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疆  第一百五十九章 傅善祥蒙難

類別: 歷史 | 清史民國 | 海疆 | 驃騎   作者:驃騎  書名:海疆  更新時間:2011-02-28
 
《海疆》第一百五十九章傅善祥蒙難

散會之后,林海疆反復細細的品味這窮兵黷武這句成語的意味!似乎自己已經走了窮兵黷武的怪圈了,現在的林海疆為了發展軍備建設基礎工業體系,只能不斷的尋找戰機,可以說戰爭是最快的致富方式,通過直接的掠奪獲得財富,因為林海疆已經沒有時間再去完成資本的運作和經營了。

現在的林海疆很有一些身不由己的感覺,普魯士人提供的條件不容他拒絕,可以說整個歐洲除了普魯士之外,英法都恨不得至于自己死地,哪里還會給自己貸款向自己售賣戰艦?除非英法是準備過幾天揪心賭氣的窩囊日子。

林海疆在計算著普魯士對丹麥和奧地利這兩次戰爭的大體時間和過程,非常可惜的是他不是一本百科全書,對于這兩場戰爭林海疆只是記憶中有這么回事,但是具體關于這兩場戰爭的詳細進程他卻所知不多,林海疆唯一了解一些的就是普魯士在對奧地利的戰爭中使用了大量的后膛槍和火炮,一舉擊潰了奧軍主力,而普魯士對丹麥的那場戰爭他幾乎是一無所知。

林海疆并沒有把普魯士方面毛奇總參謀長撰寫的戰略方案給總參謀部戰略分析科,因為在林海疆看來時機看不成熟,馮.德威斯伯爵臨行之前曾經保證一定會給林海疆足夠的緩沖時間,好讓中華帝國方面得以積蓄力量。

但是林海疆十分懷疑馮.德威斯伯爵所謂足夠的緩沖時間是否真的足夠?林海疆不相信普魯士會真的因為遠東的牽制而去調整已經制訂的整體戰略部署實施的時機?而且在印度支那的牽制能否起到作用,能夠起到多少作用,這還都是一個未知數,不過林海疆相信既然普魯士付出了如此高昂的代價,肯定不會如此易如反掌,在這種國際正治時局之中,越是有便宜就說明了越是有陷阱。

唯一不同的是林海疆沒辦法拒絕這個陷阱,因為他離不開普魯士的戰略合作,即便眼前是萬丈懸崖,林海疆也要一狠心義無反顧的跳下去,不過在跳之前在自己的腰上系根繩子,這已經是林海疆能夠做的最好的保障辦法了,盡人力聽天命!

林海疆一直相信,既然老天讓自己來到了這個民族淪亡掙扎百年的苦難時代,那么自己就不會如同一個無名的小配角一般的掛掉,起碼死也要死得轟轟烈烈。

就在林海疆徹夜難眠之時,身在沖繩的鄭智鵬所指揮的陸戰隊第五陸戰旅卻遭遇到了一種奇怪的戰爭方式,敵人混雜在普通琉球人或者是日本農民之間,游走于山林、山谷之中,小分隊極易遭到敵人優勢的埋伏和襲擊,每當夜晚降臨之后,就會經常有佯攻出現,鑼聲、喇叭聲徹夜不息。

對于這種戰術第五陸戰旅感覺到十分不適應,鄭智鵬連夜撰寫了相關情報準備遞交總參謀部,請示是否更改作戰指令,因為之前的不擾民、不清鄉、不圍剿的政策已經被敵人利用起來襲擊己方。

擁有正規作戰人員五千之眾輔助人員四千余人的第五陸戰旅對于這種摸不著頭看不見尾的奇襲戰術十分不適應,幾天下來零星傷亡失蹤或者遭遇埋伏陣亡的士兵已經超過一百五十人,鄭智鵬還從來沒有打過如此窩囊的仗,關鍵是敵人只有一千余人,而琉球居民卻有幾十萬人口之多,琉球人和日本人表面上幾乎沒有區別,一樣的小矮個蘿卜腿,如果不采用極端的手段,就如同大海撈針一般無奈。

但是如果采取極端手段,那么就必須請示總參謀部方面,作為一旅之長的鄭智鵬在這點上顯得十分老練成熟,對自己仕途有極大影響甚至可能終結自己仕途的行為是斷然不能做。

鄭智鵬只好在總參謀部回復之前將部隊集結起來,出人意料的是日本人的性格似乎很沉不住氣,幾次偷襲不得手就來了一次強攻,結果現在鄭智鵬滿臉笑呵呵的提著油燈查看被擊斃的武裝分子的尸體,至少四百多具尸體讓鄭智鵬非常高興,他還未來得及發出的請示中還可以附上殲敵過半的字樣,相對來說好看很多。

不過此時此刻比林海疆和鄭智鵬還頭疼的人大有人在,特別情報偵緝部第六行動保護組的組長周大軍此刻眼淚都快掉下來了,而特別情報偵緝部第二處的處長王興文鐵青著臉一言不發。

“我去把傅善祥找回來!”周大軍的話剛剛一出口,王興文一個飛腳將其踹了個大跟頭,王興文怒叱道:“你有幾個腦袋?這是元首親自布置的護衛任務,太平天國那邊又出現了內訌的情報,我之前就吩咐你要注意封鎖情報,注意封鎖情報,注意傅善祥的動向,你是豬腦袋嗎?整天想什么那?除了混吃等死你還會什么?”

王興文罵得非常難聽,周大軍以及下面的幾十人垂手站立不敢吭聲,周大軍只好唯唯諾諾道:“傅小姐也有她自己的人馬暗哨,我們又不能強行控制這些人不讓他們同傅善祥接觸,之前總部有過指示不讓進行隔離封鎖,所以傅小姐知道這個消息也是在所難免的,我們現在立即去找,一定可以的!”

王興文猶豫了一下道:“太平天國這幫孫子還真不太平,這大亂給老子們添的啊!你們立即準備武器和器械后出發,沿途尋找保護,必要時候采取一定程度的手段將人帶回來,我現在立即派人請示王法仁部長,這么大的事情必須請示部長,想悄悄的把人找回來是不可能的。”

周大軍點了點頭,隨即迷惑道:“處長那個什么一定程度到底是指什么程度啊?”

王興文狠狠的瞪了一眼周大軍怒叱道:“滾蛋,什么程度自己路上琢磨,人身安全是一一位的,一根頭發絲都不許掉,要絕對保證其的安全,即便強行帶回也要注意方法和方式,注意態度語氣,傅小姐可嬌嫩得很,記住了嗎?”

周大軍啪的一個立正急忙帶領部下去收拾武器裝備準備立即出發!周大軍這次可是足足的憋了一肚子的氣,說起他這個第六行動保護組組長也是個很風光的人物,因為特別情報偵緝隊自從升級為特別情報偵緝部之后,下設的元首警衛隊、安全局統屬東南亞處、國內一處、二處、三處、行動處、安保護衛處等等職能部門的確立,讓特別情報偵緝部著實的風光了好意陣子。

不過由于工作的特殊原因,特別情報偵緝部幾乎全部的人員的身份都是絕密,尤其針對滿清的一處和針對太平天國的二處,保密程度設為最高。

凡事也有特殊例子,比如周大軍所在的第六行動保護組,他這樣的保護組一共有十個編制,但是眼下只有第一、第六、第十實質性編制,其余七個編制都是空閑,周大軍是可以佩戴特別情報偵緝部的團龍盾牌徽章光鮮出入的少數人之一,可以說著實的讓旁人好一番羨慕、嫉妒、恨!

但是傅善祥的失蹤卻讓他的第六組蒙上了失敗的恥辱,因為在安保護衛處的條例內第一頁便是誓言和職責,一次失敗即為失職乃是他們的信條。

因為從事安保護衛的人都非常清楚,他們不同于行動處的執行官,定點清除如若失敗可以重新在此計劃組織實施,直到成功為止,他們身為保鏢失敗一次就在也沒有機會了,等同于終身失職,周大軍一直以萬無一失作為自己的格言和信條,時刻提醒自己也教育部下,結果很戲劇化的結果出現了,周大軍成了第一個失職的人!

說不明白是氣憤還是憤怒乃至于擔憂的周大軍在默默準備著自己的武器,他清楚,只有親自將傅善祥完好無缺的送回英租界的那個小院子里面,他才能算是彌補了自己工作失誤引發的過失,但是無論如何,他的工作也出現了失誤,對于追求完美的安保護衛工作來說,這將是周大軍一生難以磨滅的恥辱。

王興文一方面向舊港方面派船以信鴿做短點聯系,另外一方面王興文立即啟動緊急狀態,啟用廣州唯一一支行動處的特別行動隊支援周大軍的第六行動保護組,雖然特別行動隊只有區區十人,但是王興文完全有信心這十個槍法一流、身手如流云的特別行動隊員能夠將傅善祥安然的帶回來。

傅善祥是誰特別情報偵緝部之內可謂是家喻戶曉,雖然外界有謠傳其與元首如何如何,特別情報部內部尤其是身為第二處的處長王興文自然清楚,傅善祥與元首之間絕對是清清白白的,傅善祥每天的生活也非常簡單,外出基本全都是前往碼頭清點貨物,其認真負責謹慎敬業的精神態度可謂少有之至。

但是王興文也能微微感覺到元首對傅善祥的一些特別照顧,也正是這些細微之處才讓傅善祥突然失蹤懷疑返回天京的事情變得如此的撓頭急迫。

就在廣州方面為傅善祥失蹤而翻天覆地之時,傅善祥已然乘坐一艘小貨船抵達了燕子磯,傅善祥其實早就得知了天京驚變,她為了怕廣州方面林海疆安排的人阻攔她回天京,利用與保護自己安全的護衛人員熟悉的便利條件,傅善祥安排自己的貼身侍女來了一個李代桃僵,等周大軍發覺實際上傅善祥已經快抵達天京了。

對于天京的驚變傅善祥幾乎急的食不進、寐不眠的地步!傅善祥非常清楚這已經是天國爆發的第三次大規模的內亂了,先是北王一干人等要誅殺東王,結果反而被秘密裝備了大量手槍的東殿刀牌了一個反擊,北王等人被剁成了肉泥喂了狗。

第二次是東王殿下意圖與天王同稱萬歲,結果東王天父下凡以定此事,十天后東刀牌手加侍衛突然襲擊天王府,清君側,斬殺多員大將,幾乎將天王三千侍衛八千刀牌手殺了個一干二凈,鮮血一直從天王府的排水溝流入秦淮河。

而這次更是讓傅善祥目瞪口呆,東王居然要廢天王?在傅善祥的印象中楊秀清雖然談不上滿腹經綸,但是為人不算粗鄙,很是攻于心計,只不過暫時被天京六朝古都的繁華迷住了雙眼罷了,男人為女人狂,為權利狂,為銀子狂的傅善祥見得太多太多了。

但是如果說楊秀清要廢天王自立傅善祥第一個不信,以至于后續甚至傳出消息翼王石達開帶本部十萬大軍出走天京坐鎮半壁山的消息?這讓傅善祥感到很是有些迷惑不解,由于消息的來源層面較低,所以根本無法還原事件基本過程和全貌,這也恰恰正是傅善祥心急如焚的地方。

因為傅善祥非常清楚,天王貪圖享樂資質平庸,所以大權才旁落東王手中,如果說天國的王爺們傅善祥只能無奈的搖頭,如翼王石達開一樣的王爺實在太少,大部分的侯爺也正如林海疆所言全都是個混字輩的。

但是天國的中堅力量恰恰在中低階層,天王與東王以及原來的北王等人在眾多的侯爺宰相之上構成了一個十分微妙的平衡,北王一干人等倒向天王試圖奪權的結果是被剁成了肉泥喂狗。

北王被誅殺之后翼王石達開取代了北王的這個角色,但是掌握京畿兵權的翼王拒絕東殿和天王兩個方面的好意,妄圖最后一搏的天王洪秀全再次試圖誅殺東王楊秀清,結果東王順利成章的與天王并肩稱萬歲。

可以說失去了侍衛、刀牌手的天王洪秀全已然失去了他的最后一張牌,雖然三千侍衛、八千刀牌手與三萬東殿刀牌手相比有些不及,但是好歹也是一支可供威懾的力量,現在如果天王失去了這支力量,翼王石達開又出走半壁山,這個微妙的平衡肯定要被打破,那么似乎東王廢天王自立就是水到渠成了?

傅善祥微微皺了皺自己的眉頭,難道東王不知道如此做法很難得到中下層天國將領的認可嗎?廢立大舉很容易引發天國內部存在的最大危機,神賜正統一說!東王的天父下凡早就失去了神秘,在很多中層將領的眼中那不過是一場徹頭徹尾的鬧劇罷了。

東王雖然權柄滔天,但是天國不是滿清,天國的凝聚力在于信仰和對美好生活的憧憬,如果楊秀清親手將這一切擊破,那么天國的分裂和瓦解就是在所難免的了。

傅善祥之所以選擇從燕子磯上岸,就是因為燕子磯的守將曾大志乃是東殿所出,傅善祥著急了解情況,所以直接與接應她返回的人在燕子磯登岸了。

但是登岸之后傅善祥感覺到了一絲怪異的氣氛?曾大志并未親自來迎接自己?而是一名十分陌生姓王的點檢,傅善祥邊走一邊詢問道:“王點檢與我未曾謀面,但是曾大志能夠派你來迎接我,你應當是他的心腹啊!”

王點檢急忙一笑道:“哪里!哪里!多虧我們大人提攜照料才是,也多虧了傅大人您通路來的洋槍洋炮,讓兄弟們得以御敵,兄弟們對你可是感激不盡啊!”

傅善祥微微一笑忽然岔開話題道:“你家曾天官的右腿傷好了一些嗎?我之前從廣州托人帶來的藥可有效果?”

王點檢毫不猶豫道:“效果很好,大人的傷都好利落了,兄弟們感激得很啊!”

在大營側門旁邊一轉彎的工夫,傅善祥刷的一下的一下掏出了那支林海疆贈給她的那把精美絕倫的左輪手槍,冰冷的槍管直接頂在了王點檢的太陽穴上,傅善祥身后的幾名侍女也紛紛抽出雙槍,頂住了后面跟隨的幾名刀牌手。

傅善祥沒等王點檢開口,怒叱道:“你究竟是什么人?曾大志的傷在左腿,而且是他小時候被牛所傷,我在廣州為天國購買洋槍洋炮本是機密,豈是是小小點檢能知道的?說!你是什么人?”

傅善祥轉頭一看之前一直給自己引路的幾個人早以蹤跡全無!

王點檢絲毫不在意頂在自己太陽穴上那把張開機頭的手槍,微微一笑道:“傅大人受驚了,下官原本乃是翼王殿下府內右司中制,現在充任天王御前侍衛左統天字統制官,曾大志背叛天國與洋妖私通勾結清妖,已被就地正法,我奉天王圣旨意來接春官正丞相官護天候傅大人您的!”

聽到這個有如晴天霹靂一般消息的傅善祥手中的槍慢慢的滑落下來,王點檢只下了傅善祥侍女的槍,把傅善祥手槍內的子彈退了出來,將槍又還給了傅善祥。

傅善祥做夢也沒有想到竟然會是如此結果?權勢滔天的東王楊秀清竟然成了階下囚?自己被人誑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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