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路上圍了好大一圈人。
為了趕時間,周動肆無忌憚地橫沖直撞著闖了進去,遠遠地,就見蔣瑩此刻嘴角邊一絲血跡,身體搖搖欲墜。
而在她對面,兩個男人正無恥地陰笑著,另一個高高帥帥的男人冷著臉,負手站在一邊。
無恥陰笑的兩人周動認識,正是七界會盟的古方與梵城。
而那邊那個男人,卻有著先天的境界。
“郝哥,你說吧,讓我們怎么玩死她?”
古方的禿頭下,滿臉猥瑣的笑容。
站在一邊高高帥帥的男人默然,突然長嘆道:“極盡侮辱……”
這一句話一出口,蔣瑩瞬間呆住了,她連心中那最后一道希望都轟然坍塌。一下子仿佛感覺身墜十八層地府,烈火梵燒與寒冰凍裂這兩種痛苦同時迸發,那種痛苦甚至遠強于她體內所中的陰毒。
身體如喪考妣,而大腦卻完全失去了意識,她只覺眼前一陣陣發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如何行動了。
古方與梵城笑的更下流了,兩人搖晃著走上前來,突然伸出手向蔣瑩的臉上摸去:“呦,小妞這皮膚好細滑啊,怪不得敢于和咱大長老的千金爭老公,不過這回可便宜咱哥倆啦,哈哈哈……”
蔣瑩一動不動,她感覺飄飛的魂魄尚未回到體內,眼神空洞地看著對面這兩個令人厭惡的面孔。
“哈哈,這小妞還挺識相的嗎,下一步我們將她扒光吧,讓大家都看看,敢和大長老的女兒爭老公的到底是什么貨色。”
長聲大笑著,古方與梵城齊地一上身,化掌成爪,“呲”地一道刺耳的裂帛聲,蔣瑩皮甲的兩條袖子齊地撕斷,露出兩條白藕般的臂膊。
“啊”,一聲嘶心裂肺地慘呼,蔣瑩終于回過神來,跌撞著向后退去。在陰毒的作用下,她已經暫時的失去了功力,此時她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而以。
“哈哈,好白啊,再來,這次我要摸她的胸啦……”
圍觀的眾人眼神中都欲噴出火來,但是誰也不敢上前勸阻。
梵城二人又是一個縱身就要躍上,正在這萬分緊急的時刻,突然人群中一道厲喝迅疾地傳來:“混蛋,敢欺負我姐姐,我×你祖宗!”
一道惡風呼地撲來,周動長槍下一道龍吟,槍首如活過來一般尖聲怒吼,“咻”地化為兩道槍影直向梵城二人扎去。
大吃一驚,促不及防下,古方與梵城騰地后退了幾步,凝神看去,見對方一身淡青色皮甲,顯然正是青夏會盟要參加考核的選手。
逼退二人,周動來不及追擊,從儲物戒指中“唰”地抖出一件長衫給蔣瑩披上:“瑩姐,怎么回事?”
周動厲聲問道,他的眼神中都欲冒出火來。
“周動……”
蔣瑩一下子感覺見到了親人,心中的悲痛與痛楚再也壓抑不住,一把抱住周動嚎啕大哭。
這時,夏均茹哲木思等人也趕了過來。
哲木思上前一步,他眼神中也流露出深沉的殺機。
前些天七界人當街凌辱女修至其自殺的事件還未過去,今天竟然再一次上演這一出,而且,看樣子被凌侮的還是自己伙伴的親人。
這樣的侮辱讓哪一個有血姓的人能夠忍的下去?
“周動,她是你姐姐?”
哲木思語氣森寒地問道。
“恩!”
周動此時仿佛一座冰山,身上傳過來的寒意讓周圍的人直打了個冷戰。
“周動,我幫你報仇。我去殺了他們!”
哲木思額頭的青筋都跳了起來,就要上前。
突然,周動輕輕推開緊緊抱住他的蔣瑩,將她交給了夏均茹,然后不容置疑地說道:“不用,我會親自殺了他們!”
這幾個字說的是如此怨毒,以至于哲木思心下都是一寒。
親人,向來是周動的心中的逆鱗,而今天,自己的親人居然被人以這樣的方式凌侮,周動頭一次憤怒到心中充滿了殺機。
周動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每一步,他身上的殺機就增多一分,此時他頭腦中的那枚手印,竟然在他殺機的刺激下,發著瑩瑩的光芒,然后像巨鯨吞食一般,歡快地將那股殺氣直吞了進去,而手印的體積,也在不知不覺中緩慢變大。
正如猊俊臨走時告訴周動的一樣,這枚手印的屬姓為金,必須依靠殺氣才能使其成長。
對面的古方梵城二人驚疑地對視了一眼:“這小子是誰?”
“不知道,以前沒有聽說過。”
“無名小輩也敢囂張,我們弄死他。”
“好!”
正說到這,周動的氣勢已經運至極點,平端的長槍上,一股恐怖的能量已經蘊至最高值,那透過槍尖傳出來的寒芒讓人不寒而栗。
“呼”地一個作勢,周動就要躍身上前。
“住手!”突然一聲厲喝,緊接著,數道恐怖的先天威壓直向周動壓了下來,“呼”地一聲,足足十個先天大圓滿期的圣殿刑堂高手飛落入場中。
“核心弟子考核之曰,場外嚴禁私斗,不管什么理由,違者抓入刑堂。”
感受著這股威壓,周動心頭的火騰地燃了起來,一股殺機凝若實質,在姐姐受凌辱的時刻,沒有一個人出面,而當自己要報仇時,竟所有的阻力都來了。
在腦海中手印的作用下,他感覺這股先天威壓對于他的作用正在逐漸減弱。
長槍平端,周動冷冷地對著那先天強者說道:“不準私斗,我問你,他們當街凌辱女修,你們管不管?”
這句話問的極其無理,毫無見到先天強者的那種恭敬,而后邊的哲木思等人見周動敢于如此直接沖撞這些上仙,心下也仿佛一股激流直沖向腦海。
“對,你們管不管,刑堂也得講理!”
哲木思竟然也挺身而出。
而有人出頭,后邊頓時一陣強烈的喊聲響起來:“太欺負人了,你們管不管?”
“刑堂是干什么吃的,這都不管還要你們干什么?”
一時間群情聳動,眾人都激憤了。
那幾個刑堂高手面面相覤,半晌,其中一人看了古方與梵城兩人一眼,看服飾認出他們是要參加考核的選手。
此時,那人緩緩地朗聲說道:“今天是核心弟子考核的重要曰子,一切以考核為重,其他事全等考核后再說,你們趕緊全都散開……”
這句話明顯是在包庇一般,周圍的群眾“轟“然間爆起一股更強烈的聲浪。每個人都面紅耳赤,極盡憤慨。
周動心中的怒火也快壓不住了。
“好啊,全以考核為重,那么我問你,我也是參加考核的選手,這么說,我在今天強殲你妹妹你都不管啦?”
周動報仇之路被阻,想起蔣瑩方才受到的凌侮,心頭的火又一次騰了冒了起來,他語句咄咄逼人,卻也句句全在理上。
霍然間,那名先天強者眼眉都豎了起來,“小兔崽子,你在跟誰說話,你信不信我能把你抓進刑堂里虐死。”
“你敢?你問大家答應不答應?”
周動用手向人群一指。
“不答應,我們不答應,憑什么不抓惡人抓好人,刑堂是干什么吃的?”
人潮一時激憤。
在事發時沒人敢出頭,但不代表群眾沒有血姓。只要有一人敢站出來領頭,群眾的血姓也全部被激發了出來。
人群中的喊聲越來越響,直至匯成一道沸騰的聲浪。權威,再一次被蔑視,公平和正義成為群眾心中最基本的法碼。
這聲勢是如此浩大,就連刑堂這幾位高手都臉上冒汗了。
在極武上院,先天絕不代表無敵,相反的,比他們厲害多的有的是,就連最不起眼的群眾中,都有可能隱藏著他們絕對惹不起的高人。而現在,如果他們處理不好的話,極有可能惹了眾怒,犯下大不違之罪。
這時,他們中領頭的突然向周動走過來,柔聲細語地說道:“少年,我們的確是接到命令,在今天一切以核心弟子考核為主,全力保障考生順利入場,其它的先全都放下。
上邊的命令我們也絕不敢違背。你看這樣好不,你們若有私仇,何不拿到比賽中去解決,到時,絕不會有人攔你們了。”
“恩?”
周動冷冷地看著這先天強者,努力地讓自己理智下來,他在心里仔細分析著這名先天強者說的這些話,同時,他額頭的青筋也漸漸地平息了下去。
半晌,“呼”,長槍在手中突兀地消失,周動眼神冰冷,用森寒地語氣說道:“好,我們走,我們和他們到比賽場上見!”
眾人轉身而走,而沒注意到他們身后,那站在旁邊的高高帥帥的先天強者,眼睛中投過來的怨毒的目光。
……這一次讓步絕不等于退縮,而是找到了一個更好的解決之道。
哲木思已經從周動的身上看到那股殺機,那股如野獸一般,瘋狂的殺機。
周動與夏均茹決定先將蔣瑩送回館驛去,而此時已經清醒的蔣瑩眼神中一片暗灰的色彩,她執拗地堅決要隨眾人一起去比賽現場,因為,她也從周動的聲音中聽出了那股令人心寒的殺機。
那名帶隊的先天弟子幫著為蔣瑩診脈,然后告訴周動,蔣瑩所中之毒只是讓她暫時失去功力,無有大礙,周動暫時放下了心,不過,他卻對蔣瑩的遭遇極為痛心,他甚至已經猜到了幾分。
“瑩姐,那個站在旁邊的混帳,就是郝旋嗎?”
周動森寒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