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出有因,葉謙雖然對金偉雄這個小子并不是很了解,但是他看上去并不是那種紈绔子弟,頤指氣使,囂張跋扈,而是典型的那種有著些許孩子氣的爛好人。對待金家的一個仆人,金偉雄都是客客氣氣,沒有理由會對金正瑞如此的敵視的,所以,其中肯定是有著某種原因。
“我也是從我媽口中無意中聽到的。”金偉雄說起韓凝脂的時候,眼神中還是不自覺地浮現出一抹傷痛,對于一個如此年幼的孩子來說,的確是很難接受這樣的事實。“當年,爺爺原本指定的接班人就是他,因為他無論從哪一方面去看都要遠遠的勝過金正平,無論是才華、智慧還是功夫。可是,由于他一心的鉆進自己的事業之中,所以,沒有一直都沒有結婚,這也是他的致命傷。像金家這樣的家族,怎么會不擔心后繼無人呢?而剛好那個時候,金正平娶了我媽,最后金正平通過韓家的勢力很順利的奪取了家主的位置,并且,逼迫爺爺退隱。爺爺可能是怕斗下去會對金家不利,所以選擇了退讓,畢竟,對他來說兩個都是他的兒子,他不好偏袒任何一個。不過,金正瑞對這件事情一直耿耿于懷,這些年雖然表面上沒有什么,但是卻是一直的想要奪回原本屬于自己的東西。他暗地里勾結云家,就是為了將來自己跟金正平翻臉的時候能夠有一個幫手。你說,這樣的人,怎么會好心的要大哥去繼承金家的家主之位?哼,說穿了,他不過是想利用大哥做棋子而已,讓大哥幫忙做這件事情。”
這件事情金偉豪并不知道,因為那個時候他跟金正平的關系非常的惡劣,也從來不管金家的事情。金正平自然也不會跟他說,所以,他并不清楚。如今聯想起金正瑞對自己態度的變化,金偉豪似乎也隱隱的覺得金偉雄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一開始的時候,金正瑞對自己并不是很好,雖然不像其他金家的人那樣對自己冷眼相待,但是卻也只是一般很平常的態度而已。可是,自從自己的父親繼任了金家的家主之后,金正瑞對自己的態度就有了很大的變化。
葉謙的眉頭微微的蹙了一下,顯然也是沒有料到這其中還有著這么麻煩的事情,一個親情淡薄到如此地步的家族,實在是很難讓人生活下去。葉謙似乎也漸漸的有些了解金正平了,他能夠順利的奪取了金家的家主之位,自然并不是金定山所認定的那種無論任何一方面都比不上金正瑞的人,至少,他的心機要遠遠的比金正瑞更深。這樣的人,對權利的渴望往往是非常的巨大,為了權利而忽視那些親情只怕也不是沒有可能。
只是,這樣的一個人會真的就對金正瑞這么多年的事情一無所知嗎?顯然是不可能,今天金正平也親口的說了出來,其實他對金正瑞所做的一切都是清楚的。而金正平之所以當初沒有殺金正瑞只怕是不想壞了自己的名聲,這些年刻意的打壓著金正瑞,一方面是為了削弱他的力量,讓他即使有心想要跟自己斗,卻也無力。一方面,卻又裝作什么都不知道,如此說來,估計金正平是想讓金正瑞露出馬腳,這樣的話,他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殺了他,從而不會影響到自己的名聲。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么,金正瑞是想利用金偉豪那是無疑了。看了金偉豪一眼,葉謙張了張嘴,想要說什么,可是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金偉豪慘然的笑了一下,說道:“真是可笑,我竟然會出生在這樣的家族里,呵……我不想再管了,他們愛怎么斗就怎么斗吧,我也不想把母親的骨灰葬在金家的陵園了,那樣的地方不適合我母親。”
“不行,哥,我一定要問他,問他為什么殺了我媽。”金偉雄憤憤的說道,“那可是他同床共忱了十幾年的妻子,怎么能這樣說殺就殺了?我不管,我一定要去問他,一定要討回一個說法。”
“事情已經很明顯了,在他的眼里,我們根本無足輕重。你去問他又能得到什么呢?就算是他逼死了你的母親那又能怎么樣?難道你真的殺了他嗎?”金偉豪說道。
金偉雄撇了撇嘴巴,強忍著自己的淚水,說道:“可是,可是我不能什么事情也不做。至少,我要把我媽從那里帶出來,我不想讓他那樣的人去安排我母親的后事。哥,你陪我去,好不好?”
金偉豪微微的愣了愣,重重的點了點頭。接著歉意的看了葉謙一眼,說道:“對不起,只怕我不能遵守以前的那個約定了,我真的很累了,不想再這樣的斗下去。沒有意義了,我已經找不到讓我繼續斗下去的理由了。”
葉謙能夠理解,當初金偉豪那么一心的想要對付金家,其實目的不過是為了自己的母親,能為那個可憐的女人討回一個公道,能讓她光明正大堂堂正正的進入金家的陵園。可是如今,這樣骯臟的家族讓金偉豪覺得把自己的母親葬在金家的陵園里,那是對自己母親的一種侮辱。
微微的搖了搖頭,葉謙說道:“沒關系。其實你能放開,我也覺得很高興。對于這些爭斗,其實并不重要,有沒有東北這塊地盤,對我來說影響并不是很大。可以選擇的話,我當然是選擇你這個好兄弟了。”
“謝謝你!”金偉豪感激的說道。
葉謙微笑著擺了擺手,不過,事情哪有想的那么簡單呢?其實,葉謙很清楚,自己現在已經置身其中了,想要干干凈凈的撤身出來沒有那么容易。對金偉豪來說,又何嘗不是如此呢?既然他現在選擇放棄,可是金正平會放過他嗎?顯然,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金家和云家為了石頭山的開采權付出了那么多,不是自己一句不過問了就可以擺平的。更何況,自己這次過來不僅僅只是這個目的,還有胡南建的吩咐,雖然胡南建沒有明說,但是葉謙也聽得出來他的意思,那是讓自己平衡金家和云家的關系,事情哪有那么容易呢?
船到橋頭自然直,現在想再多也無濟于事。
金正瑞在離開了飯店之后,就迫不及待的給云森打了一個電話過去。現在金偉豪那邊自己是指望不上了,就算金偉豪愿意出手,可是如果沒有了狼牙的幫助,金偉豪又有勝算嗎?所以,他不得不另外的想其他辦法。現在他唯一的依靠,那就只有云森了,靠著云家的關系,或許,自己可以成功的奪回屬于自己的東西。
云森說了一下自己的地址,金正瑞應了幾聲之后掛斷了電話,便馬不停蹄的趕了過去。金正平現在是徹底的瘋了,連自己的老婆韓凝脂都逼死了,金正瑞不得不替自己擔心,他怎么知道什么時候金正平忽然的對自己不滿,連自己也要殺了啊。如果不是這些年自己偽裝的好,只怕金正平早就殺了自己了吧?想起自己這些年做牛做馬,像個奴才一樣的被金正平使喚,過著狗一樣的生活,金正瑞的心里就是無比的憤怒。
自己再不動手的話,被金正平先下手為強,到時候自己可就真的是一點翻身的余地都沒有了。一路上,金正瑞的眉頭都是緊緊的鎖著,有些個忐忑的感覺,他也弄不清楚這到底是為什么,怎么自己在這種時候會有這樣的感覺呢?
沒多久,車子就緩緩的駛到了俱樂部的門口。金正平下車之后徑直的走了進去,門口問了一下服務員,由于云森早有交代,所以,服務員很爽快的告訴了金正瑞,云森所在的包廂。
金正瑞徑直的走了上去,推開包間的門,只見云森坐在沙發上,嘴里叼著一根雪茄,大腿上坐著一個很妖艷的女子。看到金正瑞,云森微微的笑了笑,拍了拍那個女子,示意她先出去。接著看了金正瑞一眼,呵呵的笑了笑,說道:“金兄這么急找我有什么事啊?來,過來坐。”
金正瑞走過去坐下,說道:“云家主,發生大事了。”
“哦?什么大事?”云森一臉淡然的問道,有些風輕云淡,雷打不動的姿態。
“韓凝脂已經死了。”金正瑞說道,“今天,韓凝脂本來想去利用那個葉謙手下的秘書威脅葉謙交出石頭山的開采權,可是,沒想到后來金正平忽然出現,逼死了韓凝脂。”
“這樣啊。”云森的反應有些冷淡,仿佛早就知道這件事情似的,接著說道:“這算是什么大事啊,你不是很希望韓凝脂死嗎?反正她總是礙著你的路,她死了不是更好嘛。”
“話是這樣說,可是,我感覺現在的金正平有點像是瘋狗,見誰咬誰。這種情況之下,保不準他會連我也一起對付,我覺得咱們應該先下手為強,否則的話,如果被他牽住了鼻子,我們就不好行動了。”金正瑞迫不及待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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