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戰之血色戰旗
這時候,只剩下部署在碉堡上面的四挺輕機槍還在猛烈射擊,卡車上面的鋼板被打得火星四濺,叮叮當當的響聲更是不絕于耳,但是卻無法阻止對方前進的步伐。
車隊很快就沖到飛機中間;一捆捆集束手榴彈從車廂里面飛出來,接連不斷砸在飛機上面,在此起彼伏的爆炸聲中,飛機迅速被濃煙和烈火隆重起來。
與此同時,肅清外圍陣地的中國軍隊兵分四路,向機場四周的堡壘猛攻。攻擊部隊先用猛烈的射擊壓制對方的火力,用槍榴彈連續轟擊碉堡的射擊孔,把日軍死死地壓住,然后突進到碉堡的底下,用炸藥包把它們逐一摧毀。
由于事先經過相當長時間的偵察,攻擊部隊對機場守軍的虛實了如指掌,再加上假冒日軍成功,保證了襲擊的突然性,從而在不到兩個小時的時間內把機場破壞殆盡,并且連帶著摧毀了停放在這里的十幾架飛機。
山池中隊長帶著五十余名殘兵敗將,一直潰退到嘉義市區才停下來,此時,增援部隊已經全速趕來,于是合兵一出,準備奪回機場。
日本軍隊在武士道精神的熏陶下,依靠對天皇的盲目崇拜,訓練出大批悍不畏死、兇猛頑強的士兵,故而多數部隊傷亡達80%后,仍舊激烈頑抗,大多士兵有很強的主動戰斗精神,有的日軍士兵在沒有任何支援和指揮下,自發的攻擊。
但是,凡事都有例外,負責守衛嘉義機場的山池中隊長絕對就是日本陸軍中間的異類。中國軍隊的機槍剛剛開始射擊的瞬間,他就開始準備撤退,由于逃跑的過于匆忙,甚至連近在咫尺的對手有多少兵力都沒有弄清楚,所以當增援部隊的兩個中隊長問這個問題的時候,他只好隨便捏造了個數字應付,當然,為了掩飾自己的無能,他還是把數字稍微往上抬了抬,這樣一來,中國軍隊的兵力就從原來的一個連,變成三個連。
增援部隊的兩個中隊長與山池緊急磋商之后,決定由熟悉地形的山池中隊首先挑選機場防衛比較薄弱的地方發起攻擊,待突破防線之后,再從缺口向內突破。膽小如鼠的山池被中國軍隊迅猛的攻勢嚇破了膽,但是又無法推卸責任,只好率領部下磨磨蹭蹭地往回趕,同時不住地向上天祈禱,保佑中國軍隊已經全部撤離,自己就用不著上前拼命了。
機場守軍的軟弱不但出乎日軍的預料,也是中國軍隊始料未及的,于是在輕松摧毀停放在跑道盡頭的飛機之后,突擊隊長又臨時給部隊增加了一個任務——徹底破壞機場。因此,當山池率領著數十名部下推進到機場外圍陣地的時候,他的對面只有一個排的中國士兵在警戒,其余的人全部在機場忙于點燃儲存的油料,用炸藥、手榴彈破壞跑道和倉庫、停機坪等設施。
山池中隊在僅有的四挺輕機槍和兩具擲彈筒的支援下,試探著發起進攻,守軍毫不客氣地用輕機槍和用于偽裝迷惑日軍的三八式步槍全力阻擊,陣地上頓時槍聲大作,煙塵四起。
什么樣的官帶出什么樣的兵,山池中隊明顯缺乏決死戰斗的意志,在沖到戰壕前面兩百米遠的時候就停了下來,原因竟然是五名士兵被守軍的子彈擊中
不過,作為中隊長,山池知道,如果今天不能把機場奪回來的話,肯定逃不過大隊長的痛責,于是眼珠一轉,想出了一個非常毒辣的辦法。
這時候,中國軍隊已經停止了破壞行動,匆忙進入陣地上,把黑洞洞的槍口瞄準對面的日軍,準備遏制敵軍的攻勢,等天黑之后再全軍后撤。然而,讓他們感到奇怪的是,對面突然沒有了動靜
增援部隊的兩個中隊長也感到非常奇怪,急忙派傳令兵去詢問,得到的回答是山池中隊長正在策劃一次非常有把握的攻勢。
沒過多長時間,一長串人影出現在陣地的前沿,中國士兵立即拿起武器,全神貫注地監視起對面的動靜,隨時準備開始攻擊。
一陣微風從陣地上空吹過,隱隱約約傳來陣陣哭泣聲,中國軍隊指揮官的心頭頓時疑竇叢生,連忙吩咐部下不要開槍,然后舉起望遠鏡看過去:只見四五十名手無寸鐵的平民反綁雙手,走在日軍前面,一條長長的繩子把他們連在一起,其中雖然也有十幾個二三十歲的壯年男子,但是大部分都是些老人、婦女和兒童。
陰險的日軍士兵躲在這些“肉盾”的后面,用槍托和刺刀迫使他們慢慢向中國軍隊緊逼,婦女和孩子們的哭泣聲越來越響亮地傳了過來,而男人們的眼睛里面幾乎要噴出火來。每當有人摔倒在地,日軍士兵隨即跑過去用槍托猛擊,旁邊的同胞只能拉緊繩子,用最快的速度把他們拉起來,以減輕他們的痛苦。
四百米,三百米,兩百米,“肉盾”已經推進到非常危險的地帶,戰場上面頓時陷入奇怪的寧靜,雙方都把目光匯集在這些平民的身上增援部隊的兩個中隊長相互交換了驚訝的目光,不約而同地搖了搖頭,接著命令部隊在山池中隊的后面展開攻擊隊形,然后把這里的情況向守備司令部報告。
步槍端起來,又放下去,再端起來,又放下去,突擊隊長的手心全部是細密的汗珠,把槍身都弄得濕漉漉的。
盡管從軍已經好幾年了,大仗、惡仗也沒少打,但是眼前的情況卻是第一次遇到,他也沒有想到日軍居然會這么無恥,更何況還是以精銳自詡的關東軍。這時候,他真的恨不得自己是個普通的士兵,只要按照長官的命令行動就可以了,而不必做出如此艱難的選擇:不開槍的話,日軍很快就會沖到戰壕前面,以敵人優異的拼刺技術和數量上的優勢,自己這兩百多人的隊伍根本就抵擋不住;開槍的話,自己的良心將會備受煎熬,也許在以后的日子里再也無法睡上一個好覺
這時候,“肉盾”已經推進到距離戰壕不到百米的距離,人群中的哭泣聲也平息了下來,準備接受自己的命運,看著同胞們臉上絕望的神情和日軍槍刺的寒光,戰士們不由地握緊了手中的武器,焦急地望著自己的指揮官,等待他做出最后的抉擇。
突擊隊長深深地吸了口氣,轉過身來,沉聲說道:“弟兄們,準備突圍”
戰士們頓時松了口氣,因為沒有人愿意向自己的同胞開槍。緊接著,突擊隊長命令戰士們沿著戰壕向左側轉移,準備從側面突出日軍的包圍,自己率領一個班的戰士斷后。
陰險狡詐的山池發覺自己的陰謀得逞之后,立即命令士兵推倒前面的平民,一邊射擊一邊嚎叫著向中國軍隊追擊過去,另外兩個中隊長也指揮部隊圍追堵截。
戰場上頓時響起了激烈的槍聲和手榴彈此起彼伏的爆炸聲,密集的子彈蝗蟲般在中國士兵的隊伍中間飛舞,帶走一條條鮮活的生命。
突擊隊員害怕誤傷平民,不敢開槍還擊,只能把僅有的手榴彈扔在身后,用濃密的煙霧遮擋追兵的視線,然后集中全力向阻擋在自己面前的日軍突擊。戰士們迎著狂風暴雨般迎面撲來的子彈,義無反顧地沖上去,一個倒下去,另外一個迅速補上去,高舉著笨重的三八式步槍發起一次又一次的進攻,與此同時,山池中隊緊接根在身后,不斷用精準的射擊屠殺中國士兵。短短半個小時的時間里,超過一半的突擊隊員倒在了陣地上,等到突破日軍防線的時候,人數只剩下原來的三分之一,其余的戰士全部長眠在敵人的阻擊陣地上。
劫后余生的平民把眼前的一幕盡收眼底,對中國軍隊充滿了感謝之情,也終于明白了日本政府所宣稱的“完全國民待遇”是怎么回事
等到嘉義守備司令石井少佐趕到飛機場的時候,戰斗已經全部結束了:日軍士兵們正在匆忙地撲滅大火,把從戰場上清理出來的一局具尸體整齊地擺放在跑道的兩側。
山池中隊長快步跑到石井面前,鞠躬敬禮之后,大言不慚地報告道:“我部在增援部隊的配合下,擊潰中國軍隊,并殲滅其大部,殘敵逃竄到附近的山地之中,正在組織部隊清剿”
“啪啪”兩聲,石井抬手就是兩記響亮的耳光,把山池中隊長打得眼冒金星。
“哈伊”山池用力把嘴里的鮮血咽到肚子里,挺直脖子喊道,仿佛這樣可以緩解臉部的疼痛。
“你先是在敵人面前一觸即潰,接著又謊報軍情,然后竟然用平民作盾牌向兵力和火力都不占優勢的敵軍發動攻勢,作為一名帝國軍人,你難道就不感到羞恥嗎?。”石井用極度厭惡的眼神看著面前的山池,毫不客氣地斥責道:
“關東軍是帝國陸軍的王牌,是精銳中的精銳,居然會有你這種人存在,作為同僚和上級,我深以為恥這里的事情處理完畢之后,我會立即請求讓你提前退役,免得你繼續玷污皇軍的威名”
說完之后,揮手示意山池離開,然后掉頭向另外兩位中隊長詢問情況,再也不愿意看山池一眼。
山池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張張嘴想說點什么,卻發現石井已經走開了,只好低著頭返回自己的部隊。
石井詳細詢問了戰斗的每個細節之后,問道:“那些平民最后怎么處理的?”
一個中隊長回答道:“全部放回去了,不過有兩個人被流彈打死了”說罷偷偷大量了下石井的神色,生怕遭到斥責。
“混蛋”石井暴怒起來:“這些人應該全部殺掉一旦他們把這件事傳出去的話,皇軍的顏面何存?在臺灣居民的心中又會造成多大的影響?”
聽他這么一說,兩個中隊長也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急忙說道:“我們馬上去辦,就是把這個村子夷為平地也在所不惜”然后匆忙跑開,去集合自己的部隊。
這時候,石井看到山池在百米遠的地方向自己身前的二十多名士兵訓話,聲嘶力竭的聲音不時地傳過來,隱隱約約聽到“恥辱”、“謝罪”等字眼,緊接著,山池突然從地下抱起一挺輕機槍,向面前的士兵瘋狂掃射。
石井大吃一驚,還沒等反應過來,二十多名士兵已經全部倒在血泊之中。這時候,山池把機槍遠遠丟開,從自己的腰間抽出一把刺刀,用力插進自己的腹部,然后向右一拉,完成了切腹的動作。
日本在臺灣最重要的兩個陸軍航空兵基地就是臺南的嘉義和臺北的新竹,兩者遙相呼應,互為犄角之勢,因此,當嘉義機場被謝長風的臺灣軍團徹底破壞之后,新竹基地就顯得勢單力薄,難以獨自擔當控制臺灣海峽重任。此時海軍航空兵正在集中全力轟炸大后方,無暇顧及這里,于是控制海峽,封鎖福建沿海的任務就落在三艘驅逐艦和兩艘護衛艦的身上。但是,航母被炸的陰影始終籠罩在日本海軍的心頭,為了避免再次發生類似事件,艦艇編隊始終在臺灣海峽北端,距離基隆港大約五十海里遠的海面上游弋,只靠兩架水上飛機監視第四戰區的動靜。
面對日益懈怠的日軍,高飛理所當然地加快了增援臺灣軍團的行動步伐。
10月中旬,代號為“臺灣風暴”的增援計劃正式出爐,該計劃準備出動五十艘漁船、十艘快艇、兩艘運輸艦,把臺灣軍團急需的武器彈藥和藥品運送過去,為了保障整個計劃的順利進行,第四戰區將出動幾乎全部的戰斗機和轟炸機進行掩護,順便摧毀臺灣日軍在臺南的據點。
11月底,福建政府從美國購買回來的八十架戰斗機和二十架俯沖轟炸機全部運抵,以劉喜銳大隊長為首的空軍健兒,為了早日投入戰斗,把原定兩個月的熟悉時間縮短到兩個星期,迅速完成了“臺灣風暴”計劃至關重要的一環。
1940年12月20日上午六點整,十二架轟炸機從龍巖機場起飛,然后在脫離福建領空之前與從福州機場起飛的二十八架戰斗機匯合,在四千米的高空上掠過,風馳電掣地撲向日軍新竹空軍基地,稍后,另外八架轟炸機也迅速升空,在十二架戰斗機的護衛下向澎湖列島沖去。
空軍大隊長劉喜銳親自駕機參加第一攻擊波,他回頭環視著由自己率領的令人生畏的龐大機群,心情非常激動。
雖然看不到全部飛機,但映入眼簾的一部分足以使他確信,一切都已準備就緒。緊隨其后,穿行在波濤起伏的云海之間的,是十九架-35戰斗機,為了最大限度增加對地面目標的打擊力度,每架戰斗機的機腹下面都懸掛了四枚五十公斤的炸彈。在戰斗機群右側略下方,是十二架“無畏”式一型俯沖轟炸機,機腹正下方懸掛著一枚重達八百公斤的重磅炸彈,兩側的機翼下還額外攜帶兩枚五十公斤重的小炸彈。
“無畏”式轟炸機是道格拉斯公司專門為美國海軍開發設計的艦載轟炸機,這種飛機的最初型號還有一些缺點需要解決,這些缺點主要在于缺乏防護和航程不足:其座艙和油箱沒有相應的裝甲保護;分裝在四個油箱里的795升汽油使飛機的作戰航程無法超過1666公里,考慮到飛機編隊和降落所需的時間和預留備用燃料的需要,其作戰半徑只有370公里,這些缺點對于一支以日本海軍為對手,準備爭奪太平洋霸權的海軍而言,無疑是不容忽視的。但是,對于只滿足本土防御的第四戰區來說,這些都是微不足道的毛病,故而,正當道格拉斯公司正在為已經生產出來的六十架飛機的銷路發愁的時候,福建政府的代表主動登門拜訪,從而以非常低的價格買下了其中的二十架。
臺灣海峽上空,劉喜銳全神貫注地觀察著四周的動靜,這時候腳下的云層突然變得稀薄起來,透過云隙,他看到下面出現了一道白線,那正是臺灣北部的海岸線。機群飛到臺灣中部的彰化上空,緩慢降低高度,然后向左轉向,沿著西海岸向北飛行。沒過多久,新竹機場就清晰地展現在劉喜銳眼前,這時候,機場的跑道上面整齊地停放著二十多架‘九六’式戰斗機,為數不多的地勤人員正在爬上爬下地進行檢修,在兵營前面的空地上,大約兩百名士兵端著明晃晃的刺刀進行拼刺訓練。
這時候,從最前面的轟炸機里面發射出一顆信號彈,十二架轟炸機開始向下滑翔,與此同時,劉喜銳率領的戰斗機群加速向前,控制領空。
兩架轟炸機呼嘯著俯沖下去,在接近最低點的瞬間把三枚炸彈同時丟了下去,然后迅速拉升,在空中等待加入第二次攻擊。十二架轟炸機從容不迫地依次俯沖、投彈,再拉升。三十六枚炸彈把整個機場全部籠罩在硝煙之中,在驚天動地、此起彼伏的爆炸聲中,跑道上面的戰斗機被炸得四分五裂,金屬的碎片被爆炸掀起的氣浪甩出去百余米遠,忙碌著的地勤人員躲閃不及,全部被炸得粉身碎骨。
正在訓練的日軍大部分被烈火和濃煙吞噬掉,僥幸脫逃的立即四散奔逃,盡快脫離這個可怕的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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