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的氣氛彌漫在街頭巷尾，絕大多數人都有時間走上街頭，或者閑逛，或者湊熱鬧，或者趕著最后的時間準備。
盡管城市里的新年氣氛一年比一年淡，可是商家們依然不遺余力地準備好了大折扣。
尤其是外地的私人商鋪，趕著下午或者晚上回家，想要清鋪甚至打出了三折以下的價格。
來到地鐵站，看著一排排的紅燈籠，李路由在售票機前買了四張票，驚訝地發現地鐵票居然也有一批印著鞭炮和燈籠的版本了。
“地鐵站就是這樣了，不知道火車站得多嚇人。”李半妝吐了一口氣，這里是世界上最大的地鐵中轉站，如果不小心地跟著指示牌，轉半個小時也未必找得到自己要搭乘的那條線。
“嗯……蘇美電器捐贈了一萬個睡袋用于發放給滯留在火車站得乘客，知水今天在那里幫忙，這種公益事情她最是熱心不過了。”李路由微微一笑，又有些感嘆，平常習慣了，可是一到過年，看著車站里的人，真是不得不感嘆，中國人真多，基建工程再怎么投入都不算過份，中國水泥和鋼鐵占據全世界過半的產量，中國人大概是最善于修理地球的民族了。
“快點買完，我要回去了。”安南秀皺了皺眉，雖然安南秀喜歡看密密麻麻的螞蟻爬來爬去，但是這么多黑點攢動著，有些過于密集，讓空氣里充滿著壓抑和躁動喧囂的味道。
“真的好熱鬧啊，可是好像都沒有人放鞭炮啊。”宓妃遺憾地說道。
走進地鐵車廂，回鄉農民工大大的編織袋和行李箱占據了很大的空間，作為中海的主力交通工具，準點而沒有紅綠燈的地鐵最為人所喜歡，許多有車的人也懶得開車，畢竟中海的紅綠燈是最多的，性子急點的人根本受不了市區主要街區開一分鐘停一分鐘的節奏，選擇地鐵哪怕是人擠人也要方便快捷的多。
李路由找了個地方，張開雙臂，對三個女孩子說：“進來吧。”
人太多，李路由怕她們被擠著，也顧不得別人的目光了，本來帶著三個賞心悅目的女孩子就挺早人嫉妒的了，還都一把摟進懷里護著，當然會吸引仇恨了。
“以后不要一起出來了。”安南秀越發不滿了，本來這樣的待遇是她一個人享受的，現在居然分給了其他兩個女孩子，宓妃也就算了，李半妝那副甜甜地笑，還時不時溫柔地看看李路由的樣子實在讓安南秀惡心。
“你一出門，就好像全世界都欠你五百萬似的。”李半妝哼了一聲，和安南秀出門，真是難以讓人高興起來，誰逛街愿意同伴老是一張臭臉啊。
“你錯了，我只是和你一起出門才這樣。”安南秀面無表情地說道。
李路由說得今天不許吵架，似乎一點效果也沒有。
“你們倆個再吵架，就都給我回去呆著，我和宓妃兩個人去買東西就夠了。”李路由板著臉教訓道。
安南秀和李半妝對望了一眼，扭過頭去，眼不見為凈。
“李路由，這個人把手伸進你的口袋里了。”宓妃指著旁邊一個戴著眼鏡的削瘦男子說道。
李路由回過頭來，連忙按住了自己的口袋，被安南秀和李半妝的吵架分散了注意力，差點錢包就丟了，李路由怒視著這個削瘦男子，雖然錢包里現金不多，但是身份證銀行卡都在，要是丟了可不是一般的麻煩。
“你說誰是小偷？小姑娘，不要胡說八道！”感覺到車廂里集中過來的目光，削瘦男子并不慌張，只是咬牙露出幾分威脅的意思。
“小偷……小偷是什么啊？”宓妃奇怪地看著削瘦男子，“我沒有說你是小偷啊，我只是說你把手放進他得口袋里了，好奇怪哦，你為什么要把手放到他口袋里？”
削瘦男子盯著宓妃看了幾眼，那純凈的目光讓他不由自主地挪開了眼神，發現李路由還在看著自己，不由得有些羞惱：“管好她，如果是白癡，就不要帶出來。”
“他罵我！”宓妃摸了摸自己的小口袋，小劍都不見了，于是有些委屈。
“罵別人白癡的才是白癡。”李路由柔聲說道，瞧著宓妃的樣子有些心疼，抬起頭來面無表情地看著小偷，一伸手就捏住了小偷的臉頰：“道歉，不然我讓你以后永遠都不能罵別人白癡。”
“干什么！”
“你敢打人！”
“誰看見他是小偷了？沒有證據你敢打人？”
頓時平日里罕見的見義勇為群眾就圍了上來，李路由知道這種在地鐵里作案的小偷基本上是團伙，畢竟地鐵在行駛時逃跑是不可能的，到站以后逃跑也不容易。
“打人需要證據？他罵人的時候可沒有證據。”李路由冷笑道。
“放開他！”
四個年輕男子圍攏了過來，李路由看了看四周，終于放開了那個小偷。
“連小偷是什么都不知道，還不是白癡？”
“要是不食人間煙火的大小姐，哪里會來坐地鐵？裝什么裝？”
“算你識相。”
看到李路由放開了，幾個年輕男子威脅地看了四周一眼，得意地笑了起來。
“一會我再幫你打他。”李路由對宓妃說道。
“嗯。”宓妃重重地點頭。
“無聊。”安南秀打了個哈欠。
“哥，我們一起上！”李半妝小聲說道，她知道哥哥是絕不會害怕這些小偷的。
“好好呆著。”李路由連忙警告她，“女孩子動手動腳的像什么樣子。”
李半妝撇了撇嘴。
下了車，李路由拍住了那個小偷的肩膀。
“干什么？”在車上還有點忌憚，畢竟那么多人看著他是小偷了，可是下了車，走得都走了，誰還有證據說他是小偷？于是小偷便格外囂張起來：“哥的肩膀是你拍的？”
“我說了讓你道歉，最后一次機會。”
“兄弟們，揍他，咱不給他后悔的機會！”小偷一招手，其他四個人就沖了過來。
李路由一拳一個，普通人怎么吃得住他的拳頭，很快五個人就躺倒在地上，動彈不得。
“既然你罵人白癡，我就出個題目來測試下你的智商吧。”李路由拍著小偷的肩膀說道。
“是不是答出來了，你就放我們走？”小偷心驚膽顫地說道，當小偷的哪個沒有打過架？自然能夠看得出這個年輕人的拳頭和力量根本就不是普通人，碰到這種硬茬，真讓人暗嘆倒霉，不過就是想撈點錢過年而已。
“這個題目很簡單，一個男人走進一輛火車，大概是還差十分鐘就午夜十二點的樣子，他打量著周圍的人，問一個年輕男子說，你是二十八歲嗎？年輕男子點頭說是。然而他又問一個中年人，你今年四十五歲嗎？中年人說沒錯，他又問一個老太太，你是八十二歲嗎？老太太疑惑地問你怎么知道？男人沒有回答，只是和旅客重復著這樣的對話，這名男子似乎有只要看著別人的臉就知道對方年齡的能力。”李路由頓了頓，接著說道：“這時候離下一個站點還有15分鐘的時間，男人問到了最后一名女士，他說你是50歲嗎女士微笑著說道，是的，不過還有五分鐘就51歲了。剎那間，男人臉色蒼白，抓住那名女士的腳就脫掉了她得高跟鞋，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中，用鞋跟砸碎了火車車窗玻璃，瘋了似的從行駛的火車上跳了下去……”
“完了？”小偷忍著劇痛，這個題目可真夠長的，可是問題是什么？
“問題就是，他為什么這么做？”李路由笑著說出了題目。
小偷和其他四個人拼命地想著，這是什么題目？沒頭沒腦的，那個男人就是像這個年輕男人一樣是個瘋子，抓住了小偷狠揍一頓之后居然來考驗別人智商！
“時間到，知道答案了嗎？”李路由看了看手機，沒有時間磨蹭了。
“那個男人瘋了！”一個同伙說了自認為最靠譜的答案。
其他看熱鬧的倒是都好奇起答案來了，有人看過類似的推理題，張了張嘴，但是想想自己又不是小偷，也不需要驗證智商，還是忍住了。
“這樣簡單的題目你們都猜不出來，有臉罵別人白癡？”李路由抓住那個小偷，捏著他的臉頰讓他站了起來，回頭對安南秀說道：“安南秀，告訴他們答案。”
“很簡單，那個男人表面上的能力是能夠看出別人的年齡，實際上他看到的是別人的壽命。他之所以一個個問，就是感覺到這里所有人都會在今年死去……一個車廂里不同年齡的人都在同一年死去，這種情況太過于罕見，于是他希望能夠找到這種巧合的原因，當問到最后一個女人時，他才明白，這個女人的壽命只有50歲，可是過五分鐘她就51歲了，也就是說在這五分鐘內這個女人會死去，于是他猜測到全車廂的人都會在今年死去的原因只是因為等下可能會發生列車事故，那個女人活不到51歲就會死掉，所以他才趕緊砸碎車窗玻璃逃生。”安南秀可不認為李路由毫不猶豫地相信她能夠解答是多么值得驕傲的事情，這種問題也太簡單了，考驗白癡智商的問題，居然讓她來解釋。
“好可怕的題目。”李半妝趕緊握住宓妃的手，吐了吐舌頭。
“原來是這樣。”小偷恍然大悟，然后訕笑道：“我們智商不高，要是我們智商高……”
“你今年多大？”李路由微笑著問道。
小偷剛說完，頓時臉色蒼白，跪倒在地上求饒：“我們錯了，我們不是人，我們是白癡，我們道歉……”
“反應不慢，難怪可以當小偷。”
李路由站了起來，拉著安南秀離開了，也沒有打算把他們送到警察局去，大過年的，不給警察叔叔添麻煩了，而且估計他們今天也沒有膽子和心情去偷東西了。
“哥，你說了那樣的題目，又問人家多少歲，怪嚇人的，他們還以為你要殺了他們呢。”李半妝撅了撅嘴，“今天可是過年啊，居然說這樣嚇人的故事。”
“哥錯了。不過還好宓妃機警，要不你們倆個吵架，我頭痛得連小偷都沒有察覺到。”李路由覺得這當然是李半妝和安南秀的責任了，不然他怎么可能會被小偷伸手到口袋里都沒有發現。
“你可以清靜一會了……我有點事，半個小時后在湖海那里見面啊。”李半妝出了地鐵站，就打算單獨行動一會了。
“你要干嘛？”李路由奇怪地問道。
“私事。”李半妝嘿嘿笑。
“我還公事哪……早去早回。”李路由笑了笑，也不管她，女孩子嘛，總有些這樣那樣的小秘密。
李半妝攔了一輛出租車，“師傅，新年好啊……去政務中心。”
“呵呵，明天才是新年啊，小姑娘，政務中心今天不上班了，你去干嘛？”師傅看到笑的這么甜美的小姑娘，不忍心她白跑一趟，所以不著急打表。
“我查了哦，他們今天是上午十一點下班，現在還來得及。”李半妝握著手里的戶口本說道。
“好咧，那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