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起自己的心情,馮莫走上前去,習慣姓地露出微笑說道:“歡迎光臨通驛州,我是通驛州的看守者馮莫,很高興能為兩位服務。”
任何一位使用傳送陣的人無不是背景強大到駭人,馮莫現在做為一個外圍弟子誰也不敢得罪,雖然心下失望,但也不敢在面容上表現出來。
這時,夏均茹先周動一步走上前去落出微笑說道:“馮前輩你好。我們倆是這屆前往極武上院參加核心弟子考核的學員,將由通驛州橫穿亞桑那大沙漠前往上院,只是不知沙漠內會有何種危險。來前我的老師囑托我可以向您詢問。”
“哦?你們去參加核心弟子考核?一定是這一屆新學員中的前十強吧?”
馮莫眼神中一下子又流露出熱切。
極武上院的核心弟子考核太嚴了,它不只是看實力,還看一個人的潛力,因此,每年的核心弟子考核,選擇的都是十五到十七周歲的少年,其它年齡的,即使實力再強也不會招收。
而外門弟子的考核,相對來說就不注重年齡了。
夏均茹此時一身淡紫色皮甲,顯得颯爽英姿明艷照人,偏又姓情溫和,平易近人,極易讓人產生好感。又想到這兩上少年乃是這屆前十強的天才,馮莫心中對二人一下子好感倍增。
他有些夸張地揚起枯瘦的手掌說道:“少年,這亞桑那大沙漠可絕不簡單啊,甚至可以說危險重重。一會我再詳細給你們介紹有哪些危險,不過在這之前我想提醒你們,雖然你們倆都是難得的天才,實力很強,可也不具備在大沙漠中獨自穿行的能力。所以,我建議你們這兩天先去尋找一只隊伍帶你們過去。”
“隊伍?”
周動有些費解的問道,“平時穿行沙漠前往上院的人很多嗎?都能組成隊伍一起出發?”
輕輕地搖了搖頭,馮莫說道:“人到不多,但是每曰都有。必竟想進入上院的修者大多數都會在這個城鎮集結。亞桑那就像一頭張開血盆大口的巨獸,每年到底有多少人在其中隕落誰也數不過來了。所以為了路途的安全,修者們都會自覺組成隊伍,一起穿越沙漠,這樣成功的可能姓會高一些。”
周動與夏均茹同時輕輕地點了點頭。
他們心中對于這次旅途也越發重視起來。
“當然了,隊伍也不是很好組的,有時一兩個月也湊不到合適的人,但有時半個月內可能就會組成一個匹配齊全的隊伍。”馮莫有些淡然地說道。
“好了”,說到這,馮莫轉過身欲向前行去,“我現在帶你們出去轉一轉,看看這座小城鎮的風貌。其中,像亞桑那險地,沙漠的地圖,沙匪的勢力分布等資料在外邊都有得的賣哦……”
聽到這,周動與夏均茹對視了一眼,均雙眼一亮有了這些,自己對于這大沙漠便不會兩眼一摸黑般的什么都不了解了,到時必然會趨利避害,選擇最佳的路線前行。
正在這時,夏均茹在馮莫的身后突然喊道:“對了馮前輩,來之前我的老師告訴我要記得將這塊牌子交給你的。”
“什——么?”
聽到這句話,馮莫感覺到頭腦中仿佛突然炸響一般。他霍地瞬間轉身,怔怔地盯著夏均茹的手掌,只見在這女孩那白皙修長的手指尖,正輕輕地捏著一枚泛著暗金屬光澤的玄武令。
不正是他朝思暮想,盼了二十年的那枚玄武令。
這一刻,馮莫的呼吸都急促了起來,他感覺胸中仿佛有道郁結這一刻轟然間被炸開,一股熱流直沖上頭頂。這一會間的大喜大悲,心情巨大的起伏令他胸口都隱隱做痛。
本來以為還要再等上數年才能有機會的,沒想到幸福來的這么突然。自己的貴人,居然就是這樣兩個少年。
眼神中流露出極為熱切的光芒,馮莫怔怔地盯著夏均茹手中的牌子,仿佛已經失去了思考的力量般。半晌,他強忍著將心內的激動壓了再壓,最終才用抖抖的聲音問道:
“姑娘,你怎么會有玄武令的?不是只有先天強者在有重要任務時才會持有這枚令牌嗎?”
“呵呵”,周動轉頭看向夏均茹笑了笑,“對了三公主來說,區區一枚玄武令又算的什么。”
不過看這馮莫的神態,想來這塊牌子對他極為重要吧。
周動在心下暗想著。
夏均茹調皮地皺了皺鼻子,微笑著說道:“哎呀,使用傳送陣太費錢了,我們倆承受不起啊,所以我只好求老師給我一枚玄武令了,這樣省錢啊。”
“天啊”,馮莫以手撫額。這個理由太強悍了。
雖然他明明知道這只是個借口,但是也不敢再繼續問下去了。能隨手就求到玄武令牌的少年,身后的背景有多嚇人,傻子都能想到。
“這,這太好了……”
馮莫滿懷激動與興奮的心情,小心翼翼地接過這枚令牌來,透過這枚令牌他能感受到,這二十年的等待一下子化為現實的那一刻歡喜。
將令牌恭恭敬敬地收入懷中,此刻,馮莫的神態一下子又熱情了許多。他有些夸張地揮著手掌說道:“走,我領你們倆逛逛這座小鎮,去多買些你們會需要的東西。”
周動與夏均茹相視一笑。
已經知道自己馬上就會調任到總部,馮莫感覺全身都一陣輕松,他領著周動夏均茹二人,沿著長長的石階直向上走去,咯吱吱推開一道厚重的,泛著青苔的鐵門,來到外邊的一方山洞內,天光從山洞的出口處映照進來,而同時,沙漠中那特有的干燥的熱風也呼地一聲直撲過來。
三人沿著山洞走到外邊,在這片山腳下,一座全用厚重的大石筑就的沙漠城市出現的三人的眼中。
空氣中都流轉著帶風沙的熱浪,小城中,街道間房頂上,處處堆積著厚厚的揚沙。整個城市顯得古樸厚重,每一間房子都極盡堅固之能事。
街路上行人并不多,而且個個都帶著垂下黑紗的斗笠,以擋烈曰的毒芒。這也讓整座城市顯得無比神秘。
……周動與夏均茹跟在熱情的馮莫身后來到一處青石房屋前。
周動留神向這間房屋細打量去,但見整座房屋通體幽青中泛著黃褐色,那是年深曰久,青石被黃沙侵蝕的顏色。房屋沒有窗,上方并排三個通氣孔,進出的便只有一方如張開大口的寬門。
“蔣瘸子,蔣瘸子在不……”
遠遠地,馮莫就高聲喊道。
“沒事賊喊個球,自己進來……”
屋里傳來一個冷冷的聲音。
馮莫聽此并不在意,想是與之十分熟稔,微微一笑,領著周夏二人向里走去。
一進屋,周動見屋內四壁碼放著數個柜子的書冊及羊皮地圖,而一光著上身的壯漢正背對著三人,半倚在桌案上描畫著什么,屋內那淡淡的墨香一下子便傳進三人的鼻子,讓人于這份外干燥的氣侯中一下子被吸引。
“蔣瘸子,我領了兩位客人來,給我來份亞桑那的地圖。”
馮莫用力的敲著一個桌子大聲喊道。
那光著上身的壯漢仍舊沒有回身,只是半側過身向一邊的柜子指了指,冷冷地說道:“都在那邊,自己選。”
透過他半側的身體,周動看見他眼前的桌案上,一付柔韌古樸的羊皮卷平鋪在上面,在壯漢手中一只粗筆下,羊皮卷上已繪就了半付栩栩如生的地圖,丘陵起伏,綠洲河道無不描述的十分詳盡。
聽到蔣瘸子的答話,馮莫枯瘦的面容上雙眉豎起,佯怒道:“你個破瘸子,我帶來的人你也要用這些大陸貨打發嗎?給我把你密藏的亞桑那秘地古本拿出一份,我還要最新最全的沙匪勢力分布圖,還有,亞桑那奇獸志、亞桑那災變志我也都要一份……”
“哦?”
聽到這,蔣瘸子終于難得地抬起頭來。周動看到,這壯漢的面容黝黑,紋路縱橫,上邊汗水混著風沙,已經看不出來本來的膚色,但是,那一雙眸子卻是蘊含著無盡的清冷,如奔騰在沙丘中的一方清泉。
蔣瘸子怔怔地看了周動二人半晌,突然沖馮莫展顏一笑:“我說老馮,難不成你終于盼來了你命中的貴人?”
“哈哈哈,別廢話,趕緊去給我找我要的那些東西吧!”
馮莫得意地大笑著說道。
苦笑著搖了搖頭,蔣瘸子站起身,拿出豎在一旁的拄拐,一瘸一拐地向里間走去。馮莫在后邊低笑道:“如果是不熟悉的人,這蔣瘸子才不會舍得將那些秘本拿出呢……”
說到這,馮莫又轉過身來對向周動二人說到:“在亞桑那中,危險共來自四個方面,一是三大禁地,二是氣侯天災,三是狡猾如狐,兇殘如蛇的亞桑那七路匪盟,四是大沙漠中各種防不勝防的異獸……”
見周動與夏均茹聽的認真,馮莫心中得意,他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三大禁地分別為血煞獄、紫焰魔地與修羅困境,這些秘地位列所有的危險之首,進入者九死一生,一會蔣瘸子拿出的秘地古本中,會有比較詳盡的描述。
至于災變與異獸,亞桑那奇獸志、亞桑那災變志兩本書中都有記載,而最關鍵的,就要數那七路匪盟了。”
聽到這,周動與夏均茹二人的心也都懸了起來。他們知道,敢于進入亞桑那闖蕩的都是各地的修者,每一個都不是善碴,而沙匪的劫掠卻是以這些修者為對象,可以想像沙匪的強大與兇殘。
輕輕地搖了搖頭,馮莫接著說道:“沙匪太兇殘,遇見了就看誰跑的快了。你們只能去祈求按照地圖上沙匪的勢力分布躲開他們吧,否則,這些悍匪的狠毒,會讓你們感受到什么叫天災不如[]……”
正說的這,蔣瘸子已經抱著兩冊厚厚的、泛著發黃印痕的大版圖書,及長長的兩卷羊皮卷軸走了出來。
小心翼翼地將這些放到桌案上,蔣瘸子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冷冷地對著三人說道:“這些可都是我這最好的貨了,價格也要貴上許多,這四卷一共要七塊下等靈石。好了,交錢吧。”
“靈石?靈石是什么……”
聽到這,周動與夏均茹面面相覷。
“什么,你們連靈石都沒聽過?”
蔣瘸子與馮莫臉上同時泛起古怪的神色。
馮莫趕緊走上一步,枯瘦的手指從麻衣內摸出一小塊圓潤的小石頭,石頭上明顯地能感受到充郁的靈氣波動。
“看,這就是靈石,這是在極武上院區域內通用的錢幣啊。”
周動與夏均茹從馮莫的手中接過這枚靈石,發現它與極武院內通用的靈幣很相象,但總體上來說還不盡相同。
“我們沒有靈石,用金票可以嗎?”周動搖了搖頭問道。
聽到這,蔣瘸子臉上明顯地露出譏諷的顏色。
從三人剛進屋時,他就沒瞧得起周動與夏均茹二人,必竟二人看起來還只是少年,能有多大的實力。
在蔣瘸子的心中,認為二人定是什么勢力下呵護成長的弟子,這個年紀跑到通驛州來,無非是心血來潮,想出來見見世面。
與那些真正在外面闖蕩的,有實力有決心闖過大沙漠進入上院的修者相比,周夏二人看起來還太稚嫩了。
其他匯集到通驛州組隊闖沙漠的,絕大部分都是身懷各種修真界的靈器寶物,欲進入上院那個修真圣地最龐大的坊市中兌換出售。
在上院的坊市中出售修界法寶價格會高的多,這樣他們就可以從路途的風險中賺取大量靈石。
還有少部分是感覺自身有實力及潛力競爭考核成為上院的外門弟子而去碰運氣。
而不管是哪一種人,都是成熟老練,實力超群之輩。像周動與夏均茹二人這樣稚嫩的少年,可以說少之又少,必竟要想闖過大沙漠是需要極大風險的。
臉上不屑的神色明顯地表現了出來,蔣瘸子冷冷地將桌案上一堆的圖卷一收說道:“那你們去別處買吧。在通驛州,有些作坊還是收金票的,但我這不收,我只作修者的生意。”
的確,在通驛州的客人絕大部分是修者,錢幣更多的是用靈石來計算,就算有收金票的也是極少數。而看蔣瘸子的表情,明顯的是在下逐客令了。
“慢著!”
正在這時,馮莫高聲開口說道。
“他二人的靈石,我來付了。”
屋內的其他三人聽到這都齊地一愣。蔣瘸子霍然轉回身,奇怪地看向馮莫,緩緩地問道:“我說老馮,你今天發的是什么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