殖裝,芯核……一個從廢墟中站起的文明。
看到這里,血瞳已經知道克羅迪爾的由來,可是他還有些疑惑。如果自己的芯核是來自摩塔文明,那么這個文明又是什么?
生物文明?能量文明?
“我們并不清楚。因為這一切都是王親手cāo辦的。”博雅輕聲說道。“哪怕在那個時代,摩塔都是一個非常神秘而強大的文明。很多人只是聽說卻從未見過。不過可以得知的是,摩塔文明的活動范圍很廣,幾乎宇宙的每一個角落都能觸及。他們乘坐著一種類似光芒凝聚的飛船,很有能量文明的風格,又有著一些區別。他們的個體并不可見,據說只有得到他們認可的人才能看見他們,并獲得他們的幫助。”
“我們的智者曾經做過評估,推斷他們應該屬于能量文明的一份子,但是更加高等,他們的科技非常高端,卻極少出現與其他文明的沖突。所以在那個年代,他們極受歡迎,任何種族都以能見到摩塔文明的使者為榮。”
“嗯?等等。”聽到這些話,血瞳不禁一愣。“你是說……他們不可見?喜歡與別人交易?足跡廣闊無限?”
“沒錯。”
隱……隱商!!!
剎那間,血瞳的心中立時迸出這個名字。平時不可見,只有承認者才能進行交易,廣闊的活動范圍,近乎神奇的傳送分身能力。一切的一切,豈不是和雷亞當初扮演的隱商極為相似?難道如今的隱商,就是當初的摩塔文明?
當然這也可能是巧合,但如果宇宙中有這么多巧合,豈不是太荒謬了嗎?
一時間,血瞳疑惑起來……就在這時下面的畫面又轉換了。克羅迪爾發展的愈發壯大,已經成形一個廣闊帝國。無盡的星空中,巨大的橄欖狀生體飛船來回穿梭著,凸顯出磅礴的生命力。那顆褐色的主星上,無數先進的生物建筑沖天而起,表面潔白的蛋白質裝甲在陽光下閃爍著圣潔的光輝。
那是欣欣向榮的文明,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誰也不會想到它的誕生到現在也不過百余年。可就在這短暫的時間中,克羅迪爾卻征服了莫大的星空,將自己的足跡擴展到無數光年之外。
在這一階段,新的生物技術取代了從洛米斯克繼承的原始調制。殖裝開始成批量的裝備到每個征服者身上,他們使用的飛船也再不是原始的松果載體,而是一種類似梭形的,擁有流線外觀的超光速‘水滴’。這時候他們的科技已經攀升到一個令人矚目的地步,通過掠奪來的海量資源飛速發展,讓不少高等文明都為之側目。
最重要的是,因為克羅迪爾習慣將掠奪后的星球進行出售,所以與許多高等文明交好,成為宇宙上層社會的一員。
但是好景不長……“如果就這樣發展下去,那是多么好的事啊……”耳邊傳來博雅的感嘆,緊跟著就畫面一轉,出現了另一幅場面。
褐色的主星上,正進行著一項新的試驗。某一處調制巢中漂浮著一個魁梧的男子。他的身材呈現完美的黃金比例,所有數值都遠超常人的極限。調制巢外,幾個智者冷靜的忙碌著,將一項又一項的數據輸入生體智腦。無數肉眼不可見的細胞群侵入到男子的體內,開始變異出預定的功能。
工作進行的很快,轉眼就要調制結束,可就在這時,調制巢中的男子突然睜開了眼睛。隨后發出恐怖的嚎叫。他的聲音是那么痛苦與絕望,就如同失控的野獸一般,充滿了瘋狂的意味。緊跟著他的瞳孔就飛速變化,一抹詭異的紅色擴散成霧狀,很快將雙眼變得血紅。
下一刻,他就破壁而出,瘋狂的撲向了在場的智者……與此同時,主星的某一處廣場上,正在調試的幾個殖裝也突然暴動,其中的征服者完全失去理智,將在場的所有人殺了個干干凈凈。
鮮血染紅了大地,克羅迪爾的文明蒙上了一層血色。
“嗜血癥?”看到這一幕,血瞳的瞳孔猛然收縮,聲音yin沉下來。
“沒錯。”博雅的聲音適時響起。“正是嗜血癥,這種可怕的,只有克羅迪爾人才會出現的瘋狂疾病。曾經一途困擾了我們很長時間,最后還是雷亞解決了這一切。可是誰也不曾想,這僅僅是個開始……”
“鮮血喚醒了遠古的獸xing。我們的衰敗,終于出現了征兆……”
什么?
血瞳一驚,這部分他還從未接觸過,如果說之前的一切他還有部分印象的話,那么接下來克羅迪爾的衰敗,對于他卻是一個謎團。曾經遼闊的克羅迪爾帝國,為何會受到整個宇宙的文明攻擊。為何會在短短的時間里就丟失了莫大的疆域?
難道就因為嗜血者?可這嗜血癥,不是被雷亞解除了嗎?
“鮮血的渴望貫穿始終……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我要告訴你的是。嗜血癥的解除僅僅是個開始,但最大的噩夢,卻在后面……”
畫面再次轉換,血瞳又看到了一顆星球。
這是一顆自然星球。上面的文明欣欣向榮,已經達到了開始向宇宙探索的階段。一個征服者找到了它,并將它列為目標。
水滴狀的飛船降落在星球地表,征服者踏上了這片陌生的土地。
他是一個經歷過嗜血癥的戰士,已經擺脫了血色的困擾。可就在他剛剛走出船艙,準備進行工作的時候,一場噩夢降臨到他的身上。
他的[]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老化,全部的意志和能量人間蒸發。短短幾秒鐘內,他的外形就從三十歲的壯年衰老到垂死的老者。與此同時,他的血源還迅速枯竭,瞳孔的血色退去,整個人干癟的如同老樹的樹根。
他死了……死的毫無征兆,就死在他踏往新征途之前。
一陣狂風吹過,他的尸骸瞬間化為飛塵,消失在茫茫的天空之中……“這是!?”血瞳心中巨震,不由自主的失聲道。
“我們的宿命。”
博雅的聲音適時響起,充滿了苦澀與絕望。
“我們的宿命,從未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