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說什么?”柳下惠正瞪著魚澤亨,卻聽病房門口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柳下惠轉頭看去,只見魚羨君正扶著門框,滿眼泛紅地看著這里。
魚羨君本來就覺得柳下惠和閆問閔每每和自己說道魚世忠的時候,都會言辭閃爍,或者直接岔開話題,今天魚澤亨來看自己,每次要提及魚世忠的時候,柳下惠也都在故意岔開,不讓魚澤亨說。
魚羨君一度覺得奇怪,所以見柳下惠將魚澤亨叫出病房說話后,立刻起身走到門口偷聽,但是萬萬沒有想到的事,魚世忠已經不在人世了。
柳下惠見狀立刻走去扶住魚羨君,“羨君,你身體還在恢復,怎么能隨便下床?”
魚澤亨轉過頭來,看著魚羨君那樣子,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后,立刻又是一副苦瓜臉,走到魚羨君的身邊,“羨君姐!”
“二叔他?”魚羨君怔怔地看著魚澤亨和柳下惠道,“他不在了么?”
柳下惠立刻瞪向魚澤亨,不過他也知道,魚澤亨絕對不會因為自己這么一嚇就不吭聲了。
魚澤亨抬頭看了一眼柳下惠,朝著柳下惠一笑,隨即對魚羨君道,“羨君姐,爸爸他不在了!”
魚羨君頓時感覺腦子一陣空蕩蕩的,她自幼沒了父母,而且是親眼目睹自己父母的車禍,親眼看著父母在自己面前慢慢閉上雙眼的。
從那之后,魚世忠是這個世界上對她對好的親人了,不但收養了她,而且對她好的程度,有時候一度讓魚羨君覺得魚世忠就是自己的父親。
但是魚羨君萬萬沒有想到,如今這個世界上對她對好的親人也不在了,她如何不傷心?
柳下惠見狀連忙扶著她走向床邊,嘴里還在對魚羨君道,“羨君,你現在最要緊的就是養好自己的身體!”
魚澤亨看著魚羨君那副失落的樣子,心中一陣得意,立刻也跟了上去,還對魚羨君道,“我爸是中毒死的……”
魚羨君聞言身體又是一陣劇烈的顫動,卻聽魚澤亨繼續道,“我們魚家也不知道是造了什么孽了,大伯大嬸死于車禍,如今我爸又被毒死了……”
“住口!”柳下惠這時立刻回頭看著魚澤亨,見魚澤亨朝著自己陰冷的一笑,還準備說話,立刻一腳踢在了魚澤亨的腹部,用力過大,直接將魚澤亨踢的倒在地上半晌沒起的了身。
“宗絮,你瘋了?”魚羨君見狀立刻一把推開柳下惠,過去扶魚澤亨。
魚澤亨忍著疼痛,爬著站起身來,手捂著自己的肚子,朝著魚羨君勉強一笑,隨即看向柳下惠,眼角一陣抽動,那眼神恨不得立刻上去咬死柳下惠。
不過魚澤亨知道,和柳下惠動手吃虧的是自己,而且本來他想告訴魚羨君,自己父親的死訊是為了讓魚羨君傷心難受。
但是魚澤亨沒有想到的是,這反而激起了柳下惠這么大的反應,心中頓時有了主意,這個時候不能和柳下惠硬鋼,只有偽裝成弱者,才能贏取魚羨君站在自己這一方。
想明白這些,魚澤亨立刻對魚羨君道,“羨君姐,我沒事,宗絮他也是為你好,他是怕你知道我爸爸死訊后,對你身體有影響……”魚澤亨說道這里,立刻嘆息道,“都是我不好,我嘴太快了,我不該和你說這些的,對不起,羨君姐!”
“你怎么能這么說呢!”魚羨君強忍著傷心,對魚澤亨道,“二叔是我這個世上最親的親人了,他不在的消息,你們怎么能瞞我呢!”
魚澤亨也微嘆一聲,裝著十分傷心的樣子,魚羨君這時朝柳下惠道,“不管怎么樣,宗絮,你也不能動人啊!”
柳下惠立刻對魚羨君道,“羨君,你不知道發生了什么,這小子已經霸占了整個養生堂了……”
魚羨君聞言一愕,詫異地看了遺言柳下惠,又轉頭看向魚澤亨。
魚澤亨立刻對魚羨君道,“爸爸身體一直不好,我是他兒子,我管理養生堂有什么不對?”
魚羨君這時心中一陣遲疑,想到剛才在門后聽到柳下惠和魚澤亨的對話,只是自己一聽到魚世忠的死訊,后面的話就沒太用心去聽了,但是好像聽到什么魚世忠想把養生堂給自己……
魚羨君心中一亂,又感到腦子一空,頓時覺得眼前天旋地轉一般,頓時就要倒了。
魚澤亨見狀立刻一把扶住魚羨君,頗為“關心”地叫著,“羨君姐,你怎么了?你可不能嚇我啊……”
柳下惠這時也一步上前,一把將魚羨君抱起,放到床上,幫魚羨君號脈之后,才稍微放心一些,只是受了刺激暈倒了而已,對身體沒有什么大礙。
魚澤亨也站在床邊,看著床上一臉痛苦的魚羨君,這時嘴角露出了笑容,又摸了摸自己剛才被柳下惠踢中的腹部,朝柳下惠道,“打我是要付出代價的,我身體受點傷不要緊,但是你的心受得了么?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這樣,自己又如此乏力,我很想知道,這是一種什么感覺……”
柳下惠這時立刻站起身來,一把抓住了魚澤亨的衣領,不想魚澤亨這時朝著柳下惠道,“剛才那一腳多謝你配合我演戲,所以我不和你計較,但是如果你再動手,我可要報警了……”
柳下惠看著魚澤亨那副欠揍的臉,真恨不得幾個大耳刮子抽下去,但是柳下惠也知道,現在羨君還需要人照顧,魚世忠的遺言自己還沒完成,自己這個時候還不能太沖動,不能惹上官非,而且這也是魚澤亨最想看到的,如果自己惹上了麻煩,那魚羨君就從此孤立無援,任魚澤亨擺布了。
柳下惠想到這里,松開了抓住魚澤亨的手,又幫魚澤亨整理了一下被自己抓皺的衣領,朝魚澤亨冷聲道,“魚澤亨,我忘記告訴你一個消息了!”
魚澤亨本來以為柳下惠沖動的情緒,肯定會動自己,到時候自己立刻報警,讓他官司纏身,自己立馬就占據主動了,但是萬萬沒想到柳下惠會忍下來。
魚澤亨見柳下惠的神情突然變的如此平靜,心中倒是一時摸不清柳下惠的套路了,詫異地看著柳下惠道,“什么消息?”
柳下惠對魚澤亨笑道,“你父親的死訊已經公布出去了!”
“這有什么?”魚澤亨冷笑一聲,“我爸在社會上也算是有些地位,他死了,當然是一大新聞!”
柳下惠這時對魚澤亨道,“沒錯,就是不知道非洲那邊的新聞通訊發達不發達……”
“什么意思?”魚澤亨聽到非洲二字的時候,心中頓時一凜,立刻看向柳下惠,見柳下惠朝著自己冷笑,立刻想到,自己大哥魚澤凱在非洲呢,如果他聽到魚世忠的死訊,肯定會立刻趕回來。
魚澤亨千算萬算,居然忘記了這么一點,他以為只要讓老章不要通知魚澤凱就可以了,但是卻忘記了,如今網絡通訊如此的發達。
魚澤亨心神一亂,臉色頓時變的極為難看,柳下惠見狀朝著魚澤亨一笑道,“你這么擔心你大哥回來,是擔心他回來搶你的地位呢,還是擔心他回來會牽扯出其他什么事呢?”
魚澤亨心中又是一凜,見柳下惠自信滿滿地看著自己,心中不禁暗道,難道柳下惠知道槍擊時間的來龍去脈了?
魚澤亨思前想后,最后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不會,自己步這個局的時候,柳下惠還在古陽的病床上呢,等柳下惠好了,大哥和墨昶都已經去了非洲了,他不可能知道,也許他心中是有什么懷疑,但是他不可能聯系到大哥和墨昶的!”
魚澤亨想到這點,立刻對柳下惠笑道,“我爸爸死了,我大哥當然要回來,這有什么?我大哥不管怎么說,也是我爸的長子,他當然是要回來奔喪的!”
柳下惠聞言點了點頭,朝魚澤亨道,“對,他的確要回來奔喪,不過就怕他回來之后,就不想回非洲了,你知道的,非洲那天天氣熱,蚊子多,美女又少,你大哥那脾氣是肯定呆不下去的……”
魚澤亨心中一動,隨即立刻笑道,“不想去非洲,那就不去吧,反正我們是親兄弟,我當然也不希望我大哥在那受苦!”
柳下惠聞言一笑,立刻又對魚澤亨道,“如果魚澤凱回來了,藍墨昶一個人在非洲豈不是很寂寞?”說著一陣詫異,“哎呀,對了,不知道藍墨昶和魚澤凱關系那么好,在非洲聊了什么呢!”
魚澤亨聞言臉色一動,怔怔地看著柳下惠,心中一陣發毛,聽柳下惠說這些的口氣,他好像的確是知道一些事。
魚澤亨立刻朝柳下惠道,“真不知道你想說什么,我沒功夫陪你在這耗!”魚澤亨說著看了一眼床上的魚羨君,隨即走向門口,到了門口立刻又轉頭看了一眼柳下惠,見柳下惠依然朝著自己冷笑,心中更加沒底了。
魚澤亨出了醫院后,立刻給非洲的公司打去了電話,那邊的負責人立刻對魚澤亨道,“凱少爺已經回國了,回去都一個多星期了……”
魚澤亨心中頓時一凜,魚澤凱都回來一個星期了,怎么自己一點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