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那大漢質疑的眼神,易楚越發的沉穩有加,不卑不亢的說道:“大人,弟子已經說過了,血殺子師伯和我師父血冥子在閔陽山上,和兩個太昊門的弟子同歸于盡,這就是弟子用血殺子師伯的破血珠以及太昊門飛劍的根本原因。如果您有疑問,請看太昊門的經書。”
說話之間,易楚就將從一心道人那里得到的太昊門的法書拿了出來,交到了那大漢的手中。
“嗯,小子,那我再問你,血殺子和血冥子兩人的修為都不如你,那血冥子怎么會是你的師父呢?”那大漢翻著手中的經書,裝作漫不經心的說道。
“弟子的修為,之所以比血冥子師父高,主要是因為師父之前的教導,在弟子修煉之時,師父給了弟子很多丹藥,弟子只是用了很短的時間,就達到了八品的境界。血冥子師父和血殺子師伯在和太昊門的妖人同歸于盡之后,弟子從太昊門妖人的身上得到了幾顆碧綠色的丹藥。靠著這些丹藥,弟子突破了現在的境地。現在想起來,我師父對我真是無話可說!”說到這里,易楚一副感激涕零的樣子。
看著情緒激動的易楚,那大漢和瘦削中年人臉上露出了古怪之極的神色。那血冥子培養弟子為的是什么,他們自然清楚無比。而眼前這個在他們眼里僥幸脫身的血奴,居然還渾然不覺的對血冥子由衷的感激,這讓他們心中感慨不已。
“哈哈哈,小子,算你過關了,你既然已竟達到了九品的境界,就不用當血冥子的弟子了,按照我們的規矩……”大漢沉吟了瞬間之后,就大笑一聲的說道。
不待這大漢說完,易楚就情緒激動的搶白道:“大人,血冥子對弟子恩重如山,弟子怎能忘記他老人家的恩情?還請大人收回成命。”
易楚嘴上卻說的情真意切,心里卻暗罵,一個謊話編出來,得費多少口舌去自圓其說啊,真他娘的活受罪!
在大漢到來之后一直沒說話的年輕人,嘴角露出了一絲嘲諷的神色,腦子里隨即將易楚歸到了傻子的行列。而那大漢和瘦削中年人卻在彼此對視一眼之后,心中升起無盡的感慨。
這么得心應手的弟子,自己怎么沒有碰到呢,這血冥子雖然死了,但是有這么一個忠心耿耿的弟子,想來也應該死而瞑目了。
“小子,你的心雖然是好的,但是我化血宗現在只有三代弟子,你總不能讓我們為了你一個人,把化血宗的弟子增長到四代吧?”大漢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可是這笑容看起來,卻是比哭還難看!
不當血冥子的弟子,那最好不過。表面上易楚猶豫不決,一副左右為難的樣子。
“我說小子,男人哪有你這樣優柔寡斷的?我告訴你,從今以后,你就是我化血宗的第三代弟子了!至于你的名號么,嗯,既然血冥子死了,你就叫血冥子得了!這樣也顯得你比較懷念你師父不是?”
那大漢自顧自的說完,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神情。而那瘦削的中年人也附和著笑道:“師兄高明。”
叫血冥子?這也太那個了吧。倒不是什么尊師重道,只是把血冥子給殺了,再強奪人家的名號,怎么想都覺得不舒服。
無奈眼下木已成舟,也由不得易楚再分辯什么。那大漢扭頭朝著站在他身后的年輕人道:“血志子,把血冥子送到煉血峰,讓他好好在那里修煉。”
“是,七師叔。”那血志子聽到吩咐,臉上露出一絲不易覺察的暗笑,仿佛一只待宰的肥羊終于落入虎口了一般!
“血冥子師弟,跟我來吧。”那血志子皮笑肉不笑的朝著易楚一伸手,那血魂幡旋即化作一道紅云,載著血志子直朝著虛空飛了過去。
易楚其實并不想跟血志子走,不過,既然已經混進了化血宗,體會到了力量帶來的好處,易楚說什么也不能放棄這條可以讓自己變得更強的路。
那大漢手中的飛劍,在血志子飛走的瞬間,就回到了易楚的手中,易楚沒有猶豫,手中法訣掐動,就化作一道青芒朝著那血志子飛了過去。
“七師兄,你如此倉促的收下了這小子,就不怕他動機不純么?”瘦削的中年人看著如箭一般離去的易楚,沉聲的問道。
“化云子,你的擔憂我知道,不過這小子說謊的可能性并不大,別的可以裝,他這一身的凝血訣,卻是裝不出來的。”那大漢的目光在易楚消失在天際之時,就扭過來看向了那叫華云子的瘦削中年人:“再說,就算他來咱們化血宗別有用心,也得過了先天那一關!”
“師兄高明!血魔池內也不在乎多一個失敗的陰魂。不過,萬一他吸收魔氣,成就了先天,我們又當如何?”
“哈哈哈,化云子,這幾天不見,我怎么覺得你有些遲鈍了呢。如果他能吸收魔氣,成就先天,就算他有別的想法,也注定是我魔道中人!”
那大漢朝著化云子冷冷的看了一眼,接著道:“一入魔道,終身為魔,這句話,你難道忘了么?”
化云子重重的點了點頭道:“這個道理我懂,只不過這個小子,我總覺得沒那么簡單!”
“不簡單好,咱們化血宗在魔道七宗之中,已經落到了墊底的地步,如果再不出現一個可以撐得住門面的人物,恐怕離滅門亡宗的日子就不遠了。”大漢說到這里,眼眸之中露出了一絲擔憂。
“師兄,這些事應該是掌門和長老們擔心的,咱們最主要的還是好好修煉,爭取凝結金丹。”瘦削的化云子說話之間,衣袖擺動,整個人就化作一道紅光閃身而去。
“哈哈哈,我這真是杞人憂天。也罷,還是回去修煉吧。”那大漢也長笑一聲,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對于他們來說,碰到易楚,只是一件無需放在心上的小小插曲而已,至于易楚以后會怎樣,對他們來說,當然是無關痛癢,并不值得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