眾之心。”
“路程光?”
蔣介石略一沉吟,微微點頭:“這個提議很好,就如此辦理吧。不過尹繼南那里,我希望你能找他好好談談,否則我會擔心他想不通。自從德國歸國后,繼南從北到南,雖然中央都委以高位,但卻從無統兵作戰的機會,此番又到貧瘠的蒙古任職,我擔心他會有其他的想法。”
安毅安慰道:“放心吧,委座,我知道繼南師弟,他是一個以國家民族利益為重的人,否則也不會放棄德國的舒適生活歸國了,我聽說希特勒元首對他非常器重,離開德國前多次挽留,但師弟依然堅持歸國,就憑著這份拳拳的愛國心,他也不會對這個任命有所怨言。并且,學生也會想方設法,幫助繼南師弟,在蒙古成功立足。”
蔣介石壓低了聲音:“安毅,蒙古那支軍隊,肯定是受遠東紅軍指示,你要繼南想方設法分化瓦解他們,盡量為中央所用,若是分化不得,也要盡量保持一個表面安定團結的大好局面,讓世界各國明白我上下一心,共赴國難的決心與勇氣,這樣即便斯大林卷土重來,也不會冒天下之大不韙,公然入侵我邊界線……此外,還需要密切注意日本。告訴繼南,若事不可為,就回來吧,我繼續給他在中央安排好位置,身為你們的校長,我是不會讓老實人吃虧的……”
安毅這時候才明白蔣介石為什么不愿意讓蔣經國去蒙古了,原來是擔心在蘇聯和日本的壓力下,落得個丟失國土、喪失主權的責任。可是,自己又不能說明,東北集團軍乃是自己一手所創。
不過這樣也好,以后蒙古軍區和東北軍區的秘密,便只保留在自己集團內部,外人問及也可一口否認,推到遠東共和國身上,一切等戰爭結束、塵埃落定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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