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節結交
那中年人看到玉品修不愿隨他一通回去,救治三人,心中十分焦急,不禁說道:“老先生,只要您同我回去,救活了這三人,您要什么有什么——我可以告訴您,這三人身份非同小可,您要什么報酬,都不成問題,珍貴程度不會次于神玉髓!”玉品修無可奈何:“那你們有沒有另外一品神玉髓?”中年人頗感為難:“老先生,您也知道,這是可遇不可求的——不過除了神玉髓,相信不論任何東西,只要您開口,一定會滿足您的要求的。”玉品修搖了搖頭:“可是我現在只想要神玉髓——這是我一輩子的愿望。”中年人也覺得有些前人所難,但是事關三人的性命,他也只能如此。古升在一邊說道:“玉老,不如這樣,你和這位先生回去,神玉髓的事情,就交給我和南勇他們了。”南勇和袁祖一起點點頭。玉品修冷橫一聲,看了他們一眼:“交給你們?你們知道神玉髓長得什么樣子、在哪里出沒、有什么喜好特性?有我在你們還有一線機會,沒了我,你們連神玉髓的邊也沾不上。”袁祖有些不服氣,反駁道:“可是這一次您老人家不也是犯錯了——還祥兆呢,差點把我的小命都搭上了……”玉品修大怒:“你這死小子,竟然敢挑起干爹的理了!”袁祖被他一吼,不敢再說,灰溜溜的躲到了古升的身后。中年人又懇求道:“老先生,我求求你了,這三人中年得不能出事啊!”玉品修嘆了一口氣說道:“其實像氤氳之毒這樣毒性并不劇烈的毒物,并不一定非要對癥下藥,只要找到一些天生具有解毒功能天材地寶,就可以化解毒素的。”中年人連忙問道:“什么天材地寶?”玉品修搖搖頭:“就算是說了你也沒有,還不如不說呢。”中年人懇求:“老先生,說不定就有呢?若是他三人名不該絕,就一定會有。”“那好吧,最好的解毒之物,當然是壽玉了……”“壽玉?”“獸欲!”第一個聲音是古升發出來,第二個聲音是袁祖發出來的,玉品修用腳趾頭都能想到,他們為什么這么驚訝,不禁白了他們一眼:“長壽的壽,玉石的玉!你們這些人滿腦子骯臟念頭!”
凌月霜不禁臉上一紅,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我們還以為干爹您老人家也為老不尊呢……”被他一說,玉品修自己也臉紅了。古升問道:“你剛才是說壽玉?”“對呀,怎么了?”古升埋怨道:“你怎么不早說!”玉品修理直氣壯:“我說了又有什么用,難道你有嗎?這種東西就是翻遍了整個仙界,也不見得能夠找到一件,你別以為你有兩個臭錢,什么都能買到……”玉品修看到古升手中的壽玉,眼珠子瞪得好像統鈴大小,硬生生的把后半句話給吃了下去,袁祖在一邊已經看明白了,笑嘻嘻的對玉品修說道:“干爹老人家,有錢的還真的買到了……”玉品修仔細的端詳了半天,一把搶了過來,兩眼放光,連聲說道:“不錯、不錯,就是它!”他將壽玉舉過頭頂,欣喜若狂:“哈哈,沒想到我有生之年,還能夠見到真實的壽玉!”一旁的中年人已經等的有些不耐煩了,上來說道:“老先生,不知道應該怎么解毒呢?”
玉品修這才意識到,自己失態了。只顧著自己高興,卻還忘了一旁還有人能等著救治呢。他拿著壽玉,來到三人身邊,挑了一個,將那塊壽玉放在他的額頭上,只見那壽玉一接觸他的皮膚,一絲絲的黑氣就從那人身上慢慢的被吸進了壽玉之中。凌月霜不禁有些擔心:“這樣對壽玉會不會有損傷?”中年人連忙說道:“請放心,如果有什么損失,我們一定會賠償的。”玉品修搖搖頭:“不必。這壽玉能夠自行化解毒素,你們看。”果然,那一絲絲的黑氣進入壽玉之后,竟然被一點一點地分解,漸漸的消失了。過了一刻鐘的時間,毒素被完全吸出,那年輕人,一聲呻吟,醒了過來。中年人大喜:“二少爺,您可醒了!”那年輕的二少爺,有些迷茫:“古伯,我這是在哪里?”古升一笑:“你也姓古?”古伯說道:“不錯。”他連忙去扶起二少爺:“你都忘了,咱們在這里遇險,你們三個被那紅褐色的星球吞掉了。”二少爺馬上想了起來,他也是聰明之人,看到一旁忙著救治第二個人的玉品修,還有其他人,忙說道:“這些都是恩人吧?多謝諸位仗義援手,孟夜歌沒齒難忘!”古升一笑:“先別客氣,就行另外兩位再說。”
玉品修妙手回春,再加上壽玉的神奇功效,很快便又將另外兩人救醒了,三人和古伯抱頭大哭,生離死別一場,自然別有感慨。
玉品修救醒了三人,手里卻攥著壽玉不肯還給古升,古升缺不和他客氣,伸手拍拍他的肩膀:“老玉,還來。”玉品修戀戀不舍的將壽玉還給了古升,古升嘿嘿一笑,心說我可是敲竹杠的老祖宗,你還想賴我的帳,沒門。古伯待這三位年輕人一起走過來,三人在空中給眾人跪下:“在下孟夜聲、孟夜歌、孟夜語,多謝恩人救命之恩!”玉品修連忙把三人扶了起來:“快起來快起來,你們要謝,也應該謝龍勝,他把你們從那紅褐色的土壤中拔了出來,又是他的壽玉吸了你們的毒素,老夫我就是做個順水人情罷了。”三人又一起向古升道謝,古升看著三人問道:“你們是兄妹?”老三孟夜語臉上一紅:“你都看出來了?”原來她本是女兒之身。孟夜語將頭上的頭巾撤掉,一頭青絲散落下來:“那就算了,我也不用再扮男裝了,本以為挺好玩的,沒想到第一次就被人看出來了。”她吐了吐舌頭,神情可愛之極。
袁祖過來大拍馬屁:“龍兄你真厲害,一眼就看出來了她是個雛!”孟夜語羞怒:“你胡言亂語個什么!”袁祖嘿嘿一笑,暗道看來這位也是個小姐脾氣,還是少惹為妙。一邊的孟夜聲一看到后面的凌月霜,頓時呆了一下,凌月霜被他直接的目光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微微挪動了身軀,閃在了南勇身后。孟夜聲連忙追了上去:“姑娘,在下也不知為何,一見姑娘,頓時覺得有緣,不知道姑娘又沒有興趣……”“沒興趣!”卻是急忙趕回的袁祖一口回絕了孟夜聲的邀請。一旁的孟夜歌苦笑著對眾人說道:“我大哥生性便是這樣,諸位不要見怪啊!”孟夜語哼了一聲,悄悄對古升說道:“大哥是個花心浪子,你告訴那位姑娘,千萬不要信了他的花言巧語……”古升覺得這個小姑娘倒是挺可愛的,笑著問道:“你這樣直接的告訴我,不怕你大哥不高興?”“他自己都這么說,覺得自己對不起那些對他傾心的女孩子,可是他又是這個脾性,改不了,一見到美麗的女孩子,就好像丟了魂一般!”孟夜語一邊說一邊看著大哥不住搖頭。
眾人一起離開了這個恐怖的星球,一路上,孟夜聲果然圍繞在凌月霜身邊,想方設法的躲開袁祖,不停的和凌月霜說話,他的文采頗佳,冷不丁的出口成章,盡是些稱贊凌月霜美貌和淑德的詩詞歌賦,還有些是他自己即興而作,哄的凌月霜俏面飛紅,一路上低著頭不肯多說一句話。古升看著她好像含羞草一樣低著的頭,不禁心中嘆息,自己還沒有來得及將孟夜語的好心提醒轉告給她,她就已經被孟夜聲的花言巧語給迷倒了。
不能否認,孟夜聲相貌英俊,才學頗高,的確對很多女孩子是個致命的誘惑。而且從古伯的語氣中,能夠看出來,三人的身份很高,難怪孟夜聲會受到很多女孩子的歡迎。看著孟夜聲總是圍著自己師妹轉,袁祖氣的鼻孔里都快噴出火來,無奈孟夜聲的仙功也是深厚了得,他想擠進去,卻是辦不到;想要查嘴吧,孟夜聲和凌月霜談的,都是文鄒鄒的話題,他開了兩次口,丟了兩次人,看到凌月霜那略帶鄙夷的眼光,袁祖一怒之下索性走開,去找古升了。
古升看到義憤填膺的袁祖,笑吟吟的問道:“怎么,你喜歡師妹?”袁祖被他問的愣了一下,仔細想一想,卻覺得自己也搞不清楚。“我……我……”他嘆了一口氣:“我也不知道。”
“我們三人自小一起長大,后來飛升,師門中幾十名弟子,來到仙界的只有我們三人,唉!”袁祖嘆了一口氣,古升說道:“你不必擔心,她有自己的幸福。”袁祖搖搖頭:“我只是擔心,她再受傷害。”他看著遠處的凌月霜和孟夜聲說道:“他臉上的夜叉之毒,便是一個女人下的,那女人在仙界很有勢力,不過是懷疑她橫刀奪愛,就下此毒手……”袁祖搖了搖頭,不愿再說。孟夜歌和妹妹一起走了過來古伯跟在后面。“龍兄,既然你們也是為了神玉髓而來,不如我們結伴尋找,也好有個照應。”孟夜語也嘰嘰喳喳的說道:“是呀是呀,據說現在搜尋神玉髓的團伙組織,越來越大,要是實力不濟,就算是被你找到,也會被別人搶走的。”古升微微一笑:“好啊。”這兄妹三人很對他的脾氣,正想和他們一起呢。
漂泊星域十分廣闊,玉品修帶著眾人飛行了好幾天,間或遇到一些也在尋找神玉髓的仙人們,果然如孟夜語所說,人數頗多,幾乎每一伙人,都有十幾個,多的也有數十人的。不過真正有實力的仙人,是不會糾集那么多人的,到時候就算是找到了神玉髓、煉成了神髓單,每人才不過分到一粒,實在是不劃算。兩伙人相遇,就算是擦肩而過,也沒有人打個招呼——這些都是對手,說不定明天就會為了神玉髓刀兵相見,還是不要有什么交情,免得到時候下不了手。
一行九人,來到一片陌生的星域,周圍光線昏暗,古升突然叫道:“小心!”黑暗之中突然伸出十幾柄暗黑色的長戈,不知是什么材料煉制的長戈憑空出現,刺向眾人。因為古升的提醒,大家都有驚無險的避了過去,那十幾柄長戈在空中一陣交錯,左右兩排的長戈撞在了一起,“吭吭吭”一陣火花冒了出來。眾人聚成一團,圍成一個圓圈據敵。古升喝道:“何方妖魔鬼怪,在此興風作浪!”黑暗之中傳來一個陰柔的聲音:“我家主人已經占了這片星域,剛才只是警告,識趣的快快退去,否則萬戈齊發,你等死無葬身之地!”孟夜語驕喝道:“一派胡言,這里乃是玄圣仙帝的領域,一切皆屬于玄圣仙帝,你家主人是哪棵蔥,他說占就占了?”那聲音冷笑一聲:“你這女娃兒真是好笑,玄圣仙帝若是有能力控制,造就派仙兵駐守漂泊星域了——他既然沒有駐守,就說明放棄了這片星域,我們為什么不能占?我好言相勸,看你們年紀輕輕,不要妄送了性命!”
古升攔住孟夜語,對那聲音說道:“閣下是什么人,不妨出來一見?”那聲音似乎有些道行,聲音飄忽不定,讓人很難判斷他的準確位置:“不必了,在下面貌丑陋,不愿見客!”他的話音陡然一轉:“你們到底走不走?再不離去,修怪我戈下無情!”古升眼中寒光一閃,已然確定了那人的位置,冷笑一聲道:“我若是不退呢?”他的神刀無聲無息的沒進了黑暗之中,就是身邊的眾人,也不曾察覺。那聲音似是被他激怒:“你們找……”那個“死”字還沒有說出來,黑暗中突然閃過一道血光,一聲慘叫,那人灑下了大片血水遠遁而去:“你等著,我會回來的……”古升神刀閃過,將周圍星空中隱秘的陣法破掉:“好了,這里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