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神神叨叨的在搞什么名堂呢?跟風約姐昨晚就密謀了半天,今兒又一整天不見人。”
石磊笑了笑:“我說了要帶你吃香的喝辣的么,這事兒現在太細碎,不適合你的性格。等到差不多上手的時候,我會讓你幫忙的。”
張一松大大咧咧歸大大咧咧,但是也極其清楚自己一向做不了太細碎的事情,見石磊把話說到這份上了,也便心平氣和。
“這倒是,我這人粗心又怕麻煩,不過你能不能先給我講講你究竟在做什么?”
“其實也沒什么,只是團結幾個高校,然后想跟風約姐他們公司做個活動,從這里頭賺點兒錢開個公司罷了。一兩句話也跟你說不清,現階段就是跟那些高校的學生會打交道的過程,你要是有興趣明兒你也幫我跑幾個學校,那我晚上就跟你好好的講一講。”
張一松兩眼放光:“那些學校有美女么?”
石磊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懶得跟你說,你還是想想怎么討好那個小女仆吧。”
張一松哈哈一樂:“你自個兒跑吧,這么熱的天,你讓我滿世界轉悠我可不干。”看到蔣伯生去廚房忙活了,張一松又湊到石磊面前,小聲說:“你別以為我真糊涂啊,風約姐我是沒戲了,不過似乎你戲份也不大。而那個小女仆,好像我也沒戲。那丫頭太精了,精的都快能在縫紉機上砸線了。不過我倒是覺得她似乎對你蠻有好感的。媽的,為什么這些姑娘都看你比看我順眼?”
這就是張一松的好處,別看他似乎每次一見到美女就興致勃勃的樣子,實際上他對這些還真不是特別在意。他只是顯得好像很興致勃勃而已,不是沒賊心,也不是沒賊膽,而是很清楚哪些是他能做得到的,哪些是他做不到的。那一世里,當張同訓成為一省的大員之后,對那些想要攀龍附鳳的女人,他也沒少下手。但是對于那些努努力也許有戲,不動手肯定沒希望的女人,張一松心里也有幾分尊重,至少不會把這些女孩子當成那些對她耳垂吹口氣乳頭就自己立起來的女人去對待。原因也簡單,一來還是他憊懶的性子,需要花費氣力的事兒他不太樂意做。二來人家既然不會因為你背后的權勢和金錢而恨不能把自己扒光躺到你床上去,張一松也就會保持對她們的尊重。沒道理非要把一個有純良之心的女孩子,也變成權勢和金錢之下的犧牲品不是么?
所以對風淼兒和蔣風約,張一松絕對不可能沒有絲毫的動心,但是既然自己顯然不如石磊更吸引她們,張一松也懶得去大費周章了。這個世界上,男女之間不一定只有上床一條路,更何況他現在這個年紀,本就是更適合打打嘴炮的光景。
石磊倒是有些愕然,他沒想到張一松也覺得風淼兒對自己有意思。憑良心說,風淼兒各方面都很不錯,而且用一個十多年后才會出現的詞叫做很會賣萌,那長長的睫毛,忽閃兩下就是個無敵的兇猛蘿莉啊,只不過石磊是真沒想到,97年的時候,小孩子們開智就這么早了。這還真是一個催熟的年代啊……
如果只是一個普通的服務員,石磊也真不介意跟她有些曖昧打打擦邊球,但是既然秦介今天的話里顯然有深意,石磊就告誡自己不要輕舉妄動了。鬧得不好得罪的就不是一個小姑娘而已,而是她身后的家庭,甚至包括秦介在內——看到風淼兒和秦介那隨意的態度,難道石磊還能看不出來他們兩家之間關系十分緊密么?
這些思慮是不可對人言的,石磊也只能在心里琢磨。
打了個哈哈,石磊對張一松說:“或許是我長的比你帥?”
張一松頓時怒了:“靠,就你那小眉小眼的也好意思說自己帥?老子濃眉大眼,才是標標正正的美男子啊”說罷一臉自戀的模樣,尤其騷包的甩了甩頭發。
石磊哈哈大笑起來,但是也不得不承認,自己的長相清秀有余陽剛不足,沒有張一松的粗獷線條。而九十年代的審美標準和后來不同,雖然石磊這種清秀男肯定也挺受歡迎的,但是真的被女孩子們津津樂道的還是如同張一松這種比較陽剛氣的長相。而且張一松身材也比石磊高大一些,皮膚略黑,一看就是運動型陽光型男。
這會兒的張一松肯定不會知道,十年之后,甚至不用十年,國人,尤其是女孩子的審美會逐步發生變化,古銅色的肌膚和粗獷的線條慢慢退居二線,取而代之的恰恰是石磊這種比較秀氣,皮膚白皙看上去很斯文頗為儒雅的樣貌。
但是無論如何,張一松如今的自戀還是頗有些道理可循的。
“得得得,大帥哥,我就等著看開學之后你在吳大是如何叱咤風云從老師到校花大小通吃的”石磊笑道。
“那還用說?”張一松滿臉的臭屁。
“兩個臭小子,別在這兒就光知道胡說八道,快點把桌子收拾一下,飯菜就快得了。”廚房里,蔣伯生悠悠然然的聲音傳出。
倆人笑作一團,趕緊拿了抹布,把飯桌擦了一遍又一遍,等到蔣風約進門的時候,很是意外今兒的飯桌上怎么會如此光可鑒人。
飯后石磊和蔣風約又無情的把張一松扔在了客廳里跟蔣伯生看電視,弄得張一松越發的憤怒,不斷的吼著:“石石,我限你八點之前談完,晚上陪小爺我出去溜達溜達。在家一天可把我憋壞了。”
石磊敷衍著答應,仍舊義無反顧的關上了房門,開始跟蔣風約講述今天自己的事情。
大概齊的把四家學校的事情跟蔣風約透露了一些,蔣風約也和秦介一樣,驚訝于他行動如此迅速而且簡單有效,只是對他冒充聯通員工有所不滿。
石磊嘻嘻笑著:“也不能說冒充,說實話,這事兒到現在至少高校聯盟這塊問題不大了,等到正式跟你們老總談的時候,我肯定是要跟你們公司簽一份兼職合同的。否則我師出無名而高校聯盟又是不能涉足營利業務啊。”
蔣風約這才點了點頭:“看上去一切順利,不過你想好要怎么跟我們方總談判沒?”
“這個不是問題,切入點有了,談判根本是小問題。我倒是在想,尋呼機那一塊要找誰合作,摩托羅拉和松下是不可能答應如此低價的,最便宜的松下機現在單機都還要賣到六七百,陡然降到三百多,他們指定不會同意。而且我也希望跟我們合作的是國內的企業,這種事情,當然要便宜民族企業咯。”
蔣風約難得的沒有報以白眼,而是認真的看了看石磊:“看不出來你還挺愛國的。”
石磊擺擺手:“不敢說自己愛國,只是既然國內企業擁有技術實力,為什么要便宜外國人呢?”
“嘁,最主要的還是因為國外企業不可能降價到這么低吧?”蔣風約終于翻出了那個久候不至的白眼。
石磊懶洋洋的看了蔣風約一眼,笑道:“松下我不敢說,日本那幫家伙的腦子跟全人類都不太一樣。但是摩托羅拉,如果我下定決心跟他們談,最多兩個月,我就能讓他們同意專門生產一種零售價三百來塊的尋呼機專供我們使用,你信不信?”
這話石磊說的十分有底氣,雖然在97年的時候,摩托羅拉的尋呼機還動輒上千,中文機更是高達兩三千的價格,但是了解摩托羅拉這家公司今后二十年的軌跡的石磊,卻很清楚這家公司的產品,一向都是上市的時候瘋狂攬金,力求用最短的時間把所有的技術開發成本收回,然后就開始不斷的做階梯降價銷售,直到把一款產品賣成白菜價才肯收手。大概是2000年的時候摩托羅拉出了一款當時整個世界最小巧的翻蓋手機,V998,還沒有97年的時候一個尋呼機大,剛推出的時候售價高達一萬多,但是不出一年,這款手機就賣到了五千的價格。而后來這款機器以及它們的升級版一直賣了超過六年,最終的價格不過超800塊錢。從這里就可想而知,摩托羅拉這家公司一旦收回了技術成本之后,是絲毫都不吝嗇降價的。
而石磊現在要推行的這個計劃,所需要的尋呼機僅僅是功能最簡單的數字機,任何公司都可以用最少的技術成本甚至不需要技術成本就可以生產一款符合要求的低價機。能夠幫助摩托羅拉更大的占據國內市場,只要時間充裕,他們絕對會同意這樣的策略的。
但是蔣風約此刻肯定不會相信,被稱之為火鳳凰的那款數字機,推出好幾年了,雖然現在只要一千三百塊,比最初推出的時候三千多的價格低了不止一半,但是蔣風約還是無法相信摩托羅拉這樣的國際大公司會自損品牌把他們的機器用三百多的價格賣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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