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頭一怒,就顧不上顏面了,伸手就要去抓風森林的脖領子,另一只手也握成了拳頭,看樣子是準備親自動手了。
梅清見狀,當然不會讓寧從軍碰到風森林,一個箭步,速度奇快的就插到了寧從軍和風森林之間,手都沒動,只是肩膀輕輕一晃,就把寧從軍想菲住風森林脖領子的左手晃到了一邊。
“我丵操稱鵬,你敢對老子動手!”寧從軍一聲怒吼,這就是這種宵小的無恥之處,他永遠都只記得別人是怎么打他的臉的,至于自己的挑釁從來都是視若無睹。
隨著罵聲,當然還有拳頭,寧從軍自以為在潤揚絕對沒有人敢對他動手,加上又當了幾年兵,普通老百姓還真未必是他的對手,是以一旦怒從心頭起,就忍不住會拔拳頭,更何況他認為自己身后還有三五個人呢,不敢說都是打架的好手,至少動起手來他們是絕對敢上的。
只是他今天遇到的是梅清,注定只能是個慘淡的結局,一拳還沒完全揮出,就被梅清蒲扇一般的大手一把抓住了。顧忌到他的身份關系,梅清并沒怎么用力,只是在阻止他打人再已。
寧從軍身后那幾個人一看,在潤揚他們還從未見過有人敢這么跟寧從軍叫板呢,更何況動起了手。二話不說,這幫人就圍了上來,揮著拳頭蹬著小腿就一齊往梅清身上招呼。
梅清縱然身手了得,同時應付四五個人總歸還是有些應付不暇,肩膀一沉撞倒了一個,手里一用勁也把寧從軍椎出去老遠……小臂再橫打一下打在某人的腹部,直接讓他彎成了一個蝦米的形狀,臉上表現出來的痛苦,大概是他這輩子承受的所有痛苦總和。
剩下的兩三個人,梅清沒辦法在第一時間將他們放倒,拳頭和腳都招呼在了梅清的身上。
不過這種程度的打擊對于梅清而言,跟撓癢癢的區別著實不大,看到自己的同伴瞬間被放倒而且基本上已經喪失了繼續戰斗的能力,剩下的人也不由得驚駭起來。
梅清沒給他們繼續驚駭的機會,手腕連續用力,便將這幾個不開眼的貨色都放倒在地。從頭到尾干凈利索,雖然一言不發,卻看的其他幾個人膽戰心寒。
“你也是當過兵的,你簡直就是我們部隊里的恥辱,要是你是我的兵,我非操練死你不可!”梅清看著寧從軍,軍隊里那種仿佛吼一般的講話方式自然而然的又拿了出來。寧從軍本來就驚駭于梅清的戰斗力,一聽到這跟打雷也差不多的話語,更是嚇得一縮脖子。
等到回過神來,寧從軍這才想起,這已經不是在部隊里了。當初寧從軍在部隊里還真是沒少吃苦,進去的時候還是那副公子哥兒的德行,結果新兵連剛開始,就把他操練的體無完膚,從此以后,在部隊里再也不敢擺少爺的譜兒。不過過了一年多之后,他依靠著家境富裕,有幾個兵也愿意跟著他混,混成了個班長之后,就又故態復萌。由于他下得是武丵警部隊,駐地又離潤揚比較近,連隊的連長指導員也知道寧報斌升任常務副市長,雖說軍隊根本不用理會地方干部,但是總歸要給幾分人情上的薄面,所以也就睜只眼閉只眼,只要寧從軍不過分,也不會難為他。只是即便如此,寧從軍也依舊覺得在部隊里憋屈壞了,服役期滿之后,回到潤揚,便越發的張揚跋扈,目中無人。
“媽拉個巴子的,你以為這是在部隊里啊!嚇唬老子。你們還看著干嘛?給我打,這小子敢跟我動手,揍死他,要讓他們知道,這是在誰的地盤上!”
那幾個被梅清放倒的家伙此刻也已經爬起來了,聽到這話卻有些猶豫的不知道該不該沖上來。剛才一瞬間就被梅清都干趴下了,明知道不敵,可是寧從軍的話他們又不敢不聽……
正在這時候,樓梯那邊響起了一個聲音:“這是誰的地盤啊?黨的天下,什么時候成了你的地盤?”
隨著聲音,趙以達帶著自己的秘書從樓梯口冒出頭來,滿臉的怒容,眼睛死死的瞪著寧從軍。
剛才接到石磊的電話,趙以達其實是頗有些驚訝的。正如石磊所言,他在吳東的那些事情,他雖然不可能知道詳細,但是也多少知道一些。至少石磊短短幾個月空手套白狼弄出一間數百萬資產的公司,以及在昆州還收購了一家廠子,前些天還跟龐老書記的外孫發生了一次沖突這些事他都知道大概。原本還以為石磊這下子要吃點兒苦頭,可是沒想到風平浪靜。龐書記似乎一點兒追究的意思都沒有。“當然,趙以達也不會知道石磊在龐憲家里究竟做了些什么,只知道石磊跟龐國藩發生沖突砸了他的車而已。
他在潤揚,和石為先這對正副班長之間的關系談不上多融洽,雖然不曾發生正面沖突,卻也到不了石磊客客氣氣給他打電話的地步。不過聽到石磊說風森林來了,而且跟會場的人發生了些沖突,尤其是那個人是寧報斌好兒子,趙以達就不免擔心了起來。
其實如果說是本心,趙以達巴不得寧報斌的兒子跟石磊鬧起來呢,到時候無論誰斗贏了誰,他都只有撿好處的份。但是趙以達雖然權欲很強,卻并不是個腐丵敗糊
涂的官員,黨性和良心猶存,仲后公園事件之后的主動請罪就是最佳說明。更何況這里頭還夾雜著一個風氏企業的接班人,趙以達撂下電話就立刻讓秘書領路趕了過
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倒是該慶幸,寧從軍沒替他惹出什備麻煩來。
“趙叔,他們沒有請束非要硬闖會場,我攔住他們,他們居然還出言不遜,更走動人,我這邊幾個工作人員都被他們打了。”
典型的惡人先告狀,寧從軍的這個舉動,反倒是讓石磊和風森林哈哈大笑起來,這小丑的嘴臉煞是有趣,看的他們樂在其中。
“叫趙書記!”秘書看出趙以達的臉色不佳,立刻呵斥寧從軍,他剛從縣里調上來不久,因為本身就是個副科級的干部,是以上來之后給他提了半級成了正科,感激趙以達的同時,也很快適應了市府的環境,對于這個寧從軍,他也是一直都看不慣。
趙以達看了一眼自己的秘書,深深的點了點頭,頗有些贊許之意。隨即說道:“剛才石磊已經給過我電話了,說是進不去,我也說過會過來送他們進去。似乎石磊沒什么必要強闖吧?”
“什么?他居然惡人先告狀!”寧從軍還想糊弄。
趙以達本來是有心把寧從軍打發走就算了,結果聽到這話,也不由得怒了:“惡人先告狀?哼!我看那個先苦狀的惡人是你吧!寧從軍,你真的以為我趙以達老糊
涂了么?寧副市長律己甚嚴,怎么你就沒有你父親一點兒優點呢?你以為你在三產那邊作威作福的事情我不知道么?我是懶得說你,只希望寧副市長可以管教好自己
的兒子。
你說說看,自從你去了三產那邊之后,你都給三產那邊雇了些什么人?地痞,流氓,都是一些社會渣滓,就是沒有一個好人。從現在
起,停止你在三產部門一切職務,回家給我反省,啥時候明白了自己錯在哪里,交份檢討上來,我會親自過目,通過了你再回來上班。三產部門也要整頓整頓了,否
則豈不是真的要變成某些人的后花園了!帶著你的人給我離開這里,我會和你父親談的!”說罷,一揮袖子,轉了個身,面對石磊和風森林的時候卻勉強擠出了個笑
臉來。
寧從軍被趙以達一通呵斥,頓時灰頭土臉,再看到趙以達居然很是客氣的跟石磊以及剛才罵他是狗的人握起了手,寧從軍心里沒有半點反省,反倒是認為趙以達似乎已經和石為先沆瀣一氣了。
“難怪常委會我爸會輸,原來趙以達和石為先明里對立,暗地里早就聯合到一起了?哼!這兩條老狐貍,太不是東西了!”寧從軍就算再如何無腦,也不會跟趙以
達撂臉子,心里琢磨了會兒,只能眼睜睜看著趙以達把石磊和風森林讓到了會場里,自己則在趙以達秘書的注視之下,帶著那幾個手下灰溜溜的離開了現場。
離開潤揚飯店的寧從軍,立刻撥通了自己父親的電話,開始假話連篇的跟寧報斌匯報這邊的情況。
而石磊和風森林進入會議廳之后,趙以達笑著對石磊說:“石磊啊,你不是在省城讀大學么?怎么會跑回來參加這么個記者招待會啊!”
石磊心道這事兒惠怕你比我清楚吧?
但是臉上依舊笑著說道:“趙叔就別寒磣我了,我在吳東做的那些事,能瞞得住我父母,哪還能瞞得住您啊。這不是風哥當初投了標書之后,想讓我找我父親走今后門,現在沒得逞,非得拉著我過來說是想看看有沒有跟碧波建筑合作的可能么。”
說完這話,石磊明顯感覺到風森林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也不去管他,自顧自的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