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動臉上露出了為難之色。
對面的古燃心大師心中重重地一跳,心中極為忐忑,緊緊地盯著周動,旁邊的李陵慣于習賣,早就鍛煉出了那股機靈勁,一下子就明白了周動所求。
李陵輕輕咳嗽了一聲,向古燃心大師陪笑著說道:
“大師,是這樣的,我這次領周動過來呢,是有事要求你的。”
白須大師一愣,不過馬上轉念說道:
“是什么事?求我無非就是讓我制符唄,沒問題,只要能幫我煉制一枝風火靈符筆,制符又算什么問題。”
那種巽風符將這位白須大師折磨的實在是心力憔悴,都快發瘋了。
心性執拗的這位大師同那種靈符較上了勁,不將其繪制成功絕不罷休,但是這一較勁,就損失了大量的珍貴制符材料,正如這位大師自己說的,他都快要破產了。
周動聽到這里大喜:
“大師,我就想求您幫我煉制玄心靈光符,如果你能幫我,風火屬性的靈符筆不成問題。”
白須大師哈哈大笑,舉起手掌,與周動用力擊掌,朗聲笑道:
“這樣看來,咱二人就都沒有問題了。”
周動心中暢快,也大笑起來,旁邊的李陵心中用力地長吁了一口氣,臉上緩緩露出了笑容,他沒有想到事情曲曲折折,周動先前雖然顯得有些魯莽,最終卻是這樣皆大歡喜的結局。
但李陵沒有想到的是,先前哪是周動魯莽,那是周動慣用的投其所好,控制人心之術罷了。
若想控制一個人,只要找到他的和需求,那么就不愁那人不上鉤。周動有這個白須大師所要的,只要有那些在手中。周動在心里就已經不墜下風了。
周動與古燃心大師說定,這位大師滿臉期翼的神色緊緊盯著周動,很怕周動跑了一般,他心中對于那枝風火靈符筆的熱望比周動還要強烈呢。
“周動大師,您準備什么時候幫我煉筆啊?一個月、不,兩個月之內符筆能煉成嗎?”
李陵聽了苦笑,對這位白須大師說道:
“大師,您要的可是風火兩系的靈符筆啊,您只給周動兩個月的時間?太強人所難了吧,我們知道您心里著急。但是,一件極品靈器。哪個不得需要精雕細琢,認真打磨。”
古燃心大師苦笑了笑。搖了搖頭道:
“是我太心急了,對了周動,到底多長時間能幫我煉成啊?”
周動笑了笑,對這位白須大師說道:
“大師,將您那枝風靈符筆借我一觀。”
古燃心聽了點頭,從周動身邊跑了過去。從桌案上將方才用過的那枝符筆取了過來遞給周動。
“這可是煉器坊那里為我精心打制的,這枝符筆里邊大有講究,精準度與順暢度是我見過最好的,我……”
這位白須大師還未說完,周動緩緩搖頭道:
“材質太粗燥,靈陣結點布設的太過繁復,明明幾句話講明白的事情,偏偏羅嗦了一大篇,這枝靈筆只是一個敗筆而以。”
“你……”
這位白須大師聽周動如此不客氣地評價他心愛之物。心中有怒氣,臉一下子沉了下來。
周動根本就沒看他,手執靈筆,指間的淡紫色火焰騰地一聲燃起,如躍動著的精靈向靈符筆上攀附過去。
“你要做什么……”
古燃心大師看到這里大急,怕周動將他這枝最好的符筆給弄壞,在他眼中,就見周動雙手靈動的讓他目不瑕幾,輕松寫意渾然天成,自己的靈符筆懸在空中,周動不停地將一些不知名的材質煉化,融入符筆之內。…,
在這位白須大師的眼中,就見那枝符筆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的玄奇起來,符筆上靈光隱隱流轉,神秘的符紋密布,整枝符筆慢慢地變得更加充滿了靈性,就如一塊金子,被人撫去表面的泥沙,逐漸地顯露出迷人的光芒。
古燃心大師與李陵站在旁邊看的目瞪口呆,周動的煉器之術讓他們有一種目眩神迷的欣喜。
“這、這……”
古燃心大師都說不出話來。
周動手指間的火焰越發的靈動,一點一點地燒灼著那枝靈符筆,精細入微地調控著整枝符筆的布局結構與里邊的靈陣方向。
古燃心大師關心自己的符筆,幾乎動用了神識向符筆內浸去觀察,霍然發現,不知從什么時候起,這枝符筆的里邊竟然有一方世界那般的寥廓,烈火燎原,雄風獵獵天地飛沙,風助火勢,火借風威,天地都被火焰燃燒的一片極致純凈。
這位白須大師一下子意識到什么,眼睛瞪圓了,手抖抖地伸向前。
就在這時,耳邊突然傳過來呲地一聲,周動指間靜靜燃燒著的淡紫色火焰完全熄滅,一枝靈動了不知多少倍的靈符筆靜靜地躺在周動的掌心,光蘊不停地流轉。
古燃心大師的眼睛都看直了,眼前這枝符筆給他一種發自肺腑般的喜愛,深深地看進去,甚至有一種血肉相連的親切。
周動將符筆拈了起來向那位白須大師遞了過去。
“風火雙屬性的靈符筆,煉成了,您試一試吧。”
“這、這真的是風火雙屬性的?”
李陵在旁邊臉都白了,下意識地追問了一句。
他精于鑒定,對煉器原本就頗為熟悉,自然知道極品符筆煉制的艱難。雙屬性符筆更是難上加難。
李陵原本還以為周動要深入閉關,在一個無人打擾的地方精細煉制這一極品靈器呢,卻沒有想到,眼前這位生死境上仙,玩似的就將什么雙屬性煉了出來。
“那都是真的嗎?這枝符筆真的管用嗎?”
李陵心中充滿了疑惑,皺緊了眼眉向古燃心大師看去。
就見那位白須大師也滿臉疑色,小心翼翼地從周動指間將靈符筆接了過去,舉在眼前左看右看,臉上的表情緩緩地由懷疑之色變的凝重起來。
突然之間,這位白須大師跳了起來,一步飛躍到桌案之后,唰地平鋪上一張符紙,伸出靈符筆在一玉瓶中飽蘸染料,筆直龍蛇,龍飛鳳舞,在符紙上玄奇地揮就無數道符紋。
那種傾瀉天地玄境的符紋抒發了一個人心中最深層次的境界,周動都看的入迷,暗暗動容。
唰唰聲中,整個室內唯聽見符筆劃過的聲音,白須大師緊張的額頭上都溢出細密的汗珠,將心神調到最集中的狀態,心無旁鶩,心境全傾瀉于筆間之上。
靈符越來越飽滿,越來越靈動。
這一刻李陵都緊張的大氣不敢出一口,緊緊地盯著古燃心大師的筆端。
再次唰唰幾筆,一直繪制到先前失敗之處,李陵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就見這位大師半分停頓都沒有,靈符筆下白芒自然轉換,火系線條流暢地繪出。
唰地再次一筆,整張靈符完全繪制完成。
這位白須大師將符筆攥緊用力向上一抬,仰天哈哈大笑,將以前那種憋屈完全的發泄了出去,心中那種痛快得意之情無以言喻。
“哈哈哈,果然極品,這枝風火靈符筆果然極品啊,竟然將困阻我那么長時間的靈符一筆繪就,周動兄弟,我得怎么感謝你啊。”…,
這位古燃心大師興奮的都有些得意忘形了。
手中的這枝靈符筆里邊的靈陣布設精減巧妙,讓自己的仙元力可以以一條直線的方式抒發心中的靈感,就如化去了所有繁復變化的劍技,最簡單的一劍卻是威力最強,最犀利的劍術。
整枝靈符筆的每一個靈陣節點的設計都妙到毫巔,可以讓人用最直接的方式將心中的意境傾瀉出來。
在整張靈符的繪制過程中,古燃心幾乎是一邊享受著過程,一連將困擾了自己無數時日的難題順手解決掉了。
那種感覺美妙的讓人都想飄起來。
李陵看到這一幕終于如釋重負地長吁了一口氣,心中也痛快無比。
整個過程終于圓滿地解決了,將來這位古燃心大師不僅不會怪到他,甚至還會重重感謝他呢吧。
李陵這一刻心放了下來,說話也不是那么顧忌了,微笑著對這位大師說道:
“大師,周動為你煉制符筆了,你應該為周動煉符感謝他啊。”
“哈哈哈,對對對……”
白須大師笑著連連點頭,飛快地轉身,將手放到身后墻壁的一處暗格之上,喀地一聲輕響,暗格自動彈開,古燃心從里邊小心翼翼地揭出一張靈符來,轉回身走到周動身邊遞了過去,笑呵呵地說道:
“周動兄弟想要這張玄心靈光符,我這里本來還存有一張的,也無需現場制作,這就送于你吧。”
“太好了。”
李陵滿臉喜色。
雙方各取所需,皆大歡喜。
李陵向周動看去,準備看看周動會是怎樣興奮的表情,而一轉頭間他卻愣住了,就見周動接過靈符,卻緩緩搖頭道:
“大師,我說要求您制作玄心靈光靈符,可是我可沒說要求一張啊。”
“你……”
李陵再次愣住了。
白須大師也下意識間一愣,問道:
“那你想要幾張?”
周動淡淡微笑,緩緩說道:
“我需要的數量很多,如果大師有時間的話,先幫我制作一百張吧。”
“什么?”
李陵與古燃心兩人同時大聲問了出來,都被周動這句話震驚到了。
一百張?
李陵的臉都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