骯臟的血泊中,展現出了一副令人寧靜的畫面。
只見一個美麗到極點的女孩安靜的坐著,懷中抱著一具血肉模糊的男子殘軀。她溫柔的看著他,眼中沒有激情與熱烈,只有那永恒不變的沉靜與默默的溫柔。
愛從不該用來表白。
愛是用來沉淀的,就好像一壇美酒,在最初的jiliè之后,只有歲月才能綻露它的芬芳。
晶瑩的淚滴,順著迪爾克的臉頰滑落,就好像宇宙間最絢麗的水晶。迪爾克安靜了,在屬于他的海洋中,沉沉睡去。
他的還殘破不全,手指還滴著血。但不知道為什么,就是這樣一個殘破的身軀卻給人一種如同嬰兒的感覺。就好像,純粹的剛離開母體。
靜靜的望著他們,羅比突然覺得眼前一花,仿佛看到了那女子的背后伸展出了一對潔白的羽翼。就如同圣經中的天使,是那么的圣潔與博愛。潔白的光暈從她的體內蕩漾,就仿佛將整個洞穴都洗滌干凈。骯臟的血泊不再骯臟。刺鼻的血腥也不再刺鼻。
羅比突然涌起一陣明悟。
這個女子,不是朱爾斯。
雖然有著同樣的面孔,同樣的美麗。但她的體內卻是另一個人,另一個靈魂。
在羅比的目光中,女子緩緩站了起來,懷中還緊緊的抱著迪爾克。也許在平常她的體形遠不及迪爾克魁梧,但眼下迪爾克只剩下一半身軀,卻讓她抱的毫不費力。女子抱著他走出了祭壇之下,對羅比露出一絲淡雅的微笑。
“對不起,讓你們受驚了。他有時候是不大愛惜自己。不過我保證不會了。”
“你……”羅比張了張嘴,卻覺得口中發干。“你和朱爾斯……”
“朱爾斯?”女子微笑打斷了羅比的話。“你是說我這具身體的主人嗎?她是我的后裔。”
“后……后裔?”羅比的眼睛一下睜大了。雖然早就猜到女子的身份。但得到驗證又是另一回事。一想到對方的年紀。羅比就感覺頭皮發麻。
自己面前,可真正是一個遠古的存在啊。
只是,不管如何,朱爾斯都是他曾經的隊友。更是與血瞳關系不錯的女孩。羅比當然不可能任她離去。
可還沒等他說話,對面的女子卻對這羅比微微一笑,隨后輕聲說道。“我知道,我的這個后裔和你們有一些關系。而且她對你們中間的某個人還很迷茫。所以這一次我也并非要帶走她。能夠在這里見到迪爾克我已經很滿足了。所以……接下來我就將她交給你們吧。”
“咦?”羅比一愣。可還沒等他開口,就見那神秘女子突然仰起頭,閉上了眼睛。
下一刻,一道柔和,卻又圣潔的白光就從她的體內發散出來,瞬間填滿了所有虛空。白光中,只見一個身披白紗的女子從朱爾斯的體內緩緩走出,背后還伸展了長長的羽翼。她和朱爾斯長的很相似,但卻更加的完美,更加的圣潔。那一刻就仿佛真是一個天使。降臨在這個污穢的世間。
待到白光散去,女子和迪爾克的身影也同時消失的無影無蹤。場中只留下了昏迷于地的朱爾斯。
“哼!”小波希不滿的哼了聲。
不好玩。一點也不好玩。根本就沒按劇情走嘛。什么情情愛愛的,搞了半天原來是朱爾斯不知道多少代的老祖母,這還怎么叫血瞳哥哥討厭她?怎么叫血瞳哥哥拋棄她?
最可惡的是,明明那女人都走了,你倒是把朱爾斯也帶走啊!干什么要把她留下,這不明擺著讓血瞳哥哥和朱爾斯重逢嗎?
一想到這里,小波希就恨得牙癢癢,恨不得一槍干掉下面的朱爾斯。
不過到了這個時候也由不得她做主了。只聽羅比輕嘆一聲,就對她說道。“照顧好朱爾斯。這些事情,等血瞳醒來再說吧。”
“討厭。”沒辦法,小波希嘟著嘴,只能不情不愿的去下面把朱爾斯提上了祭壇,最后扔到了自己的腳下。當然她扔的時候很用力!唔,是那種很不故意的用力。
朱爾斯重重的發出一聲悶哼,嚇了小波希一跳,待發現對方仍然沒有醒來后才松了口氣。
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小波希剛要轉身望向血瞳。突然,他的目光一下呆滯了。
因為她赫然看見,在洞穴的入口處,居然又走入了一個人。
這次當然不是女人,而是一個小波希不認識的男子。
“你是誰?”望著這名傷痕累累的男子,小波希警惕的揚起了眉毛,手指間閃過一抹森冷的寒光。
聽到她的示警,羅比也恰好轉過頭來,立時吃了一驚。
和小波希不同,望著這名陌生的男子,羅比卻突然涌起一種熟悉的感覺。一種熟悉的氣息。他仔細的觀察了一會之后,突然試探著問道。
“你……是死老頭大人??”
“什么!?”小波希頓時嚇了一跳。可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就聽到那男子突然發出一陣竭斯底里的笑聲,那笑聲瘋狂無比,就如同要將肺腔的所有空氣都笑出來yiyàng。說不出的駭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男子狂笑著,身體juliè的顫抖,身體各處的傷口噴出大量鮮血,就如同一個血人。
他狂笑著,聲嘶力竭的叫道。
“走了!!終于走了!!那個可怕的女人,也有致命的弱點嗎?想不到啊……真的想不到,原來迪爾克才是她的軟肋,為了迪爾克,她連這個遺跡都不要了!”
“哈哈,哈哈哈哈!原來,最后得到遺跡的人是我!!”
“什么冥王,什么主宰者,什么艾爾特人!你們再強又有什么用?你們再努力又有什么用?只有堅持到最后的人才有資格發笑,只有堅持到最后的人才有資格獲得這一切!”
“那就是我!!是我!!”
“死老頭大人!?”羅比的臉色立時就變了,眼前的死老頭,哪里還有之前的溫和?他分明看到了一只惡魔,一只剛剛從心底被施放,充滿了與兇殘的惡魔。
一個人有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不僅有了,還有將其實現,并用其肆虐的能力!
而當這個的本身并不善良的時候,那么這個,就是一種罪。
原罪。
“愿吾主原諒您的狂妄。”羅比低下頭,在胸前劃了個十字。然后聲音突然冷了下來。
“那么,尊敬的死老頭大人。你打算怎么做?”
“怎么做??”死老頭的笑聲嘎然而止,目光越過了羅比等人,最終釘到了后方曠野的那尊超巨型華麗調制巢上。冷冷一笑。
“一切都是我的。叫血瞳從那里出來,那不是他該進入的地方。到了這個時候他的利用價值已經盡了。如果你們夠聰明的話最好靠在一邊。我不介意多幾個新的屬下。也不介意為你們在傭兵總部爭取幾個直屬戰士的配額,否則的話……”
死老頭沒有說下去,但眼睛卻突然瞇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