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春  339章 喜塔拉,吹簫界的大家

類別: 歷史 | 兩宋元明 | 大明春 | 戴小樓   作者:戴小樓  書名:大明春  更新時間:2024-06-08
 
“賢侄。”李成梁這會子倒是替兒子擔心了,李如楠到底是他兒子,不是撿來的,乖官聽到老李的聲音,笑了笑,拖刀回鞘,拖刀的時候,故意把刀刃就在李如楠脖子上慢慢滑過,李如楠只覺得脖子上頭似乎有一條嘶嘶吐著信子的毒蛇在緩緩游過,一動也不敢動,等乖官把小龍景光納回鞘中,轉身而去,他這才敢伸縮手指,動彈了一下,結果頭上咕嚕滾下來一件物什來,仔細一瞧,卻是頭上的發髻,當即口干舌燥,噗通一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滿頭滿身全是冷汗。

帷幔中眾人看著微微雪花飛舞中少年扶著劍柄走來,背后是披頭散發坐在地上的李如楠,頓時形成了強烈的對比,李夫人就嘆氣,我怎么就生不出這樣的兒子,再看看坐在地上的李如楠,真是氣不打一處兒來,方才還說他匹夫之勇,如今看來,匹夫之勇都沒有,一時間,恨得牙癢癢,“老五,你就是這么帶著弟弟們練武的?”

李如梅看了老九跟那鄭國蕃的比武,這會子也一頭的冷汗,自覺自家上去怕也是輸的命,這時候聽老娘一聲責問,更是有些驚慌,訥訥說不出話來。

他在李家諸子中,其實算得杰出,后世史書評說李家諸子,說[如松最健,有父風,其次稱如梅……]可見他是杰出的,只是他老娘的參照物選誰不好非得選鄭乖官,未免有些對李如梅不公平。

乖官走進帷幔中,先對李成梁和李夫人深深唱了一個諾,“伯父,伯母,小侄失禮了。”起身的時候,正好和旁邊不遠處的佟雪月兒的眼神撞了一個正著,佟雪月兒嬌靨微微一紅,頓時低下螓首。

李夫人站起來笑著就拉了他手,“這有什么失禮的,咱們將門,實力第一,老九這不成材的東西,整天自高自大,如今讓他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李成梁則道:“賢侄已經得單百戶真傳,可喜可賀。”乖官笑著就道:“伯父也認識我單叔么!”

“何止認識。”李成梁眼神有些飄忽,“當年戚繼光到了薊鎮,我九邊將門不服氣的甚多,結果兩萬浙江兵在豪雨中站了一天,紋絲不動,練兵如此,天下無敵啊!又有那些不服氣的,要較量個人武勇,當時就是單百戶連勝數人,無人是一合之敵……和賢侄今曰,相差仿佛啊!單百戶的雙手劍法,可謂天下無敵……”

李成梁這話,自然就是給兒子們找臺階下,意思說,你們也別灰心喪氣,人家的老師武功天下第一,你們比不了,那也是理所當然的。

他說著,就對李如梅吩咐道:“去,把老九叫回來坐,讓他好生聽聽,別以為練了一身腱子肉就能做先鋒官。”

能在大明后期依靠軍功做到伯爵的人到底非同一般,對自家手下輸了一塌糊涂絲毫沒有任何不悅,又賞了乖官手下每人一匣子東珠,這東珠有好有差,賞出去的自然不可能如李如柏送給乖官的東珠那么珍貴,可乖官卻是不得不佩服起來,談笑間就安撫眾人,甚至還借機指點家中子弟,這手段,普通人又如何能做到。

其間,李如楠嘴唇微動了數次,估計是計較面子,不過,最終還是開了口,對乖官說明兒能否討教討教,他老娘一瞪眼,李如楠嚇得趕緊解釋,說我是真心討教,李夫人一頓臭罵他,乖官就笑著解圍,“伯母,如楠哥哥癖武,姓子心直口快,這也不是甚缺點,年月一長,自然就成熟了。”

這話有些古怪,不過,如今誰又真的敢把他當做十四歲不懂事的少年呢!李夫人就嘆氣,“我這些兒子啊!一個都不成器……”她說到此處,忍不住就瞪了李如柏一眼,心說尤其這個二兒子,什么人不好喜歡,喜歡搔狐貍的女兒,哼!真是個沒出息的。李如柏覺得自己受了無妄之災,乖官就沖他擠眉弄眼,把他氣得不行,可在母親跟前,又不敢聲張。

“……要是伯母能有你這樣兒的一個兒子,睡覺也會笑醒。”李夫人半真半假就繼續說到,乖官心知肚明,這時候若是口稱干娘納頭便拜,這位李夫人肯定大喜,不過,到底還是沒好意思,他喜歡賣乖是不假,不過也還不至于如此上趕著叫人家老娘,當下假作不知,笑著就說:“伯母,我跟如柏哥哥結拜為異姓骨肉,可不就是至親么……”

這時候開始雪中閑話,說了個把時辰,李夫人平素都習慣早睡的,這時候熬不住了,才放了乖官,李府的太上伯爵去休息了,這飯后閑話才算散了,等父母一離開,李如柏氣急敗壞,展臂夾著乖官脖子就道:“鳳璋,我可被你害慘了。”乖官就笑,“誰叫你長的沒我帥,哈!”

小輩們留下又說了很久的話,乖官也算是刻意去結交,李家子弟自幼被李成梁熏陶,也不是那種輸不起的,見他放下架子,一口一個如樟哥哥,如梅哥哥,如楠哥哥,若再端架子,那就是腦子有問題了,雖然不至于立刻打成一片,去也熱鬧起來,干脆就去二哥李如柏房中,又吃了一回酒,一直鬧到深夜才罷休。

乖官吃酒吃的有些熏熏然,告辭回房,有李家子弟想留他夜話,就被李如柏拽住,說:“鳳璋房中還有一位扶桑兩百萬石諸侯家的公主在等著呢!你們就不要湊這個熱鬧了。”說罷還專門著人去送乖官。

大明朝繳納賦稅二十萬石便為上府,二百萬石那就是十個府城,李家諸子就有些驚訝,看著乖官有些踉蹌出了門,李如柏自然曉得弟弟們在想什么,他去南方走了一遭,又和乖官同行,知道這兩百萬石到底是怎么回事,卻絕不是大明十個府城,不過這時候就不需要跟弟弟們解釋了,讓他們吃驚吃驚也好,省得以為天下就只有九邊重鎮。

乖官被奧真奈美扶著一路慢慢往房間走,李府占地極大,如城郭,若他一個人,怕是要迷路的,那李如柏房中仆人把乖官送到后,園子門口早有人提著燈籠候著,遠遠看見回廊中走來的似乎是自家主子便迎了上去,那仆人小心翼翼送他到門口,正要回轉去稟報二少爺,眼角似乎瞧見一抹大紅色,心里頭一怔。

李府能穿著大紅色誥命夫人衣裳的,只有李夫人和喜塔拉,李夫人是伯爵夫人,喜塔拉名義上的丈夫他失則是建州左衛指揮使,還有都督僉事的頭銜,也就是這兩位有資格稱誥命夫人,穿大紅裙門。

莫不是……那仆人一時間就尋思起來,卻不敢多說,也不敢張望,給大都督背影行了禮后,轉身回去,一路上想,要不要告訴二少爺呢?一路走到李如柏的園子跟前,終究覺得咱們下人了解這些太多,不是什么好事,當下決定閉口不提,就當什么也沒瞧見。

這時候外頭雪愈發大了,夜空中紛紛擾擾,盡是雪白一片,舉目望去,四周一片銀裝素裹,包伊曼一邊攙扶著乖官,好讓他靠在自己身上,一邊就低聲道:“主子,有個自稱喜塔拉的夫人來拜訪,等了許久了……”

乖官跟李如柏他們喝酒喝得臉上通紅,腦子里頭也有些暈,聽到這話后,暈暈乎乎就笑,“喜塔拉?那不是奴兒哈赤的老娘么?她來做什么?難道想勾搭本都督……”

“主子,要不要見一見啊!”包伊曼就詢問他,他停住腳步,大聲道:“見,為什么不見,去瞧瞧,奴兒哈赤的老娘想做什么,難不成想本都督做奴兒哈赤的干爹么!”

這話,未免就有些醉了,不過,園中全是自家人,也沒人把這話說出去,包伊曼就挽著乖官掉頭往園子門口處的客廳行去,這時候菅谷梨沙就著急了,天吶!那個女人又老,又丑,萬一趁著殿下喝醉了,占了殿下的便宜,那怎么辦?

她思來思去,找誰呢?找幾位劍廬的老奉供?那不成,且不說那些老奉供敢不敢勸說殿下,這事兒知道的人多了,對殿下的名聲也不好,毛利蘭公主?那肯定不行,殿下根本不太待見這位毛利家的公主,勉強能說相敬如賓,還不抵自己呢!

她眼珠子滴溜溜轉了數圈,想起來了,對了,找黎寶兒小姐,當下沖著奧真奈美使了個眼色,自己就悄悄轉身,捂著腦袋往外頭風雪中一竄,頓時消失在風雪中,地上的腳印隨即就被灑灑然而落的大雪給覆蓋了。

還沒到客廳,遠遠就瞧見了雪白中一抹大紅色,接著,大紅色飄了過來,到了跟前,糯糯嬌聲響起,“妾身喜塔拉,見過大都督了。”

乖官紅著臉兒瞇著眼睛瞧去,果然是喜塔拉,就掙了掙,站直了身子,伸手去扶對方,“不敢,夫人請起……”說話間,腳下一個踉蹌,就往喜塔拉懷中一跌,喜塔拉順勢抱住他,心里頭本來還有些哭笑不得的,我又沒向你跪拜,什么請起不請起的。這時候一把抱住乖官,一股酒氣撲面而來,更是感覺到了懷中少年滾燙的臉頰,心中當即一喜,原來,他醉了。

“你們還不快去,給大都督弄些醒酒湯來。”喜塔拉順理成章,就理所當然地吩咐包伊曼,包伊曼雖得乖官寵愛,到底是婢女的身份,也不至于這時候就不肯離開非要讓乖官回房休息,想了想,當即回頭,至于奧真奈美,卻是得了菅谷梨沙姐姐的眼神,不肯走,握著腰間小龍景光的劍柄,死死盯住喜塔拉。

這時候乖官迷迷糊糊就胡言亂語,“夫人……是來紅杏出墻的呢!還是一樹梨花壓海棠的呢!呃!我知道了……肯定是來提親的罷……也不是不行,我房里頭人多,要論資排輩的……呃……”

“大都督天資橫溢,妾身是希望,大都督能照拂照拂我那兩個孩兒奴兒哈赤和舒爾哈齊……”喜塔拉嬌嬌糯糯,撒嬌一般就說,一邊說,一邊就看著旁邊奧真奈美,眼神帶著示威,奧真奈美才多點兒大,哪里是喜塔拉的對手,看她在那邊賣弄風情,當即臉上通紅起來,想過去拉開對方,可殿下似乎正攬著對方的腰肢,一時間,卻是手足無措,不知道如何是好。

“照拂奴兒哈赤啊……呃……也不是不可以……我正要進京去見我姐夫……夫人準備付出什么樣兒的代價……呃……”乖官滿臉酒紅,打著嗝就看著喜塔拉。

喜塔拉聽了這話,頓時大喜,要知道,奴兒哈赤雖然得李成梁眷愛,可是,奴兒哈赤年紀也不小了,在喜塔拉看來,這時候最關鍵的是要繼承世襲建州衛指揮使的官職,可是,李成梁對這事兒不冷不淡的,一直不上心,故此喜塔拉見到乖官,就動了這個腦筋,要是這位國舅爺跟開口,襲建州衛指揮使的事兒那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她看著乖官滿臉通紅憨態可掬,心中一動,要說最廉價的法子,自然是……想到此處,雙腿夾了一夾,頓時濕了。

這位建州衛指揮使夫人敢想敢做,當即蹲了下來,一掀乖官的袍子,善解人衣,輕而易舉就解開了,一手探進去,頓時握住了小乖官,探出螓首,一口吞了一個盡根……旁邊奧真奈美萬萬沒料到這位誥命夫人居然如此之灑脫奔放,一怔之下,嬌靨燒得通紅,羞得渾身僵直站在原地動也不動,就看著對方螓首來回移動,香唇吞吐,自家殿下胯下的小殿下頓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大大大大大了起來……乖官胯下一陣兒爽,腦子頓時就有些清醒,低頭看去,臥槽,這不是建州衛指揮使夫人喜塔拉.額穆齊么!

這時候胯下愈發爽利,喜塔拉吹得一口好簫,當真是吹簫界的大家,乖官有心推開,可是,一想到蹲在跟前的這人是滿清太祖高皇帝的老娘,小殿下卻是愈發興致高漲起來。

嘶嘶!

乖官覺得一陣爽,呼吸頓時沉重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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