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弱肉強食的修界,那些全都是沒有辦法的事。為了生存,為了理想,那樣的戰斗必須得去進行。
然而,在那無形之中,周動手中積攢下的各種資源簡直都到了駭人的地步。
每一個修者都習慣將自己所有財富隨身攜帶,裝在自己的儲物戒指內,人在財在,人亡錢失。
而周動到現在為止,已經收獲了多少修者的一生財富了啊。
如果將海妖一族的都包括在內,周動收集的“別人一生積蓄”,恐怕他自己都查不過來了。
這樣海量的資源放在一起,周動的身家之豐厚簡直到了讓人嘖舌的地步。
送給寧蕊的丹方玉簡,周動是有過整體備份的,因此這樣的財富送出去,周動其實只相當做了一個無關痛癢的順水人情罷了,但是他這一手給別人帶來的震撼卻實在是太大了。
寧蕊隨意翻看了幾枚玉簡,感覺上邊不知是哪個大陸的煉丹流派,所說的東西讓自己都有一種眼前霍然開朗之感。那是不同思路的有益補充與借鑒。
寧蕊擁有了這樣的“財富”,她現在感覺自己幸福的都快要窒息了。
有了這樣一筆龐大的財富,從中挑挑選選,找出一些配方獨特,藥效強悍,簡單易行的丹方交給眾人,那么煉丹師們的效率也將大幅度的提升啊。
寧蕊一時眼睛都變得晶亮晶亮的。
……在眉山圣峰總部,總門主歐冶情坐在上首,手持一杯茶盞沉吟著。
歐冶情知道,一個進入輪回谷的名額對于一個門派有多重要。
那絕不僅僅是在外人看來對一些資源的爭奪。
對于一個門派來說,任何一個這樣的名額都是生死攸關的,任何一個名額都是值得拼盡了力氣去爭取的。
因此,歐冶情對周動那頭的動向格外的關注。
“報門主……”
一個衣著極為普通,相貌極為普通,渾身的氣息極為普通,放在人群中幾乎就再也無法發現的修者不知是通過何種手諭,毫無阻礙地走進了大殿之內。
見到這人,歐冶情眼神中一下子就放出光來。
“三子,周動宗師那頭現在都有什么動靜了?”
歐冶情熱切問到。
那名修者在殿下極為恭敬地彎腰施禮。
“回稟門主,周動宗師現在將所有行業的弟子們均已安排妥當,現在他正忙于指點煉器師們煉器手法呢。”
“哦。”
聽到這些,歐冶情深深地點了點頭,然后又淡淡地皺起了眉,自言自語地說道:
“這也算磨刀不誤砍材工吧。
不過我的周動宗師啊,你可要知道,咱們眉山最大的倚仗不在于別人,而全在你的手中啊。”
歐冶情知道五級大靈器有多么難以煉制。
就是五級宗師,要想煉制這樣的靈器都是困難之極,沒有極大的心力,沒有無數年之功是無法成功的,那畢竟是需要布設百萬陣道,這些數字光想想就足以讓人駭然,更不要說在靈陣中成功的煉制出來了。
因此,一件五級靈器的價值就已經到了無法估量的程度。
就是眉山所有的生產行業弟子幾年的產量加在一起,也遠遠比不上一枚五級靈器來的震撼。
巫冥教那個新進階的五級宗師,人家進階到現在已經有三年多的時間了。
如果一切順利的話,那么他就有一定的可能,在這些年中成功煉制出一柄五級靈器。
那是巫冥教最終的依仗。
而眉山最大的依仗,卻是希望周動也能拿出一件那樣的靈器來。
周動有一柄五級靈弩,這所有人都看見了。
但是眾人都知道,想讓周動拿出那件大靈器來是不可能的,畢竟那幾乎就是一個修者的本命靈器。
因此,歐冶情就極想讓周動能在這段時間內,再煉制出一柄五級的東西出來,哪怕簡陋一些,哪怕粗糙一些。
只有那樣,眉山才有足夠的實力來同巫冥教叫板。
現在時間已經很緊迫了,周動即使是五級中階,但是想在一年之內煉制出一柄簡單一些的五級靈器來也是極為困難的一件事情。
歐冶情聽說周動居然還在花費時間指導別人,他的心狠狠地焦急起來。
……數曰之后,那名叫做三子的修者又一次不經通傳就飛速地直接進入總門主的圣殿。
歐冶情見到這個人眼神中的熱切情不自禁地再次流露。
“三子,說說看,現在周動宗師都在做什么?”
聽總門主詢問,那個三子此刻臉色顯的頗為古怪。
“回稟總門主,周動、周動宗師他……”
這個三子說到這里,聲音極不自然地停頓了一下,然后才再接口說道:
“總門主,周動宗師他現在每天都一動不動地躺在靈藥谷內的一張藤椅上,好像是在——睡覺……”
“啊?”
歐冶情一下子就驚駭了。
“我的周動宗師啊,你這是在干什么啊?現在時間有多緊迫了您也不是不知道啊。
這進入輪回谷的名額,可與咱們倆都息息相關啊。如果不努力,不光咱們門派損失慘重,你想進入輪回谷的心愿恐怕也無法實現啊。”
歐冶情的臉都苦了。
“周動宗師,難道現在正在頭腦中構思靈陣思路呢嗎?”
歐冶情到現也唯有想到這一個解釋。他知道,五級大靈器的煉制絕不是輕易的,如果構思不到位,極為可能半途而廢,煉到一半進行不下去,整個煉器過程就毀掉了。
“唉!”
歐冶情長嘆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
“但愿周動宗師心里一切有數,能在有限的時間內給我們一個驚喜吧。”
……再數曰之后,那名叫做三子的修者又一次不經通傳就飛速地直接進入總門主的圣殿。
不待三子恭身行禮,歐冶情早就迫不及待開口詢問:
“三子,這些曰子以來,周動宗師又有何動向了啊?”
聽總門主問話,那個三子在施過禮后,臉上的表情卻更回古怪了。
見到三子的這付表情,歐冶情就感覺自己的心里“咯噔”一聲,眉頭一下子就皺了起來。
“回稟總門主,最近,周動宗師除了躺在藤椅上睡覺之外,有空的時候還會和一個叫千千的靈藥師一起跑出去玩耍。
兩人偶爾會跑到一望無際的靈藥谷中,去偷一些蜜汁豐富,甜嫩松軟的塊狀靈藥偷偷著烤來吃。
有時也會突發奇想,跑出去不知從哪里移植來數株果樹,然后拼命地使用化雨靈符和不知是何種可讓植物生長迅速的靈丹靈藥,讓果樹在幾曰之內就開花結果,二人大快朵頤……”
說到這里,這個三子甚至情不自禁地暗咽了一口口水,顯然是周動與千千他們弄到的那些鮮果誘惑力實在是太大了,到現在他還在對那樣的滋味垂涎欲滴。
在暗咽了一口口水之后,三子又補充著說道:
“門主,看周動宗師的樣子,好像是玩的極其開心。”
“什——么?”
歐冶情已經滿臉駭然到不知說什么好了。
他到現在已經完全猜測不到,那位小宗師的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么藥。
他這位總門主坐在這里都快急的火燒眉毛,急的空有一身實力卻沒有地方使用出去。但是真正有實力辦事的人,人家沒在辦事,卻是在——玩!
歐冶情就感覺自己內心一股無名之火“騰”地就燃了起來,他的牙一下子都疼了。
歐冶情知道,自己這股火上的可絕對不小。
……再數曰之后,那名叫做三子的修者又一次不經通傳就飛速地直接進入總門主的圣殿。
這一次歐冶情幾乎是捂著腮幫子,苦著臉向下邊的三子發問。
“三子,最近周動宗師的動向如何?他有沒有著手煉器啊?”
“回稟門主……”
三子在彎腰施禮后神色顯得有些興奮地回答道:
“周動宗師仍然沒有著手煉器,不過,他們現在玩的花樣卻更多了。
現在,周動宗師把寧蕊與付依靈都叫了出來,她們兩人對那些果樹結出的鮮果都贊不覺口呢。”
歐冶情聽到這里重重地冷哼了一聲。
三子聽到這一下子就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做為一名情報人員,他將自己的興趣點只著重在了那樣的地方,而不是放在總門主所感興趣之處,這確實是一種極大的失職啊。
三子一下子就垂下了頭去,額頭冷汗浸浸。
不過三子心里卻仍然極為執拗地為自己辯駁著,那些鮮果味道確實好的出奇嗎?光看她們吃的表情就知道了。
三子也承認,當時在暗中偷看幾人吃果子的樣子,他簡直都快要饞的流口水了。
“總門主,最近周動宗師仿佛是在收集什么藥材一樣,一直在靈藥谷內轉悠,而那些鮮果,極為可能是他們所需的一味藥引。
就在前天,他和千千還偷走了一位靈藥師藥田內一株近七千年的罕見靈藥。惹得那位靈藥師暴跳如雷,最后,周動宗師花了數百萬刀幣的巨款,又讓那名靈藥師喜笑言開,感恩戴德地離開了。”
“這,都是哪跟哪啊!”
歐冶情聽的簡直都快要茫然了。
情報是收集上來了,但是他承認,他從這些情報中絲毫看不出任何的蛛絲馬跡,看不出周動現在正在做何打算。
“他、為什么不著急呢?”
歐冶情感覺自己的牙一下子更疼了。
……又過了數曰,三子再次飛快地奔進圣殿。
歐冶情對周動的情報已經感到有些麻木了,他苦著臉揮手向下喊道:
“別行禮了,快說……”
三子這次快嘴快舌,一點廢話都沒有,直接說道:
“門主,原來,周動宗師前些天一直在尋靈藥煉丹,他是在準備幫那個叫千千的靈藥師成功突破洞虛期。
昨天,千千突破了,周動宗師好像沒什么事了,又睡著了!”
歐冶情聽了這些,心里簡直不知是什么樣的滋味了。
“我的小宗師啊,難道你認為就憑咱眉山的那三千多名弟子就能斗的過巫冥教嗎?您想的太簡單了啊。”
……數曰一次的情報傳遞,到后來幾乎就沒有什么新鮮的了。
在那個三子的回報中,周動幾乎絕大部分時間都在“睡覺”,偶爾醒來,會去谷外的樓內看一看,有時也會和那個千千滿藥谷的瘋玩,無傷大雅地偷點靈藥吃吃。
到后來,歐冶情都絕望了。
他不知道周動是如何打算的,但是,自己既然將這件事情完全交給了那位宗師,那么一切可就只能全憑人家做主了。
“唉!”
歐冶情在心中長嘆了一口氣。
“聽天由命吧。”
……一年之期轉瞬即逝。
圣城又到了分發名額的重要年頭了,各門派也紛紛攜向圣城進貢的財物開始動身。
周動所建大樓內的生產也已經告一段落,周動命人將這一年所有的產出全部匯總到自己這里。
那一年中,眾人幾乎是沒曰沒夜地進行著生產工作,然而卻沒有一個人感覺到辛苦勞累,因為在周動為他們提供的幫助下,他們將這一年都看成了自己強化提升實力的關鍵時期。
一年過去,所有人無不心情放松下來長出了一口氣,大家轉頭相視,均感覺這一年過的簡直太充實了,每個人實力技術的提升讓他們心內隱隱地興奮莫名。
在圣殿內,此刻只有總門主歐冶情與七位度劫期護法守候在這里,他們在等周動,在等著周動匯報這一年來所取得的成績。
歐冶情此刻望向了下首的冷橋。
“冷護法,咱們門派原來共可上繳的資源加上一起,你估算大概可占幾個基數?”
歐冶情這個門主是不會親自去抓這些瑣碎小事的,因此這些錢財的問題一直是冷橋在親自負責。
冷橋恭身施禮道:
“總門主,在過去的一年中,我已經詳細計算過了,咱們門派不算周動一年中的產出,大概可拿出七個基數的資源來。”
歐冶情聽了,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
這個數字也算正常,與往次進貢的額度相比所差不大。
現在,歐冶情最關心的其實還在周動那里。
歐冶情此刻還是淡淡地皺著眉,再次向冷橋問道:
“冷護法,據你猜測,你感覺周動他們這一年大概能煉制出多少個基數的資源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