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惡人先告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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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路途遠近和消息傳遞速度的關系,當尚老漢奸和岳樂派出的進京隊伍,還押著耿聚忠繞著福建慢搖慢搖北上的時候,同時也是賴康麻子為了對付吳老漢奸而嚴格準備的驛站高效率傳遞之福,才到了四月二十六這天,耿精忠扯起反旗勾結臺灣鄭經與廣東清軍在閩粵交界處火并的消息,就已經送到了大清京城,送到了螨清最高酋長康麻子面前。
聽到這消息,還沉浸在行癡遇害的傷痛中的康麻子徹底癱了,也再一次發狂了,跳起來又一次一腳把偽龍案踹翻,瞪圓著麻眼,歇斯底里的大吼大叫,“耿精忠,狗賊!狗蠻子!狗膽包天!朕不把你千刀萬剮,朕誓不為人!誓不為人——!”
“反了!反了!狗蠻子全反了吧,吳三桂老賊反了,耿精忠狗賊也反了,孔四貞也失蹤了,全都棄朕而去了!全天下的漢蠻子都是賊,都是狗賊,都是養不熟的狼崽子!狗蠻子!滾!全都給朕滾!給朕滾——!就算全天下的漢蠻子全反了朕,朕也不怕!朕的八旗鐵騎,會把你們個個滿門誅殺,千刀萬剮,凌遲處死!朕不怕!來啊!來啊!都給朕來啊!狗蠻子!狗蠻子————!”
看到康麻子氣成這樣,在場的康麻子索額圖、明珠、馮溥、張英和高士奇等人全都是額頭貼地,趴在南書房的地上戰栗顫抖,全都是愁眉苦臉,一籌莫展,連勸康麻子息怒都沒勇氣開口。沒辦法,耿精忠這么一反,螨清朝廷本就無比惡劣的局面也更惡劣了,橫征暴斂、敲骨吸髓弄來的錢糧銀子,還有好不容易重新組建起來沒來得及訓練的新征軍隊,也大部分得投入東南戰場,剿滅和平定吳三桂之亂也就更是遙遙無期了。
對螨清朝廷來說,最可怕的還有一點,那就是耿精忠的叛軍北上殺入浙江,直接破壞威脅螨清朝廷的錢糧第一重地江南諸省,如果真是如此,那么元氣已經大傷的螨清朝廷再想組建起一支足以平定西南的大軍,就更是千難萬難不知何日了。
“尚可喜,岳樂,狗賊!廢物!蠢貨!”狀若瘋癲的咆哮大罵著,喜歡推卸責任的康麻子自然而然也把矛頭對準了可憐的安王爺和尚老王爺,踢著偽龍案紅眼大罵,“你們出京的時候,朕是怎么說的?朕是怎么交代?千叮囑萬囑咐,要你們暫時穩住耿精忠狗賊暫時穩住耿精忠狗賊,你們就是不聽!就是不聽!就是要把耿精忠狗賊逼反,就是要他逼反!你們到底有沒有把朕的旨意放在心上?你們是不是故意的?”
“你們是不是故意想幫著耿精忠狗賊和吳三桂老賊,把朕的龍椅掀翻,把朕的江山敗光?你們是不是故意的?到底是不是存心的?狗賊!蠢材!廢物!蠢貨————!”
也不知道過了許久,直到康麻子咆哮到嗓子沙啞,怒吼到胸膛破裂,癱坐回偽龍椅再也罵不出聲來,明珠才膝行兩步上前,小心翼翼的磕頭說道:“主子請不必煩憂,耿精忠狗賊早有反跡,主子高瞻遠矚,也早在浙南浙東布置重兵做好了防御準備,耿精忠狗賊即便企圖北上,也沒那么容易就殺入浙江腹地。況且耿精忠狗賊兵馬雄壯遠不如吳三桂老賊,即便有臺灣鄭逆相助,也不過是杯水車薪,翻不起大的風浪,主子只需派遣一員大將率軍南下,平定福建之亂即指日可待。”
“說得容易,派遣一員大將南下?那兵馬呢?”康麻子有氣無力的問道:“兵馬從那來來?四十來萬的大清軍隊,有超過二十萬被吳三桂老賊牽制在湖廣、陜西和江西,余下的二十來萬軍隊,有五六萬被包圍在廣東,剩下十幾萬又要守江南,又要防羅剎又要防察哈爾,還得鎮守地方拱衛京畿,處處都是捉襟見肘,處處都是入不敷出,朕還從那里拿得出軍隊來去福建平叛?你給朕變戲法變出來?”
“主子,可以從湖廣戰場抽調軍隊。”明珠不愧是康麻子麾下的第一鷹派,馬上答道:“從湖廣戰場抽調五萬軍隊沿長江運河而下,不消半月便可直抵杭州,加上浙江本地的旗兵綠營三萬兵力,平定耿精忠狗賊綽綽有余。”
“放屁!”康麻子勃然大怒,怒道:“從湖廣戰場抽調兵力南下,吳三桂老賊乘機渡江怎么辦?”
“奴才愚見,吳三桂老賊未必有這個膽子敢乘機渡江。”明珠語出驚人,沉聲說道:“第一,吳三桂老賊的水軍尚未訓練成熟,舟船稀少,即便從湖廣戰場抽調走五萬步兵騎兵,只要我大清水師精銳還在,吳賊即便強行渡江,勝算也同樣不大。第二,吳賊后方未穩,南昌又有董衛國的六萬大軍虎視耽耽,吳賊即便強行渡江得手,主力也不敢輕易北上,同樣得先擊敗江西駐軍方敢全力北上,我大清軍隊有舟船水路之利,照樣可以從容回師,將吳賊兵馬一切為二,各個擊破。”
“還有第三。”明珠頓了一頓,又輕聲提醒道:“不知主子可還記得二十天前,吳三桂老賊送來的那道表章?”
“那道表章?”康麻子先是一楞,然后馬上回過神來,問道:“是不是吳三桂老賊奏請王府搬遷那道奏章?”
“回主子,正是這道表章。”明珠磕頭,鄭重說道:“從吳三桂老賊奏請王府搬遷至衡州一事來看,吳三桂老賊大有割據西南自立為帝的打算,未必真有圖謀中原之心,而且衡州遠離長江,平南王府一旦搬遷至此,吳三桂老賊的主要人力、物力與財力也勢必向衡州全面傾斜,短時間內,實在難以再對我大清長江防線形成威脅,正是主子將耿吳二賊各個擊破的難得良機啊。”
“是嗎?”康麻子開始動心,開始盤算把耿精忠和吳老漢奸各個擊破的可能。
“主子,萬萬不可如此。”索額圖跪了出來,大聲說道:“我大清頭號乃是吳三桂,不是耿精忠,主子若是不分主次,為了一個閩蟊小賊而姑息竊國大賊,只會給吳三桂老賊以可乘之機,突破我大清長江防線,長江天險一失,中原危矣啊!況且那吳三桂老賊詭計多端,所謂王府搬遷,兵力南移,也有可能是他的示敵以虛之計啊!”
“索相,真是不好意思。”明珠不服氣的說道:“最新軍情探報顯示,吳狗那邊已經在衡州開始了王宮修建,規模還不小,吳三桂老賊若是一意孤行打算渡江北上,那他在衡州修王宮干什么?他的錢糧銀子多得沒地方放了?”
“那也許只是吳三桂老賊的行宮!”索額圖寸步不讓,馬上又反駁道:“明相如果認為吳三桂老賊南下衡州就安全了,那可就大錯特錯了——前些天,就連沒上過戰場的禮部官員都上奏折提醒主子,吳三桂老賊將王宮遷移至衡州,很可能是在打吞并江西南部,打通與耿精忠狗賊陸路聯系的主意。明相身為兵部尚書(螨尚書)兼內閣大學士,難道連這么一點淺顯的道理都不懂?”
“吳三桂老賊想吞并江西南部,就讓他去打去。”明珠冷笑說道:“江西南部多山多林,人煙稀少且道路艱難,本官還巴不得他把重兵投入那個地方,就算他打通了與耿精忠狗賊陸路聯系,也只會把兵力白白浪費在無關緊要的贛南戰場,寶貴的人力、物力和財力也白白浪費在山嶺道路之上,還把戰線拉長,力量分散。而我大清軍隊背靠長江航道,運兵運糧易如反掌,正好把吳狗各部各個擊破。”
“誰說吳三桂老賊一定要把重兵投入贛南了?”索額圖更不服氣的繼續反駁道:“吳三桂老賊大可以分出一軍去打通贛南,主力則乘機渡江,吳狗一旦在長江北岸站穩跟腳,那我大清中原和江南可就危如累卵了!”
“吳三桂老賊有把握突破我大清水師嗎?”明珠干脆吼了起來,“我剛才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吳狗水師初建,舟船稀少,主子即便從湖廣戰場抽調馬兵步兵,只要水師還在,吳狗就沒那么容易渡江。”
“那如果我們大清的主力在福建陷入消耗戰怎么辦?”索額圖也吼了起來,“江西多山,福建就不多山了?耿精忠狗賊在此經營多年,城高壕深,輕易難破,我大清主力一旦陷入福建戰場,吳三桂老賊豈不是要笑歪了嘴巴?”
“那怎么辦?”明珠再吼,“總不能眼睜睜看著耿精忠狗賊攻入浙江,破壞我大清錢糧來源……。”
“閉嘴!都給朕閉嘴!”心里正憋著一肚子邪火的康麻子大吼起來,“再放肆一句,一起推出午門斬首!”
“奴才失儀,有罪。”被康麻子這么一罵,吵得臉紅脖子粗的明珠和索額圖這才想起自己們是身在南書房中,趕緊一起磕頭,一起把嘴閉上。
“這里是朕的南書房,不是菜市場!你們一個身為朝廷首輔,一個身為兵部尚書,吵成這樣成什么體統?”康麻子借機發作,麻顏大怒,明珠和索額圖汗出如漿,連連磕頭。好不容易等康麻子又發泄夠了,康麻子這才指著最新寵臣張英問道:“張英,你說,你是什么意見?”
“回皇上,微臣是文臣,不懂軍事,不敢胡亂獻謀,擾亂圣聽。”張英磕頭,又小心翼翼的說道:“但微臣
只想提醒皇上兩件事,一是我大清細作探報,吳狗火器大營正在向偏沅嵇茄山搬遷,二是皇上承諾給吳賊的軍餉錢糧,尚有三成未曾支付。”
“咦,朕怎么把這兩件事忘了?”康麻子猛然想起這兩個重要情況,心里立即開始盤算起來,“吳狗的火器雖然犀利,但消耗巨大,目前他的火器大營正在搬遷之中,火器產量必然不大,肯定還難發起大規模攻勢。還有朕答應給吳狗的軍餉錢糧,還有上千萬兩紋銀和一百五十萬石的糧食沒給,吳狗如果這個時候重新挑起戰火,這筆錢糧可就泡了湯了,以吳三桂老賊的貪婪成性,舍得不要這筆錢糧嗎?”
盤算了許久之后,康麻子終于下定決心,咬牙說道:“傳旨,命正黃旗副都統瑪哈達率滿州官兵及察哈爾驍騎兵,共計一萬五千人,星夜南下溫州,防范耿精忠狗賊北上襲擾浙江。在途中,可抽調杭州駐防滿兵兩千人助戰。”
“主子,這可是我們最后的預備隊了。”索額圖大驚失色的提醒道:“瑪哈達將軍再帶著這支軍隊南下,我大清京畿可就空了。”
“再傳旨圖海。”康麻子并沒有理會索額圖的提醒,只是繼續頒旨道:“命他準備好船只武器,選拔五萬步騎精兵備用,一有旨意,即刻順江而下,平定福建賊亂!”
“主子,京畿空了。”索額圖差點沒哭出聲來,趕緊再提醒道:“還有湖廣戰場,那是重中之重啊。”
“那你說怎么辦?”康麻子忍無可忍的再度咆哮起來,大吼道:“難道要朕去求耿精忠狗賊,求他別反,再向對吳三桂老賊那樣,再給送去三千五百萬兩紋銀和五百萬石軍糧,求他暫時息兵?”
索額圖啞口無言了,康麻子又鐵青著臉命令道:“給圖海的旨意,讓杰書去做傳旨欽差,宣旨之后留在湖廣,等待朕的出兵旨意。另外再給岳樂和尚可喜傳旨,命令他們兩人從廣東出兵北上,朕給他們三個月時間,旨到之日三個月內,不給朕拿回潮州與漳州威脅耿賊腹地,朕重罰不饒!兩個廢物,都是他們干的好事,把朕逼到了這兩難處境!”
群臣戰戰兢兢的磕頭領旨,按令擬旨去了,康麻子則癱坐回了偽龍椅中,仰望著頭頂的梁上浮藻發呆,心里只是痛罵岳樂和尚老漢奸無能愚蠢,吃錯藥了竟然把耿精忠逼反,導致自己連口氣都沒機會喘,剛暫時穩住吳老漢奸就又和耿精忠開戰,長期以往下去,自己還不得被漢蠻子們此起彼伏的叛亂造反給拖死累死?也是到了這時候,康麻子也再一次后悔自己當初沒聽孝莊的苦口婆心,不以誠意安撫吳老漢奸,反而聽信熊賜履鬼話,弄巧成拙再度激怒吳老漢奸,弄得現在想穩住吳老漢奸先干掉耿精忠都沒有把握。
與此同時,一個更加艱難的選擇也放到了康麻子面前,到底要不要從湖廣戰場抽調兵力,去福建平定耿精忠之亂?
次日,康麻子三道旨意各自遣使頒詔,最先接旨的螨州正黃旗副都統瑪哈達不敢怠慢,立即率領著康麻子在京畿一帶的最后一支預備隊一萬五千軍隊南下,日夜兼程趕往浙江救火,防范耿精忠殺入螨清財富重地。而瑪哈達的軍隊出發之后,螨清朝廷在調兵遣將方面捉襟見肘的窘境也徹底暴露在了天下人面前,而具體情況危急到了什么地步呢?——就連守衛只供螨清旗人居住的內城城門的螨州士兵,都只是一些十四、五歲的螨蟲孩子!(史實,載于《清史資料》第一輯第二零五頁。)
這樣的景象,自然不可能瞞過有心人的眼睛,看到螨清朝廷在京城里的兵力已經空虛到了這地步,歷史上在北京城里干出過漂亮事的楊起隆難免心中大動,赫赫有名的鼓樓事變自然而然的開始醞釀發酵。但楊起隆做夢也沒想到的是,同樣發現這個情況而生出異心的不只他一個,還有——察哈爾部親王布爾尼派來的細作!這位老兄的名氣雖然不是很大,可惜很遺憾的是,托無恥螨遺劇的福,盧胖子恰好知道這位讓周培公和圖海一戰成名的帥哥…………
如果事情照著岳樂和尚老漢奸的預想發展下去,等他們的奏章和人證耿聚忠送到了北京城里,那么焦頭爛額的康麻子十有會同意他們的建議,嘗試對倉促起兵的耿精忠采取安撫手段,而誤中吳軍詭計被迫起兵的耿精忠為自身利益打算,也很可能就接受了康麻子的安撫,撈一點好處就暫時老實下來,給康麻子制造一點喘息時間。但很可惜的是,有一個叫盧一峰的壞種卻棋高一著,從梧州快馬加鞭給吳老漢奸送去了一個餿主意,所以吳老漢奸的奏章通過螨清驛站的六百里加急,也就提前幾天時間,提前送到了京城,提前送到了康麻子的面前。
無比惡毒的是,吳老漢奸的這道奏章是明發,在送到康麻子面前之前,螨清朝廷的通政使司、兵部和沿途經過的大小驛站,都已經知道了這道奏章的內容,而內容也更是惡毒得沒了邊——吳老漢奸向康麻子舉報,螨清安郡王岳樂勾結平南王尚可喜、靖南王耿精忠和察哈爾親王布爾尼,企圖謀朝篡位,改元雍正!
順便說一個剛才遺忘了的情況,咱們安王爺岳樂的大女兒(無姓名記載),嫁給了一位親王,這位親王,恰好就叫布爾尼——這是咱們盧胖子在研究岳樂情況的時候無意中發現的。
咱們做為大清頭號忠臣的平西王爺自然不是胡亂栽贓,在舉報安王爺岳樂企圖謀反一事上,也是有憑有據有人證物證的。咱們的平西王爺向康麻子奏稱,說是在半個月前,安王爺忽然派出秘密使者來到武昌,要求平西王爺起兵東下,攻打江西,安王爺又說自己已經聯系了靖南王耿精忠、平南王尚可喜和察哈爾親王布爾尼,準備一起發難侵奪咱們康熙韃帝的花花江山。事成之后,岳樂登基稱帝改元雍正,將湖廣與江西兩省送于平西王爺,準許平西王爺在西南稱帝,并承諾永不相犯。
為了讓平西王爺安心,安王爺還在給平西王爺的親筆書信上說明了自己的詳細計劃,先讓耿精忠假意打出反清復明大旗,吸引康熙韃帝的戰略目光,爾后安王爺和平南王爺借口北上平叛,忽然殺入江西,逼迫康熙韃帝把主力全部投入南方戰場,安王爺的孝順愛婿布爾尼王爺則乘機起兵,忽然偷襲張家口,長驅直入殺進京城要康熙韃帝的命,康熙一死,岳樂則乘機登基稱帝,招撫群龍無首的螨清各軍,一舉平定天下。
平西王爺又在奏章上稱,自己看完這封書信之后勃然大怒,立即下令逮捕岳樂密使,不曾想密使用隨身攜帶的毒藥自殺,平西王爺無奈,只得把這封書信連同奏章一起送來京城,使者尸體則裝入棺木,已經送往漢陽為證。同時平西王爺還自告奮勇,說是自己準備出兵福建,幫助康熙皇上平定耿精忠之亂,只是湖廣和福建之間還隔著一個江西,所以平西王爺又斗膽提出要求,希望康熙皇上能夠讓自己暫時兼管江西,待到平叛之后,定然雙手奉還!
——最后這句話,不管年輕多疑的康熙帝信不信,反正咱們老成持重的平西王爺自己是信了。
看完吳老漢奸這道無恥到了極點的奏章,康麻子簡直是想把這道吳老漢奸的親筆奏章拿去擦屁股的心思都有了,但這道奏章上關于察哈爾部謀反的內容,卻又讓康麻子驚出了一身冷汗,沒有人比康麻子更清楚京城現在的防御究竟有多空虛了,如果察哈爾鐵騎真的在背后發動奇襲,那康麻子的樂子可就大了去了。
驚懼之下,康麻子忍不住又拿起那封所謂的岳樂親筆書信細看,發現字跡確實是出自岳樂之手,印章也確實是岳樂的親王印章,雖然康麻子又知道模仿字跡十分容易,還有印章也可以用蘿卜雕刻出來——而且岳樂現在還被降為郡王了。但康麻子還是情不自禁的又生出了一個念頭,“吳三桂老賊,為什么要上一道假得如此明顯的奏章?他有什么目的?還有,岳樂那個女婿布爾尼,真的靠不住嗎?”
“要不,隨便找個借口,下旨召布爾尼進京來走上一趟?”康麻子忽然又生出一個念頭,“如果布爾尼敢進京城來陛見,那么不用說,吳三桂老賊就是在放屁,又在搞什么鬼花招。可如果布爾尼不敢來,或者干脆拒絕,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