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戰之血色戰旗
抗戰之血色戰旗。
“獨15旅組織敢死隊,奪取日軍森口步兵大隊陣地,全旅傷亡1200余人,旅長毛世元........旅長毛世元殉國”
唐式遵的身子抖動了下,才剛剛發起攻擊,自己就丟了一個旅長?
“目前,日軍正在就地構筑防御,雖然之前我軍已經把日軍分割成三個部分,但是,日軍擁有強大的空中和地面優勢,我軍又處在攻擊態勢,傷亡很大........”周從化的眉頭緊緊鎖在一起。()
坐在一角的高飛心中動了一下,正想發言,但一想到,在這里并沒有自己這個小小少校營長說話的份,只能又強忍著把話咽了回去。
但這一切,并沒有瞞過唐式遵:“高飛,你想要說什么?”
“報告總司令。”高飛站了起來:“我軍武器全面落后,雖然已將日軍分割包圍,但傷亡將會是非常巨大的,因此我認為,不該再進行這樣的沖鋒了”
唐式遵眉頭皺了一下,顯得有些不太滿意:“為兵者,當置生死于腦后,士兵不勇敢,這仗還能怎么打?”
“長官”高飛也豁了出去,大聲抗辯道:“在西兒村一線,日軍反復發起反沖鋒,在弋江鎮一線,日軍先頭部隊已經到達,我135、136師即將迎來血戰。若不能盡快解決面前的敵人,我擔心”
“好了,你坐下吧,我心里自然有分寸。”唐式遵沒有容許高飛再說下去,而是接通了148師師部的電話:
“潘佐,我是唐式遵,奪取森口步兵大隊陣地,很好,離殲滅田野聯隊又近了一步。什么,傷亡大?我知道你那里傷亡大,所以,我再把獨17旅調給你,務必在明日日出前,殲滅日軍田野聯隊”
高飛輕輕嘆了口氣,重新坐了下來。
唐式遵看中自己,看的是自己的勇猛,而并不是自己對于戰局的看法。如果自己能是個旅長、師長,也許說話的分量就會重許多了........
弋江鎮。
日軍的先頭部隊已經趕到,并在坂垣征四郎的命令下,于第一時間對弋江鎮、蓮塘鎮二處展開瘋狂攻擊。
2月8日,當天一大早,天空還彌漫著濃濃的晨霧,日軍的炮擊就開始。幾十門大炮,越打越猛,一直轟擊到上午9時,從廄緇鋪到蓮塘鎮,道路兩側凡是被認為可疑的地方都落下了炮彈。
9時后,日軍開始沿公路攻擊前進。
但日軍的進展并不順利,公路早已被破壞,到處是深溝壁壘,障礙重重,兩側的山坡上又不時出子彈,讓那些正在四處張望的鬼子不時栽倒在地。鬼子走走停停,直到當天晚間才到達蓮塘鎮我軍主陣地前。
一場激戰就要展開,135師師長蘇全與和他的參謀長唐慕白帶著手槍連已經站立在蓮塘鎮城頭,他要親臨前線指揮這場摩拳擦掌渴望已久的首次戰斗。蘇全與親臨前線,給全師官兵以極大的鼓舞,士氣隨之大振。
9日清晨,日軍開始以火炮對各主陣地轟擊。稍后,調轉炮口,集中全部火炮對蓮塘鎮前的雙家峰陣地猛轟,直打得制高點上塵土飛揚,硝煙彌漫,工事多處被摧毀。顯然,日軍將對雙家峰發起攻擊。
雙家峰位于蓮塘鎮前右翼,這里是蓮塘鎮前的最高點,占領了雙家峰便可以俯視蓮塘鎮全境,擊潰全線守軍和拿下關城便易如反掌。不過,日本人顯然打錯了算盤,雙家峰坡陡崖深,易守難攻,是一塊難啃的骨頭。
在雙家峰指揮作戰的是1109團團長鄭其松
他以莊伯愷第2營擔任防守,以杜弛山第3營為預備隊。當敵人在炮火的掩護下發起攻擊時,鄭其松沉著指揮,兩個營輪番作戰,利用陡峭的地形和堅固的工事,以密集的火力壓制敵人,一直打到中午,雖然工事中的守兵在敵人的火力下不斷傷亡,但敵人的多次進攻始終未能奏效。
中午過后,敵人見雙家峰難啃,于是改變方向,向中央的興涵坳主陣地發起攻擊。
日軍又集中起全部火炮,對興涵坳瘋狂轟擊。主陣地上被打對煙霧騰騰,飛砂走石,工事紛紛垮塌。
在主陣地負責指揮的是1110團中校副團長潘光華,他以穆則棟營擔任第一線防守,以鄧秀智營為預備隊。
當敵人炮擊時,潘光華讓士兵們躲藏在工事里,炮擊一停止,立即進入射擊位置。
當沖鋒的鬼子前進到步槍的火力網時,機步槍即一齊開火,距離近,火力猛,進攻的鬼子占不到一點便宜,反覆沖鋒幾次,都被打退,除了死傷的外,余則完全被阻止在主陣地的前沿,沒法前進一步。
鬼子的后續部隊不斷開到,也無法補充到前緣展開攻勢。這伙新到的鬼子欺侮我軍無大炮,公然在山麓下集結不前。
當晚,陣地前沿的鬼子均縮回我射程之外的山麓地帶。入夜后,敵人在山麓下燃起溝火,放出排哨,防止我軍偷襲。我方則抓緊夜晚的時間修整工事,救治傷員,準備來日更加猛烈的戰斗。
10日,從早晨一開始,日軍就擺出誓在必得的架勢。8時許,敵飛兩批八架次飛臨主陣地上空,反覆投彈掃射。
敵炮排列十余處,每處至少二門,猛烈齊射。我陣地上煙霧騰騰,火光沖天,樹枝泥塊飛上天空,工事不斷被摧毀。敵人重機槍火力點的數十挺重機槍一齊吼叫,整個陣地如同一片火海,槍炮聲震耳欲聾。
我軍陣地上兩人對面講話已經分辯不清在說什么,傳令兵瞪大眼睛,傻乎乎地望著長官嘴巴在動,卻不知在下什么命令。潘光華命令不動傳令兵,只好親自冒著炮火,在各陣地中來回穿梭一般跑動,連比帶劃叫大家沉著鎮靜,準備好手榴彈,準備好射擊。
炮擊還沒有完全停止,敵人的步兵已經在機槍火力的掩護下發起沖鋒。興涵坳主陣地前有一座叫一字嶺的小山包,是我軍的前哨陣地。猛烈的炮擊和轟炸已經使一字嶺山頭被掀去了一層土,完全籠罩在煙霧之中。敵人以為一字嶺守兵在猛烈的轟擊下早已不復存在,一百多鬼子竟繞開一字嶺向主陣地沖來,殊不知還沒有跑過一字嶺,一字嶺上又突然響起密集的槍聲,子彈如飛蝗般從屁股后面射出來。主陣地上穆則棟營長看見這伙沖鋒的鬼子受到側后攻擊,立即命令機步槍同時開火,兩處陣地在鬼子的正面和側后組成交叉火網,一百多來回亂竄的鬼子全部被打死在陣地前。
又另有一百多鬼子已經沖到主陣地前的火力死角,正在準備從這死角地帶向上沖鋒的時候,我主陣地前的兩翼陣地又突然開火,打得這一百多鬼子進退無路,橫七豎八地倒了一片,全部被消滅在這死角地帶。
戰斗越打越激烈,敵人的炮擊和步兵沖鋒輪番進行,鬼子兵在拿著戰刀的軍官地指揮下,不顧死傷地分波次沖擊。
鬼子幾次沖鋒下來,我一線的穆則棟營傷亡殆盡,換上預備隊鄧秀智營。
很快,鄧秀智營也傷亡累累。敵人猛烈的炮擊打得我守軍血肉橫飛,重傷的運不下,輕傷的不下火線。
正在李贊緒連的陣地上指揮作戰的潘光華猛聽得旁邊一聲吼:“干脆拼了”
扭頭一看,該連一名士兵已經跳出工事,這名士兵渾身是血,雙手抓著幾顆手榴彈,向前沖出幾步,連續把手榴彈投向沖上來的敵人,把驚愕中的鬼子炸得前撲后仰,紛紛在手榴彈爆炸的煙霧中栽倒在地。
這一名無畏的士兵也在敵從咆哮著的機槍聲中踉踉蹌蹌地倒在火光四濺的陣地前,再也沒有站起來。
像千百萬無名烈士一樣,這位飛身赴敵的士兵只給我們留下了光輝的身影,而沒有名字。
眼見得鬼子兵挺著明晃晃的剌刀不斷地向陣地涌來,鄧秀智營又差不多傷亡亦盡,陣地中堅持戰斗的人和讓敵人膽寒的手榴彈已經所剩無幾。
潘光華正在焦急萬分,突然看見炮彈掀起的煙霧中鉆出來幾十名士兵,如神兵天降趕來投入戰斗。原來在蓮塘鎮上指揮所的師長蘇全與看見興涵坳有失,急命師部特務連連長佟建七奉命率一個排增援
。佟排趕得及時,正在鬼子已經沖入我陣地的時候,一頓猛烈的手榴彈和機槍掃射,又將敵人打退,鞏固住陣地,興涵坳化險為夷。
敵人在10日的攻勢是全方位的,在猛攻興涵坳主陣地的同時,對左右兩翼也展開了猛攻。
在右翼的雙家峰陣地上,鬼子連續多次沖擊都被打退,陣地巍然屹立。
陣地前面的敵人被打得進退無路,死傷狼籍,紛紛尋找火力死角躲避。
有三百多鬼子躲藏在一塊巖壁下,自以為子彈打不到、安全無虞。正在整理隊伍準備再行沖擊的時候,殊不料突然從巖頂雨點般地落下成捆成捆的手榴彈,直打得這群鬼子鬼哭狼嚎。巖壁下面地形狹窄,鬼子擠成一團,沖出來的鬼子又受到我機步射擊,紛紛栽倒在山坡上。
其余在巖壁下的鬼子被打得如雞飛狗跳一般,不少鬼子被炸死,一些鬼子隨著爆炸騰起的石塊跌落到幾米高的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