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喉嚨里面的魚刺
1862年3月24日，對于中華帝國來說是一個值得永遠銘記的日子，甚至對于整個中華民族來說都是一個嶄新的，如果說之前歷史發生了所謂的蝴蝶效應，發生了巨變的話那么今天才是真真正正決定中國人未來百十年命運的轉折點
林海疆所指揮的中華帝國海軍主力艦隊在預設戰場迎戰八國聯軍艦隊，自損八艘，其中四艘沉沒，四艘擱淺，三十八艘魚雷快艇損失二十六艘，文天祥大隊隊長齊賓與史可法大隊隊長劉洪濤相繼陣亡，傷亡官兵二千六百九十七人，其中陣亡一千九百六十五人的代價，徹底擊潰聯軍主力艦隊，擊沉敵艦十一艘，聯軍擱淺、被擊傷、俘獲敵艦十七艘，聯軍僅有十七艘不同程度受傷的戰艦成功突圍而去。小說mm會員(閱讀網)
林海疆非常清楚這是一場真真正正意義上值得他無比驕傲的輝煌勝利，雖然陸上的戰爭還沒拉開序幕，但是海上的決戰此刻已經算是塵埃落定了，詹姆斯.威廉所指揮的聯軍艦隊遭到了幾乎是毀滅性的打擊，新武器、新戰術、預設的戰場，鎮遠、定遠兩艘超時代意義的戰列艦，林海疆占盡了天時地利人和，中華帝國取得了所謂的勝利，但是這勝利對于林海疆與中華帝國海軍來說卻非常苦澀。
在1862年3月24日下午的激戰中，中華帝國損失了四艘戰艦，七位艦長殉職，各級海軍軍官陣亡三百七十余人，這些人可都是林海疆竭盡全力所培養的所謂棟梁，是中華帝國海軍日后擴充的資本。
在宣戰之初，林海疆就想跟普魯士進行公開結盟，但是經過戰略分析中心的分析之后，林海疆認為普魯士不會加入中華帝國一方陣營去與整個歐洲對抗，除非普魯士瘋掉了，中華帝國雖然是普魯士的盟友，但是雙方的關系建立在了大宗的軍火、技術、冶金設備的交易上，對于奉行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的歐洲人來說，與中華帝國共同對抗歐洲七國是一件非常不明智的事情，所以林海疆沒有貿然提出結盟宣戰共同抗敵，在世界之上國家與國家之間的外交靠得都是軍事實力在說話，僅此一戰，林海疆知道，中華帝國的崛起已經到了勢不可擋的地步了，唯一需要考慮的是中華帝國的國際戰略舉措
林海疆已經意識到了一個事實，那就是當你弱小的時候只會招來野獸的吞噬，但是當你強大的時候，就會有朋友出現，甚至是追隨圍繞在你身旁鞍前馬后的小弟。
雖然南中國海大海戰已經落下了帷幕，林海疆難夠拿出手的戰艦也僅僅只有十六艘，但是除惡勿盡的道理他還是明白的，海南要塞造船廠的十五艘三極風帆戰列艦與忠誠與嚴謹號訓練艦全部加入了搶修的行列之中，其中包括運輸拖拽聯軍被俘與擱淺的船只，可以說這是海南造船廠第一接受如此大的搶修任務，之前二號船塢還在嘗試建造新型的裝備汽輪理論機戰速可達18節的四千五百噸的激昂級全防護快速巡洋艦。
大規模的維修工作提供了海南造船廠上上下下一次打規模練兵的機會，不過由于受損戰艦過多，就連二座剛剛建成的一萬噸級漂浮船塢都投入了使用，即便如此，大部分的戰艦只能靠港進行簡單的修補，日后全殲聯軍海上力量之后，送往帝國要塞造船廠和廣州造船廠進行維修。
鎮遠與定遠雖然中彈共計超過五百余發，但是沒有一發能夠有效的擊穿鎮遠與定遠艦的防護裝甲，但是鎮遠艦與定遠艦左右兩舷的副炮炮位基本全毀，兩艦的裝甲指揮塔正面也是彈痕累累，可以說兩艦的傷亡大部分基本都集中在了副炮炮位之上。
1862年4月1日，對于這些遠離歐洲的西方人來說，愚人節是個讓人總能開懷一笑的節日，剛剛抵達巴達維亞港的聯軍總司令漢尼公爵趾高氣昂的望著荷蘭陸軍幾個神情萎靡略帶驚恐的團長進行了一番嚴厲的訓斥，這個訓斥的前提是漢尼公爵不懂荷蘭語，而荷蘭人也聽不懂他的英語
王東旭在印尼島上神出鬼沒的襲擊讓荷蘭人只能縮回到了一片廢墟的巴達維亞城內，荷蘭人不知道自己的對手倒地是誰？他們有多少人？他們有多少武器？荷蘭人只知道那么黑色的魔鬼總是隱藏在陰影里面，悄悄的走出來割斷他們的喉嚨，扒下頭皮將尸體倒吊起來。
哨兵從最開始的二人變成了四個人，又變成了八個人，即便如此哨兵依然不斷受到襲擊，最離奇的是八名哨兵中的六人被殺死之后，其余倆個被嚇瘋的人竟然不知道他們是什么時間遇襲的，可怕的黑魔鬼已經成為了武裝憲兵特種部隊第三行動的代號。
漢尼公爵對于聯軍方面進攻中華帝國要塞式城市帝國要塞的愚蠢行為感到非常的不滿，因為在漢尼公爵看來這完全是沒有意義的行動，因為即便攻下了帝國要塞，他們能夠得到的不過是一堆石頭？一堆尸體以及一堆殘破的武器？巴達維亞港的劫掠讓漢尼公爵十分興奮，但是同樣更加氣憤不已，竟然沒有任何人送戰利品給他這個名義上的聯軍司令？難道這些愚蠢的家伙們在拿自己當愚人節過嗎？
聯軍主力艦隊竟然在自己抵達之前就出海與中華帝國海軍進行所謂的戰略決戰？漢尼公爵對于詹姆斯.威廉的能力還是非常認可的，否則也不會推薦他為聯軍海軍司令，當然了，這一切都是看在珍妮.威廉的那五百枚西班牙金幣的面子上。
在巴達維亞港唯一完好的港口調度樓內，漢尼公爵見到了杯發配忙于物資調度的法國海軍上將普林頓.阿瑟，對于詹姆斯.威廉玩的這一手，漢尼公爵還是十分高興的，總歸是法國人吃了憋，一心想與帝國爭雄歐洲的法國人在色當提出了和談的要求，與普魯士之間你來我往也打了個精疲力竭，據說雙方的代表已經在巴黎開始秘密談判。
法國欺負普魯士這么多年，如果被普魯士打翻在地，漢尼公爵相信普魯士人是絕對不會對法國人客氣的，普法戰爭引爆了法國國內尖銳的階級矛盾和經濟危機，內憂外患的法國人也將失去此次崛起于歐洲與大英帝國分庭抗禮的最好機會，從克里米亞戰爭到入侵清國，在到印度支那的一系列動作，法國人一直在試圖恢復拿破侖帝國的版圖，不過漢尼公爵知道，法國這次選擇錯了對手，在大洋上法國海軍不如帝國海軍，在陸地上又打不過普魯士，法國人只能追憶他們歐洲號稱第一陸軍強國的時代了。
漢尼公爵此刻有些焦急，因為俄國人與清國的陸上大軍已經快要接近武漢了，如果詹姆斯.威廉不盡快消滅中華帝國的海軍力量，直接攻取廣州、上海這樣富裕的城市，那么他這個聯軍總司令就很可能會空手而歸
維多利亞女皇陛下是為了大英帝國在遠東的利益，才發動的這次遠征，沿途龐大的艦隊每隔一周分批駛過，否則途中的任何一個殖民地港口都無法滿足對如此龐大的艦隊的補給，漢尼公爵乘坐帝國最新式的皇家方舟號裝甲巡洋艦抵達巴達維亞港的時候，依然途中還有補給船隊從利物浦的碼頭出發，印度經年囤積的物資全部被調運一空，動員如此規模的人力、物力，為的就是帝國在東方的核心利益。
漢尼公爵雖然沒有同林海疆打過交道，但是他能夠從中華帝國的崛起已經歷次戰役中感覺到其對于大英帝國的仇視，如果被林海疆統一了中國，清國滅亡之后，估計林海疆會廢除一切的所謂條約，帝國不過在從東方得到一個便士的好處，如果任意由這個者國家肆意發展的話，帝國在印度的殖民地都很可能落入對方的手中，東方對于歐洲來說實在太遠了，所以帝國才會加大對蘇伊士運河的投資，將原設計的河道上下雙底擴寬一倍，這將是一個多么浩大的工程？
漢尼公爵非常清楚，如果蘇伊士運河無法通行過萬噸的戰艦，那么它就將失去原本的戰略意義，作為一條連通大洋的運河，其的根本意義在于能夠便捷的使得大英帝國的主力艦隊可以迅速的出現在太平洋上
傍晚，站在碼頭上的漢尼公爵迎接到了聯軍艦隊第一艘返回巴達維亞港的戰艦，維多利亞女皇號，變形的裝甲指揮塔？遍布艦體的彈痕，甲板上奄奄一息的傷員？這是詹姆斯.威廉海軍上將在和自己開玩笑嗎？這真的是維多利亞女皇號重型巡洋艦嗎？
漢尼公爵找到了詹姆斯.威廉的副官威靈特，神情萎靡的威靈特一見是漢尼公爵，強打精神敬了一個禮后，將詹姆斯.威廉海軍上將的佩槍交到了漢尼公爵的手中道：“公爵閣下，我非常遺憾的代替詹姆斯.威廉海軍上將閣下告知您，我們戰敗了，可以說是一敗涂地。”
漢尼公爵多么希望這是一個巨大的愚人節玩笑？當他看到詹姆斯.威廉散發著惡臭氣味的尸體被抬出后，漢尼公爵非常幸運的暈倒了過去，陪同漢尼公爵一同前來的幾名海軍部的參議與國會的議員在見到了詹姆斯.威廉那爬滿蛆的鼻孔和頭部的彈孔后，差點連苦膽都直接吐出來。
漢尼公爵清醒過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讓威靈特去找普林頓.阿瑟，那個法國老家伙還是有一些真材實料的，威靈特剛剛離開不足一分鐘，就趕回來報告道：“公爵閣下，普林頓.阿瑟上將在碼頭等您。”
知道自己足足昏倒了五個小時的漢尼公爵此刻感覺自己的步伐有點飄忽不定詹姆斯.威廉的慘敗給了他太大的刺激，帝國皇家海軍新計劃第一期建造出來的百分之八十的戰艦都被運用到了此次遠征之中，二年零七個月的建造，三個多月繞了大半個地球的航程，就是為了抵達東方成就另外一個國家的崛起嗎？
漢尼公爵知道，無論此戰的結果如何，自己的仕途肯定完蛋了，以自己和女皇之間親密的關系，爵位自然是無憂，但是這種結果實在令他非常難以接受，本想借機大撈特撈一筆，以緩解家族生意面臨的危機，現在危機似乎已經不是什么大問題了，倒是他自己將自己的前程全部搭了進去。
在碼頭上漢尼公爵望著九死一生，可謂是歷盡重重磨難逃回巴達維亞港的十三艘聯軍戰艦久久無語，威靈特在一旁悲戚道：“由于戰艦載煤不同，現在還沒有返回的恐怕已經是兇多吉少了”
碼頭之上可謂是一片混亂，大批的傷員被抬下戰艦，碼頭上擺放得到處都是，已經無力哀嚎的傷員大多奄奄一息，甚至有遍體鱗傷的戰艦依然在冒著黑煙，裝甲指揮塔上的彈洞仿佛在向世人彰顯之前戰斗的慘烈，現在已經沒有人會認為這是一次輕松的發財之旅了，尤其英印部隊內的印度人開始惶恐不安，他們一直都是潛伏在叢林中中華帝國那些惡魔的首選報復目標，遠離叢林珍愛生命已經成為了英印部隊的口頭禪，很多白人軍官甚至偷偷扯去了肩頭代表英印部隊的軍識徽章，生怕自己成為優先打擊的目標，如果一個意大利陸軍軍官與一個英國陸軍軍官站在一起，那么肯定先死的是英國人。
如果一名英軍士兵與一名印度士兵站在一起，那么對方狙擊手第一個關照的肯定是印度人，如果是一名英印第十師的人和英印第十五師的人站在一起，首先被爆頭打得腦漿一地的肯定是英印第十師的人。
普林頓.阿瑟見漢尼公爵抵達碼頭，面色凝重的迎了上來道：“漢尼公爵閣下，情況遠遠要比我預想的要嚴重得多，現在我們的陸軍主力全部都在對方的帝國要塞內，整整三個師又五個步兵團，如果接他們撤退，我們就要直接面對對方要塞炮火的威脅，這些口徑大到難以想象的巨炮是用來封鎖海峽的，即便是二級風帆戰列艦，也僅僅只需要一炮”
漢尼公爵頓時無比驚訝道：“那什么我們不攻陷這個該死的要塞那？不是有三萬多人已經攻入了對方的城市了嗎？”
普林頓.阿瑟很想告訴漢尼公爵帝國要塞是一座什么樣的城市，聯軍順利的攻入不過是對方進行戰術后退的結果，如果對方堅守第一道防線的話，恐怕現在進攻部隊還在碼頭和灘頭反復糾結那
普林頓.阿瑟猶豫了一下道：“帝國要塞的主體帝國蒼穹不同于一般的要塞，其主體工事能夠無限制的承受現在帝國最大口徑岸防炮的轟擊，而且其居高臨下，置于上方的炮臺幾乎沒有死角存在，中華帝國在要塞內配備了足夠的兵力和火力，其準備的物資保守的估計能夠使用超過五年，可以說當時帝國要塞就是林海疆給聯軍準備的一根涂抹了毒藥的魚刺，現在卡在喉嚨里面吐不出來也咽不進去，我們與中華帝國多次交鋒，其的戰略決策不能用常規的思維方式來預計，所以我們也要出奇兵制勝”
漢尼公爵目瞪口呆的望著普林頓.阿瑟驚訝道：“出奇兵？什么奇兵？我們哪里還有軍力？就憑那些已經遍體鱗傷的戰艦嗎？如果它們還能航行不沉默就已經是萬幸了”
普林頓.阿瑟十分嚴肅道：“我們還有七艘擔任巡弋的戰艦完好無損，加上退回的十三戰艦中損傷較輕的九艘，我方還有十六艘戰艦可供調遣，根據威靈特副官已經艦隊返回官兵的調查詢問，中華帝國方面當時就已經是強弩之末了，如果不是天黑加之他們使用了新式武器進行了自殺性的攻擊，聯軍的獲勝已經是毋庸置疑的了，我們不能給敵人時間讓他們恢復戰斗力，要知道我們的援軍至少需要幾個月才能抵達東方，但是有二個月的時間，中華帝國海軍方面至少能夠恢復六成左右的戰斗力，那對于我們來說將是一個災難性的后果。”
漢尼公爵猶豫了一下道：“普林頓.阿瑟上將，我想知道如果我們主動進攻，會有多大把握？你是知道的，現在的聯軍艦隊依然面臨著最后的崩潰，意大利、俄國、荷蘭等國的海軍戰艦可以說是全軍盡墨，如果我們在失敗一次的話，那就不僅僅是海軍的失敗了要知道我們的總體戰略是在消滅中華帝國的海上力量之后，在廣州進行強行登陸，與俄國、清國的陸軍南北夾擊中華帝國，原則上我們在維持補給航線安全的情況下，可以忽略中華帝國的海外行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