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骨第一六一〇章設下圈套
第一六一〇章設下圈套
日軍進攻西伯利亞,一共動用了二十個軍,其中作為前鋒攻入新西伯利亞城的是第一、第二、第三軍和第十一軍。
攻占新西伯利亞后,第一、第三軍和第十一軍未作休整,繼續向西,打通通向鄂木斯克的門戶。第二軍留下,負責新西伯利亞防務,接收廠礦企業,占領周邊城市,等待后續部隊到來。第十師團接到的命令,原本只是占領薩拉伊爾山西部城市契列潘諾沃,以楚麥什河為界,確保新西伯利亞側翼安全。
誰知道第十師團長筱冢義男少將統率部隊南下,一路上輕松擊破遠東軍小股部隊的防守,連戰皆捷,信心爆棚,早就把軍團長東久爾宮捻彥王的話拋諸腦后,一口氣殺到了鄂畢河東岸的阿爾泰斯克,隨后便將主意打到了巴爾瑙爾的頭上。
第十師團是個加強師團,擁有兩個旅團四個聯隊,外加騎兵第十聯隊、野炮兵第十聯隊、工兵第十聯隊、輜重兵第十聯隊、通訊隊、衛生隊和一個野戰醫院。全師團滿員282oo人,可以說強大的實力是筱冢義男自信心的來源。
不過,由于南下后一直采取強行軍,兼之沿途的城鎮分散了大量兵力,這會兒跟在筱冢義男身邊的,只有步兵第八旅團、騎兵第十聯隊戰車大隊一個中隊及野炮兵第十聯隊兩個中隊。
巴爾瑙爾建設于173o年,至二十世紀初,已是阿爾泰地區的有色金屬開采及冶煉中心和商業中心,同時也是該地區的鐵路、公路及河運樞紐,機械制造如動機、鍋爐、機netg、壓力機、鐵路車輛、農機等工業達,此外還有紡織、化工及食品工業,并有工、醫、農等多所高等學校,對于日軍的吸引力,并不在新西伯利亞城之下。
筱冢義男和參謀長堤不夾貴大佐、第八旅團長岡田資少將簡單商議后,便決定以步兵第三十九聯隊起進攻,由炮兵隔岸支援進攻,其余部隊暫時待命,以觀察河對面的反應。
戰斗的激烈程度,遠遠出乎筱冢義男的預料,不過他沒有任何干涉的意思。
從望遠鏡里,筱冢義男已經現了對面陣地上防守的人的穿著,知道了對方的身份。第十師團在磯谷廉介擔任師團長時,對上安家軍每每以損兵折將告終,現在磯谷廉介已經上調關東軍擔任參謀長,而第十師團得到軍部加強,筱冢義男認為自己統率的部隊,已經脫胎換骨,完全有能力在與安家軍的對決中占據上風。
果然,戰場上出現的對峙局面很快便隨著十輛九五式輕戰車加入戰團而打破。
九五輕戰車全重7.4噸,動機采用115馬力三菱a612ovd型4沖程6缸氣冷柴油動機,主炮為94式37mm射炮,輔助武器為7.7mm機槍。十輛九五式輕戰車停在距離戰壕2oo米遠的地方,炮口火焰一閃,炮彈尖嘯著直撲第四十六摩步師第一九七步兵團一營的通用機槍陣地。
因是直瞄炮擊,又沒有隔河射擊的角度問題,精度高得可怕,第一九七步兵團一營的通用機槍一tǐng接著一tǐng被打得熄滅火舌。而步兵們的射擊,則被日軍的輕重機槍和擲彈筒、迫擊炮聯合火力全面壓制住。
第一條戰壕內的通用機槍撕裂油布般的射擊聲迅停息下來,日軍聯隊長太平米雄大佐興奮得一揚指揮刀,大叫道:“敵人的機槍被打掉了!大日本帝國的勇士們,前進!”
剩下的五百多名鬼子兵,像吃了net藥一般,嚎叫著直起身子,向前面山崗下的戰壕猛沖過去,九二式重機槍和歪把子機槍不停息地掃射著,以壓制可能還存在的火力點。
“段營長,團部下令,讓你營馬上撤向第二道戰壕!”從交通溝沖過來的團部通訊員,向一營長段成鵬傳達了團長龍志丹的最新命令。
段成鵬微微一愣,隨即大吼一聲,“撤退!”
一營剩下的近四百名官兵,抬著能找到的戰死官兵的遺體,通過交通溝,撤向二百五十米后的第二道戰壕。
最后一名撤離的士兵引爆了事先埋好的炸藥,轟!幾乎同時響起的爆炸聲中,第一條戰壕和與后面戰壕相連的交通溝,全部轟然倒塌。
“開火!”
奉師長李君命令親自趕到第二條戰壕指揮的一九七步兵團長龍志丹少校大吼一聲,二營、三營各一個排的官兵,繼續使用半自動步槍和通用機槍與日軍對抗。
彼此間隔著二百五十米的距離,再加上火力點的稀疏,日軍第三十九聯隊一大隊五百多名鬼子,這回只付出了二三十人的代價便撲入了第一條戰壕中。
稍微調整,雙方便各據一條戰壕,相隔著二百五十米對射著。
在一營四百多名官兵撤到第二條戰壕后,龍志丹隨即命令,二營的三個步兵連加入對射,隨后從巖洞撤出來的二十tǐng通用機槍也加入射擊,中日雙方的機槍火力,很快便勢均力敵。
二百五十米的距離,對于日軍擲彈筒來說,顯得極為勉強,在浪費數十枚甜瓜手雷后,沒有取得多少戰果的擲彈兵在鬼子基層軍官的命令下,拿起三八式步槍加入對射行列。
雙方機槍成為了對射的主力,在這一道道火舌的噴吐中,無以計算的子彈旋風般掠過二百五十米的空中,呼嘯著撲向對方的機槍陣位。一個又一個射手的胸膛或頭部騰起團團血霧,旋即慘叫著栽倒在戰壕里,待命的副射手們踩著還在抽搐的同伴身體,操起沾滿粘稠血液的槍托,復仇的彈雨再次撲向對方。完全被對方機槍火力鎖定的雙方機槍陣位,迅地吞噬著中日兩方射手們的鮮血和生命。
兩邊所有的機槍手都紅著眼,拼命地將槍機勾到底,黃燦燦彈殼雨點般灑落在層疊在一起的逝去射手們的尸體上,所有的機槍陣位的地面均是一汪汪暗紅色的血潭!不過,對射的機槍手們卻沒有一人退縮,倒下一個就補上一個!
戰斗持續了一刻鐘,由于安家軍的陣地構筑在高地上,日軍的坦克無法參與進攻,只能進抵到戰壕前,仰起身子,射著炮彈,但由于射角問題,效果并不佳。
日軍聯隊長太平米雄大佐皺起了眉頭,手一揮,又一個步兵大隊渡過鐵路橋加入了進攻。隨著一千多生力軍的到來,安家軍的防線經受的壓力頓時加大。這時,龍志丹再次接到師長李君的電話,立即下令撤退。
很快,官兵們拿起墊在腳下以便于射擊的小板凳,鉆進交通溝,撤向了后面的第三條戰壕。
安家軍剛剛退出戰壕不久,日軍炮兵陣地上突然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聲,一道道暗紅色的彈痕,流星趕月般掠向安家軍的陣地。
在日軍炮擊的一剎那,經驗豐富的老兵已經招呼迅向防炮洞隱蔽,但即便如此,依然有十多名官兵反應較慢,被暴虐的沖擊波震出了戰壕,在空中翻滾的尸體還沒有落下,就被數以百計的銳利彈片分割成肉塊,滿天泥塵中下起了血雨,處于爆炸中心的數tǐng通用機槍被狠狠甩向半空,飛行數米后重重摔在陣地上。
鄂畢河東岸,對炮擊效果很滿意的第八旅團長岡田資少將得意地笑起來,對師團長筱冢義男道:“筱冢君,從火力上看,對方應該只有一個團!”
筱冢義男微微點頭,臉上卻一片嚴肅。
“筱冢君,你在想什么?”岡田資有些奇怪。
“岡田君,眾所周知,安家軍在與帝隊的較量中,從未處于下風過,他們擁有強大的炮兵!”說到這兒,筱冢義男憂心忡忡地說:“可是到現在為止,不僅未見到大口徑重炮和輕型火炮的蹤影,甚至連迫擊炮也沒見過他們射過,難道他們有什么陰謀不成?”
“原來是這樣......筱冢君,無需顧慮!”岡田資輕松地分析:“根據我們所掌握的情報,遠東軍與安家軍,原本以阿列伊河為界,巴爾瑙爾屬于遠東軍管轄。由于帝隊進展神,安家軍匆促北上,其重火力必然未及攜帶。至今為止,安家軍所使用的,均為通用機槍,馬克沁重機槍一tǐng未見,這就是最好的證明!因此,我認為有必要盡快拿下河對岸的高地,把我們的炮兵陣地設到丘陵上去,占據地利,這樣即便未來幾天安家軍炮兵到來,我們也不必怕他!”
筱冢義男點了點頭,覺得很有道理,于是任由岡田資下令,抽調旅團所屬第四十聯隊的三個大隊立即渡河。
隨著三千多名鬼子進入戰場,西岸密密麻麻都是日軍步兵的身影,而相對應的,東岸擔任師團及旅團后方警戒的只有步兵第三十九聯隊一個大隊的一千多名士兵、兩個炮兵中隊及九百多名后勤、參謀人員。
筱冢義男并不擔心指揮部和炮兵陣地的安全受到威脅,在他看來,河東岸數公里之內一馬平川,即使有中隊從遠處趕來,前出的主力隨時都可回援。筱冢義男卻不知道,東岸數公里外的一座小山坡后,通過望遠鏡密切注視著日軍動向的第四十六師直屬裝甲營及一九六摩步團的官兵,迅奔向了坦克和裝甲運兵車。師直屬特務大隊和偵察營的官兵,利用地形,向預定陣地潛去。
西岸距離陣地前沿一公里的指揮部里,第四十六師師長李君在看到日軍投入主力后,按奈著心中的興奮之情,下達一道道命令。
接到命令的師直屬防空營及集中全師所有迫擊炮后臨時編成的迫擊炮團官兵,立即行動起來,在戰斗打響后,他們必須以最高的度沖上坡頂,對落入圈套的日軍,展開猛烈射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