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三章
強敵復出
(:又堅持了一天,明天無論如何得請假了,請朋友們理解和原諒。)
“狗賊!狗賊!禽獸不如的盧一峰狗賊!朕還沒去找你算帳,你竟然先找上門來了!搶朕的湖州府!搶朕的杭州府!狗賊!狗賊!千刀萬剮的盧一峰狗賊!!”
歇斯底里的拍打著偽龍案吼叫著,康麻子差點把自己的爪骨都給拍斷!盡管之前已然經受過無數次類似的痛苦刺激與絕望打擊,事前也已經做好了一定的心理準備,但康麻子這一次還是徹底的氣壞了,也氣瘋了!
由不得康麻子不氣啊,才那么短短半個月時間里,浙江最重要的兩座糧倉湖州城和杭州城先后淪陷,城里的糧草、軍餉和輜重全都泡了湯,還順帶著賠上了三萬多大清將士和無數的大清良民,康麻子能不生氣那才叫怪了!而且更令康麻子怎么都想不通的是,別的反賊攻打堅城都是曠日苦戰,打上三五個月、一年半載都是毫不為奇,怎么盧胖子這個奸賊攻堅就這么容易,南京、杭州、蘇州和揚州這些天下聞名的堅城都是一戰而下?難道這個盧一峰狗賊真是大清克星,有什么妖術不成?
康麻子的運氣還算不錯,這會盧胖子把杭州城送給鄭經的消息還沒有傳到北京,不然康麻子鐵定得把爪骨拍碎了!——拿別人的重鎮做人情,慷康麻子之慨,這叫什么事?
“主子請息怒,杭州雖然不幸淪陷,但是對我大清來說,未必全是壞事。”新任螨清兵部漢尚書兼胖子軍軍師姚啟圣的妹夫黃錫兗膽子比較大,開口安慰康麻子道:“奴才認為,盧一峰狗賊雖然僥幸拿下了杭州城,但此賊在江南立足剛穩,力量還十分薄弱,如果他只是困守江蘇半隅,或許還能在我大清主力反攻之時多支撐一段時間。如果他貪心不足,執意要吞并浙北數府,那么他的兵力必然捉襟見肘,防線上處處都是疏漏,極利于我大清軍隊全面反擊!”
康麻子凝視黃錫兗,并不說話,黃錫兗膽子也大,更不害怕,只是沉聲說道:“請主子放心,奴才也算薄通軍略,不敢誑言欺君,事實確是如此!盧一峰狗賊此前之所以能夠屢敗我大清王師,全仗他的兵馬精銳,火器犀利,假若他貪得無厭,立足未穩便盲目擴張,只顧攻城略地不思休養生息,積蓄實力,那么此賊縱然囂張一時,也是那無根浮萍,后憂隱患不斷,不難破矣。”
康麻子還是不肯說話,麻眼中似乎若有所思,倒是索額圖插起了嘴,說道:“黃大人,你太樂觀了吧?盧一峰狗賊攻陷了杭州城,距離耿精忠狗賊控制的金華南部已經不到六百里,只要他愿意,六天之內就能抵達金華城下,十天之內就能與耿精忠狗賊會師一處,屆時二賊聯手,我大清軍隊在浙江將難有尺寸立足之地,盧一峰狗賊那里還有什么后憂隱患?”
“不懂軍事就不要亂張嘴!”康麻子忽然開口,喝道:“你懂什么?盧一峰那個狗賊比狐貍還猾,絕對不會去和耿精忠狗賊會師!他這次南犯浙江,也不過是為了削弱我大清浙江軍隊,讓我大清的浙江軍隊僅能自保,沒有進取之力,然后繼續給這個狗賊充當抵擋耿精忠狗賊的擋箭牌,這個狗賊才可以在江南后顧無憂,安心迎接朕的大軍南下!”
“咦?”在場的幾個康麻子心腹明珠、索額圖和張英等人都是大吃一驚,忍不住偷偷對視了幾眼,一起心道:“咱們的主子,啥時候在軍事上能有這么獨到的見解了?”
看看驚訝莫名的眾走狗,康麻子難免有幾分得意,又轉向黃錫兗問道:“黃愛卿,以你之見,盧一峰狗賊下一步會有什么舉動?”
“回主子,以奴才之見,盧一峰狗賊最聰明的做法,應該是效仿我大清太宗文皇帝,盡劫杭州錢糧人口北歸,放棄杭州。”黃錫兗恭敬答道:“盧一峰狗賊若如此做,不僅能夠更進一步壯大他的實力,還可以集中力量迎接我大清軍隊反擊。若盧一峰狗賊貪婪之下不肯放棄杭州,那么他必然得在杭州留守重兵,為我大清主力將其所部各個擊破提供天賜良機。”
“朕也是這么認為,希望這個盧一峰狗賊能犯一次錯誤。”康麻子像模像樣的點頭,仿佛這些英明判斷全是出自他的見解一樣。又考慮了片刻后,康麻子轉向索額圖問道:“索額圖,朕讓你準備的南征錢糧,籌備得如何了?”
“回主子,已經籌備得差不多了。”索額圖趕緊磕頭答道:“一千八百萬兩紋銀的軍用幣,已經全部兌換成了現銀,奴才們又把其中的一千萬兩現銀換成了糧草,共計得糧一百二十二萬一千五百二十六石,又補發了拖欠四月之久的旗人丁餉和京官俸祿,再除去其他的必要開支和給其他戰場應急的軍餉糧草,剩下的應該足夠主子的十二萬大軍南征支用半年。”
“一千萬兩現銀,才換到了一百二十萬石糧草?平均一石糧要朕八兩多銀子?”康麻子又皺起了眉頭,怒道:“戶部和兵部那幫奴才,貪污克扣也貪得太狠了吧?朕如果沒記錯的話,以前即便是春荒最厲害的時候,直隸的一石糧食也不過二兩銀子吧?”
“主子明鑒,不是戶部和兵部的奴才貪污,是糧價現在漲得太狠了。”索額圖愁眉苦臉的說道:“半年多前漕運斷了的時候,京城糧價馬上就漲了三倍,已經達到了五兩多銀子一石,這時間又過了半年,奴才們現在還能以八兩銀子買到一石糧食,已經很不容易了。”
康麻子又不說話了,麻臉更是陰沉,索額圖偷看了康麻子一眼,又趕緊小心補充道:“還有,據奴才所知,京城昨天的糧價已經漲到了十兩現銀一石,如果用軍用幣支付,得二十兩,大部分京城百姓家里,都已經只能用番薯山藥蛋充饑……。所以,主子如果以后還想再要奴才用八兩紋銀的價格采購到一石軍糧,奴才已經無能為力了。”
康麻子的心臟顫了起來,現在才十一月啊,秋收結束才兩個月啊,直隸的糧價就已經飛漲到了這個地步,等到來年開春青黃不接的時候,糧價會漲到什么恐怖的地步,康麻子都已經不敢去想象了。到時候又會有什么后果,康麻子就更是不敢去想象了。
“都他娘的是因為那個盧一峰狗賊!”一想到這里,康麻子不由再次怒火上沖,破口罵出了一句臟話。然后康麻子又是一拍偽龍案,吼道:“錢糧能支用半年就好,從今天開始你們全力著手準備朕的親征事宜,十天之后,朕要親率十二萬大軍御駕親征,去和盧一峰狗賊決一死戰!”
“主子,萬萬不可啊!”在場的幾個康麻子心腹嚇得魂飛魄散,趕緊一起磕頭,異口同聲勸諫道:“主子身系天下之重,萬不可輕離京師重地,主子若有意外,社稷立時動搖啊!”
“放屁!”康麻子又吼了起來,“盧一峰狗賊斷了朕的漕運,掐住了朕的錢糧命脈,朕如果再不趕快奪回江南錢糧重地,不消一年,朕的江山不用吳三桂老賊和盧一峰狗賊來奪,自己就動搖坍塌了!”
“主子,江南確實無比重要,也確實應該盡快奪回。”明珠趕緊磕頭說道:“但主子身為天子,一呼一吸關系天下之重,輕離京師重地御駕親征,倘有意外,后果不堪設想。還望主子另覓良將,令其代天出征,也可一戰破賊,奪回江南重地!”
“是啊,主子,萬萬不可御駕親征啊!只可選一良將代天出征啊!”康麻子的幾個心腹走狗也不管康麻子的麻臉已經難看了極點,只是拼命勸阻,還心說主子你就別坑我們大清了,就你那點軍事水準,到了江南戰場上,不是送上門去給盧一峰狗賊宰的肥豬么?
“大清除了朕以外,還有什么良將?”康麻子也是徹底紅了麻眼了,既狂傲又憤怒的大吼道:“你們之前舉薦的那些所謂良將,又有誰在盧一峰狗賊面前討到過便宜?杰書?勒爾錦?喇布?尚可喜?希爾根?還是圖海蔡毓榮?你們說的這些所謂良將,那一個沒在盧一峰狗賊面前吃過大虧?大清除了朕以外,還有誰能鏟除掉那個盧一峰狗賊?!”
“主子,或許安王爺岳樂能行。”明珠更是急紅了眼,生怕康麻子真的送上門去給盧胖子宰殺,索性也豁了出去,抬頭說道:“主子,安王爺岳樂勇謀兼備,有大將之風,有他替主子率軍親征,定可一戰破賊!”
“安王爺?”康麻子終于楞了一楞,但很快又揮了揮麻手,恨恨說道:“他還不是一樣,是盧一峰狗賊的手下敗將?當年他如果不是在貴州和武昌輸得那么慘,朕的江山至于到這個地步?”
“主子,安王爺確實兩次慘敗在盧一峰狗賊手下,但都不是他的責任啊。”明珠壯著膽子說道:“貴州慘敗,主要責任在鰲拜奸賊,次要責任是在圖海,如果不是鰲拜奸賊中了盧一峰狗賊的誘敵深入毒計,不明敵情編深入貴州腹地,如果不是圖海為了逃命不肯接應,我們大清的主力至于全軍覆沒?”
“武昌那次,主要責任是圖海,次要責任是蔡毓榮,如果不是他們貪生怕死率先逃命,沒有死戰殿后,武昌大軍會全軍覆沒嗎?可安王爺呢,貴州那次唯一率軍回頭接應的是他,武昌大戰又是他最后一個撤
過長江,這樣的忠臣勇將,世上罕見啊主子!”
被明珠這么一提醒,康麻子這才回憶起來,確實,自己手下的走狗大將中,好象也只有岳樂一人沒在盧胖子面前吃過大虧了,貴州和武昌的兩次大戰岳樂也都只是以副帥身份和盧胖子對決,而且真正的慘敗原因也都不是因為鰲拜和圖海聽了岳樂的錯誤建議,而是他們沒聽岳樂的正確意見,這才導致了大敗和慘敗,責任根本就不在岳樂身上。
“主子,奴才斗膽提醒幾句。”一向沉默寡言的張英忽然開口,沉聲說道:“不知主子還記得否?盧一峰狗賊幾次三番用計離間,矛頭全是指向安王爺?試問一下,假若盧一峰狗賊不是對安王爺忌憚萬分,又為什么要如此煞費心機的針對安王爺?甚至不惜自入囚車押往武昌,任由賊軍士卒嘲笑辱罵,為的就是陷害安親王爺,盧一峰狗賊如果不是懼怕安親王爺,至于如此嗎?”
康麻子的腦袋不易察覺的輕輕點了兩點,承認張英此言有理,盧胖子如果不是對岳樂忌憚到了骨子里,至于每一次挑撥離間都是針對岳樂?為什么不去陷害彰泰那樣的軍事大草包?
盤算了許久,康麻子終于改了口,有氣無力的吩咐道:“你們先著手準備南征事宜,大軍何時出征,用誰為帥,容朕再仔細考慮考慮。這可是朕最后的家當了,朕得三思,你們跪安吧。”在場的康麻子心腹明白康麻子終于動搖,全都松了口氣,趕緊一起磕頭告退,留下康麻子在養心殿中盤算思索。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一個多時辰的時間里,康麻子幾乎都沒有一點動彈,期間吏部尚書黃機雖然前來遞表辭官,說是自己杭州老家的家人已經全部落入了盧一峰狗賊之手,生死不明,自己思念家人安危不能理事,請求辭官歸隱,康麻子也沒有理會,只是讓黃機改日再來。就這么差不多到了下午申時的時候,康麻子終于下定了決心,轉向旁邊的貼身太監張萬強吩咐道:“傳旨,把那個人即刻宣來。”
康麻子沒說宣什么人,但張萬強也沒有多問,只是小心翼翼的快跑出了養心殿傳旨。又過了半個多時辰,至今還被罰閉門讀書的盧胖子老基友、康麻子的親堂叔、以前的安親王岳樂,穿著一身便服,終于再次來到了養心殿中,向康麻子三跪九叩行禮,“奴才岳樂,奉旨陛見主子萬歲,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康麻子揮了揮手,無精打采的讓岳樂平身,又讓張萬強搬來一張椅子賜岳樂坐下,岳樂見康麻子面色陰郁,知道定然是有大事發生,也不敢多說什么,老實坐下屏息靜氣等待康麻子開口。又過了許久后,康麻子終于開口,有氣無力的說道:“皇叔,被你言中了,盧一峰狗賊確實對浙江下手了,半個月時間,湖州和杭州相繼淪陷,我大清浙江大軍,折損近四萬。”
“半個月里拿下湖州和杭州?還殲滅了我們大清的四萬大軍?”岳樂臉上肌肉一跳,心說這個盧一峰狗賊終于還是露出了獠牙了,而且他隱藏的獠牙之尖銳,還遠在我的想象之上啊。
“主子請寬心,勝敗只是兵家常事。”驚訝之后,岳樂也只能硬著頭皮安慰道:“而且奴才認為,以盧一峰狗賊現在的情況,如此快速擴張對他有害無益,除非他能象我大清太宗文皇帝一樣,有魄力攻城略地而不守,只是盡劫人口財物北歸。不然的話,他一旦生出貪心,妄圖長期霸占杭州重鎮,此賊防線必然處處告急,調兵遣將立時捉襟見肘。”
“朕也是這么認為,皇叔與朕果然是英雄所見略同啊。”康麻子恬不知恥的點頭,又問道:“皇叔,事到如今,朕決意親率最后的十二萬大清軍隊御駕親征,奪回江南財富重地,重新打通漕運,不知皇叔意下如何?”
“主子,萬萬不可啊!”岳樂差點沒嚇癱在地上,趕緊起身磕頭說道:“主子乃是一國之君,天下之主,萬不可輕離京畿重地,不然的話,稍有閃失,后果不堪想象啊!”
康麻子倔傲的昂起麻臉,心說怎么每一個人都反對朕親征?朕可是九五至尊、天下之主、英明神武、天表英俊、岳立聲洪、精算術、會書畫、能天文、通外語、懂軍事、修明政治,疏浚河運,十全武功、全掛子本事的康熙大帝啊!怎么每一個人都不相信朕能鏟除盧一峰那個狗賊?難道他們認為,朕連那個落第秀才都不如嗎?
“主子,不可親征,千萬不能御駕親征啊!”見康麻子不說話,岳樂也急了,趕緊又勸道:“主子收復江南的迫切心情,奴才明白,但是戰場之上刀槍無眼,盧一峰那個狗賊又是奸詐異常,出了名的詭計多端,主子親征江南,萬一稍有意外,我大清的社稷基業,可就毀于一旦了啊!”
康麻子麻眼閃過怒色,心說盧一峰狗賊再怎么奸詐異常,詭計多端,又能奈我何?朕可是英明神武、算無遺策的康熙大帝,不是你們這幫草包二百五!
好不容易壓下怒氣讓自己冷靜下來,康麻子又問道:“皇叔,既然你堅決反對朕親征,那么依你之見,這滿朝官員之中,朕應該選誰為帥?代替朕南征盧一峰狗賊?”
岳樂呆了一呆,許久后才垂頭喪氣的答道:“回主子,依奴才之見,這滿朝公卿與文武百官,在戰場上,沒有一人能是盧一峰狗賊敵手,盧一峰這個狗賊人品雖然卑劣,但是在戰場上,確實是一個難得的將才帥才。”
“那么朕如果派你去呢?”康麻子終于擺明了車馬,問道:“朕如果把大清這最后的十二萬兵馬交與你,重新用你為帥,你可有信心替朕奪回江南,鏟除盧一峰狗賊?”
“主子終于想到重新啟用于我了。”岳樂心中狂喜萬分,但一想到是去和盧胖子決戰,岳樂的小臉難免又有些發白——現在的盧胖子,可已經不是當年那個手里只有幾千雜牌軍隊的盧胖子了,而是手握十萬雄兵、坐擁江南富庶之地的一代梟雄,別說康麻子準備交給自己的只是十二萬由新兵兵組成的準二線軍隊,就是給自己十二萬一流精銳,自己也沒信心獲勝啊。
“怎么?皇叔也沒信心?”康麻子凝視岳樂,緩緩說道:“如果皇叔實在沒這個信心,那也沒關系,朕不勉強,大不了朕御駕親征就是了。”
康麻子這句話算是把岳樂給徹底嚇怕了,為了十二萬無辜的螨州將士和將士不至無辜慘死,也為了野豬皮爺爺、八叔皇太極和堂弟順治好不容易打下來的大清江山就此葬送,岳樂終于下定了決心,磕頭說道:“主子,只要主子賜給奴才三個恩典,那么奴才定然能為主子重新奪回江南,鏟除盧一峰狗賊!”
“說,那三個恩典?”康麻子稀疏的焦黃眉毛一揚。
“一,請主子恩準奴才從天牢里帶走兩個人,讓他們擔任奴才的副手,協助奴才領兵南征。”岳樂小心翼翼的說道。
“你要天牢里的那兩個人?”康麻子又問道。
“圖海,董衛國。”岳樂偷看著康麻子臉色說道:“圖海雖有罪,但為人精細,擅用智謀,在戰場運籌帷幄方面足以與盧一峰狗賊匹敵。董衛國善于撫慰軍心,能得士卒效用死命,有此二人協助奴才,奴才方敢出征。”
“董衛國當然可以,不過你為什么要圖海?”康麻子疑惑問道:“圖海最擅長的就是臨陣脫逃,你就不怕他又害你一次?”
“圖海確實有些過于貪生怕死,人品也有些過于卑劣。”岳樂解釋道:“但圖海為人堅韌,百折不撓,幾起幾落仍矢志不改,又沙場經驗豐富,擅長用計,與盧一峰狗賊幾乎是同一路人。所以奴才想把他帶到軍中參謀軍機,幫助奴才破解盧一峰狗賊層出不窮的無恥詭計,同時奴才絕不會賦予他領兵大權,以免他舊病復發,再次臨陣脫逃動搖我軍軍心,壞了我軍大事。”
“那好把,朕答應你這個恩典。”康麻子點頭,又問道:“那另外兩個恩典呢?又是什么?”
“第二個恩典,請主子給奴才一年時間,奴才大概需要一年時間,才能收復江南全境,鏟除盧一峰狗賊。”岳樂繼續硬著頭皮說道:“第二個恩典,請主子賜予奴才節制浙江、安徽和江西三省所有兵馬的權利,讓他們務必全部聽從奴才指揮。”
“實話告訴你吧,朝廷現在最多只能支撐你這十二萬軍征戰半年了。”康麻子嚴肅說道:“所以,朕只能給你半年時間,超過了半年,你的軍餉和糧草就只能靠自己想辦法了,朕是再也拿不出來了。”
“朝廷已經危急到了這地步?全國之力也只能支撐十二萬軍隊征戰半年了?這段時間朝廷不是一直在搞什么軍用幣籌集軍需糧草么?”岳樂臉色又有些發白,但也知道巧婦難為無米之炊,軍餉糧草也不可能憑空變出來,所以岳樂仔細想了想后,又硬著頭皮說道:“那奴才盡力而為。”
“不是盡力而為,是一定要辦到,改天你可以到京城市面上去看看,就明白朕已經難到什么地步了。”康麻子陰陰說道:“半年之內,你如果奪不回江南,打不通漕運,朕這江山,可就坐不穩了。”
岳樂也聽家人說過京城和直隸糧價暴漲數倍的事,便點了點頭
,表示自己明白,又問道:“主子,那奴才要的第三個恩典,主子能否答應?”
“這個朕可以答應你。”康麻子點頭,又說道:“朕可以給你江西、浙江和安徽三省的兵馬節制大權,但你也必須得答應朕一個條件。”
“請主子明示。”岳樂恭敬答道。
“不可自做主張,擅自放棄其中任何一省。”康麻子嚴肅說道:“朕知道,你一直都想在用什么驅虎吞狼之計,放棄浙江讓盧一峰狗賊和耿精忠狗賊自相殘殺,放棄江西讓吳狗內部自相殘殺,但朕的江山來之不易,莫說放棄一省土地,就是放棄一府一縣,朕也對不起大清的列祖列宗。所以,你必須答應朕這個條件,朕才能容許你率軍出征。”
岳樂有些絕望了,只是后悔自己過早在康麻子面前說出心中打算,讓康麻子有了提防。反復盤算許久后,岳樂耍了一個花槍,說道:“主子所言極是,奴才以前的想法確實有些消極畏縮,被主子幾次呵斥之后,奴才也已經幡然悔悟,絕不會讓出一省土地。只是兩軍交戰,絕不可拘泥于一城一地的得失與否,所以到了決戰之中,奴才為了全軍勝利,或許會選擇戰術退卻,暫時放棄其中一兩個州府,還望主子理解。”
“你還是想用你的驅虎吞狼啊。”康麻子也不傻,馬上就聽出岳樂的弦外之音,但考慮到除了岳樂之外朝中已無可用之人,而且岳樂的話也多少有些道理,所以康麻子咬了咬牙,終于還是說道:“好吧,朕答應你,也會理解你的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