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芷一想到那一百億心都亂了,這么多錢讓她有一種窒息感,心中的壓力大到讓她都快喘不過氣來。
怎么說她與周動才只兩面之緣,人家是為了她出頭才砸出那么多錢的,如果讓周動輸掉,那么她阮清芷拿什么來賠償人家?
周動淡淡一笑,用鼓勵的眼神看向阮清芷問道:
“別提那個柳少庭,清芷,面對秦小雪你有戰勝她的信心嗎?”
在周動的這個眼神下,阮清芷突然感覺一暖,仿佛心中一下子就安定了下來。
“有。”
阮清芷甜甜地一笑接著說道:
“哼,這十年來我可是有充份的準備,要戰勝她,我信心十足。”
“好,這就夠了。”
周動笑著一拍手。
阮清芷疑惑地方要再開口問什么,秀秀這時在旁邊眨著大眼睛突然笑道:
“清芷姐別想那么多了,你也趕緊準備一下吧,你們三級煉器師的考核也快要開始了。記住,你和秦小雪她們都分在了煉心廳,一會別走錯地方哦。
我現在去帶周動參加初級的考核,希望你們倆都取得好成績。”
……阮清芷,秦小雪與柳少庭三人要在考核中比賽,而賭注居然是一百億刀幣。這個消息如瘋了一般地在煉器師公會內傳開了。
每個聽到這消息的人全都震驚的目瞪口呆。
那幫四級煉器大師們聚在一起,這個消息也讓他們驚駭之極。
一百億,就是在這些一方大賢眼中也是一筆龐大數字了。
“老阮啊,你的孫女,還有那個叫周動的小子太有魄力了,敢拿出一百億來豪賭,咱們這幫老家伙都自愧不如啊。”
幾位大師搖頭贊嘆著,眼神中都充滿了熱切之意。
他們全都能想像的到,這場豪賭必將會為這屆的考核增色許多,必將會成為這屆考核最大的風頭亮點。
而現在,這些四級煉器大師都在爭搶著到煉心廳那間考場做考官的名額呢,幾個老家伙甚至爭的不亦樂乎。
這樣激烈的比賽,每個人都想親眼見證一下那種帶著硝煙一般的比賽過程。
這樣的比賽想想就讓人興奮到熱血沸騰啊。
阮鋒這一刻苦笑著搖著頭,長嘆了一聲:
“唉,現在的年輕人……”
他實在是說不下去了,他萬萬想像不到,自己這個平時頗為穩重的孫女,和周動在一起之后怎么就會變得如此的瘋狂?
……柳少庭拉著秦小雪氣沖沖地走開,他心中的恨意實在是難消。
“那個小子叫周動嗎,哼,周動,以后若是能叫你在公會立足,我柳少庭三個字都倒著寫。”
說到這里,柳少庭再次拉過一個工作人員,低下聲音狠狠地吩咐了幾句話。看著那名工作人員點頭凜遵的樣子恭恭敬敬地離開,柳少庭嘴角邊露出一絲狠厲的笑容。
“周動,敢和我斗,我要將你玩的讓你自己姓什么都不記得。”
……煉心廳內,建筑風格莫乎其外地遵循著莽莽蒼蒼的原始美感,直接裸露的玄鐵巖充滿了一種鼓脹的粗糙與力量的奧義。
這座大廳寬敞無比,直可容納百余人同時集會。
分在這間廳內的二十九名三級煉器師全都到了,焦急而熱切地等待著評委們入場就可以開始考核。
三級煉器師乃是這個行業的中堅力量,因此考核還是以煉器為主。
一會在現場中,每位參加考核的煉器師會根據公會提供的材料即興煉制一柄三級靈器。四級大師們會給予鑒定與評定,根據靈器的威力、靈陣布設的多寡、以及設計思路給出綜合成績來。
這二十九人心中全都有些熱切與忐忑。
畢竟這一次考核將重新評定每個人的品階,以后十年中,他們就將佩戴著這枚品階胸章行走于各處。
那將代表著他們今后十年的社會地位。
阮清芷、秦小雪、柳少庭還有丙乙這四人竟然同時分到了這間廳內進行考核。
柳少庭與秦小雪二人手挽手走進煉心廳。男的俊朗飄逸,女的姓感嫵媚,這二人的身份與容貌均冠絕全場,一進來就吸引了絕大部分人的目光。
參加考核的選手們看向二人都露出羨慕的眼神。
秦小雪走過時故意在阮清芷的身前停頓了一下,低下聲音在這位令人驚艷的女孩耳邊戲笑著說道:
“清芷妹妹,柳少已經將一切都吩咐下去了,你那個朋友周動在考核時可能會遇到相當嚴格的標準哦,你就等著他被踢出公會門外吧,哈哈……”
“你們,好卑鄙……”
阮清芷臉色一下子就變得蒼白起來,她恨恨地看著囂張得意,揚長而去的秦小雪二人背影,心中突然充滿了一陣憤怒與酸苦,氣的雙肩都在上下起伏著。
從秦小雪的話中,阮清芷完全可以想像周動會遇到怎樣不公正的對待。讓一個對煉器只是略通皮毛的人進行那樣的考核,那不就是在欺負人嗎?
望著旁邊的三個人暗中運氣的樣子,丙乙心中唯有尷尬地苦笑。
他丙乙在外邊還算風光,還可以有傲氣的資本。但是在這里,這三人哪個不是狠狠地壓他兩頭,他又算個什么。
“也許只有在周動那個煉器菜鳥面前我還算是個需仰望的人物吧。”
丙乙心中一陣郁悶,他對阮清芷是心懷愧疚的,他沒想到竟然會這么湊巧將他分到了這間廳內。
其實說穿了也不是湊巧,阮清芷與秦小雪三人要進入比賽,自然會有人給安排,而丙乙,只不過是因為他與阮清芷是一起報名的而以。
……“大師們來了,評委來了。”
不知是誰喊了一嗓子,煉心廳內一下子就安靜了下去。所有人都轉頭向大廳門口看去,就見到一溜十名評委聲勢壯觀浩大地魚貫而入。
“啊?十位評委?”
不知是誰艱難地沙啞著嗓子喊了一句,所有人全都呆住了。
參加考核的一共才二十九人,而評委就來了十位四級大師,并且細看下去,發現這些大師們竟然有八位都是一城的分會會長。
“太變態了吧!”
一個人低低地嘀咕著。
通常一間廳內能分得兩位評委就已經表示那里邊有需要重視的好苗子了。
而這間廳內,居然一下子進來了十位,這付陣容豪華到足以震古爍今,彪炳煉器公會的史冊了。
望著這付評委陣容,每一個參加考核的煉器師們都不知是應該驕傲還是應該傻眼。
不過人們都清楚,這一切還不都是那一百億的豪賭鬧出來的。
柳少庭是總會長的孫子,而阮清芷與秦小雪都是一城分會會長的孫女,三人在煉器一途上又全都是才華橫溢,天賦卓絕之輩,三人的比賽再加上一百億這樣的噱頭,不好看才怪呢。
他們不知道,為了爭煉心廳這場比賽的評委資格,那些四級大師們都快爭到吹胡子瞪眼的地步了,最終沒有辦法,才一再地增加名額,將評委人物定到了十人這個極限。
阮鋒苦笑著走在評委中間,偷眼向自己的孫女瞟了一眼,心中“咯噔”一下。
他見到阮清芷一付生氣的樣子,雙眼中尚迷蒙著一層水霧,遙遙地看著秦小雪二人氣鼓鼓的咬著牙,完全不在狀態之中,阮鋒狠狠地皺起了眉。
“這樣一付狀態如何應付比賽?”
要說阮鋒對那一百億沒有壓力那純是自欺欺人。
阮鋒不著痕跡地向阮清芷神識傳音關切地問道:
“清芷,你這是怎么回事?”
“爺爺……”
阮清芷聲音中都透著哭腔說道:
“那個柳少庭兩個人給周動安排了最嚴格變態的初級考核,他們、他們成心要將周動排擠出去。他們太卑鄙了。”
原來如此。
阮鋒聽了點點頭,不過心中卻更亂了。
“唉,清芷,柳少這么做是非常卑鄙,但是我們拿他沒辦法,也不能算他作弊。周動原也算不上我們煉器行業內的人,讓他自求多福吧。”
“可是爺爺……”
阮清芷委屈的都快哭了。
“可是周動是因為幫我才得罪柳少的啊,并且他極有可能因為這樣一次打擊從此永遠進入不了煉器這一行,我心中有愧啊,我對不起周動啊。”
“唉,清芷,可這件事上爺爺也幫不了你,爺爺……”
阮鋒嘆著氣方說到這里,他突然見到阮清芷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根本就不再看他,而是又驚又喜地向大廳門口看去。
這時室內也一下子就靜了下來,不少人都驚奇地轉頭看向門口。
“怎么回事?”
阮鋒心中一凜也趕緊轉過身去,他突然驚見到,在那個秀秀的引領下,周動正施施然地向這間煉心廳內走來。
周動一臉的微笑,而前邊的秀秀這一刻卻滿臉呆滯,仿佛傻了一般面無表情地走在前邊。
“周動來這里干什么?他是被淘汰了要過來和清芷打個招呼嗎?”
阮鋒愣住了。
在眾人愕然的目光中,一個評委躍眾而出走上前一步攔住了秀秀與周動二人,用低沉的聲音威嚴地說道:
“煉心廳內就要進行三級煉器師的鑒定考核,閑雜人等不得進入。”
這時柳少庭與秦小雪二人也快步走了過來。
柳少庭站在人前一付霸氣十足的樣子狠狠地瞪了周動一眼,然后轉身對前邊的秀秀兇惡地吼道:
“秀秀,誰讓你領這些閑雜人隨便逛的?這里是什么地方你不知道嗎?一會要進行的比賽有多重要你不知道嗎?還不給我帶著這小子快滾出去。”
柳少庭這番訓斥可太狠了,完全不給人留余地留情面。
后邊所有的煉器師全都用氣憤與同情的目光看著周動與秀秀二人,而阮清芷看著這位柳少指桑罵槐,幾乎都快要氣炸了。
就連阮鋒心中都是剎那間怒氣勃發。
而就在柳少庭劍撥弩張,氣焰濤天之際,所有人就見到后邊的周動輕邁一步,施施然就站到了柳少庭的身前,輕輕向前一伸手,兩枚檀木令牌的憑證就舉到了柳少庭的眼前。
一枚,是深紫色兩團火焰的胸章標識,別一枚卻是一個三級考核的入場令牌。
“小子,我是來參加三級煉器師考核的。這煉器公會是你家開的啊,你想往出攆人就攆人?”
周動用挪虞的語氣戲謔地罵道。
“啊?”
“什么……”
見到這兩枚憑證,全場齊齊一聲驚呼,所有人都呆滯住了,下巴掉了一地,一時間十大評委與那二十九個參加考核的選手都傻了,室內安靜的落針可聞。
柳少庭感覺好像被一道炸雷擊中,把自己轟的七竅生煙,腦袋嗡嗡地響著,什么都反應不過來了。
“不可能,這不可能……”
看著周動手中的兩塊牌子,柳少庭與秦小雪都懵了。
一個連煉器師公會都沒有進過的小子,竟然在他們進入煉心廳后,考核還沒開始的片刻之間就通過了所有初級考核,并且還成功煉器出一柄二級靈器得到了評委的確認發下胸章標識,成為一名真正的煉器師,這、這他媽的都是怎么回事啊?
難道我的那些安排全都憑白成了擺設了嗎?那些評委腦袋讓驢踢了?就讓這小子這么容易地通過?
丙乙也目瞪口呆地看著周動手中的兩份令牌,心中嘶嘶地冒著冷氣,感覺眼珠都不會轉動了。
就在剛才,在煉器師公會的大門前他還在狠狠地嘲笑周動不自量力,對煉器略通皮毛都敢往公會里闖。而轉眼間人家就取得了進入三級煉器廳進行考核的資格,與自己這等才華橫溢,天賦卓絕的天之驕子站在了同一起跑線上。
丙乙心中感覺這世道是如此的反常,如此的詭異,以致于他都懷疑自己現在到底是在做夢還是在現實中。
“周動!”
后邊的阮清芷這一刻不顧室內的安靜低低地喊了一聲。
看著那道修長偉岸的身影,以及那付仿佛永遠沒有愁事懶洋洋的笑容,阮清芷都快要樂瘋了。
她也同樣無法想像,在柳少庭安排下的那樣嚴格到變態的考核中,周動是如何走過來的,又是如何取得這樣令人驚駭的成績的。
“二級的考核只在瞬間就通過了,他、他一定是精通煉器隱藏了實力。”
阮清芷心中隱隱地猜測著,感覺自己現在興奮的無以復加。
“也許,他都有著不下于丙乙的煉器水平呢。”
阮清芷想到今后同周動有更多的話題可以聊,她心中雀躍就快要壓抑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