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黎明前的黑暗中,江蓉兒亦如往常一般的高來高去,連續躍過幾個屋頂之后,江蓉兒突然察覺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沒等她反應過來,腳下一滑整個人就跌了出去?
情急之下江蓉兒用手想穩住身體,結果抓了一手油膩膩的東西?竟然有人在房頂涂滿了滑油暗算自己?
一陣急促的口哨之后,一張大網向江蓉兒兜來,幾十個黑衣人也急速向北吊在半空中的自己奔來,江蓉兒反手抽出懷中的‘斬情’匕首,唰、唰幾下割開了大網,輕飄飄的落在了地面。
原本沖向她的幾十個黑衣人則紛紛大吼一聲,胡亂丟出一堆石灰粉倉惶逃走?
渾身滿是油跡污物的江蓉兒已經怒不可遏了,但是對方偏偏又急速退走,沒給她出氣的機會,江蓉兒已經大致上猜到了對方是誰?不過她可以肯定對方沒有要她性命的意思,否則在她被兜住的時候無論是火槍弩箭,她都是必死無疑。
甩了甩手上的油泥,怒火中燒的江蓉兒決定把這筆賬給林海疆記下,來日再去討回。
而在情報特別偵緝隊的會議室內,王法仁正在組織他的幾個得力心腹干將在開總結會,雖然此次行動失敗,但是還是讓他們看到了生擒白蓮教圣女江蓉兒的可能性,正如林海疆的口頭名言,武功再高也怕板磚。
明的不行咱們就暗算她,畢竟江蓉兒前后兩次給林海疆拿寶劍架在了脖子上,現在水師大營的警戒哨兵都改成十人一組了,而且還加了流動哨和潛伏哨,之前情報特別偵緝隊沒成立,林提督被寶劍架了也就架了,
第二次竟然就發生在自己眼前,而且自己還在設伏,王法仁感覺自己的面子和威信都有些受損,不過他能從林海疆的態度上感覺出來一些異樣,所以他才堅持在不傷及江蓉兒的前提下活捉的計劃。
一大清早起床的林海疆無緣故的的打了幾個冷戰?耳朵有些發紅發熱?心里合計難道有人在背后詆毀咒罵本大爺不成?
一早,麥爾斯將傅善祥抵達的消息告訴了林海疆,林海疆讓麥爾斯安排雙方進行會面,然而王法仁將他們差一點俘虜白蓮圣女江蓉兒的消息告訴林海疆之后,把林海疆驚出了一身冷汗,他不明白王法仁未什么要去捅江蓉兒那個馬蜂窩?
跟女人講道理?不講理可以說是女人的特權,躲都躲不及的人物反而還要去招惹,林海疆痛苦的給王法仁布置了近期主要的發展方向和針對目標后,語重心長的教導王法仁道:“你要是真閑著沒事也不要去招惹江蓉兒那瘋娘們,那嫁不出去的老處女死變態一定以為是我下的命令,這種會灰來灰去的臭三八非常不好逗弄!你們惹禍老子倒霉!”
王法仁有點郁悶道:“請大人相信我等,我等一定竭力!屬下以人頭擔保!”
正在這時,潛行至少后院房頂的江蓉兒原本是準備監視林海疆給傅善祥提供情報以期應對的,沒想到林海疆竟然把自己形容成了瘋娘們?臭三八?嫁不出去的老處女死變態?這最后一句可是傷了江蓉兒的自尊。
要知道江蓉兒三歲跟隨峨眉的靜音師太習武,十八歲又拜了南路反清以軍總軍師白蓮圣教無生圣母,直至現在二十有二,依然是處子之身,二十二歲的姑娘家還沒嫁人的除了勾欄中的就是有天疾的,這點正是江蓉兒的死穴。
江蓉兒也顧不得許多了,徑直朗聲道:“死狗官,你辱我太甚,小心你的狗命吧!”隨即轉身離開。
一臉震驚表情的林海疆過了好一會對同樣目瞪口呆表情的王法仁道:“還要不要用腦袋擔保了?”
王法仁……
不過更讓林海疆憤怒的是自作聰明的麥爾斯竟然將傅善祥和他的會面地點選在了青花樓?還美名其曰便于掩人耳目?原本想極力給傅善祥留個好印象的林海疆原本的設想是找個風景幽雅的地方,杯酒聊天,一展相互心中的抱負等等。
結果現實是殘酷的,估計他要真的這么做了,當晚廣州城內總督府的密探就能將自己的行跡遞給葉名琛,不過在這個嫖客和妓女赤裸裸交易的地方與傅善祥談所謂的生意?林海疆感覺無比的別扭。
在青花樓后院的二層小樓內,林海疆見到傅善祥,這次換了女裝的傅善祥同之前他所見的黃臉漢子幾乎找不到任何的相同點?完完全全的就是一個中性美女,精巧的五官還微微有點蘿莉的感覺。
傅善祥的氣質也是林海疆所見女人當中最為特別的,有一種讓人不忍親近的感覺,生怕破壞了這種淡雅芬芳的美感。
傅善祥見林海疆進入房間,于是起身微微一個萬福道:“林大人安好?”
林海疆先是一愣,隨即一笑道:“表面上我們是各為其主,實際上我們等人身體血脈中流淌的都是同樣的鮮血!”
林海疆的話讓傅善祥為之一愣道:“這次善祥過來任憑大人您差遣,但有所命不敢不從!”
說完傅善祥瞪著水汪汪的大眼睛望著林海疆,林海疆知道傅善祥肯定對自己心存誤會,這樣的指名道姓要人家前來否則不談的舉動如果說背后沒有點陰謀誰會相信?
其實對于傅善祥林海疆還真的沒有齷齪心理,只不過后世對于這個太平天國的女狀元的猜測過于太多罷了,就如同假如回到三國,那么很多人恐怕都想一睹貂蟬和大小喬的風姿一般。
林海疆只是不忍紅顏殞命,結果辦事的方式和辦法有些過于直接,被人誤會是自然活該,對此林海疆也并不想解釋,因為這種事情往往都是越描越黑。
正在這時,江蓉兒突然從窗口閃身而入,仿佛視林海疆如無物一般,想起不久前自己的失口,林海疆頓時出了一身冷汗,江蓉兒則不屑道:“你放心,我和善祥姐保證過是不會殺你的,不過要是你自己非往我劍上撞也就怪不得我了!”
“是的!是的!”被人威脅的這一刻林海疆感覺自己好像成了被八路軍武工隊抓住的日本翻譯官。
緊接著在武器的談判中,林海疆才赫然發覺傅善祥真是一個才女,而且還是一個十分善于堅持能夠尋找到對方弱點加以利用的聰明女人。
傅善祥非常執著的就每一種槍械、彈藥、炮彈同林海疆進行交流,試圖將價格降下去,以便使一百二十萬兩貨款不變的前提下,太平軍方面能夠得到更多的武器和彈藥。
對于傅善祥德執著林海疆感到十分的有意思,原本準備加三分利息的事情也沒張嘴,一旁的麥爾斯見大老板都不言語,自然也就不肯吭聲。
說是談判,到不如說是林海疆在享受這一過程,讓多少林海疆的心里十分有數,不過有的時候江蓉兒一拍桌子,效果甚至比傅善祥口感舌燥的陳述半天要有效果得多,所以模式漸漸地變成了傅善祥提出她所能接受的價位,江蓉兒負責拍桌子。
快要談完的時候,婉馨突然閃身進屋不動聲色道:“葉名琛來了!”
隨即婉馨一下趴進了林海疆的懷抱,傅善祥也甩開套衣坐在琴旁作勢準備彈奏,而江蓉兒則假裝醉酒趴在了桌子上,麥爾斯假意同林海疆商談。
房門打開后,葉名琛一見房間內的情景頓時莞爾一笑道:“林大人,人不風流枉少年,你可要多多注意自己的身體啊!這婉馨可是便宜你啦!”說完沒顯得半點不愉快就徑直離開了。
林海疆望著懷中的婉馨有點糊度?這到底是演的那一出?
而江蓉兒得一句師姐嚇得林海疆更是打了一個冷戰,呆呆的問道:“你是那丫頭的師姐?她是白蓮教圣女,那你是?”
婉馨風情萬種的微微一笑道:“怎么了?你不是夸口知道我圣教在廣州城內的一切嗎?是當真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還是裝糊度啊?”
林海疆意味深長的望了一眼麥爾斯,意思是你個豬腦袋,看你丫安排的破地方,整白蓮教的老窩里來了!
最后林海疆頗為爽快的直接減了二十萬兩貨款,讓傅善祥也有些另眼相看,談判既然結束,確定的發貨的方式,房間內的氣氛頓時變得古怪了起來,傅善祥的臉色也是越來越紅。
江蓉兒在旁則沒心沒肺的吃著各式點心,明白其中含義的婉馨則在林海疆耳邊道:“林大人,善祥姐妹一看就知道是個雛,多沒意思啊?要不要我今晚陪你,保證讓你盡興!你替我退了葉名琛那個老色鬼,也讓人家報答你一下好嘛?”
啊?!?此刻的林海疆一個頭兩個大,婉馨是江蓉兒的師姐,也是白蓮教的人,而且地位肯定不低,同樣武功也不會很差,若是在此之前林海疆也許就應下了,但是此刻他還沒活夠,自然不會去冒那個險。
于是隨便找了一個很爛的借口,如同逃難一般飛快離去。
林海疆離開后房間內的幾個女人笑成了一團,突然,江蓉兒好像發現了什么新鮮物似的大叫道:“師姐,你怎么還有守宮砂?”
婉馨急忙放下袖子假意怒道:“你眼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