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陽湖醫院,此時粱湛已經從加護病房轉去了靠陽湖邊上的貴賓病房,這里已經不是柳下惠第一次來了,上次來的時候,一次是第一次來見趙丹鳳,一次是跑來救梁翊綺。
雖然時間已經了幾個月了,柳下惠一喜還記得當初才來古陽,入陽湖醫院的場景,現在想來往事真是不堪回首,不禁微微搖了搖頭。
到了粱湛的病房,此時趙丹鳳和梁翊綺正在貴賓病房的客廳里坐著,粱湛睡在里間的看護房里,兩母女見柳下惠來了,都起身相迎。
趙丹鳳立刻對柳下惠道,“柳大夫,你看看老梁的身體吧,這兩天好像特別貪睡,每天的睡眠時間都超過了十二小時,是不是有什么問題,我讓陽湖醫院的人查又查不出什么毛病來!”
“貪睡說明梁先生已經開始在好轉了!”柳下惠立刻對趙丹鳳道,“這種方法治療就是這樣,特別是病人的肝臟功能開始全面恢復的時候,就容易犯困,這都是屬于正常的!”
趙丹鳳聽柳下惠這么說,立刻吁了一口氣,不過還是有些不放心,還是放柳下惠進里間的看護房,幫粱湛簡單的檢查,確認無誤后,這才徹底放心地握住柳下惠的手道,“柳大夫,真是多謝你了!”
梁翊綺在一旁立刻對柳下惠道,“剛才你來的時候,我聽醫院的看護說,你新開的診所出事了,好像有什么人去鬧事,沒事吧?”
“已經解決了!”柳下惠對梁翊綺點了點頭,“一點小事而已!”
梁翊綺剛要說話,病床上的粱湛一個翻身,微微睜開了眼睛,伸了一個懶腰,嘴里喃喃問了一句自己又睡了多久了。
趙丹鳳連忙走過去幫粱湛蓋好被子,對粱湛道,“沒事,繼續睡吧,柳大夫說了,你睡覺就代表是你的肝在快速的恢復!”
“柳大夫!”粱湛這才注意到自己床邊坐著一人,正是柳下惠,立刻按著腹部的傷口,想要坐起身來,趙丹鳳和梁翊綺見狀,立刻過去扶著粱湛坐好。
粱湛坐好身子后,這才看向柳下惠道,“來多久了?”
“剛到!”柳下惠立刻對粱湛道,“來找梁總說點事!”
“不要見梁總那么見外!”粱湛笑了笑,這才對柳下惠道,“我和你父親、師傅都是師兄弟,況且我的命也是你救的,你和綺綺的關系又……又那么好,叫梁叔叔就行!”
柳下惠淡淡一笑,不置可否,粱湛覺得柳下惠似乎有什么要說,這才看了一眼正因為自己剛才那句話臉紅的梁翊綺和趙丹鳳,立刻對她倆道,“我和柳……我和宗絮聊幾句,你們先出去吧!”
趙丹鳳立刻對粱湛道,“好好說話,別激動又碰了傷口!”說著又對柳下惠道,“那就勞煩你看著老梁了!”
柳下惠點了點頭,目送梁翊綺和趙丹鳳母女出了看護房后,這才看向粱湛,卻聽粱湛道,“是不是我給你的建議,你決定答應了?”
“可以這么說!”柳下惠立刻對粱湛道,“我現在的確是需要一筆很大的資金,想來想去,這件事也只有梁先生能幫我!”
“我說了,不要叫梁先生!”粱湛臉色頗為不快的道,“叫梁叔叔,你叫的這么見外!”
柳下惠點了點頭后,這才道,“嗯,是梁叔!”
“這就對了!”粱湛滿意欣慰的點了點頭,這才對柳下惠道,“你找我就對了,上次你師傅和我聊了之后,我也想的很明白了,錢財這種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多少也的確只是個數字問題,而且我的確是杏林春出身,應該回報杏林春……”說著看著柳下惠道,“說吧,第一筆錢準備需要多少?我知道你開了一個新診所,需要用不少錢,我這兩天就等著你什么時候來找我開口呢!”
“我想梁先……梁叔叔你誤會了!”柳下惠立刻對粱湛道,“我今日找梁叔叔你,不是為了我新開的診所,診所里的錢暫時不緊缺,倒是另外一個項目需要梁叔叔你投資!”
“另外的項目?”粱湛詫異地看了柳下惠一眼,隨即臉色一動道,“你不會是準備重開杏林春的藥廠吧?宗絮,你聽我說,現在還不是時候,杏林春的診所和藥店是兩個性質的問題,如果真要開藥廠的話,還是最好在杏林春診所的招牌打響了之后的事!”
“我也的確想過重開杏林春的藥廠!”柳下惠對粱湛點頭道,“不過今天要說的項目,不是藥廠,而是一間關于醫學的雜志社!”
“雜志社?”粱湛一臉詫異地看著柳下惠道,“你要開雜志社?我說宗絮,我不是要反對你去開雜志社,而是想問問你,辦雜志和開診所完全是兩碼事,你懂怎么辦好一份雜志,知道怎么牟利么?”
“我不用知道!”柳下惠立刻將自己和冷漠還有Charlotte說好的雜志事宜和粱湛簡單的說了一遍,這才對粱湛道,“這是一份不以盈利為目的的雜志,也就是說,投出去的錢很可能血本無歸……”
柳下惠還沒說完,粱湛立刻就道,“宗絮,雖然我和你父親,還有你師傅東樓都是師兄弟,但是我也不是會隨意的幫你,這么一種雜志絕對是高投資,低回報,得不償失的一門生意,我是一個商人,不可能會做這么傻的事!”
柳下惠立刻道,“你也應該知道,最近我新開的杏林春私家診所,在古陽街知巷聞了,但是并不是做廣告的原因,而是因為傳媒的力量,所以名譽對于一個企業,將起到起死回生的至關作用,梁叔叔你不是打算將湛天集團交給我么,那么我覺得這是讓湛天集團起死回生的最佳辦法!”
“起死回生?”粱湛眉頭一動,當初他和沐東樓聊了那么多,已經做好要賣掉湛天集團的準備了,沒想到柳下惠想的卻不是賣湛天,而是怎么讓湛天起死回生。
粱湛看了柳下惠半晌后,這才道,“我不否認辦這種半公益性質的雜志,會給企業帶來一些名譽,但是湛天集團遇到的不是名譽問題,而是財政問題,這樣明顯不是對癥下藥嘛!”
“財政問題可以用開源節流來解決!”柳下惠立刻對粱湛道,“雖然這樣湛天集團看上去可能會比以前縮水了許多,但卻是最好的辦法,只要湛天一天不賣,就一天不死,更何況湛天集團有這么多年在醫藥保健品的產業鏈,想要填補虧空,還是有希望的,而這個時候,就是接更多的訂單和聯系更多的義務,江湖名醫雜志可以幫助你做免費宣傳,再加上慈善企業的名譽,絕對能力挽狂瀾!”
粱湛不想柳下惠只是一個大夫,居然還懂得生意上的事,突然想到沐東樓那日和自己說,“你別看宗絮是一個大夫,其實他愛好廣泛,也曾經攻讀過經濟和經濟管理學,對做生意也有自己獨到的簡介,你無論是變賣湛天,投資他開診所,做杏林春的股東,還是將湛天集團交給宗絮,他都能給你交出一張滿意的答卷!”
當時粱湛聽沐東樓那么說,只是覺得柳下惠即便真是天才,他在醫學上已經很有成就了,不能是多面開花,經濟學上也這樣厲害,所以還是覺得變賣湛天做杏林春的股東比較靠譜。
但是此時聽柳下惠這么一說,粱湛頓時要收回以前的主意了,看了柳下惠半晌后,這才問柳下惠道,“如果湛天不賣,你又要照顧杏林春,又要照看湛天集團,這樣是否顧及得過來?”
“當然是顧及不過來的!”柳下惠立刻對粱湛道,“不過梁叔叔是否想過,讓你的夫人梁太太去接手湛天的一切!”
“她?”粱湛聞言沉吟了半晌后,這才搖了搖頭,“不行,不行,她做一個學校的董事會主席還綽綽有余,但是管理這么大一個集團,我怕她不能勝任!”
“這你就錯了!”柳下惠立刻對粱湛道,“也許梁太太是不勝任,但是梁太太有一個最大的優勢,足以支撐她在湛天集團立足!”
“什么優勢?”粱湛看著柳下惠,一臉詫異地想了半晌,也沒想出趙丹鳳到底有什么優勢。
這時卻聽柳下惠立刻對粱湛道,“那就是梁叔叔你啊!”
“我?”粱湛面色一動地看著柳下惠,半晌沒明白過來。
柳下惠立刻又道,“梁叔叔你雖然是要退休了,你的身體的確不允許你再做一個集團的董事長了,但是并不影響你做一個新董事長的老師啊!”
“老師?”粱湛沉吟了半晌后,這才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我怎么就沒有想到這點?”
“這樣的話,梁叔叔,是否愿意投資《江湖名醫》雜志呢?”柳下惠立刻乘熱打鐵地對粱湛道。
“你都這么說了,你覺得我還有什么理由拒絕么?”粱湛笑著朝著柳下惠伸出了手,和柳下惠握手道,“就這么定了!這個贊助我做定了!”
柳下惠立刻握緊粱湛的手,“我代表雜志社的幾位主創,多謝梁叔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