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到青海練兵去(一)
俗話說,什么樣的長官帶什么樣的兵,這個文職系統也是一樣的,席漢乾自打從多倫的民團開始就跟著蘇童,蘇大長官啥脾氣他是一清二楚的,要是他在這件事情上草雞了,讓蘇童知道后絕沒他的好果子吃。反之,要是他挺直了腰桿,即便他吃了虧,他的老板也會替他討回公道的。
青海首府西寧馬步芳公寓
“馬主席,這是察哈爾省秘書長席漢乾發來的電文,他要我們立刻釋放李繼安和他的老婆,并且賠償他們的一切損失,限我們在十二小時內答復,否則后果自負。”一名參謀把剛收到的電文交給了馬步芳。
“什么,這個席漢乾算什么東西,也敢命令我?”勃然大怒的馬步芳接過電文一目掃過后就把電文撕了個粉碎仍在了地上。
“去,把團以上軍官都給我叫來,我要召開軍事會議。”余怒未消的馬步芳吩咐道。
“是”領命的參謀快步走了出去。
不一會,青海省的主要軍官都來到了馬步芳的公寓里,他們剛進公寓就看到了馬步芳正陰沉著臉坐在了大廳里。
“二叔,出了啥事了?您這么生氣?”暫編騎兵第一師師長馬彪驚訝的問道。
此時的馬步芳還擔任著陸軍新編第二軍軍長兼第一○○師師長,青海省保安處處長,青海省政府代主席,西北“剿匪”第一路軍第五縱隊司令等職務。所以一般馬家軍里的人叫他什么的都有,比較雜。
馬步芳“哼”了一聲后說道:“察哈爾的秘書長席漢乾來電,要我們......”
馬步芳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說了一遍,最后才說道:“要是那個蘇童在我還讓他三分,可是這個席漢乾算什么東西,不就是玩了一個娘們嗎,竟然要騎到老子頭上了。哼,老子現在就是不放人了,我看他怎么辦?”
“對,主席英明,那個席漢乾算什么東西,不過是一個秘書長,對您指手畫腳的,咱們甭理他,看他能把怎么能怎么樣。”一旁的馬占英因為事情是他引起的,心里發虛,在一旁死命的慫恿著馬步芳跟察哈爾作對。
可是旁邊的暫編騎兵第二師師長馬祿瞪了馬占英一眼才對馬步芳說道:“二叔,幾車棉花能值幾個錢,還有那個李繼安您打也打了,干脆就把他們放了吧。何必為了幾個小錢和察哈爾鬧得不痛快呢。”
“主席,不能放啊”馬占英一聽急了,連忙說道:“要放也至少的等到李繼安的家人把贖金交來了才能放啊。要不然有損您的威名啊”
“你閉嘴”盛怒之下的馬祿開口就訓了馬占英句道:“你真的想和察哈爾政府開戰嗎?”
“怕什么,即便真的開戰咱們也未必會輸給他。他還以為咱們是馬鴻逵這個軟柿子,隨他怎么捏都可以嗎?”一旁的馬彪聽到這話不樂意了。
馬步芳統軍向來殘暴,他統軍一向是用宗教、和同族、同宗來凝聚戰斗力的,凡是敢忤逆他的人他只用兩樣東西來教訓他們,一個是他的馬鞭,另一個就是人皮燈籠了。在馬步芳的的軍營里有一個刑房,里面可是掛著數十條血淋淋的皮鞭和上百具人皮燈籠,他就是靠這個來維持軍隊的紀律和士氣的。
馬步芳以“甘、河、回、馬”(即甘肅人、河州人、回族、馬姓)這四條為用人標準,核心權力采取父死子繼,兄終弟及的封建繼承方式,經數十年的發展,逐漸成為左右西北局勢的軍閥武裝。所以馬步芳的部隊打起仗來都是悍不懼死,戰斗力在馬家軍里是首屈一指的。
所以馬彪聽到馬祿這話后確實是不服氣。他對著馬步芳說:“二叔,他察哈爾的人要是乖乖的把贖金交來也就罷了,要是不交的話,哼哼,我的書房里晚上可是還缺一個燈籠呢?”
馬步芳聽了的話后大笑道“好,彪兒的話聽著解氣,就這么回電給那個席漢乾,讓他們交出十萬大洋出來,否則,就給那小子收尸吧”其實馬步芳都不是貪圖那幾車棉花和那十萬大洋,只是現在他還沒把那個小娘們玩夠就要把她交出去,這對好色如命的馬步芳來說如何舍得。
馬祿聽到這里暗自嘆了口氣,不過自家二叔都做了決定,他也不好在反對了,否則一頓家法是免不了的。
“欺人太甚無恥無恥之極”席漢乾氣得臉色通紅,把手里的電報緊緊地攥成了一團,手背上的青筋都漲大了幾分。他還沖來沒見過這么無恥的小人,把人家的老婆給玷污了不說,還把人家的丈夫給抓了起來,現在竟然還要讓人家拿錢來把人贖回去,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馬上報告百里總參謀長,并把這里的事情如實匯報給蘇主席,請求部隊的支援。”等心中的怒火稍微平靜下來后,席漢乾馬上吩咐機要科的人趕緊把電報發出去。
三個小時過后,正在負責訓練新組建的第二裝甲師的師長吳繼龍接到了由蘇童和蔣百里聯名發來的電文,上面只有一句話:“到青海練兵去”
中午時分的隔壁攤上,太陽是炙熱的,哪怕只是四月中旬的季節,大風里帶著夾雜著無數的沙子在天空中盤旋,向著那誰也預料不到的地方沖去。
這時,從東邊遠方刮來了一陣陣濃烈的風暴,無數的沙子被卷上了半空,這陣風暴是如此的漫長,延綿了數公里遠,靠近一看,原來是一隊隊鋼鐵怪獸在前進。
吳繼龍就坐在其中的一輛裝甲指揮車里。
原本是孫立人手下大將的一零一裝甲師一團的吳繼龍前段時間在赤塔被人打了黑槍,傷好后就被蘇童給派回了察哈爾訓練新的裝甲師了,順便的軍銜也生了一級,也踏入了將軍的行列了。
“命令一團加快速度,馬上就要到蘭州了,命令部隊把隊形收攏一點。”吳繼龍有些無奈的下著這個本來純屬多余的命令,剛組建不到三個月的部隊連個行軍隊形都排列不好,還真是讓人傷腦筋啊。
此前半個小時,甘肅首府蘭州馬步青公寓
暫騎一師師長馬步青,接到了察哈爾三十七集團軍的裝甲師要借道前往青海的信件,看了電文后的馬步青嘆了口氣吩咐自己的副官道:“命令部隊,讓開道路,不得阻攔。”
“啥?”副官吃了一驚,連忙問道:“師座,馬長官可是您的族弟啊,你就這么放察哈爾的軍隊過去啦?況且您可要小心他們假道伐虢的把戲啊”
“哦?”馬步青翻了翻白眼問道:“那我問你,我們能攔得住察哈爾的鐵甲戰車嗎?”
副官低下了頭低聲說道:“不能。”
“這不就完了,既然攔不住人家,那還那么假惺惺的做那個姿態干什么?難道你想讓我做下一個馬鴻逵跑到香港去當寓公啊。”馬步青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吧副官打發走了。這個副官一點眼力勁都沒有,還想學人家螳臂擋車,就憑暫騎一師那萬余人馬給人家塞牙縫都不夠。
其實當馬步青聽到察哈爾要出兵攻打自己青海的族弟馬步芳時,心里可是暗暗的高興。自己這個族弟仗著實力比自己雄厚,一向不把自己這個堂兄放在眼里,說話總是陰陽怪氣的,,老子可是忍你很久了,現在你可是踢到鐵板了吧。
對于馬步芳在青海扣押察哈爾商人的事馬步青早就知道了其中的原委,當時馬步青的第一個反應就是自己這個二弟要倒霉了。
第二個反應就是,自己要時來運轉了。
第三個反應就是,以后要和察哈爾搞好關系了。
就在馬步青在自己的公寓里幸災樂禍時,馬步芳他們也接到了察哈爾出兵攻打自己的消息,畢竟這么大規模的兵力調動是瞞不過有心人的。
接到了消息的馬步芳當即就叫來了手下商量應對之策。
“二叔,不就是一個師嘛難道咱們一個軍五萬余人還怕他不成?既然他們來了,那就不要走了。”馬彪獰笑著說道。
“對,就是嘛,咱們有真主保佑,還有五萬無敵鐵騎,咱們啥時候怕過別人啊。”馬占英知道這件事情的導火索就是自己,察哈爾的人是鐵定不會放過自己的。要是被察哈爾軍隊抓住了肯定沒自己的好果子吃,想要活命的唯一法子就是鼓動馬步芳和察哈爾死磕,打得你死我活更好。
“恩,祿兒,你認為呢?”馬步芳看了看一直在旁邊默不作聲的馬祿一眼。
馬祿苦笑了一下,心道:“你們都決定了,還問我干什么?”他看了看大廳里的十余位團級以上軍官,心里長嘆一聲,心想打就打吧,先把察哈爾打疼了再和他們談。
馬祿點點頭“那就打吧,不過怎么打,打到什么程度,咱們可要合計合計,那些搓皮拉腸的把戲最好就不要干了,免得以后真的和察哈爾結成死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