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群人中,中間三人身著暗金色騰龍軟甲,威儀無濤,竟赫然是青夏七個宗門門主的其中三位,金丹后期的絕世強者。
聽著底下眾人不滿的情緒逐漸升溫,三個門主也齊地皺起雙眉。在世俗界,七界帝國有五個青夏帝國大小,故而七界帝國人才濟濟,每年在核心弟子考核中都穩壓青夏一頭,長時間以來,七界會盟的核心弟子越來越眾。
龐大的勢力讓七界越來越目中無人,這也加劇了兩方勢力的沖突不斷。
要知道,一個會盟除核心弟子外,還有基數龐大的外門弟子,以及不斷從世俗界趕過來的散修。當兩個會盟出現摩擦,這分別代表著兩大帝國的弟子們很容易產生排外的民族情緒。
“砰”地又一聲砸桌子聲:“昨天有弟子來報,說城西飛鶴酒樓門前公然立了一塊牌子,上面鮮明的寫著:因客流太旺,核心弟子考核期間,暫不接待青夏人入內,這他媽的,他們七界人就高人一等不成?”
“轟”地一聲,聽到這件事大廳內所有的人都激憤了,這明顯是一種民族的侮辱嗎。
而這時,另一個矮胖的中年人站起來,面紅耳赤地激憤著說道:“前天在我管轄的街道,一群七界弟子當街公開狎戲我們青夏的一名女修,而當我接到報信領人趕到后,七界的會盟有數十人涌了出來,掩護那流氓趁亂逃走,讓我想將此人抓去刑堂的機會都沒有……而那名女修,當晚就含恨自盡了……”
“什么?”
聽到這件事,上邊坐著的三位門主“呼”地齊站起身,臉上的震怒難以掩示:“宗山,一會你將這件事的詳細經過報給我,我要去七界會盟交涉,族人被侮,形同侮我姐妹,這件事絕對要給個交待!”
一位門主瞬間眼神中的精光凝若實質,一臉震怒。
“是,二門主!”
宗矮胖的宗山恭敬地回答道。
三位門主又坐了下來,而下面,發言再一次熱烈起來,半晌,下邊眾人再次羅列了一大堆令人激憤的言行,三位門主越聽眉頭皺的越緊。
這時,一位門主忽地一擺手,底下的聲音停止了。
這位門主面容清瘦,鄂下一縷短須。此時他皺著眉,沉著聲音說道:“青夏與七界這兩民族間越發排斥,民族情緒越來越重,而這,極有可能是七界高層有意引導的。
我們青夏雖然弱小一些,但我們也絕不甘于這樣受人侮辱,每年的核心弟子考核,都是我們與七界爭勢爭的最兇的時候,大家誰知道今年咱青夏帝國可有什么天才否?”
一聽到核心弟子考核,所有人的眼睛全亮了起來。
每年的這次考核,都會吸引上院的萬千人氣,因為每成功被錄取一個,就代表著那個國家的會盟實力又強大了一分。
核心弟子的名額太少了,每年只有二百個,而青蒙大陸上的國家太多了,有時幾年下來,一個國家都搶不到一個名額。
青夏會盟就已經連續七年沒有了考上了,而七界會盟,這七年來卻共有十四人考取核心弟子,他們的氣焰當然會極為囂張了。
每年的核心弟子考核,都會被會盟的高層傾注極大的關注,因為,它的成績將代表著這一年中此會盟的人氣與威望。
“啟稟五門主,去帝國的接引者秦凌風此時還沒有回來,不過,屬下處卻有一參加考核的弟子到達了,他自稱叫宮如禮。”
“哦?把他宣上來。”
那五門主雙眼一亮,熱切地說道。
……宮如禮聽說有數十位金丹上仙要見自己,其中還有三位金丹后期的宗門門主,感覺腿肚子都轉筋了。
前些天,他在通過沙漠時順風順水,一路無驚無險,竟是第一個到達極武上院的弟子。
此時,宮如禮一身淡青色細鱗皮甲,這是代表著這屆參加核心弟子考核的專有制式服裝,而這身服裝只要穿出去,在外邊必然會引來極為熱烈的關注,現在每一個參加考核的種子選手,無不傾注了青夏人的萬千期望。
在一先天弟子的引領下,宮如禮如做夢般地走進那座議事大廳,大廳內恢宏的讓人咋舌,而坐在上首的一溜金丹期強者,光這陣勢就讓宮如禮一陣炫暈。
上邊,這些金丹上仙們也都極為好奇地看著這個少年,不過片刻,有些人就已經暗暗地搖了搖頭。
“你叫宮如禮吧,不必緊張,坐下說話。”
上首的一位上仙朗聲說道,這讓宮如禮緊張的心稍稍好了些。而他所不知道的是,在門主前看座,是只有他們這些參加考核的弟子才有的優待,必竟他們都有成為核心弟子的希望。
……當宮如禮剛剛坐下尚未說話,變故突生。
建筑之外,突然一個朗朗的喝聲清晰了傳了進來:“七界會盟子羽上門請求賜教,青夏人敢否一戰?”
“呼”地,上首的所有金丹上仙齊地站起身,即使涵養再好,這一刻也忍不住怒氣勃發:竟然敢堵著自己的總部來叫陣,青夏人若再不回應,那么以后還有什么臉呆在這個流楓城。
所有人齊地涌出大廳,來到大門外。
在大街上,一青色皮甲,背后負著青虹長劍的少年長身而立。細看去,這少年周身殺機凌厲,站在那里就如一柄絕世奇兵,鋒刃中帶著犀利的寒芒,并且,這個少年竟已達到了先天期。
而那淡青色皮甲,卻明明確確地顯示著他只是這屆參加考核的弟子,還只有十六七歲左右。
涌出來的青夏上仙們瞬間臉上極為難看起來。
“七界會盟今年竟然出了這樣一個天才人物?”所有人的心里一下子都感覺發沉,希望,一點一點地從他們心頭消失。
“怎么辦?”
所有人的臉上都面面相覷。
這種堵在人家門口挑戰的行為讓人士可忍郭不可忍,然而,難道他們這些上仙還能以大欺小不成?
對于他們所有人來說,眼前這人還只是一個孩子,這個層次的挑戰,就必須這個層次的人來回應,所有人同時將眼光轉向宮如禮。
大街繁華,往來行人交結如梭,不一會,整個街道都被沸騰的人群堵滿了,這場戰斗關乎青夏與七界會盟的臉面,人們高度注視著這場挑戰。
宮如禮也明白眼下的形勢,他用力扯了扯皮甲,硬著頭皮跳了出來,用手指著那個少年子羽怒喝道:“小子,你太囂張了,讓你爺爺我來教訓教訓你!”
那負劍少年冷冷地抬頭看了宮如禮一眼,冷冷的面孔上毫無表情:“太弱,換一個……”
“轟”,人群震動,這小子太狂了。
宮如禮也是瞬間面容潮紅。
在青夏帝國,他也是少有的天才少年,傲氣與傲骨同樣存在。雖然在這先天少年的威壓下,他連一點勝利的信心都沒有,可他也絕無法忍受這樣的蔑視。
“唰”地一聲,宮如禮的玄鐵長劍抽了出來,稍一做勢,劍身瞬間一道暗紅色光暈流轉,“咻”地一股濁熱的氣流從劍柄部直沖至劍尖。火元素匯聚到劍尖凝而不發,劍尖處的能量越聚越多,直欲爆炸一般。
“小子,為你的狂傲付出代價吧!”
腳下玄奧地幾個步法,宮如禮就待沖上前去。
突然,對面那少年手腕輕動,背后青虹長劍“咻”地自動躍入掌中。瞬間空間中彌漫起萬千劍氣。
“啊”,宮如禮瞳孔大睜,眼前已分辨不出事物。
“唰”,在宮如禮尚沒有反應過來之前,這方劍氣就消失了,青虹長劍又已躍回子羽背后的劍鞘之內。
“小子,玩什么妖術?”
宮如禮這一刻又待撲上。
“如禮,回來!”背后,一個威嚴的聲音怒喝道。
“太弱了”,輕輕地嘆了口氣,對面那負劍少年此刻冷著臉轉過身,頭也不回,昂然而去。
“怎么回事?”
宮如禮一頭霧水,他回過頭去,突然之間,他的眼神一凝,一道極為驚愕的表情瞬間在臉上定格。
他看到,在他身后一方青石柱上,龍飛鳳舞地刻著四道劍痕:青夏無人!
剎那間,宮如禮的臉色慘白。別人透過他的身體在他身后刻字,他居然絲毫未覺,這一仗他輸的太慘了。
而青夏會盟這一次,臉面也丟的太大了。
……遠山青黛而蔥萃,奇峰異嶺連綿不絕,沿途景色美不勝收。
橫穿過亞桑那大沙漠的這只隊伍解散了,眾人分開而行,周動三人趕往去青木主峰的路上。
三人腳程極快,在天色將晚之際,已經翻過一座山峰,山峰之內,就已經算是上院的范圍了。
山峰下一座山村小鎮的模樣,幾條街道,數座房屋。
三人下得山來,走入這座小山城中。主街道上,還算十分熱鬧,人流交織,各種買賣商鋪林立,而尤以酒樓客棧為多。
看這來往的人眾,均是各地的散修,破魔獵人與高階獵人占絕大多數。必竟這還只是極武上院的外圍而以。
周動三人找了一處規模稍大一些的酒樓,隨便點了幾個菜。天色不早,今晚可能就要棲宿在這里了。
三人邊吃邊閑聊著。這一路上,蔣瑩完全將周動與夏均茹視為了弟弟與妹妹,打開心扉,將自己的心結說了出來。
聽到她的境遇與心愿,周動與夏均茹唏噓不已。
“瑩姐,到時我們倆也會幫你尋找郝旋哥哥的!”夏均茹摟著蔣瑩的胳膊說道。
“恩”,蔣瑩低低地點了點頭。
郝旋即然是上院的核心弟子,尋之應該很容易,然而,十多年的物是人非,真的尋到后要說什么呢?兩個人之間還會有那份默契嗎?人說近鄉情更怯,蔣瑩此時就有一種如此的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