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四章天上人間(求訂閱!)
第三百一十四章
多寫了一千字,所以晚了點兒。
石磊所部署的一切,看似影響很大,其實除了對于石頭集團之外,對其他的同行業對手,乃至于對華為,其實都沒有什么影響。在華為看來,無非是多了一個來自于國內的競爭對手而已,而比較起其余的久負盛名的國際大型企業的競爭,石頭集團就顯得那么的孱弱,根本不值一提。
這就像是把一頭老虎丟到了狼群之中,老虎腹背受敵,唯有血戰到底,要么是狼群退了,要么是老虎被咬死。而這個戰局當中,現在卻多了一頭幼豹,老虎是不會介意已經很多的敵人再多一個敵人了,甚至于,如果處理的好,這頭幼豹或許還能夠成為老虎的朋友。
至于結果是否有影響,這本就是未知之數,或許是華為的份額被石頭集團搶占了,但是更大的可能是那些國際大型企業的份額被石頭集團和華為聯手搶走,畢竟,在價格和靈活性上,石頭集團跟華為都比那些大型老牌企業更具備優勢。這本也就是華為在那一世能夠成功的極重要的要素。
所以,石磊并不擔心來自于華為那邊的阻力,至少在當下這種情況,大概華為也巴不得有石頭集團這樣的一個攪局者,畢竟,歐美市場局面越亂,他們就越是能夠爭取到更多的利益。
何采藍那邊反饋回來的消息也正應和了石磊的想法,華為在俄羅斯以及獨聯體的銷售部門,與何采藍那邊的確保持了足夠的默契,他們虎視眈眈,都將目光投向了那些早已將市場瓜分殆盡的大型企業,先從虎口奪食,下一步才會考慮到彼此的分配。食物還在狼群口中,虎和豹是不會內斗的。
出租車已經停在了東來順的門口,石磊卻還沉浸在自己的思考當中。司機不耐煩的催促了一句,石磊這才意識到已經到了地方。
趕緊付了車錢,石磊下車走進了東來順,問過服務員,進了方曉訂的包間,包間里,坐著一個石磊熟悉無比,而對方此刻卻并不認識石磊的人。
凌文的年紀比方曉還要大一點兒,不過大的有限,在那一世里,石磊認識他的時候,他早已離開了大唐,進入平京大學做了個副教授,這也是石磊為何不知道凌文現在居然是大唐的員工之一的緣故。石磊只是知道凌文在去當老師之前,在一個大型國企里呆過,并且似乎凌文并不是太喜歡提到那段經歷,因此石磊也沒有多問。哪曾想,凌文呆過的所謂大型國企,居然會是大唐呢?
眼前的凌文顯然比石磊所認識的凌文要年輕的多,而且內斂不少。
那一世,石磊認識的凌文,是個頗有些懶散的家伙。倒是不至于像方曉那樣是個散仙,可是在平京大學里,也是個名聲頗有些不佳的家伙。不過在學術上,在教學成績上,平大對凌文沒什么可挑剔的地方,否則也不會給他評了副教授的職稱,這可不是他依仗著他父親的名頭搞到手的,當時他父親被外放到雙渝做了市長,平大又是個比較超然的地方,學校里的那些人是不會管你是否未來國字號領導人的親屬的。但是平大對這個在學術和教學上都很有一套的年輕副教授卻也是毀譽參半,甚至于更多的是毀,而學生們卻是極其崇拜這個年輕的副教授,長了一副好皮囊固然為他加分不少,上課的時候旁征博引妙語橫出,才是凌文受到學生歡迎的制勝法寶。
石磊曾經去聽過幾次凌文的課,當得起信手拈來這四個字。那些典故,那些史書上都未必記載齊全的資料,也不知道凌文都是從哪些偏門的歷史研究上看來的,被他放進教學當中,學生們就仿佛聽評書一般,哪有不受歡迎的道理?通常而言,凌文講課,一節課的內容會被他壓縮到十分鐘左右,中間穿chā著大量的個人見解和各式包袱笑話,讓學生在不知不覺之間就記住了這節課內容的要點,想不出成績都困難。
只是一個太過于有個人魅力并且學識淵博的副教授,往往就容易在個人問題上犯錯誤。讓平京大學頭疼的也就是這一點,偏偏他家里還是冉冉上升的政治明星,雖然大學里這幫學究未必會去迎奉政治人物,但是卻也不會喪心病狂的去得罪他們。要是換成旁人,如同凌文這般經常跟學生犯點兒情色方面的錯誤,早就被學校開除一萬多回了。可是凌文,卻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面對十歲的如花少女們,然后有花堪折直須折,這句詩,也是凌文極度推崇的座右銘。
似乎,托了凌文的福,石磊和張一松乃至方曉,在那一世都沒少跟平大的女學生勾勾搭搭,雖然從不缺少十歲乃至于更小的女孩子的陪伴,但是中戲等這些藝術院校的女學生跟平大、清華的女學生根本是無法相提并論的。藝術類院校出來的學生,跟石磊他們在一起基本上也就是把自己當成了高檔一些的貨物,各取所需,付出多少就會得到多少,而凌文所介紹給他們的姑娘們顯然不是這樣。不敢說品學兼優,但是學優卻是明擺著的,那種青瓜素雅的鄰家女感覺,遠比那些見面不到兩小時就叉著大腿似乎性玉比男人還強烈的妞兒要有趣的多。
這都是石磊對凌文的印象,而眼下的這個凌文,卻明顯和石磊的印象有少許的差別。沉穩的多,也內斂的多,沒有那一世那么灑脫,這時候的凌文,大概心思還是在體制內的。
只不過看到這種狀態下的凌文,石磊倒是似乎看出了點兒什么,大概,那一世的凌文之所以不愿意提起在大唐的經歷,也從未聽過他談及自己那個在大唐如今已經坐在副總位置上的姑父,就是導致他變成后來那個放蕩不羈卻又灑脫無比的凌文的原因吧。
當然是要做出一副初次見面卻猜出對方身份的樣子,石磊的臉上略微帶著點兒意外的表情,迎上前去,笑著跟凌文打招呼:“想必這位就是凌文凌大哥了,你好,我是石磊。”
凌文站起身來,風度翩翩,自然的伸出手跟石磊握在一起:“石少果然是年輕有為啊,雖然只比你癡長了幾歲,但是在你面前,我卻有種老了的感覺。呵呵,坐坐。”
兩人分別坐下,凌文拿起茶壺幫石磊倒了杯茶,笑道:“方曉這個不靠譜的家伙,他約得飯局,地方也是他選的,居然他反倒成了最后一個到的。”
石磊端起茶杯,遙祝一下,表示謝意:“那家伙大大咧咧慣了,又坐在個整天跟地痞流氓打交道的位置上,不大大咧咧反倒奇怪了。這次跟聯通合作的案子,石磊要多謝凌大哥了,聽方曉說,你出了不少力,真是不知道要如何感謝凌大哥了。”
凌文微微一笑:“既然都是一個圈子里的,以后少不得呢,也要當朋友相處,這些客套話咱們就不說了。我也不是在幫你,本來就是大家各取所需的事情。難不成我不做這些工作,石少就能心甘情愿的為大唐做陪襯不成?與其最終斗的頭破血流,倒是不如早些看清楚整件事,用最簡單的方式達到最后的結果。”
石磊其實早也就看出凌文并不是單純的要給方曉面子,哪有那么多面子能給?這始終還是預判到最終的結果之后所采取的最為行之有效的舉動罷了,偏巧方曉還湊了上去,能討個人情,當然比什么都沒有,最終雙方還要斗的頭破血流的強。
但是話卻不能那么說,石磊笑道:“凌大哥豁達,可是凌大哥的人情,石磊是記下了的。”
凌文淡淡的笑了:“順手討便宜的事情,總歸是要做的,我之所以有這個提議,倒不是想讓你欠我多大的人情,但凡我要是認為這個項目有爭取的可能,我都不會建議姑父放過。聯通那邊有些人或許還稀里糊涂的,可是我們這邊卻是早就調查的清清楚楚。這件事從頭至尾,都是石少的手筆,如果不是這樣,哪怕是以勢傷人,我也是要跟石少斗一斗的。只不過看到了大唐主導之后將要面臨的重重刁難,那就還不如做個順水人情了。”
石磊點點頭:“總歸還是要謝謝凌大哥的……”
話沒說完,包間的門開了,方曉搖搖晃晃的走了進來。一進門,就把大蓋帽往桌上一扔:“抓賭抓賭啊!男的站左邊,女的站右邊,不男不女站中間!”
石磊扭過頭,沒好氣拿起一雙筷子扔了過去:“抓你們家大爺啊!”
方曉嘻嘻哈哈的坐下來,卻又無比嚴肅的對石磊說:“石石,你這就不對了,雖然我們家大爺的兒子上回得罪過你,你也不能讓我去抓我們家大爺吧?過分了啊!”
石磊自然知道方曉說的是什么,笑罵道:“滾!”
方曉也不介意,嘻嘻笑著:“二位都已經認識了吧?”
凌文含笑頷首,卻也看出石磊和方曉似乎關系很熟稔的樣子,并不像是認識不久的兩個人。心里倒是對石磊又高看了一頭,畢竟,并不是每個人都能看得出來方曉的父親方力鈞未來的發展前景的,也并不是每個人都能跟方曉這種憊懶的散仙性子交好的,石磊能做到,就充分說明石磊的不簡單。
“進來就知道這是凌大哥,剛才凌大哥還在投訴呢,說是地方是你挑的,飯局是你約得,可是你丫卻是最后一個到的,你自個兒說說這該怎么罰你?”
方曉撇撇嘴:“石石,你做人不能這么沒良心啊,地方是我訂的不假,這飯局可不是為我約得啊,不過誰叫我臨走前跟我們所里那個小女警多聊了幾句呢,得,這頓飯我請了。哥們兒這夠幾個意思的吧?不過晚上還是得你請啊!我們這種小公務員,天上人間那種地兒,也就只有看著眼饞的份兒咯,今兒咱跟著石大少爺,也他媽開開洋葷!”
石磊拿起茶杯作勢要砸,方曉這才作揖討饒。
凌文呵呵笑道:“讓你買個東來順太便宜你了,二子你也甭跟我哭窮,咱不興掏錢認罰的那一套。一會兒涮羊肉上來了,你自個兒擼三杯,咱這就算揭過這篇兒了!”
方曉一聽,頓時哭了:“哎喲喂,我的好哥哥,您就饒了我吧,這中午跟石石在家喝了點兒,老爺子聽說石石來了,非得讓家喝去,結果他又不敢多喝,最后我陪石石喝的。這晚上您要是再讓我自罰三杯,那天上人間咱還去不去了?兄弟我晚上還等著左擁右抱呢!”
聽到方曉這看似無心實則有意將方力鈞抬出來的話,凌文倒是瞇了瞇眼睛,心道這個石磊還真是好本事啊,方力鈞似乎很欣賞他么,聽說他來了居然中午都要跑回去跟他吃個飯?難道石磊背后還有什么背景不成?要是換成以前到是沒什么,方力鈞現在在方家也算是打了個漂亮的翻身仗,正心高氣傲著呢,居然能對一個晚輩如此持禮相待,這個石磊果真不簡單啊。
石磊一看,笑著替方曉打圓場:“算了,這廝還穿著老虎皮,真喝多了丫挺跟這兒瞎胡鬧,咱倆是管還是不管?再者晚上我也的確安排好了,凌大哥可千萬要給面子啊!”
“呵呵,石少盛意拳拳,我又怎么好拒絕……”
方曉拍著桌子:“我說你倆酸不酸吶?一個凌大哥,一個石少的,我估摸著我要是不攔著,一會兒你倆能蘸餃子吃去!得得得,我給你倆介紹一下吧,也沒差幾歲。這是石石,就叫丫石石,甭石少石少的,那是留給外人們叫的,咱是哥們兒。這個呢,叫文子,就像他管我叫二子一樣!聽見沒有?”
石磊和凌文相對一笑,點點頭,石磊道:“嗯,二子,我看你是的確夠二的!”
“滾!你他媽才二呢!”方曉怒罵。
聊了會兒,石磊和凌文自然又把話題轉回到聯通那個項目上去了,方曉頓時極其不滿,再度拍著桌子嚷嚷:“你們倆還讓不讓人活了?打進來就跟那兒凌大哥石少的吵吵,現在聊得又都不是人話。你們沒瞧著人家服務員妹妹都拿眼皮子夾你們了?跟東來順吃頓破飯,一個個裝的跟國家領導人似的,張口閉口都是十億八億的飛來飛去,你們當這他媽的是越南吶?十億八億越南盾么?行了,甭跟這兒顯擺了,咱今兒不扯這個行不行?老子半天都chā不上嘴了,一句聽不懂!”
石磊和凌文愕然的對視了一眼,隨即一起哈哈大笑起來。
凌文大笑著舉起了手里的酒杯,道:“哈哈,好,今兒咱們就不談工作了,只談風花雪月。來,咱哥仨兒走一個!”
“這才像話,老爺們兒在一起,就該喝酒聊女人,扯那些亂七八糟的都沒用。錢是什么?錢是王八蛋,沒了再去賺。喝酒!”
再往后,基本上就是方曉的單口相聲專場了,這廝本就是個話癆,這一喝酒,更是話多,那話密的,密不透風,石磊和凌文根本就chā不進嘴去。
吃完了飯,三人都有個三分醉,轉戰天上人間。
天上人間在長城飯店的副樓,和一般的ktv略有不同,天上人間分成兩大塊,一樓是個disco,二樓以上才是ktv的服務。天上人間有個最大的特色,那就是所有人進場,都得買票進來。最早的時候,女士的門票是50,男的1én票能換取飲料一杯,這就等于是最低消費了。看起來不算貴,可是那會兒平京的人均收入也就是四五百一個月,這個價格就實在算不得便宜了。
不過那會兒天上人間的生意算不得太好,多數人進來也就是在disco里蹦蹦迪,跟普通的迪吧區別不大,門票價格又太高,自然門可羅雀。幾乎都是住在長城飯店老外客人,倒是也能吸引一些女學生進來釣老外,美其名曰學口語,可是一晚上50塊的最低消費學口語,這代價也忒高了些,于是究竟是來干嘛的,大家也就都心知肚明了。
天上人間真正闖出名氣,還得是到了96年之后,一個姓覃的美籍華人接手了這里。多數人都以為他會降低門票換取更高的人流量,可是沒想到,他卻反其道而行之,不但沒有降低票價,反倒將女性門票漲為平時一百,節假日一百二,而男性門票則漲為一百五,然后又在夜總會里安排了大量比較超前的服務,比如服務員都是精挑細選的,往往比小姐還漂亮,同時規定她們不許穿內衣,制服卻又是半透明的,客人直接都能看見這些服務員的身體等等。服務員工資不算高,但是提成相當可觀,抽取客人所點酒水的5左右,并且服務的包廂有強制性的五百塊的小費,這一晚上的收入過千都不稀奇。而樓下的disco里,也安排了大量游魚,這都是姓覃的那個老板從各類影視學院以及舞蹈學院找來的假客人,實際上就是托兒兼坐臺女,這些姑娘都有同一個特點,長相和身材自是不需說,眼光獨到才是她們最為犀利的地方。普通的客人還是多金的客人她們一眼就能分辨出來,于是,有錢的客人都會被她們哄到樓上的包廂里去,隨便消費一下也都是過萬的級數,再加上軟硬件質量也的確過硬,還有許多其他地方玩不到的花樣,生意自然一下子就火爆了起來。
不過能夠來這里消費的客人,其實也不會亂來,大多數都是來談事兒的,像是石磊和方曉以及凌文今晚這樣,純粹過來消遣的極少。不過要是帶走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這里頭大多數姑娘都是出臺的,只是價格不菲而已,但是也花樣很多,許多招式甚至連客人都聞所未聞。
當然,天上人間最著名的肯定不會是因為出臺之后的服務,這始終只是那些女孩子們撈金的手段,而天上人間則是以集中了京城乃至于全國質量最高的女孩子聞名,對外宣傳是他們并沒有固定的小姐,這些女孩子都是自己買票進來的,與天上人間無關。
剛開始這只是個噱頭,不過是姓覃的那個美籍華人搞出來的噱頭,其實那幫女孩子每一個都是他招進來的坐臺女。不過時間長了之后,這個名頭打出去了,也的確出現了大批各類影視學院、藝術院校以及不少北漂一族做著明星夢卻遙不可及的漂亮女孩兒,心甘情愿的自己買票進門,目的分兩種,雖然都是為了賺錢,但是一種是為了賺快錢的,目的就是為了每晚那幾千的小費,如果客人帶走又會多幾千。而另一種則是根本想要憑著自己的姿色到這兒來傍一個有錢人的,不指望成為正室,但是也想長期跟著一個男人,賺上幾年的錢。這大概也是國內二奶最早的發源地之一了。
下了車之后,還沒等石磊去買票呢,門口就有幾個女孩子主動湊了上來。描眉畫眼的,穿的也比起這個年代要曝露的多,至少胳膊腿全都露著,還敢微微的敞開點兒領口,露出極少的chūn光供人窺視。
“先生,你們是來這里玩兒的么?我們幾個小姐妹買不起這里的門票,你們能帶我們一塊兒進去么?”打頭的小姑娘纖纖弱弱的,眨巴著大眼睛,顯得很可愛的模樣。
石磊早就聽說平京這種場合有不少女孩子會在門口就傍上合心意的人,畢竟這些女孩子并不是真正的職業小姐,客人們在挑選她們的同時,她們也具有一定的反選權的。
回頭看了看方曉和凌文,似乎他們對這幾個女孩子都不太滿意,便笑著說:“抱歉,我們里頭約好了人了。”
女孩子們倒是也識趣,知道這是石磊他們看不上她們,便自行退開了。
石磊買票的時候,聽到身旁有個聲音說了一句:“多買一張女士票,我沒錢買票了。”聲音很是自信,不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