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尸體的工作,當然是由典韋來完成了,羅陽收起了寶劍,望向了張機,不過張機對羅陽出手殺了這些惡奴那是一點意見都沒有,要不是他手無縛雞之力,只怕剛剛他自己都要親自動手了,現在羅陽動手也不過是幫他的一個忙罷了,張機還要感謝羅陽呢?
深吸了一口氣,總算是暫且按下心中的驚訝和憤怒,張機上前敲響了院門,喊道:“七妹,開門,是我,我是三哥啊!”
過了半晌,那院門內突然響起了一把聲音:“哼,張忠,你休想騙我開門,有膽量,你就自己把門推開,拿我三哥來打幌子,你以為我會上當嗎?”聽著聲音,那門后的女子應該只有十六七歲的樣子,可這聲音聽起來帶著一絲寒意,但卻又讓人感覺十分的舒服。
“呃!”張機臉上不由得露出了一絲尷尬,顯然是他離家多年,自己這個七妹都不相信他真的回來了,回過頭正好看到羅陽滿臉好奇地目光,張機輕咳了一聲,解釋道:“里面這位是我的表妹,也是和我一同在師傅膝下學習醫術的師妹!”
羅陽也是不由得覺得好笑,當即便要伸手去推開院門,這兄妹倆,只要見了面是真是假不就一清二楚了嘛,難不成那小姑娘還真以為這一扇木頭門就能擋住人,哪知那張機見了,飛快的將羅陽的手給攔了下來,喊道:“不可,千萬別碰這門!”
被張機突然給攔下來,羅陽滿臉不解地看著張機,身后的典韋差點就要提起鐵戟甩過去,還好在典韋后面的郭嘉和戲志才見機得快,把典韋給攔了下來,要不然張機只怕也要稀里糊涂地死在了典韋的鐵戟之下了。
張機連忙對羅陽解釋道:“大人,千萬別碰這扇門,別看這門好像沒有什么?可是在這門上卻是涂滿了劇毒,若是沒有解藥,這門上的毒可是會讓人即刻斃命的!”
“嘶!”不僅是羅陽本人,就連身后的眾人也都是跟著倒吸了一口冷氣,沒想到這門上的毒藥竟然如此厲害,也虧得剛剛張機攔得快,要不然,在槍林彈雨中都沒事的羅陽,卻是要死在這一扇小小的院門之上了,羅陽連忙是縮回了手,滿臉驚愕地看著張機,問道:“這,這門上為何會涂上如此厲害的毒藥,難道令師就不怕誤傷到張家的家人嗎?”
張機苦笑著說道:“我師傅脾氣不太好,就算是在張家,也只有我和我這位七妹才有資格進這個院子和他老人家見面,其他人都是有過明令,絕對不允許靠近這里,大人剛剛沒看到那張忠也只是敢在這門口叫囂,根本不敢碰這院門一下嘛!”
有張機這么一解釋,眾人也算是稍稍明白了一些,郭嘉當即便是問道:“張先生,既然如此,那你肯定也有進門之法吧!”
張機卻是依舊苦笑著說道:“我離家之前倒是備有一些解藥,可是上次遇難的時候,我那些解藥全都掉了,本來這次我是打算找到七妹之后,讓她幫我打開院門,可誰曾想會碰到這么一檔子事!”張機說這話的時候,臉上多了一份苦澀和悲傷,沒想到自己離家這幾年,張家竟然變成了這樣。
“哼,張忠,你休要弄那些花樣,當真以為騙得到我嗎?”從院門外又傳來了張機表妹的聲音,顯然剛剛張機等人的話,在院門內的她已經是聽得一清二楚,只是依舊把這當成是那個惡奴張忠耍的手段。
張機轉過身,對著院門喊道:“七妹,真的是我啊!我是你三哥啊!難道你不認得我的聲音了嗎?”
雖然張機臨時想出了一個證實自己身份的方法,可卻是徒勞無功,從院門內的聲音絲毫不肯放松,喝道:“別說了,你說的話我一個字都不會相信,給我滾!”回過頭來,張機也是想起來,自己畢竟離家這么多年,當年走的時候,表妹才不過十多歲,哪里還記得自己的聲音。
這下張機可是完全沒有辦法了,只有把頭轉向了羅陽等人,讓他們來拿主意了,對此羅陽也是無計可施,若是這院子里面是敵人的話,羅陽倒是想得到很多辦法來對付,大不了讓典韋丟塊大石頭直接把門給砸開就是了,可問題是里面住的是這次羅陽要拜見的神醫,要是把人家的院門給砸了,就算是有張機作保,那神醫恐怕也不見得能夠原諒自己等人吧!
眾人沉默了片刻,最后還是鬼精靈郭嘉眼睛一亮,想出了個主意,對著典韋說道:“典將軍,不若你動手,將張先生給丟進院子去,張先生,這院子的圍墻上總不會有什么毒氣吧!”
郭嘉這個主意一說出口,眾人都是眼睛一亮,只是有點古怪地看著張機,郭嘉的辦法倒是個好辦法,不過接下來那可是要將張機給丟進去,只怕到時候張機這掉進院子里面的苦頭可就不小了,張機可是個文弱書生,這要是一摔,可要去了半條小命不可。
看著眾人都望向了自己,張機也只能是無奈地點了點頭,事到如今也只有這一個辦法了,至于那典韋,那是更沒什么意見了,看張機那一身排骨,大概也就是十斤的樣子,別說是一個張機了,就是三個張機捆在一起,典韋也能一口氣給丟過去,見到羅陽點頭示意,典韋直接便是往張機這邊走了過來。
那張機只能是可憐地一動不動,任由典韋一把拎住了他的衣領,隨著典韋一聲呼喝,那張機在典韋手中簡直輕若無物,一口氣便被舉過了頭頂,在黃忠身后的黃敘見了,噗嗤一聲,忍不住就笑了起來,還是黃夫人一臉憋得通紅地捂住了黃敘的嘴,不僅是黃敘,上到羅陽,下到郭嘉、戲志才,都是強忍著笑意,沒辦法,現在張機和典韋的這副模樣實在是太有趣了,張機見到眾人的模樣,干脆是把眼睛一閉,眼不見心不煩。
總算典韋沒有讓張機尷尬太久,舉著張機又是一聲怒吼,雙臂一甩,直接便是將張機朝著院子上方甩了過去,典韋這一身蠻力可不是吹的,就只見張機整個人嘩嘩地便是直沖云霄,最后帶著一聲極為凄慘的慘叫聲朝著那院子中央落了下去,而此刻,在院子里面也是傳來了一聲驚叫聲,不用說,肯定是張機的那個表妹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給嚇到了。
“哎喲!”一聲慘叫聲響起,證明張機已經是順利著陸了,只是聽這聲音,看樣子是傷的不輕,應該沒有斷胳膊斷腿吧!
“你,你,你是誰,啊!”那院子里的女子先是驚聲喝問,可是轉眼間,又是一聲驚呼,只是這次的驚叫聲比起之前,要多出幾分欣喜,顯然是已經認出了張機的身份了:“三哥,真的是三哥,你真的回來了!”
“哎喲,我的屁股!”張機的聲音也是傳了出來,聽得這把聲音,眾人的心總算是落了下來,可見張機并沒有受太重的傷,只是隨即眾人又是不由得哈哈大笑了起來,羅陽的笑聲那是最大了,看樣子張機是充分展現了一次平沙落雁式,來了個屁股著地,不過在里面的張機也沒有只顧著摸屁股,而是立馬對著自己的妹妹喊道:“七,七妹,先別管我,快將院門打開,外面是我的貴客,有事來找師傅的!”
有了張機這句話,這接下來的事情自然是簡單了,就聽得那女子的聲音再次響起,只是比起剛剛,要少了幾分冰冷,多了幾分欣喜:“外面的貴客請往后退一下,至少退到距離院門十步以外,小女子要解開院門上的毒了!”
對方這么一說,羅陽等人哪有不從命的,紛紛退后了十多步,那黃忠和黃夫人干脆是將黃敘擋在身后,緊接著,就聽得啪啦一聲,好像是什么東西從院門后面打在了院門上,隨即,一道道黑色的水漬從院門的縫隙溜了出來,那院門頓時就冒出了一陣黑煙,看上去甚是詭異。
羅陽等人看了,不由得暗暗稱奇,這張機的師傅果然是好手段,醫毒本一家,自古擅醫者也通常都擅使毒術,光是從這一點來看,張機的師傅就不愧神醫這個稱呼,無怪乎能夠教出像張機這樣的學生。
過了約莫半柱香的時間,那院門已經完全被那黑色的水漬給浸濕了,可是很快又變回了原來的顏色,就像是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般,這時,就聽得吱呀一聲,院門就直接被打開了,從院門內走出了一名身穿宮裝的女子,朝著羅陽等人盈盈一拜,說道:“小女子適才多有無禮,還請貴客萬萬不要見怪,貴客請里面請!”說完,那女子便是朝著旁邊一讓,給羅陽等人讓出了院門,做了個請的手勢。
可是羅陽等人卻是沒有動身的樣子,一個個都是看著那女子,目瞪口呆的樣子,連步子都邁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