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五章該出手時就出手
“陳八兩!這家伙怎么會過得如此的落魄?”
看著來人衣衫襤褸,骨瘦如柴,身子骨輕得像片兒紙,一股風刮過來,那弱不禁風的模樣,幾乎連站都站不穩。
易楚的眉頭不覺一皺,對于這個陳八兩,自己可是給了他不少的仙石,如今怎么會變成這等模樣?
就在易楚心思轉動之間,兩個身影躥了出來,一下子將陳八兩夾在了中間,一只大手更是不由分說,直接將陳八兩手中的仙石奪在了手中,而另外一個人,則一掌拍在陳八兩的肩上,不滿道:“發財了陳管事?你欠我們的債務,是不是也該還一下了?”
陳八兩在仙石被搶的瞬間,眉頭緊鎖,一臉的憤怒之色,不過在看清來人面孔之時,黑瘦的臉上還是勉強擠出來一絲干巴的笑容,陪笑道:“兩位哥哥,能不能容我再想想辦法,再緩兩天我一定給。”
“給?你拿什么給?你那個抱樸丹房都沒有開張過,就憑你給人引路,要想還上欠我們的保護費,豈不是笑話?我告訴你,現在已經寬限了你三個月了,再不交錢,就把你的手跺了!”
站在左邊的大漢,有著化液期巔峰的修為,說話之間,一柄光華耀眼的斧子,就出現在他的手掌之中。
這斧子明顯是一件黃級法寶,陰冷的寒光讓人不寒而栗。看著這鋒利斧刃,陳八兩的身軀渾身哆嗦了一下。
“陳老兄,什么枝上棲什么鳥兒,識時務者為俊杰。既然你交不上保護費,就不要在那個抱樸丹房磨嘰了,將丹房痛快交出來,咱們可以放你一馬,你何苦守著那沒用的東西,為人家拼命呢?”另一個修士,一副好友故交的模樣,語重心長地對陳八兩說道。
提到抱樸丹房,陳八兩再沒有了剛才神情黯然、踉踉蹌蹌的模樣,原本恐懼的眼神,瞬間變得很是執著:“那抱樸丹房乃是我家島主的產業,不是我陳八兩能擅自作主處理掉的!再說,我家島主修為不凡,就是元嬰期修士,也是聞風喪膽,您二位得罪了他,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啪”,拿著斧頭的修士,手中光芒閃爍,一道寒光,狠狠地拍在了陳八兩的肩膀之上,猝不及防之下,陳八兩那本來站立著的身體,一下子被打趴在地上。
“你這個不識好歹的家伙,別拿你家島主嚇唬本大爺!別說那易楚此時不知道死活,就算他活著,在這北海之上,也沒有他的容身之地。太昊門掌門逆水寒大人曾經給他定過性,他就是一個十足的魔道妖人,應當人人見而誅之,老子跟你好言相商,你都不識抬舉,也罷也罷,我也不跟你白費口舌了,干脆要了你的命得了!”
“那抱樸丹房不是我的,我沒有權利給你們。”陳八兩雖然趴在地上,但是那雙充滿了執著的眼神,卻怒視著手持斧頭法寶的漢子。
人活天地間,真是毫無道理可講。有的人來到這世上就像應邀參加了一場的宴會,山珍海味、美酒佳人、衣冠楚楚,腦滿腸肥,偏偏還不知足,還要吃著自己碗里的,看著別人鍋里的,能要過來就要,要不過來干脆就去搶!
而有的人來到這世上,卻要一輩子縮著腦袋,繃著神經,過著狼狽不堪、四面楚歌的日子,仿佛活著就是罪過,活著的本身就是災難!
四周看熱鬧的人,仿佛對這種恃強欺弱的場面早已司空見慣,一個個明哲保身的議論幾句,絲毫沒有上前勸阻的意思。
“這個陳八兩,真是傻到家了,這抱樸丹房豈是他能夠保住的,到了現在,還想著一步登天的好事,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模樣!”
“就憑他,也想和宣和門的大爺們作對,實在是太把自己當回事了,你聽說了吧,那個煉丹十分厲害的易楚,早就被離波宮當做十惡不赦之人進行通緝了,聽說不夜城還懸賞十顆碧凝丹尋找他的消息呢!”
聽著這些議論之聲,兩個修士變得更加的囂張,那手持斧頭的修士嘿嘿一笑道:“陳八兩,今天你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我就打的你答應,雖然九歸仙島不讓出人命,但是老子把你打成殘廢,卻絲毫沒有人理會的。”
“你看清楚了,這里沒有人管你的事,我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將那抱樸丹房的控制法決交出來,不然的話,哼哼,我就先卸你一條胳膊!”
陳八兩看著那緩緩舉起的斧頭,忍不住渾身打了個激靈,臉上露出了一絲恐懼之色,但是最終,卻猛一搖頭,斬釘截鐵道道:“抱樸丹房是易楚大人的產業,你們這么做傷天害理,我家島主是不會放過你們的!”
“死到臨頭,還對你家主子忠心耿耿地賣命!你家那個狗屁島主,還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呢。算了算了,老子不跟你聒噪了,先卸了你的胳膊再說!”那獰笑一聲的大漢,手中斧頭舉動之間,直朝著陳八兩的胳膊砍了過去。
“噗!”
寒光閃過,一道血芒迸射而出,隨著這血芒,一聲凄厲無比的慘叫在九歸仙島之上了起來。
“,你慢點兒,先捂住他的嘴……”說話的漢子話還沒有說完,就看著自己御使著斧頭的同伴,竟然掉落了一只手臂,凄厲的喊聲,竟是從自己的同伴口中喊出來的。
難道是法決使用錯誤,傷到自己了?那漢子神識轉動之間,就將這個念頭給否決了,這種情況,萬年不遇,不可能是這樣的。但如果不是如此的話,又怎么會發生這等怪異之事呢?
“是誰出的手,有膽量站出來,我們乃是宣和門陳沖大爺的手下,敢對我的兄弟動手,那就是故意和陳沖大爺叫板兒!”那修士沉吟了瞬間,就朝著四周大聲的喊道。與此同時,一個玉符更是被他悄悄地捏碎了。
凄慘的叫喊,依舊在繼續,隨著一聲聲悲慟欲絕、撕心裂肺的叫喊,四周開始回蕩起一個男人痛苦的嗚咽。
險險地逃過一劫的陳八兩,剛才說的雖然剛硬,心里卻是一陣恐懼,如果不是神秘人出手,恐怕現在掉落一個手臂的,應該就是自己了!
誰會幫自己呢?陳八兩卻是猜不出,這三年以來,開始自己過得還算太平,但是自從女主人離開之后,就每況愈下,以前根本就不敢露頭兒的地痞無賴,開始接二連三地找他的麻煩。那因為易楚給他帶來的地位,也隨之煙消云散。
“是哪個家伙暗算老子,有膽給我站出來,老子劈了你!”慘叫的漢子在吞服了幾顆丹藥之后,總算止住了血液,吃了一個暗虧的他,沖著四周的人群大聲的喊道。
“我就在這里,瞎了你的狗眼!來吧,你劈給我看看。”淡淡的聲音,從人群之后傳來,隨著這聲音,一身青衣的易楚,瞬間出現在人群之中。
看到如此詭異的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易楚,兩個剛才還叫囂的修士,彼此對視了一眼,同時看出了對方眼中的恐懼之意。雖然他們是宣和門下屬的小人物,但是對于對手的修為,他們卻也能看得一目了然。
這個人,肯定不是自己等人能招惹得起的!
“小子,有膽量你給我等著,我們宣和門的兄弟,一會就會過來,一會兒給你好看。”那掉了一條手臂的漢子,惱恨地朝著易楚一指,怨毒的說道。
“兩只眼看人,兩條腿走路。你剩下一條胳膊,怎么看都不協調,干脆把剩下的這只手臂也砍了吧!這樣看起來,會更符合人的審美觀!”
易楚帶了一臉的散漫之意,嚴肅中帶著隨意,一副老子砍你胳膊完全是為你考慮的模樣。一道寒光閃爍,那漢子的手臂,瞬間掉落了下來。
再次丟了一條手臂的漢子,臉色變得恐懼至極,他想要大喊,但是嘴巴張了張,卻喊不出來。不過,好在他畢竟也是一個化液期的修士,手臂斷落之處在他的真氣催動之間,卻也將噴灑的血液給迅速止住了。
“大人,真的是您!”
抬起頭來的陳八兩,滿臉激動的看著易楚,眼眶之中閃爍著淚花。
“你做的不錯,站起來吧。”易楚朝著陳八兩點了點頭,手掌更是在他的肩膀之上輕輕地拍了兩下。
聽著易楚的安慰之言,陳八兩就覺得仿佛瞬間卸下了千斤重擔,原來所受的委屈,頃刻間化為烏有,激動得從地上爬起的他,恭敬的來到了易楚的身前。
“你……你是易楚?”手臂完好的修士,聽著兩人的對話,一下子想到了什么,顫聲問道上,一臉的驚駭。
“八兩,來而不往非禮也,他是怎么打你的,你都給我打回來。”易楚連看都沒看那修士,直接朝著陳八兩吩咐道。
“大人,這個……”陳八兩朝著那漢子看了一眼,臉上露出了猶豫之色。
易楚手指輕點,那修士登時半絲也動彈不得,易楚看著還忐忑不安的陳八兩,淡淡的說道:“作為我的下屬,該出手時就出手,可以流血流汗但不能流淚!我不要孬種,也不要窩囊廢!八兩,你是一個男人,連這點血性都沒有嗎?”
在易楚的眼光之下,陳八兩的額頭上沁出了一層細細密密的汗珠,但是雙腳,還是一步步的跨出,那顫抖的手掌,還是顫微微地揍在了被易楚定住的修士臉上!
“敢在九歸仙島之上打我的人,閣下真是好膽量!九歸仙島之上雖然禁止殺人,不過能讓人生不如死的手段,我宣和門倒還有幾樣!”
平和之中帶著一絲主宰生死的聲音,從遠處傳來,伴隨著這聲音,十幾個穿著青色衣服的大漢,簇擁著一個身穿青色長袍,手中輕搖著一柄折扇的青年男子,踱著方步走來。
這青年男子的修為,易楚一眼就看了個清楚,這人的修為和自己相當,也是孕嬰期,在九歸仙島之上,特別是對陳八兩這等討生活的人來說,孕嬰期的修士已經是很了不起的存在,而元嬰期根本就是遙不可及的天上人物。
“你就是宣和門的人?”易楚看著那修士,淡淡的問道。
“不錯,宣和門正是我創建的,閣下敢來找我麻煩,我宣和門自然接著。”
年輕修士說話之間,手掌之中法決就快速的掐動,可是就在他掐動法訣的瞬間,易楚卻冷笑一聲,手掌翻動之間,金龍繩陡然祭起。
那修士在易楚祭出金龍繩的瞬間,手中的寶扇瞬間飛出了一條長河,將他的身軀護衛在其中,可是,就在他覺得自己萬無一失之時,一道凌厲的刀光閃過,卻是迅速劈開了長河,斬在了他的肩膀之上。
“噗”,艷紅的鮮血,從這宣和門主的身上流出,沒有了長河守護,這宣和門主隨即就被易楚的金龍繩給捆了個正著!
那宣和門主也是一個人物,在自己的手臂被砍斷的瞬間,就知道自己這一次是踢到了鐵板上。任由那鮮血從自己的手臂之上流動,嘴中卻沉聲的喊道:“朋友,這次本人認栽了!請看在家師鄭云尊者的面子上,就將此事揭過吧,我可以跟你保證,絕對不會將此事告訴家師。”
“你師父就是鄭云?哎呀呀,真是挺巧,緣份緣份哪!”易楚看著那宣和門主,戲謔地一笑道:“鄭云正好還欠我一些東西,你現在給我前頭帶路好了!”
丹光照天樓的頂樓,只有十幾丈方圓的空間,和樓下那奢華的擺設相比,這里簡直算得上是簡陋。可不論是頂樓之中濃郁的靈氣還是那猶如天成一般的桌椅,都顯示著一種無與倫比的磅礴大氣。
鄭云坐在一個玉椅之上,手指彈動之間,眉頭不覺皺得更緊了幾分。對于修士來說,三年的光陰算不了什么,可是此時的鄭云比三年之前看上去,顯得很是蒼老。
“太昊門……太昊門!”
嘴中反復念叨著這三個字,鄭云就從椅子上站起身來,很顯然,他對于太昊門顧忌非常,甚至有點不自覺的懼怕。
“出什么事了?”聽著外面響起的敲門聲,鄭云不耐煩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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