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品階,這小德子的地位應該不如那兩個宮女,但他卻是我院子里的管事太監,以他剛才那趾高氣昂的樣子,可以推斷我現在在宮中的地位甚至超過了太子妃。
這孔德萱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女人,怎能由得自己的丈夫如此亂來?
呵……我真是笨,這里是外面的世界啊。這孔德萱雖說是左家人,但因為是遠親所以只是一顆棋子,可以說沒有身份地位,估計性格方面也比較懦弱,因此才會如此逆來順受。即使像冰墨這般的女子,也還是非常保守和忠貞。
若是在影月,這么不守夫道的男人,一字謂之曰:休!
這幾夜,我依舊給北冥疇講著《三國演義的故事,他總是問我如果當初攻打影月的計劃敗露,影月憑那區區一萬兵能否將三萬強敵擊退?我只是淡笑不語。
這行軍打仗必要天時、地利、人和,誰都說不準結局如何?誰都不敢夸口自己是長勝將軍,一切都是未知,沒有到最后那一刻,誰都不會知道結局是什么。
云叢第二天依舊昏迷未醒,我遇到有史以來第一個讓我束手無策的怪病。心脈一切正常,只是高燒與昏睡,就像兒時母親講的童話故事,那個被薔薇花包裹的睡美人,難道真要用親吻才能將他喚醒?
可是親吻不是讓人平靜下來嗎?至少北冥齊和冷情就是最好的例子。
取下面具,看著幾乎完好的臉,白皙而透著自然的粉紅的膚色,光滑如同上好的絲綢,泛著隱隱的水光。只是眼睛附近還未康復,一圈淡淡的褐色圍著我眼睛,這幾日一直被北冥疇取笑,說我像貓熊。
我也挺郁悶,兩只眼睛就像被人狠狠揍了兩拳。可是眼睛附近的皮膚比面部皮膚更加嬌嫩,所以也就恢復地慢了點。
想著二皇子北冥攸文用的熏香,便鉆入床底找我另一個藥箱。
“喲!孤塵!你這是在做什么?”身后忽然傳來北冥律的聲音,不用猜也知道他是來找云叢的。
我從床下爬出拿出了藥箱,輕撣衣擺看著面前容光煥發的北冥律:“太子殿下是來看云叢的嗎?他就在那里。”
北冥律的眸光中帶出了一絲欣喜,可隨即他看見云叢后,就怒道:“你還算大夫嗎!云叢病那么重你居然讓他睡臥榻,還開著窗!”說著,他急急走到云叢的臥榻前,那一刻,他怔住了身體,臉上的神情變得震驚。
金色的陽光從窗外灑入,蓋在云叢那緋紅的臉上,長長的睫毛在陽光下滑出七彩的流光,嫣紅的嘴唇在陽光下猶如上了一層珠光變得更加鮮亮。與陽光同樣顏色的長發散在他身體的兩邊。猶如一位沉睡的仙子,讓人不敢褻du。
我看著眼神變得清明的北冥律,立刻明白他與我那日一樣,被云叢圣潔的外貌,徹底凈化了。他皺起了眉,臉上帶出一絲內疚,然后輕輕抱起了他,將他放在我的床上蓋上了錦被。
似乎不敢再面對云叢,他拉起我的胳膊就走出了房間。
過了許久,北冥律仿佛才從世界的邊緣醒轉,長長嘆了一口氣:“像我這般齷鹺的人實不該玷污了這美人啊……”
聽到這句話,不知為何,我心中卻松了口氣,但只是轉瞬即逝,很快,我就陷入了困擾,如果北冥律不想褻du里面的人,那我的計劃誰來完成?正準備狠心游說,卻沒想到北冥律勾住了我的脖子:“所以我要對他更加溫柔……”
邪惡又再次被驚喜和內疚兩種復雜的心情取代,讓我的心沉如巨石。沒想到北冥律在人神交戰后,還是選擇了與惡魔為伍。
“那……等云叢病好了我就把他送來。”
“好!不過……”北冥律伸手就要來摸我的腰,我扣住他的手,冷冷地看著他:“你想做什么?”
“這個……是這樣的,孤塵。”北冥律看了看左右,“昨天你不是沒把小美人送來嗎?我想著,你這藥反正都給了也不要浪費,而且也正好找個人試藥,所以我就……你也明白,男人那個時候……是控制不了的。我當時看到小美人就已經焦灼難耐了,結果你又不送來,所以我就……”
我聽得懵懵懂懂,什么男人那個時候控制不了?不過我漸漸明白了他的意思,就是我給他的藥,已經給他用了!
“你用了!”我驚呼起來,頭一次,我因為北冥律用了藥而失態。
“對,我用了。”
“你確定?”
北冥律黑了臉:“孤塵,你這話什么意思?我還不至于老糊涂!”
“我是說用的方法,內服外用,你確定用在了那個人身上!”我焦急地看著北冥律,北冥律的臉越來越黑:“孤塵!我說你犯得著這么激動嗎!我還不是笨蛋,是不是還要說清楚我怎么用!”
“當然!”不知怎地,我一下子脫口而出。這下,北冥律的黑臉一下子泛出了紅色,眉毛開始顫抖,神情也變得很不自在:“咳咳!聽著,那顆藥我喂給小太監吃,還有那藥膏,我擦在……”
“不用說了!”臉一下子紅了起來,只怪自己因為驚訝而失態,這件事完全脫離了我的掌控,出乎了我的意料之外,不知是云叢運氣好,還是天意弄人。
怎么早沒想到這個方法?不過若真是找宮里人這北冥律也不會想到用這藥了,他用藥也是為了能在享受小美人時更加熟練。
“那……”我看著窘迫的北冥律,他也會有不好意思的時候,“效果怎樣?”
“哦!說到效果果然妙不可言!”窘態立刻消除,北冥律再次興奮起來,攬著我的肩就滔滔不絕,“為了試藥,我一開始只喂了藥丸,發現沒什么作用,那小太監還很怕我,這多無趣,然后我聽你的話再用藥膏,結果效果就來了,天哪,我從沒像昨晚那么快活過,孤塵你真神!將來不如你就專替我做春藥吧!”
雖然認為這是我聽到最讓我氣悶的提議,但我的臉上依然掛著笑容,北冥律再次掏向我的腰間:“所以,我想再問你要那藥。”
我攔住了他的手,淡笑道:“抱歉,沒了。”
“什么!”北冥律跳了起來,瞪著我。“怎么就沒了?”
“所以孤塵方才才如此焦急,此藥研制起來非常麻煩,不如這樣,七日后,孤塵把藥送上。”
“還要七日?”
“太子殿下不能等嗎?”我看向太子,“方才是誰說不想褻du了小美人?”
北冥律眼中那絲酒色之氣立刻散去,雙眉微蹙地望著房內,長長嘆了一聲:“好吧……七日就七日。”
“還有。”我朝北冥律伸出手,“請把藥膏給我,我要根據藥膏來提煉丹藥。”
北冥律倒是沒有多想,就將藥膏還給了我,然后黯然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