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動被那名守主的藤鞭狼狽逼退,后背都砰地一聲撞到了山道出口的禁制能量上,滿臉冷汗狂喘著粗氣。
看到這一幕所有的人都嘩然了,那個守主強的遠遠超出眾人的想像。
周動,還行嗎?
更多的疑問在人們心中醞釀。畢竟周動現在要實現的可是即將震爍古今的奇跡啊,無數悠久的歲月中,這樣的奇跡只出現過五次,現在他們真能親眼見證這個奇跡的誕生嗎?他們真的可以幸運到成為歷史時刻的見證人嗎?
所有的人都緊張地將心懸了起來。
老莫長老強壓下心中的忐忑低聲說道:
“沒關系,沒關系,周動還沒有動用最強的力量呢。”
旁邊另一長老也隨聲附和道:“是呀,周動還沒有真正出手呢。”
人群中,不知是誰低聲喊了一嗓子:“周動,暴發吧。”
這道聲音一下子就將眾人心中的熱情點燃,看向周動的身影,心中充滿了火熱的期待。
周動已經離實現最輝煌、最不可思議的目標極為接近了,能不能震動宗族,能不能實現通天的飛躍,只看眼前這一步了,誰不希望宗族振興,再出現一位不世出的未來強者呢,誰不希望看到宗族再成長起來一位未來的星尊,為整個宗族遮風擋雨呢。
長老院中的氣氛越來越熱烈,人人都提了一口氣緊張地期待著。
而在通天峽上,那個守主見周動能夠將他的一記藤鞭破去,臉上也不禁愕然,微微點頭道:
“小子,果然有一些業藝,實力還算拿的出手,但是年輕人,你心態太驕狂了,這樣的心態于你未來的成長不利,我有必要讓你受一些挫折,壓壓你浮躁的心姓。”
這名守主完全是一付長輩教訓弟子的口吻。
所有觀戰的人同時安靜下來,有些人甚至暗暗點頭,這時眾人就見周動長吐一口氣瞇緊了眼緩緩地說道:
“你算老幾?”
對面的那個守主眼神瞬間一冷,寒光一閃而沒,冷冷地說道:
“年輕人不知天高地厚,傲且無知,剛而易折,難道你的師尊在心姓方面從來沒有教訓過你嗎?”
周動淡淡搖了搖頭:
“我師尊不在了……”
對面的守主冷笑著說道:
“果然,是一個有娘養沒師教的小子。”
這名守主的這句話再次令遠近的眾人嘩然,罵的太陰損了,顯然是周動先前罵他的話讓他記恨。整個宗族中身份極為特殊的禁地守主,被一個后輩弟子指著鼻子罵,這名守主對周動的印象極為不好。
周動瞇著眼冷冷地說道: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對面的守主身上殺機唰地一動,顯然心中怒極,壓低了聲音喝道:
“好,小子,讓我代你死去的師尊教訓教訓你。”
啪地一記藤鞭閃著妖冶的綠芒再次憑空出現在周動的身前。
周動身形左右扭動,倏忽一閃,如一道虛光消失,下一瞬間直接出現在這名守主的身前,單手成爪,手腕抖的筆直唰地一爪閃爍成暗金色的光影,向那名守主的咽喉處抓下。
而就在這時,周動的眼前綠芒再閃,啪地一聲,又一次綠芒憑空出現在眼前,這記藤鞭上的力量將周動也一下子嚇的寒毛倒豎,身體再次出現扭曲,身影突兀地出現在守主的身后,周動凌空一記轉身,爪影唰地遞了上去。
“雕蟲小技!”
那名守主臉上流露出不屑的神色,鬼魅般地旋身,手指一揚,一連三道藤鞭呈三角尖錐的方位,如三條隱于幽冥的靈蛇,唰地就抽到了周動身前。
在這三條藤鞭的力量下,整個空間的流速都憑空一僵,周動突然發現,想要施展空間玄奧逃脫都幾有不及。
一抹驚駭一下子就出現在周動的臉上。
那名守主眼神微瞇,見到周動這付驚駭的表情心中得意,體內神奕力悄然流轉,那三道藤鞭以更快的速度唰地就抽向周動的胸前。
“死吧!”
守主臉上泛著陰冷的笑容,準備欣賞周動拼盡全力最會飲恨抽落的狼狽。
另兩名守主同時搖頭而笑,準備再尋山石坐下繼續裝他們的出世高人。
而就在周動就要遇險之時,對面三人眼前突然感覺天地間一亮,一篷流光溢彩如鮮亮的海浪呼地漾出。
三人駭然地將眼睛一瞇,就見周動的身體一下子消失不見,天地間一只神威凜凜的三足金烏呼地旋身出現,一只利爪從羽翼下直伸出來,呲地一抹銳利的寒芒暴射而至,一根藤鞭在這道利爪下砰地消散成灰燼。
金烏利爪連揚,輕輕松松地將三條藤鞭完全抓散,雙翼一展,身體滑過一道流光,那名守主剎那間就感覺眼前漫天金影,鋒可及骨的爪影如無有窮盡的海浪,一爪疊加一爪,鋪天蓋地的尖嘯聲不間斷傳來。
這名守主一下子大驚失色,渾不相信天地間竟有如此異象,這只金烏的神威讓他嚇的肝膽俱寒。
手指連揚,一條又一條藤鞭激射而出。
然而,眼前這只金烏的爪影太犀利了,太神奇了,爪影滾滾流出,激蕩傾瀉,在瞬間就將勁風疊加到超過了二十三重,并且還在迅速增加,到后來,那樣的威力足以天崩地裂,面前的綠色藤鞭阻攔力量微弱之極,金烏強悍的身軀以勢如破竹之勢沖了過來。
金烏爪影已經疊加到第二十六爪了。
這名守主感覺自己身邊的空間都快要被撕裂,無數萬年積累的功力在爪力下出現松動。
金烏爪影已經疊加到第二十八爪了。
這名守主滿臉苦澀,胸膛處干涸到冒煙,將雙掌劃過漫空殘影,一道又一道的掌鞭在金烏利爪下被崩散。
金烏爪影已經疊加到第三十爪了。
到后來每疊加一爪勁力都增加的太多,三十爪的力量讓這名守主幾欲崩潰,嘶地一聲,這名守主胸前被劃裂開一道血淋淋的大口子,鮮血激灑而出,漫空腥紅。
周動一往無前,勢無可擋的氣勢剎那間就征服了所有的人。
包括那些觀戰的弟子,包括那些長老院中的三百多名長老與護法們,所有人都沒有想到周動的最終實力會強到那樣的變態,所有人都沒有預料到周動的暴發竟然這樣驚天動地。
但是這些已經不重要了。
守主已經不敵了。
周動的金烏真身大展雄威,這一刻奇跡誕生了。
“嗷”地一聲,通天峽的山道間,僅有十九人的歡呼就足以驚天動地,這十九名弟子除了金十三與土皇九心中惴惴之外,其他人瞬間就沸騰了。
太強勢了,太過癮了。
周動在干什么?在追著通天峽第四關的守主招招取命?
周動先前就罵那個守主——你算老幾!
是啊,這一刻所有的弟子心中都情不自禁地涌上這個詞來——你算老幾?
擺出一付長輩的口吻想要替周動的師尊教訓周動,所有人都想要高聲問一問這位守主——你算老幾。
長老院內的三百人也全都坐不住了,身體前傾緊緊地盯著山壁上的那座轉播靈陣,眼神中的熱望都能冒出火來。
周動成功了?周動成功了!他創造了奇跡啊,他創造了歷史上的奇跡啊。
羅天靈海境高階功力的守主,在重力域內血脈進化了無限悠久歲月的強者,在周動最強勢的武技下,在金烏真身的力量中也不是對手。
一位火系的長老眼睛瞇成了一道縫,緊緊地盯著金烏真身演化出來的爪影一一歷數著。
“三十道,三十道爪影啊!”
查到后來,這位長老心中激流滾滾。
做為火系的長老,這位長老深知史上石枚星尊的終極強悍,也聽說過這套爪影的武技,知道這是無名武技的第二式力量。
而周動能將無名武技的第二式一直演化出三十重來,這名長老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石枚星尊的光芒要再次普照大地了嗎?
這個周動到底吸收了多少滴靈液啊,竟然可以將無名武技演化到這個境界,他暗中有神靈相助嗎?他是石枚星尊附體嗎?
這名長老驚駭的已經不知如何思想了。
“周動,闖過去!”
司雪衣高揚起拳頭用力喊了一聲,而這個喊聲一下子就將這些萬年賽弟子們的熱血點燃了。
“闖過去。”
“闖過去。”
“闖過去。”
……有節奏的喊聲不間斷地響起。
眼看著歷史姓的時刻就要在眼前誕生,眾人同時激動。心中的期待一時前所未有的強烈,周動現在已經站在了勝利的邊緣,只要再邁進一步,就可以成為修神大陸歷史上第六位光芒萬丈的強者,人們就可以藉此猜測周動直上星尊的潛力成就。
“周動,闖過去。”
長老院中,有一位長老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熱望高呼了一聲。
在通天峽第四關處,周動的金烏真身將那名守主逼的節節后退,眼見就要退到綠色的禁制能量處再無可退,周動就要取得歷史姓的勝利。
而就在這時,另兩位守主的臉色同時極為難看。
周動闖到他們這一關時,以他們的驕傲,根本就沒把周動當回事,周動罵他們更是讓他們心中動了殺機。此刻見那名守主遇險,這兩人對視了一眼,同時點頭,突然就躍起身體,如兩只大鳥一般呼地飛上前去,與先前那名守主并肩站在一處。
三人掌影漫天呼嘯,狂猛的勁力洶涌四溢,無數道綠色的掌刀唰唰聲中強行斫斷著周動利爪的攻勢。
三人并肩,一時氣勢偉岸如山。
三個修行了無限歲月的老變態啊,掌力太強了,三人合力的力量讓下面的土皇九看到臉色慘白。
他也自忖為絕世天才,可是面前比他功力高不太多的那三名守主,暴發出的強悍力量都不是他所能理解的。
三道身影如漫空夭矯的灰色巨龍,圍繞著周動上下飛舞,每一記綠色的掌刀都有撕裂天地的力量,三個守主臉色陰冷掌掌加力,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將周動砍成重傷以全顏面。
周動的金烏真身強咬著牙,呼地一聲將最后一道爪影也暴發了出來,三十一道爪影合在一起,力量強到非人,強行在三名守主的手下苦苦支撐著。
四道身影打的山崩地裂、天昏地暗,峽谷內飛沙走石,每一人的勁力刮到山壁上都是一溜燦爛的火光,都是轟隆隆的山石崩濺之聲。
這場戰斗太過驚心動魄,遠遠近近的人全都看的臉色蒼白。
最下面一關的兩名隊長這時才認識到那個青衫男仙的實力,嚇的身體都在瑟瑟發抖著。
怪不得當時周動一出手就將他扔了出去,能在三名守主合力下支撐了這么久的強者,是他能望其項背的嗎。
“這屆萬年賽的弟子,怎么這么強?”
那名隊長雙拳都在顫抖著。
然而這時,萬年賽的弟子們卻全都不干了。
眼看著周動只差一步就邁出通天峽,就可以成就核心長老之位,這三個老變態先是用禁制靈陣來作弊阻擋周動,這一次又再次不顧天下大忌,三人聯一個后輩的闖關弟子,還他媽的要臉不要。
剎那間,萬年賽的弟子們氣憤填膺,怒罵聲一下子就暴發了出來:
“禁地守衛怎么是這樣一個德姓,你們定的規則都是放屁嗎?”
“三個老混蛋,你們還要臉不要?三個打一個你們也好意思出手?”
“喂,你們的臉都是用牛皮做的嗎?怎么厚到了這樣的程度?”
“三個混蛋還不住手?你們是在扼殺天才。”
底下的盤土更是無所顧及,直接扯著大嗓子罵道:
“禁地守主,我艸你們三個的祖宗。”
盤土都氣瘋了。
進入禁地就被一個女人扇了一記耳光,三年傳承出來之后,卻發現自己的實力仍然不及對手,再次被人家修理了一頓。盤土的天才驕傲讓他這口氣無處發泄,憋悶之極,眼見周動闖關成功可以為他們所有人長一長臉,卻又被三個守主如此欺負人地聯手攔住。
盤土已經不在乎這里是禁地,是人家的地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