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要做太子
,最后更新:2011111321:33:34
晚一點還有一章不落空
晚飯就是在沈怡的私家園林里吃的,沈怡的廚師做的清淡菜肴,菜式簡單,但是卻清爽可口,味道可謂一絕,即便是費開這樣的大秘也是贊不絕口
離開園林之后,上了車,費開問到:“石磊,你把我們倆喊到這昆州來,不會就是為了讓我們來喝喝你那個姐姐記家里張嘴就是龐爺爺,還動手砸了他那外孫子的屋子,我看你的膽子很大么,怎么到我這兒變了?”
四如約送到,石磊馬上就要徹底痛快了
兄弟們,咱們瀟灑起來
今日困乏,明日再戰,爭取再來四章
石磊有些尷尬,但是很快硬逼著自己從容起來:“楊伯伯,我不是膽子變了,而是深信公私分明現在跟您要談的是公事,跟龐家那是徹底的私事,自然不會用他從前的職位去稱呼他”
楊明饒有興趣的看著石磊,笑著點頭:“果然如同龐老書記所言,牙尖嘴利啊哈哈,好,我倒是覺得這牙尖的好,嘴也利的好你來,我們有什么理由不接受一份低價的標書,而去為了你的標書召開聽證會?”
說起這個話題,石磊立刻就變得從容不迫,再也沒有剛進來的時候那種局促的情緒
“我先必須糾正楊伯伯一個錯誤,不是為了我的標書召開聽證會,而是本著對省內經濟和科技展負責的態度召開一個聽證會這個項目牽涉到省委省政府下一步的建設項目,同時它又是個商業項目,無論從哪一點上來說,打造一個完好的系統才是目的,價格并不是唯一的選擇目標”
楊明看了邊捍衛一眼,又笑著說:“這頂大帽子扣得很結實啊,省內經濟和科技展……石啊,辦公自動化這個名詞我最近聽得耳朵都燙了,可是究竟是個什么樣子的東西,我也不大懂你們的報告和項目書,我都看過了,說實話,不甚了了既然你把這么大的一頂帽子扣在我的頭上,那么,你就負責給我深入淺出的講述一下,辦公自動化系統能夠給我們的政府辦公帶來什么樣子的好處你能說服我,我就召開這個聽證會,說服不了我,我就省錢”
“現在政府部門,以及絕大多數公司,采用的都是紙質文件別的不說,光是省委檔案部,怕是就比省立圖書館的收藏不少了建國幾十年來的所有文件,所有檔案,都必須用文件夾裝起來,置放在檔案庫里雖然檔案學里,有專門的分類和查找的學科,但是當時間足夠長之后,檔案庫就猶如一個汪洋大海,許多文件,即便有再詳細的分類和索引,也會及其麻煩甚至于,光是索引就能編一部大頭書何況紙質文件的保存期限會很有問題
辦公自動化,最先解決的就是這個問題,以后所有文件,都可以在,做一個副本以后查找起來,將會極其的方便,只需要做一個關鍵字的搜索功能,就可以將建國以來所有文件當中跟這個設定好的關鍵詞相關的文件全部調出來,從而大量的節約辦公時間而一臺普通的電腦,能夠存儲的文件都遠比世界上任何一個大型圖書館多光是在查找相關文件這件事上,辦公效率的提高就不止一星半點
然后,我們再說說平時辦公一個記員,每分鐘需要記錄多少字?他必須能跟得上任何人說話的語當然,在符號學的幫助下,做到這一點不難,可是,記員不可能拿著這樣的文稿交上去,而是需要將其轉化為正常的漢字,這是多大工作量?而一個熟練的電腦記員,同樣可以記錄任何人之間的談話,并且事后只需要做簡單的排版和校對工作,工作效率實際上是被大大提高了
各級部門之間,再不需要相互串門子,打電話才能溝通,敲一敲,這些部門就被串連了起來舉個最簡單的例子,如果有一份報告需要傳達給所有部門,你們現在通常的做法是制作大量的文件,再通過人力將其傳遞下去,而后到了各部門,又由部門領導傳達給下屬,直到最單位的科員而電腦,則可以在同一時間,將一個消息準確的傳遞到每一個科員、干部的,他們只需要查看一下電腦,就能獲得最的領導指示不但節約了時間,也節約了辦公成本,如果全省的政府相關部門全部實現辦公自動化,光是紙張,每年省下的金額,大概就要以八位數作為單位”
“似乎很有些意思,電腦這個東西看起來真的很神奇不過既然你能夠做到,才子集團難道就做不到么?”楊明又問
石磊開始就自己公司目前的優勢,以及跟省教育廳這么長時間以來的磨合上跟楊明解釋,并且牽涉到一些關于辦公自動化系統的專業內容,用了足足一個半時,才讓楊明徹底明白了,一套不過關的系統,其導致的結果是整個辦公自動化項目的流產,做了等于沒做,就仿佛如今省委所用的這套系統一樣這完全就是聾子的耳朵——擺設
其間,石磊激烈的批評了如今省政府所上的這個所謂辦公自動化系統,將其痛斥到體無完膚,徹徹底底的面子工程成堆將來會造成重污染的物品,如今被放在領導干部的桌面上當擺設,起不到應有的作用,還嚴重的浪費了納稅人的金錢這一切,都是需要從省里的財政收入里進行支出的
“說的好聽點兒,這是浪費,這是不負責任說的不好聽點兒,這根本就是罔顧一方百姓的辛苦勞動,把他們的勞動成果浪費在我們黨的干部臉上貼金上真要是貼了金倒也罷了,偏偏根本連金都貼不上”
聽到石磊最后這段完全針對省政府的辦公自動化系統的罵語,楊明緊皺著眉頭,仿佛眉頭之間有一把鎖一般:“石磊說的有道理啊,我看著我辦公桌上這臺毫無用處從來都沒被點亮過的電腦,我就總是在想,這臺電腦,是多少人半年乃至于一年的收入,卻被我們放在桌子上當ua瓶,偏偏還不好看”
石磊重重的點頭:“就是這個道理,哪怕是一盆昂貴的蘭ua,但是能讓領導們有個好心情好的為人民服務,那老百姓也認了這個……唉……”
邊捍衛笑著罵道:“臭子,你少在這兒蹬鼻子上臉,你還開始指桑罵槐了?”
楊明擺了擺手,示意邊捍衛不用如此,反倒很嚴肅的問石磊:“如此說來,才子集團那個標書最終完成的系統,只不過是讓省教育廳采購一大批作為擺設的電腦咯?”
石磊搖搖頭道:“這倒是不能這么說,其實在設備上他們比我那份標書上能提供的東西好,畢竟我所考慮的是要在實用和經濟方面找到一個平衡點而才子集團的出點本就是為了跟我掰杠,他們是不惜賠下去血本的我不知道他們的報價是多少,只是大略知道可能在我報價的一半左右以這樣的一個價格,才子集團其實已經在賠錢了一套辦公自動化系統的重點其實不在于硬件設置,而是要讓任何一臺電腦加入到這個系統中來的時候,可以立刻成為其中的一份子”
“你少跟我說那些專業用語,這些東西我們這幫老古董是不懂的簡單些”
石磊趕忙又道:“簡單說呢,就是我使用的是一幫經過簡單操練的士兵,單兵戰斗力不夠強,卻因為彼此之間的協作結成方陣,威力足夠摧毀對方的城池而半路有兵加入,也不需要太好的訓練,任何兩名士兵之間加進去這個兵,很快他就能跟這個方陣聯合為一體而才子集團那個方案最大的問題就在這里,他們太強調單兵實力了,由于目前的規模是型巷戰,他手下的兵又可以一個打十個,其戰斗之華麗效果可想而知但是武林高手丟到戰場上,面對千軍萬馬,就只剩下左沖右突而后戰死疆場的份給他們一個兵,除非讓他們訓練個十年八年,否則根本無法跟他們現有的兵力形成配合以后省教育廳對才子集團售后服務的依賴性太強,哪怕是一丁點兒問題,省教育廳都得去找才子集團的人才能解決,并且要支付昂貴的后續費用”
“這么說就好理解多了,一群泥腿子,勝在能夠齊心合力而一群懂戰術會武功的高手,卻各自為戰,最終的勝利肯定屬于泥腿子我黨當年不就是這么打贏的么”楊明的眉頭略微舒展了一點兒,“不過,石,攻擊自己的競爭對手,可不是什么高明的手段哦”
石磊笑了笑道:“對于楊伯伯這個說法,我事先是有預料的所以,聽證會我并不打算參”
這話說的楊明和邊捍衛都是眉頭一跳,楊明深深的看了邊捍衛一眼雖然他剛才對石磊說的話似乎諸多刁難,但是他認為石磊應該明白,他還是向著石磊的現在石磊冒出這么一句話來,倒像是年輕人在跟他賭氣一樣了
“石磊,你想想再說,說話做事別總是這么沖動”邊捍衛的臉立刻虎上了
石磊笑了笑,他明白邊捍衛是替自己著急,這話不能亂說,哪怕楊明向著自己也不能亂說而且之前既然已經給他們造成了一個沖動的印象——誰讓石磊好死不死的跑去龐國藩家里亂砸一通呢?——就要謹言慎行
“邊伯伯,楊伯伯,你們聽我說我并不是沖動或者是跟楊伯伯賭氣,而是我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參加這個聽證會”
“你最好給我說出個道理來,要不然,我回去要好好揍你一頓”邊捍衛瞪著眼睛,但是卻顯然聽得出他話語里的維護之意
對此,石磊只能無名感激,態度誠懇的解釋:“昨天我把報告遞上來,之所以繞過了邊伯伯您,甚至還把費哥喊到昆州去,其實和我決定不參加聽證會是同一個原因兩位伯伯的好石磊記在心里,石磊也必須為兩位伯伯考慮現在我和我父親身上無形的被貼上了兩位伯伯的標簽,所謂無私也有弊,我再出席聽證會,你們最終決定把項目給我,始終被人在背后說三道四所以這聽證會我不如不去的好”
“你不去就無私無弊了么?天真”邊捍衛道
“雖然不能完全規避,總比我在會場上慷慨陳詞的好兩份方案擺在所有領導們的面前,尤其是擺放在省教育廳的眾人面前,曹正正是主要負責這個項目的,他會實事求是的評價兩份方案然后是幾位高校的教授,都是計算機和辦公自動化方面的權威,他們自然也會公允的說明這兩份方案各自的優缺點剩下的,交給會場上的大多數領導評斷就好,我的慷慨陳詞只會讓多數人本能直覺的去認定私弊既然我去與不去諸位領導得到的信息都是一樣的,我出現反倒會給領導們造成先入為主的私弊印象,那么便不如靜觀其變了聽證會的目的不是我要找一個機會打敗才子集團,而是集思廣益,讓省委、省政府可以選擇出一個適合這次省教育廳的方案真若是多數領導都認為才子集團的方案勝過我們公司的,石磊輸的無話可說”
石磊說的很平靜,邊捍衛和楊明對視了半晌,最終楊明點了點頭,臉上帶著笑意:“小石磊很有覺悟啊,老邊,倒是顯出我們倆的小家子氣小石這話說的不錯,真若是才子集團的方案適合省教育廳,該讓他們上,而無論他們的目的是為了把小石擠出去還是為了別的什么目的之前我們光從報價的角度考慮,的確是我們狹隘了”
邊捍衛也終于點了點頭:“是,我們應該充分相信我們的干部,他們會有公允的判斷的不過,被石磊這么個小東西教育的感覺,實在是讓人不好受”
楊明笑了起來,石磊其實一點兒都不覺得好笑,但是也只能陪著嘿兩聲
離開省委的時候,楊明單獨對石磊說了一句話,這讓石磊的心里多了一個疙瘩
楊明說:“過不了多久,你會得到一個你想要聽到的好消息”
石磊沒追問,因為他很清楚,如果楊明愿意對他直說,也就不會如此故作神秘了,既然如此,追問也沒有意義,反倒給楊明留下一個浮躁的印象
梅清開著石磊鐘愛的那輛道奇公羊,緩緩駛在平京東路上兩旁的法國梧桐已經開始飄落黃葉,惱人的毛苡子從樹上飄落,迷了路人的眼睛
“石少,你剛才電話一直關機著,蔣總打你電話打不通,就打到我的電話上,說是你要買的房子她今天拿到鑰匙了”梅清突然回頭,頗有些沒頭沒腦的說道
石磊愣了愣,倒是想起前幾天蔣風約跟他提到過,房子已經選好了,就在距離五臺花園不遠的一個小區老房子,八十年代統一興建的,面積不大,只有六十多個平方,這兩年得了產權不少人就拿出來賣掉了之前的房主買了兩套,上下層,自己在房里打了個樓梯,把頂樓的門給封上了,成了一個上下兩層的總面積過一百二十平方的房子
這個房主最近在辦理出國移民,是以打算把國內的產業都賣掉,價格要的不算高,屋里的裝修和重設置的格局都很讓人滿意,總價四十萬的樣子石磊沒什么好猶豫的,直接答應了讓蔣風約買下來
開了手機,給蔣風約回了個電話,蔣風約說她現在正在房子那邊,讓石磊過去看看
問了地址,石磊告訴梅清,兩人開著車很快轉到五臺山附近,稍稍問了問人,也就找到了那個小區很典型的老式小區,小區里沒有太多的空間,樓下也都搭著不少自行車棚不過綠化不錯,鬧中取靜,很適合當成家的感覺
拉著梅清一起上了樓,石磊突然想起來一個問題,便轉頭問梅清:“教官……”梅清和石磊的關系不同尋常的上下級關系,是以對于梅清的稱呼石磊還一直保持著軍訓時候的稱呼,梅清似乎也挺習慣石磊管他叫教官,“你這些天都住在哪兒的?亂七八糟的事兒太多,我也沒來得及問你”
梅清笑笑:“自己在找房子,準備租一個這些天住在以前一個老戰友的家里,他就是吳東本地人”
石磊想了想,覺得現在公司運行比他之前想象的要好一些,短短個把月,已經承接了好幾個小型項目,雖然都不是賺大錢的項目,但是總的算起來也有個二十來萬的收入再加上風翔電子技術廠收購的事情,貸了兩百多萬的款,卻平白多得了一百萬的流動資金,這輛車又是龐國藩送給他的,現在石磊手頭沒有當初那么緊,蔣風約那套房子似乎就沒有什么賣掉的必要了
“你別租房子了,暫時再委屈幾天,等風約姐和爺爺跟我搬過來,你就去那套房子里住離這里也近,你出入接送我也都方便”
梅清沒多說什么,現在他就是石磊手下的員工,石磊給他點兒福利也不算受之有愧
上了樓,蔣風約已經在門口等著了,看到梅清在場,就沒有表現的很欣喜的樣子反倒是石磊和梅清撲哧一聲樂了出來,此刻的蔣風約頭頂上包著一條毛巾,大概是打掃房間用來遮擋灰塵的,粉嫩的臉蛋上還有些黑白縱橫的條紋,怎么看怎么像是頭晚去偷地雷被老鄉攆了一路的感覺
看見石磊和梅清的笑臉,蔣風約似乎還沒意識到自己現在的形象很不適合見人,略帶有點兒小迷糊的問:“你倆瞎笑什么呢?趕緊進來幫我一起收拾”
兩個男人相視一眼,也不點破,直接進了門
樓下的格局被重歸整過了,一個大客廳,一個寬敞的廚房,衛生間,另外就只有一間臥室樓上廚房被打通,做成了一個寬敞的衛生間,衛生間里很前的擺放了一個雙人浴缸,在97年的時候,這樣的裝修還算是很潮的兩間房的格局沒大動,只是把客廳略微縮小了點兒,將空間讓給了朝北的小臥室,剩余的小客廳就被作為過道了,只是在頂頭靠窗的位置搭了一個大約半米多高的地臺,上頭擺放著一張低矮的茶幾,做成一個小小的茶室的格局
這套房子石磊真的很滿意,幾乎無可挑剔,之前的那個房主看起來也是個雅人,細節方面照顧的很完美
石磊和梅清還在樓上流連,樓下的蔣風約不高興了,高聲大叫:“你們倆給我下來,還不趕緊幫著我打掃,在上頭當什么甩手掌柜?”
梅清和石磊相視一笑,一前一后下了樓,拿起笤帚抹布,開始幫蔣風約一起打掃
差不多完成的時候,石磊和梅清站到陽臺上看看周圍的環境,蔣風約在做最后的收尾工作
石磊對梅清說到:“吃飯時間也差不多了,跟我們一塊兒吃爺爺在家估計把飯都做好了”
梅清笑著搖搖頭:“師爺做飯很有數的,一向是三個人不多不少,我去了你們肯定吃不飽,下午又干了這么多的活兒我還是自己吃,等你們搬過來,我再來吃師爺的手藝”
石磊想想也是,看看時間也快六點了,便說道:“那我也不留你,時間不早,你回去,這點兒活對你不算累,但總也是消耗”
“明兒你要用車么?還是我直接到公司等你電話?”
石磊想了想:“你在公司呆著,我要有事會提前給你電話的”
梅清轉身就走,干凈利索的完全符合他的身份
走到樓梯口,沖著樓上最后掃尾的蔣風約打了聲招呼,梅清就離開了石磊這間剛到手的房石磊也在樓下喊了一嗓子:“風約姐,差不多了,實在沒完事兒,晚上我們再過來這個點,該是回去吃飯了,不然爺爺該著急了”
“就完了,你也不說上來幫幫我”梅清走了之后,蔣風約明顯說話的腔調變了不少,不再那么公事公辦,倒是憑添了幾分柔媚
隨著蔣風約話聲傳來的,還有嘩嘩的水聲,大概蔣風約正在清洗抹布之類的東西石磊突然想到樓上那個衛生間里的雙人大浴缸,心里微微一動,腳底下便不由自主的朝著樓梯走了過去
上了樓之后,石磊看到蔣風約果真站在衛生間的洗手池前,正賣力的搓洗著一塊抹布石磊便邁步走了過去,倚著門框看著蔣風約
此刻的蔣風約已經把頭上的毛巾摘了下來,一頭長發也散落了下來,垂在胸前,顯得極其的婀娜
上身的外套早已除去,白色的襯衣沾上了些許的黑痕,隨著蔣風約雙手在水池里的搓洗,胸口完美的弧線時隱時現尤其是她依舊穿著緊緊的一步裙,略微向前彎腰的姿勢,將臀部那渾圓的弧線勾勒的特別驚心動魄,尤其是對于一個男人而言
“看著我干嘛?幫忙”蔣風約習慣性的將抹布往水池里一扔,讓出半個身位,指著洗手池里對石磊說
石磊笑了笑:“你比這抹布好看多了,當然要看著你”
蔣風約還想說些什么,卻一時間沒說出來,倒是羞紅了雙頰,讓臉上那幾道淡淡的黑痕加的明顯
石磊伸出手,捧住了蔣風約的臉,她自然的想要閃躲,可是石磊那容她閃避?一把捧實了,嘴里輕聲說道:“別動,臉上有臟東西”
蔣風約的臉蛋滾燙,被石磊這么碰在手里,身子也不由得有些發軟她看得出來石磊雙眼之中的炙熱,也隱約察覺到石磊的企圖,可是就是挪不開步子,任由石磊用大拇指輕輕的將她臉上的黑痕一點點的抹去……
輕輕的垂下眼簾,兩排長長的睫毛在石磊的呼吸之中輕微的顫抖,也不知是因為害怕,還是因為隱約的歡喜
石磊擦干凈蔣風約臉上最后一道黑痕之后,雙手并沒有離開她的雙頰,而是將大拇指輕輕的覆蓋上了蔣風約已經幾乎閉上的眼瞼,輕輕的撫摸著,猶如小孩子撫摸著心愛的絨毛玩具
蔣風約的耳邊是石磊愈見粗重的呼吸,她自己的呼吸也不由得隨著石磊的頻率加快了起來,心里隱隱期待,卻又害怕受到什么傷害之前跟石磊也有些親密接觸,但是都算淺嘗輒止,大多都是因為場合不對的緣故而此刻的這套房子里,就只剩下他們二人,再也沒有任何理由可以阻止石磊做些什么
并不是抗拒什么,而是二十五歲的蔣風約對此完全無知,她并不知道接下來石磊將會對她做些什么
終于,石磊伸出了胳膊,將蔣風約攬入自己的懷中蔣風約在感覺到踏實的同時,卻又感覺心里怦怦直跳,那是一種對于未知的莫名恐懼
看著在自己懷里微微顫抖的蔣風約,石磊心中涌起無限的愛憐,俯低頭顱,石磊輕輕的吻上蔣風約飽滿的雙唇兩人雙唇接觸的一剎那,蔣風約不由自主的深陷其中,主動的張開了雙唇迎接石磊的舌尖
兩條舌尖相互糾結,纏繞,仿佛兩條靈動的青蛇,不斷的向對方索取著一切的同時,也毫無顧忌的奉獻著自己所擁有的一切
蔣風約感覺到身體的漲裂,尤其是胸口處,是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腫脹感,似乎只有讓石磊的雙手搓揉撫摸,才能減輕這種感覺
蔣風約不由自主的將胸部朝著石磊的身體貼緊,緊緊的貼上去,恨不能將自己融化到石磊的身體之中石磊感覺到胸前有兩團柔軟的豐腴擠壓而來,對此駕輕就熟的他當然知道這種感覺來自何處,也知道這是蔣風約徹底動情的表現這段時間,各種壓抑,各種不恰當的場合,早已讓蔣風約也渴望著這一天,只是作為一個女人,她無法將這種感覺表達出來尤其是一個從未經歷過這種事情的女人,哪怕有所耳聞,卻依舊并不明白其間真諦
石磊的左手終于從蔣風約柔細的腰間盤源而上,指尖滑過蔣風約的腋下的時候,蔣風約的身體輕微的打了一個冷顫石磊不失時機的借著這個冷顫極為短促的時間,將手掌插進了自己和蔣風約身體的縫隙之間,隨即牢牢捉住那只渴望石磊雙手的飽滿,緩慢卻有著自己特殊節奏的搓揉了起來
蔣風約只感覺一股奇妙的感覺從自己的胸部迅蔓延至全身,每一個細胞都似乎在此刻被瞬間激活,本就已經炙熱無比的身體,如今是仿佛熱的就要一頭扎進冰水里才好蔣風約的心里產生了一種奇異的感覺,她在渴望著石磊粗野的撕開她的衣服,讓她美麗的胴體曝露在空氣中,曝露在這深秋初冬冰冷的空氣里仿佛唯有如此,才能讓身體冷卻下來
身體開始在石磊左手的輕柔之下不自覺的扭動,可是雙腿卻朝著石磊的方向挪動了幾公分,包裹在裙內的小腹,也死死的抵住了石磊的大腿蔣風約做出了事后令她自己咋舌的舉動,居然自行分開雙腿,試圖夾住石磊的大腿,并且挺起小腹緩緩摩擦下半身傳來一股酥麻的感覺,總算是讓那里頭又酸又癢的難受感覺減輕了少許
石磊沒想到未經人事的蔣風約居然能夠做出如此大膽的舉動,以前他倒是見過不少這樣的女子,第一次跟他見面就敢纏上身來,大腿高高舉起,用自己的下身夾住石磊的胯部上下摩擦可是蔣風約分明是處子之身,從未有過這類的經歷,雖然并未向那些風騷女子那樣抬起大腿,可是這樣的舉動還是讓石磊嘆為觀止
這只能說是……呃……一種天賦
石磊猛然抱著蔣風約的身體轉了半個圈,將其按倒在洗手池上,從背后將自己的下半身狠狠的頂上了蔣風約飽滿渾圓的臀部蔣風約的口中傳來一聲嬌呼,石磊的雙手再也不客氣的猛然抓住蔣風約胸前的兩處高峰,再沒有剛才那般輕柔的撫摸,而是暴風驟雨一般瘋狂的搓揉蔣風約的喉間連續不斷的發出輕微的哼聲,同時昂起頭顱,盡了最大的可能轉過臉來,紅唇高高的撅起,微微開啟之間,石磊清楚的看到蔣風約那粉嫩的舌尖正在向他展開無限的誘惑
這是蔣風約在向石磊發出無聲的召喚,她在渴望著石磊口中甘霖的光顧,石磊豈能錯過這樣的機會,一低頭,兩人用一種很別扭的姿勢吻在了一起,卻是如此的滿足
蔣風約的舌頭變得狂熱而大膽,以往只是默默的接受石磊的挑釁,現在卻敢于反攻石磊,讓石磊有些猝不及防他開始發現,蔣風約平素冷面之下,包裹著一顆狂熱的心,此刻蔣風約的體溫也仿佛要將石磊徹底融化其間一般
小小的洗手間里,溫度開始急劇上升,兩人都有些承受不了如此高溫,只想有一盆冰水兜頭淋下,又或者將渾身上下的火焰全部出去,方能解此燥熱
石磊興起,顧不得蔣風約在這里沒有換洗衣物,一把抓住了她的領口,雙手較勁,幾顆白色的紐扣帶出輕微的響聲,崩開了出去,彈射在洗手間的墻壁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即便是俯著身體,石磊也能從蔣風約的肩頭看見那雪白的傲人隆起,看不真切的他,此刻只恨不得能將蔣風約渾身上下親吻個遍,頓時狂性大發,一把抓住蔣風約的肩膀,惡狠狠的將她翻了個身,而后低頭猛然吻向了那對隆起之間的深壑……
蔣風約眼神迷離,發鬢散亂,喉間還不時發出勾人魂魄的呻吟自己挺起了腰桿,將胸部盡可能的包圍住石磊的腦袋,石磊就仿佛一個還未斷奶的嬰孩,徹底沉醉在蔣風約的之間
一種說不出來的迷人香氣,在石磊的鼻端飄過,石磊一口咬住蔣風約胸前唯一的細挑布袋,哪里還有什么心思去解開后扣,也不知道哪里來的狠勁兒,牙齒一交錯,竟然生生將那根細帶咬斷……
躍然眼前的,是兩團白膩如雪,頂間皇冠輕顫的迷人豐腴左手捉住一只,再不讓它胡亂跳動,拇食二指夾住了那不住顫抖的皇冠,一張大嘴也噙向了另一邊的凸起含在口中,齒間輕磨,舌尖不住的挑動,可憐蔣風約哪里禁得住石磊如此的,頓時渾身酥軟,只覺得自己下身有一股滾燙的洪流緩緩淌出,雙腿也沒了氣力,身體開始向下緩慢的出溜
石磊此刻早已雙目通紅,一把將蔣風約攔腰抱起,嘴里還叼著那顆鮮紅的櫻桃,在蔣風約不住聲的呻吟當中,大步奔向臥室
石磊記得很清楚,在左邊的臥室里,有一張極大的雙人床,大概那間是從前的主臥
將蔣風約平放在床上,石磊猶如餓虎一般撲將上去,兩人的嘴唇再度交纏在一起,舌尖是迫不及待的探入對方口中,不斷吮吸著對方口中的津液在這個時候,大概唯有對方的津液方才是這世上最美妙的口糧……
臥室里,光無限,兩具年輕的身體死死的糾纏,抵死纏綿……
石磊的手掌已經不甘心只在蔣風約的胸部游走,而是放在了她挺翹的臀部,迅下滑,黑色順滑的絲襪緊緊的貼在蔣風約的大腿上,讓其本就曲線完美的大腿添幾分迷人的色彩
將手掌探入一步裙的下擺,石磊往上狠狠一提,絲襪根部完全展現在石磊面前而后,是那膚色如雪的臀部,以及淡黃色緊貼在臀部之上的小內褲
石磊看到,內褲前方的邊緣,早已濕透,這個妞兒也不知道流了多少水,這絕對是一具能讓男人死去活來的身體
沒有了一步裙的束縛,蔣風約的動作變得愈發的大膽,雙腿立刻纏住了石磊的腰部,她感覺到石磊身體當間某處發生的明顯變化,雖然對此不甚了了,身體卻自發的告訴她,她現在最需要的便是那堅硬如鐵的小東西
小腹貼住了石磊,蔣風約在迷亂之間也將雙手探入了石磊衣服下擺之中,開始在石磊的背部游走指甲略長,石磊的背部傳來輕微的疼痛,可是這種疼痛卻愈發刺激了石磊的欲望,讓他的嘴唇不由自主的下滑經過細瘦高昂的脖頸,落在那高傲的之上又滑過山峰,來到腹間平坦的肌膚上在肌理平滑的腹部中央,有一處低凹,石磊的舌尖舔過那里的時候,蔣風約的身子,隨著石磊舌尖的探入和離開,上下起伏,仿佛大海中被風暴襲擊的小舟……
石磊還想進一步向下探尋,蔣風約卻一把抱住了他的腦袋,再不肯讓他向下滑行,雙腿也從石磊的腰間收了回來,死死的夾在了一起終究還是要害羞的,哪怕天性里有成為尤物的潛質,卻也始終會在某些緊要關頭劇烈剎車
石磊并沒有強求,也無法強求,只能以后逐步的調教說實話,蔣風約今天的表現已經大大的出乎了石磊的意料,在他的印象里,蔣風約是略微帶著一些冰美人的氣質的,卻沒想到當二人獲得這樣完全的獨處空間之后,她會變得如同烈火一般
冰火兩重天?——石磊很清楚,這個詞兒并不是指的他現在面臨的這種情況,可是下了床是個冰美人,上了床卻頗有潛質,這不是冰火兩重天是什么?
沒有時間給石磊多想,蔣風約抱著他的腦袋使勁兒往自己的胸部搬,石磊再度叼住左邊那顆皇冠,噙在口中,輕挑慢捻,蔣風約的口中傳來低微的呻吟,卻又抓住石磊的手使勁兒按在自己豐滿的胸部
石磊抓了個滿把,忍不住也五指微微用力五根指頭幾乎完全陷入那片柔膩當中,這原本應當有些痛楚的一抓,卻惹來了蔣風約身體極為劇烈的反應上下起伏,仿佛廬山五老峰的山巒疊嶂,雙腿再度夾住了石磊的腰身,左右摩擦,無師自通石磊的背上感覺到些許的刺痛,蔣風約的指甲已經深深的陷入了他的肩胛肌肉當中,石磊突然靈光一閃,心道,難道蔣風約有輕微的受虐和施虐傾向?不過按照她的性格和幼年經歷來分析,這倒不是沒可能,通常幼年失去父母的孩子,長大后都會有輕微的虐待傾向
猛然將蔣風約翻了個身,石磊兇狠而粗暴的扒下了蔣風約的裙子和內褲,內褲的下端早已濕淋淋的仿佛能擠出水來扔到一邊,石磊的眼中只有蔣風約那兩團高高聳起形狀堪稱完美的雪白臀部,以及臀部曲線蔓延而下那看不清楚的深色……
石磊的手高高舉起,沒有半點憐惜的落在蔣風約的臀部雪白粉嫩的臀部頓時通紅一片,可是蔣風約卻滿足的呻吟了一聲
一時間,石磊豁然開朗,這妞兒果然有輕微的受虐傾向石磊的腦子里,頓時閃現出各種道具,紅燭、皮鞭、皮褲、紅繩……媽媽咪啊,太刺激了
看著蔣風約潔白的胴體在床上扭動,石磊再也按捺不住,飛快的除去了自己所有的衣物,就這樣趴在了蔣風約的背部
身體剛剛壓上去,蔣風約就呻吟不斷,顯然敏感至極,尤其是石磊胯下那該死的東西,頂在蔣風約的粉臀上,是讓她渾身顫栗不已
數度,蔣風約都想要翻轉過身來,可是都被石磊蠻橫的壓住,不肯讓她翻身每次石磊手上用勁的時候,蔣風約似乎都會得到大的滿足石磊的唇,在蔣風約的背部肆意游走,從耳垂,到背部完美的曲線,再到臀部高聳起來的柔嫩,最后落在那兩條筆直纖長穿著黑絲的玉腿之上
左手撫摸著蔣風約的黑絲,嘴唇也不斷親吻在那上頭,石磊的右手,卻在不斷的以各種不同輕重拍打著蔣風約的臀部石磊不得不承認,在他從前所有見識過的女子當中,沒有任何一人擁有蔣風約如此完美的臀部曲線即便是保持現在趴伏的姿勢,那渾圓的兩團也依舊保持半圓的弧形,似乎完全不受到地心引力的影響手掌拍打在那玉臀上的感覺,是美妙不已,兩團白肉隨著手掌落下又抬起,輕微的顫動著,仿佛活物
蔣風約的身體扭動愈發的劇烈,呻吟聲也越發的大膽,渾然不顧鄰居們的感受石磊深知再下去,這未經人事的妞兒怕是會受不住了
抓住蔣風約柔弱的肩膀,猛地一用勁,就把蔣風約翻了個個兒一時間,那高挺的,那雙腿之間的小溪潺潺,躍然眼前饒是石磊見多識廣,此刻也不由得腦中嗡的一聲,再也沒有了任何的念頭,只想直取敵軍,攻城掠寨……
一把分開蔣風約的雙腿,石磊將她的雙腿高高舉起,那黑絲,那修長的曲線,以及曲線盡頭的粉嫩之色石磊終于湊上前去,一挺身,一用勁,齊根而沒……
蔣風約嬌呼一聲,渾身顫栗,卻并沒有處子開瓜的太多痛苦身體本就敏感異常的她,早已濡濕潤滑,那輕微的撕裂感根本取代不了被充盈被脹滿的快感……
鶯聲婉轉,妙意盎然……
石磊趴伏在蔣風約的身體之上,久久不愿滑落蔣風約此刻也緊閉著雙眼,身體猶自還在輕微的抽搐,仿佛剛才那渾若天成的快感依舊猶如潮水一般,仍未退去……
兩人靜靜的親吻,相擁而臥,早已忘記了時間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石磊感覺到懷中的蔣風約又開始起伏跌宕,仿佛再度興起僅僅數秒鐘,石磊也起了反應,郎心似鐵,卻沒有了相互的氣力,只想直搗黃龍
蔣風約這次變得加的主動,昂起羞意滿臉卻越發美麗的頭顱,竟然無師自通的咬住了石磊的耳垂,并且用舌尖主動的起來隨后,石磊便感覺到那條靈蛇一般的溫暖舌尖,順著自己耳后的輪廓,逐漸下滑,舔過了自己的脖頸,來到肩頭隨即一陣刺痛傳來,蔣風約居然咬在了石磊的肩頭,這不由得讓石磊握住蔣風約的雙手神經抽搐一般的握緊這種尋常女子或許無法承受的痛楚,對于蔣風約而言卻好似催情的良藥,反倒使得她越發的興奮
石磊很猶豫,要不要試著引導蔣風約的舌頭從自己肩頭滑落到胯間,畢竟這只是蔣風約的第一次,而且97年這個年代似乎這一套還是很不會被女孩子所接受的卻沒想到,蔣風約居然已經主動的將舌尖舔在了他的胸口,也許是天性,也許是模仿石磊剛才的舉動,那宛如綠豆大小的顆粒,被蔣風約含在口中,也讓石磊感受到身體的極度亢奮
雙手越發的用力,而后干脆躺平,將蔣風約扳到了自己的身上,石磊雙手握住蔣風約的纖腰,輕搖慢晃,快活似神仙
蔣風約的上身向后仰起,雙手抱住石磊的脖子,這使得石磊不得不抬起上半身看著蔣風約略帶羞怯的搖晃著胸前兩團雪白,石磊一低頭就咬了上去沒有了含吮,唯有兩排牙齒的輕咬,這才是最能給蔣風約帶來快樂的方式
顧不上許多,石磊猛然又將蔣風約推翻,扶住她的肩膀讓她保持坐立的姿勢,而后自己則站起身來,將胯間之物抵在了蔣風約的嘴邊
蔣風約在被脫光衣服之后就始終保持著閉眼的狀態,根本不知道嘴邊是個什么東西,但是已經咬習慣了的她,毫不猶豫的張開嘴來,將石磊那堅硬的物什含在口中……
一陣以及各種,石磊卻來不及細細品味這種的滋味,因為蔣風約含住那物什之后,緊接著的動作就是分開兩排貝齒,咬了上去……
“嗷”
一聲慘叫在這買的房中響起,蔣風約慌亂的睜開眼,終于看到那羞人的東西就在自己嘴邊晃蕩,石磊滿臉痛苦,卻又無法做出及時的反應,捂著也不是,不捂又疼得慌……
至于蔣風約本人,則早已羞得渾身上下仿佛一只煮熟的蝦子,此刻只是恨不得床上有個洞可以鉆下去可是,這床上連床單都沒有一條,兩人渾然忘我,根本是在床墊上完成了男女之間那最為神秘的一件事
此刻埋首低頭,能夠看見的,只是床墊上的一灘洇濕,以及洇濕之間星星點點的紅色……
這代表著蔣風約的純潔,雖然她的舉動讓石磊產生各種奇……
蔣風約的心中依舊欲火滾滾,但卻受限于羞怯的本能,石磊也仍舊想要一泄而快,卻又看到自己那東西上仍舊清晰的兩點牙印,疼痛難忍……
草草收場,誰也說不出任何一句話……
費了tǐng大的勁兒,在風森林的幫助下,石磊總算是讓孟秋華相信自己沒有為非作歹,公司里每一分錢都是干凈的,在聽說石磊各種料敵先機和各種神機妙算的時候,孟秋華還得意的摟著石磊,驕傲的說:“那是,也不看是誰的兒子”最后,當知道門外那輛豪華進口車是石磊買的車之后,孟秋華當即要求坐那車出去遛遛
石磊無奈,只能讓梅清領著孟秋華坐著那輛車出去溜達了一圈,他們出門之后,風森林搖頭說道:“石石,我算是明白你身上那些小特點是怎么來的了,你母親tǐng有趣的”
石磊立刻點頭:“那是,也不誰的媽”
風森林無語……
不得不說,孟秋華作為母親,有時候還是比較粗線條的,一旦得知自己兒子是憑本事賺了那么多錢,所有的擔心就丟到爪哇國去了,倒是為自己能夠擁有這樣的兒子極其自豪不過大多數母親大概也都是如此,別說兒子能做到石磊如今所做到的一切,哪怕是一些在旁人看來微不足道的成就,在母親的眼里,那也是讓她極為驕傲的
讓梅清開車帶她兜了一圈回來之后,她就拋開了最初所有的擔心,而是變得很八卦的開始打聽石磊在吳東的一切,包括公司是干什么的,以及石磊怎么賺到這么多錢等等
石磊無奈,只得跟孟秋華說:“媽,您別打聽了,回頭等爸回來,我跟你們一塊兒說下午我要去參加金大順搞得那個記者招待會,您趕緊給我們做飯,我們吃完還得過去呢”
孟秋華連忙站起來,笑著對風森林和梅清說:“你們看,我這一高興就糊涂了,我這就給你們做飯去,你們都喜歡吃什么,跟阿姨說,阿姨給你們弄”
風森林和梅清自然不會提什么要求,就說什么都行,風森林還稱贊說一看孟秋華就是個好老婆好媽,做的飯一定很好吃,又把孟秋華哄得tǐng開心的就去了廚房
讓石磊沒想到的是石為先中午居然回來了,他原本是想下午讓風森林和梅清去找金大順,自己先去市府找石為先單獨談談,這下倒是省事兒了,于是乎給石為先介紹了一下風森林以及梅清,然后又把對孟秋華所說的話對石為先大致的說了一遍
石為先顯然沒孟秋華那么八卦,石磊說了個大概,他也就沒有再追問,而是站起來說了一句:“石石,你跟我到書房來,我有話對你說”
石磊看看風森林,風森林含笑不語,這是他們在車上就已經預料到的事兒
進了書房,石為先在書桌之后坐下,對石磊說:“關好門”
石磊依言而行,在旁邊坐下:“爸,您別擔心,我這弄得都是照足規矩做的事情,沒有半點違章亂紀的,省里邊副書記其實一直都盯著我呢”
石為先擺擺手,嚴肅的說道:“我并不是擔心你胡搞亂搞,就算是你想胡來,在吳東你也沒那么大的本事我一是對你這么短的時間能折騰出這么大的一攤子事情有些奇怪,二來呢,也是主要的,是對你這種做法不太贊同之前你說大學要學計算機,是因為未來這個行業比較好,我你的選擇可是你現在既然是個大學生,主要任務還,怎么就去折騰生意的事情了?而且之前還騙我,說什么跟聯通就是你出個創意,人家給你點兒報酬,幾百萬,那是一點兒報酬么?還折騰出個公司來,這要是傳到潤揚,你讓那些人怎么想?”
石磊眨眨眼睛:“爸,您是不是怕有人說閑話,說您以權謀私讓兒子開公司攬財?”
石為先哼了一聲,沒說話,但是意思很明顯
“您現在還只是個代理市長,說穿了還只是個副廳級,我所有的生意都在省城,充其量跟其他城市有瓜葛,跟潤揚可是半毛錢關系都沒有就算是您想要以權謀私,您也得有那樣的能量”看到石為先要說話,石磊趕緊擺擺手道:“您先別著急,聽我把話跟您說完您肯定是想說就算我們都知道您無法對我在省城的生意有什么幫助,但是架不住總是會有人說閑話,這閑言閑語很容易就會變得沸沸揚揚但是爸,可能您真是不知道,現在潤揚常委的十一個人里,大概也只有您和張叔不太清楚我在省城的動態,其他人,您以為他們真的不知道么?我在吳東的一舉一動,怕是他們早就有耳聞了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之所以他們不說,是因為他們很清楚我的公司跟您一點兒關系都沒有他們或許會處心積慮的想要從這上邊做文章,但是我們身正不怕影子斜,他們找不到把柄的,因為根本沒有把柄可找”
“你是說趙書記,寧副市長他們早就都知道了?”石為先皺起了眉頭,隨即又問:“方大同和陳六民他們是不是也早都知道了?”
“我不是他們肚子里的蛔蟲,我沒辦法知道他們是否了解我在省城的事兒,但是要是說一點兒風聲都沒傳到他們耳朵里,我不信不過,方大同和陳六民在常委會上您,的確是因為邊伯伯的關系,當然,重要的是您的那份報告比較靠譜兒而后來之所以常委擴大會議您的報告依舊能通過,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我可沒那個本事,我也沒那個膽子賄賂咱們黨的干部”
“你這小家伙”石為先笑了起來,他剛才問到方大同和陳六民,還真是有這層意思,沒想到自己這個兒子倒是聰明的叫人吃驚,竟然一語道破
“不過你還是有句話說錯了”
石磊一愣:“嗯?什么話?”
石為先略微有點兒得意,身子往椅背上一靠:“你老爸我,頭上那個代字,很快就要摘掉了”
石磊聽到這話,心中陡然一驚,很快聯想到前幾天自己離開省委的時候,楊明拉住自己說的那句話,關于什么一個石磊肯定希望聽到的消息之類的
“省里這么快就決定給你扶正了?”
石為先笑了笑說:“省委組織部給我來了個電話,說是讓我參加十二月省委黨校的,為期三個月話里是有這個意思,但是總不能明說,大抵暗示了一下,大概從黨校學習回來也就該宣布了不過等到我去省委黨校進修的事情宣布,估計市里上下也就都心知肚明了”
石磊明白石為先的意思,這也算是一個官場上的潛規則,一個如日中天的官員,突然得到去省委黨校學習的機會,很顯然,接下來必然有一個提升而一個前途無望的官員,如果被調去黨校學習,那就很可能在回來的時候被調至二線,從此加與仕途無緣當然還有些特殊情況,比如要展開對某些官員的調查,卻又不方便立刻雙規或者立案審查,也會通過讓這個官員去黨校學習的機會,迫使他離開自己的崗位,從而尋找調查的突破口不過這樣的情況極少,主要就是前邊兩種狀況
石為先如今的狀態,很顯然是前一種情況,而他目前最直接的升遷,顯然就是把頭上那個代字摘掉
“摘掉代字,那就徹底夾縫在趙以達和寧報斌之間了,老爸,以后您的日子可就不好過咯”
石為先的臉色嚴肅了下來,點了點頭道:“這就是我最擔心的問題,趙書記其實還好,寧副市長……唉,光想著政治斗爭了,本職工作都給耽誤了哦,石石,這事兒八字沒一撇,你別給我到外頭亂傳去”
石磊一臉的不屑:“嘁,我在省里接觸的可都是省部級的高官,你們這點兒小斗爭,不在我視線范圍之內啊”
父子倆正說著,孟秋華一推門就進來了,石磊和石為先對視一眼,也都知道是要吃飯了,剛打算問一聲就起身出門,卻沒想到孟秋華看到石為先一臉的嚴肅,搶先開了口
“老石,兒子有出息是好事,你別拿你當市長這破事兒為難我們家兒子啊我告訴你,兒子那輛車可舒服了,比你們市政府給配的破車強一萬多倍那里頭還有冰箱,還有電話,哎喲喲,我看著都覺得好光是人家車椅上那皮,摸著就覺得心里踏實兒子賺的錢都是他正正經經賺來的,你可別給他添堵他現在接觸的都是省里的人,聽說還跟省委書記省委副書記一塊兒吃飯呢,你別說沒給他什么幫助,就算是你想幫他點兒什么,我們家兒子還不一定看得上兒子,你說是不是?”
石磊傻眼了,石為先也是滿臉的無奈:“你這老婆子瞎說什么呢,我又沒反對兒子在省里開公司,我只是提醒他,一切還是要以大局為重,另外學習也不能放松”
孟秋華顯然不信,一臉懷疑的看著石磊,石磊趕忙點頭,宛如小雞啄米
身后那魔王追的好快,早晨還三十票的差距,現在眨眼就只剩下十票了,要是我們的票數再這么猶如老樹盤根老龜入定一般紋絲不動,估計今兒又要被干掉了##筆趣閣必去##我的菊花已經疼了好些次了,這次不想疼了啊所以,兄弟們,再丟幾張月票出來寧報斌心里一緊,立刻壓低了聲音問到:“你稍等——”說著,他走到門后,確認了一下門是否關好,然后反鎖了一道,這才回到桌邊拿起電話說:“什么消息?”“省里已經決定了,下個月省委黨校開班,你們潤揚有兩個名額,一個是石為先,另一個是你石為先被送到黨校學習這不奇怪,楊明和邊捍衛本來就是一定要把潤揚二把手這個位置給他的,只是沒想到會這么快給出一個相對明確的答案來這個消息一旦到了潤揚,不少心存搖晃的官員,恐怕都會明白下一步該干什么了”“嗯,我明白了,不過這個消息不算意外只是省里讓我去參加學習班干什么?”那人明顯沉吟了一下,還是說道:“報斌啊,我這個消息我也不敢說是否準確,只是聽到有人吹風說你和石為先以及趙以達的合作都非常不好,這次把你送到黨校學習,鬧不好”寧報斌一聽這話,心里陡然一沉:“是想把我調離?架空我?等我回來的時候就有個閑職等著我?”“倒也沒你想的這么嚴重,以我的經驗,這時候讓你和石為先一起去省委黨校學習,多的是因為石為先本就根基不牢,這剛剛上任不久,又被調去省委黨校學習幾個月,這不是給你機會把權力拿到手里么?所以要把你同時送到黨校里去,給石為先爭取時間閑職倒不至于,只不過我有些擔心,鬧不好省委黨校的學習結束之后,你會被平調到其他市去筆趣閣比如嘉熟這一類的省轄縣級市”聽到對方的口氣有些猶豫,寧報斌干脆直截了當的問到:“老歐啊,你也別藏著掖著了,是不是你已經得到消息了?”對方再度沉吟了片刻,終于說道:“我的確是聽到一些風聲,不過省里應該不會這么早有決定,只是有這么一種考慮你這次省委黨校之行之后,有可能被調去嘉熟擔任市委書記不過,這或許也是件好事,雖然沒升職,但是總算是做了個一把”后邊的話,寧報斌已經聽不下去了,他的腦子里只有一句話,那就是“被調去嘉熟擔任市委書記”,嗡嗡作響,仿佛討厭的蒼蠅一般嘉熟是江東省的一個省轄縣級市,行政級別其實應該是副地級的,由昆州市政府代管其市委書記雖然聽起來也叫市委書記,但是實際上跟昆州市某市轄區的區長區委書記行政級別一樣而且,這個位置甚至于還不如昆州市一個區委書記來的重要,尤其是能夠進入昆州市常委名單的區如果電話里的人所言成真,那么從行政級別上來說,這算是平調,作為普通的調動而言,也可以說略微升了點兒,畢竟從此以后成為一個地區的一把手,而不是潤揚的四把手可是這對于寧報斌而言,卻無疑宣布他在潤揚的所有部署和經營全盤失敗,針對寧報斌的個案來說,說是明升暗降也不為過“報斌?報斌”電話里,對方聽不到寧報斌的聲音,不知道出了什么問題寧報斌回過神來,回答了一句:“謝謝你了,老歐,我有點兒累,想休息一會兒筆趣閣”說完,寧報斌失魂落魄的掛斷了電話原本以為周偉順的落馬,將會換來自己的崛起,寧報斌還年輕,五十還不到,如果這個時候能夠晉身正廳,那么還有機會走到副部乃至正部級可是一旦將他扔到嘉熟去,一任下來,他也五十出頭了,到時候不管調整與否,怕是最終都只能在正廳這個坎兒上被卡住這個電話,對于野心勃勃一直覬覦著高權位的寧報斌而言,無異于晴天霹靂記者招待會召開的時候,寧報斌頗有些失魂落魄的出現在現場,之前趙以達還有些擔心寧報斌會因為寧從軍的事兒搞點兒小手段,卻沒想到寧報斌在整個記者招待會的過程中,一言不發,目光空洞記者招待會圓滿成功,不少記者顯然注意到了風森林的存在,是以會前會后都有大量的記者圍在他的身旁,其中不少人恐怕一開始都有些小人之心,覺得風森林是不是因為競標失敗而想要來打擊打擊金大順這個對手的可是隨著記者招待會的結束,風森林也一直保持著翩翩風度,甚至于跟金大順似乎還相談甚歡的樣子,那些記者們似乎又從風森林的舉動當中嗅到了一些不同尋常的味道有機警的記者已經開始詢問風森林,是不是沒能得到碧波建筑,就打算迂回前進,與金大順合作了對此,風森林當然不會露半點口風,也僅僅只是說一切皆有可能這就跟沒說一樣,一切皆有可能也就是一切都沒有可能,純粹的外交辭令記者招待會結束之后,就在潤揚飯店有個答謝宴請,與會之人盡皆有份,只不過絕大多數人都是在二樓的餐廳里,而市委相關領導則被請到了三樓的包房之中說是包房,其實都頂的上一個小型餐廳了,平時可以擺得下三桌,而今天則換了一張大桌子,除了軍分區的政委黃帆一概是不參加此類活動之外,其余十名常委倒是濟濟一堂金大順沒敢讓自己這邊的閑雜人等參加,只是把碧波建筑兩位在市里也頗有聲名的專家工程師請到了這個桌子上,加上石磊和風森林,一共十五個人這種酒宴的象征意義比吃飯的功能遠大的多,石磊知道這是自己父親上臺之后,自己面對眾位領導的第一次亮相,自然是做的四平八穩滴水不漏對那幾位自己父親的常委也沒有太過于親密的舉止,對于那些站在石為先對立面的常委也沒有半點的怠慢倒是這些人顯然對石磊都極有興趣,石磊在省城的所作所為多多少少都傳到了他們的耳朵里,尤其是石磊與龐國藩之間的事情,是早就傳的沸沸揚揚了這其中,不少官員其實已經在等著看笑話,想要看看石為先是如何因為兒子的胡亂張揚而黯然掛印現在看到石磊居然有資格出席這場宴請,自然也就越發的好奇之前石磊和寧從軍之間發生的沖突,此刻也都傳進了這些官員的耳朵里雖然說石磊這件事處理的很是恰當,并沒有跟寧從軍一爭高下,而是等候趙以達的處理但是他們也都認為心胸一貫不寬廣的寧報斌,十有八九是要找回點兒面子來的萬萬想不到的是,省里的龐老書記啞火了,這邊寧報斌也一直怏怏不快,居然也是個啞炮石為先其實是很反對石磊參加這個宴請的,撇開各自的級別不談,在座的人里,最年輕的都要數金大順這個主人家了石磊一個小小少年,躋身這樣的桌面上,總是會讓石為先感覺各種別扭但是趙以達堅持,石為先總也不能不給面子,尤其是趙以達把話都說到石磊經商的事情上去,石為先突然也覺得或許這也是好事,干脆讓石磊經商的事情挑明了說,也免得市里這幫官員上下猜忌“寧副市長啊,你今日似乎一直有些悶悶不樂,這碧波建筑的事情總算是告一段落,應該高興一些才是么”看到寧報斌落座之后就一直低頭喝酒,酒過三巡之后,趙以達終于還是提起了寧報斌這壺酒寧報斌抬起頭來,看了趙以達一眼,苦笑著說了一句:“我哪里有石市長的意氣風發,生了個兒子又不爭氣,成天給我攪事端——”一聽這話,石為先就皺起了眉頭,手從背后輕輕拍了拍石磊的腰,沖他使了個眼色,意思是讓他主動跟寧報斌喝杯酒石磊也不知道寧報斌是怎么了,心里其實也做好了準備寧報斌來挑釁自己呢,甚至于石磊都想好了如何既不會失了自己的身份,又可以巧妙的讓寧報斌吃個軟釘子卻沒想到寧報斌從出現開始就表現的仿若瘟雞,現在突然聽到他這句頗有些譏誚的話語,反倒是覺得正常了端起了酒杯,石磊站起身來,笑著對寧報斌說:“寧叔叔,下午跟寧從軍起了點兒小沖突,也怪我,沒有向他說清楚我和風森林是為何而來,之后讓趙叔責令他停職檢查,心里也著實有些過意不去在這里,小磊向您賠個不是”說著話,一仰脖子把那杯酒喝了,隨后又對趙以達說:“趙叔,下午其實就是我們年輕人之間相互有些不服氣惹出來的小亂子,我相信寧從軍平時應該還是兢兢業業的,其實也沒鬧出什么事兒來,要不,您也別讓他停職檢查了?”趙以達瞇起了眼睛,心道石為先這個兒子比石為先強啊,話說的滴水不漏,實際上是一棍子打了我和寧報斌兩個人的臉一個是縱子胡作非為,另一個是公器私用整治常務副市長的兒子(
寧報斌也有些意外,他也是剛知道寧從軍居然被停職檢查了,心里本就憋屈著,這下就不由得三丈無名火起,也不去管石磊敬的那杯酒,只是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趙以達:“以達書記倒是幫我教訓了一下我家那個不成器的東西,我還沒來得及感謝呢,多謝啊謝謝以達書記替我教訓我家兒子”最后八個字,字音咬的格外的重,顯然,這是表示對趙以達極度的不滿####
趙以達聽得明白,但是心里卻很奇怪,是什么讓寧報斌今天一直渾渾噩噩,現在卻又突然會在明面上發難了呢?
這么一明爭暗斗起來,酒桌上剛才還仿佛酒酣耳熱的氣氛頓時就凝重了起來,唯獨和風森林似乎滿不在乎,兩人繼續該吃菜吃菜,該喝酒喝酒,就連石為先都看不下去,瞪了他們各自一眼
“寧副市長是不是有些醉了?”石為先無奈,畢竟名義上寧報斌是他的副手,這種情況下他是必須要站出來說話的
此言一出,眾人盡皆附和起來,可是寧報斌卻不打算就此下臺,而是冷笑了兩聲,道:“我這一杯酒從頭擺到尾,一口沒喝,哪里來的喝醉一說既然以達書記不肯喝我敬的這杯酒,那就敬石市長”說著話,他居然站了起來,手里舉著酒杯,一飲而盡,還朝眾人亮了亮杯底
眾人都有些奇怪,趙以達管石為先叫石市長,這是一直以來一向如此而寧報斌卻是始終保持石代市長的稱呼的今天突然稱呼變了,雖然只是一個代字的差距,但是這在眾人心頭卻都覺得內里頗有些文章####
“怎么?石市長不給面子?咱們倆現在是市府的搭班人,下個月又要一起到省委黨校做同學去了,論起來可是要比在座各位的關系近的多了?今天犬子與石市長的公子又鬧了點兒誤會,咱們這兩個做父親的,難道不該喝上一杯?”
此言一出,舉座皆驚
石為先心里也是一顫,心道寧報斌也要去黨校進修?這倒是沒聽組織部的人提到不過轉念一想,石為先雖然沒有太多從政的經驗,可是卻也明白了這里頭的玄機
端著杯子,石為先站了起來:“去黨校學習?我還不知道有這么回事呢不過寧副市長說得有理,我們兩家的孩子鬧了點兒不愉快,我們做家長的的確該喝上一杯”說完也是一口喝干
“石市長好大的忍性啊,我都得到消息了,石市長怎么可能不知道呵呵,這黨校歸來,頭上的代字恐怕就要隨之取消了石市長,恭喜啊,從此名正言順,真正是一市之長了”這話從寧報斌口中說來,著實聽不出半點賀喜之意,反倒是羨慕嫉妒恨滿滿當當尤其是說到最后,寧報斌著趙以達,心道不管你有沒有跟他達成同盟,方大同和陳六民為何突然他我也不想知道了,過完年我反正要被攆到嘉熟去了,你趙以達就一個人對付石為先
趙以達看看寧報斌,又看看石為先,心下狐疑不定
寧報斌能當著這么多人說出省委黨校學習的事情,這里頭究竟意味著什么,沒有人會比趙以達清楚尤其是寧報斌表現的如此明顯,是充分說明寧報斌十有八九要被調離潤揚,從此石為先在市府方面,恐怕再無阻力只是,石為先在省里究竟有什么樣子的關系呢?難道真的如同傳言一般,楊明是石為先的后臺?
“石市長和寧副市長要去省委黨校進修了么?這是好事啊,我們大家該一起敬二位一杯”趙以達站起身來,臉上雖然掛著笑容,但是在座之人恐怕心里都知道,此刻的趙以達肯定是心懷激蕩的
石為先連忙說道:“以達書記,寧副市長,我確實不知道黨校進修的事情我從政不過短短兩年時間,之前一直在企業里做事,這些方面肯定是比不上二位手眼通天的我看這酒不喝也罷,未經證實的事情,還是不宜宣揚不管我與寧副市長是否真要去吳東參加省委黨校的進修,這事情都還是等到上頭有文件下來再說不過和寧副市長這杯酒我是會喝的,下午石石和從軍惹了點兒誤會,小孩子之間,難免會有些年輕人的意氣之爭,如果石石有什么得罪的地方,我這個做父親的在這里替他向寧副市長賠罪了”
這番話,石為先說的中規中距,合該是一名官員應該說出來的話寧報斌剛才那番話,本就是挾怨而發,而趙以達的則多是試探為上了趙以達提議的這杯酒自然是喝不成的,石為先又擺了個低姿態,寧報斌也不由得有些被自己擺在臺面上下不來
石磊在一旁繼續該吃吃該喝喝,沒心沒肺的樣子,心里卻在笑著說,“原來楊明書記所說的好消息,并不是我老爹要參加省委黨校的進修很快就要被扶正”
的確,參加黨校相當于提前把石為先摘掉代字的消息公布了,但是真要摘掉代字,還是得等到年后,這跟石為先正常摘掉代字的時間也差不多細究起來,算不得什么太好的消息倒是寧報斌參加黨校培訓,恐怕就是要被調離潤揚的先兆,替石為先的仕途清除掉一個強敵,這恐怕才是楊明所說的“石磊想要聽到的好消息”
見石為先滴水不漏,趙以達也無計可施,寧報斌是沒轍,只能郁結難平的喝完了那杯酒,重重坐下
半分鐘之后,寧報斌站起身來,扶著腦袋假作不勝酒力的模樣:“我今天本就有些不舒服,這喝了點兒酒,似乎有些醉了不好意思了諸位,我想先走一步,你們慢吃慢喝”
他大概真的是覺得自己跟潤揚已經沒什么關系了,這種告辭的話,按照規矩始終是要等到趙以達和石為先發話的可是寧報斌說完就直接拱了拱手徑直離開,根本沒等趙以達和石為先表態
眾人都沒反應過來,倒是石磊抬頭說了一句:“寧叔慢走啊,心些”
聽到這話,寧報斌的腳步一個踉蹌,扭臉深深的看了石磊一眼大概,他是整個包間里最能聽出石磊這句話含義的人,所謂慢走以及心,卻哪里說的是他離開宴會,分明說的是他被調離潤揚
石磊從頭至尾的表現太過于平靜,無論是寧報斌的主動挑釁,還是趙以達不陰不陽的居中挑撥,他至始至終都波瀾不驚,就好像席間他們說起的石為先不是他的父親,而石為先和寧報斌提到的小輩之間的沖突也跟他毫無關系一樣
這樣的表現自然不可能被在場這些都算是在官場上成了精的人錯過,尤其是趙以達以及方大同、陳六民趙以達之所以如此在意,是因為他和石為先接下來兩強對立也是一二把手之間較量的傳統,而方大同和陳六民則是默契的對視了一眼,關于石為先和寧報斌即將去吳東參加省委黨校培訓的事情,他們也同樣提前得到了消息心里既然已經有了底,對于石磊這種云淡風輕的表現,自然就會加記在心底
最關鍵的,是方大同和陳六民都很清楚石磊目前在省城的狀況,無論是跟邊捍衛的關系,還是與秦介、風家以及王氏兄弟那邊的交好,都很清楚的傳進了他們的耳朵里基本上,邊捍衛在這方面跟他們也算是做到了資源共享,是以,前些日子石磊跟龐國藩之間那一鬧,他們也比在座這些人知道的多石磊這么一鬧,倒是促成了楊明終于從某種程度上完成了老書記到書記的權力交替,在接下來的時間里,江東的權力核心才算是真正的從上一屆領導轉移到如今這一屆領導的手中楊明原本是很有可能在一兩年內被調去中央的,但是既然楊明已經逐步控制了整個江東省,那么他就有可能在這個位置上多留一任了至少,也是工作的主要方面留在江東,比如在中央組織部或者中央書記處掛個閑職之類的
于是乎,石磊的鎮定自若,在這三人眼中看來,那就是石磊早已知悉一切的最佳佐證
方大同和陳六民原本就知道,石為先的確是省里放到潤揚來攪局的一顆棋子不假,但是石為先如此之快的上位,就不得不說有石磊的功勞摻雜其中,石磊與省里主要領導的交好,至少起到了很好的推動作用那么,這次寧報斌的被調離,是否跟石磊有直接關系呢?
“尋常人是子憑父貴,石家卻恐怕是父憑子貴咯”方大同和陳六民對視了一眼,兩人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這句話
因為寧報斌這么一攪局,桌上這些人顯然也都沒有了吃飯的心思,那兩個現在為金大順服務的專家工程師更是只剩下低頭不語的份兒。哪怕知識分子不太懂得官場上的明爭暗斗,他們也不可能看不出來這酒桌上剛才的爭斗幾乎都呈現白熱化的狀態。若是說起建筑上的事兒,在座所有人加起來都未必抵得過他們其中一個,但是說起官場上的勾心斗角,一百個知識分子也不如一個科級干部。
酒宴草草收場,風森林正巴不得呢,平素里在省里就算是要跟官員一起吃飯喝酒,也不至于在酒桌上就出現這種真刀真槍的事兒,至少大家還如同趙以達一般報以虛與委蛇的笑容。再加上晚上還有那江都瘦馬等著他,他的心思,估計早在下午就已經飛到了金大順原先的那個夜總會當中。
石磊反正一路狂吃也早就吃飽了,酒桌上的一切,除了寧報斌說起他也要去省委黨校進修的時候石磊稍稍停了停筷子,其他的根本就不在石磊的關心范圍之內。而當得知了這個消息之后,石磊也只是想著趕緊散場,他好給邊捍衛打個電話確認一下這件事。
照例是趙以達對金大順主持的碧波建筑說了幾句祝詞,眾領導也都一一表示同樣的祝愿,而后假模假式的感謝了一下金大順的款待,眾官員作鳥獸散。
石為先自然是拖著石磊離開的,由于大家都住在市委大院里,基本都同路,路上也沒辦法問些什么。等回到了家里,石為先第一個問題劈頭問了下來,自然便是關于寧報斌也去省委黨校學習的事情。
石磊擺擺手:“我可不知道這件事,只不過是前兩天楊明書記跟我說了一句會有個我想要聽到的消息,中午您說去省委黨校的事兒,我還以為楊明書記說的就是這個呢。剛才聽到寧報斌說他也要去黨校,我才知道楊明書記指的是這件事。沒什么大的疑問的話,寧報斌大概年后就要被調走了。省里把您扶到這個前夾后攻的位置上,本來就該幫您掃清楚一些障礙,您也就別多想了,這根本就是他們應該做的。總不能把您推到風口浪尖上之后就不聞不問任由您自生自滅吧”
“你真不知道?”石為先現自己越來越難以相信這個兒子了,從八月開始,一連串的事情,讓石為先現石磊成熟的有些叫人吃驚,很多地方比他這個當爹的還要強的太多。
“您愛信不信,反正這事兒我不知道。我的確是跟邊伯伯關系不錯,可是那也只是他比較欣賞我這個后輩而已,這大概跟他自己沒有兒子有關吧。總還不至于他會把省里還沒有完全落實的消息提前透露給我,壞消息鬧不好還會提前告訴我,讓您做點兒準備,這種好消息,他告訴我干嘛?而且這種事本來就應該讓組織部的人去賣人情,邊伯伯不可能越俎代庖的。”
石為先想了想,的確,一個蘿卜一個坑,就算是邊捍衛再如何喜歡石磊,關于官員的升遷問題,始終是組織部的工作職責范圍,邊捍衛也不可能總是代勞。
父子倆正說著,門鈴響,孟秋華去開門,原來是張同訓來了。
石磊趕忙站起來,沖著石為先拱了拱手:“老爸,我先撤了,不然張叔一會兒又要拉著我扯上半天,您跟他慢慢聊吧。我那邊還有事兒,風森林還在金大順那邊等著我呢”
石為先今天的心情一波好過一波,聽罷笑著擺擺手:“去吧去吧,你先溜上樓,別讓你張叔堵著。”
石磊二話不說溜上了樓,聽到孟秋華把張同訓讓進書房,這才又從樓上跑了下來,直奔金大順原先那個娛樂城。
現在這個娛樂城,已經交給其他人經營了,不過不像從前那樣是金大順一個人把持,而是幾乎每個不同的部分各有一個主子。樓上的夜總會,現在是給了金大順從前最得力的手下魏風,金大順其實是希望魏風跟他一起去碧波建筑的,無論如何給他一個閑職讓他安安穩穩過完下半輩子肯定沒問題。只是魏風自己不想如此,金大順也便沒有勉強他,從此以后,兩人之間也就僅僅是尋常朋友的關系了。
不過看到石磊來,魏風還是很客氣的,掛著諂媚的笑容就跑了過來:“石少,來了?金哥和您那位朋友已經在包間里了,我領您過去。”
石磊笑著說:“這么客氣干嘛,你告訴我哪個包間我自個兒過去就成。”
“哪能呢我能得到這個夜總會,那還不等于是石少賞的飯吃,我魏風雖然沒文化沒本事,但是知恩圖報的心思還是有的。”
石磊一愣,心道這跟我有什么關系?魏風也是機警,似乎看出石磊的不解,一邊領路一邊說:“要不是您幫忙,金哥也拿不到碧波建筑,自然也就不可能把娛樂城盤出去。這娛樂城不盤出去,我哪能有自己的生計,可還不是跟著金哥混碗飯吃。我可不是說金哥對我們不好啊,而是生意做得再大,始終也是別人的,而這生意再小,也都是為了自己的食兒奔忙。石少您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聽到這話,石磊心里微微一個咯噔,心道這個魏風說是毫無怨懟之心,可是這話卻實在是有怨懟之意啊。恐怕他是早就想自立門戶了,跟著金大順這不準那不準的,估計他也膩味到不行了。現在有這么機會,當然要脫離金大順,替自己刨食兒只是一個方面,更重要的大概就是自立門戶吧。看起來,魏風此人不可深交,啰嗦的多了以后鬧不好會因為他而惹上什么麻煩。他跟金大順是著著實實的兩路人。
“也對,你現在自己是老板,是老大,總比跟著金大順威風。魏風魏風,你現在才算是真正威風了”
魏風依舊一臉的諂媚:“借石少吉言,我也想著能威風一回呢以后石少回潤揚可要常來我這兒,我一準兒把我這里最好的姑娘留給石少。”
石磊搖搖頭:“我對這些興趣不大,你也不看看我才幾歲,你這算是犯罪知道吧?”魏風聽著,不以為然的咧嘴一笑,石磊又道:“今天給我那朋友安排的江都瘦馬,怎么樣?”
“您進去看了就知道了,您那朋友這會兒估計已經豎旗了,就想著趕緊帶去賓館呢。我跟您不敢說假話,什么江都瘦馬都是假的,這年頭,還到哪兒去找真正的江都瘦馬啊,不過是好生調教了個兩年的小姑娘。十六歲被人收上來,破了處之后開始調教一些基本的東西,十八歲就開始做這樣的營生。說穿了,也就是個高級雞,比江都瘦馬差遠了。我也是在金哥把這里交給我之后,才高價從其他地方買來的這三個,今晚全都留在您的包間里了。不是石少的面子,我是不會讓她們出來的,這三個,現在絕對是我這里的頭牌,尋常客人我都不讓她們接待。”
石磊暗暗點頭,心說這個魏風在這方面的確是比金大順會鉆營多了,不過并非正道而已。話倒是坦白,石磊其實也明白,江都瘦馬現在未必沒有,但也絕非魏風這尊小廟能容得下的,別的不說,那一世石磊就見識過真正的江都瘦馬,不敢說色藝雙絕,卻也是“德藝雙馨”了——這個評價,是石磊酒后玩笑所說,不該按本意去理解。
說話的工夫兩人就進了包間,一進去,石磊就看到風森林的確玩兒的很開心,倒是梅清局促的很,坐在那里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旁邊的女孩子不斷的找著話題跟他聊,他卻也只是嗯嗯啊啊的回應只言片語。
石磊對風森林笑了笑,風森林也笑笑,繼續左擁右抱,眼中的意思很明顯——雖然不是真正的江都瘦馬,不過至少美貌風sao,又有江都女子的纖弱溫柔,也算的上是相當不錯的品種了。
“石少,再給您安排一個?”魏風小聲的問到。
石磊擺擺手:“不用了,都說了你這是在挑唆我犯罪。行了,你忙你的去吧,我喝喝酒唱唱歌就好。”
魏風也不多話,又跟金大順嘀咕了幾句,退了出去。
金大順也沒找姑娘陪,石磊進來之后,梅清就越的尷尬。
“梅教官,你不要有什么顧慮,真的需要適應一下這種場合,以后恐怕少不得要在這一類的場合進進出出。”石磊跟梅清喝了杯酒,對他說道。
隨即又對那個女孩子說:“我這位朋友還是個處級干部,今晚看你的本事了啊”
小姑娘一聽這話,大概也被魏風交待過,今天在座的都是什么人,一雙大眼睛撲閃了幾下,著實勾人心魂,假羞裝俏的點了點頭,然后就又去百般挑逗梅清去了。
坐著跟金大順聊了會兒天,卻聽到包間外頭傳來吵吵嚷嚷的聲音。石磊和金大順的眉頭都皺了起來,很快現外頭的爭吵似乎還升級了,已經開始媽的、操之類的亂罵起來。
金大順正猶豫著要不要喊魏風來問問,耳旁一聲大響,包間的門居然被一腳踹開了……
“曼曼,你出來”來人還沒有進來,聲音卻已經先進來了。
他口中的曼曼大概是三個女孩子當中的某一個,石磊實在是沒想到,這種在夜總會因為某個姑娘而惹上麻煩的破事兒居然會生在自己的頭上,實在是狗血的很。
等到來人露了面,石磊卻又樂了,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下午跟石磊起了沖突最后被趙以達一頓喝斥趕走并且責令其停職檢查的寧從軍。
石磊看出來是寧從軍的同時,寧從軍自然也看到了石磊。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石大少爺啊唷,這不是您那位保鏢么?怎么著,出來玩兒還帶著保鏢,得罪人太多了,生怕走夜路會被人敲悶棍吧?”
看著寧從軍那二五啷當自以為聰明的挑事兒模樣,石磊就嫌煩,一皺眉,張口說到:“說起敲悶棍,我倒是想起去年有樁懸案,似乎到現在還沒破呢吧?”
石磊這說的是寧從軍的事兒,去年他剛從部隊回來,那張揚跋扈的勁頭兒可是比現在一點兒不遑多讓,也不知道是得罪了什么人,人家白天不敢對付他,因為怕他那個常務副市長的老爹,就等著有天夜里他跟人打牌喝酒回家的時候,連帶著他那幾個狐朋狗友,一塊兒用麻袋套了頭,乒乓五四一頓胖揍,揍得他跟豬頭似的連續一個月沒敢露面。后來這事兒丟到市局,張同訓手底下那幫人也早瞧這個寧從軍不滿,出勤不出力,直到現在也還沒找到打了寧從軍的兇手。
這是下午那事兒之后,金大順跟石磊說的,話里還隱隱約約透露,他知道打寧從軍的人是誰,只是絕不會告訴他而已。
這話一說,寧從軍的臉上頓時就變色了,陰沉著一張臉道:“石磊,你是不是真覺得自己是潤揚第一公子了?下午的賬還沒跟你算呢,你別以為你總是那么好運,有趙……趙書記護著你。”
說著話,他還特別不拿自己當外人的找了個地兒坐下,隨后指著梅清身邊那個女孩子招招手:“曼曼,過來,怎么著,口味變了開始喜歡黑炭頭了?要不然哥哥給你找個非洲人讓你爽一下?”
其實以梅清的脾氣,如果不是考慮到石磊的緣故,早就一個酒杯扔過去了。聽到這話,猛然一瞪寧從軍,怒容滿面的樣子,倒是也把寧從軍嚇得微微一縮脖子。下午也見識過梅清的戰斗力,寧從軍當然不會二百五到再去正面跟梅清沖突,只不過他覺著梅清肯定也不敢跟他動手,是以也只是微微心里抽動了一下而已。
酒杯還是飛起來了,只不過不是梅清砸的,而是石磊砸的而已。
寧從軍如果只是跟石磊較勁,石磊還真未必愿意搭理他,打個電話讓魏風過來處理就完事兒了。但是他跑去惹梅清,就讓石磊不高興了,石磊一貫是最在意自己身邊的這些人的。
拎起一個酒杯,一口喝光了里邊的酒,石磊毫不猶豫把杯子朝著寧從軍就砸了過去。
寧從軍察覺到旁邊有光線折射過來,急忙一偏頭,但是還是沒能完全躲過去,杯子擦著他的額頭,落在了對面的墻壁上,啪的一聲脆響,摔成碎片。
“想找我麻煩就直接沖我來,少跟這兒有事沒事擠兌我的朋友。既然你非要封我做這潤揚第一公子,那我要是不拿出點兒第一的派頭來,大概你還以為我怕了你。你算個什么東西也好意思公子少爺的自稱,不知所謂的玩意兒”
寧從軍被砸了一下就想破口大罵,陡然又聽得石磊這番話,一時間反倒是滿肚子的罵語被堵在了嗓子眼。他在潤揚這塊地界上,什么時候受過這種氣啊?哪怕就算是有人在背后罵他傳到他耳朵里,那也沒一個敢說他不是東西的
“梅教官,把他拎出去,然后通知魏風報警,就說有人破壞公共財物。”石磊招招手,讓嚇得臉色白的服務員給他重新拿一只酒杯,渾然沒把寧從軍當回事。
梅清早就想抽這個寧從軍了,原先就是考慮到石磊和寧從軍家里的糾葛問題,現在石磊既然話了,他當然不會客氣。兩步跨過去,直接就把寧從軍的雙腿拎離了地面。寧從軍也算是當過幾年兵的人,可是面對戰斗力98的梅清,他那所謂6o的戰斗力就根本不堪一戰。
“石磊,你別他媽的仗著你手底下有人,你有種就跟老子單挑”寧從軍一邊掙扎著,一邊大聲叫喊。
但是,梅清沒給他多羅嗦的機會,直接把他扔到了門外,然后站在門口,冷眼打量著被扔到地上的寧從軍。
這時候,魏風終于趕來了,一看到這種場面,頓時就慌了,趕緊喊道:“別打別打……”加快腳步,沖進了包間,梅清倒是沒攔他。
看到石磊好整以暇的坐在沙上,而對面的墻上有一灘濕痕,地上有幾片杯子的碎片,魏風不用想也知道生了什么事情。
“石少,你們這是……?”
石磊平靜的喝了杯酒,對魏風招招手:“魏風,你過來。”
魏風不知道什么事兒,急忙湊上前去,沒想到石磊二話不說就把喝空了的就被砸到了魏風的臉上。這可不比他砸向寧從軍的那個酒杯,隔著那么長的距離。這根本就是面對面,說是石磊直接把就被按在了魏風的臉上都行。
“你這是在問我生了什么事兒么?難不成你不知道這個曼曼姑娘跟寧從軍是什么關系?把她安排在我的包間,這沒什么,我還得跟你說聲謝謝,謝謝你如此給面子,把我看的比寧從軍重。可是寧從軍來了之后又這么鬧騰著要找她,你會不知道?不是在你的默許之下,他能找得到我這間包間?魏風,你是想借我給寧從軍上眼藥,還是想借寧從軍讓我明白這里不再是金大順的場子,你才是這里的老大我管不著,我只是不想喝個酒還被人算計進去。你要是針對的我,你活該,你要是想拿我當槍使,你他媽的也配?”
慢條斯理的說完這番話,金大順的臉色頓時就變了。剛才就感覺到有什么地方不對勁,現在被石磊這么一說破,金大順徹底明白了。
“魏風……”
石磊看看金大順,笑著說:“金大順,你不用教訓他,這個小弟你已經管不了了,從你把這個場子交給他的那一瞬間你就管不了了。現在你只是個正經商人,以后可能會很有錢,也可能一敗涂地從此帶著手里剩下的點兒錢退休,但是魏風走的那條路跟你沒有了半點的關系。我這人眼睛里進不得沙子,有人想在我的頭上打主意,我就會讓他明白,這主意不好打。魏風,你明白了么?”
魏風捂著鼻子,此刻他的臉上已經全都是血了,石磊這一杯子砸的很是不輕。原本他還在琢磨著該如何狡辯一番,聽完石磊這番話,他也徹底死了狡辯的那條心。
“石少教訓的是,從現在開始,我魏風是徹徹底底的服了。您放心,我以后再也不會動您哪怕一丁點兒腦筋,今晚是我做的不對,我知道以后該怎么做了”說完,魏風也不在包間里停留,而是一轉身走了出去。
見到魏風出來,已經從地上爬起來的寧從軍沖上去就想抽他,石磊在里頭的話他也聽見了,他終于明白,自己今天晚上要么是被魏風算計了,要么是當了魏風的槍,只可惜他這桿槍太殘,沒能給石磊造成哪怕一丁點兒麻煩。
“王八蛋,你敢算計我?”
魏風這時候已經徹底明白了,寧從軍和石磊根本不是一個檔次上的人物,既然一定會得罪一個,那么肯定選擇得罪寧從軍,而絕不會是石磊。就憑石磊剛才那一酒杯,魏風就十分的相信,如果有必要,石磊真能直接把他的場子給砸了。
剛才聽到石磊那番話的同時,魏風就在想,石磊這是生在官宦之家,如果出身草莽,他怕是混黑道也能混成一方豪霸。
換作平時寧從軍要是扇他,他最多躲過去也便罷了,現在?魏風已經決定要徹底站在石磊那邊了。
一閃身躲過了寧從軍那一巴掌,魏風反手就把寧從軍的手臂扭住了,手上一使勁兒,寧從軍雖然當過兩年兵,但是畢竟是個嬌生慣養的底子,對付魏風這種也曾是刀口上舔血的家伙,根本不是對手。
“哎喲……”寧從軍口中喊痛,更讓他感覺到不可思議的,是魏風居然敢對他動手。
魏風反擰了寧從軍的胳膊,順勢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腳,直接把寧從軍踹了個狗啃屎。
“你們倆,給我守著寧公子,別讓他再去其他包間搗亂,他要是胡來就報警抓他。另外,讓寧公子把踹壞包間門的錢給賠了,不賠錢就別讓他走。”沒等寧從軍從地上跳起來大罵,魏風指著旁邊兩個保安吼道。
保安也明白了這里頭的玄機,平時不敢惹寧從軍,那是因為沒遇上更不好惹的人。今天遇上了,倒霉的就該是寧從軍了。更何況,包間里還坐著他們之前的老大金大順呢
其他作者在年會,俺卻在家里碼字……
四更完成又是一萬二
昨天其實是今年的年會第一天,五湖四海的作者們都從各自的家鄉飛往成都去開年會去了。今天應該是年會的正日子,開完會之后,作者們肯定喝酒打牌,玩的很開心。畢竟,大家伙兒一年也就這么一兩次見面的機會可以交流。
小色狼也在年會邀請名單上,月初的時候我就說過了。考慮到自己是新書期,尤其是訂閱成績并不是特別理想的情況下,小色狼在先答應了參加年會之后,又于三天以后改變了主意。
跟編輯說不去參加年會的時候,編輯感覺很遺憾,但是也能理解小色狼,畢竟書的成績更重要一些。
放棄年會的原因是想在家里安心碼字,盡可能把故事講的精彩一些,也盡可能多寫一點兒,否則這個月哪有可能保持接近日更一萬二的度?
只不過,我為了碼字放棄了年會,可是現在咱們在月票榜上卻岌岌可危,似乎還有八、九票,就又要被人從月票榜上擠下來了。一個月里,下來了三四次,就算是爆菊也爆的我數度肛裂了,咱這次能不再被擠下來么?距離月底,僅僅只有四五天的時間了,只要這四五天能保住,咱們才算是徹底成功。
鞠躬,下臺
感謝兄弟們解囊相助,跟后邊的距離總算是又稍稍拉開了一點兒。還有四天了(話說前天說錯了,這月有31號來著,丟人吶……),我們會堅持到底的,是吧?
魏風這一腳,也是下了狠心的,而且并非毫無考慮。
之前石磊沒到,金大順和風森林早早到了,自然也是魏風招待的。在包間里二人就說起了寧報斌在酒席上的表現,以及他所說的話。金大順從風森林的口中也證實了石為先下個月去省委黨校學習的事情,結合寧報斌自己的話,基本上石為先摘掉代字,寧報斌調往他鄉也就成了定局。
這些話也就被魏風都聽了去。
從前這個娛樂城還屬于金大順的時候,魏風是上下照料的經理,像是寧從軍這種人來,都是魏風出面接待。由于寧從軍的跋扈,魏風可是沒少在他手里吃苦頭,稍有不順寧從軍的意,他可是會一個耳光徑直招呼上來的。魏風在潤揚城內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了,雖然不是什么提得起來的名號,可是好歹也是個人物字號,在娛樂城里更是金大順之下的二號人物。幾次三番被寧從軍羞辱,要說沒有氣,那是不可能的。哪怕是他接手這個夜總會之后,寧從軍來了,也依舊是說罵就罵說打就打的,今天又恰逢寧從軍在石磊和趙以達那里吃了癟,離開潤揚飯店之后就直接來了這里。下午雖然不是在夜總會這邊,但是魏風也聽說其他幾個場子里的人都被寧從軍罵了個狗血噴頭。
晚上吃過飯,寧從軍就來了夜總會,魏風就是因為他才被從金大順這個包間里叫出去的。過去應付了半天寧從軍,結果又是被寧從軍大罵了一通。眼看著石磊來了,魏風當然知曉石磊才是如今潤揚最頂尖的公子哥,他是萬萬不敢對石磊起什么歪心思的,并且他這個人多多少少還是講點兒義氣,否則金大順也不可能帶著他混了這么多年。
只是他依舊覺得石磊年紀小,又知道石磊下午跟寧從軍起過矛盾,腦子里就轉悠出這么一條計策,想的是借著石磊和寧從軍之間的矛盾,利用石磊來好好的教訓一下寧從軍。誰曾想寧從軍是輕巧的上了鉤,跑來主動招惹石磊了,而石磊卻四平八穩,根本不動聲色,反倒是看出他的貓膩,先給他來了一酒杯。
這下魏風算是徹底領教了石磊的本事,再也不敢欺負他是個十八歲的少年,眼看著寧從軍還敢對自己動手動腳,惡從膽邊生,這才踹了寧從軍一腳。當然,最主要是他今晚要是不這么做,恐怕石磊也會對他有相當大的意見。這時候他不得不選擇一邊徹底的站隊,相比起來,當然是寧愿把寧從軍得罪狠了,也絕不能得罪石磊咯。
“媽的,你還以為你是潤揚第一公子呢,你老爹馬上就要被趕下臺了,就你這號貨色,明兒就要成為過街老鼠了,還敢跟我動手。寧從軍,我警告你,以后再讓我看見你踏進我這塊地方,別怪我不給你面子。去年那頓悶棍挨的還不夠是不是?”
這段話,魏風是貼在寧從軍耳朵邊上說的,前半句已經讓寧從軍生出了些喪家之犬的念頭,也算是解釋了為什么魏風今天敢對他動手動腳,雖然極不愿相信,卻也知道魏風這種人是絕對不會在這種事上撒謊的。尤其是他所做的事情,足以證明這句話千真萬確。而后半句,算是把一年前的懸案給破了,原來那晚套麻袋打黑棍的,居然是魏風這家伙派人做的,鬧不好是他親自做的也有可能。而且,十有金大順都不知道這件事。
“還愣著干嘛?把寧公子扶到包間里去,讓他賠了這扇門的錢,他要是不賠,記得報警。咱們可是正經做生意的人”魏風也顧不得自己臉上的血,又趕忙走進了石磊的包間里。
“石少,我這么做您還滿意么?”跟剛才不一樣,之前的魏風雖然謙恭,但是總還有些桀驁的意思,而現在,他的謙恭之中就只剩下謙恭了,就連金大順都現,在石磊面前的這個魏風,跟之前在自己面前的魏風真的有些不一樣,只是究竟是哪里不一樣,他也說不上來。
石磊早已又拿了一個酒杯,慢慢的喝著酒:“我又不是寧從軍那樣的惡少,你們喊我一聲石少,我當這是你們在抬舉我,我爸只是個小市長,而且頭上還頂著個代字,我可沒什么閑情逸趣去把自己當成什么大少爺那樣看待。真要做個紈绔,做個大少爺,那起碼也得等到我爸成了省長省委書記才行。有些人以為他在潤揚可以老子天下第一了,我不敢,我知道省里不知道多少雙眼睛在盯著我。所以,你們以后要稱呼我做石少我管不著,事實上我還tǐng愛聽這個稱呼。但是你做的事情,就別搞得好像是要做給我看的。
你開你的夜總會,我只是一個客人,充其量算是個有點兒特殊的客人,咱倆算是認識一場。你對我陪著笑臉,我把這當成你客氣,你進來喝酒,我覺得自己還有幾分面子。至于你想做什么又做了什么,跟我沒關系,我也不是那種王霸之氣一振四方盡皆來拜的人物,也就沒想過收一幫小弟。你看寧從軍不順眼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抽了他也是因為你知道現在可以痛打落水狗了,如果我猜得不錯,去年那些麻袋怕也是你套在他腦袋上的。所以啊,魏風,你不需要跟我這兒賣乖,我也不領你這個情。如果有一天我家里失勢了,你要像是對寧從軍那樣對我,我也不會有半點怨言。”
說完,石磊翹起了二郎腿,把空杯子放在桌上,看著服務員,微笑著說道:“小姐姐,麻煩幫我倒杯酒。”
服務員趕緊拿起酒瓶,幫石磊加了酒。
魏風站了起來,重重的一點頭:“石少,我明白了。金哥,是做兄弟的不是,您別介意。您幾位聊著,我先去忙了。”魏風知道,自己怕是沒什么機會上石磊這條船了,也只能抱著無論如何也不去得罪石磊的心思,離開了包間。
魏風走后,金大順開了口:“石少,你怎么知道去年那事是魏風做的?”
石磊笑了笑:“他今天敢踹寧從軍這一腳,又敢往死了得罪他,就證明他以前一定干過得罪寧從軍的事兒。還有什么事兒呢?總不能是寧從軍到這兒來玩,他給他飯里酒里弄點兒雞屎沫子吧?雖然這種事他指定干過,但是這也忒拿不上臺面了。”
金大順笑了起來:“我還是真沒想到,去年那事居然是魏風做的。”
“以后少跟魏風來往吧,可惜我不是諸葛亮,魏風和魏延也只是同姓而已,否則我還真想要看看他腦后有沒有反骨。你要是相信我,以后就跟魏風保持個普通朋友的關系,省的他出什么事情連累你。要是不信,也就當我沒說。”
金大順想了半天,總還是有些難以決定,畢竟,魏風跟他也算是出生入死的交情了,總不能為了怕被連累就與他不相往來。只不過,石磊的話,他是必須往心里去的。
風森林終于開口了,笑得很詭譎:“石石,還真是看不出來,你居然還有這手。說真的,剛才我也有些懷疑是魏風挑唆的寧從軍來鬧騰,卻不像你敢如此肯定。”
石磊聳聳肩膀:“我也不完全肯定”
“那你就用杯子砸他的臉?”
“我們喝酒喝的好好的,有人跑來踹門,這場子又是魏風的,就算是我猜錯了,砸了他也就是他活該。更何況,我還真不信寧從軍跑到這兒來鬧會跟魏風無關,至少至少,他也是存了坐山觀虎斗的心思。”
風森林連連頷:“這倒是有理……唉……石石,我現跟你認識越久,就越想要把你的腦袋劈開來看看,那里頭究竟怎么長的。”
“那我以后得考慮離你遠點兒了,沒看出來你還有個做華佗的理想啊”石磊說的,自然是華佗打算給曹操動外科手術打開顱腔的典故。
包括梅清在內,一屋子人都笑了起來,只有那個小服務員不明白石磊說的是什么,不知所以的看著哈哈大笑的眾人。從這個小細節里,石磊也不得不承認,今天陪風森林和梅清的這三個女孩子,雖然不是正宗的江都瘦馬,卻也不至于像許多做這行的女孩子那樣,真的沒讀過多少書。
原本風森林對身邊這倆女孩子tǐng有興趣的,看那樣子似乎還打算帶回酒店調教一番。只是左擁右抱固然美不堪言,一想到她們估計都曾上過寧從軍的netg,風森林聯想起寧從軍那張臉,頓時興致全無,最后也只是跟她們喝喝酒甚至連摸兩把的興致也沒有了。
梅清更不需談,本就是個處級干部的他,再知道自己身邊的女孩子是寧從軍最喜歡的,等到寧從軍被打走了之后,就再也沒肯跟那女孩子多說一句話。
三個女孩子倒是也乖巧,也看得出來今天這幾位顯然比寧從軍更有勢力的人是看不上她們了,干脆安安靜靜坐在一邊,陪著他們喝喝酒,玩玩骰子,也不再像之前那般風sao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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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沒了興致,十一點不到就散了場,出去的時候金大順找來一個原本是自己的手下,如今卻跟著魏風討飯碗的人問了一下,得知寧從軍回到自己的包間之后,只能憋屈的掏了錢賠了門,只是后來似乎身上的錢不夠買酒水單的,又打電話找人來幫著買了單魏風才放他離開。臨走的時候,寧從軍嚷嚷著一定會讓魏風后悔的。
“經過這一次,寧從軍大概也就剩下嘴上嚷嚷的份兒了,他要真敢找魏風的麻煩,以魏風的手段,肯定不會跟他硬來,而是直接報警了事。就算是警察不會拿寧從軍如何,卻也至少不會幫著寧從軍為難魏風了。金哥,你就別替魏風擔心了,這方面,魏風比你會算計,不計較清楚他是不敢下這一腳的。”
看得出金大順有些為魏風擔心,石磊拍了拍他的肩膀,勸慰他。
金大順想了想,似乎也是這么回事,點點頭:“還是石少想的周全……唉,這個魏風,希望他好自為之吧。”
彼此散去,石磊自然要回家里睡,風森林和梅清則去酒店,這些也用不著他們操心,金大順一早做好了全部的準備。
或許楊明和邊捍衛是早就做好了打算的,明知道碧波建筑塵埃落定的記者招待會上,石為先作為代市長,又是一力主張將碧波建筑交給金大順的人,肯定會大出風頭。于是他們也錦上添花,干脆幫石為先做足了場面,第二天一早,潤揚市委就接到通知,著令石為先和寧報斌二位同志去參加省委黨校在十二月初召開的為期三個月的學習班。而等到這個通知很快從趙以達的口中傳播遍至整個市委市政fǔ之后,所有人看石為先和寧報斌的目光就都如出一轍了。
省里隨著通知同時下的,還有讓石為先和寧報斌下周一去省里開會報名的事情,石為先得到通知之后,不喜不憂,依舊表現出一個技術官員的特性。而寧報斌在得到了確定的通知之后,干脆推說自己不舒服,徑直回了家。
回到家里,徹夜未歸的寧從軍也剛好回來。
頭天晚上寧從軍在魏風那里惹了一肚子火,他怎么也想不到,一貫看見他都只有討好和諂媚的魏風怎么就敢如此對他,而從魏風口中得知自己老爹鬧不好會被調走,而且聽那口氣似乎還不是升職而是有點兒被配的意思,寧從軍也有些不知所措了。
這些年,他只不過是仗著自己老爹在潤揚的地位,四處胡作非為,從來沒想過寧報斌也有失勢的一天。從夜總會出來就想要去找以前那幫對他點頭哈腰的家伙,干脆當晚就砸了魏風的場子才能一解他心頭之恨。沒想到過去對他言聽計從的那幫人,這個晚上就仿佛約好了一般,集體失蹤,電話打不通,caLL過去又不覆機,極度郁悶之下,寧從軍就找了個地方喝酒,結果把自己灌得暈暈乎乎,一覺睡到現在才起。
原本還想著回來問問寧報斌,好端端的為何會被傳出調走的傳聞,這一進家門,看到寧報斌黑沉的臉,寧從軍似乎已經得到了正確的答案。
寧報斌看到自己這個兒子,尤其是顯然滿身酒氣,又是宿夜不歸,心頭不由得頓時火氣,大聲罵道:“你又跑哪兒去了?你還知道你有個家你要是哪天跑出去干脆別回來,我倒是省心了”
寧從軍心里也不快活,又被老爹一通罵,不由得脖子一梗:“你自己沒斗過石為先,別拿我出氣,我還沒說因為你輸給了石為先讓我被他那個小屁孩兒的兒子羞辱呢”
寧報斌一聽更加來氣,抄起手邊一根激mao撣子劈頭蓋臉就朝著寧從軍netbsp;“你還敢跟我頂嘴?這幾年你也不曉得給我惹了多少禍,早知道你是今天這副德行,當初我干脆把你生下來就掐死你算了你個不省心的東西,好端端的你去招惹石為先的兒子做什么?”
這一頓激mao撣子,打的寧從軍四下里直跳,嘴里還不忘頂嘴:“你生了我就得管著我,不然你生我干嘛?一個常務副市長,兒子被人欺負都不敢吱聲,真沒見過你這樣的爹”
“好你個小兔崽子,老子……老子……老子當初怎么沒把你射在墻上”寧報斌已經給氣得不行了,手里的激mao撣子更是沒頭沒臉的往寧從軍臉上netg起,居然反手抓住了激mao撣子,從寧報斌的手里搶了走。
習慣性的,寧從軍搶過激mao撣子之后差點兒反手朝著寧報斌抽了過去,抽到一半,突然意識到這是他爹,便把激mao撣子扔到了一邊去。
“我在外頭被人打,回來還要被你打,我也不知道我還回來干什么。你斗不過石為先可以拿我出氣,我被人欺負了又能拿誰出氣?”
寧報斌聽到寧從軍這話,倒是陡然一下子冷靜了下來,狐疑的看著寧從軍:“外頭有人打你?誰?”
“魏風就是以前跟著金大順混的那個狗東西,現在他自己接手了那個夜總會,昨晚……”寧從軍簡單的把昨晚在夜總會的事情跟寧報斌說了一通,當然沒少往石磊等人身上扣屎盆子,他還存有一絲希望,希望寧報斌能為他出了這口氣呢。
“那個魏風居然敢踢我,還讓我賠了錢,而且他還跟我說,去年套麻袋打黑棍的也是他”
一番話,寧報斌聽完之后居然現自己生不出半點的怒氣,反倒是渾身無力,一屁股坐在了沙上。
聽說就連魏風這種不上檔次的小混混也敢對寧從軍動手動腳了,寧報斌只覺得滿心的悲哀,深刻的體會到了什么叫做落翅的鳳凰不如激。現在他還沒真正倒臺,只不過有這樣的跡象而已,居然連魏風這種人也敢跟他們家叫板了。
見到自己的老爹突然開始呆,寧從軍也不由得有點兒擔心,上前搖了搖寧報斌的手臂:“爸,你怎么了?”
寧報斌緩緩抬起頭來,看著自己的兒子,那副表情,就仿佛一瞬間老了十歲一般。
猛然間,寧報斌笑了起來,狀若瘋狂:“哈哈哈哈,老子還沒倒臺,就已經眾人推墻了。這世道,人心不古啊哈哈哈哈……”
笑到一半,寧報斌的脖子仿佛被人一把抓住了一般,猛然收住了聲,兩眼翻白的倒在了沙上。
寧從軍大驚,使勁兒搖晃著寧報斌的手臂,口中大喊:“爸,爸,你怎么了?”看到寧報斌痛苦的捂著胸口,寧從軍趕忙拿起電話,撥打了急救電話12o。醫院那邊一聽說是寧副市長出事,出車倒是極快,不過五六分鐘,救護車就已經到了門口。
把寧報斌送去醫院之后,倒是很快就搶救了過來,寧報斌這是氣急攻心,心臟病作,把這口氣順了下去也就沒有了大礙。
醒過來之后,寧報斌也仿佛思考好了,看著圍在自己身邊的老婆和寧從軍,對老婆說了一句:“從今天起,你給我把從軍看好了,再別讓他出去招搖胡混了。勢在人情在,勢力不在,人情算瞎掰。現在我擺明輸給了石為先,市里虎視眈眈等著我們家惹出點兒事情來的人不在少數。從軍要是再出點兒什么事,我也未必保得住他了”說罷,也不管老婆和寧從軍如何追問,他只是閉上了眼睛,疲憊至極。
寧報斌心臟病突住進醫院的事情,很快傳遍了市委市政fǔ,上上下下都明白這是怎么回事,也就自然按照他的級別,安排各路官員去醫院看望他。不管如何,這面子上的事情總還是要做的,石為先作為一市之長,當然是和趙以達一起去了醫院,對寧報斌全家表示了慰問。躺在病netg上的寧報斌看了這些官員一整天的表演之后,居然很是沮喪的現,所有來看望他的官員當中,除了他真正的嫡系,似乎也只有石為先是真心來探病的,其他人,各懷心思。寧報斌也不由得暗自長嘆了一聲,似乎有了些許的悔意。
與此同時,石磊也早就在回吳東的路上了,得知了這個消息之后,坐在道奇公羊后座跟風森林聊天的石磊,也不由得嘆了一口氣:“這時候,估計寧報斌就能看出世態炎涼來了。說起來他倒是也tǐng可憐的,好端端一個常務副市長,回頭就要被配出去不說,而且恐怕走的時候也得不到幾滴真心的眼淚。當官當成這樣,也真是沒什么意思了。”
看著嘆氣的石磊,風森林若有所思,他很清楚石磊并不是在貓哭耗子假慈悲,而是真正的替寧報斌這樣的官員感到悲哀。其實別說寧報斌本來就得罪了不少人,即便是石為先這種一心為公的官員,一旦有一天失勢,恐怕遭遇也好不到哪兒去。
“勢在人情在,勢力不在人情算瞎掰,除非一路輝煌到底,否則甭管曾經如何,總也免不了這樣的一個下場。人心勢利啊”
風森林也同樣感慨了一句,真心的為這勢利的人心感到些許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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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風森林這句話,石磊倒是又想起來這段時間他其實沒少琢磨的事情。那一世里,他重遇張一松,開始幫助張一松打理生意之后,似乎再也沒聽說過江東省有個風氏企業,也沒聽說過風森林這么個人。如果是之前他那種渾渾噩噩的生活狀態,不知道風氏企業很正常,可是他重遇張一松之后,也開始跟江東省的大小衙內或者富家子弟來往,再沒聽說過風氏企業就說不過去了,而且,一個偌大的風家,就仿佛無聲無息的從這個世界里消失了一般,這始終是石磊心頭的一個極大的疑問。
即便是說風家破產了,而且人心勢利,那也不至于整個風家連一點兒影子都沒留下啊。
“不行,得搞搞清楚,為什么在那一世里,我會完全沒有聽說過風家,而且,還包括王大齊王小齊兄弟倆,似乎也是無端消失。這里頭肯定有什么事情”石磊不再言語,在風森林眼中看來是因為他感慨人心勢利,實際上,石磊卻是在思考那一世的問題。
鄧亮有心找石磊談談,他也看出來這個學生家里有些背景,并且似乎在做些經商的事情,但是作為學生,石磊的到課率實在是太低了。可是當他已經準備好找石磊談談的時候,卻現石磊的到課率異乎尋常的高了起來。幾乎每堂課,都能看見石磊端端正正的坐在教室的第二排,無論是大課還是小課,老師不走出教室門,石磊都不會離開教室。
“莫非生意失敗了,所以就回來安心上課了?”鄧亮猶豫著還要不要找石磊談,他也經歷過學生創業,知道失敗的滋味打擊很大,越是不諳世事的學生,越是對創業充滿激情和憧憬。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滿懷激情之下陡然失敗,這打擊的滋味兒并不好受。
最終鄧亮決定還是不要找石磊談的好,反正他的目的不過是希望石磊能夠回到課堂里安心上課,既然現在已經如此了,又何必再去打擊石磊呢?
石磊最近的作息相當的規律,早晨六點起,出門慢跑二十分鐘,身子骨活動開了就跟梅清一起打兩趟拳。現如今的石磊,已經在逐步的從那套蔣老爺子自創的簡易拳法過渡到真正的內家太極上,梅清不遺余力的指教,石磊也感覺身體素質比從前強得多了,甚至于在練拳的時候,真的可以感覺到身體里有一股奇異的氣息在經脈之中緩緩流淌。這大概就是內家拳所講究的“氣”吧。
大學第一次的期末考試如約而至,三天時間,大一上學期的所有科目考試完畢,石磊留了點兒余地,預計自己的平均分會在7o分上下,不冒尖也不至于補考重修,秉承他在學校里的低調作風。
原本石磊是打算考試結束之后先回趟潤揚的,正好這兩天石為先在省委黨校的學習也有兩天假期,可是石磊剛交了卷,蘇豆豆蹦蹦跳跳的跑了過來,立刻讓石磊察覺到,鬧不好自己這兩天回不去了。
蘇豆豆跑過來的時候明明還陽光明媚的,而且打扮的也著實賞心悅目。大冬天的,這妮子似乎也不怕冷的樣子,上半身倒是羽絨服穿的厚厚實實的,下半身卻只有一條羊絨kù襪,緊貼在腿上,把蘇豆豆那雙略微有幾分肌肉,充滿彈性的長腿勾勒的尤為勾人眼神。
大冬天里,看到這么一道風景,肯定是很讓人心生愉悅的,即便石磊也是如此。
可是蘇豆豆剛剛走到石磊身邊,那勾魂奪魄的臉蛋頓時就垮了下來,翹著兩瓣曾經在石磊臉上占過便宜的嘴net,滿是委屈的模樣。
石磊暗叫一聲不好,很想奪路就跑,可是蘇豆豆顯然防著他這一手,張開了雙臂,用眼神威脅石磊,如果他趕跑,她就敢一把抱住他,然后一把鼻涕一把淚,非讓教室樓里來往的人認為石磊做下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還要絕情拋棄蘇豆豆不可。
“怎么了?”石磊無奈,只能假作關懷的表情,關心一下蘇豆豆的情緒問題。
“一個學期了,我都快要被那幫傻了吧唧的男生弄瘋了,你答應我幫我解決這群蒼蠅的事兒呢?到現在還沒兌現。”
石磊一拍腦門,前些日子因為省教育廳辦公自動化系統的事情,他又在學校保持了足夠的到課率,根本無暇顧及此事,完全將其扔到爪哇國。不過現在省教育廳辦公自動化系統已經上線,經過石頭和他的朋友們科技公司的培訓,省教育廳那幫干部職工也都能熟練掌握電腦基本應用,而且這一個多月當中,在省委省政fǔ的授意之下,江東省內的媒體對于省教育廳的辦公自動化項目傾注了相當的關注,報道、專訪絡繹不絕。當然,石磊并沒有出面,而是安安心心的做他的幕后老板,而是把風森林和蔣風約推到了前臺,各自代表石頭和他的朋友們科技公司以及325所改制之后新成立的五行科技應付媒體。
“這事兒啊好辦,正好學期結束,估計有一招就能讓這幫男生里的大多數死了他們那條心。”石磊打了個響指,決定暫時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他已經注意到有幾個男生的目光投注到了他的身上。
蘇豆豆緊追不舍,臉上有了笑容,這妮子就是這么容易開心容易歡樂。
“真的有辦法?我可告訴你,石石,要是你再不替我解決,我這年就到你們家去過,我非告訴你爸媽說你欺負了我又不想負責任不行”這一招,蘇豆豆現在已經屢試不爽,每有什么想要威脅石磊的,就是這招。而且,石磊對此是束手無措,總算是讓蘇豆豆找到了他的一個名門,第一次被蘇豆豆這般威脅時候,蘇豆豆簡直就要得意壞了,以往跟石磊的交鋒都是以她落敗告終,終于可以肆意妄為了,以蘇豆豆的性格,她差點兒就沒跑到學校的廣場上去大聲宣布了。
“得得,我的姑奶奶,您饒了我吧。其實這段時間也就是我忘了你這事兒,要不然早解決了。”石磊趕忙告饒,可是蘇豆豆卻一瞪眼,在他的腳上狠狠的踩了一腳,口中非常不滿的大叫:“你居然敢忘了我的事兒,還是這么重要的事兒,信不信我netbsp;“行了,姑奶奶,別跟這兒嚷嚷行不行,人家還在考試呢,有點兒公德心。”
“哦”蘇豆豆頓時安靜下來,小臉有些委屈。這就是蘇豆豆,興致來了什么事兒都敢做,可是一旦現自己的行為會給其他人造成困擾,其實她還是很在意的。
走出了學校大門之后,石磊吩咐道:“給王小齊打個電話,讓他趕緊到九里村在,這事兒得用到他。”
蘇豆豆雖然不解,可是這幾乎半年下來,她對于石磊的各種主意還是佩服的很,嘴里不承認,但是心里卻覺得,基本上這世上就沒有石磊那顆腦袋瓜解決不了的事兒。
掏出電話,撥給了王小齊:“喂,小王,我在九里村,限你半小時之內給我滾過來。”說完,也不管那邊什么反應,自顧自的掛上了電話。
“行了,半小時之內他準到,說說你有什么辦法。”蘇豆豆仰臉看著石磊,在冬日的陽光下,一個嬌俏可人的小美妞兒,另一個是俊朗的儒雅少年,小美妞兒翹著腳揚著下巴注視著少年,要是有個攝影師經過,抓拍下來,一定是個校園愛情的經典作品。
“那就等他來了再說。”石磊朝著九里村的方向走去。
進了九里村,石磊立刻聽到風淼兒歡快的聲音:“呀,主人,你來了……”可是話還沒說完,又看到了石磊身后的蘇豆豆,小水水的聲音頓時萎靡了下去:“豆豆姐姐,你也來了……”
蘇豆豆毫不客氣的走過去,在風淼兒的腦門上敲了一記:“干嘛,看見我來你很不爽是不是?小丫頭,現在還真是管不了你了過來,讓本小姐摸一把”
風淼兒委屈的看著石磊,石磊趕緊環顧左右,嘴里還念叨:“咦,一松那小子呢?他怎么沒在?”
蘇豆豆則已經老實不客氣的一把摟過風淼兒,魔爪朝著風淼兒嬌嫩玉滴的臉蛋上摸了過去,似乎很不過癮的樣子,又順帶著抓了一把風淼兒著實育的還不算特別完美的胸部。
風淼兒驚叫了一聲,掙脫跑開,躲在吧臺后邊,滿臉的無助表情。而蘇豆豆則是若有所思的點頭,口中喃喃自語:“好像比前些天大了點兒,小水水又育了?”
幸好這時候咖啡館里基本沒客人,否則光是這一幕就足夠讓那些男生羨艷不已的同時,流下幾滴噴涌而出的鼻血。
“咳咳……”石磊見蘇豆豆很有點兒沖到吧臺后邊找風淼兒再證實一下她的胸部是不是真的變大了的可能,實在看不下去了,輕輕咳了兩聲。“這早上還沒過完,就搞這么限制級的東西,豆豆你差不多行了啊”
一句話,說的咖啡館里其他兩個小服務員捂著嘴撲哧直樂,蘇豆豆調戲風淼兒,已經成為她們喜聞樂見的業余活動了,根本不覺得這里頭有什么奇怪的地方。要是哪天蘇豆豆不調戲風淼兒,改調戲男人,她們大概才會惡狠狠的吃上一驚。
“主人,你今天要喝什么咖啡啊?”風淼兒這是鐵了心要把主人這個稱呼進行到底了,原本之前她已經不被允許在九里村打工回去老老實實上課了,可是元旦過后,秦介終于去了鹽縣市組織部任職,咖啡館如約被交到張一松的手里,張一松那小子定力太差,風淼兒只不過忽閃了兩下水汪汪的大眼睛,再加上蘇豆豆在旁邊惡狠狠的威脅了他兩句,他就完全不顧石磊的堅決反對,讓風淼兒重回九里村。
石磊無可奈何,他對付蘇豆豆這樣的都算是有一手,可是面對永遠低姿態滿臉楚楚可憐表情的風淼兒,他完全不是對手。
“濃縮吧,雙份。”
風淼兒歡快的答應,開始在咖啡機前忙活,蘇豆豆很是不爽的說到:“小水水,你這是找摸呢吧?都不問我喝什么的?”
風淼兒頓時又苦著臉:“豆豆姐姐你喝什么?”
蘇豆豆很得意:“這還差不多,我最懂得心疼小姑娘了,尤其是小水水這種水靈的小姑娘。反正是做濃縮,那我也喝濃縮吧”
這話,根本就是個老流氓才該說的,可是偏偏出自蘇豆豆這種擁有禍國殃民本錢的小美妞兒之口,非常的違和。
咖啡很快端了上來,風淼兒煮咖啡的水平越來越好,如今來九里村的,除了看女仆的,就只剩下真正喜歡喝濃縮的人了。小小的杯子里,八成滿的咖啡,上頭飄著一層黃色的油脂,熱氣騰騰,香味撲鼻。
石磊端起來啜吸一口,看到風淼兒滿臉期待的站在自己身旁,彎著腰,就等著石磊的回應。
“小水水的水平越來越好了。”石磊夸贊了一句,換來的是風淼兒握緊小拳頭,興奮的喊了聲耶
蘇豆豆眼看又要吃醋,風淼兒毫不猶豫的轉身就跑,回到吧臺里,滿臉笑容的趴在吧臺上,看著石磊喝咖啡。石磊那叫一個頭疼啊,看來回到潤揚過年的時候,要好好的跟張一松絮叨絮叨,過完年真的不能再讓風淼兒跟這兒打工了,否則真是吃不消哇
王小齊很快趕來,一進門就坐在已經開始倒數計時的蘇豆豆身邊,氣喘吁吁的說:“妲己姐姐,召喚小的有啥事兒?”
虧得他一米八多的大個兒,估計尋常人等十個八個進不得身,但凡一到蘇豆豆面前,王小齊立刻就變成當年那個流著鼻涕被人欺負的小屁孩兒。
“你問他,他說要找你來的”蘇豆豆指了指石磊。
對石磊說話,王小齊就隨便多了,遠沒有對付蘇豆豆那么小心翼翼。
“啥事兒?”
“嘿嘿,要讓你演個戲”
“演戲?你投資拍電視劇了?對呀,都說是你最近賺了不少錢,你那名字極其土鱉的公司,好像已經成為省里的明星小企業了。拍的啥戲?古裝戲?還是警匪片?是讓我演個大俠還是抓捕逃犯的警察?”
看起來,跟蘇豆豆認識太久的人,思維上都有些跳躍,而且跳躍的毫無痕跡可以捕捉,相當的不規律。
“拍你妹啊,哪有電視劇給你拍。我說的是讓你演個戲,冒充一下豆豆的男朋友。”石磊沒好氣的翻著白眼,說出了自己的答案。
王小齊一聽就急了:“石石,你別害我啊,演妲己姐姐的男朋友?我還想多活兩年呢”
蘇豆豆其實也不情愿讓王小齊冒充她男朋友,更何況石磊根本沒說出他的計劃,這么沒頭沒腦的就多個所謂男朋友,蘇豆豆自然很不爽。可是聽到王小齊這話,蘇豆豆就更加不爽,頓時一瞪眼:“干嘛?讓你演我男朋友很委屈你么?你也不看看你自己那歪瓜裂棗的樣兒,哪點兒配得上本宮”本宮是蘇豆豆最近偶爾會冒出的稱呼,原因是石磊一再說她自稱老娘很難聽,然后她就琢磨到妲己在商紂那兒的身份了,怎么也是個正宮皇后,是以有了個本宮的自稱,雖然那會兒皇后鐵定不是這種在自稱。
王小齊一看蘇豆豆怒了,立刻又蔫了,急赤白臉的擺手道:“不是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就是說我根本配不上妲己姐姐么,怎么能讓我冒充她的男朋友呢?這一出去不就露餡了?人家一看,嗯,這小子貌不驚人,啥也不趁,配不上妲己姐姐……誒,不對,話說好端端的你讓我冒充妲己姐姐男朋友干嘛?難道是蘇大哥又琢磨著給妲己姐姐牽什么紅線?上回龐國藩那事兒還沒讓他吸取教訓呢?我可是聽說京里頭好幾位老爺子話了,說是讓蘇大哥再敢亂點鴛鴦譜,就直接廢了他,蘇大哥沒那個膽子吧?”
蘇豆豆悶聲不說話,只是瞪著石磊,讓石磊給出一個完美的解釋。看那架勢,很有石磊要是說不出個所以然她就準備廢了石磊讓石磊成為歷史上最后一個太監的意思。
“其實早就有這個打算,只是一直忙著亂七八糟的事兒,給耽誤了。豆豆在學校追求者太多了,煩不勝煩,那幫男生一看到豆豆貌美如花身材又好的不像樣子,就跟蒼蠅似的趕也趕不走。對了,豆豆,最近你收到多少封情書?”石磊突然抬頭問蘇豆豆。
蘇豆豆翻個白眼:“本宮哪兒知道?都是宿舍里那三個小娘皮收著然后傳閱,以前還跟我打招呼,現在干脆連招呼都不打了。遇到好吃的自己吃掉,遇到好玩的扔在她們netg上,情書直接也沒興趣讀了。媽的這仨小娘皮是爽壞了,這半年她們的生活水平直線上升啊……”
石磊和王小齊對視一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一直關注著這邊的風淼兒也笑個不停,直到蘇豆豆投過去兩個虎視眈眈的眼神,才讓風淼兒趕緊剎住了閘,再不敢亂笑。
“反正這情況比起開學的時候似乎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估計是情書和禮物沒有被拒絕,倒是讓這幫男生有了信心了。所以,這時候需要有一位實力群的大俠橫空出世,就比如像是小齊你這樣的。甭管怎么說,擱在哪朝哪代,小齊你也得算是個儀表堂堂的英雄啊小齊你說是不是?”
王小齊使勁兒點頭:“嗯嗯,那是,不是我跟你吹,你給我丟北宋去,什么展昭展熊飛,錦mao鼠白玉堂那就得靠邊站,擱到明朝,那些錦衣衛東廠特務就讓他們玩兒去……”說到一半,王小齊突然覺得不對,怎么好像莫名其妙的就上了石磊的圈套了。頓時醒悟過來:“不對啊,石石,這大俠不大俠的跟冒充妲己姐姐的男朋友有什么關系?”
石磊嘿嘿一笑,隨即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說完之后,蘇豆豆疑huo的說道:“這能有用么?”
王小齊則是堅決的擺手:“有用也不成不干不干,我瘋了吧我,還得有事沒事到你們學校溜達一圈,況且如果真有悍不畏死上來繼續追求妲己姐姐的,我也不能真揍他們吧?”
蘇豆豆瞪了王小齊一眼:“你給我閉嘴,沒你討價還價的份兒,我現在就想知道,石石你這辦法到底有效沒效。”
石磊也不笑了,很正經的指著王小齊:“豆豆,咱別的先不說,你把你印象里那個吹著鼻涕泡跟在你屁股后頭哭哭啼啼說是又被人欺負了的小屁孩兒扔一邊,就小齊現在這材料,擱時尚界,世界名模沒問題吧?擱影視圈,當紅硬漢小生那跟玩兒似的吧?擱在戰場上,那也是一條如龍似虎的猛男啊要長相,當然,跟我比差點兒,但是還是輪廓清晰五官端正,主要是一臉的虎氣,很硬派啊要身材,那絕對比我強太多,估摸著整個吳大挑不出比他好的,沒進過健身房卻絕對比那幫健身房里出來的小子有美感。然后再來輛兩三百萬的牛叉車,車頭上還貼著什么省委、軍區的特別通行證,任誰一看,直接就剩下倆字兒——絕望跟這種人爭女朋友,純屬沒事兒找抽型。不敢說沒有那種敢死隊心理的,但是至少九成九的男生,基本自己就敗退了。真遇到幾個不怕死的,小齊找個機會,走過去跟他們聊聊,客氣點兒,要是死不悔改呢,小齊也甭多廢話,拎著他們后脖領子,找一沒人的地兒給扔了。也不用真揍他們,只是告訴他們,見一回扔一回。我再讓一松跟著放放風,比如說小齊家里頭是個司令什么的,又說說豆豆你家里頭也是國字號的人物,找男朋友先得弄個門當戶對……我琢磨著再如何悍不畏死的也都該死了這條心了。真要是還殘余一兩個蠢貨,豆豆,你也真別跟他們客氣了,這種貨色,我估摸著也就是饞涎你的美色,順便想著攀高枝兒的”
總有一些目標不曾忘記……
肯定會有一些讀者覺得我章節里求月票,章節標題求月票,甚至開單章求月票,我也會看別的作者的書,也知道看書的時候突然冒出一個求月票的東東,的確tǐng煩的。但是坦白說,這是一種動力,這是一種鞭策著每一個作者把一本書寫好的動力,甚至于,是鞭策著作者更新多一些的動力。
沒有哪個作者是不被數據影響的,在寫書一是求財,大家都希望有個好訂閱,這樣作者會有很大的動力支撐寫下去。二呢,就是好看的數據,只有數據好看,作者才知道依舊有大量的讀者在這本書,而不是抱著可看可不看的心態在想起來的時候翻一翻。什么數據最直觀呢?在上架前,是和推薦票,上架后,毫無疑問,是月票和訂閱。是以,我就是要求月票啊,下個月也還是會求,哪怕下個月咱們上不了榜單,我也依舊會努力的碼字,努力的找大家求月票。這是另一種鞭策,看到你們投出來的月票,我就會感覺到有個人在身后拿著鞭子對著我,大聲喊著:“小色狼,趕緊碼字,碼的好看點兒,碼的精彩點兒,我們在看呢,我們在給你投月票呢”
,下臺
如果真是我訂閱不如人家,我認了,實力不濟。可是咱訂閱真的不算太差吧,至少……唉,算了,有些話還不方便說,得罪人。
只希望兄弟們幫我一把吧,就剩下最后三天時間了,咱們難道連這三天都撐不過去么?
一番話,王小齊快哭了,蘇豆豆倒是手舞足蹈起來:“行行行,我看行,小王,就這么著了,你給我麻溜兒的,回去弄輛二百萬以上的車來,便宜的別弄來啊,丟不起那人再好好打扮打扮,要帥還得彰顯你那尋常人十個八個進不了身的武力值。本宮這下子總算是可以清凈咯”蘇豆豆說完這些,人已經跳到沙上去了,整個兒一個揮斥方遒。
“石石,你饒了我吧,我看要不我弄輛車給你,什么通行證之類的我也給你弄到手,然后你來擔此大任吧。我怎么都覺著你比我更適合啊關鍵是我平時tǐng威武雄壯的,往妲己姐姐面前一站,頓時氣勢全無啊,不用看就露餡了,根本沒有威懾力么”
石磊不吱聲,看著蘇豆豆,等著蘇豆豆強迫王小齊。
王小齊也知道癥結其實在蘇豆豆身上,又趕忙沖著蘇豆豆拱手作揖:“妲己姐姐,你自個兒想想,你要不在場,我現在絕對雄糾糾氣昂昂的,可是你在我面前,我那氣兒全散了,根本沒有氣場。你覺著那幫蒼蠅似的貨會怕我么?而且,最主要的是我現在的工作你也知道,歸你哥管著,身份本來就需要保密,平時也需要低調,你讓我這么張揚,回頭讓蘇大哥知道了,非削死我不可。”
這個,王小齊說的倒是實話,雖然說他每次出去執行的任務是什么,石磊沒辦法知道,這按照規矩是需要保密的。但是他也知道王小齊從事的是特工一類的工作,只不過他不是那種潛伏在國外的間諜類特工而已,而是負責國家安全方面的工作。的確是需要平時低調,以普通軍人的面貌出現在駐地,只有在執行任務的時候才會被征調進特殊部門。
“石石不錯的,而且現在估摸著那幫大學生,三五個未必進得了他的身,他那身皮囊長的也比我好,雖然身材差點兒意思,不過這樣更符合你們大學生的審美觀啊。你想,石石要是開輛豪華車,再弄身白西裝,手里捧束玫瑰,那他媽的就是傳說中的白馬王子啊再者說,石石現在身家少說點兒過千萬了吧?這根本就是本色演出,不需要任何演技,只要裝的跟妲己姐姐你含情脈脈點兒就成了……”
話沒說完,蘇豆豆站在沙上,意氣風的指著石磊:“有理就這么定了小子,便宜你了,以后你就是我名義上的男朋友了”
“我操”石磊實在忍不住了,頓時罵了一句粗口。
千算計萬算計,怎么也算計不到,這事兒居然最后算計到自己頭上來了。
“不行……”倆字兒還沒說完呢,門口走進來一個人,大概是聽到蘇豆豆的話了,張口就說:“喲,小豆豆找到男朋友了?誰啊?這么不……啊,幸運”大概齊,他是準備說不幸的。
王小齊用同情的目光看著石磊,蘇豆豆指向石磊的手指還沒收回來呢,站在吧臺里的風淼兒已經再合十祈禱了,大概是擔心石磊很快被摧殘的不netbsp;“石石?不會吧,你們倆啥時候搞到一起的?”說這話的人是平時很靠譜,很少說俏皮話的秦介,也不知道他在鹽縣市組織部當個小干部,怎么突然又跑回吳東來了。
“搞你個頭啊就是讓他冒充一下。這世上能當我男朋友的人,還沒出世呢本宮喜歡的可是小水水這種如花似玉水靈水靈的小娘子……”蘇豆豆剽悍至極,秦介也是咋舌不已。
“那石石你可慘了……”秦介說道。
“老秦,你說什么呢”蘇豆豆瞪大了雙眼,像頭小老虎。
“我說石石太幸運了,幸福啊,居然能成為豆豆大美女的男朋友,這多少人想一親芳澤都不可求呢”秦介趕忙改口,他可不想引火燒身,蘇豆豆真急了,什么事兒都干得出來。
“秦介你……”石磊氣結,門口又冒出個聲音:“不會吧,妲己姐姐,石石,你們倆……”
這次,是張一松……
石磊有口難辯,張一松也很快搞清楚了情況,幾個人倒是很快把石磊扔一邊,煞有介事的商量著給石磊弄輛什么車,然后讓他怎么捯飭,以后要和蘇豆豆之間保持個什么樣子的距離這些細節來了。
“蒼天啊,大地啊,這幫人都是我的仇人派來玩兒我的吧”石磊只得自顧自的仰天長嘆。
唯獨風淼兒怯生生的走到石磊面前,拉拉他的衣袖:“主人,不要怕,我會tǐng你的”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出來,石磊頓時血吐三升,幾乎暴斃當場。
第三章要和秦慕北合作了么?
晚上原本是說好給石磊踐行的,因為石磊準備回潤揚呆幾天,不過現在顯然計劃流產,但是飯局已經訂了,還是所有人都到了場。
桌子周圍,議論的最多的,或者說當晚唯一的話題,就是石磊冒充蘇豆豆男朋友的事兒,大家都興致勃勃,或許這是他們早就想看到的狗血橋段,在多數人心目當中,如果還有個男人能治得了蘇豆豆,那非石磊莫屬。其他人,根本不是個兒啊
尤其是風森林,這個整天琢磨著要把自己的親妹妹給石磊當媳fù兒的家伙,聽說這事兒之后,居然也是舉著雙手雙腳贊成,并且還積極的出謀劃策,力求讓各種場面變得更真實一些。
看著風森林和秦介以及王大齊這仨直接朝著三十奔的家伙,居然會如此興奮的給蘇豆豆出謀劃策,石磊只能感覺到人性的悲哀。毫無疑問,他輸了,滿盤皆輸,他徹底低估了這幫人想要找到一個能夠收拾蘇豆豆的男人的熱切心情。雖然知道石磊和蘇豆豆這出戲根本就是小孩子過家家,目的是為了讓蘇豆豆不再受到那幫追求她的男生的困擾,但是有這么個機會玩一下石磊,還是讓他們感覺到很興奮。沒辦法,誰讓石磊平日里太過于拉風,高瞻遠矚,整個兒一個諸葛軍師的派頭。現在,諸葛軍師終于要落難了……
“那啥,石石,采訪一下,突然擁有了一個像是妲己姐姐這么出色的美女女朋友,你心里是不是格外的激動?”張一松手里握著根玉米,遞到石磊嘴邊,冒充話筒。
石磊怒從心頭起,一腳踹在張一松肚子上:“滾”
“石石,這是不是你十八年的生命當中,收到的最好的新年禮物?”
如此喪心病狂的話,唯有風森林才說得出來。
石磊連讓他滾的氣力都沒有了。
鬧騰了半晌,總算是讓這幫人退散了,原本是給石磊踐行的飯局,已經徹底的變成了一場鬧劇。
無可奈何之下只能應承下來會冒充蘇豆豆的男朋友,石磊總算是得到了一個清凈。只是蘇豆豆在臨走之前吼了一嗓子:“今天看大家興致如此之高,咱們是不是去卡薩歡慶一下?我來吳東這么久了,還沒見識過卡薩究竟是個什么樣子呢”
眾人敗退,四散奔逃,獨獨留下蘇豆豆在他們身后不依不饒的大喊:“你們這幫混蛋本宮遲早要去卡薩見識一下”隨后,施展鷹爪功,一把揪住也想趁機溜走的風淼兒,滿臉色迷迷的說道:“小娘子,既然他們不肯帶我去卡薩,那今晚就由你侍寢吧乖……”說話的同時,那雙魔爪毫無疑問的要在風淼兒身上上下其手,倆小妞兒一前一后追追打打,估計路上的男生們肯定得瞪掉雙眼,這種風景絕對不多見。
秦介沒有走,石磊也還坐在桌上。
“怎么著,郁悶了?”秦介笑著說。
石磊沒好氣的回答:“廢話,換你看看郁悶不郁悶,我也是自做孽不可活。”
秦介哈哈一笑:“行了,其實說實話,這幫人里,估計也就你有本事收了這個狐貍精,至少只有你有能力讓她吃癟……”看到石磊瞪著眼睛,秦介打著手勢說:“得得,我不說了。說說你最近的情況吧,省教育廳那個項目完成了?我們鹽縣那邊的報紙新聞都天天能看見你們石頭和他的朋友們科技公司的名字。”
石磊坐定下來,把剛才那番胡鬧的事情扔到一邊:“完成了,各方面反應不錯。我現在真是慶幸把公司掛在風約姐的名下,否則非得被那幫媒體折騰死不可。”
“要經商,自然就少不了這些,就好像要從政,就一定會遇到各種勾心斗角一樣。”秦介站起身來,“走吧,別跟這兒呆著了,咱倆換個地方聊聊。”
兩人一前一后離開飯店,橫豎也沒什么地方可去,干脆去了梅清住的地方——也就是蔣風約的那套房子,五臺花園。
以上。
梅清知道石磊和秦介有話要說,知趣的說自己下去溜達溜達,把空間徹底留給石磊和秦介。
“對了,還沒問你好端端的干嘛回吳東呢,這會兒你不該有假吧?”坐定之后,各自倒了杯茶,石磊問到。
“我畢竟還是個學生,期末了,總是要回學校點卯的。明后天就走,過年怕是也回不了江城了。”
“要不然你過年去我們家好了,正好跟我父母也見見,能請個省長公子去我們家過年,也tǐng有面子的不是?”石磊笑呵呵的。
“你少拿我打镲啊,過年說不得還真是要去你家過了,一個人也tǐng冷清的。這個先不說,說說你接下來的打算。你那公司,不會就打算這么搞什么綜合布線、辦公自動化系統吧?”
“肯定不會就這個打算的,但是近期我沒打算擴展什么項目。因為省教育廳這個項目的關系,宣傳攻勢很足,省里不少縣市的機關單位都打算上馬辦公自動化項目。錢是沒少賺,但是也都被壓在項目上了,手里資金還是嚴重不足。我倒是想把風翔那邊擴大一些,這邊暫時就這樣了,先攬財。”
秦介點了點頭:“我給你介紹個人怎么樣?我跟她說了你公司的事情,她有些想法,想跟你溝通一下。如果你們倆思路能對得上,我估計她能給你帶來一筆資金。”
“風投?我不要這個,我沒打算把錢讓外國人賺去,也不想便宜了別人。自己還賺不過來呢我暫時資金有點兒緊張,不過我算過了,再有半年,等這股子風插o過了,下頭那幾個縣市的項目全部完成,資金回籠,我的資金肯定很充裕。即便不夠,再找銀行貸款也不會是什么難事。你怎么會關心起這種事來了?你好好當你的官老爺”
“你的考慮也對,不過我要介紹給你的不是什么風投機構,這算是我們自己家的錢,本身也需要找個渠道消化。別瞪著我,可不是什么貪污受賄回來的錢,都是我妹妹一分一分賺出來的。只不過我家的情況擺在這兒,傳出去總是好說不好聽的,你這邊我信得過,而且我妹妹對你公司的展也有興趣。”
聽到秦介這番話,石磊一時愣住了。
秦慕北?
秦介一個妹妹一個弟弟,妹妹就是秦慕北,那一世與石磊糾纏不清十多年的女人。弟弟還小,今年大概還只有十歲。
其實這段時間認識秦介之后,石磊也見過秦介在他面前跟秦慕北通電話,包括秦慕北電話里說石磊這個公司名稱很洋氣的那次。只是,石磊重生之后,還從未跟秦慕北打過任何交道,甚至連一句話都不曾說過。這突然就說起秦慕北對自己的公司很有興趣,想要參與進來,石磊著實有點兒猝不及防。
要見到秦慕北了么?慕北,你現在在荷蘭一切都好么?——石磊低下頭,不免陷入了那一世里,與秦慕北之間種種的回憶當中。
“石石,你要是覺得為難,這事兒就當我沒說過。”看到石磊這幅模樣,再加上石磊之前說不想把錢讓別人賺的話,秦介還以為石磊不好意思拒絕,于是趕忙補充了一句。
石磊從回憶之中驚醒,連連擺手:“不是這個意思,既然是你自己家的錢,那就沒所謂了。我是不想把錢讓老外賺走了。”
“真的?”
石磊笑了笑:“我這人你也該了解了,我要是真不想讓你妹妹加入進來,我是會毫不猶豫直接拒絕的。對我而言,沒有什么不好意思開口的事情。我剛剛想起了點兒事……”
“那就好,這事兒我也做不了主,我那個妹妹你大概也聽說過點兒,有主見的很。她在荷蘭讀的又是荷蘭商學院,說實話,如果不是她自己提起來,我都不知道她這兩年是怎么賺的錢,更別提什么跟你合作投資了。反正我就是個帶話的,回頭你自己跟她聯系吧,具體什么個情況,你們自己談。我私底下跟你說一句,小水水不好對付,以柔克剛,蘇豆豆是遇強則強,而我那個妹妹,估計只在她們二人之上。你自己萬事小心吧”
石磊暗笑,心道如果這個世界上有一個最了解秦慕北的人,那就除了我沒別人了。倒是沒想到秦介這個當哥哥的,居然會出賣自己的妹妹啊。那一世,石磊跟秦介沒有打過正面的交道,或許在部分場合曾經擦肩而過,但是也僅限于此。當年秦慕北是曾經做出過努力的,秦家上下盡皆反對,唯獨秦介保持了一個微妙的態度,沒說反對,也不曾贊同。秦慕北曾經對石磊說過,如果她真的豁出去一切非要跟石磊在一起,估計全家上下只有秦介會贊同,而且保不齊她這個哥哥可能會她到底。只是,無論是秦慕北,還是石磊,都擔不起違逆秦建業這個老家長的罪名,不談秦建業當時是國務府副總理的位置,哪怕不是,違逆這個脾氣極為倔強的老人,后果都是十分嚴重的。
石磊清楚的記得,秦慕北接二連三的拒絕了秦建業安排的對象之后,秦建業了一通火,當時對秦慕北說:“想自由戀愛?至少在我秦家沒門兒。要不然,你去民政局跟我脫離父女關系,你自由戀愛去,要不然,你聽我安排。如果你兩樣都不肯,那就給我在家里當個老姑娘,一輩子別嫁了”其結果,是秦慕北四十未嫁,而后如何無法知悉,因為石磊重生了。
“你既然認為我有本事收了蘇豆豆,就該對我有信心。只是你小心回頭你妹妹迷上了我,嘿嘿……”石磊這也算是打個前哨。
沒想到秦介毫不猶豫:“求之不得你要是真能跟我妹妹湊一對兒,那敢情好,有你這么個妹夫,嗯,我tǐng滿意的。只是,要翹了風兄的墻角咯”
“喂喂喂,那是你妻妹好不好?別亂開玩笑,小水水才多點兒大。說正事,說正事。你這人什么時候也開始變得家長里短起來。”
秦介哈哈大笑,隨即把秦慕北的電話抄給了石磊:“你自己聯系她吧,她從我這里了解了不少你的事情,我估計以她的個性少不得還有其他渠道的調查,回頭你現她對你極其熟悉,千萬別意外。”
石磊含笑不語,心道要意外,也得是秦慕北意外。
“對了,五行科技那邊,最近在跟我們鹽縣談個合作,你知道這事兒么?”秦介還是不放心,先是給石磊大致介紹了一下秦慕北,這些都是石磊爛熟于心的東西,隨后秦介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問了一句。
五行科技,就是風森林所呆的那個研究所改制之后成立的公司,石磊擁有其百分之十不可變現的股份。這個公司名稱,其實是石磊給取的,一來是取的風森林、風淼兒名字里這水木五行的意思,二來擁有越時代二十年思維的石磊,深知計算機展到后來,越來越有與國內歷史上那些玄學異曲同工的趨勢,什么陰陽八卦,易經五行,不少東西都隱約跟計算機科學相通,所以才給這公司想了這么個名字。結果到風森林那兒,他一聽也覺得有道理,這才有了這個公司名稱。
“跟鹽縣有個合作?”石磊的眉頭皺了起來,雖然是沒有決策權,但是他也是五行科技的第三大股東,這件事他居然完全沒有聽說過。
“好像是要在鹽縣成立一個研基地,跟當地的一個團隊交換什么技術什么的。我也只是風聞了一兩耳朵,正好有人提起這事兒,具體是什么,我就不太清楚了。”
石磊點了點頭:“我回頭問問老風吧。”
看看時間,也不早了,秦介便站起身來:“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明早得去導師家里,把學校那點子事兒落實了,明晚還得趕回鹽縣去。”
石磊也站了起來:“嗯,我也走。”邊出門,邊給梅清打了個電話,告訴他自己和秦介撤了,省的他繼續在外頭閑逛。
秦介緩步朝吳大那邊走去,走之前,他又叮囑了一句,讓石磊記得跟秦慕北聯系,石磊答應,也就往買下的房子那邊走去。
走到一半,身后有人用車燈閃他,扭臉一看,正是蔣風約開著那輛紅色的小po1o回來。
石磊咧嘴一樂,上了車,橫豎回去也是倆人聊聊天,干脆說道:“不覺得累的話,去虎踞山上兜一圈吧。”
蔣風約沒說什么,只是望著石磊深情的一笑,便推擋踩油門,車子朝著吳東的城東頭開去。
石磊覺得有必要跟蔣風約說說蘇豆豆那件事,省的她回頭從別人嘴里知道,反倒容易誤會。于是把下午考完試后生的事情,巨細無遺的跟蔣風約說了一遍,讓石磊感覺到意外的是,蔣風約笑得樂不可支,車子都開的不穩當了。
“哎喲,我現你們太逗了,可惜我這段時間太忙,否則非得好好幫豆豆出謀劃策不可。”
“喂,風約姐,你沒搞錯吧?我可是你的男人吶,哪有你這樣把自己的男人往外推的?”石磊假意板起臉來教訓蔣風約。
剛才才現,下午三點多那章居然已經是上架之后的第一百章了。好快
這章就是上架之后的第一百零一章,三十多萬字了啊。
蔣風約捂嘴笑個不停,干脆把車停在路邊,指著方向盤說:“你開,我不行了,笑得要岔氣。”說著話,就想在車廂里跟石磊完成移形換位,從石磊的身上跨過去,然后讓石磊坐到駕駛室里。
蔣風約純粹是無心之舉,也沒想到這po1o的車內空間本就逼仄狹窄,車里空調打的還是很足的,兩人都把外套給脫了,身上穿的就比較單薄。蔣風約跨過去的時候,經過石磊這段時間開越顯得有些一手難以掌握的胸部,幾乎是生生從石磊的臉上擠過去的。
石磊只覺得一陣香風襲來,隨后便是蔣風約那柔軟的身體,雙腿跨坐在自己的腰間,飽滿的胸部還擠壓著自己的面龐。一時間,鼻端,嘴角,都是蔣風約身體的香味兒,石磊把持不住,張口就隔著薄薄的羊mao衫,咬住了蔣風約胸口的嫩肉。
胸口微微有些疼痛襲來,蔣風約偏又最好這口兒略微的疼痛,本來只是想跟石磊換個位置的她,身子就完全軟了下來。心神一蕩便抱住了石磊的腦袋,很有些想要將石磊悶死在自己偉岸胸部的意思。
石磊的雙手環住了蔣風約的細腰,隨之慢慢滑落,落在蔣風約tǐng翹的tún部。一只手輕輕的net,另一只手則探進了裙角之中,在絲襪的根部輕輕的摩挲。
蔣風約天生一副敏感的身體,僅僅被石磊撫摸了兩把,就忍不住輕聲的呻吟起來,身體也開始不由自主的上下扭動,主動尋找著石磊身體中部的那處堅硬。
裙子被石磊翻了起來,蔣風約的雙腿得以徹底壓在石磊的腰間。石磊頓時感覺到一股溫熱盤踞在兩胯之間,仿佛有一道淺淺的溝壑,正隔著衣物吞噬石磊的身體。
已經憋得快要喘不過氣來,石磊猛然推開了蔣風約的身體,右手捧住蔣風約的腦袋,向下一摁,兩人迫不及待的ěn在了一起。四net相接,天雷勾動地火……
一雙屬于男人的大手在蔣風約的胸口cuo肉,薄薄的羊mao衫已經被掀起,兩處柔嫩的白肉赫然曝露在石磊面前。
或許是背上微微的涼意讓蔣風約有所驚覺,她陡然間意識到這是在大馬路邊上啊,頓時嚶嚀了一聲,雙腿自覺的夾緊,tún部也離開了石磊腰間的堅硬。
石磊的心里升騰起一股空蕩蕩的感覺,可是他也意識到這是在路邊,雖然天黑,可是總是會有一些無所事事的路人會探頭探腦,尤其是車子的頭燈還亮著。
趕忙把蔣風約的羊mao衫拉了下來,石磊也覺得略微有些尷尬的爬到了駕駛室,心里倒是有些奇怪,媽的,怎么就那么控制不住呢
蔣風約也是如此,跟石磊在一起就仿佛總也要不夠似的,有時候一個人坐在辦公室里,無端的想起石磊,下半身都居然會微微有些濡濕。
“蔣風約,你真是個吟娃”蔣風約在心里如是罵著自己。
兩人一路無話,車子從白馬公園緩緩開上了虎踞山,石磊把車停在琵琶湖邊。
“豆豆讓我冒充她男朋友,你真的不生氣?”石磊畢竟是個男人,剛才那點子小小尷尬必須由他來打破僵局。
蔣風約聽到石磊說話,總算是稍稍心定了點兒:“為什么要生氣?都說了是冒充而已,不過是幫她一個忙。豆豆這個學期也真是tǐng為難的了,我能想象的出來。我當年讀書的時候,雖然沒有豆豆這么受歡迎,可是每周也收到不少情書,還有些男生會跑到我宿舍樓下彈吉它唱歌,這種感覺真的tǐng煩的。”
石磊笑了,對呀,蔣風約如果不是這種在外人面前清冷的性子,如果再活潑一些,擱到大學里未必就比蘇豆豆遜色了。即便是這副微冷的模樣,恐怕在學校里也依舊是校花級別的。追求她的男生肯定不少。只是前幾年跟現在又不能比,那會兒的學生們大概會含蓄一些,而不會像是現在這么狂熱。
“不是你沒有豆豆受歡迎,是因為那個時候的男孩子沒有現在這么大膽。你不介意就好,我主要是怕你回頭知道了不高興。”
“不會不高興的,我很清楚自己的位置。”這句話,蔣風約說的聲音特別的低。
“什么?”石磊沒聽清楚。
“沒什么……我給你說說公司的事兒吧,今天有接了兩個單子,都是鹽縣的,他們說明天就要來吳東跟我們簽合同。”
一聽到鹽縣,石磊一愣,順口說道:“又是鹽縣?怎么今兒跟鹽縣干上了?”
“什么跟鹽縣干上了?”蔣風約不解。
石磊把之前跟秦介聊天的時候,秦介說起風森林跟鹽縣那邊有個合作的事情都告訴了蔣風約,末了說:“奇怪了,通常老風都會知會我的,這突然想要在鹽縣搞個研基地,怎么會不跟我說呢?雖然一開始就說好了,我的股份不干涉他的決策,但是他跟我一向都是有商有量的啊。”
“你要是覺得不對勁,就直接給他打個電話問問唄。我是覺得,生意伙伴之間,最不能出現的事情就是相互猜忌,或許這次能解開誤會,但是這種猜忌遲早會變成一顆定時炸彈。到時候生意伙伴做不成倒是無所謂,把一個朋友失去了,就得不償失了。”
石磊轉臉看著蔣風約,伸手把她的小手捉在手里,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把玩。這大概是他跟蔣風約生過親密關系之后,只要單獨跟蔣風約在一起的時候就一定會做的事情了。天知道石磊到底有多喜歡蔣風約這雙手,甚至于每次把玩過后,還會連聲稱贊蔣風約這雙手完美至極。
“明兒再給他打電話吧,現在也不早了,誰知道他睡沒睡。”石磊輕輕的將蔣風約攬進懷里,逼仄的車內空間,加上駕駛室和副駕駛的位置中間有檔位在攔著,這讓兩人都覺得有些別扭。
“對了,你說明兒鹽縣的那兩家公司都要來吳東簽合同?”
蔣風約點了點頭:“不是兩家,是一家,有兩個項目,不過都是一套系統就是了。他們希望先看看我們自主研的那款路由器……”
關于這款自主研的路由器,其實是石磊源自于那一世路由交換行業展的經驗。真正的交換機和路由器其實接上屏幕都是一臺電腦,里頭都有處理器、內存等等一系列的硬件設備,并且部分硬件的性能還要過普通的民用電腦,是以價格相當高昂。
組建局域網,如果只是需要實現簡單的局域網共享,內部網絡的溝通,并且這個局域網的范圍很小,任意兩臺電腦之間的物理距離不過二三十米的話,往往是不需要用到價格高昂的交換機和路由器的,只需要一臺集線器就可以做到。但是集線器有一個相當大的弱點,那就是非常容易造成網絡擁塞,往往在兩臺電腦進行相互通訊的時候,其他的電腦就處于暫時的網絡屏蔽狀態,只能使用單機功能。
在97年的時候,國內對于局域網的開和應用并不廣泛,是以要么是使用最便宜的集線器,寧愿忍受頻繁的網絡擁塞,要么,就使用價格高昂的交換機和路由器,即便根本用不上交換和路由的大多數功能。
這也是一開始國內局域網組建和辦公自動化系統比較難以展的原因。
石磊利用那一世里的經驗,提出了自己的構想,讓風森林的五行科技開出了一套具有簡單路由功能的集線器,這種集線器僅僅是具備比較簡單的路由功能,能夠合理有效的分配網絡數據的交換使用,而又并不會像真正的交換機那樣價格高昂,是以當這個產品研出來之后,就得到了許多小型公司的追捧。
蔣風約所說的,其實就是這種具備簡單路由功能的集線器。
“那我明兒見見他們吧。”也不知道為什么,石磊總覺得這兩件鹽縣的事情之間,有著某種聯系,毫無征兆,僅僅只是一時出現的古怪念頭罷了。
周圍寂靜無人,由于是深冬,就連鳥蟲的鳴叫聲也極為稀少。倒是月朗星稀,天氣很是不錯。
“我們下去走走”石磊推開車門,自己下了車,等蔣風約也下來之后,兩人牽著手沿著琵琶湖漫步。
走了幾分鐘,兩人就都有些抵擋不了外頭的嚴寒,拖著手小跑回到了車內。
上車之前,蔣風約自然是想要坐進副駕駛的位置,可是石磊卻沖她搖搖頭,示意她坐到車后座去。蔣風約看到石磊那頗有些微妙的表情,不由得頓時通紅了雙頰,讀懂了石磊眼中的含義,她的身體也不由得為之燥熱起來。
心里掙扎著,身體卻任由石磊拉著她上了車,進了后座。
石磊探身動了車子,把空調打開,卻關閉了車里的燈光,把車頭的大燈也關掉了。整個空間之中,就只剩下石磊和蔣風約并不均勻的呼吸聲,石磊的手臂,攬在了蔣風約的肩頭。逐漸的,他的手指緩緩攀上蔣風約的面頰,輕輕的上下摩挲……
回頭看看,這本書能不能加個被踩的貨色,名曰戴小樓的。當然,還是要燒餅臉長頭長的跟劉歡似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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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風約的臉頰已經滾燙,不用看她也知道自己現在肯定是通紅一片,耳根處尤其的火辣,等到石磊的指尖滑過她的耳垂的時候,蔣風約不由得身體微微的一個顫栗,就好像太冷打了個冷戰一般。
“嗯……”蔣風約輕哼了一聲,知道不可避免,身下又開始有些濡濕,干脆放棄心理上的抵抗,依偎進了石磊的懷中。而其實,她的身體早就已經背叛了她的心思,從一開始就沒有做出任何的抵擋。
石磊的手還是有些微涼,撩起蔣風約淡綠色的羊mao衫,觸碰到她溫暖的肌膚的時候,蔣風約只覺得自己渾身上下仿佛長滿了小顆粒,也不知道是有些害怕,還是對于這種車內、野外的環境有些隱約的興奮所致。
輕輕的ěn上蔣風約的鼻尖,車內的空調顯然還沒能讓蔣風約感覺溫暖起來,鼻尖上依舊帶有車外北風的味道。少許涼意,石磊的舌尖tian在上邊的時候,竟然還能感覺到一絲絲的甜意。
黑暗中,極其輕微的一聲咔嗒聲,蔣風約頓時感覺到上半身所有的束縛都被解開,身體自然的放松變軟,仿佛一灘水一般的氤氳進了石磊的身體之中。那對由于心跳而輕微跳動的小白兔,被石磊捉在了手里,溫柔的把玩著,仿佛對待兩方上古時代流傳下來的白玉配件。
石磊極力的張開五指,想要將這對小白兔全部掌握在手中。可是,哪怕是其中一只也是不可能一手掌握的大小,又何況兩只?石磊所能做的,也只是將兩只白兔頭頂的皇冠輕輕的聚攏,拇食二指分開,各自逗弄著一顆皇冠。
蔣風約的喉間不自覺的出低微的呻吟聲,是快活,是壓抑,無人知曉。石磊的身體在逐漸的變硬,堅硬如鐵,心卻愈的柔軟,仿佛一灘化在冬日陽光下的雪水。
慢慢的將蔣風約已經柔軟的仿似沒有骨頭的身體放倒在后座上,石磊輕輕的俯了上去,用嘴叼住其中一顆皇冠,在net間,在齒間,用舌尖輕輕的撥動挑逗。蔣風約渾身顫栗不已,心里已經極其渴望,卻只能忍住不出聲。
蔣風約覺得自己簡直是索求無度,越來越有吟娃的表現,她的家教,讓她覺得這是極為不妥的表現,她在痛苦的壓抑。第一次的時候,曾經放縱過,在那之后的幾次,蔣風約再也不肯讓石磊的巴掌落在自己的tún部,哪怕她心里極度渴望石磊的動作能夠粗暴一些,再粗暴一些
一股疼痛從胸尖襲來,是石磊用牙齒咬住了那顆皇冠,輕輕的摩擦著,緩緩的撕扯著,好像一頭還沒有學會如何吃奶的小獸。可是,這卻給蔣風約帶來了極大的快感,讓她的腦中逐漸呈現空白,那雙被石磊無數次稱贊完美的手,也渴望的摸向石磊的胯間……
羊mao衫被推至頸下,石磊面前再無任何阻擋。那狹窄的一步裙也被撩了起來,盤踞在腰間,露出里邊顏色淡了許多的內kù。石磊的舌尖從皇冠之上緩緩下落,咬在內kù的邊緣,隨后緩緩的向下拉扯,很快就將蔣風約的內kù褪至膝蓋處。蔣風約插o濕一片,完全出自本心渾然忘我的用雙手捧住了石磊的腦袋,第一次允許石磊親ěn到她另一處mao叢生的地方……
芳草萋萋,小溪潺潺……
鼻尖潤濕,舌尖輕探,石磊聞到一股奇異的香氣,讓他如癡如狂。而石磊身下蔣風約的身體,同樣癡狂難耐……
當蔣風約再也忍受不了石磊舌尖的挑逗之時,石磊終于褪去了自己的長kù,徹底趴伏在蔣風約的身體之上。分開她的雙腿,石磊tǐng腰前進……
“唔……”一聲嬌呼,冬寒乍暖。寒的是這天氣,暖的是二人的心……
石磊依舊趴伏在蔣風約的身上,就讓自己呆在她的身體里,久久不愿退出。蔣風約緊緊的抱著石磊,雙net在石磊耳邊輕輕的摩擦,體會著身體里遠還沒有結束的高插o,一輪一輪,仿佛波輪狀一般,忽高忽低,讓蔣風約沉醉其間。
許久之后,蔣風約才終于緩緩平靜了下來,可是,她卻現身體里的石磊又逐漸的變大,變硬,這讓她感覺到有些害怕。
石磊終究還是退了出來,大概是體會到了蔣風約此刻有些顫栗的心情。只是,石磊惡作劇一般的在蔣風約耳邊說道:“好姐姐,要吃bangbang糖么?”聲音鬼魅而邪惡。
自從那一次被咬之后,石磊再也沒有做過這一類的嘗試,要說那次沒有留下心理陰影是不可能的。在那之后,蔣風約甚至有一次跟石磊結束歡愛之后曾經借著那股子勁兒問過石磊,方才知道,男女之間相互親ěn下身,也是一種情趣。只是,方才初嘗此中滋味的她,總是鼓不起那樣的勇氣,哪怕她也看出石磊其實很希望她可以那樣做。
今天石磊這頗有些惡作劇的話語,倒是撩撥的蔣風約心里癢癢的,嬌羞無限,卻含羞點頭:“嗯,嘗嘗……”
“可不許咬碎了吃啊……”顯然,石磊還有后怕。
蔣風約羞不能禁,伸手捉住了石磊的堅硬,重重的捏了一下,表達自己的不滿。
石磊嘗試著,和蔣風約交換了體位,自己半躺在后座上,讓蔣風約蜷縮在自己的雙腿之間。
一種奇妙的感覺從石磊的腰間瞬間襲滿全身,這種溫暖和濕潤又和剛才不同,蔣風約無師自通的舌尖輕挑,讓石磊感受到了比剛才更大的快感……
其實那一世并沒有少讓女子做這樣的事情,可是也不知為何,在這小小的車中,石磊卻仿佛經歷了人生之中第一次的這種事,很有些把持不住想要奔流涌出的感覺。
蔣風約渾然不知,只是用雙netg著,小手生澀的捧住那玩意兒,指尖輕微的滑動。車窗外有月光傾瀉進來,照耀在蔣風約俏麗的臉上,雖然是一副吟邪的場面,卻不知為何看在石磊眼中竟然有幾分圣潔的意味……
在這種極為矛盾的畫面之下,石磊反倒感覺到完全不同以往的體驗,略微有些走神之下,竟然一個沒有把持住,噴涌而出。現不對的時候,已經來不及從蔣風約的口中安全撤離了……
腥味頓時充斥了蔣風約的口腔,伴以還有強烈的跳動感,蔣風約頓時覺得喉間有些惡心,干嘔了一下,將石磊從口中吐了出來……
這種感覺其實并不是太好受的,蔣風約的眼中已經因為劇烈的刺激而有了些微的淚光。只是,接下來的蔣風約所說的話,卻讓石磊極為震撼。
“小弟弟,你的bangbang糖怎么會吐啊?”俏臉之上,滿是委屈,仿佛被大人欺負了的小蘿莉。尤其是那對略微閃現淚光的雙眼,更是看的讓人心疼無比。
石磊抓住蔣風約,將其攬入懷中,為了化解尷尬的氣氛,說了一句:“咱這是牛奶夾心bangbang糖”
空氣凝固了,蔣風約的身子僵硬在車里。很快,蔣風約爆出一陣瘋狂的大笑,自從石磊認識蔣風約以來,還從未見過她如此不顧形象的大笑。尤其是在這圣潔的月光下,逼仄的車廂內,以及……蔣風約半1uo著身子……
一對玉兔在月光下不斷的跳動,看的石磊忍不住要去捉住它們。這次蔣風約沒有半點反應,只是不住的大笑,嘴里還不斷的叨叨:“夾心bangbang糖,牛奶夾心bangbang糖,哎喲,我不行了,不行了……石石,你……”大笑也就算了,蔣風約大概是興奮的很不解恨,猛然掉過頭來,抱住石磊,在他的脖子和肩膀交匯處,重重的一口咬了下去……
石磊一聲慘叫:“來人吶,吸血鬼出來啦”
蔣風約笑著捶了石磊一拳:“我就是吸血鬼,怎么了我告訴你,今晚就吸干你的血”說罷,又在石磊脖子的另一邊咬了一口,只是,這一口輕重合適,只能讓石磊感覺到,而沒有痛苦的感覺。
“能死在這么漂亮的吸血鬼手中……哦,不,是死在這么漂亮的吸血鬼的口中,小生做鬼也愿意了。這是你的初擁么?你是什么級別的吸血鬼?我會成為強大的親王的”
石磊瘋了,蔣風約卻極其滿足的躺在他的懷里,手指輕輕的在他健碩的胸脯上滑動……
“你是我的親王,永遠都是……”蔣風約似乎有些累,口中呢喃著,緩緩的垂下了眼瞼。呼吸均勻平靜,仿佛沉沉睡去的孩子。
石磊就這么擁著蔣風約,在車里,兩人安靜異常。車窗外的月光依舊皎潔,石磊用衣服輕輕的蓋在蔣風約赤1uo的身體之上,那遮掩不住的地方,在月光下如此細膩光潔……
過了許久,石磊現蔣風約居然真的睡著了,便小心翼翼的幫她穿好了衣服,幸好剛才并沒有脫去蔣風約的衣服,現在也只是需要整理一下。隨后,看著蔣風約蜷縮在后座上的樣子,純潔而干凈,猶如初生的嬰兒。石磊在蔣風約的臉頰上印上一個輕輕的ěn,下車轉到駕駛室里,開了回去。
猶豫了很久,還是開了單章……
一個小時之間上傳今兒的第四章,其實一直就在猶豫到底今晚要不要開單章拉票。
今天是8月28日,28天,我更新了一百零二章,需要訂閱的部分應該是三十萬零八千字,因為其中有兩章是4ooo字的章節。但是實際更新大概是三十三萬左右,因為每章都會多出一些來。這么算起來,其實日均更新接近一萬二,而最近這十天,基本上都是保持了一萬二以上的更新。
不算特別多,但是已經到了我的極限,我也可以坦率的說下個月拼不了這么狠了。但是新書月,最重要的就是月票成績,偏偏咱的成績一直在第九第十這個當兒晃蕩,總有被干下去的危險,我也不得不拼了老命的寫。一萬二,或許你們十分鐘就能讀完,我卻至少要寫上十個小時。實話,想好了情節之后,時過三千,但是必須寫一會兒就停下來想一想情節,寫完之后還得看看是否滿意,不滿意的還得刪了重新來過。
小色狼給大家鞠躬,多謝你們一直的
果真還是被越了,呵呵,其實昨晚睡覺的時候就已經感覺到了這個結果。而其實也知道,兄弟們已經很給力了,是以依舊感謝。
不過就是不甘心吶,29號了,最后時刻被掀翻,大概不會有人覺得甘心吧。尤其是輸的不明不白。如果是訂閱不如對方我認了,但是我的訂閱至少是那本書兩倍,我想不明白,為什么會輸。
算了,多說無益,到了這份上,唯有請求所有兄弟。剩下的,聽天由命吧
抱著蔣風約上了樓,幸好蔣伯生早已睡了,石磊把蔣風約放在netg上,幫她脫掉外衣蓋好被子,又坐在netg邊看著熟睡的蔣風約良久,這才輕輕的帶上房門,自己洗澡睡覺。
第二天早晨石磊依舊早起慢跑練拳,回來的時候,看到蔣風約已經準備好了早餐,坐在客廳里等他了。
兩人相視一笑,不需要任何言語的說明,彼此心中已經擁有足夠的默契。
蔣風約讓人跟鹽縣那邊的人聯系了一下,對方回答說已經出,中午之前可以趕到。石磊便干脆讓蔣風約訂個飯店,中午一起吃飯,跟那些鹽縣人見面。
原本是想早晨在家里休息一下,可是電話不依不饒的鴰噪,當然是除了蘇豆豆不會有別人,這妮子說是自己盛裝打扮就等著石磊扮演的白馬王子登臺亮相呢,而且,風森林幫他把豪車和一身行頭都配備齊全了,原本的陷害目標王小齊也如約把省委大院和軍區大院的通行證給弄來了,只等往風森林的豪車上一貼,就算是齊活兒。
石磊無語,下樓之后就現,風森林和王小齊已經在路邊恭候多時。真難為風森林也不知道從哪兒弄來了一輛火紅的法拉利,造型極其別致,反正是要多惹眼有多惹眼。光是停在這路邊,已經引起路上來往的人駐足觀瞧了。
石磊看了看這款車,是1987年次亮相在法蘭克福車展上的為了紀念法拉利建廠4o周年而特別設計的F4o款跑車,海外售價就達到四十多萬美元,加上關稅等等,這款車想要在國內出現,少說點兒也是七八百萬的價格。還真是難為風森林了,他家倒是買得起這款車,只是以他家里的那種老派資本家的習性,是不會把錢花在這種車身上的。從他家里平時的座駕也不過都是百十來萬的車就可見一斑。
石磊估計,如果不是F5o全球只有349輛,國內根本沒有,他能給弄一輛F5o來。
看見石磊出來了,風森林也從車里跳了出來,拍拍車頭笑著說:“石石,哥哥對的起你吧?看看這貨色1oo公里加只要不到4秒鐘。”
“滾蛋我又不是龐國藩,你給弄這么輛車,我卻只能開著它跑6o公里以下,憋屈死昨晚費了不少勁吧?從哪兒調來的車?”
風森林笑了笑:“費勁倒是不費勁,只是得麻煩朋友連夜把車送申浦送過來。這車擱在我們吳東還有點兒新奇,擱在申浦也就那么回事。趕緊進車里,看看我給你準備的行頭。”
石磊趕忙拱拳:“哥哥,您饒了我吧,這就是演出戲,您還真打算讓我演個白馬王子啊。開著這樣的車,就算是不穿衣服派頭也出來了,用不著吧?”
后頭還跟著輛軍用吉普,不用說里頭坐著的是王小齊。見石磊站在法拉利的車頭跟風森林聊了起來,根本沒有往后走的意思,王小齊極不情愿的從車里跳了下來。
“石石,你也太不拿我當回事了吧?他這法拉利是值錢,可是咱這兩個通行證才是真正的牛掰。有錢都弄不到的”
石磊沒理會王小齊的不滿,反倒是表達著自己的不滿:“你當我愿意掛這倆標簽啊?之前費開費大秘就問過我,我那輛道奇公羊要不要掛個省委的通行證,我就沒愛要。你們軍區的我要是費點兒事,也不是就弄不著。掛著這東西太惹眼了,我可是個低調的人。”
風森林和王小齊一起樂了,煞有介事的上下打量石磊:“嗯,您是真低調一大一的學生整出八位數的身家,低調”
“這也就是你們知道,外頭那幫媒體這段時間報導我們公司都報導瘋了,可是他們能知道老板是誰?還不都是把風約姐當成老板。”
石磊說著話,一只眼斜吊著看看車頭的牌照,京a,一撇嘴,還是鉆進了那輛法拉利當中。坐在駕駛室里,又看了看車里幾件精巧的擺飾,還有車里兩個座位上被套上的卡通套子,石磊笑了笑,心里對這輛車的主人已經有數了。
動了車子,石磊對風森林說:“風哥,你先進來吧,我正好有點兒事要問問你。”
風森林鉆進副駕駛,由于這車就兩個座位,王小齊把通行證交給了石磊之后,只能回到自己的吉普車里。
開著極其惹眼的法拉利,還只能開出四五十公里每小時的度,石磊開始在吳東城里閑逛。
“風哥,昨兒我跟秦大哥閑聊,他現在不是在鹽縣么,他聽說五行科技正跟鹽縣一個什么公司合作,打算在那邊建立一個研基地?”石磊沒遮掩,直截了當的問出了自己的疑問。
風森林心里倒是一咯噔,心說這不是石磊怪他沒有跟他知會一聲吧?
“這事兒來的比較突然,我也沒來得及跟你商量,這幾天我其實一直都不在吳東,都在鹽縣那邊考察呢。昨兒晚上吃飯也沒機會說,倒不是刻意要瞞著你。”
石磊笑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好奇,你怎么會想起來跑到鹽縣去弄什么研基地?揚江北邊不是在搞一個什么高新區么?為什么不把研基地開在吳東?鹽縣雖然也不遠,可是怎么著也三百多公里呢。”
“我們家的情況你也知道,這些年攤子鋪的是比較大,不過主要都是省會城市,以及那些副省級的城市,像是潤揚、鹽縣這種普通的地級市,其實覆蓋率相當低。以前主要是做進出口的貿易,這些城市覆蓋率低也沒什么關系,可是現在老爺子不是有心逐漸往實業上轉么?那么這些二三線的城市就必須逐一打開缺口了。你還說呢,要不是你在潤揚給我們家擋了路,我何至于要去鹽縣談什么研基地的事情。”
聽到這話,石磊倒是皺了皺眉頭,他有些難以理解,風家這些年一直都在做貿易,眼看著高科技行業抬頭,實業也有越進出口貿易取而代之的勢頭,想要轉型開始將投資傾注到實業上,這本來沒什么問題,而且是一個非常英明的決策。只是,無論多么英明的決策都非常忌諱動作過大,度過快。尤其是商業上的轉型,必須按部就班一步步的去完成。而風森林和風炳菘在這一點上,似乎犯了忌諱。
“怎么了?有問題?”大概是看見石磊皺眉了,風森林趕忙問到。
石磊勉強一笑,搖搖頭道:“風哥,我年紀還小,有時候說話比較不考慮,下邊這番話,你要是覺得我說的還算是有點兒道理,你就往心里去一去。如果覺得我多事,或者是杞人憂天了,你就別當回事。”
見石磊說的慎重,尤其是跟石磊認識以來,從來沒見過他說話還會有顧忌的時候,風森林也便鄭重的點了點頭:“嗯,你說罷。”
“這幾年里,國內經濟方面隨著那位二老板即將上臺,肯定是會有一番大動作的。有些我們已經看到了,有些我們還尚未知曉。不過無論如何,把生意往可以隨時變現的實業,以及科技、專利上去轉型,肯定是只會有好處不會有壞處的。別的不說,經濟轉型的過程中,光是物價漲幅、實業增值,這方面就能讓一家企業受惠不少。尤其是現在國家正在跟To談判,幾年之內肯定是要加入世貿組織的,到時候你們進出口貿易行業肯定會受到一定的沖擊。所以,我也一直覺得你和風伯伯想要帶領企業轉型,是一件好事。但是呢,企業轉型最怕的就是尾大不掉,操之過急總是容易在細節上有很多失誤。這些失誤也許在今天、在明天都不會被現,但是遲早有一天會曝露出當初急躁間轉型留下的弊病的。這個道理我想你和風伯伯該比我清楚,所以,我就有些不明白,是什么原因讓你們在這段時間如此急切的想要拓展市場,進駐實業。這次的研基地還在其次,上次碧波建筑的事情其實我就想問,建筑行業根本就是你們家族幾乎沒怎么涉及過的行業,為什么會想要一個猛子扎下去呢?”
風森林聽罷石磊的話,似乎有些不以為然:“碧波建筑就是我和老爺子商量的結果,商品房市場現在已經初具規模,我和老爺子都覺得未來幾年之內,房地產行業將迎來一個展的高峰期。讓我們從無到有的去創辦一家建筑或者房地產公司,我們有些捉襟見肘,就像你說的,是個不曾涉足的行業,我們需要有熟悉這個行業的人來替我們完成第一步的規劃。所以,收購碧波建筑,并且有潤揚政fǔ的扶持,雖然五年內可能沒有利潤甚至小幅虧本,這至少能讓我們完成一個比較好的初期應對。跟政fǔ方面的五年合同結束,我們家進入房地產行業的磨合期也就結束了,到時候我是肯定會想要把碧波建筑直接轉型成一家房地產開公司的。”
“這個跟我想的差不多,所以我沒多問這事,主要也是有些不方便,畢竟不是我們合作的業務涉及的范疇。”石磊總結了一下,結束了碧波建筑的問題,又轉到鹽縣的研基地上來,“那么這次這個研基地呢?除了開拓一個三線城市的市場,還有什么其他的原因么?”
風森林眉mao一揚:“你怎么知道有其他原因?”
第一百八十八章軍方技術人員(二更!)
“我不知道,只是我覺得既然這次的事情你們操作的如此匆忙,而我那百分之十的股份雖然不包括決策權,但是我也不覺得你會是那種有關公司展卻不跟我通個氣的人。而開拓市場這種事,完全可以按部就班的慢慢來,不必如此著急的進入操作期,你這根本就沒有什么前期調研的準備么。所以,我估計你大概有什么其他的原因。”
風森林哦了一聲,壓低了聲音說道:“之前你幫忙,從大齊手里購買了一些技術,可是這些技術都是軍方技術,想要將其徹底轉為民用技術,還是需要花費相當大的精力的。而這些技術在我手里耽誤一天,它的價值就會低許多,而且,大齊跟我說過,這些技術里不少部分并沒有申請專利,如果我們可以盡快的將其轉變為民用通訊技術,還可以申請不少的專利。高科技,原本打的就是專利牌么。這次鹽縣的這個團隊,似乎有軍方的背景,但是他們又不是隸屬軍方任何部隊,似乎是軍方退下來的一幫技術人員。風氏有個負責東南亞一塊進出口貿易的經理,剛好跟這個團隊比較熟悉,于是就這么聯系上了。我看了看他們拿出來的幾項技術,很不錯,跟我手里這幾項技術契合度非常高,聯合起來的話,相信很快就能出幾項民用的專利。”
“軍方退下來的技術人員?這有可能么?”石磊失聲叫了起來,“風哥,這件事你跟風伯伯商量過沒?”
風森林摸不著頭腦:“沒有啊,這是五行科技的事情,跟老爺子那邊不搭界,而且老爺子根本就不了解技術方面的事情,我自己做主就好了。”心里頭其實還是有些不痛快的,說實話,風炳菘做風氏企業做了一輩子,讓自己兒子接手當然沒問題,但是風森林二十多歲就進了325所,直到最近才算是真正以風氏企業太子爺的身份回來準備掌舵,而且一回來就面臨企業改變經營思路的時間段,這總歸會引起不少老臣子的不滿和抵觸,明里他們不敢說什么,暗里還是有些小動作的,所以現在風森林處于一個敏感時期,最不愿聽到的話就是讓他凡事都要請教風炳菘。
石磊聽出來風森林話語里的些微不滿,笑了笑道:“沒看出來你還是個豌豆公主。”
“啊?什么豌豆公主?”
“敏感唄把我也當你們家那些老臣子了吧?覺得我也不夠信任你的能力?”
風森林聽了這話,想起安徒生那童話,不由得笑罵道:“人家那是王子為了找個真正的公主好不好,怎么到你這兒這童話倒是變成貶義詞了。”
石磊擺擺手,不再糾纏這個話題:“我不是想說你該事事找風伯伯請教,只是我覺得這件事你辦的有些不妥。軍方退下來的技術人員,有可能自己弄個公司么?”
風森林輕松了點兒:“這個啊?我那325所嚴格說來不也算是軍方的?后勤部門唄,本來就主要傾向于民用技術的開。”
“可那也是經過重重政審,改制也得考慮你家里的背景,決不可能讓一幫原本隸屬于軍方的技術人員平白的就自己流落民間啊。就算是你說的那樣,后勤部門,主要負責民用技術開的,退下來那還不是大把國企搶著要,別的不說,聯通、郵電這樣的企事業單位,能不把他們挖走咯?還留著他們自己組建個團隊,折騰個小公司,并且還是在鹽縣那種小城市?最主要的是,既然他們愿意跟你合作,那么為什么不跟更有說服力的國企合作?那才是正道吧?坦白說,原本這事兒我就是覺得有些奇怪,現在看來,我倒是擔心這里頭有什么貓膩了。”
之所以石磊會做出這樣的推斷,其實也是因為他一直以來對于那一世里自己為何幾乎從未聽說過風氏企業以及風森林這個人的緣故。沒道理一家大型民營企業就這么無端端的消失了,而且即便消失了,也不可能沒有人提起啊,更何況風森林搞得這個325所改制的事情,從現在看來,在省內的影響相當之大,幾乎都成為國企改制的典范在被宣傳著。
能夠讓一家如此規模的民營企業消失的如此徹底,唯一有可能的就是國家機器。尤其是當五行科技現在其實掌握著一部分來自于軍方的技術,這就不得不讓石磊為之擔心了。
說起來是軍方淘汰的技術,可是我們國家淘汰的軍方技術,對于許多小國而言,那絕對是可以直接作為高新技術繼續開的。不是石磊想的太過于危言聳聽,而是這種事,真的鬧不好會牽涉到國家機密或者間諜案這種事情上頭。
在此之前石磊也只是隱約覺得有哪兒不對勁,現在得知風森林與對方合作的技術開將會是以那部分剛剛到手的軍方技術,尤其是介紹他與這個團隊認識的竟然是負責東南亞進出口業務的經理,這就愈的讓人懷疑了。最最重要的,就是石磊提出來的這一點,鹽縣那批技術團隊,為什么會給風森林一種是軍方技術人員的感覺?他們到底是那部分的軍方技術人員?
石磊的這番話,也多少讓風森林產生了少許的擔憂,他凝重的說道:“真的會有問題?”看起來是問石磊,其實更多的是在問他自己。
“未必一定有問題,但是小心點兒總是比較好。你不妨跟風伯伯商量商量這事兒,又或者,你可以約王大齊聊聊,看看他對這些所謂讓你看上去有軍方技術背景的人有什么看法。”
“好,我回頭就去找大齊問問,看看后勤部的技術軍人,是不是允許他們離開軍隊后自行創業。”
石磊不再多說,只是在心里默默的祈禱,希望自己這看似無心實則在意的舉動,真的是觸碰到了那一世里導致風家神秘消失的原因。避免風家的出事,也便是避免了自己出問題,同時可以讓風家跟自己更加牢牢的綁在同一條利益鏈條上。
這并不是什么功利的想法,石磊只是希望自己多一個強有力的合作伙伴,而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合作伙伴出事而已。
一直跟在后頭的王小齊跟了半天,早就不耐煩了,心說石磊就算是試車也不用折騰這么久吧?而且要試車,像是法拉利這種車,即便是上了高也試不出什么效果來。這種極過32o公里每小時的跑車,不開到2oo時以上,根本顯不出其動力十足,也僅僅只是外型個價格拉風而已。
撥了個電話給石磊:“石石,你們搞什么名堂,我還等著看你怎么扮演闊少爺呢”
石磊聽到這個就煩,沒好氣的說:“你那么想看自己扮去,我這就停車,咱倆換換。”
“別別,還是你來吧,我看見妲己姐姐就肝兒顫啊”
石磊懶得跟他多說,直接掛上了電話,可是還沒等他把電話放進口袋里,電話就又響了。
這次看也沒看,石磊直接摁下了綠色的通話鍵:“我說你煩不煩,我這不是打算掉頭往回開了么。你是不是對你妲己姐姐還是有不健康的想法啊,有的話還是你來,你當我多喜歡開這破車?”
可是電話里傳出來的聲音卻讓石磊愣住了:“石石你胡說八道什么呢?誰敢對老……呃……本宮有不健康的想法?拖出去彈小彈到死你今兒喜歡開這破車也好,不喜歡也好,都給我趕緊滾到學校里來本宮等你一早晨了,盛裝打扮啊,還穿了個低胸裝,我他的容易么我?宿舍里這三個小娘皮就快把我煩死了你再不趕緊過來,一會兒我netbsp;呃……
原來不是王小齊,而是蘇豆豆,她這個等待被泡的大美妞兒,結果自己已經迫不及待了。而且,就沖著她在電話里這頓咆哮,石磊心有余悸,也不知道最后誰有那么重的口味,把這位剽悍到從不解釋的蘇妲己給弄到手。
就這么想著,石磊現自己有點兒邪惡,因為他居然開始琢磨蘇豆豆身穿內衣一腳跨在netg上的男人仰面躺好讓她臨幸的場面了……最讓石磊覺得自己邪惡的,是躺在netg上那男人居然是他自己,一臉小受模樣,蘇豆豆卻像是個奸yin擄掠無惡不作的土匪頭子。
車子開到吳大門口,石磊把風森林給丟了下去,讓他鉆進王小齊的車里。
王小齊本來是準備跟進去看戲的,卻讓風森林擋住了,說是在學校門口看看他們一會兒開出來就得,而且以后有的是更好的機會看,反正這種事又不是只做一回,石磊且得開著這輛車在校園里招搖一段時間呢。
石磊開著車進了吳大校門,倒是順利的很,門口的武警沒阻攔,一半是看到車窗上貼著的兩枚通行證,另一方面,直接看這輛車就知道非富即貴,何必自找不痛快。
第一百八十九章圓潤的離開(三更!)
很快把車子開到蘇豆豆樓下,這一路上自然少不了各種指指點點,大學校園里突然出現一輛大幾百萬的名車,這些天之驕子們又怎么可能注意不到。只不過沒幾個人能想到一會兒將會出現的戲碼而已。石磊給蘇豆豆打了個電話,看起來這妮子也是迫不及待了,不到一分鐘便出現在宿舍大門口,然后才故作矜持的放慢了腳步,一步三搖的走了出來,等待石磊過去牽她的手。那矜持勁兒,跟平時特別特別不一樣,看的石磊身上激皮疙瘩直冒。
石磊硬著頭皮下了車,心道幸虧老子聰明,早早的準備好了墨鏡,而這天氣也配合,陽光明媚的,戴個墨鏡也不算扎眼。
一副偌大的墨鏡,直接遮去了石磊的半張臉,這會兒除非是跟石磊熟悉到一定份上的,否則基本上沒可能認出他來。
直到走到蘇豆豆身邊,石磊才感覺到周圍原來并不像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寧靜。這不是才剛剛拉起蘇豆豆的手,周圍就有無數道利箭一般的目光直朝著石磊射了過來,瞬間把石磊射了個千瘡百孔。石磊這才現,周圍有幾個看起來無所事事的學生,其實根本就是潛伏在樓下,準備等蘇豆豆出門的時候截住她與其搭訕的。
剛打算拉著蘇豆豆趕緊上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石磊卻又聽到看門的大媽懶洋洋的說了一句:“蘇豆豆,有你的信”很顯然,因為信件和禮物太多的緣故,看門的大媽已經很認識這位禍國殃民的主兒了。
換作平時,蘇豆豆通常都是理也不理徑直閃人的,跑得慢點兒就有可能被截住。雖然可以完全不給面子,但是那幫男生一個個腆著臉,看著也tǐng煩人的。尤其是中間還有不少自命風流自以為跟劉德華郭富城同屬帥哥行列的,還擺著些惡心的pose,招搖過市,看的蘇豆豆食玉都會差上不少。
可是今兒不一樣,身邊有人了,本來就是來演戲的,那么自然要做全套。
于是乎,蘇豆豆小跑著就去把那些信件和禮物拿到了手里,然后做出憨態可掬撅嘴瞪眼的樣子來,把這些信件和禮物都遞到石磊面前:“喏,這些都是你情敵給我的。”
石磊恨不得直接仰面摔倒裝成心臟病突然后變成植物人才好,什么就成了“情敵”了。
無奈的接過那些信件和禮物,假意翻了翻:“就這些破玩意兒啊?現在的大學生追女孩子真沒創意,也舍不得下本錢。”然后,堂而皇之把這些禮物往旁邊一個垃圾桶里一扔,拍拍手,朝著蘇豆豆伸了過去:“來,親愛的……”
蘇豆豆惡狠狠的瞪了石磊一眼,卻也不得不假意笑著抓住了石磊的手,靠近之后才低聲惡狠狠的說:“再叫我親愛的這么惡心的詞兒,我弄死你啊”
石磊心里樂的,可是臉上卻不露分毫,依舊保持平靜的說:“哦,寶貝兒,中午想吃什么?”
這下輪到蘇豆豆吃不消了,剜了石磊一眼,便拉開車門自己鉆了進去,也不等石磊揚他的紳士風度了。
正打算拉開車門上車,石磊就聽到身后有人喊了一嗓子:“這位同學,請稍等一會兒。”
石磊一愣,心說不會吧,這樣也有人能認出我來?這兒可是女生宿舍,整個計算機學院加起來也沒幾個女生,這也是石磊覺得過來招搖撞騙還算是比較安全的理由,被認出來的風險很小。
扭臉一看,確認是個不認識的男生,而且看他的樣子,大概跟自己并非同屆,應該是學長之流,這才稍稍的放下了點兒心。
“叫我么?我不是什么同學。找我有事?”石磊單手扶在車頂上,似乎在有意無意的顯擺他的車,手指還在車頂上輕輕的叩著。
這個舉動顯然讓對方很不適應,皺著眉頭,話說的就有幾分沖意:“剛才是你把蘇豆豆的禮物都給扔了吧?”
石磊已經知道這哥們兒是怎么回事了,估計剛才扔掉的東西里頭就有他送的,這會兒心里肯定十分不忿,這才要上來說叨說叨。
于是乎石磊裝的特別老實的樣子,點點頭說:“是啊,是我扔的,有什么問題么?”
“你不知道隨意扔掉別人的禮物很不禮貌么?”
“啊,不好意思啊,豆豆說她不想要,我就給扔了。那里邊是不是有你送的禮物?就在那邊的垃圾桶里,花了不少錢吧?那要不然麻煩你自己去撿一下?”石磊沒興趣做的太張揚,于是就故意扮演一個脾氣極好的富二代。
可是他這么一客氣,倒是讓對方覺得大概他tǐng好欺負的,再加上石磊開著這么一輛數百萬的名車,各種羨慕嫉妒恨未必會被表現出來,但是潛意識里總歸還是有點兒的。仇富這種東西是人類與生俱來的本能,誰要說自己完全不仇富,這人除了虛偽就只剩下虛偽。只不過,有些人把仇富變成動力,促使自己前進,就算達不到那個目標,至少也接近了一些。而更多的人則只是喝著悶酒摳著腳丫子抱怨,繼續駐步不前而已。
“是你扔的,那就該你去給我撿回來”
石磊心里頭有些不爽了,之前他還只是覺得這個男孩兒大概是真tǐng喜歡蘇豆豆的,所以看到石磊出現,想要挑釁一下這也是天性使然。可是現在石磊不想跟他較勁,他卻把這當成石磊好欺負,這就是品質問題了。
不過既然已經裝了好脾氣,石磊自然也不會突然變臉飆,這本就不是他愿意做的事情。萬一被認出來了,以后可就麻煩大了。
“豆豆是我女朋友,既然你送給她的禮物她不喜歡,讓我扔掉,我自然會照做。而既然是扔掉的東西,我們肯定是不會撿回來的。如果你舍不得浪費,還是麻煩你自己去撿吧。不好意思,麻煩你讓讓,我們還有事,要走了。”說著話,石磊打算拉開車門溜之大吉,跟這兒多呆一分鐘就多一分被認出來的危險,石磊可不想回頭成為校園風云人物。石磊并不介意做個張揚的紈绔,但是這種時候在大學里張揚,實在是沒什么意思。
“你不給我撿回來就別想走”石磊一再的忍讓,那家伙倒是來勁了,居然一步跨過來,手撐在車門上,愣是不讓石磊拉開車門。
其實以石磊現在的力氣,稍微用點兒勁就能把這個身材單薄的男孩兒甩到一邊去,可是他實在是不想在這兒惹事,一時間也只能這么跟他僵持著。
蘇豆豆在車里氣壞了,也沒想想以石磊那種敢拎著鋼管跑到一個退休的省委書記家里大砸一通的主兒,又怎么會對一個普通的大學生如此的客氣,還覺著石磊是怕做的太過火讓她以后在學校里難做。她本身又是那種大姐頭的性格,這些年甭管在哪兒,都是當之無愧的孩子王,那種保護自己手下的玉望特別強烈。
心頭火起,一推車門,她的兩條大長腿就邁在了地上。隨即人從車里鉆出來之后,隔著車子問對面跟石磊對峙的男孩兒:“你丫誰啊?”
那個男孩兒一看到蘇豆豆出來了,脾氣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結結巴巴的說道:“蘇……蘇豆豆,我……我是院的車長征,我……我給你寫過信的,還有……還有禮物。”
蘇豆豆皺著眉頭一臉的不痛快:“你平時說話也這樣兒么?”
“不……不是,我……我是看見你緊張……”
“那你趕緊向后轉,齊步走,別看我了。回頭再說我把你弄成了結巴。以后沒事兒也別給我寫信了,寫了我也不看,禮物什么的也都是直接扔了。趕緊走吧,我們還有事兒。”
車長征急了,趕忙繞過車頭,一邊跑一邊喊:“蘇……蘇……蘇豆豆,你……你別走,我……我還有話……要……要對你說”
“說什么說啊,你剛才不是tǐng橫么?還讓我男朋友把東西給你從垃圾桶里撿回來,就你這一看見漂亮姑娘就結巴的德行,以后讓你跟我那幫打小一塊兒長大的姐妹們見了,你還不得一口氣憋死?趕緊圓潤的離開,我沒空跟你瞎耽誤工夫啊”蘇豆豆一邊很不耐煩的揮著手,一邊就往車里鉆。
關于這個圓潤的離開,周圍的人,包括車長征在內,一時半會兒都沒能理解。唯獨已經趁機鉆進車里的石磊撲哧樂了,這是他某次跟蘇豆豆拌嘴的時候,蘇豆豆抱怨他太粗魯,于是石磊就說了這么一句,讓蘇豆豆圓潤的離開。當時蘇豆豆也是半晌沒反應過來,等后來才明白,圓潤的是球,球離開的方式就是滾。這句話說穿了,還是讓蘇豆豆滾蛋的意思。明白了之后,蘇豆豆自然沒少跟石磊繼續新一輪的抬杠,倒是沒想到這妮子記在了心里,而且活學活用。
“我不結巴,我就是剛才有點兒緊張,現在已經好了。”車長征見蘇豆豆要走,急了,這一急,那結巴也自然痊愈了。
“你結不結巴跟我沒關系,趕緊讓開,我們有事要走,你別擋道兒啊”
第一百九十章何謂男人!(四更!)
“我就是想跟你說兩句話。蘇豆豆,我喜歡你,雖然你現在有個男朋友,但是我相信我各方面都比他強。我覺得你可以考慮一下我,試試看跟我在一起,保證比跟他在一起強。”
石磊聽了直樂,心道這個車長征還真是夠大言不慚的,不過也算勇氣可嘉了。
車長征還沒結束他的話,依舊在說:“我也知道,讓你立刻就跟從前的男朋友分手,確實有些為難。不過,我不介意,你可以不跟他分手,而僅僅是多一個男朋友。然后你就可以比較一下我們倆,我相信,用不了多長時間,你就會現我的好,然后就會心甘情愿的讓他離開跟我在一起了”
石磊在車里樂的更厲害了,這直接讓他想起那一世聽到的一個笑話,說是一個男生被評為校草,可惜他在高中階段就有女友,而且為人比較老實,學校里雖然有不少女生對他芳心暗許,但是卻苦無機會搶過來。結果有個女生就大著膽子去找校草了,問他,有女朋友么?校草答曰:有。女生又問:介意換一個么?校草很老實的點了點頭:介意。一般人估計到這兒就真沒轍了,可是這名女生牛叉就牛叉在這兒了,直接問了一句:那你介意多一個女朋友么?校草傻眼了,見過愣往上生撲的卻沒見過這么生猛的啊,于是傻乎乎的就搖了搖頭,說了聲不介意。然后,一個月過去了,該女生成功上位。
今兒這個車長征,很顯然與那女生絕對是一條道上的人吶,只可惜他是個男的,蘇豆豆又實在對他沒有半點興趣。他要是個女孩兒拿這招對付學校里這幫男生,估計屢試不爽。
而蘇豆豆聽著這話,瞪大了雙眼,心說見過沒臉沒皮的,還真是沒見過這么沒臉沒皮的,今兒也算是見到極品了。只是蘇豆豆總不能真這么罵出口,而且也對車長征這種恬不知恥的勁兒實在有些好奇,于是玩笑似的問了一句:“那好,你都說說,你有那些地方好的?”
車長征大概是真沒聽出蘇豆豆話里諷刺的意思,樂不顛的就說:“我從小學一年級到現在,每年考試成績都是我們市的第一名。”
蘇豆豆很同情的看了看車長征,很認真的說了一句:“哦,那他不行,但是,他比你有錢。”
車長征繼續說:“我在吳大是星星詩社社長,迄今為止,在全國媒體累積表詩詞已經有上百了,小說也表累計過十萬字了。”
蘇豆豆依舊滿臉認真:“哦,那估計他也不行,但是,他比你有錢。”
車長征已經瀕臨崩潰的邊緣了,不帶蘇豆豆這樣的,無論他說什么強項,蘇豆豆都只有一句,那就是石磊比他有錢。
但是車長征依舊在努力:“我會彈鋼琴,八級。”
“八級也是業余貨色,不過,他也不行。但是,他比你有錢”
“我會寫mao筆字,會畫國畫。”
“他比你有錢”
“我會下圍棋,業余三段。”
“他比你有錢”
“我會跆拳道……”車長征已經沒底氣了,主要是蘇豆豆說“他比你有錢”這五個字的時候,一臉的正經,完全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似乎有錢就是天底下最重要的事情一般。
“跆拳道?他好像還是不會。不過……”
“你不帶這樣的,我不管說什么你都說他比我有錢?有錢那么重要么?”車長征終于爆了,大喊了起來。
蘇豆豆很認真的搖搖頭:“我這次不是想說他比你有錢,雖然這也是個理由,但是這次我其實是想說,甭管你是會跆拳道還是空手道,就你這副小身板兒,我估摸著他一個人揍你三個不一樣,肯定沒問題。不信你可以找他練練,但是被揍了別哭鼻子就成。”
說完之后,蘇豆豆真的懶得再搭理他了,如果他一開始不是對石磊的態度顯得太咄咄逼人,或許蘇豆豆還不會對他這么苛刻,只是他的表現已經讓蘇豆豆很不爽了,蘇豆豆自然不會跟他客氣。
跨進了車里,看到石磊笑得渾身抽搐,蘇豆豆氣的直瞪眼:“笑死你最好說什么來幫我的忙,這下好,還得是我自己打了他。”
石磊忍著笑,卻忍不住的說:“那不是給了你一個機會,一直告訴他我很有錢么?哈哈……”
“笑你妹啊”好吧,這句話已經被石磊成功的提前讓其成為9798年度流行語了。
本以為這事兒就該到此為止了,卻不曾想車門之外又傳來那車長征的聲音:“看你平時tǐng有個性的,還以為你是個與眾不同的女子,沒想到也和那些沒眼力的貨色一樣,都是拜金女。說什么男朋友,還不是看上人家的錢了?平時送你禮物你都愛答不理的,看也不看,原來是嫌棄我們送你的禮物檔次低啊,也是,人家開著法拉利估計送你的禮物都是成千上萬的,咱們那幾十塊錢的東西當然入不了你的法眼了。虛榮喂,小子,說你呢,有錢了不起么?開輛破車跩什么跩?還不是投了個好胎?你也就這個本事了,仗著自己家里有錢跑出來胡混,敗家子兒,遲早有一天把家產敗光了,看你還神氣個什么勁兒”
聽到這種話,石磊就愣住了,之前雖然車長征的態度就讓他有些煩,不過也僅僅只是煩而已。現在聽到這種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話,石磊倒是有些可憐他了。真說起來,他條件也算不錯,皮囊生的還行,而且琴棋書畫也都算是有點兒底子,估計家里頭條件也比一般人強不少。只可惜他看上的是蘇豆豆,別說蘇豆豆這會兒覺得自己喜歡的是女孩子,就算是她有心找個男朋友,估計這車長征也僅僅是她考慮序列里一個并不算太起眼的排隊漢而已。
有差距不去自省,反倒怨天尤人,還因此去詛咒他人,這品性是真的有點兒問題。
不過石磊來不及做什么,蘇豆豆已經火大了,猛然一推車門,蘇豆豆沖著外頭大喊了一聲:“我看上他的人還是看上他的錢關你屁事啊?我說你這人怎么沒皮沒臉的呢?自己沒本事,還跑這兒怨天尤人的。投了個好胎怎么著?你有本事也去重新投胎就你這樣兒的,合該回爐重造,那個女的真要是看上了你,那還不夠她倒霉的。我就看上他的錢了,怎么著了吧?我就是拜金了,又怎么著了吧?”
看得出來,蘇豆豆是真火了,估計從小到大都還沒人敢這么擠兌她,尤其是說她是拜金女什么的。
一扭臉,蘇豆豆又沖著石磊吼了一嗓子:“你還看什么?開車啊不會開就起開,我來開”
車長征還跟那兒得瑟:“你找的那個不是男人,要是換成我坐在車里,有人跟我這么叫囂,我早就沖出來跟他決斗了。”
蘇豆豆坐在車里,扭臉瞪著石磊,那意思好像還真是等著石磊出去跟車長征單挑。石磊當然不至于去跟他單挑,但是這會兒他也必須站出來說句話了。之前是有心讓蘇豆豆自己去解決,但是遇到這種不開眼的家伙,石磊也只能自嘆一聲穢氣。
施施然從車里走了出來,石磊也不過去,只是趴在車頂上對車長征說:“車長征是吧?”石磊看了看圍觀的學生們,搖搖頭,嘆口氣:“你知道什么叫做男人么?男人不是看到漂亮姑娘就奮勇前進,被拒絕了就惱羞成怒,破口大罵,那是潑皮無賴,不是男人。男人也不是叫囂著要為女孩子決斗,那不是英雄氣概,或許你看英國和法國的小說看多了,那些紳士們為了心愛的女人決斗得有個條件,那就是至少那個女孩子是在兩個紳士之間猶豫不決,而不是像你現在這種情況。無論從哪一點來看,我都是勝利者,你都是失敗者,我為什么要跟你決斗?贏了你,我得不到任何好處,輸了,豆豆也不會跟你走。”
原本周圍一片嘈雜,大概不少人都以為石磊下來會跟車長征撕巴到一起,可是等石磊這番話說完之后,那些學生都愣住了。
“至于你數落豆豆拜金,說她看上的是錢不是人,那么我告訴你,我可能比你,或者比現在周圍這些同學家境都要好一些,但是比起豆豆家,那絕對是小巫見大巫。這輛車,其實不是我的,是豆豆的,只是豆豆作為一個學生,覺得開著一輛幾百萬的車在校園里溜達太扎眼,不像個大學生的所作所為。所以,我其實是開著她的車來接她的。至于我自己,也有輛車,而且不是靠的家里人買的,我父母估計沒我有錢,這都是我自己一手一腳賺來的,大約八十幾萬。
投胎都有投的好和投的壞,但是不能因為自己投胎不如別人,就火急上房。投了個好胎,更不是什么可以被人指摘的事情,而投了個普通的胎,也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事情。這是老天給的,而老天也有給不了的,就比如你說的你什么鋼琴八級、從小到大成績第一之類的。女孩子喜歡一個人,不一定要求他比其他人都好,往往只是因為他有一個長處吸引了這個女孩子,就會讓這個女孩子死心塌地。豆豆之所以不管你說什么,她都只告訴你我比你有錢,那是因為豆豆想要讓你明白,并不是說你足夠出色,足夠優秀,就能讓她喜歡上你的。只要你有一點不如我,她就可能因為這一點選擇我,而不是你。
你應該是大三的學生吧?二十歲的人了,我倒是覺得你該懂點兒事了。在這么多人面前大呼小叫的,你就不覺得丟人么?幸好你還只是圍棋業三,鋼琴八級,這要是讓你成了職業棋手、專業鋼琴家,你還不得整天站在天安門廣場告訴天下人你是誰?豆豆是個好女孩兒,大方,漂亮,很多男生都會喜歡。既然她的可選擇范圍那么大,你又憑什么要求她選擇你呢?即便是憑各自的能力和本事,你也該知道,這世上比你強的人太多了,更何況愛情不是比較,而是需要用心去對待的。還是那句話,麻煩你讓開,我們還有事,要先走了。”
石磊輕輕的拍了拍法拉利的車頂,示意車長征讓開。
周圍的學生被石磊這一番話徹底驚呆了,也不知道是誰突然拍起手來,結果引起了連鎖反應,一時間圍觀的學生們都鼓起掌來,為石磊這番話喝彩。
有個好事的男生還嘬了聲口哨,大叫了一聲:“嘿,哥們兒,本來我tǐng不服氣你的,也覺得你就是個有錢的花花公子哥兒,不過現在,我服了,祝你和蘇豆豆幸福”
石磊沖著那個男生招了招手,打算鉆進車里,可是車長征這會兒一張臉已經氣的紫了,嘶吼了一嗓子:“你就是沒種不敢跟我單挑你根本就不是個男人”
其實石磊已經把身子探進車里了,聽到這話,卻又直起了腰身。
看了看周圍,他身后不遠有根豎著的鋼管,上頭拴著根晾衣繩,大概跟乒乓球的直徑差不多粗細。
石磊走了過去,伸手搭了一把那根鋼管,試探出來是普通的空心管,便略微的運了運氣,把這段時間感覺到身體里隱約的那股氣流引入右臂當中,腳下跨了個馬步,一揚臂,右手空心握拳,那手背便重重的砸在了那根鋼管上……
圍觀的學生,包括車長征都沒看出石磊這是個什么意思,但是很快,他們就看到石磊收回手之后,那根鋼管已經彎下一個大約一百二十度的角度了。折彎的地方,正好就是石磊那一拳所打的位置。
“豆豆剛才說不管你會的是跆拳道還是空手道,單挑的話,我一個打你三個,并不是賭氣的話。其實還保守了點兒,我估計五個你這樣兒的,應該不是我的對手。”說罷,石磊就徹徹底底的無視那個還在傻乎乎的看著那根鋼管的車長征,徑直鉆進了車里,動法拉利,緩緩的離開現場。
四更完畢,奮起直追!
一切拜托了小色狼真的不想輸在最后兩天里咱們努力了一整個月,我希望能有一個好的結果
,下臺
石磊走后,一群男生圍到那根鋼管旁邊,一個個伸手比劃,嘴里驚詫不已。車長征似乎還有些不相信,覺得那根鋼管可能徒有其表,可是走過去晃了晃,想要把打彎的部分恢復原樣,這才現,石磊這一拳還真不是什么花拳繡腿,他那點兒所謂跆拳道,估計對上石磊就只有被抽的體無完膚的份兒。
看著周圍那些嘲諷的目光,車長征終于不好意思留在這里了,灰頭土臉的抱頭鼠竄。而雙方事主都閃人了,這些看熱鬧的又對著鋼管嘖嘖了幾聲,也就作鳥獸散。
只是苦了坐在車里的石磊,一邊開著車,一邊netbsp;“哎喲喂,老天爺,我的手”
蘇豆豆看著石磊的手背,已經腫起老高一塊,剛才那一拳,石磊也就是想一下子把那群人震懵,不得已而為之的下策。但是他畢竟只練了半年的內家拳,效果有點兒,但是身體受到的反噬也著實不小。
“活該,誰叫你裝叉的”蘇豆豆得意了,剛才石磊當當當當那一套,說實話,把她也給震了,平時跟石磊斗嘴斗習慣了,還真是想不到石磊居然能說出這樣的一番話來。嘖嘖,那叫一個大義凜然,那叫一個牛逼哄哄還別說,在那么一瞬間,蘇豆豆還真有點兒覺得,如果有一天她真要找個男人的話,石磊也還算是夠格。至少石磊剛才那小小瞬間的爆的過程中,真的是魅力無限啊溫文爾雅,不徐不疾,即把道理說了,又不顯得氣急敗壞,還讓對方徹底的啞口無言。
男人,就得做成這樣兒——蘇豆豆假裝目視前方,其實卻是偷偷的瞅著石磊,心里也在偷偷的夸著石磊。
看到石磊疼得直咧嘴,蘇豆豆也有點兒不放心了,終于放下矜持,轉過身滿臉擔憂的說道:“你沒事兒吧?沒傷著骨頭吧?要不然找個醫院去看看?你別開車了,先在路邊停下來,讓我看看你那手”
石磊的確疼得不行,也不敢托大,找了個樹蔭底下把車停了,任由蘇豆豆捧著他的手。
“你看看你,不行就別逞能,像是剛才那個貨,你直接抽他不就得了,干嘛沒事兒跟鋼管過不去啊。看你這手給腫的,疼吧?”蘇豆豆小心翼翼的摁了摁腫的老高的手背,小臉皺巴的就好像是她在疼一樣,還特別小心翼翼的吹著涼氣,那樣兒,看的石磊不由得忘記了疼痛,臉上也出現了淺淺的笑容。
這個時候的蘇豆豆,其實才是她最可愛的時候。
大大咧咧,有點兒傻氣,卻無比善良的蘇豆豆
車子又重新動,開出去老遠,蘇豆豆突然扭臉問了一句:“你怎么知道這輛車是我的?”
石磊含笑不語,拍拍座位上的卡通沙套,眼角瞟了瞟車前窗擺放的幾個小物件,蘇豆豆還有些不服氣的說:“就不能車主也是個女孩子么?”
石磊這才說道:“老風說是從申浦調來的車,朋友給他連夜開過來的,可是這車牌照是平京的。當然掛平京牌照的車在申浦呆著也不叫事兒,只是我早晨上車的時候,看得出來這車明顯跑了一整夜。真要是從申浦調過來的,你們昨兒吃晚飯老風肯定就打電話讓人把車開來了,三個來小時也就到吳東了,何至于跑了一夜?”
蘇豆豆很是懊惱,撅著小嘴說道:“早知道就直接告訴你這車是我的了,省的被你看出來還嘲笑我。我還不是怕你說我臭顯擺么我生氣了”說罷,果然鼓著個腮幫子,開始生氣,再也不跟石磊說話,雙眼望著車窗之外……
原本蘇豆豆說是要請石磊吃飯的,算是感謝他早晨如此爺們兒的表現。只是蔣風約的電話很準時的打了過來,石磊告知蘇豆豆工作為重,自然的被蘇豆豆一頓瞧不起,無非說他財迷之類,最終還是讓梅清過來接他去了訂好的飯店。
石磊本就想讓風森林一塊兒過去,風森林由于石磊的一番話,此刻心里也不免惴惴難安,主動提了出來,倒也名正言順,畢竟風森林是石磊那間公司的第二大股東。
到了飯店,石磊和風森林提前有了準備,也沒有任何驚奇之處。倒是鹽縣那兩個人看到風森林便愣了神,回過神來趕忙伸出手,連聲說道怎么風總也來了。
蔣風約提前跟對方知會過,中午設宴款待他們的是公司真正的老板,這一見之下,很明顯那倆人有點兒懵,完全沒想明白這石頭和他的朋友們科技公司為什么和五行科技是同一個老板。
經過蔣風約的介紹,那倆人才終于釋懷,得知石磊是正牌老板,而風森林則只是一個股東而已。而石磊也知道那兩人的名字,一個叫做呂通,另一個叫做熊宏偉。
“怎么二位與風總認識?”石磊自然是要裝裝糊涂的,既然已經知道對方就是跟風森林合作的同一批人,石磊就處處都要留個心眼,這里頭的mao病實在太大了。
“也不能說認識,只是風總的公司在和我們談一個合作項目。”其中略微年長一些的,名為呂通的男子一邊說,一邊望著風森林,似乎在擔心這件事究竟能不能說。
風森林充當解釋的重任:“我不是跟你提起過,我現在在和鹽縣一家公司談合作開一個研基地的事情么?倒是沒想到,居然會這么巧,他們跟你也有合作。”
石磊故作驚訝:“哦?這倒是巧了。這就正應了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的老話,二位怕是還不知道,風總擁有我們石頭科技的三成股份,而我們石頭科技,也擁有五行科技的一成股份,我們兩家公司一直都是戰略合作伙伴。想不到啊想不到,風總也在和你們談合作,如今我們卻又要合作了。你們不是想看看我們那個新產品么?那個就是五行科技開,授權給我們全權代理生產和銷售的產品。”
呂通似乎有些如釋重負的感覺,他可能怕這無端的見面,會讓面前這兩個合作伙伴之間產生什么芥蒂,從而影響到三方的合作吧。
“原來是這樣啊,呵呵,那我可就放心了。”
石磊笑了笑,并沒有多說什么,而是在服務員上菜的間隙,把話題自然的引到了他們這次要談的事情上。
其實也沒什么需要石磊多談的了,無非就是重新確認一下雙方的合作關系,甚至于蔣風約連合同都已經帶來,只等吃完這頓午飯之后就可以直接簽署。而這倆人也就算是完成任務,可以趕回鹽縣,準備等待石磊這邊派去的工程人員負責安裝調試等等工作。
因為是中午的關系,大家都沒怎么喝酒,只是淺嘗輒止。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石磊放下了筷子,這才問到:“呂經理,本來這個時候我們其實就已經可以簽合同了,也算不上是什么大單子,像是這樣的工程,我們公司已經接了不下十項,整個安裝調試的過程,也就是一周之內可以完成的事情。不過因為五行科技也在和你們公司談合作的關系,我倒是產生了點兒疑問,想要問問兩位。”
剛才的過程中,石磊基本上已經摸清了呂通和熊宏偉這二人的底細。
呂通原先供職于一家電子廠,在供銷科擔任個副科長的職務。那家電子廠設備老化,人員冗余,如果不是因為國營單位有地方財政的關系,恐怕早就該從市場上消失了。這次他們所代表的公司,實際上算是剛剛成立不到一年的一家公司,主要的架構也是從那家電子廠改制兼并重組而來,只是這個重組跟325所有所不同,在整個重組過程中,基本上國有資產就退出了企業的經營管理,而由跟風森林直接接洽的那個技術團隊全面兼并,政fǔ方面只是拿到了一筆固定數目的資金,然后在未來依舊享有這間公司15的利潤分配罷了。純粹的干股,不可變現不可參與經營和管理,比石磊那1o的股份要求還要苛刻許多。
這種事情在國有企業改制成為民營資本的過程中屢見不鮮,甚至于有重組過后政fǔ部門一分錢都拿不到的,那些國有資本都流入了私人口袋。
新公司成立之后,大部分的干部就都由政fǔ部門重新分配工作,少量的被這家企業返聘,留在了新成立的公司里任職。當然,收入和地位都上了一個臺階,呂通現在就掌管著新成立的公司里整個業務部門,比較起來倒是相當于當初的供銷科科長了。薪水自然也翻了幾番,不過這不是石磊考慮的范圍。
熊宏偉是學電子的大學畢業生,今年才被招聘到這家公司,接觸到公司的第一個業務就是這個,其職務是呂通的助手。私人關系上,他是呂通妻子的外甥,也就是呂通小姨子的兒子。
從這一點上來看,呂通和熊宏偉只是這家公司的供職人員,倒是跟那個擁有技術也擁有資本的團隊沒什么關聯。
請所有兄弟都要看看
剛才更新了第一章,大約到下午的時候,還有三章奉上,今天依舊會是四章一萬二以上的更新。
39票,這大概是太子上架以來票數最多的一天,下午被反了,但是很快又在大家的齊心協力之下爆了回來。
然后,晚上十點之后,再次被反。
我知道大家已經盡力了,我也很感激大家對于太子這本書的。很感激很感激,于是現語言這東西真的很蒼白,真正的感激之時,是找不到一個合適的詞語去敘述的。于是,唯有一聲真誠的道謝。
然后,既然被反了,當然還是要再嘶吼幾句。絕大多數朋友都在追多本書,月票有限,自然只能投給其中一兩個作者。但是小色狼還是想喊一句,如果你們之前的那位作者目前沖榜并不是特別關鍵的時刻,那么能否考慮在這個月一下小色狼呢?畢竟,新書月票榜的戰役,打到現在已經相當的殘酷了。用一個古老的形容詞,叫白熱化,用當初抗日的時候的詞匯,叫做已經打完最后的子彈,開始跟敵人拼刺刀的階段了。
大家多幫忙吧,看看咱們是否能夠笑到最后
誠摯的鞠躬,滿懷的感激。
聽到石磊的話,呂通呵呵笑著,因為喝了點兒酒,臉上紅光滿面:“石總有話直說好了,以后我們肯定還會有很多接觸的。”他指的是研基地的事情。
石磊點了點頭:“剛才和呂經理聊了不少,也大概知道,你們公司其實主要就是一家電子廠,經營范圍主要還是生產電子元件。其他方向的業務都還在拓展之中,而且公司成立一年來,原創的那個開團隊似乎還沒有拿出任何可以投產的產品來。是這個意思吧?”
呂通的臉上略微的有些尷尬,點點頭道:“唉……不瞞二位,我們原先那家廠子,如果不是因為國營單位這四個字,恐怕早就破產倒閉了。去年新東家兼并重組了我們廠子,實指望有了新東家,有了新技術,也有了新機器,能夠……不敢說大展宏圖吧,至少一改從前那種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局面。可是新東家那邊似乎不著急,依舊讓我們就這么閑著,這一年下來,除了廠子里原先就能生產的一些電子元件,幾乎任何創新都沒有。我一直在問上頭,總說就快有產品了,可是卻就是不見投產。”
石磊笑了笑,心道這個呂通倒是個老實人,這也好辦了,怕的就是遇到一個老油子,嘴里沒實話,凈給你云山霧罩不著邊際的胡吹,反倒問不出什么東西來。
“這么說,這一年你們等于就是靠新東家養著的咯?”
“誰說不是呢真不知道新東家在想什么,其實我們這些被返聘留下來的干部,都是想好好的幫新東家干,好歹人家賞識你,留下了你,還給你開了從前幾倍的薪水不是。可是……”呂通似乎不知道該用什么詞來形容如今的窘迫狀態。
“巧媳fù難為無米之炊?”石磊笑著接腔。
“對對對你看看,還是石總有文化,這話說的太對了。我們現在是勁兒沒地方使啊”
石磊再度點了點頭:“那就奇怪了,既然你們公司其實沒什么業務,生產能力也不強……不好意思,我就實話實說不繞彎子了……”石磊怕說的太直,會讓呂通這個老實人尷尬。呂通卻擺擺手,示意不打緊,石磊便接著說:“我的意思是想說,既然你們公司各方面處于一個半停頓,只是依靠這個新東家的資金在強撐的局面,還弄這么一個辦公自動化系統干什么呢?雖然不是什么大單子,但是一個工廠那邊的,一個公司這邊的,兩套系統下來,總金額也過三百萬了。有這三百萬,我估計以你們公司的規模,撐上一年都綽綽有余了吧?”
“何止一年啊,兩年都夠了。我也想不通,但是老板說要上馬辦公自動化項目,說是要提高辦公效率,我們就聽命行事唄。其實哪有什么效率,閑的蛋都疼,再提高效率了,更沒事可作了。”
似乎是擔心呂通這番話會引起什么不好的后果,熊宏偉趕忙接了一句:“姨夫年紀比較大,行為也比較守舊,他很難明白,一套完善的辦公自動化系統,在公司一旦忙碌起來之后,能夠為公司有效的節約多少成本。我想老板既然要做這樣的投資,可能很快我們公司就有新產品投產了吧。”
“真要是有新產品,也就不用跟五行科技合作搞什么研基地了,這顯然代表著你們公司至少在可以預計的未來之內,是拿不出什么合適的技術生產新的產品的。我說話比較直,冒犯了還行二位原諒,主要是我有些不太理解。”
呂通嘆了口氣,石磊的話說到他的心縫里去了,倒是熊宏偉眨了眨眼睛,似乎感覺出石磊話外有話。
“石總有什么話不妨直說……”熊宏偉突然問到。
石磊留意的看了一眼熊宏偉,笑了笑道:“我也沒什么特別的意思,就是比較好奇,其實跟我們之間的合作沒什么必然的關系。”
熊宏偉皺了皺眉頭,石磊說這話,似乎意思是到此為止,他不打算繼續探討這個話題了。
心里雖然還是有些疑問,但是既然石磊表示不繼續談下去了,熊宏偉和呂通自然也不可能非要拽著石磊談不可,畢竟他們剛才談的跟這次的業務幾乎無關,完全是他們公司內部的事情。
蔣風約拿出了合同,雙方過目之后,各自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在呂通放下公司的印章,小心翼翼的將其收回自己的包里的時候,石磊出其不意的又問了一句:“誒,對了,呂經理,你們公司老板是什么地方人?”
呂通沒防備,一邊把印章放回包里,一邊抬頭思索,然后雙目空洞的說:“我也只見過老板兩次,聽他口音,似乎是南邊來的,嶺東嶺南那邊吧,我說不好。”
“哦……這樣,那那個技術團隊呢?就是跟風總的公司要合作開研基地的那些人。”
“我們跟他們幾乎沒打過交道,不過口音跟老板應該是一個地方出來的。”
“我聽風總說,你們公司那個技術團隊好像有軍方的背景,是軍方退下來的技術人員?”
呂通搖了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他們那些人幾乎不露面,跟我們這些部門從來都不打交道的。”
石磊笑著站了起來,伸出手:“二位下午要趕回鹽縣?”
呂通趕忙跟石磊握握手:“是呀,公司業務不多,我們也就不在外頭浪費差旅費了,酒店住一晚也都是錢吶。”
石磊點點頭,心里也有了個決定,不過這時候不能說:“那我就不送二位了,預祝我們合作愉快。”
“石總放心吧,我們公司雖然這一年沒什么業務,不過賬上的資金還是很充裕的,老板似乎不缺錢。我回去之后,二十四小時之內第一筆款項就會打到貴公司的賬上,然后還要麻煩石總盡快安排工程人員去我們公司。”
離開飯店之后,石磊和風森林目送呂通和熊宏偉上了出租車,往長途汽車站趕去,這倆人,居然沒好意思用公司的車,而是坐長途車來的,說是過路費比車票錢貴多了。
讓蔣風約的助手把她的po1o開回公司,石磊則和風森林以及蔣風約一起上了道奇公羊。
三人坐在后邊,圍成半個圓圈,石磊問風森林:“風哥,感覺如何?”
“早上就被你說的有點兒心懷忐忑,現在更沒底了,這公司奇怪的地方太多了。”
石磊點了點頭:“說說你們公司那個負責東南亞地區進出口的經理的情況吧。”
風森林沉吟了一下:“嶺南人,不過說話幾乎聽不出口音,接觸的時間長了,才能勉強從個別的字眼里聽出些口音來。三十五歲,身材矮小皮膚黝黑,倒是具有南方人很典型的特點。”
“有沒有可能跟那個所謂技術團隊,以及這個所謂的老板是同一個地方出來的?”
風森林重重的點了點頭:“原本沒注意這樣的細節問題,只是覺得那個團隊是打南邊來的,倒是真沒想過他們會是同鄉。石石,你是擔心他們是個詐騙團伙?”
石磊搖了搖頭,擺擺手道:“詐騙團伙倒不至于,而且也沒有這樣的詐騙團伙。你有聽說過一個詐騙團伙懂技術,而且有軍方作風,并且愿意在一個完全無關的地方呆上一年,還跑去收購一家曾經的國營單位,坐吃山空一年,就為了跟你搞一個研基地的么?我倒是懷疑,他們根本就是沖著你手里的技術來的。我記得不錯的話,325所的改制,應該是從一年前開始談判的吧?97年初?”
風森林順口說道:“96年底開始的,這事兒傳出去比較早,幾乎是剛有改制的念頭,就已經被傳出去了。當時不少主流媒體都有報導,把325所這種研究所的改制視為改革進程上右一個大步伐。”
“鹽縣的那個廠子,改制是去年年初開始接觸的。現在只剩下一條,你們那個負責東南亞地區進出口貿易的經理,是什么時候進的你們公司。”
風森林毫不猶豫,立刻就說:“早晨你跟我說過這件事之后,我就在電話里跟我們家老爺子聊了聊這件事,老爺子覺得你的謹慎很有道理,畢竟這牽涉到一部分軍用技術,哪怕是已經淘汰下來的技術。所以他調出了李雄飛的簡歷,此人是去年五月份進的風氏,原先在新加坡留學,畢業后在印尼工作了幾年,前年年底回國,休息了一段時間之后進入了風氏。剛開始只是給了個副經理的頭銜,目的是想要試試他的能力。結果他三個月內做成了幾筆大單子,幾乎趕上風氏96年全年在東南亞地區的貿易總量。于是試用期滿之后,就把他調整到了負責東南亞地區貿易經理的位置上。”
石磊打了個響指:“時間對上了”然后便默不作聲,低頭思考。
風森林等得有些不耐煩:“石石,你有話就直說”
石磊沒理他,又過了會兒才抬起頭道:“風哥,我有個想法,也許是我多慮了,但是你不妨聽聽。”
“商業間諜?潛伏到我們風氏其實就是為了這批軍用技術?可是他們最初并不知道我們能夠得到這批技術啊,說起來,這要不是因為你,王大齊也不可能這么痛快的把這批技術給我。”
石磊搖搖頭:“我擔心的,比這要可怕的多。”
風森林不耐煩了:“你倒是說啊,吞吞吐吐的,不像是你的作風啊。”
“間諜,沒有商業。”
風森林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沖口而出:“沒有商業還間個什么諜……啊?你什么意思?你是說……”
石磊皺著眉點了點頭:“我就是這個意思。”
“可是,我們325所的那些技術,根本就沒什么用啊,完全都是民用技術。而且,即便是這次從王大齊手里得到的這批技術,也依舊是軍方淘汰下來的。即便是被他們拿去國外,也沒什么太大的價值。如果說是偶然得到倒也罷了,對于東南亞的那幫小國家可能還有些作用,至少能讓他們省點兒錢。但是花費一年的時間,如此處心積慮的布了這么個局引我入彀,得不償失啊。早晨你跟我說過之后,我很仔細的回憶了一下那批技術,沒什么太大的軍事價值,其實歐美達國家早已把這些技術賣給電子企業了。如果這幫人是間諜,他們完全可以不需要這么麻煩,花點錢從歐洲人手里買就行了,比如西門子這樣的企業。”
石磊還是皺著眉頭:“我不清楚這里頭有什么奧妙,但是我把這所有的線索綜合起來,只能得到類似的結論。嗱,我們一條條的來分析……”
“好,你說”
石磊調整了一下座位,道奇公羊這款商務之星雖然談不上是什么豪車,但是作為一款商務車,功能真的有夠齊全。坐在這里頭來一場小型會議,既不會擔心有任何的泄密,又甚至比一般的會議室還要舒服。
“第一,以他們公司目前的情況,你覺得他們跟你一起合作成立這個研基地的意義在哪里?”
“當然是迅開出一種可以投產的技術,然后在市場上賺錢咯。我說過了,大齊給我的技術是軍用技術,轉化為民用技術需要投入相當的精力。以我目前的技術實力,要開出完全適合民用的技術來,至少是一年以上的周期。而那幫人似乎對軍用技術的了解比我們深入的多,有了他們的加入,大概三個月,我們就能有第一款采用這批技術的產品問世,預計半年左右就能批量生產投入市場了。”
石磊點了點頭:“那么,三個月后,研制出來的產品,你打算交給誰來生產?”
“廢話,當然是你,他們那個工廠在技術方面都沒什么保障,而你的風翔,不談我還有三成的股份,即便沒有,技術角度上你也比他們有優勢的多。”
“對呀,既然是要給我們生產,那他們能得到什么?一部分利潤么?他們的工廠還是死的。”
風森林愣住了,他似乎明白了石磊的意思,語變得緩慢下來:“你是說……他們跟我合作成立這個研中心,除了能在投產并且產生效益之后得到一筆利潤,其他什么都得不到?換句話說,那家工廠依舊是目前的狀況,這對于解決他們公司的根本問題起不到任何作用。”
石磊再度打了個響指:“對,這就是問題所在。”
風森林又問:“那第二點呢?”
“第二,你能說出他們兼并重組這個廠子的目的么?難道就是為了幫國家解決一下國營企業負擔太重的困難?然后他們花錢養著那些工人?呂通說了,迄今為止,除了重組工廠的那接近一千萬的資金,他們投入的新機器的價值也過三百萬,然后,還有這一年的工資,一百多萬,這已經接近一千五百萬的投資了。如何收回,何時收回?”
風森林沉默了,他不得不承認,對方這家公司完全違背了商業運作的客觀規律,根本是在一條盲目投資并且不打算收回投資的路上行走。
難道,這幫人真的是所謂間諜?這么一個大規模的間諜團伙,這也太可怕了吧?最關鍵的地方在于,這批技術里,真的沒有什么涉及到高級機密的技術啊,花費這么大的氣力去操作,也太過于大題小做了吧?這簡直就難以想象。一千多萬,而且接下來的合作恐怕還得有數百萬乃至過千萬的投資,有這兩千多萬,到西門子直接買技術不是更劃算?
“我只是想不通,如果他們是間諜的話,究竟想要從這批技術里得到什么呢?說真的,他們把所有投資的錢擺在王大齊面前,估計王大齊會很痛快的答應把這批技術賣給他們。實在沒有含金量啊,軍方能淘汰下來,對民用技術可能會是一個促進,但是對于一個國家,哪怕是那些東南亞的小國,都起不到什么大的作用吧?”
石磊勉強笑了笑:“究竟他們的目的是什么,那只有他們知道,我又不是特工,又不是情報人員,我哪里會懂這些。我只是覺得這個合作里頭有很多奇怪的地方,出于一個商人謹慎的本性,把所有疑問提出來罷了。可能是我小說看多了,一聽到軍方技術然后又有軍方背景的技術人員,我就情不自禁的往間諜這種很神秘的東西上去想?”
風森林笑了起來:“哈哈哈,你這小子,又開始滿嘴跑火車了。我知道你的懷疑是有道理的,這家公司和這批人的確太詭異了。我回去之后會好好查查李雄飛的來歷,包括他在國外的那段經歷。”
石磊點點頭:“嗯,總之謹慎點兒好。我覺得你不妨也可以找王大齊商量商量,他才是最了解這批技術的人,或許他能給你一些提示?”
那一世,風氏企業的無端消失,以及王大齊王小齊這兩個原本應該在圈里擁有足夠知名度的人的消失,讓石磊確信,他們的命運必然是被某種事情緊密的聯系在一起的。而就目前看來,能把風氏企業和王氏兄弟綁在一起的,就只有這批原本隸屬于軍方,現在已經被軍方淘汰下來的電子技術。而至今為止,最有可能讓他們出事的,無疑就是這幫帶有南方口音,行為詭異的所謂投資者和技術團隊。是以,石磊幾乎可以斷定,這幫人身上一定有問題,而且十有是牽涉到國家安全的問題,否則,沒理由一家如此龐大并且在軍政兩方面都擁有良好關系的民營企業消失的如此徹底,甚至于后來都再也沒有人提及這件事。
“好,我晚上約大齊吃飯,要不然你一起參加吧。”
石磊笑著搖搖頭:“我得回去陪老爺子吃飯,你知道的,通常我都不參加晚飯的飯局。飯后如果你們繼續聊,就打電話給我吧。反正這幾天我看來是回不去潤揚了。”
就此說定,石磊讓梅清開著車把風森林送回了公司。
蔣風約下午沒什么事情,干脆便跟石磊一起回家。
路上,石磊問蔣風約:“風約姐,過幾天我肯定就要回潤揚了,大概要到年后才過來。你說我是不是把爺爺先接回去?反正你過年還是要回潤揚過的,你跟爺爺兩個人也不值當開火,干脆到我們家過,還熱鬧點兒。我估摸著,我家今年過年肯定不太平,有你和爺爺在,也能幫著擋擋駕,我父母肯定特別歡迎你們過去。”
蔣風約有些猶豫,如果換做之前跟石磊的關系,搞不好她就直接答應了。可是現在跟石磊之間,這又不方便公諸于眾的一種關系,面對其他人還好,要讓蔣風約面對石磊的父母,總有種見家長的擔心。不過,她倒是也tǐng想跟石磊一塊兒過年的,這樣倆人就能一直呆在一起了,也省的石磊被張一松拖出去瞎玩兒。
“要不先問問爺爺吧”蔣風約最終小聲的說道,前邊開車的梅清聽到蔣風約這口氣,忍不住從后視鏡里看了后座的兩人一眼,倒是沒看出什么古怪來,只是梅清還是從蔣風約的說話方式中感覺到了點兒什么。
“爺爺肯定答應,我開口,他能不答應么?而且我敢打包票,他一定想回潤揚過年。”
“反正你先問問吧。”蔣風約幽幽的說,心里卻像是十五個吊桶七上八下的,一股強烈的丑媳fù兒要見公婆的感覺涌上心頭,最關鍵的,是她這個媳fù兒還不能曝光。不管將來如何,至少現在石磊還只是個十八歲的少年,總不能說這會兒就領個媳fù兒回家。
晚上石磊和蔣風約出門散步,接到了風森林的電話。&&百度&&電話里風森林告訴石磊,他和王大齊吃飯已經談過了這件事,王大齊表示不會有什么大問題,這批技術即便是被這些人拿到國外去,也不會對我們國家的安全造成什么影響。軍方決定放出這批技術的時候,就已經把中間可能導致泄密的部分都去除了,這批技術對于軍方曾經使用的技術而言,已經是一個簡化版。
石磊沒有多說,因為他知道,王大齊對于商業模式不敏感,他很難體會到風森林的那種感受。對于鹽縣的那批人,他們的行為反常,在王大齊眼里大概跟普通的公司沒什么區別。而既然王大齊說這批技術即便流到海外也不會有什么問題,至少可以讓石磊略微的安心一些。至于王大齊說風森林和石磊杞人憂天,對于他這種跟商業幾乎不沾邊的人而言,實在是太正常不過了。
“總之你多留點兒心吧,我也希望自己只是杞人憂天,沒事大家都好。”
風森林聽到這話,嗯了一聲:“我會注意的,事出反常必有妖,這個道理我懂。你哪天回潤揚?我組織一下給你送個行?”
“別了,昨晚我很受傷,以后別跟我提踐行這回事!”
“哈哈哈!對了,早上豆豆那話說的語焉不詳的,你當時到底做了什么?讓豆豆如此稱贊?少見啊,那妮子很少這么夸人的,除了夸我們家小水水的時候。”風森林哈哈大笑起來。
“不跟你說了,這會兒在外頭散步呢。你回頭自己問豆豆吧,她肯定比我說的繪聲繪色,其實我覺得她大學畢業了去學說相聲或者評書估計比較受歡迎。”
“哈哈,那估計得爆棚,說不說的都不吃勁了。”
石磊點點頭:“也對!”
看著手里陌生的電話號碼,卻聯系著一個熟悉的人,一個無比熟悉的人。
對方的笑容,對方走路的姿勢,甚至于對方吃飯的時候喜歡用叉子而不喜歡用筷子,以及用叉子的時候總是會不自覺的翹起一根尾指,這些都歷歷在目。一切,就好像還是昨天的事情,只是,石磊至少有半年多沒有見過那個人了,而且,現在即便再能見到,也是見到一個更年輕的她。
終于摁下了綠色的通話鍵——現在是平京時間上午八點整,石磊已經回到了潤揚,早晨依舊保持了良好的生活習慣,六點起net鍛煉,回來之后陪孟秋華吃過了早飯,孟秋華出門上班之后,石磊這才坐在客廳里撥通了打給秦慕北的電話。
電話不出所料的很快接通了,那邊的時間應該是半夜一點。
一個慢吞吞的聲音響起,熟悉,卻又如此遙遠。
“石磊。”秦慕北果然一如既往的聰明,石磊都還不曾開口,她就已經猜出了石磊的身份。
石磊腦子里滿是秦慕北的樣貌,臉上也不禁浮現出淡淡的微笑:“是我。”
“這么晚來電話。”語很慢,顯得柔弱,這種聲音和語給人造成的印象是電話那頭坐著一個身材單薄,臉色蒼白宛如受傷的小貓一般的女子。
根據對秦慕北的了解,石磊主動的在秦慕北這句話后邊替她加了個問號,然后回答:“估計你該不會睡,很奇怪,我似乎能猜出你是夜行動物。”
“秦介沒有說你這么油嘴滑舌啊。”秦慕北還是簡單的平鋪直敘,話語中很少能聽出她的情緒。
“不是油嘴滑舌,僅僅是一種感覺。我知道你肯定不相信這種東西,所以不說了。秦大哥說你有興趣投資我的公司?”
“有電腦,會上網,有IcQ。”很顯然,這是個三段式的問句,每句話后邊都該是個問號。
這些石磊都會,IcQ他也早就下載預備了,只是這款聊天軟件目前對中文不太好,石磊很不想用英文跟秦慕北交流。最關鍵的,是他已經很久沒有聽到秦慕北的聲音了,這才是他最不想放棄電話使用電腦的原因。
“家里沒有貓,沒辦法撥號上網,電話里簡單的說說吧。第一個問題,你知道我目前從事的主要業務是什么?”
“知道,我手里有石頭和他的朋友們科技公司從建立到現在所有業務的資料,當然,只是列表。除了公司成立之前跟聯通的合作,該算是推廣,其他全部都是辦公自動化系統以及綜合布線業務。風翔電子技術廠目前可以生產具備簡單路由功能的集線器,這算是一個小小的創新,不過不足以讓你在市場上立足。”
石磊笑了,秦慕北還是一如既往的干脆利索,最關鍵是她說話的口氣永遠都慢慢騰騰,仿佛這世間沒有任何事可以讓她急躁起來。初識秦慕北的人都會覺得她是一個柔弱,沒有任何主見需要別人一路攙扶的女人。但是,跟她熟悉之后,才會慢慢的現,其實秦慕北這柔弱和溫吞水一般的表面之下,隱藏著的是一顆強大的心臟,以及根本不容任何人質疑的內在。
“第二個問題,你想投資,當然不光是因為秦大哥說我這邊值得信任,你對公司未來展的思路是什么?”
跟秦慕北交流習慣了,石磊不會被秦慕北柔弱的聲音所欺騙,他很清楚應該如何與秦慕北交流,直截了當,永遠是秦慕北最欣賞的方式。不要試圖在她面前耍小聰明,石磊幾乎沒有見過比秦慕北更聰明的人,她似乎永遠都可以猜出一個人的謊言背后的真相。
“無線通訊技術,自主研集成電路模塊。”
“你應該知道,我這個公司的技術力量不夠強,目前還處于資本積累階段。”
“我會帶技術給你,這個你不用操心。五行科技的技術目前對你幫助不小。”
“咱倆誰說了算?”
“你!我負責技術產業化,所有商務活動你來做。”
“你打算給我投多少錢?”
“看你的消化能力,第一筆投資不會過一百萬美金,永久注入,不做風投。半年內你如果能消化,會有第二筆投資。之后的要等我回國。”
“你現在不回來?”聽到這句話,石磊很是有些失望。
那邊的秦慕北也微微了會兒愣,似乎她聽出石磊語氣當中的失望成分,覺得這個家伙有些奇怪,不回去他為什么要失望呢?
“學業沒結束,國內電信系統要改革,必須現在就進入這個行業,晚了機會就沒了。”
石磊很快擺脫了那種失望的情緒,他當然明白秦慕北為什么會在這樣的時候提出投資以及跟自己合作的事情。那一世,秦慕北回國之后做的并不是無線通訊的行業,大概就是因為在這個時間節點沒有找到合適的合作伙伴,而她自己又暫時回不來,因此才會耽誤了。看起來自己重生這回事,改變的可不僅僅是自己這么一小家子,甚至于直接影響到了那一世與石磊有關的人。秦慕北就是個極為典型的例子。
“好,那就這么定了,合同、文本這些東西你來起草,涉及到國際資本,我這邊爭取跑點兒政策出來。過完農歷年,我們再談細節問題。現在多說無益。”
這下輪到秦慕北愣住了,其實這也是她的想法,涉及到國際資本投資的事情,始終是有許多文本上的事情要做的。現在她所能跟石磊談的,也僅僅只是一個投資意向而已,甚至于秦慕北很是猶豫過,畢竟一個在國外,一個在國內,從未有過交集,僅僅是因為秦介牽線搭橋的關系,這種投資或許很難迅談成。其實秦慕北也曾經做過過年期間回一趟國內跟石磊見一面的打算,尤其是秦介跟石磊提過這事兒之后,跟她通了個電話,告訴她今年過年他可能會在石磊家里過。秦慕北就決定,如果跟石磊溝通之后,雙方都比較有誠意,那么她抽個空回去一趟面談一下也無妨。
萬萬想不到石磊居然如此干脆利索,電話里他們甚至于沒有談到具體的股份分配方式,石磊就已經決定了要跟她合作,并且讓她可以著手準備文本的事情。
秦慕北是不會知道的,石磊對于這次的合作,比她更要熱衷一些。因為,這是石磊重生之后最快可以跟秦慕北保持聯系的方式,而且,石磊深知秦慕北的能力和為人,根本不需要做任何猜忌和擔心,所有商場上的勾心斗角都可以直接扔到一邊。需要考慮的,僅僅只是如何迅的去消化秦慕北的投資而已,并且讓這筆投資最快也最大限度的產生利益。
最主要的是,石磊深知秦慕北的脾性,跟她交談的時候就不免會按照秦慕北的思路去考慮問題,在行事風格上自然和秦慕北高度統一,甚至于統一到就連秦慕北自己都感到極大的意外
當然,該求票還是得求,這都最后一天了,兄弟們能給我一個奇跡讓我最后時刻回到前十么?
再然后,不知道為啥,這周訂閱陡降2o,是前幾天有什么情節寫出問題了么?還是說有什么其他我不明白的原因?還是希望兄弟們有能力的話一下訂閱吧,畢竟就是靠這個吃飯的。
多謝諸位
“你不需要再考慮一下。”
很顯然,秦慕北這句話后邊應該加上問號。
“為什么還要考慮?至少在你回來之前,我能得到兩筆投資,而且你基本無法干涉我如何使用這兩筆投資。而等你回國之后,依舊是我做主,你負責的是技術轉產。這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我還考慮什么?我討厭文本類的東西,而你作為投資方,又在國外,想必這方面比我熟悉的多,交給你最好不過了。至于誠信方面,你父親可是一省之長,你哥哥又是日后前途無量的官員,難道我還怕你蒙我?”
秦慕北無話可說了,所有疑問石磊都已經解答的清清楚楚,沒有給她哪怕半點再產生疑問的機會。
電話舉在手里,秦慕北也終于有了一種石磊在電話剛接通的時候所說的那種感覺,那就是他們似乎曾經相識過。換做從前,秦慕北肯定不相信這種東西,但是這種事情卻分明生在她身上了。
秦慕北是知道自己說話的時候,不喜歡有語調變化這種奇怪的特點的,通常跟她交流不多的人都會很疑huo,可是石磊卻表現的極為平靜,沒有哪怕半點對于她這種奇特的說話方式的疑問,就好像他早已習慣了這種對話方式一般。
而且,無論秦慕北有什么疑問,雖然還沒有問出來,石磊卻能圍追堵截一般的把所有疑問的路子都堵死。如果石磊跟秦慕北相交多年,已經習慣了她的思維方式,那么這一點兒都不奇怪,可是,對于秦慕北而言,電話那頭的石磊根本就是個完全陌生的人。至于石磊的情況,秦慕北是永遠都不可能猜想的到的。
電話里,秦慕北只剩下均勻卻略顯短促的呼吸聲,對于秦慕北了解到近乎她自己的石磊,自然知道秦慕北愣的原因。
“我說過,我有種奇怪的感覺,我想,大概你現在也有了。到此為止吧,年后再聯系。喝杯紅酒,睡個好覺。”
沒有給秦慕北道別的機會,石磊說完這句話就掛上了電話。這也是秦慕北的習慣,那一世石磊認識秦慕北那么多年,從未聽過她在電話里說過“再見”或者“就這樣”之類的表示結束的話語,而都是一旦說完該說的事情,電話就會被直接掐斷。
石磊也并非故意迎合什么,只是早已習慣了跟秦慕北之間這種相處的方式,是以說完便掛上了電話。
他這個細微的舉動,以及最后那句話里關于紅酒和好覺的話語,卻讓秦慕北在電話里傳來嘟嘟的忙音之后,依舊舉著話筒癡癡愣。
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太過于強烈了,強烈到居然讓秦慕北產生了一種極為迫切想要見一見石磊這個家伙的念頭。只是,她還沒有聽到石磊在掛斷電話之后,對著的那句輕語,否則,她大概下一個動作就是打電話給荷蘭航空公司,訂一張最快回國的機票了。
在電話那頭,江東省的潤揚市,石磊對著電話,滿臉微笑的說了一句:“北北,你還好么?”
北北,是那一世專屬于石磊對秦慕北的稱呼,曾經有人如此稱呼過秦慕北,其結果是那家伙到醫院躺了三天。不熟的,可以叫她秦小姐、秦女士、秦總等等,熟悉點兒的,可以稱呼她慕北,而家里人,父親和秦介,都是稱呼她為慕慕,唯有石磊,一直喊她北北。
秦慕北曾經對石磊說到過她第一次聽到石磊這樣稱呼她時的感覺,就仿佛心臟被人狠狠的抓緊,然后又溫柔的放開,從此,她便喜歡上了這個稱呼,也只允許石磊一個人這么稱呼她。
這一世的秦慕北大概還從未聽過人這么稱呼她,不過想來既然是同一個人,在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應該會產生相同的感覺。前提是喊出這兩個字的人也是那個人。
一根無形的線,將那一世的石磊和這一世的秦慕北,輕輕的栓在了一起,吊詭的狀態。
放下了手機,石磊輕輕的吐出一口氣,腦子里,全是他那一世和秦慕北之間生的事情。第一次見面,到兩人沉默無言的接受彼此身份的差距……而秦慕北,放下電話之后,雙手抱著的肩膀,一雙極瘦的腳踝蜷縮到沙上,藏進白色棉布睡裙的下擺之中。火紅的布質沙,柔軟而寬敞,白色的睡裙寬大舒適,秦慕北的皮膚比睡裙還要白,白的總讓人覺得她處于一種略微的病態。因為身體的蜷縮,鎖骨突兀的張揚著。
過了會兒,秦慕北微微嘆了口氣,伸手從茶幾上拿過那杯早已倒好的紅酒,慢慢的,慢慢的將其傾注到嘴里。喝完之后,就這么在沙上躺下了,緩緩閉上雙眼,不久便沉沉睡去……回到潤揚的第三天,按照原定計劃,石磊還打算再回一趟吳東,也不能老把公司的事情全都壓在蔣風約的身上啊。但是蔣風約一大早就打來了電話,過年了,公司之前的幾個單子結束之后,基本上就沒有新的單子跟進,只等把鹽縣那家奇怪的公司的兩套系統安裝調試完成,基本上都可以提前給公司的員工放net節假了,照目前的情形估計,年前應該不會有什么新單子進入。畢竟,其他公司也要過年么,不可能把工程安排在netbsp;既然公司無事,石磊干脆也樂得清閑,留在潤揚的家里,與母親吃吃飯說說笑笑,去老街三天前和他一起回到潤揚的蔣伯生老爺子。
石磊的意思是想讓蔣伯生住到他們家來的,石為先和孟秋華也都同意了,可是蔣伯生很固執的說是想要住在老房子里,好說歹說也不肯搬過來,只肯答應大年三十過來一起吃大飯,石磊只好作罷。
準備出門到揚江邊溜達溜達的時候,屋外卻響起了有人掏鑰匙開門的聲音。
石磊奇怪的擰開房門,卻現本該在省委黨校學習中的石為先出現在門口。
“老爸,你怎么回來了?”
石為先沒有回答石磊的話,而是把手里的包遞了過來:“你在家啊,剛好,幫我把東西拿進去,我不進去了。”
石磊接過了石為先手里的包,順手往門后一放,看到石為先已經匆匆忙忙的往院子外頭走了,急忙問到:“老爸,你要干嘛去?”
石為先頭也沒回,丟下一句:“下頭有個村子出了事兒,我要趕過去。”
石磊很奇怪,一個村子出了事兒,怎么會驚動到市政fǔ,而且還把石為先這個在省委黨校學習的代市長給招了回來。且不說市里本來就有趙以達這個市委書記在坐鎮,即便趙以達無暇顧及,那還有在石為先和寧報斌離開潤揚期間暫時代為主持全面工作的副市長呢。而且這個副市長正是那位從省建設廳調至潤揚的,說起來應該是邊捍衛和楊明的人,不可能這么不知道輕重的就把石為先找回來。
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這件事非同小可,鬧得非常之大。
“老爸,等等,我跟你一塊兒去!”急急忙忙換了鞋,石磊關上房門就沖了出去,可是石為先已經急急忙忙的朝著市委大院的大門走去,根本沒聽見石磊的話。
石磊跳上了自己的道奇公羊,車子是開回來了,也提前給梅清放了假,讓他早點兒回去跟家里人團圓,反正這段時間在潤揚也不需要整天帶著個司機,讓人看到反倒會給石為先造成不好的影響。
在大門口追上了石為先,石磊在車里喊著:“老爸,上車。”
石為先拉開車門,跳上來之后,自嘲的說道:“看來我真是老糊涂了,居然忘記我兒子現在已經是個小資本家了,咱家有車。”
石磊等石為先坐好,緩緩的啟動了車子,這才問到:“往哪邊開?我直接送你過去,省的你再回市府耽誤時間,你們那車下鄉也未必好走,而且掛著市政fǔ牌照的車子,下去鬧不好都會變成麻煩。”
雖然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石磊有理由相信,這會兒只要開著政fǔ的車去處理事情,最低限度在開始的時候肯定會遇到麻煩。
石為先點了點頭:“好,去望陽縣,等到了那兒我再告訴你怎么走。”
石磊二話不說,直接開著車子朝潤揚東邊開去,望陽縣處于潤揚東邊,論起地理面積,遠比潤揚市區還要大得多,從前也是市里相當有名的農業基地,只是近些年隨著大區域種植和進城務工插o的興起,這個原本的魚米之鄉生產的糧食已經只能勉強做到自給自足了。
“出了什么事兒?怎么會把您從吳東喊回來?趙書記呢?”
石為先嘆了口氣:“趙書記和代替我主持工作的張副市長,現在正被那些村民圍困著,進不去出不來,還好他們那個村長有手機,給市里打了電話。快到年關了,市里的干部多數都下鄉慰問去了,一時半會兒也聯系不上人,這才把電話打到了省里,找到我讓我趕緊回來處理。這會兒那個村長的手機也沒電了,根本聯系不上。”
“被村民圍困?趙書記和張副市長下鄉是去干嘛的?怎么會跟村民生了沖突?”
“具體情況目前我也不太清楚,只是知道生了這樣的事情,先不說,趕到梅家村再說。”石為先顯得很頭疼,一大清早就接到這樣的電話,然后馬不停蹄的趕了回來,回來的太急也沒能讓省里派車送他,直接到長途車站上了一輛吳東到潤揚的長途車,估計連早飯都沒來得及吃,這會兒肯定是又累又餓了。
石磊奇怪的問到:“張叔呢?他早該接到電話,然后帶著民警下鄉才對啊。這些村民連市委書記都敢圍困,不出動警察肯定搞不定的。”
“你張叔早就帶著人下去了,但是那邊也沒有電話,根本聯系不上,不知道是個什么情況。”
石磊點了點頭,嘴里喃喃念叨著:“梅家村,梅家村——不會就是梅清家吧?”
看到石為先已經閉上眼睛靠在車里假寐了,估計這會兒他也是滿肚子心事,干脆不去打擾他,石磊掏出手機給梅清撥了個電話。
“梅教官,你家里那個村子是不是叫做梅家村?”
梅清接到石磊的電話,也有些奇怪,他知道,除非有特別的事情,否則石磊既然放了他的假,就絕不會給他打電話。
“是呀,就叫梅家村,在望陽縣的西頭。”
“你們村是不是生什么事情了?”
梅清的聲音有些迷糊:“我不知道啊,這會兒我在市里呢,在師爺這兒。早上很早就出來了,家里人知道我找到了師爺,也知道師爺回了潤揚,前幾天我回來之后就一直說要到市里來看看師爺。今天早上我帶著我爸我媽到市里來了,這會兒正在師爺家呢。我本來說下午給你打個電話——”
石磊沒耐心聽梅清扯這些家長里短的客套話了,直接打斷了他的話:“我現在正在往你們村子趕,你也趕緊的,打輛車,回村里。”因為開著車,石磊也不方便一直舉著一個又笨又重的手機,說完就直接掛上了,他知道梅清這人聽到這話,不管肚子里有多少疑問,絕對會立刻趕回去的。
“爸,您別擔心,我那個黑大個的教官就是梅家村的,蔣爺爺從前也算是半個梅家村人。我讓梅教官趕回梅家村了,有他在,應該不會出什么亂子。”
聽到這話,石為先睜開了雙眼,心里倒是真因為石磊這話放心了不少:“這倒是巧了——好哇,有個村民在場,想必應該好溝通一些。”
一路飛馳,這會兒著急趙以達等人的安危,石磊也顧不上那么多了,一路上車都保持在8o公里左右,用了快一個小時的時間,終于把車開到了望陽縣的縣城里。
“老爸,到了縣城了,再往下怎么走?”石磊把車靠在路邊,轉身問依舊閉眼假寐的石為先。
石為先急忙睜開雙眼:“到縣政fǔ去。”
石磊下車問了個路人,知道了去縣政fǔ的線路之后,不過幾分鐘就把車開到了縣政fǔ大院的門口。
還沒等車子開到呢,石磊就看到望陽縣政fǔ門口高矮胖瘦站了良莠不齊的兩行人,估計這叫做夾道歡迎,最前頭還有幾名公安在維持路面秩序,讓經過的車輛都從一邊走,空出來一條車道,估計是靜候石為先的大駕光臨。
看到這種情況,石為先的眉頭也緊緊的皺了起來,石磊剛把車開近一些,一個身穿警察制服的人就擋在了車前,嘴里不停的大聲說著些什么。車里的隔音比較好,基本上聽不清楚他究竟在說什么。
石磊看到對方示意他搖下車窗,便干脆把車停了下來,打開車門,沒等石磊開口,那個警察就用本地話厲聲說道:“看不到這里讓你們靠左邊走么?”
石磊皺著眉頭:“交通法規定的是該靠右行,你怎么能讓我靠左走?”
警察見石磊語氣強橫,也不由得注意了一下他的車,雖然沒見過這車的牌子,但是打量一下也能看得出來這輛車比他們縣里大多數車都要好,以為是那個有錢人到縣里來玩兒,也知道有錢人不像普通百姓那么好欺負,說話的語氣總算是緩和了點兒。
“讓你靠左開就靠左開,今天有市里的領導要下來,這條路沒戒嚴就算是不錯了。看你也是有身份的人,別像不懂事的小老百姓那樣,趕緊走,別耽誤了我們在這里迎接市里的領導。”
石為先聽到這話,再也忍不住了,推開車門就從車里走了出來。
“誰讓你們迎接領導的?需要你們這樣迎接么?本職工作不好好的干,凈搞這些虛頭八腦的東西。你們縣長呢?縣委書記呢?讓他們過來見我。胡鬧,下頭都鬧成那個樣子了,你們還有心思在這里搞什么歡迎儀式,怎么不掛個橫幅寫上熱烈歡迎市領導蒞臨望陽縣指導工作啊?”
聽到石為先這種口氣,那個警察反倒是脾氣也上來了,也沒聽出來石為先話中的含義,一瞪眼:“你又是個什么東西?敢在這兒指手畫腳的,還讓我們縣長和縣委書記來見你,你以為你是誰啊?”
其實,如果這個警察稍微的動動腦子,他就該明白,一個敢如此理直氣壯的讓他把縣委書記和縣長找來的人,肯定不會是什么普通的有錢人。即便猜不出石為先的身份,光是看看這輛道奇公羊掛著吳東的車牌,也應該略微的有些警醒,至少試探一下來人是不是省里那個部門的官員。
他大概是在縣里作威作福驕橫慣了,聽到石為先那憤怒的口氣,他居然跟石為先頂起牛來。
這下可把石為先氣的不輕,一瞪眼:“把汪大福給我喊過來,告訴他,石為先到了!”
警察被石為先這一聲怒吼嚇得一個激靈,又聽到石為先喊的是他們縣委書記的大名,也不由的重新打量了一下石為先。可是他對于石為先這個名字很陌生,不得不說小縣城里的小警察實在有點兒孤陋寡聞,他光是知道潤揚之前的市長是周偉順,居然都沒聽說過石為先的名字。
“你叫石為先?你就是叫石為后也沒用。趕緊把車開走,要是耽誤了我們的事情,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真以為有兩個臭錢就了不得了?我告訴你,在我們這兒不好使!”
這話要是排除語境,其實頗顯的有些大義凜然,一個小警察痛斥有錢的商人,寸土不讓。只可惜,這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他面對的恰恰就是一市之長,并且這位市長大人現在心急如焚,只想趕緊趕到梅家村去看看究竟生了什么,偏偏這幫不開眼的官員居然還在大搞形式主義,這怎能不讓石為先氣炸了肺?
“你這身警服看來可以扒下來了。”石為先冷冷的看了那個警察一眼,然后對石磊說:“別跟他廢話,開車過去。我倒是要看看,這幫家伙到了這樣的時候怎么還有閑心在這里搞什么夾道歡迎!”
一聽到這話,那個警察勃然大怒,指著石為先就往車頭那邊繞,看樣子他是想把石為先就地正法了。
石磊一看,一個箭步沖上去,一把搭住了那個警察的肩膀。手腕微微一用勁,就把那個警察掰了個仰面朝天,屁股重重的坐在地上,激起一片塵土。
“你他媽的還敢襲警!!!”這個警察一骨碌從地上爬了起來,馬路那邊的兩名警察也都趕緊跑了過來。
石磊冷冷的掃了那個警察一眼:“你們現在是在等市里的領導來吧?難道你們縣公安局的局長就沒告訴你們如今潤揚市的市長叫什么名字么?現在你面前站著的,就是潤揚市的市長。襲警?我要是不襲警,你剛才就要對市長動手了!”
三個警察一聽這話,頓時傻眼了,再看看石磊,又看看石為先,最后看看這輛車,心道這也不是市府的車啊,可是這小子總不能撒這樣的謊吧?難道找死么?冒充國家干部,還是當著警察的面?
他們一時間猶豫起來,那邊夾道歡迎的官員們也注意到這邊的動靜,一個三十歲左右戴眼鏡的男子快步走了過來,滿臉不耐煩的說:“你們在這里搞什么名堂?趕緊讓這輛車開走,一會兒石市長來了要是被堵在這兒怎么弄?”
聽到這“石市長”三個字,那個一開始跟石為先罵罵咧咧的警察頓時傻了,嘴里期期艾艾的說道:“這位就是石市長——”
石為先厭惡的看了他一眼,也懶得跟他多計較,徑直走向那個三十歲的男子:“我是石為先,你是誰?”
那人一聽,剛才臉上還滿是怒容,頓時換成了諂媚討好的微笑。哈著腰低著頭:“哎喲,石市長,抱歉抱歉,我們迎接來遲,您別見怪。我是——”
他還沒自我介紹呢,石為先就不耐煩的揮揮手:“少跟我說這些,汪大福呢?你們都站在這里干嘛?”
“我們縣長——”
“石市長,石市長,您來了!您別動氣,這個小警察敢攔您的路,我回頭就讓縣局把他給開除了!”汪大福抱著自己的大肚子,跑又跑不快,而且得知自己手下的警察居然對石為先大罵出口,早已急出了滿頭滿腦的汗。
“我看應該把你們縣政fǔ給撤了,我現在下來是要去梅家村處理事情的,你們卻在這里搞這種東西。我是不是應該在你們這里吃頓飯,然后睡上一覺,再去梅家村啊?趙書記還被困著,你們不知道么?”
汪大福一聽,頓時呆若木激,只是這只激實在是有些胖的離譜,倒是更像一只鴕鳥。
“趙——趙——趙書記被困?”汪大福滿臉驚駭的表情,顯示出他的確并不知道趙以達也在被圍困的人員當中。
這次趙以達和張志寬到梅家村,是因為梅家村如今種植的草莓田的事情。
這些年隨著雜交水稻的產量越來越高,像是潤揚附近的這些農村里愿意農田的農民越來越少了,辛辛苦苦一年的收成,還比不上在城里打工三個月賺得錢多。是以周圍農村的年輕勞力基本都進城務工了,而留在農村的都是一些上了年紀的村民。
可是在地里刨食兒了一輩子的老農,看著田地空閑在那兒,總是覺得心疼。正好有人看到電視上教授草莓種植的方法,于是有些心思活絡的農民就開始在自家的地里種植草莓,兩三年下來竟然賺了不少錢。這讓許多村民們都開始跟風,紛紛在自家的地里種植草莓,市里看到這種情況,也就派了一些農學院畢業的大學生下鄉來指導這些農民種植草莓。今年恰好是第二年,也是草莓該大面積豐收的年份,趙以達動了心思,沒有通知當地政fǔ,跟目前代理主持政fǔ工作的張志寬副市長一起微服下鄉。
不得不說,雖然在政治上,趙以達和石為先一直在暗暗的較勁,但是對于市里的展,尤其是農村的展,趙以達還是一直相當關注的。他自己也算是農民出身,一步步走到今天,不管以前跟周偉順,現在跟石為先在政治上如何較勁,對于民生民計他從來都還是很關心的。從這一點上來說,趙以達其實是一個相當不錯的干部,只是做事情未免有些過于專斷獨行,又喜歡將權力全部掌握在手里,這才在政治上引起了不少矛盾。
他們是昨天下來的,先是在其他幾個村子轉了轉,看到草莓大棚似乎都展的不錯,心里也是很高興。
在縣城的酒店里住了一夜,早晨趕去梅家村之后,卻現梅家村的村民正在村委門口鬧騰,不明所以的趙以達便帶著眾人走了過去,沒想到他一說出自己是市里領導的身份,那幫村民頓時就把他圍了起來。一來二去,其間生了一些小范圍的推搡,倒是沒出什么大事,但是也把趙以達一行給推到了村委旁邊的一個村祠堂里。
村長聽說外頭村民把市里來的領導圍住了,這才急急忙忙從村委辦公室里跑了過來,很自然的也被那些憤怒的村民圍住,再也出不去,有趙以達在,村里的這幾個干部也就不敢讓民兵做的太過分,只是趕忙通報了鄉長,讓他帶人來解決問題。
沒想到鄉長來了之后,急急忙忙也只帶了幾個鄉派出所的民警,這些民警平日里也沒什么正事兒,無非是東家狗被人吃了,西家又在聚眾搖骰子賭博啦,哪里應付過這種場面?結果也只有一個被圍困的下場。##必去##
幸好那個鄉長有手機,通知縣里的時候,趙以達的秘書考慮的比較謹慎一些,沒敢讓他說是市委趙書記在這兒,否則要是讓那些村民知道了,還不一定鬧出什么亂子來。畢竟,市里的普通領導和市委書記,這是天壤之別,這些村民隱約有些失控之嫌,真要是讓他們知道被自己圍住的人是市里最大的官兒,天知道會惹出什么樣子的事兒。
于是乎望陽縣政fǔ接到電話之后,雖然聽說是市里的領導被困,卻也沒太往心里去。只以為是市里頭某個小官員,去梅家村摘草莓——今年市里不少人都閑的蛋疼的跑來摘草莓,美其名曰第一口和原生態——和村民生了沖突,結果出了事兒。哪里會想到居然是潤揚市一把手的趙以達和目前暫時代管潤揚市政fǔ工作的張志寬下來了?按照正常的程序,他們下鄉來肯定是要先通知縣政fǔ的。
所以,望陽縣政fǔ雖然做出了應對措施,汪大福也只是派了縣公安局的局長帶了一些民警趕往梅家村,卻并不以為這是多大的事兒。至于望陽縣的縣委書記,更是想著既然出了這樣的事情,無論如何都要給“市里來的領導”壓壓驚,于是出去張羅人準備野味,準備晚上大排筵席跟“市里的領導”好好喝幾杯了。這會兒人都不知道在哪兒。
隨后石為先讓人把電話打到望陽縣政fǔ來,汪大福甚至還覺得石為先居然親自跑來一趟有些小題大做,但是又想到石為先現在剛剛上臺,還沒摘掉頭上的代字,就很自以為是的以為石為先是想來做個秀,也好為自己摘掉代字添磚加瓦,于是乎才折騰了這么一處,本想是搭個戲臺好讓石為先唱個主角的,沒想到引來的卻是石為先的雷霆大怒。
這些事情是汪大福所不知道的,石為先自然更加不可能知道。
也沒工夫跟這幫占著人位不辦人事的官員太多的脾氣,石為先心里還是掛系著被村民圍困的趙以達和張志寬,喝罵了幾句,讓那幫官員趕緊滾蛋各回各的位置之后,石為先跳上了石磊的車,讓汪大福的車在前頭帶路,朝著梅家村的方向駛去。
帶路的汪大福坐在車里,心里那叫一個窩火啊,同時又膽戰心驚,心道趙以達可千萬別出什么事兒,要知道,他們這些地方上的基層官員,多數都是趙以達的人馬,這要是趙以達出點兒什么事情,哪怕磕著碰著了,恐怕他們這些人都要倒大霉了。
由于石為先的震怒,汪大福也沒敢再從縣政fǔ把自己那輛可能比市領導更好的尼桑車開出來,而是跳上了一輛警車,拉起警笛在前頭帶路。
聽著耳旁呼嘯的警笛,看著開車那個滿臉倒霉相的警察,汪大福心里恨恨的想著,等這事兒了了,先把這個二百五得罪了石為先的警察給辦了,要不是他狗眼睛沒看出石為先的身份,而且在石為先自報家門之后還敢指著石為先的鼻子罵,估計石為先也不會這么大的火。
而那個開車的,之前跟石磊和石為先對峙了很久的警察,這會兒已經是滿臉沮喪,心里也是惶惶不可終日,他似乎已經意識到自己這身警服算是穿到頭了。
車子快要開到梅家村的時候,石磊從后視鏡里看到一輛潤揚的出租車開了過來,被望陽縣政fǔ的車給擋在了后邊,便一腳踩下了剎車,把車停了下來。前頭帶路的汪大福一看后邊的車停了,也趕忙停下來,點頭哈腰的捧著大肚子跑過來,問生了什么事兒。
石磊指了指后頭那輛出租車:“那車里是我的朋友,他老家是梅家村的,你趕緊的,讓后頭那些車把路讓出來,真是搞不懂你們,搞這么多車尾隨著也不知道干嘛!”
汪大福也不知道石磊是誰,但是也看得出來他絕不是石為先的司機,而且年紀輕輕能開得起這種接近一百萬的車,至少也不是他這個縣長能惹得起的主兒。于是趕忙讓后邊那些車讓出了道路,出租車開了上來,看見石磊的車停在路邊,梅清也便自然的付了錢,讓出租車司機自己回市里。
“出了什么事兒?”梅清熟練的鉆進了駕駛室,把車子重新開起來之后才問。
石磊沒空搭理他,而是從窗戶把頭伸出去:“那個誰,你把車讓一邊去,不用你帶路了。”
汪大福何曾被人喊過“那個誰”啊?在這小小的望陽縣城里,誰看到他還不是點頭哈腰帶諂媚巴結?可是今兒卻是半點脾氣都沒有,心里只是在祈禱梅家村別出事兒,自己能夠保住這頂烏紗帽才是。當然,同時心里也把下頭的鄉長和梅家村的村長罵了個遍,心說等這事兒過去了,老子非整到你們生活不能自理不可!
梅清對這里的路況比汪大福熟多了,警車一讓開,梅清就加前進,加上道奇公羊性能遠勝那些車,倒是很快就把他們甩開了一段距離。
車子進了梅家村之后,有些村民大概見過這輛車,紛紛沖著車里揮手致意。石磊曾經讓梅清把車開回來過,一來是替他在村里拔拔份,二來也是省的梅清去擠長途車,而且到他們村里來怕是還得倒好幾
其實梅家村展的tǐng不錯的,江東省南部這些農村,幾乎沒有那種破破爛爛爛泥的農村,多數都是這樣,至少有能容兩輛卡車交錯的泊油路,村里的房子也都蓋得兩三層,算是比較富裕的農村。村子周圍,已經看到了許多草莓大棚,石為先感覺到很奇怪,tǐng好的一個村子,怎么會生圍困市委書記這種事情呢?
梅清把車子停在村里,跳下車來,抓住一個老農問了下情況,得知鬧事的村民其實主要是外來戶,這二年村里雖然也興起了種植草莓的熱插o,但是由于知識水平導致技術不行,不少村民還是把土地租給了外來戶進行草莓的種植,每年收些租地的錢,過著小地主似的生活。
今天早晨原本其實和平時沒什么兩樣,也不知道為什么,就有一幫種植草莓的人跑到村委辦公室門口去鬧,由于人數眾多,村長躲在辦公室里也不敢出來。沒幾分鐘,趙以達一行人就出現在這里,派人問了問,結果那幫人一聽說是市里的領導,立刻就把趙以達給圍上了。一來二去,現在那些人都聚在村祠堂的外頭,那些個市里來的官員,包括村長和鄉長,都被困在村祠堂里,外頭一幫民兵端著武器守著門,不讓那些草莓種植戶進去。
梅清回到車上之后,就把這個情況告訴了石為先和石磊,石磊聽完之后,緊緊的皺起了眉頭,他覺得這件事不是一起普通的村民鬧事那么簡單,沒有這么巧的,剛好就選在這么個時間點鬧出事來,而且,鬧事的也不是梅家村的村民,而是外來戶。####這些外來戶是來種錢的,怎么可能搞出這樣的事情來?
石為先心里也泛起了嘀咕,開始以為是不是村里對這些種植草莓的村民許了什么諾,又或者是拿了他們的草莓卻給他們打了白條,但是現在一了解情況,卻滿不是那么回事。這些外來的租地種植草莓的人,石為先是有些數的,他們種植的草莓,多數都有固定的銷售渠道,不像一般的果農那樣需要自產自銷。所以,通常不會出現什么村里許諾又或者是打白條的情況。那么,這些人又為什么要鬧事呢?而且還圍困了趙以達。
“我就說我們村的人不會胡來么,我們梅家村的村民是出了名的淳樸,而且村里和鄉里一直都對村民們很照顧,根本不會生這樣的事情。石市長,我懷疑是有人蓄意鬧事!”梅清這時候開口了,畢竟當了那么多年的兵,還是有些政治覺悟的,看起來他也和石磊以及石為先產生了相同的懷疑。
“你是說有可能是有人蓄意挑事?”
梅清點點頭:“我們村的這些土地,極少部分是村民們自己種些蔬菜瓜果吃新鮮的,還有部分是一些頭腦活絡的村民自己學著種些草莓,一大多半都是租給了外來戶。這些也都是鄉里批準了的,允許村民們收租過活。所以根本不可能有什么矛盾。而那些外來戶種植的草莓,鄉里也基本不過問,反正他們自產自銷,不需要鄉里負責什么。之前石少給我打電話,我就覺得奇怪,剛才跟我說話的算是我大伯,我們村里的人幾乎都沾著親帶著故的,他就說圍在祠堂門口的,幾乎全都是外來戶。”
石磊突然覺得有些不對,不是說張同訓已經帶了市里的民警下來了么?按理說這會兒至少已經控制了局面了,他們沒有經過望陽縣,直接下來也不奇怪,張同訓手下的警察有不少都有到下邊的鄉村出過任務的經歷,路肯定是認識的,情況緊急大概根本不會去望陽縣政fǔ繞一圈。但是現在石為先和石磊都已經到了梅家村,卻完全沒看到張同訓的警車,這就有點兒奇怪了。
“爸,張叔是下來了么?怎么沒見張叔的警車?”
石為先也是因為著急沒想到這碴,被石磊一提醒,立刻皺著眉頭說:“對呀,老張人呢?怎么還沒到!”
“那就更可能是有人蓄意挑唆鬧事了!只是張叔那邊都是警察啊,他們難道還敢把警察擋在路上不成?”
石為先沒時間多想,擺擺手說:“先不管這些,小梅你帶我們過去,無論如何先保證趙書記和張副市長的安全再說。石磊一步攔在石為先的前邊:“爸,現在最大的可能是有人蓄意鬧事,并且原因尚且不清楚,我覺著最好是我和梅清先過去,您站在一邊靜觀其變,弄清楚事情原委再說。這些人敢圍困趙書記,甚至于張叔沒到也可能是他們給攔在路上了,你這么過去,一報出自己的身份,鬧不好就是跟趙書記他們一樣的結果,反倒不利于解決問題。”
石為先站住了腳步,點了點頭道:“你說的也有道理。那好,你和梅清過去問問情況,我在外圍看看再說。”
如此這般,三人兩前一后便去了梅家村的祠堂。繞過兩條小路,穿過一片草莓田,在一群居民的住宅后方,便是梅家村的祠堂了。
走近的時候就已經能夠聽到那幾幢房子后邊吵鬧的聲音,等到從兩幢房子之間穿了過去,只見祠堂前邊有個大約兩三百個平方水泥鋪就的小空場,大概是村里在慶典的時候讓村民們聚集的地方,而此刻,那個小空場上已經圍聚了不下七八十號人,其中大概能有三四十個人的手里還拿著干農活用的工具,嘴里在不停的咒罵著什么,倒是還算比較安穩,并沒有試圖朝著祠堂里沖擊。其他人大概是村里的村民,只是圍在那里,臉上表情輕松,都是看熱鬧的。
偶爾有棍bang相擊的動靜傳來,也只是打頭的幾個人手里的農具跟祠堂門口嚴陣以待的民兵手里的棍bang碰撞幾下,都沒用什么真氣力。
石磊和梅清對視了一眼,緩緩的走了過去,石為先跟在后邊,保持十來米的距離。
“火叔來了——”
“火叔,早聽說你回村了,怎么也沒見你啊?”
“火叔,你那輛大車這次怎么沒開回來?”——
一看到梅清,不少人便紛紛開始跟梅清打著招呼,主要都是在一旁圍觀的村民,至于那些手拿農具的,多半不是村里人,自然也不會理會梅清。
梅清一一回應著,石磊在旁邊小聲問到:“他們怎么叫你火叔啊?”
“我家在村里輩分比較高,其實按照輩分,這里頭不少人都是我孫子輩的,但是年齡畢竟不大,鄉下地方,對于輩分還是比較講究,所以折中了一下,輩分比我低的,基本上不管年紀大小,都管我叫火叔。我小名兒叫火柱。”
石磊嘴里念叨著火柱,心道這名字好歹比什么狗剩、豬娃要強了。
“這邊到底是怎么回事?村長也在里頭?聽說還有市里的大官?”那邊,梅清已經跟一直在看熱鬧的村民打聽起來了。
那個村民撇了撇嘴,接過梅清遞過去的香煙,放在鼻端使勁兒嗅了嗅:“說是什么當初村里答應他們給一塊地,讓他們建一個草莓加工廠,好把這些種出來的草莓做成罐頭什么的往外賣,據說能多賣好幾倍的錢呢!這些我也不懂,那驢日的村長也活該受點兒罪了,平日里就看到他占我們便宜,也沒看他干點兒人事。這要是擱在從前,早打死他了!”
“加工廠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出結果的啊,怎么偏偏今天就鬧得這么不可開交了呢?”
“嘖嘖,火叔到底是在城里見過大世面的人,不可開交,這個詞兒我只在電視上看見過。”
“少說廢話,問你話呢!”
那個村民看到梅清擰起了眉頭,也不害怕,嘻嘻一笑點起了香煙,美美的抽了一口吐出濃濃的煙霧之后才說:“我聽說啊,早上來了幾個人,告訴在咱村種草莓的那些個人,說是今天市里要來大官,讓他們一起趁著市里大官來的機會,去找村長,到時候鄉長肯定也得露面。說不定就能在市里的大官面前,把這事兒給定下來。”
“早上來了幾個人?那些人呢?”石磊忍不住netbsp;村民看了看石磊,又看看梅清,似乎在征詢梅清要不要問答。
梅清一瞪眼:“問你你就說,他是我老板!”
“啊,原來是火叔的老板啊,火叔那輛大車據說就是你的?那得幾幢房子錢吧?”
“少說這些沒用的,問你,那些人呢?”梅清火了。
村民這才一縮脖子,又抽了口煙:“那不是都在那兒?手里拿著家伙事的。在我們村種草莓的哪有這么多人?七八個而已,其他的都是從別的村子過來的。一大早來了三個也不知道是四個,到他們把村長那辦公室圍起來了,又來了一撥。咱這鄉里種草莓的人還真多啊,說是只來了一半,還有一半看著草莓田呢。”
石磊點了點頭,心里有數了,這肯定是有人挑唆的
致所有親愛的兄弟們……
親愛的兄弟們,唔,如果有女性讀者,那俺也親愛一個,順便獻上香ěn一枚,哇卡卡……
不知道結果是贏還是輸,不過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看到了你們對我的,我看到15號月票還過不了2oo的廢柴小色狼,月底的時候月票已經接近6oo了。無論如何,都十分感謝所有我的兄弟,我最最親愛的你們
這個月拼的很辛苦,沒辦法,誰叫自己廢柴,上架以后成績比從前差了那么多呢?不過也很歡樂,因為這個月我寫出來的小說,至少在我回頭看的時候,大致上還是覺得滿意的。咱在很用心的寫小說,也獲得了你們不遺余力的,感謝你們。
上架的時候就現成績不是太理想,不過因為經歷了弒禪的慘敗,這個成績也還算是說得過去了。然后到月中的時候,訂閱莫名的降了一些,不多,但是看著很心痛。大概是我前半個月的情節稍顯平淡吧,都是在鋪墊和挖坑。到下半月,成績逐漸回升,并且比最初上架的時候要好了一些,也是因為情節里挖的那些坑在逐一的被解決的緣故,高插o密集了一些。但是到了月底,爭奪月票最慘烈的時候,不知道是出了什么原因,訂閱陡然降低了接近2o,這一下讓小色狼心里特別的沒底,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問題。可是書評區也沒有說我寫出雷點的留言,越讓我迷huo。
還是那句話,不管輸還是贏,至少我可以驕傲的說我是站著的,完全靠的是自己的小說,靠的是自己的更新在拉票,沒有其他因素。我當然也能看到許多兄弟給我投了兩票,三票乃至于把五票投滿的,還有幾位用打賞來給我投票的兄弟。真心的感謝你們,你們的,讓我有更大的動力把書寫的更好。
這個月還會要票,但是不會這么頻繁了,這個月更多會讓我叨逼叨的,大概是請求大家訂閱這本書吧。呵呵……
深深的大家一直以來的,感謝。
——呼呼大睡中的小色狼。。。。。。
感謝大家,鞠躬
昨兒趙以達他們去其他的村子走訪草莓種植的事情,估計就已經被人盯上了。但是昨天他們估計已經來不及搞出這么大的動靜來了,暗地里肯定是派人跟著趙以達一行。等到今天現他們往梅家村這邊來了,就提前派人過來,先鼓動這里的人鬧起來,然后再四下通知其他村的人。恰好趕上趙以達一行來到這兒,然后就形成了這樣的局面。
“那些在旁邊圍著,手里沒拿東西的人都是你們村的?”石磊又問。
村民這回不敢多話了,直接點頭說:“嗯,都是咱村的,還有幾個是那頭陳集村的,都是種草莓的人。這些人說草莓加工廠弄起來,也可以用比外頭高的價格收購他們的草莓,但是要讓他們跟著一起鬧。”
石磊徹底明白了,如果說之前只是懷疑有人想鬧事,現在就可以看得出來,這絕不是什么草莓加工廠惹出來的事端,而是有人蓄意的針對趙以達。只是,這樣圍著趙以達等人,難道是想把他們餓死拉倒么?
正琢磨著,人群里突然有人暴起,手里一塊磚頭朝著祠堂的大門砸了過去。那群手里拿著農具的人也開始試圖朝著祠堂大門沖擊,門口那幾個民兵勉強支撐,但是人數懸殊,估計根本擋不住這些徹底被點燃怒火的群眾。
石磊暗叫了一聲不好,心說這樣鬧下去搞不好會出大事,可是石磊卻萬萬沒想到,沒等那幫人鬧起來,原本在周圍圍觀,甚至于在這些手持農具的草莓種植戶的村民,卻一個個跳著腳罵了起來,還有些已經開始動手把這些人往后拽……
“你們要找鄉里討公道我們不管,但是這是我們村的祠堂,誰要是再往里砸東西,可別怪老娘扒了你們的kù子一刀一個閹了你們”一個尖銳的聲音大叫著,石磊循著聲音看過去,是一個五十多歲的女人,叉腰瞪眼,中氣十足。
蹲在石磊身邊抽煙的那個村民縮了縮脖子,說了一句:“火叔,咱大姑還是那么有勢力你看這嗓子,我估計大姑也就是扮相不太好,但是這嗓子再唱幾年大戲沒問題”
“閉嘴”梅清罵了一句,然后回頭跟石磊解釋:“那是我家堂姐,也是村里的fù聯主任,平時跟那個村長很合不來的。村長不是我們村人,是鄉里派來的,我們村的人幾乎沒幾個愿意聽他的。”
石磊這會兒卻是笑了,因為剛才還sao動的人群這會兒已經平靜了下來,又恢復到之前不斷有咒罵卻絕不敢越雷池半步的狀態。難怪沒惹出煩呢,看來這個村長甭管招不招村民的待見,但是至少知道梅家村的這個祠堂,是村民們絕對不允許被人侵犯的地方。是以才會帶著趙以達等人躲進祠堂,門口那幾個民兵只需要在這些人鬧騰起來的時候,稍稍阻擋一下,剩下的村民就會阻止這些人亂來。
“原來不是不想把事情鬧大,而是因為這個原因吶”石磊暗暗的對自己說,對眼前的情況又有了些新的判斷。
同時石磊也在暗自慶幸,幸虧梅家村的人還如此重視祖宗祠堂,否則的話,今兒就要出大事了。只是,趙以達究竟得罪了誰?要讓人如此整他?石磊可不會相信什么草莓種植戶為了村里答應他們的地而鬧出這種狀況的話,簡直就是在胡扯,這幫種植戶如果不知道趙以達的身份,這么鬧就沒什么意義,但是如果知道趙以達的身份,除非有人在背后使壞,否則他們又如何敢對一個市委書記如此?暗地里的那個人,究竟是通過什么手段讓這幫人膽敢做出這種事情來的呢?
把這邊問清楚的情況跟石為先說了一遍,石為先自然也能得出和石磊相同的判斷,那就是的確是有人在搗鬼,而且這人肯定是潤揚市里的人,而不是望陽縣的人,也幸虧這個祖宗祠堂,才保全了趙以達的安全。
直到這時候,望陽縣的縣長才帶著人趕到這里,過來之后自然又是各種諂媚討好的笑,汪大福還打起了一把黑傘,幫石為先遮擋那根本算不上刺眼的陽光。
石為先看到這個矮胖子就一肚子的火,姍姍來遲倒也罷了,過來還居然搞出這么一套,氣的石為先這么儒雅的一個人,伸出手直接把那把傘搶了過來,然后遠遠的扔到一邊。
“你要是再讓我看見你搞這些個沒用的形式主義的東西,我現在就把你當場給免職了胡鬧還不趕緊帶人把人群驅散,把趙書記和張副市長救出來?”石為先的火氣很大,要不是顧忌到自己的身份,他真想在那個汪大福的屁股上狠狠的踢上一腳。
汪大福再不敢怠慢,立刻帶著手下縣政fǔ的人,以及那些跟過來的縣公安局的民警,急急忙忙的去鎮壓手里拿著農具的草莓種植戶。
石為先怕他們胡來,在后頭大喊:“文明執法,控制局面,誰也不許使用暴力”
這邊汪大福帶著人沖進人群,眾人又聽到身后傳來稀里嘩啦的腳步聲。扭臉一看,一個接近五十歲的禿頭男子,帶著五六個民警正人五人六似乎滿不以為生什么大事的走了過來。
走過來之后還吆喝呢:“都干什么呢?散了散了,居然敢聚眾鬧事,我看你們一個個是想嘗嘗牢飯的滋味是什么了”
石為先看了來人一眼,不用問也知道是那個比他們先出至少一個小時,卻比他們還要晚到了快半小時的望陽縣公安局局長。
“你怎么現在才過來?你這個縣局局長究竟是怎么當的?”
看到石為先滿臉的怒容,那個局長還搞不清楚狀況,以為石為先是跟祠堂里那幾個市里的人一起來的,也沒太把石為先當回事,當然也不敢太過造次,總不至于像那個不開眼的小警察似的還敢罵石為先。
“你是?”局長那姿態真叫一個不卑不亢啊,官員的架勢十足,在他看來,石為先這個年紀,大概也就是個處級干部,而且跟他這種土皇帝似的實權局長根本不是一個層次的。
“哼我是石為先”
局長一聽到這個名字,頓時就愣住了,隨即額頭上汗珠子就落了下來。
“石市長?”似乎不敢確信,他還要再問問清楚。
“別在這兒廢話了,趕緊把那些人控制起來。”石為先看到汪大福帶過去的那十幾個人似乎完全沒辦法控制局面,也顧不上跟這個玩忽職守的縣公安局局長生氣了,指著祠堂那邊讓他趕緊平息事端。
局長不敢多話,帶著那五六個民警如狼似虎的沖了過去。加上汪大福手下的人,二十多個,總算是壓住了那些草莓種植戶,而梅家村的村民本來就是在一邊吶喊助威的,自然不會去管這種閑事,反倒是看到這幫警察居然都沒辦法完全控制局面覺得好笑。
不管如何,在石為先的指揮之下,縣長汪大福和縣公安局局長帶著那幫人總算是勉強把局面控制住了,而有些眼看勢頭不對想要掉頭就跑的,也在梅清的幫助下,被梅家村的村民擋住了去路。那幾十號人,被梅家村的村民以及縣里來的這幫人團團圍在中間,石為先則掛著一臉寒霜朝著祠堂里頭走去。
很快,趙以達和張志寬以及手下幾個市委辦公室的官員從祠堂里走了出來,臉上疲憊至極,趙以達更是滿面的怒容,卻只能窩在心里無法爆出來。在他們身后,是面如土色估計已經被罵的體無完膚的村長和鄉長,掃眉搭眼的樣子,他們心里最擔心的大概是過兩天市里就會下文件,對今天的事情做出極其嚴重的處理。堂堂市委書記以及副市長居然被一幫草莓種植戶圍困了半天,這件事在潤揚市就算是頂破天的大事了
一直到現在,張同訓都還沒有露頭,可是他明明是在石為先從吳東出的時候就應該已經從潤揚市里往這里趕了。至少比石為先早過來一個多小時,而且石為先還在望陽縣耽誤了點兒時間。換句話說,按照正常的情況,張同訓應該在兩個小時之間就趕到這里,并且以他的能力早就該徹底解決這邊的問題了,可是卻為何要等到石為先來才終于控制了局面呢?
張同訓,究竟跑去了哪里?
由梅清帶領村民配合縣里來的民警,把鬧事的三十多人控制在祠堂之中,趙以達和石為先則帶著大大小小的官員,一起走進了村委辦公室。
“石市長,今兒多謝你了,要不是你從省里趕回來,還不知道這種局面要持續多久,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失控。”坐定之后,趙以達喝了口水,理了理頭上凌亂的頭,石磊這才現,他的額頭上有一塊青紫,而且似乎還有少許的血點滲出。
“快點打電話到鄉里,讓衛生所派兩個衛生員過來,趙書記受傷了。”石磊對旁邊的村長說了一句,大家似乎才都注意到趙以達的額頭上居然有些傷。
趙以達擺擺手:“石磊也來了我這點兒傷沒關系,今兒真是多虧了你們父子倆啊現在最需要的,是搞清楚那些人為什么會圍困官員。”
汪大福和縣公安局局長對視了一眼,那個局長站起來說道:“趙書記,您放心,這些聚眾鬧事的家伙,我一定要好好的處理他們,簡直是無法無天了,居然敢把趙書記和張副市長圍在里頭,還害得趙書記受了傷。”
石磊掃了他一眼,心說你這是要找倒霉。
還沒容石磊細想呢,趙以達果然就雷霆震怒,大概這三四個小時被圍困的經歷,已經讓他心里滿是怒火了,這個二百五局長這句話,算是徹底的把他這把火給點著了。
一拍桌子,趙以達張口就罵:“處理他們?我看要先把你——胡克,還有這個肥的跟頭豬似的汪大福給處理了老子現在手里有槍,都想直接斃了你們倆陳鄉長最先通知的是你們,為了避免惹出大亂子,所以沒告訴你們我的身份。可是你們怎么會比石市長來的更晚?石市長今天可是在省里參加黨校的學習,從省城趕回潤揚至少一個多小時,再從潤揚到你們縣里,又要接近一個小時,再到這兒,這都快三個小時的時間了,你們人呢?石市長到了至少有十幾分鐘,你們這幫蠢貨才出現。你倒是給我說說看,這三個小時你們干什么去了?就算你們從望陽縣爬到這里,也該早到了要不是有好心的村民一開始告訴我們讓我們躲到祠堂里去,現在我大概都沒機會坐在這里跟你們說話了還有那個,叫什么?就是你們縣委的書記,他人呢?是不是還在家欣賞枕頭呢?”
縣長汪大福以及縣公安局局長胡克,這時候已經徹底的把頭低了下去,再也不敢吭氣,甚至連呼吸都極其小心。心里一起在喊著冤枉,心說誰知道會是你下來的,你說你一個市委書記玩的什么微服私訪么,搞得我們還以為是尋常的官員下鄉來摘草莓的,這不是才耽誤了么?
看到他們也不敢吭氣,石為先緩緩開口了:“以達書記,你先別動氣,坐下來,有話慢慢說。該追究的責任是要追究,該處理的官員也要處理,不過不是現在。你這種樣子,他們也不敢說話了。以達書記,要不然這樣,先讓陳鄉長叫兩個衛生員來,你頭上的傷沒有大礙,總也還是要消消毒防止感染的么,這里的情況我來向他們了解,你看如何?”
趙以達聽到石為先的話,雖然心里還是怒火萬丈,但是也知道石為先說的不錯。重重的點了點頭,哼了一聲,站起身來干脆到另外一間辦公室里去了。
“陳鄉長,這里你先別管了,從衛生所找兩個衛生員來。”石為先對陳鄉長說,又看看張志寬,“張副市長,委屈你了,你身上沒什么傷吧?”
張志寬勉強笑了笑:“我沒什么事兒,就是最開始有人往我們這邊砸東西,我身上被砸了兩下,以達書記卻是頭上挨了一下。”
石為先點了點頭:“那就好。”說罷,轉臉看著禿頂的胡克,“胡局長,我看我們不妨就從你開始,你能給我解釋一下,你明明早在三個多小時之間就已經從望陽縣出了,為什么會比我還要晚到這里呢?”
胡克很為難,根本無話可說。他難道說自己接到電話之后,覺得也沒多大的事情,原本都不想親自帶人下來,只是想到下去摘點兒新鮮的草莓,順帶中午還能吃頓野味也不錯,于是才帶著幾個民警下鄉來。然后就沒往這兒直接跑,心里覺得肯定不是什么大官兒,否則汪大福這個縣長怎么一點兒都不著急的?再加上他和陳鄉長本來就不對付,心里直恨不得能把陳鄉長給捋了才好。覺得市里這幾個小官,估計撐死了也就是跟自己的職位高點兒有限,還是些閑職,跟自己手握實權沒法兒比,但是拿捏陳鄉長那絕對是一等一的好手,是以想干脆讓陳鄉長吃點兒苦頭,最好能讓那幾個人遷怒到他身上,回到市里之后搞一搞他才好。于是乎,他便帶著人先去了陳鄉長管轄的大河鄉,在大河鄉政fǔ里喝了會兒茶,美其名曰的了解情況,然后又沿路在路過的村子盤踞,吃吃草莓,跟那些草莓種植戶侃侃大山,身邊又有一幫警察前呼后擁的,搞得他好像是出巡的皇上一般,好不愜意。
就這么著,所以才把原本只需要半個多小時就能趕到的路,變成了三個多小時,過來之后卻現市長和市委書記都在這里,而且被圍困的居然是市委書記。
這些胡克沒法兒說,說出來也是找死,于是他只能低著那顆沒幾根頭的腦袋,死活不開口。
石為先嘆了口氣:“你們這群官員吶,真把自己當土皇帝了。以達書記的秘書怕出事,沒敢告訴你們是以達書記在這里,于是你們大概就以為是市里來了幾個尋常的小官員,對你們來說不算回事,但是在村子里肯定會被稱呼為市里的領導。所以你們不重視,覺得無所謂,干脆借著這個機會來趟冬游,吃吃草莓賞賞冬景,所以這時候才到。我說的沒錯吧?”
胡克自然還是一聲不吭,石為先也沒打算他會回答,只是稍稍的頓了頓就接著說:“這些現在不重要,等我們回到市里再討論怎么處理你們的問題。現在,我們要先搞搞清楚,那些人為什么要鬧事,為什么會把以達書記和張副市長圍在里頭,而且如果不是因為村民們要保護祠堂的緣故,恐怕這會兒以達書記和張副市長都沒辦法坐在這里跟你們說話了。這才是最重要的。汪縣長,胡局長,你們看看是不是先組織人手,搞清楚這事情的始末呢?”
ps.看上去似乎有些荒誕吧,縣領導這么牛逼,不過,這還真是件真事,當年在俺家這邊,絕對的大笑柄啊,國內官場,尤其是基層,往往比這還荒誕。
第二百章一條被封的老路
今兒就這兩章,一萬字更新了。
汪大福和胡克如夢初醒,趕緊站起來,點頭哈腰的說:“石市長說的是,我們這就去讓那幫鬧事的人交待出來,一定給趙書記和石市長一個滿意的交待。”
“不是給我們交待,而是給所有人交待,包括這些鬧事的種植戶,他們為什么要鬧事,村里曾經答應給他們一塊地讓他們建造一個小型的食品加工廠,又是為什么反悔,他們今天鬧事是不是受到別人的挑唆和指使,而又是誰在挑唆他們……這些都要搞搞清楚。別搞你們平時刑訊逼供的那一套,現在要做的,是解決問題,而不是寒了那些種植戶的心。”
“是,是,我們保證文明執法,文明執法。”胡克的頭點的仿佛小激奔米。
石為先無奈的看著這倆人,擺擺手:“你們先去把事情處理起來吧……”
等到這倆人也離開了這間屋子之后,石為先這才又找上了梅家村的村長,村里答應讓那些種植戶開個小食品廠,現在卻又反悔,不管是否背后有人使壞,至少這件事是那些種植戶鬧事的起因,石為先總是要先問問這位并不受梅家村人歡迎的村長的。
石磊看看,這兒也沒他什么事兒了,便拉著梅清悄悄的離開了辦公室。
走到外頭,石磊才說:“梅教官,能帶我去見見你那位堂姐么?就是做村fù聯主任那個。”
梅清笑了笑:“那有什么問題,一塊兒過去就是了。我姐那人很潑辣,說話沒遮沒攔的,你小心被她嚇著就成。”
起初石磊對這話不以為然,可是真到接觸了梅清那個堂姐梅芳芳,立刻就改變了這種看法。梅芳芳說話何止沒遮沒攔,那根本就是直奔下三路,許多男人說起來都臉紅的話,她嘴里是不帶半點把門的。打個比方都總是用男女之間那點子事來說事兒,滿嘴的生殖器,聽的石磊大搖其頭。(為了避免偉大的河蟹,梅芳芳的話做刪節版處理)
梅芳芳長的五大三粗的,一點兒都不像是江南地帶的女人,實際年齡只有四十剛出頭,但是看上去倒像是五十歲的女人。長的雖然粗手粗腳頗有些男人的架勢,但是胸前蔚為壯觀,估計她男人當初就是看上她這一點,絕對能用奶牛形容。
得知石磊是梅清的老板,梅芳芳哈哈大笑,豪邁至極,就差頜下長出點兒胡須她再來捋上一捋了。笑得時候那大胸脯上下顫抖,石磊看的膽戰心驚只是怕她胸前那兩坨肉會掉下來。
“原來是小火柱的老板啊,聽說你爸是咱們潤揚的市長?前段時間我看了不少新聞,你爸是個好官”
石磊笑了笑,大概從官者,尤其是像石為先這種真正為了老百姓著想的官僚,最愛聽的就是這種話了。
“當官就該為老百姓做事情,不然當個什么官。大姐,咱們不說這個,你老跟我面前拍我爸馬屁也沒用,估計當著他面拍也還是不好使,咱還是說說早晨這件事吧。這么大動靜,究竟是怎么回事,這會兒趙書記那幾位一肚子火,這都往下午奔了,他們連吃飯的意思都沒有。”
梅芳芳又是一通大笑,這下子石磊有點兒mao骨悚然了。
“那幫種草莓的,當初我就不他們來搞這些,沒辦法,村長想創收,村里這些人也都想多拿幾個錢,可是這錢的大頭還不是讓村里拿了?最后分到他們手上也沒幾個小錢了。他們當初能給陳鄉長、我們村長還有其他幾個村的村長許那么高的租地的價格,其實根本就不是為了什么草莓種植,主要就是看上大河鄉的一塊地了。當初陳鄉長他們答應了這幫人,現在陳鄉長說是酒話,這東西我就不清楚了,是不是酒話就只有他自己明白。今年草莓豐收,這幫人就天天往鄉長家里跑,目的就是那塊地。幾個村子加起來,攏共就這么千把畝的草莓田,畝產三千斤也就到頭了,整個兒才三百來萬斤草莓,兩千噸都到不了,除掉每年要賣的新鮮草莓,一年能有個五六百噸需要加工成其他食品都算是了不得。就這點兒草莓,每個村子里找兩家農戶,搞個小作坊就能給消化了,哪用得著建什么食品廠啊。而且,就這點兒草莓,他們要是嫌麻煩不想賣,交給我,羿隨便找幾個人全給他們賣出去,什么食品廠就是放屁”
話tǐng啰嗦,但是卻說出了石磊最想聽到的東西。
既然這里的草莓產量不算高,也完全沒有搞食品加工廠的需要,那么這些人鬧事的原因其實就好找了。
而且,這樣看來,石磊幾乎可以斷定這幫人背后肯定有個后臺,而那個后臺的目的其實是為了要大河鄉的那塊地,至于這些草莓就是順帶著的事情。
“他們一幫種草莓的人,要地干什么?要的又是哪里的地?”
梅芳芳撇撇嘴:“那我們哪兒知道去?他們要地肯定有自己的目的唄。我估摸著鄉長也就是看出來這幫邋遢貨不是真心種草莓也不是要搞什么食品廠的,所以才在這會兒又反悔了。要不然,就是這幫人給的錢少了,鄉長不樂意。”
“我們開始問村民的時候,他們說的是你們村長不給地啊”
“那幫傻了吧唧的村民知道個屁,就那二百五的村長哪有權力批地,即便是鄉長,真把地給了那些人,估摸著也得是欺上瞞下才行。只不過那塊地剛好屬于我們村的范圍,今天這事又是在我們村鬧起來的,他們就以為是村長答應給的地唄。”
石磊明白了,這塊地屬于梅家村,光是大河鄉鄉長同意沒用,總還是要問這個村長的。村民們誤會了也是正常。
“那塊地在哪里?能指給我看看么?”
梅芳芳拉著石磊就往村頭跑,然后指著遠處靠近公路的地方:“就是那兒,靠近公路,是鄉里規劃到我們村的宅基地。原先那邊還住著些人,不過這些年村里人越來越少,大家都都在這里建了新房子,那邊就荒廢了。不過你們現在過去,應該還能看到一些土坯。靠著公路,我琢磨著這幫家伙是不是打算在那里搞個高公路上的休息區什么的,讓來往的車輛歇歇腳好賺錢,那可是一本萬利的好買賣啊”
石磊笑了:“你們這兒能過幾輛車,跟高公路怎么比。”
梅芳芳想了想,笑了:“也對,老板你別見怪,我們鄉下人就這水平。”
石磊哈哈大笑:“我看梅大姐水平tǐng高的”然后,石磊又跟梅芳芳聊了聊早上這場鬧劇是怎么生的,大致了解了始末之后,便讓梅芳芳自己去忙了。
說起來,也就是梅芳芳跟村長關系相當之差,聽說有人找村長的麻煩,她樂的看熱鬧,否則她估計也得被圍困到祠堂里去。不過她要是真被圍進去了,那估計也惹不出這么大的亂子了,就憑這位梅芳芳主任在村里的號召力,搞定那幫種植戶也就是分分鐘的事兒。主要是村里人都不想管這閑事,都想看村長和陳鄉長的笑話。
梅芳芳臨走的時候就說了這么句話:“要是我知道祠堂里的人是趙書記,也不會讓他被困這么久了。”
“梅教官,走,我們到那邊去看看那塊地,我倒是要看看,那底下有什么值得這幫人虎視眈眈的。”
石磊和梅清朝著公路的方向走去,這一段全是土路,長久沒人走了,雜草叢生,看上去不長的路,石磊和梅清頗是走了點兒時間。
站在那塊原先也是宅基地的空地上,石磊果然看到不少斷壁殘垣,都是土坯打造的墻壁根子,還有些殘破不堪的籬笆。
“這里到底有什么值得這幫人大搶特搶的呢?還不惜圍困一個市委書記?”站在空地上,石磊喃喃自語,這里除了距離公路近點兒,也實在看不出名堂。
這塊空地連接的公路,并不是石磊他們過來的那條,也是年久失修,地面上坑坑洼洼,就這種路況,走牛車都困難,汽車估計得顛死。
“這條路怎么這么破也沒人修?”
梅清咧嘴笑了:“這條路是幾十年前造的,那會兒想到我們村里來,就這么一條路。前些年修了條新路,就是咱們之前走的那條路。沿著這邊走下去,可以直通潤揚城里,我們來的那條路實際上是繞了一個大圈子,不過路況好,路面寬,也就反倒省時間。這邊現在估計也沒什么人愿意走了,除了那些想抄近路的人。”
石磊聽到這話,微微點了點頭:“可是既然這條路直通城里,難道你們縣里就沒打算修一修?那不是比那條路更近么?”
“這條路又不是我們一個縣的,大部分都是市里的,我們縣又怎么可能光修這一段?到市里那段怎么辦?再說了,現在有新路,誰還走這條路。”
石磊心里微微一動,總覺得這事兒可能就跟這條路有關,但是具體有什么關系,石磊還真是說不上來。
也沒什么可看的,石磊便打算跟梅清回村委,正打算走,卻看到路的那頭似乎有幾個人跑了過來,而且似乎身上穿的還是警服。
“那邊是什么人?”石磊指著遠方。
梅清凝神看了看:“好像是幾個民警,他們怎么會跑到這兒來,難道是在追捕逃犯?”到底是軍人出身,這會兒還能想到什么逃犯的事情。
這會兒石磊心里卻對那幾個仿似穿著警服的人有了個新的判斷,拍拍梅清的肩膀,朝著那幾個警察來的方向走了過去。
石磊其實并不認識那幾個警察,但是不妨礙警察當中有人認識他。看到石磊之后,那幾個警察遠遠的就認出了他,并且開始朝著他揮手。
走近了之后,石磊注意到這幾個警察已經累的上氣不接下氣了,儼然跑了數十公里的模樣。
“你們是市局的?”石磊先問到。
那幾個警察一停下來,就彎著腰使勁兒喘氣,仿佛要把胸腔里的空氣全部吐出來一般。對于石磊的問話,他們也只能用點頭表示,而且這頭點的,幾乎是整個上半身都在點動。不像是點頭,反倒更像是在鞠躬。
幾分鐘之后,那幾個警察的氣喘的略微勻了一點兒,石磊才有開口問到:“你們是早晨跟著張局一起過來的?怎么現在才到?張局人呢?”
其中一個警察一邊繼續喘著粗氣一邊回答:“我們早上一接到電話,張局就親自領著我們出了。司機小趙說他知道一條老路,說是從前下鄉都是走這條路,于是我們就開著車往這邊來了。可是沒想到,路上出了車禍,張局傷了腿,車子也完全無法動了,張局吩咐我們跑步過來,另外幾個同事抬著張局送他回市里的醫院了。”
“你們就這么一路跑過來的?張局的傷嚴重不嚴重?”這段話里有很多讓石磊無法理解的地方,比如即便這條路很不好走了,也不至于說出車禍,而且,這些人難道一路上就沒遇到別的車么?何至于要一路跑過來?
那個警察咽了口唾沫,表情痛苦:“張局的情況我們也不知道,但是小腿肯定是斷了,不過應該問題不是太大。媽的,四十多公里啊,我們完全是跑來的。本以為路上能遇到車輛的,我們穿著老虎皮總能讓司機送我們過來。誰想到,一路上居然一輛車都沒遇上,真是活見了鬼了”
這時候,另一個警察接口說道:“從市里出來的時候,我就說,這條路封了,那頭明顯看到禁行的標志。但是小趙說咱們是警察,現在是去執行緊急公務,禁行對我們無效……”
石磊皺著眉頭,轉臉問梅清:“這條路禁行了?”
梅清搖了搖頭:“我也不清楚,待會兒問問村長,他應該知道”
石磊點了點頭:“好吧,先不管這些,你們先跟我去村里,趙書記和張副市長沒事,幸虧沒鬧出什么亂子,否則你們公安局就要激飛狗跳了。”
聽到這話,那幾個警察明顯松了口氣,說實話,這一路上體力的透支倒在其次,最主要的就是心里頭的擔憂。那頭可是市委書記啊,被村民圍困,而這邊鄉下的村民又以民風剽悍著稱,這幫警察最擔心的,其實就是趙以達的安全問題。之前跟張同訓分開的時候,還能用對講機溝通一下,跑了會兒,就遠遠出對講機的有效范圍了,也便徹底跟張同訓失去了聯系。這一路,可是把這幫警察急得不行,也就是依靠著這股子必須趕到現場的精神支柱,三個多小時他們才能跑了四十多公里,這都一個馬拉松的距離了,還真是難為這幫警察了,要知道,馬拉松是42公里多,世界紀錄也得兩個小時出頭,普通人想要跑完馬拉松全程,沒個四五個小時根本沒戲。也得虧這幫警察都是剛從部隊退下來或者從警校畢業沒兩年的,要是換成年紀大點兒的警察,估計跑到半路上就歇菜了。
堅持著進了村子,那七八個警察剛走進村委辦公室,就一個個直接癱軟在地上,連說話的氣力都沒有了。看這樣子,也幸虧是石磊和石為先已經解決了這邊的問題,否則,他們到了也就是趴在地上干嚎兩嗓子的份兒,根本對那些鬧事的種植戶起不到任何的威懾作用。
石磊大概的跟趙以達解釋了一下張同訓帶著的警察沒能趕到這里的原因,雖然這也是個明顯的失職,但是好在趙以達沒出事,而且聽說張同訓的小腿骨折,眼前這幫警察又是跑了個馬拉松來的,趙以達也不至于這時候就大雷霆去追究什么責任,等回到市里把事情全部弄清楚之后再看如何處理張同訓的失職不遲。
關于那條路的事情,石磊并沒有跟趙以達說,而是去找了那個村長,了解到這條路的確是被封了,那頭是在潤揚郊區,這頭卻是在距離梅家村大約五六公里的地方,同樣屬于大河鄉的范圍。
封路,哪怕是一條已經很少有人使用并且年久失修的路,這背后一定有更大的原因。
過去看了看石為先,石為先還在組織人手對那幫已經被控制住的種植戶進行盤問,似乎效果很不理想,不過卻得知這些種植戶的確并非個人到大河鄉來種植草莓的,真正說起來,他們其實也是打工者,他們所種植的草莓,都歸屬于一家名為南山農業技術公司,他們僅僅是這家公司的雇員而已。可是關于這家公司,這幫種植戶卻說不出什么有效的資訊,只是說他們原本是在家鄉種植草莓的,突然有人找到他們,告訴他們可以給他們一份穩定并且豐厚的收入,讓他們幫公司種植草莓,只要盡心盡力,旱澇保收,哪怕遭遇天災顆粒無收也會正常給他們放工資。而到了這里之后,一切都有人安排妥當,他們也只是被分配到各自的地頭,只管種植,公司里偶爾會有人來查看一下他們種植的進程而已。
今天他們之所以會圍困趙以達等人,也是因為公司有人找到他們,告訴他們大河鄉原本答應給他們公司一塊地用以建造食品加工廠,但是現在反悔了,讓他們找鄉里討個說法。所謂公司的雇員,他們有義務幫公司做這樣的事情。
第二百零一章又是龐國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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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于這個,聽上去就顯得極為的荒謬,土地是歸鄉里管的,哪怕在地理上屬于梅家村的范圍,這也不是他們跑到梅家村來鬧事的理由。
汪大福和胡克聽到這群人這么說,當時就一拍桌子,瞪起雙眼。他們大概是想扮演金剛怒目,無奈一個宛如大肚彌勒,另一個也長著大圓臉,實在威猛不起來,倒是讓看了覺得好笑。
“就算是你們要找領導討個說法,難道還需要舞刀弄槍的么?要不是梅家村的村民護著他們的祖先祠堂,趙書記和張副市長現在恐怕早就被你們這幫刁民打的重傷了我告訴你們,不要企圖蒙混過關,老實交代才是你們唯一的出路”
到底是干了一輩子基層警察工作的縣公安局局長啊,胡克這話跟電視電影里真是如出一轍。
可是那幫種植戶卻是交代不出什么的,只是頗有些惶惶之態,連聲說并不知道市里來的領導居然會是趙以達和張志寬。
汪大福和胡克還想繼續逼問,卻被石為先攔住了,而且狠狠的罵了他們一通。就連石為先這個根本不懂得審訊的門外漢都能看出這幫人的確沒有說謊,汪大福和胡克卻還在這上頭做文章,顯然是想逼著這幫人把所有責任擔下來,恐怕如果不是石為先在場的話,這倆人已經開始刑訊逼供了。
石為先派人去跟工商部門聯系,務求盡快拿到這家名為南山農業技術公司的背景資料,看看究竟是誰在幕后主使,他這么做又是為了什么目的。
石磊就是這時候過來的,看到審訊顯然陷入困頓之中,干脆拉著石為先到了村委辦公室外頭的院子里。
從石為先那里大概了解到了他們審訊的結果之后,石磊開口說道:“如果這些人沒有撒謊,那么他們的確是沒理由朝著趙書記他們投擲石塊的,也更加沒有理由跟民兵生沖突。或許多數人沒有說謊,但是其中肯定有個別了解這件事的內幕的,又或者我們之前就漏掉了一些人沒抓起來。”
石為先頓時覺得豁然開朗,石磊的一句話,讓他的思路徹底打開了。
這種類似于請愿和集會式的圍困,往往多數人是盲從者,他們只是會用吶喊來表達自己的不滿,希冀得到一個良好的結果。可是絕大多數的請愿和集會最終都會生武裝沖突,而沖突的來源往往就是隊伍里有個別別有用心之人,扔出去第一個石塊,或者動了第一次手,引起對方的反抗之后又成功的激起了己方的怒火,同仇敵愾之下才會使這一個石塊變成一場大規模的沖突。
今天的幸運之處恰恰就是梅家村的祖先祠堂,并且有梅芳芳這樣一心為了村民的fù聯主任在外頭壓陣,保證了沖突并沒有朝著更為惡劣的方向展。
“還是我們家兒子聰明”石為先拍了拍石磊的肩膀,回到村委辦公室里,找汪大福和胡克商量了一下,讓他們將這些人分開審問,問題只有一個,他們看到是誰先動的手,只要能查出第一個動手或者第一個投擲石塊的人,恐怕就能找到這件事的突破口了。
等到石為先安排好這些,石磊又拉著父親到外邊聊天,把他從梅芳芳那里得到的消息逐一的告訴石為先,并且說出自己的判斷,這次的圍困事件,十有跟那條被封的老路有關系,而這條老路被封也實在是有些奇怪。
“老路被封?”石為先皺起了眉頭,他現在是一市之長,這里屬于他的轄區范圍內,按道理說一條長達數十公里的老路被封,他不可能毫不知情,哪怕這條路已經處于半荒廢的狀態。
立刻找來了在他離開潤揚去省委黨校學習的這段時間里代為主持全面工作的張志寬,石為先直截了當的問到:“梅家村后被封的那條公路,是怎么回事?”
張志寬倒是沒猶豫,雖然不知道石為先為什么突然問起這個問題,但是還是很快就回答說:“哦,那條路啊,因為您在省里學習,而這件事又不是什么大事,所以就沒向您匯報,我自己做主了。石市長,是出了什么事兒么?”
石為先搖搖頭:“倒不是出了什么事兒,現在是懷疑今天這起事件可能與那條公路的事情有關,你詳細說一下那條路的情況。”
原來,這條路是解放前就有的,而且從前的望陽縣政fǔ就設在這條路的邊上。但是隨著改革開放之后,機動車輛越來越多,這條僅為雙向兩道半的公路顯然已經無法承載機動車的流量了,再加上經過幾十年的展,望陽縣的縣中心也逐漸移向了如今的位置。是以,十多年前,當時考慮到這條老路距離縣城中心偏遠,并且兩旁是丘陵地帶,拓寬的工程量巨大,于是最終是由省里撥款給潤揚市區到望陽縣修建了一條新的公路。新的公路建成之后,望陽縣政fǔ也就搬遷到了現在的位置。
而這條路,逐漸的就荒蕪下來,除了一些小型車輛,多數車輛都不愿意走這條路,縣里、市里也不再對這條路進行撥款維護,這才成了現在這幅模樣。
這次之所以要封路,是因為鐵道部找到潤揚市政fǔ,他們需要對這條路段進行大量的測量工作,打算鋪設一條新的鐵路線。為了避免來往車輛對勘測形成影響,是以前不久臨時封了這條路,只是鐵道部的勘測工作還沒有開始,按照當時擬定的計劃,應該是從net節之后就要開始勘測工作了。
從這方面說來,如果有人這時候在這條路上,又或者路邊很近的距離之內有產業,到時候肯定是可以得到鐵道部門大量的賠償的,這似乎也解釋了為什么南山農業技術公司會如此的急于從大河鄉把這塊地拿到手。只是,這里頭還是有個很大的疑問。
“鐵道部是什么時候跟你接觸的?”
“半個月前,我當時派人做了些調查,這條路現在其實已經很少有機動車輛經過了,只是附近幾個鄉村的牛車會走,我覺得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封路一段時間而已,而且鐵道部也沒有最終決定在這里修建鐵路,于是就沒有向您請示……”
石為先點了點頭,自言自語道:“我不是怪你沒請示這件事,這方面本就是你的分管范圍,我又在省里學習,的確沒必要跟我請示。不過這么說來,南山公司應該不會是沖著這個來的,他們不可能在一年多以前就預測到這條路會被鐵道部看上,并且即便拿下這塊地,鐵道部也未必一定在這里修建鐵路。”
張志寬沒聽明白,剛想問,石磊卻開口說道:“張叔叔,鐵道部有這個意向應該是先跟你從前所在的省建設廳接觸吧?”張志寬是在周偉順事件之后,從省建設廳安排下來的副市長,分管的也是
張志寬點了點頭:“這件事其實在兩年前就已經有了風聲,不過修建一條鐵路不是那么簡單的事情,鐵道部有自己的一套系統,想要從地方拿地,是需要做出等量的交換的。他們其實在兩年前就已經跟省里商量過這件事,只是牽涉到跟地方上的地皮交換以及利益的補償等等問題,所以一直都在跟省建設廳磨洋工,最近才跟廳里達成比較統一的意見,所以才到市里來找我。這條鐵路,最終是要并入吳東到申浦的路段的,說是為了鐵道部一個什么新的提工程做準備……”
石磊立刻接嘴:“動車?”
“對對對,就是動車,這種新鮮名詞,我老忘。”
張志寬這么一說,石磊倒是想起來了,在那一世里,差不多剛好十年后的時候,吳東到申浦的動車開始運營,似乎中間有幾個路段是做過改道處理的,但是其中是否包括這一段,石磊就不清楚了。
“換句話說,有人在兩年前就得知這條路有可能被鐵道部征用,如果能在路邊或者路線之上擁有房產,那么肯定能從鐵道部得到大量的補償咯?”
張志寬想了一下,點點頭說:“可以這么理解。因為如果有人能夠在兩年前得到這種完全八字沒一撇的消息,這人恐怕能量不會太小,別人未必能從鐵道部撈到多少好處,但是這個人應該不會有什么問題。鐵道部再如何系統獨立,也總是要給一部分人面子的。”
石磊拍了拍手:“好了,關于今早這場圍困的目的應該是清楚了,南山農業技術公司,其背后九成九站著一位政fǔ官員,至少也是直系親屬。他們想要搶在鐵道部勘測完畢之前拿到這塊地,然后迅的把所謂的食品加工廠建立起來,最后從中牟取高額的補償利益。”
石為先還沒表態,倒是張志寬提出了疑問:“但是用這種激烈的手段跟官員對抗,似乎不是個好主意吧?這種鬧法,根本是想放棄這塊地了么。如果僅僅是趁著我和以達書記來梅家村,他們向我們提出投訴等等,按照以達書記對于地方,尤其是鄉鎮經濟建設十分關注的脾性,他很有可能會在缺乏足夠調查的情況下促使大河鄉政fǔ把這塊地交給南山公司,讓他們迅的建好這個恐怕到時候甚至都未必會投產的食品廠。但是一上來就上演全武行,這實在是有些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意思。”
石為先也點了點頭道:“嗯,張副市長說的對,想要向市里領導請愿,并且投訴大河鄉的陳鄉長,他們絕不應該用這種激烈的方式。這就像是古代告御狀,你總不能攔下欽差大臣的轎子之后,先把欽差大人打一頓才告狀,不合常理。”
石磊笑了:“那如果是下邊執行的人出了問題呢?具體操作當中出現了紕漏,雖然我現在無法得知究竟是什么環節出現了紕漏。”
石為先和張志寬相互對視著,也必須承認石磊的話是有他的道理的。
這會兒,汪大福和胡克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看到三人在說話,也不敢直接走過來,遠遠的掛著滿臉的諂媚笑容朝這邊揮手,看的石為先是又可氣又可笑。
“什么事情?”石為先招了招手,讓他們過來。
兩人小跑著過來,汪大福說道:“按照石市長的指示,我們挨個兒審問過那些鬧事的刁民……”似乎看到石為先面色不喜,汪大福又趕緊改口:“哦,是種植戶。雖然答案莫衷一是很混亂,但是大致上我們還是整理出一些有用的信息。最先挑起禍端的那個人,似乎并不是他們的種植戶,而是一個梅家村的村民……”
“哦?你找到那個人了么?”
“現在已經派人去查找了,不過這幫人給的信息太少,我們未必能很準確的找到那個人。”
“一定要找到這個人很關鍵”石為先下了死命令,汪大福和胡克趕忙又屁顛屁顛去親自帶人找那個始作俑者。
石磊拍著手笑道:“沒想到在梅家村里,居然也有個打響武昌起義第一槍的人吶”
石為先和張志寬哪怕此刻心情再如何緊張,也不由得笑了起來,張志寬跟石磊沒接觸過,卻也耳聞了石磊的各種大名,不由得開玩笑似地問了一句:“你知道武昌起義第一槍是誰打響的么?”
這個問題有個陷阱在里邊,歷史書上通常都是說熊秉坤朝天空放了三槍,揭開了武昌起義的序幕,代表著辛亥的開端。但是其實,當時武昌起義還沒有策劃完畢,清政fǔ克扣新軍糧餉已經相當嚴重了,當時的新軍里,消極怠工和對清軍的敵視情緒非常嚴重。1o月1o日晚上,排長陶啟勝巡夜看到班長金兆龍仰臥在地,大罵他想造反,結果和金兆龍扭打起來。程正瀛跑來幫助金兆龍,一槍將陶啟勝擊斃,引了軍營的大亂,從而熊秉坤不得不立刻鳴笛集合,正式宣布了起義。熊秉坤打響武昌起義第一槍的名頭,是拜孫中山所賜,那是在武昌起義三年之后,熊秉坤出訪日本東京,孫中山向人介紹說他就是打響武昌起義第一槍的人。
石磊聽得出這個陷阱,笑道:“我不但知道打響第一槍的人叫做程正瀛,還知道打響第二槍的人是誰。”
張志寬一愣,好奇的問到:“誰?”
“肯定是黃坤榮和張文濤這倆人中的一個,程正瀛一槍打死了陶啟勝之后,這倆人是立刻過來彈壓的。程正瀛有槍在手,赤手空拳的彈壓純粹就是扯淡,所以他們鐵定要朝著程正瀛開槍。只是這倆人槍法太差,最后又被程正瀛給干掉了,然后營中槍聲四起,這才促使熊秉坤不得不率領部眾在已經失去領導和組織的情況下倉皇起義。”
張志寬使勁兒看了看石磊,又和石為先對視著,兩人一起哈哈大笑起來:“有道理,哈哈,有道理啊”
因為這么個小插曲,讓剛才那股子緊張的氣氛稍稍松弛了一點兒。而這時候,石磊的電話響了,是個陌生的號碼,潤揚市里的。
接聽了之后,對方說是要找石市長,石磊茫然的把電話遞給石為先:“老爸,怎么找你的電話打我這兒來了?”
石為先精神一振:“是我讓他們打你的電話聯系我的,看來是南山公司的注冊人有下落了。”
接完電話之后,石為先皺著眉頭說了一句:“這間公司是掛在省里的才子集團名下的,企業法人代表是才子集團的少東家龐國藩。”
聽到這話,石磊也是猛然一愣,心道龐國藩怎么會跟這事兒扯上關系?不過他想要得到關于鐵道部看上這條路的消息倒是輕而易舉,想要從中牟利也實屬正常。那一世里的龐國藩,本來就是個為了追求利潤而不惜使用一些非常手段的人,石磊對他的判斷還是如同從前一般,囂張跋扈剛愎自用,但是的確在商業上還是頗有些才能,至少比他那個老爹強。
但是,石磊并不認為如同龐國藩這種人,會頭昏到去讓手下向趙以達動攻擊,如果說沒有攻擊,僅僅只是集會示威請愿,倒很像是石磊了解中龐國藩的風格,龐國藩是一個相當會利用時間差和視覺盲點的人,利用趙以達下鄉這種事情,使用一些手段讓趙以達對大河鄉乃至于望陽縣的官員不滿,從而逼迫他們把這塊地租借給南山公司建廠,這絕對是龐國藩的作風。而圍攻趙以達,就不會是龐國藩的所謂了,他狂妄卻并不真傻,一定會明白圍攻趙以達導致的結果只能是適得其反。
“龐國藩吶,老書記的外孫子,這個人,石磊可能比較了解吧。”張志寬顯然聽說過石磊和龐國藩之間的事情,只是石為先并不知情罷了。
第二百零二章遺傳學對家長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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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磊恨恨的瞪了張志寬一眼:“張叔你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我的確比較了解這家伙,如果僅僅是通過示威向趙書記施壓,的確是他的風格。但是圍攻,動手,絕不是龐國藩會做的事情。通過這一點,我更加確信這件事是南山公司有預謀的策劃,只是在執行過程中,似乎出現了岔子……老爸,你趕緊調查一下南山公司實際的負責人是誰,我估計龐國藩僅僅只是投資者以及策劃者罷了,他不大可能親自負責公司的運作,主要是除了這件事,我估計這公司也不會有別的什么業務了。尤其他不可能親自來負責今天這件事。”
石為先雖然也奇怪石磊為什么會跟龐國藩熟悉,而且為何張志寬笑得還有幾分詭異,但是現在是非常時刻,石為先沒什么心思追究這些。聽到石磊的話,他也覺得石磊所言不差,于是立刻又用石磊的電話向自己的秘書出了指令,讓他趕緊把南山農業技術公司實際上的負責人查出來。
沒多久那邊也就給出了答復,只是聽到那個陌生的名字,讓石為先和石磊都有些摸不著頭腦。而且,石為先的秘書很肯定的說到,南山公司的總經理是吳農大畢業沒兩年的碩士研究生,對于自己能夠擔任總經理的職位他也是覺得很奇怪,而且此人就是個老老實實的普通人,表示對于今天這件事也是毫不知情。
線索到了這里,似乎就斷了……
汪大福和胡克總也算是戴罪立功了,因為有梅清和梅芳芳的幫忙,他們倒是很快找到了那個“打響武昌起義第一槍”的家伙。只是這人被帶來之后,光是看了一眼,石為先和石磊就判斷出他根本就是個替死鬼,大冬天的,此人身上穿著個棉猴,雙手攏在袖子里,腳上的棉鞋都沒有拔起鞋跟,踢踢趿趿的穿在腳上,頭亂糟糟,一臉倒霉像,怎么看都是個村混子的德行。
而找來梅芳芳一了解,此人果然就是那種好吃懶做游手好閑的家伙,十多年前娶了個老婆,結果沒幾年老婆就受不了他的好吃懶做,帶著女兒跟一個木匠跑了,到現在也沒離婚,卻也完全沒有老婆的下落。
在警察的審問之下,這家伙倒是很快就全部交待了。
自從村里以及附近幾個村子有了草莓田之后,這家伙幾乎就以此為生了。主要也是因為那些種植戶都是拿工資的,白天還能用心的培育草莓,但是晚上就很難像是種自己的田那樣去看護草莓大棚。其結果就是讓這個家伙有了可趁之機,不時的去偷些草莓出來賣,至少在草莓的成熟季中,那也算是過上了小康生活。
可是昨天晚上他去隔壁村子偷草莓的時候,基本上算是大搖大擺,因為這么長時間下來,他早就現這些人似乎晚上根本就沒有人值夜的,只要動靜不是特別大,基本不會被人現。可是呢,他居然意外的被抓了個現形。對方倒是沒打他,只是把他扔在那兒關了一夜,早晨那人找到他,讓他回梅家村,混在人群里,往趙以達一行人當中扔石塊兒,只要引得對方還手就算是成功。并且允諾事成之后還會給他一筆錢。
“我不知道那是趙書記啊,他們根本就沒告訴我,而且我也沒拿到錢,我剛才去找他們的,那倆人早就不見了。”這會兒,這個懶漢已經嚇得渾身哆嗦了,尤其是他知道趙以達腦門上可能被他的石塊給破了相,更是魂不附體,生怕警察會把他關起來送到監獄里去。
石為先看到他這副德行,也知道這家伙肯定沒說謊,可是問他那兩個人長的什么樣子,這家伙卻又描述的模糊不清。一個小學都沒畢業的家伙,指望從他那里得到有效的線索,實在是太難了。
看起來,好容易有了點兒希望,似乎到了這里又斷掉了。
難為這么一個貨色也沒多大意思,就連趙以達都是哭笑不得,擺擺手讓警察放了他。這會兒明知道是有人在背后搗鬼,如果再去為難這么個貨色,也顯得趙以達太沒有容人之量了。
“以達書記,現在這件事,有人在背后指使搗鬼是肯定沒錯了,他們最初的目的可能的確是那條公路邊上的那塊地。只是這個介于南山公司和這幫種植戶之間的那個人,似乎幾條線索查到這會兒都斷了,看來要等回去之后再好好查查了。”無可奈何,石為先也只能這樣對趙以達說了。
趙以達也不是蠻不講理的人,平時跟石為先有多少矛盾不去管它,這會兒他的確是對石為先充滿感激之情的,要是沒有石為先,那些種植戶保不齊什么時候就會失控,望陽縣這幾個低能的官員,又實在是太不靠譜。
再度沖著汪大福和胡克了一通脾氣之后,趙以達讓這倆人,然后再找上那位直到現在可能還在鄉里收野味的縣委書記,明兒去市里述職。說是述職,等待他們的百分百是一場暴風雨。
在梅家村已經查不出什么有效的東西了,那些草莓種植戶肯定是要被收到縣里公安局的看守所去的,趙以達和石為先商量了一下,也就決定暫時先回市里,這件事肯定還是要徹查到底的。
回到潤揚之后,趙以達立刻組織市里的領導召開了緊急會議,石磊也打聽到了張同訓住的醫院,準備過去看看他。
路上石磊猶豫了半天,還是給龐國藩撥了個電話。
龐國藩接到石磊的電話,自然是訝異萬分,不過也不至于不接聽,接聽之后,陰陽怪氣的說了一句:“怎么著,石少閑的蛋疼了,又想教育我怎么做一個紈绔子弟?”
石磊沒理會龐國藩的冷嘲熱諷,而是直截了當的問到:“南山農業技術公司是你的公司吧?”
這話聽得龐國藩一愣,看起來他還不知道梅家村這邊生了什么事情,不由得疑huo的問到:“你問這個干嘛?”
石磊也懶得跟他多廢話,簡單扼要的把今天在梅家村生的事情跟龐國藩介紹了一下。
“龐國藩,這件事的嚴重性你也該清楚,不用我多說。你也別跟我搞什么撇清那一套,我們心里都清楚,你搞出這么個所謂的農業公司,目的就是為了那塊地,也是你提前知道了鐵道部想要征用那塊地的動向。你想從鐵道部那邊騙錢我懶得管,也輪不到我管,我只是想知道,你認為會是什么人在你背后搞鬼。你爺爺退下來了,勢力也還在,這個我們都清楚。但是你更應該清楚,這件事已經觸碰到了趙以達的底線,哪怕趙以達是你爺爺當初提拔起來的官員,恐怕他也不會這么善罷甘休。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是不是該配合著把那個在你背后搗鬼的家伙揪出來”
聽到這些,龐國藩也愣住了,陰滲滲的說了一句:“有勞石少關心了,這件事我會給趙叔一個交待。”
看著手里已經被掛斷的電話,石磊估摸著這會兒龐國藩肯定是要大雷霆的,那個在他背后搗鬼的人估計也很快就要浮出水面了。原本其實石磊很不想提醒龐國藩,要是能借著這件事讓趙以達和龐家……不說反目吧,至少有了罅隙也是好事,至少對于石為先來說,以后工作上的阻力不會那么大,趙以達至少不會因為石磊跟龐家的過節而蓄意的為難石為先。
但是猶豫了這么久,石磊覺得這不是一個做人做事應該有的態度,玩心計耍手段不是不可以,但是用這樣的事情來做挑撥離間的事情,石磊覺得沒什么意思。做人,始終還是要堂堂正正的,否則就算是最后整得龐國藩傾家蕩產,石磊也未見得能開心的出來。
這個電話一打,那個自以為得計的家伙肯定會以最快的度被揪出來,而龐國藩為了撇清自己,肯定也會很快的給趙以達打電話溝通,甚至有可能親自來一趟潤揚。不過石磊也并不是覺得,沒有龐國藩,他就查不出這個幕后黑手,只需要一點點的時間,他相信憑自己現在的人脈關系,應該還是能查出這個人的。就憑這家伙能策劃這么一個實在沒什么水平,只是因為各種巧合而促成目前結果的所謂圈套,他就不是太難對付的對手。唯獨讓石磊困huo的,大概也就是這個人為什么甘冒天下之大不韙,也要找趙以達的麻煩了。而且,從現在所有的線索,石磊幾乎可以判斷出,這個家伙的目的就是針對的趙以達,他就是想搞趙以達一下,應該是與趙以達有私人恩怨。
原本還想打個電話跟自己的老爹說一聲的,畢竟這也是個線索,哪怕趙以達很快就會從龐國藩口中得到答案,但是石為先先提出來,趙以達想必也多少會有些感念之情,這對于減輕趙以達和石為先之間的斗爭,總歸是會有些好處的。但是考慮到現在趙以達已經召集市領導開會了,估摸著石為先也接不到電話,石磊想了想還是算了。趙以達不是龐國藩,政治斗爭以及為了報效龐憲的知遇之恩他肯定會對石家父子有看法,但是這件事,等到龐國藩主動找他之后,他肯定也得問問龐國藩為什么會突然打來電話,總不可能是神機妙算吧?要么是有人提醒龐國藩了,要么今兒這事根本就是龐國藩一手操縱的。而出于撇清自己的關系,龐國藩也必然會說出是石磊打電話提醒了他。想來,以趙以達總還算是正直的性格,恐怕總也會念石磊一分好,再加上需要考慮到石磊背后現在站著的是現管的省委書記,他恐怕也就要掂量掂量了。
到了市第一醫院,石磊報上自己的名字,那邊之前還略顯得有些倨傲的主任醫師立刻熱情洋溢起來。從張同訓進醫院到現在,已經有不少人聞風而來,醫院擋駕也擋的煩了,可是聽到了石磊的名字,立刻就想起前不久才把寧從軍這個所謂潤揚第一公子斗的顏面掃地的石少,哪里還敢怠慢?親自就領著石磊去了高干病房。
張同訓的左腿上已經打上了石膏,高高的掛在空中,幸好看上去精神還不錯。
張一松和他也都在場,看到石磊自然是微笑著點頭打招呼。
“張叔,沒事兒吧?”
張同訓笑了笑:“我沒什么事兒,小腿骨折了。那邊情況怎么樣?”
其實他已經大致上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剛才就有人向他匯報了情況,只是石磊是親歷第一線的人員,所知道的自然會更確切一些。
“沒鬧出什么大亂子,幸虧了有村民提醒他們躲進祠堂,梅家村的人還是很重視自己祖先的祠堂的,否則鬧不好就真的要出亂子了。”
坐下來之后,石磊跟張同訓詳細介紹了那邊的情況,張同訓聽完直接一拍netg沿:“趙書記雖然跟我和你父親不同路,但是他確實是個好官,幸虧沒出事,否則不談政治上的事情,光是拿他當普通人看,我這心里也會相當的不安。不過趙書記做事一向雷厲風行,手段強硬了一些,下頭痛恨他的人還真是不少,恐怕這事兒不太好查。一松,你打電話把李泰喊來,我要跟他聊聊案情。”
張同訓的老婆一聽就不樂意了,瞪著眼睛說:“你個老東西還要命不要了?腿都斷了,還想著案子。這件事現在市委在追查,有沒有你根本沒區別。小李搞刑偵我看比你強,你瞎netbsp;石磊也趕忙笑著說:“我給龐國藩打過電話了,告訴了他這件事,他這會兒肯定怒沖冠,自己就能把那人揪出來。從別人身上不好查,他要查那絕對是輕而易舉,大河鄉的那些草莓大棚,他究竟是交給誰負責的難道他還不清楚么?找來一問,很快就水落石出。鬧不好這會兒他都已經把人送到趙書記的辦公室里了。”
張一松一聽,頓時大驚:“你找龐國藩了?你倆沒又掐起來吧?”
張同訓大概上也風聞了一些石磊跟龐國藩之間的矛盾,只是不太清楚石磊后來跑到龐家大鬧的事情,聽到張一松這話,也不免有些擔心。
石磊笑笑說:“這要是換個人,估計怎么著也得記我一個人情,但是既然是龐國藩,我也就不指望這個了。但是只要他不是個白癡,總還不至于為了這事兒記恨我什么。所以我跟他沒什么可能性又掐起來,一松你少胡說八道啊。”
張一松嘿嘿撓頭:“那我不是擔心么……”然后又像是神經質一樣的跳了起來:“要這么一說,我突然想起來,這事兒不會是寧從軍那個貨做的吧?寒假回來之后,我可是沒少聽外頭傳聞,說是寧從軍這個貨因為上次的事情,可是把你們家和趙以達他們家徹底恨上了……”
張同訓一巴掌打在張一松的腦袋上:“你這混賬小子,胡說什么呢?趙書記的名字也是你叫得?你要么叫他官職,要么叫聲趙叔。”
張一松委屈的摸著腦袋,心說難怪剛才聽石磊說什么趙書記覺著別扭呢,原來是因為這個。要知道,他們私底下說起潤揚這些官員來,除了石為先和張同訓,其他人一概直呼其名。
石磊笑了起來,隨即又問:“他恨我們家就罷了,恨趙書記算是怎么回事?”
張一松翻個白眼:“那個貨說了,他老爹跟你老爹本來就不對付,為了碧波建筑的事情在常委會和擴大會議上吵過不知道多少回了。原以為趙以達……哦哦,趙書記和寧……寧副市長,真別扭以為他們倆結成了同盟,因為常委會上你老爹現在是黃牛么,他們倆只有合兵一處才能抗衡你老爹。可是沒想到屢屢挫敗。他不是被趙書記給撤了職讓他回家反省去么?他老爹估摸著很快也要調走了,所以他就覺得寧副市長是被趙書記和你老爹聯合起來擺了一道,而且他最恨的是你,其次是趙書記,第三才能排到你老爹。”
“什么黃牛”張同訓又揚起了巴掌。
張一松縮著脖子躲到他老媽身后,急急忙忙解釋:“票黨啊,現在不是石叔這邊的票數最多么。票黨就是黃牛,黃牛就是票黨,這可是石石自己說的,我純屬引用啊”
張同訓愣了愣,隨即和自己的老婆一起哈哈大笑起來。
“這倆孩子,黃牛,票黨,也真虧你們想得出來。”
張一松那叫一個郁悶吶,氣沖沖的說:“喂,老爺子,你也忒不靠譜了吧?哦,合著這話是我說的你就要抽我,是石石說的你就來句‘真虧你們想得出來’就完了?我橫不能是你抱來的吧?我怎么覺著你對別人都比對我親啊?”
張同訓氣的恨不得從netg上跳下來抽張一松,就連一貫寵溺張一松的老媽,這會兒也恨不得抽他一頓了。這小子說話實在太欠抽了,有這么跟自己爹娘說話的么?
“你個小王八羔子,你不是老子親生是什么?我對石石親?你要是跟石石一樣爭氣,我保證天天捧著你”
張一松翻翻白眼,不以為然,嘴里又說:“老爺子,你以后最好別罵我小王八羔子了,石石跟我說過一句話,說是讓我以后每逢你罵我這句的時候就跟你說,保準你以后不這么罵我了……”
“說什么?”張同訓瞪著眼睛。
“石石說,你罵自己的兒子是王八羔子,這從遺傳學的角度對父母不利。”
張同訓徹底愣住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什么遺傳學,又是什么對父母不利。
“啪”
一巴掌,這次是打在石磊的腦門上,張同訓笑罵:“小王……家伙,你們貧嘴都貧到老子身上來了”倒是真不敢罵王八羔子了。
第二百零三章真相不必水落石出
鬧了一通,歸于平靜之后,石磊雖然贊同了張一松關于寧從軍如今最恨的人是趙以達的話,但是還是很難想象,寧從軍怎么會和龐國藩攪和到一起去。不過真要是如此,倒也是好事一件,這大概能徹徹底底的給寧從軍一個教訓,讓他明白自己其實是個蠢蛋吧?
離開醫院,石磊并不認為這件事真的如同張一松胡亂猜測的那樣,是寧從軍做的,哪怕他的確有產生這樣動機的可能。但是石磊很快就現自己錯了,一切正如張一松胡猜的一樣,這件事還真是出自寧從軍的手筆。
雖然寧從軍拒不交代,而趙以達也著實拿不到他什么證據,但是整件事情還是很快被復原,擺在趙以達的面前,讓所有人知道了這件事的由來始末。
趙以達以為自己是微服私訪,可是他畢竟是一個地級市的一把手,出來進去的被人注意到實在是太正常了。也是湊巧,這天龐國藩正為了鐵道部已經讓潤揚市政fǔ把這條路封起來而大雷霆,無非是說自己已經投下去那么多錢,可是大河鄉的那塊地居然還沒能拿下來,讓他很是惱火。郁悶之余,就說想要吃新鮮的草莓,原話是“這塊地眼看著老子就要拿不到手了,老子總要吃兩口自己種出來的草莓吧”,于是就派了個手下開車專程到大河鄉去采些草莓。
雖然說這些草莓田其實都是龐國藩投的資,但是他以及他的人其實并沒有跟這些種植戶接觸過,于是他那個手下在開車經過潤揚市的時候,就找了實際負責這件事的寧從軍,寧從軍派了個手下跟著那人去采草莓。而等這倆人到了大河鄉的時候,正趕上趙以達在陳集村的村干部的陪同下,在草莓田里走來走去呢。于是寧從軍那個手下就嘀咕了一句,怎么市委趙書記也跑來摘草莓了。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龐國藩的那個手下聽到這話,就問清楚此人原來就是趙以達,于是乎立刻打了個電話給龐國藩,獻上了讓種植戶找趙以達討個說法,用短平快的手段迫使大河鄉把那塊地批下來。
龐國藩一聽,自然是大為興奮,他不是沒想到過趙以達,寧從軍操辦這事兒一年多的時間,到現在緊要關頭了,居然拿不下這塊地自然很讓龐國藩惱火,但是龐國藩也知道趙以達雖然是自己的外公一手提拔上來的官員,但是也和自己的外公一樣,在這些方面有些死心眼。要說給個政策上的方便,又不違反原則,估計趙以達會很愿意幫龐國藩這個忙。但是這事兒明顯有騙錢的嫌疑,趙以達恐怕是不會同意的。而現在遇到這么個機會,而且根據手下的報告說趙以達就帶了幾個市政fǔ的隨從人員,縣長鄉長都沒有陪同,以龐國藩的見多識廣,自然知道趙以達這是要微服私訪。
手下人獻了計,他也覺得這計劃不錯,于是完善了細節之后,就讓那個手下找寧從軍來實施這個計劃。他自己是絕不會出面的,也一定不會讓自己的手下出面,省得以后落下什么口實。心里當時還tǐng得意,心道自己終于找到機會利用一下趙以達對地方經濟的心理了,而且順利拿下那塊地,到時候跟鐵道部的官員稍微的打個交道,不過是吃喝上的事情,估計幾百萬乃至上千萬的賠償不會有太大問題。而他到現在為止,所有的投入其實不過百十來萬。就算拿到地之后要迅的兒破房子,那也是準備在原來村居的殘垣斷壁上隨便搞出點兒樣子來,花不了幾十萬。一年多的時間,實現至少五六倍以上的收益,這筆買賣還是很值得的。
寧從軍接到龐國藩的電話,電話里龐國藩先是把寧從軍罵了個狗血淋頭,然后才告訴他要給他最后一個機會幫自己做事。要知道寧從軍也是自認為老子天下第一的那種人,如果不是龐國藩著實家大業大,他也不會甘為人下。加上寧報斌要被閑置這件事,寧從軍其實是想走走龐國藩的門路的,但是卻被龐國藩一口拒絕,心里早就埋下了恨果。今天又被罵了一頓,面上不敢說什么,心里卻恨不得手里有把刀子直接把龐國藩弄死才好。
掛上電話之后,寧從軍就滿懷恨意的罵罵咧咧:“你他的也就是敢跟我橫,被石磊砸車的時候你怎么沒敢這么沖他飆?找人去修理他,結果反過來被人家修理,到我這兒牛逼個屁啊”
罵歸罵,罵完了還得去幫龐國藩做事。但是,也就是因為這種憤恨之情,導致他修改了龐國藩的計劃,而變成了已經生的所有一切。
面對趙以達的質詢,寧從軍矢口否認是自己指使那些種植戶攻擊趙以達的,他一遍又一遍的重復,自己只是負責傳達龐國藩的意思,讓那些種植戶去找趙以達,想要得到那塊土地。
而那些種植戶的確也沒有得到寧從軍的指使,甚至于寧從軍派去找他們的人也只是讓他們找村里以及市里的領導要個說法,并沒有讓他們動手攻擊趙以達一行人。所有的一切,都集中到梅家村的那個懶漢身上。
就連石磊都不得不承認,寧從軍這個計劃算是做的很不錯了,雖然他很愚蠢的沒有預料到他會這么快的被揪出來。在李泰帶著幾名警察去到他家,客氣的請他去市委交代問題之前,他大概還覺得這件事不會被牽扯到他的身上。
石磊分析了一下寧從軍的心態。
寧從軍很聰明的利用了人類的從眾心理,尤其是在面對憤怒這種跟理智完全不沾邊的情緒之時,一群原本只是應付差事的人,會隨著雙方的嗆火而導致爭端升級。如果在這個時刻,有人挑起事端,那么原本一場平靜的請愿活動就會上演武斗。很顯然,這個懶漢就是被當作挑起事端的棋子來使用的,他做的不專業,在種植戶和趙以達那邊并沒有嗆出火來的時候就已經扔出了第一個石塊,雖然迅的導致了雙方的動手,但是也給了趙以達等人足夠的時間退進祠堂之中。
雖然后來他又試圖挑起爭端,卻已經行之晚矣,起不到太大的作用了。
也幸虧如此,否則,如果他能夠等到雙方口頭交戰不斷,并且怒火被勾起到一觸即的時候,扔出第一塊石頭,那就很可能直接造成雙方的大面積沖突,而趙以達和張志寬恐怕在這場沖突之中就真的會出事了。
可是問題就在這兒,真正知情的人,可以說只有寧從軍以及那個懶漢,中間負責將寧從軍的意思傳達給懶漢的那倆人,一來懶漢說不清楚那倆人的長相模樣,二來恐怕事之后寧從軍早就安排他們離開了。并且這倆人絕不會是平日里整天跟著寧從軍的人,這就讓潤揚警方對此有些束手無措。
而由于明面上的始作俑者是龐國藩,寧從軍所扮演的只是一個中間人,趙以達如果不去為難龐國藩,那么也就沒有理由為難寧從軍。如果實在無法找到脅迫懶漢做這件事的那兩個人,恐怕最后就只有讓這個懶漢承擔所有的法律責任了。
這大概是寧從軍最為有恃無恐的地方。石磊也必須承認,這個堪稱蠢貨的寧從軍,在某個方面,這次也算是機關算盡。只是寧從軍還是吃力不討好,替自己的老爹徹徹底底把趙以達得罪了,同時還面臨著龐國藩明明白白的翻臉。不管以后趙以達和龐國藩是不是會放過他,至少他這次是不會因為這件事栽進去了。
石磊得知這一切之后,向石為先提出了一個要求,那就是去見一見寧從軍。
石為先沒敢自己做主,跟趙以達商量了一下,同時征求了張同訓的意見,最終同意石磊接觸一下寧從軍,或許能夠利用寧從軍對石磊也恨之入骨的心態使得寧從軍露出些馬腳。
看到石磊出現在審訊室,寧從軍顯然有些緊張,倒不是怕石磊參與審訊,他自認只要自己不說就不會被警方抓到任何把柄,他怕的是石磊跟他動手。從其他的一些渠道,寧從軍也知道石磊不是表面上看起來一介書生的模樣,真要跟他動起手來,估計輕輕松松就能把他干趴下。在審訊室里被警察打,寧從軍出去之后有一千種辦法對付他們,但是被石磊打,鬧不好就是白打了。
可是石磊并沒有做出任何不規矩的舉動,反倒是在他對面坐了下來,隔著桌子笑瞇瞇的問他:“沒能把趙書記痛毆一頓,估計你很失望吧?”
寧從軍擰著眉頭回答:“你說什么?我怎么聽不懂?”
石磊還是微笑著,指著寧從軍:“你想的是,成功的挑起事端,然后趙書記就會被痛揍一頓,而揍完他之后呢,這幫種植戶是肯定要倒霉的,但是警方不容易想到那條路跟鐵道部之間的聯系。這么一來,這幫警察肯定急于給這些種植戶定罪,而不想節外生枝,甚至有可能連南山公司都不會被牽涉進來。即便牽涉出南山公司,因為龐國藩和趙書記之間的關系,也不會有人認為是龐國藩蓄意要找趙書記的麻煩。
趙書記事后知道這件事有龐國藩的存在,雖然肯定會找龐國藩談話,但是龐國藩自然不會承認這是他交待你去做的,更加不會承認這事跟他有關,只會裝作毫不知情,讓趙書記相信這是下邊的人自己的行為,是以龐國藩也就絕對不會把你參與其中的事情說出來。而在種植戶這邊,警方是真的找不到任何線索的,他們只能將其定論為非法集會而后矛盾升級引武力沖突,最多只能查到你派去跟這些種植戶接觸的手下。毫無疑問,這些人平日里肯定跟你接觸也不會多,除了龐國藩,沒有人會知道你跟這些人之間的關系。
既然龐國藩不會把你供出來,那么自然你就跟這件事沒有任何關系了。然后,龐國藩自然會雷霆震怒的找你問責,你一推二五六,就說事態失去控制并不是你的問題,而是那些種植戶的問題。最終就是你那幾個手下充當替罪羊,估計他們也是吃慣了牢飯的,這件事也判不太重,再加上你承諾他們會替他們活動,他們在牢里好吃好喝好照顧,幾年之后出來每人拿個十萬八萬這事兒也就過去了。最有趣的,大概是這筆錢最終還是讓龐國藩拿出來,他也不想被牽涉進去。我猜測的,關于你的心理活動,大概還正確么?”
石磊笑瞇瞇的把這段話說完,便坐在椅子上欣賞著寧從軍一陣紅一陣白的臉色,在寧從軍想要破口大罵之前,又沖他搖了搖手指,繼續說:“不用著急,也別上火,我沒指望你會承認,同樣,趙書記也沒指望你能承認。我不得不說,雖然你蠢的很可以,但是這件事上,你考慮的真的很周全。嘖嘖,寧從軍,你還真是讓我刮目相看了呢”
“你放屁你想誣賴我也不是這么誣賴的,是我讓那些種植戶去給村里施壓的,但是動手都是因為你們查出來的那個人。那家伙為什么要挑起事端我不知道,但是他現在為了減少自己的責任,想要脫罪,才扯出那么個謊言來。”
看著寧從軍聲嘶力竭的樣子,石磊知道自己已經說中了他全部的心思。
笑著搖了搖頭,石磊心平氣和的說:“寧從軍,其實你真沒必要辯解,辯解反倒顯得你心虛,我也知道這件事指定會成為一樁無頭公案。趙書記沒出事,你心里肯定很郁悶吧?怎么也想不到人算不如天算,那個懶漢沒把事情成功的挑起來,你的目的沒達到。而市局局長,我張叔又好巧不巧的聽了他們司機小趙的話把車開到那條封閉的公路上去了,并且還在那條公路上翻了車。
這讓我們知道了那條路被封,也便讓我們懷疑那塊地跟這條路有關,這才查出了鐵道部要在那條路上鋪設鐵路的事情。而恰恰就是因為這一點,使得我們現了所謂食品廠只是個幌子,整個南山公司也只是個幌子,龐國藩的目的是為了從鐵道部圈錢,于是今天這件事就跟龐國藩徹底脫不了干系了。龐國藩無法裝作不知情,就只能承認是他讓你去做這件事,于是你藏不住了,必須站出來面對這件事。幸好你留了個后手,立刻讓跟懶漢接觸的那兩個手下跑路了。
最關鍵是你運氣不錯,那個懶漢根本說不清那倆人長的個什么德行,這使得懶漢的話撲朔迷離半真半假,警方和趙書記都無法確定懶漢說的究竟是否是實話,哪怕他們心里都認為懶漢沒有說謊,也拿你無可奈何。過上個一年半載,你那倆手下再從外頭回來,這件事也早就過去了,沒有人會再追究。呵呵,寧從軍,我原本覺得你是個徹頭徹尾的蠢貨,現在看起來,你還是從你老爹身上遺傳了不少心機的。這件事做的tǐng有水平,我都有點兒佩服你了”
這一次,寧從軍沒有開口,或許是覺得石磊剛才的話不錯,辯解的越多反倒顯得他越心虛。
“你的表情已經出賣了你,不錯,我沒證據,警方也沒有,趙書記肯定也不會有。但是,就憑你這副表情,看來事實就是如此了。你現在該感覺到慶幸,你老爹年后結束了省委黨校的學習,就會被調到其他地方去,否則,你覺得趙書記會放過你么?不過趙書記這邊你是不需要太擔心了,龐國藩呢?你跟他認識這么久了,大概也知道他有多小心眼了吧?他現在已經知道自己被你擺了一道,不整死你是不會罷休的。寧從軍,你自求多福吧”
說完,石磊站起身來,施施然離開了審訊室。他要求見寧從軍,只是想說出這番話,看看寧從軍被他猜中心思之后臉上那精彩的表情。同時,借著龐國藩嚇唬嚇唬這廝,怎么著也得讓他從今天開始就睡不好覺吧?
石磊想的不錯,寧從軍原本還覺得這事兒尾處理的都tǐng干凈的,無論是龐國藩還是趙以達,都不會太過于為難他。可是石磊這么一說,他倒是也明白了,別人如何不用去管,龐國藩是一定不會放過他的。這件事上沒辦法拿他如何,以后恐怕不管他做什么事,龐國藩都會像是個影子一樣出現。除非他寧從軍離開江東省,否則,龐國藩都有辦法整死他。甚至于,連帶著連他的父親寧報斌一塊兒整死。
寧從軍此刻的心里,終于開始有一絲后悔
而等石磊走出審訊室,再度見到趙以達的時候,趙以達的臉色頗有些不好看。之前多少還有些不確定這件事完全是寧從軍搞出來的,現在趙以達卻已經徹底的明白了,但是苦于沒有證據,還不能拿寧從軍如何。
“不用通知寧副市長了,讓他這個寶貝兒子走吧。我倒是想看看,寧副市長再這么寵溺他的兒子,這個寧從軍以后究竟會是個什么下場”
這件事,從頭到尾就沒有人通知寧報斌,就連寧報斌的親支近派這會兒不敢通知他了。不過等到寧從軍離開這兒,估計很快就會有人把這一切都告訴寧報斌的,到時候,就看寧報斌打算怎么管教他這個兒子了。
第二百零四章趙以達有請
這話大概也就是說給旁人聽聽,石磊是堅決不相信趙以達能有如此的容人之量。人家擺明了就是奔著讓他未來至少幾個月內生活不能自理去的,他會那么輕易的放過寧從軍?趙以達真要是有如此大度,也不至于看不出來石為先根本不想爭權奪勢,只是想在其位謀其事為當地的老百姓多做點兒事情了。也就是實在逮不住寧從軍的小辮子,苦無證據,真要是有證據,趙以達肯定絲毫情面都不會給寧報斌留,非得把他這個兒子送進去好好關上幾年不可。
不過這跟石磊也沒什么關系了,只是這會兒倒是有些可惜寧報斌要被調走了,否則有他在潤揚跟趙以達斗個你死我活,倒是能讓石為先松口氣,再不用擔心腹背受敵,也就真的可以安安心心為地方建設做點兒事。
龐國藩也是瞎了心,怎么會跟寧從軍這種除了陰損蔫壞什么都不會的主兒搭上關系,還把這件事交給他去處理。結果好,直接導致接近兩年的計劃流產,還在趙以達面前落了個不是。試圖圍攻趙以達雖然不是他的主意,但是這件事始終是會在兩人之間留下些許陰影的。不過石磊倒是tǐng感激有這么件事的存在,這使得他原先最擔心的事情,至少短期內不會生了。之前他就被提醒過,他那勃然一怒,雖然是讓省里楊明面前的局勢明朗了許多,但是卻也給石為先埋下少許的禍根,其他人可以暫時不去管,趙以達卻是跟石為先搭班子的,真要是在某些地方動動手腳,石為先也容易吃不了兜著走。現在倒是好了,至少趙以達對石為先多了幾分感念之情,跟龐家又增加了幾分嫌隙。
真說起來,石為先和石磊才是這起突事件的最終受益者,其他人,盡皆落了個滿盤皆輸的下場。
而這件事導致的最直接的結果,則是終于聽聞此事之后的寧報斌,徹徹底底對自己這個兒子下了限足令,派了兩個人在家里看住他,根本不讓他出門。而寧報斌自己,則開始謀劃著跑關系,而且找的不是本省的領導,而是辛貢省那邊的,算是他家里的一個老關系,希望可以在省委黨校的之后,自己被調去辛貢省某縣市任職。這江東省是不能呆了,就算是趙以達不想著要他寧家死,龐國藩那種人又豈會輕易放過他?偏偏龐國藩年輕歸年輕,家里卻足斤足兩,官場方面龐老爺子余威尚存,使錢方面也是絕對拿的出來放的下去。寧報斌一個副廳級的干部,前不久還覺著自己前途無量呢,這會兒倒好,算算三四個月,卻落得一個激飛狗跳,甚至要倉惶離去的下場。
這件事沒幾天也就過去了,為了整個社會局面的穩定,像是市委書記被一幫種植戶圍攻這種事是不宜高調宣揚的,只能做內部消化處理。望陽縣的那幾個官員,暫時只是得到一個黨內批評的通報處分,不過石磊明白,這幾個人今年這個年是過不好了,肯定是在惶惶之中度過。現在的處罰看上去輕描淡寫,那絕不會是趙以達高舉輕放,而是等到秋后算賬。
年后石為先的正式任命就該下來了,寧報斌不管是調去其他省,還是調往本省的其他市縣,潤揚市的官場肯定要有一些動作。這個常務副市長的位置空缺出來,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盯著呢。下頭那幾個副市長都在蠢蠢玉動,而不管最終這個位置被誰得到了,都會引一連串的官場換位。這也是官場規則之一了,誰上臺不得培養一批自己的心腹,而把前任領導的心腹想辦法換到不礙眼的崗位上去?這也就給了趙以達最方便的機會,可以不動聲色的把望陽縣的幾個頭頭來個大換血。所以這會兒雖然看似風平浪靜,但是望陽縣內部洪流涌動,誰都知道年后望陽縣的風向要變了。
大年三十是歷來團圓的日子,石磊家里也是張燈結彩熱鬧非凡。
市里的領導過年的時候都要出門走訪一些仍在加班運營的公司、企業,乃至一些困難戶、五保戶、軍烈屬什么的,當然還有些退下去的老領導。石磊來潤揚這是第三個新年了,每年家里都冷冷清清,別人家都是晚上吃大飯,充其量是中午吃,可是石磊家里一直都是早上起netg之后,大約十點鐘就把大飯給提前吃了,然后石為先就要出門,不到半夜是回不來的,而且都已經過了十二點,已經是全新的一年了。
今年稍有不同,石為先作為新上任的代市長,并且是年后指定要正式任命的市長,只會比往年更忙。但是蔣伯生和蔣風約都來到了石磊家里過年,人氣就顯然不可同日而語了。
張同訓也是市委主要領導,自然也是要走家訪戶的,石磊跟孟秋華一商量,干脆把張一松和他的母親也喊了過來,兩家人并在一起過年,也顯得熱鬧一些。
下午的時候,秦介還真的從鹽縣過來了,石磊明白,秦介并不是真的因為級別低,所以過年的時候沒什么應酬,光是憑他老爹秦建業如今一省之長的地位,哪怕他級別再低,鹽縣上下也會對他另有照顧。其實秦介是怕過年的時候,有些亂七八糟的官員借著這個機會來跟他套近乎,雖然說秦建業的轄區跟江東省八竿子打不著,但是江城是個什么所在?昌北省的省級領導,也是中央最主要的干部輸送渠道之一。秦建業今年不過五十剛出頭,已經快要滿任一屆省長了,又明顯是中央著力培養的干部之一,鹽縣上下的官員豈能不知道這一點?光是平時秦介就已經不勝其擾了,過年這種可以光明正大送禮的時節,就更加讓他頭疼。他跑到石磊家來,也有躲風頭的意思。
不過秦介還有另一層打算,那就是要跟石磊的父親石為先碰碰面。現在省里對石為先顯然很是重視,這里頭有石為先的確是個相當不錯的干部的因素,也有石磊的一部分因素,所謂愛屋及烏。四十剛出頭的石為先,在外人眼中,就已經是炙手可熱的政治明星了,而在秦介這種深諳省委門道的人眼中,就更加是前途不可限量。倒不存在什么投機之心,憑秦建業如今的地位,秦介也著實沒必要投什么機,只是跟石磊既然關系如此親密,那么跟石為先自然也該多走動。
因為張同訓家里也到石磊家來過年,干脆就把軍分區黃帆家里的那口子也喊了過來,三個女人平日里因為各自老公的關系,早已走動的比較多,這下湊在一起過年,更是有說不完的話。如此這般,往年冷清的石磊家,今年倒是賓朋滿門,七七八八居然快接近十個人了。
這年邊上,市里的各級官員,到領導家里拜年自然是少不了的,大年三十本不是拜年的日子,但是下頭的官員們都是選擇這一天,領導們都不在家么,那些年貨啊,禮品啊,自然也就比較送的出去。
也正因為如此,石為先早早的把自己的秘書派到了自己家里來,讓他鎮守大門,所有送禮的官員,連同禮品一起被他的秘書登記在冊,搞得那些官員都十分的難以理解。
不過這個年剛過完,他們就都明白了。敢情石為先是把他們這些人送來的禮物,都以他們各自的名義,自己又添上了點兒現金,一并送到了市里唯一的養老院里,讓養老院的那些孤寡老人們,過了一個肥年。
毫無疑問,這種舉動肯定是引起了各方面的關注和報導,石為先親民市長這么個稱呼,一再的被各方媒體所稱頌。當然也會有些不和諧的聲音,說石為先作秀的,可是整體上的宣傳和口碑都是正面的,這些,其實都是石磊的功勞。
按照石為先的意思,他原本是打算讓自己秘書擋駕的,不管哪個官員來拜年,心意收到,禮物帶回。石磊跟石為先說這樣始終有些不妥,這算是官場的隱性規則之一,三年清知府還十萬雪花銀呢,哪能坐在市長的位置上,卻如此不近人情一概擋駕的?而且下屬給領導送禮,這也算是官場上的規矩,石為先不該去破壞這種規矩,那不但會讓下級官員不安心,也會讓其他同級別的領導難做。是以石磊給石為先出了這么個主意,秦介來了潤揚之后,聽說了石磊的這個想法,大為贊賞,連連說以后他主政一方的時候也要這么干。關鍵是不居功,誰送的禮物捐到養老院用的就是誰的名字,這樣也不會遭到下級官員們的腹誹,可謂雙全。
因為人多,這個年過的自然是歡聲笑語的,雖然每家的戶主都不在,但是石磊卻是吃了他來到潤揚之后第一頓如此熱鬧的大飯。哪怕是跟重生之前比較,石磊也依舊覺得這是他所過的最好的新年。在重生之前,他和張一松雖然都擁有十足的社會地位,但是過年的時候,看到人家都是一大家子,而他們,卻只是在張一松的家里孤零零的過。那時候,張同訓身居要職,過年也得四處走訪,各自有各自的任務。而張一松的母親,卻是早已過世了。所以每年過年,都只有這兄弟倆人舉杯邀月,冷清無比。
吃大飯的時候,石磊舉著杯子對張一松說了一句特別莫名其妙的話:“兄弟,這個年是咱倆一塊兒過的最好的新年,明年肯定還會是這樣,而且只會更好。”
話是不錯,可是由頭卻有點兒歪,在這一世里,張一松和石磊是從來都不曾一塊兒過年的,那么何來他們倆一塊兒過的最好的新年?根本沒比較么。
飯后這幾家子人聚在一起,樂樂呵呵的看著中央臺的net節晚會,石磊看著一片歡聲笑語,眼窩子有些熱,借口上洗手間,一個人躲在洗手間里,對著鏡子抹眼淚。
今天這個場面,大概是石磊那一世里最想見到的,可是,老天根本沒給過他這樣的機會。幸好,老天讓他有了重來的機會,石磊對著鏡子誓,這一世,他要好生的護著身邊的這些人,不讓他們受到半點委屈,還要讓他們享盡一切人間奢華。
抹干凈了眼淚,石磊回到客廳里,電視上正好在播放王菲和那英合唱的那《相約九八》,大家都聚精會神的聽著這兩個天后級別的歌手的聯袂演出,除了秦介,都沒有人注意到石磊的眼睛微微有些紅。
十點鐘左右,趙本山的小品如約登場,是那個養鱉專業戶到鄉長家里送王八的小品,毫無疑問,自然惹得所有人哈哈大笑,即便石磊對這個小品的臺詞已經沒有了新鮮感,但是多年不看,也依舊覺得親切無比。
小品剛剛結束,石磊的手機響了,石磊有些奇怪,這還不到拜年的時間,怎么就有人打來電話了呢?
拿出電話一看,竟然是潤揚本地的電話,號碼不認識,也是個手機號。
帶著點兒疑huo,石磊接聽了電話,那頭傳來的卻是石為先的聲音。
“石石,家里人都在呢?”
石磊笑了,捂著話筒對眾人說:“老爸,大概瞅了個空,打個電話回來問問情況。”
“都看net晚呢,你那邊什么時候結束啊?”
“這就回來了,你讓你媽準備點兒酒菜,趙書記要過來跟咱們喝兩杯。”
聽到這話,石磊覺得無比的奇怪,這大過年的,好容易能提前點兒結束各處的拜訪了,怎么趙以達他不回自己家,卻要跑到他們家來?
電話里也不方便多問,這會兒石為先肯定跟趙以達在一起呢,鬧不好趙以達就在他旁邊,這手機號都有可能就是趙以達的。
“行,我跟老媽說一聲。不過老爸,咱家今兒人多啊,會不會不方便?”
石為先明顯沉吟了一下,石磊聽到那邊有悉悉索索的聲音,大概是石為先捂住了話筒在跟趙以達商量,不多會兒石為先便又說道:“也對,我倒是忘了這茬兒了,今年家里來了不少客人。那這樣吧,你讓你媽熱幾個菜,拿兩瓶酒,送到趙書記家里去。他家里人今年回鄉下老家過年去了,他一個人在這邊。動作要快啊,我們時間不多,回來吃點兒喝點兒很快還得出去,十二點還有個活動。”
“那行,您放心吧,十分鐘準得”石磊心里稍微釋然了一些,原來趙以達的老婆孩子回鄉下過年去了,今年就他一個人,橫豎無事,跟石為先這個政治上最大的對手聊一聊,也是對的。
“你也過去啊,趙書記說是有事兒要跟你說。”
“我?他沒搞錯吧?我跟他有什么可說的。”
“你少廢話,讓你去你就去,行了,掛了。”石為先直接掛上了電話,留下石磊舉著電話很有些奇怪。
看到石磊這副表情,孟秋華問到:“石石,怎么了?”
石磊回過身,把電話放進口袋里:“哦,沒什么,老爸說趙書記今年就一個人跟潤揚過年,家里的都回鄉下去了。讓您給熱幾個菜,送到趙書記家里去,說是喝幾杯聊會子,十二點還有個活動。”
“哎呀,今年家里就沒剩下什么,做的菜也不多,都給吃完了。現炒來得及么?”孟秋華一聽這話,倒是有些著急了。
石磊想了想,說道:“行了,老媽你別忙了,我打個電話讓人送點兒酒菜過去。”
說罷,他又拿出手機給魏風打了個電話,大年三十,魏風的夜總會雖然也歇業了,不過這種小事他還是能迅辦好的。接到石磊電話,魏風沒敢說半個不字,就像他說的,他現在對石磊是徹徹底底的心服口服,大年三十石磊能給他打個電話讓他辦事,他還求之不得呢。
說好十五分鐘準送到,石磊便站起身來:“我到車里拿兩瓶酒拎過去,也不知道趙書記家里有沒有好酒,大過年的總不能讓他們喝的太次。”石磊并沒有說出趙以達也讓自己過去的事情,是因為張同訓一家以及黃帆家里的都在,石為先剛才電話里顯然沒提到張同訓,石磊也怕會惹人多想。只是石磊在邊說邊往外走的時候,沖著秦介使了個眼色。
秦介是聰明人,而且從小耳濡目染,對官場上這一套比誰都熟悉,當即也站起來,笑著說:“我去幫你拿吧,黑咕隆咚的,這后備箱也不好開。”
出了門之后,秦介才笑著問石磊:“到底什么情況?”
“哪有什么情況,只是覺得奇怪。你說這趙以達過年把老婆孩子送回鄉下倒也罷了,指不定他初二之后也會回去。他手底下那么多嫡系的官員家里不去蹭飯,這也說得過去。畢竟這半年跟我老爸斗來斗去,結果也沒討了好,現在想要彌補一下裂痕,省的來年正式搭班子兩人之間有嚴重的芥蒂,再出現累死周偉順搞出來的那攤子事就麻煩了。但是,他居然強調說是要讓我也過去陪著,這就有些說不通了吧?”
第二百零五章滿臉都是淚
秦介笑了笑:“也沒什么說不通的,現在在江東省不少官員心目里,你可是比你父親的地位高得多。其他人怎么猜測你父親的背景不去管,真正知道事兒的,都知道你們家其實是你跟省里的大領導有關系,而且關系非同一般。尤其是你誤打誤撞幫楊明書記把手里的權力歸攏了一下,使得一些老書記的親支近派終于看清了形勢,更是讓許多官員都覺得,你父親這次去黨校學習雖然無可厚非,但是寧報斌之所以會被配到嘉熟那邊去,完全就是因為楊明書記在對你投桃報李了。趙以達是聰明人,他不會看不清楚這一點。這前些天又跟龐國藩鬧出了這么大的一件事,他心里對龐家的忠誠度降低,想要跟你家搞好關系也正常。”
石磊點了點頭:“你陪我去吧,我在其他方面那就是個玩人的主兒,可是在你們這幫政治家面前,那就只剩下被玩兒的份了。”
“我去不合適吧?”
“滾蛋少跟我這兒拿腔拿調,要不是看在你比我大幾歲的份上,我讓你血濺五步你信不信?別人這會兒都可以不合適,至于你,你去了趙以達只會更開心吧?如果他真的像是你說的那樣,是向我們家示好的,看到你那不是等于平白多撿了一個寶貝?”
秦介也笑了起來,兩人把車子的后備箱打開,拿了兩瓶茅臺出來,一人一瓶拎著,先去了大門口門衛那兒,扔了兩包煙給值班的守衛,告訴他們一會兒魏風會來送東西,讓他們行個方便。安排好,便朝趙以達那幢書記樓走去。
家里有個小保姆在,大概趙以達已經打了電話回來跟她說明,石磊這邊一敲門,里頭立刻就把門打開了。遞上來兩雙舒適的拖鞋,小保姆把他們領到了客廳里,倒上兩杯茶水,把過年常備的干果蜜餞擺在茶幾上,說了聲讓他們有事就喊她,又回到自己的小屋里去看netbsp;“給市委書記當保姆也不容易啊,別人都回家過年了,她還得在這兒呆著。”秦介突然感慨了一句,也不知道他哪里來的感想,就仿佛他們家的小保姆過年的時候不是在他們家里過一樣。
石磊嘿嘿一樂:“我還以為你打算說給市委書記當保姆不容易,是因為白天要干活兒,晚上要暖netbsp;秦介愣了愣,撲哧樂了:“你這家伙,什么都敢胡說八道。趙以達應該不是這樣的人。”
“難說,這么漂亮的一個小保姆,難免不動心啊。最關鍵是,他一個五十歲的半老頭兒了,弄個這么漂亮的小保姆在家干嘛?無私也有弊。”
“懶得跟你掰哧,反正這方面我總是扯不過你的。倒是以后等你結婚了,我要提醒你們家夫人,要提防著你請個漂亮小姑娘回來做保姆無私也有弊。”
石磊哈哈大笑:“我才不需要這樣呢,我是個商人,跟你們官員不同,我的秘書可以是女的,到時候有事秘書干,沒事干秘書就得,哪需要這么遮遮掩掩的用保姆來玉蓋彌彰。”
一句話,倒是把秦介說愣住了,使勁兒回味石磊這句有事秘書干,沒事干秘書,琢磨吧了之后,秦介伸出大拇指說:“你以后要是經商失敗,去出書我看也沒問題,這段時間從你嘴里聽了不少這種……唔,堪稱雋永的小段子了。只可惜都帶著點兒顏色。”
石磊笑了笑,沒再接茬。
“對了,聽說你跟我妹妹談的還不錯?今兒也一直沒撈著空跟你聊這事兒。”
石磊點點頭:“嗯,一切順利,簡單明了的說好年后接受她第一筆投資,合同文本什么的都交給她去弄,大概會成立個新公司吧,沒道理把老風扯進來,不相關的兩件事。攤薄我的股份倒是沒什么,老風的股份再被稀釋,他未必樂意。”
“我覺得你最好跟他溝通一下,不過這些事情你們netg佩服你的,居然能讓我妹主動給我打電話,還夸了你一句。”
石磊暗笑,心道你這個當哥的都未必有我了解秦慕北,她要是不夸我才怪了。
“哦?夸我什么?”
“說跟你溝通很省事,夸你夠聰明。”
石磊笑了笑,知道這算是秦慕北夸人最大的褒美之詞了,她對于稱贊他人,是顯得極為吝嗇的。但是還是裝作失望的樣子:“就這個啊?沒挑戰性,我聰明是人盡皆知的事情。”
秦介并沒有說石磊自賣自夸,那實在是因為他現自己自打跟石磊認識之后,頭頂上那道天才的光環就迅的黯淡了下去,石磊顯然取而代之了。并且,石磊還比他多了層運氣,似乎到現在為止,不管好事壞事,到了石磊那兒,最終都會變成好事。沒有什么比天才加運氣更恐怖了,石磊自夸一下聰明,著實顯不出什么自吹自擂。
聊了幾句,門鈴響,石磊站起身來去開門,小保姆也趕忙從里頭出來了。石磊沖她擺擺手,示意沒關系,自己便打開了房門。
外頭是魏風,帶著兩個手下,手里端著大大的托盤。石磊雖然是說簡單弄倆菜就得,可是他卻是絕對不敢怠慢。倒也是巧,接手娛樂城里那家餐廳的老板,剛才正跟他一塊兒打牌,魏風的夜總會雖然也暫時歇業了,但是還是留了幾個小姑娘,為的是伺候一些臨時有要求的人,以及他們自己。石磊的電話來了之后,那個餐廳的老板二話不說就讓自己的廚師從他家拿來了食材,火的給做了幾個菜送過來。雖然只有六個菜一個湯,但是除了一個幾乎沒什么油星子的素菜之外,其余都是山珍海味。
石磊招呼他們送了進來,沒提錢不錢的事情,只是對那兩個魏風的手下拱了拱手,說了聲新年好,然后又拍了拍魏風的肩膀,這就足夠了。
“讓朋友幫忙的吧?替我帶聲謝,另外祝他新年快樂。”
正說著,兩道燈光照了過來,一輛小車緩緩駛來,石磊便對魏風說:“行了,今兒麻煩你們了,改天我請你們吃飯。”
魏風很識趣的離開,小車在院口停下之前,跟魏風的車打了個照面,也不知道石為先和趙以達有沒有看出來車里是誰。
進了屋,小保姆也已經把那幾個菜擺好了,石磊和秦介把酒打開放在桌上。
趙以達看到家里多了個人,多少有些意外,石為先是知道秦介的,雖然沒見到,但是之前石磊就打過招呼,現在盤算一下也便知道秦介的身份了。
“石石,這是小秦?”石為先看出趙以達有些疑huo,甚至有些不滿,便主動說道。
秦介微微一笑,伸出手,卻并沒有伸向石為先,而是按照兩人黨內職務的高低,伸向了趙以達:“失禮了,趙叔,我是秦介,今年一個人在鹽縣過年,覺得冷清,就到石磊家里來取暖。聽說這兒有酒喝,就非讓石磊把我帶過來,也正好想拜會一下趙叔。”
趙以達僅僅是微微一愣,就想到了秦介的身份,之前那些微的不快頓時煙消云散。正如石磊所言,趙以達看到秦介,只會更加高興,而不會有半點的不滿。
“原來是小秦吶,呵呵,石市長沒告訴我你也在潤揚,否則不用你提,我也得把你抓過來喝兩杯。前些年我和秦省長見過一次,早聽說秦省長的長子是個天才般的人物,今天一見,果然一表人才。來來,坐坐……”
很少看到趙以達對人這么熱情,很顯然,他也知道秦介的父親秦建業,將來十有是要走到國字號領導人的位置上的,不管正的還是副的,那也是多少省部級官員一輩子都望眼玉穿的位置啊。
“以前還被人說兩句天才,認識石石之后,這天才就名不副實了。”
“嘿你個秦介,少跟我玩兒捧殺那一套啊,信不信我告你黑狀說你大過年的跑到我們這兒來騙吃騙喝,回頭讓你在鹽縣不好過?”石磊很清楚秦介這是在故意讓趙以達明白他與自己的私交,也便配合的順桿而上,表現的與秦介親密無間的樣子。
趙以達看到秦介哈哈大笑,連聲向石磊討饒的樣子,眼睛果然微微的瞇了瞇,心里對于石磊,以及整個石家,顯然是又有了更新的判斷。
石為先看到石磊跟秦介這副毫無芥蒂的模樣,也是十分的欣慰,之前也知道點兒石磊跟秦介私交不錯,聽說秦介要來過年,還擔心是不是石磊拉著秦介來扯大旗,現在看到他們之間的關系顯然出了自己的預期,也就全然放心了。
只是石為先多少有些奇怪,自己這個兒子十八年都不顯山不露水,怎么這才剛給他像是放風箏似的放出去,還放的不遠,短短半年他就折騰出這么大的動靜來。先是成了身家七八位數的富商,又得到了省里領導的賞識,結交了一幫官宦子弟還一個個關系如此親密,這著實讓石為先百思不得其解。
四人坐下之后,趙以達看了看桌上的菜,說道:“怎么搞得這么豐盛?這讓人看見了指定得說咱們政fǔ官員了。”
石磊笑道:“大過年的,一下也正常。再說了,又沒花政fǔ的錢,拿自己的錢還不允許么?”見石為先明顯看出這不是孟秋華的手藝能做出來的,便解釋了一句:“今年家里來了些客人,又有秦介這個大肚漢,一個人能吃三個人的菜,家里著實沒什么菜了。我就找了個開飯館的朋友,讓他抓著廚師給現做了點兒,也不知道合不合趙叔的口味,對付著喝點兒酒吧。”說著話,拿起茅臺瓶子,開始幫趙以達倒酒。
趙以達笑呵呵的扶著酒杯,眼睛卻看了看侍立一旁的小保姆,說了句:“小羅你餓不餓?餓的話拿個碗盛點兒,我們喝完酒還得出去,你也別想著收拾了,明兒早晨起來再收拾。”
小保姆當然不會真的拿個碗來,便打了聲招呼,自己回屋了。
“我家這個小保姆,是我妻子家里的一個遠房親戚,家里情況不太好,又有個弟弟在讀大學,就讓她在我家做點兒事。這孩子不容易啊,為了讓弟弟讀書,自己成績很好,卻初中畢業就不讀了。我老婆總是埋怨我,說我是個市委書記,卻連自家一個親戚的工作都安排不了,只能讓她在我們家當保姆,tǐng委屈這孩子的。唉……咱們江東一直是國內富裕的省份,可是有些農村,還是窮得很吶。”
這話看得出來是有感而,在這方面,趙以達一直都是個好干部的典范。
石磊看了看,要是由得這種感慨表下去,估計這酒也就甭喝了。想了想,石磊說道:“秦介跟吳大校長的關系不錯,如果她還想讀書,倒是可以讓她去吳大讀個自考或者成教什么的,實在不行夜大也湊合,總比初中文憑強點兒。經濟方面好解決,我的公司雖然不大,但是給她安排個工作應該不會有太大問題。要是她勝任不了,我看能不能在吳東找個關系,給她安排個她能做得了的工作。這樣就可以兼顧一下賺錢和讀書了。”
趙以達聽到這話,眼睛一亮:“不麻煩?”
“這有什么麻煩的,老秦,你自個兒說說,把她送到吳大讀個書有困難么?”
秦介笑了笑道:“自考成教就算了,那文憑不夠硬氣。這時間也算是湊巧,還有半年才高考,我看倒是不如讓她抓緊這半年好好的看看書,到時候參加高考,成績不管如何,我這邊給吳大說說,要個指標問題不大。再說了,石石你跟教育局現在比我熟,難不成曹正正還能駁了你的面子?至于工作,我看也別去石石的公司了,你那邊本身就是高科技的公司,一時半會兒她未必接受的了,等以后書讀完了,如果合適你再安排我看倒是沒問題。我那間小咖啡館不是交給一松管著呢么?我看讓她去當個服務員肯定沒問題。我的服務員工資可是過其他咖啡館一倍多的,正常省點兒的話,她自己的學費,以及她和她弟弟的生活費,應該勉強夠開支了。”
石磊點了點頭:“對對對,你那個咖啡館,我怎么把這個給忘了。只是我得好好叮囑叮囑一松,別回頭他調戲人家小姑娘,給人嚇著了。”
石為先假意板著臉:“胡說什么呢?”惹來的,當然是一通大笑。
笑過之后,趙以達看著石磊說道:“那我就替這孩子謝謝你們了,這杯酒,是我這個做叔叔的敬你們的,敬你們有個好心腸。”
趙以達主動的舉起了酒杯,做出敬酒的樣子,石磊和秦介哪里好讓一個長輩敬自己的酒,哪怕他們并不是太喜歡趙以達這個人,但是在某些方面,趙以達始終還是個值得尊敬的官員。
這杯酒沒來得及喝,姓羅的小保姆從屋子里跑了出來,臉上帶著淚花兒,沖著石磊和秦介使勁兒鞠躬,口中連連的說著謝謝。大概是對石磊和秦介有點兒好奇,居然能讓趙以達這么個市委書記如此平等的對待,所以這姑娘一直躲在門后頭偷聽呢,沒想到三言兩句,這倆人就幫了自己這么大的一個忙,小姑娘感動壞了,也顧不上禮數就跑了出來。
“你別拜我啊,我年紀小著呢,你這是折我的壽啊。你拜老秦,他皮厚福也厚,你拜他,他受得起再說了,這忙基本上就是老秦一個人幫的,我就是瞎出出主意而已,順便幫你管著張一松,讓那小子別動歪心思。”石磊的大呼小叫,讓氣氛輕松了許多,小姑娘直起身子之后,趙以達說讓她那個杯子,敬石磊和秦介一杯,小姑娘二話沒說,大概也沒喝過白酒,傻乎乎的拿了個大杯子,咕咚咕咚給倒了半杯,學著電視里那幫女土匪的豪邁勁兒一口喝了下去,結果自然是被嗆得滿臉都是淚……
“踏踏實實在趙叔家過個年,過完年我就打人安排你去省城,正好有個小半年的時間,你自己看看書,老師也省了,石石,還有一松、豆豆那幾個死黨,輔導輔導你高中的課程問題不大。進了大學就看你自己的了,能不能拿到畢業證和學位證,我不會再過問,都得靠你自己慢慢往上趕了。”
小姑娘使勁兒點頭,肚子里全都是感激之情,卻說不出來,只是任由滿臉的淚水橫流,知道自己的命運大概到這兒就算是要被改變了。
這會兒石磊倒是沒想到,他今兒偶的這么個善心,其實更多的也是想讓趙以達跟自己父親之間的關系改良一些,卻給好些個人帶來了不小的改變。張一松和王小齊,居然都喜歡上了這個淳樸的女孩兒。
打滿臉是淚不斷鞠躬的小姑娘下去之后,兩老兩少四個男人喝了點兒酒,唏噓了一陣子,趙以達終于提起了他非要把石磊喊過來的目的。
第二百零六章好消息(求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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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點要忘記讓小石過來的正事了,來,小石,你過來幫我看看這東西。”趙以達突然放下了酒杯站起身來,讓石磊跟他去書房。
自然不會是石磊一個人去的,石為先和秦介也都跟了過去。
趙以達的書房里,體積龐大的書桌上,擺著一個箱子模樣的東西。大概是出于保護的目的,還用燈芯絨的布面做了個套子套了起來。趙以達一進門就直奔那東西而去,石磊很疑huo的看著那東西,實在鬧不明白這是個什么玩意兒。
難道是什么古董?可是就算是古董趙以達也不該把石磊喊來啊,石磊又不是什么古董的鑒定師。
等到趙以達開口,石磊才明白了那是件什么玩意兒,不由得啼笑皆非,心道這跟十多年前,電視剛走進尋常百姓家的時候倒是差不多的情況。
“小石,我聽說你在省城是搞什么辦公自動化系統的,我托人給我從國外帶了臺電腦回來,可是這玩意兒我實在折騰不明白,你幫我看看,這東西該怎么用?”說著話,他把那個燈芯絨的罩子拿掉了,露出了里邊的物件,原來是一臺臺式電腦的機箱。
石磊無語,走近了之后,才注意到桌上還有一臺液晶的顯示器,視屏線倒是接的還不錯,之所以石磊剛才猛然沒看出來這是個什么東西的原因,是因為液晶顯示器在這個年頭還算是個稀罕物,但是在石磊的眼中實在沒什么特別的,猛地一眼,還真是忽略了這東西。
伸手按下了機箱上的開機鈕,在硬盤和風扇呼啦啦的聲音響起之后,石磊對趙以達說:“趙叔,電腦這東西不需要這么保護的,而且這個機箱通常是放在書桌下頭的。”然后石磊大致的把電腦工作的時候會產生很高的溫度這些跟趙以達解釋了一下,趙以達這才明白,哪怕是在使用完電腦之后,罩上這個罩子也有可能導致電腦的損壞。
“難道是因為這個原因弄壞了電腦?”
石為先在一旁倒是笑著說:“以達書記還真是與時俱進啊,居然已經用上電腦了。”
“我哪里會用這東西,不過你說的與時俱進倒是不錯。我看到現在省里的媒體一直在大肆宣揚這東西,也看過一些介紹,說是坐在辦公室里,就可以跟另一個辦公室甚至于另一個城市里的人溝通了,省掉了很多麻煩。想著我們市委是不是也應該配合上級的思路,把這個辦公自動化系統搞起來,也讓我們的領導干部學一學這種高科技的東西。正好有個朋友出國,這不是有免稅的機會么,他自己又沒什么要帶的,我就干脆讓他幫我帶了臺電腦回來,也看看這東西到底有多神奇。”
他們倆這邊說著話,石磊那邊已經開了機,可是那個在石磊眼中依舊顯得很笨重的液晶顯示器卻只是閃了閃,出熒熒的光亮,卻并沒有進入操作系統,而是停留在空白的光界面之上。整個屏幕上只有一個小小的光標在間歇的閃爍,光標上頭還有一行英文字母。
石磊看了一下,啞然失笑,轉臉對趙以達說:“趙叔,你這機器沒裝系統啊,完全的出廠機器。電腦是要裝上操作系統才能使用的。”一邊說著,石磊一邊操作進入了電腦本身的bios系統,查看了一下,硬盤完全是空的,確定了自己的看法。
“操作系統?跟你們那個辦公自動化系統是一回事么?你給我裝一個。”
石磊無奈了,這種事三言兩語還真是沒辦法跟一個徹頭徹尾的門外漢解釋清楚,于是也只能說道:“我現在沒辦法給您弄,手里沒東西。而且操作系統和辦公自動化系統是兩碼事,打個比方吧,電腦是個空房子,而操作系統就是簡單的裝修加上最基本的家具,比如水電路、netg啊,桌椅板凳什么的,而辦公自動化系統則相當于一臺電視或者是冰箱之類的東西。光有房子是不能住人的,至少要通了水電,還得有netg和桌椅板凳這些最基礎的東西,這就相當于操作系統。而想要住的舒服,或者增加一些房子的功能,就必須有電視或者冰箱這些物件了。我明天給您找個人來裝一下netbsp;趙以達大致上明白了石磊的話,皺著眉頭說:“這個家伙,怎么給我一間空房子,連水電都不給我通的?”
石磊想到趙以達這臺電腦是從國外帶回來了,心里也就有了數,便笑著說:“趙叔您也別怪您的朋友,您這電腦從國外帶回來花了多少錢?我估計也就是五六千塊吧?”
“五千多一點點,怎么了?貴了還是便宜了?”
“比起在國內買是要便宜的多了,現在國內買臺電腦,中檔的話大概要八千附近,因為電腦里很多元件都是進口的,有高額的關稅附加在上邊。您這臺電腦之所以沒裝操作系統,是因為一套操作系統的價格大概都要三千多塊了,而國內現在多數都是使用盜版的軟件,十幾塊錢就能搞定,所以您那位朋友其實是在幫您省錢呢。”
石磊笑了笑:“一套正版的in95操作系統,在美國的售價是399美金,折算netg人民幣大概要32oo塊左右。而我們國家現在使用的操作系統,多數都是盜版的,而且是在創造這套系統的微軟公司的默許下才讓盜版橫行的。”
“還有這種事?他們做出來的東西居然會默許盜版橫行?難道他們不怕虧本么?”
關上了電腦,幾人回到桌上重新喝酒,石磊笑著簡單解釋:“微軟公司現在幾乎已經是世界最大最頂級的軟件公司了,但是目前軟件行業售價過高,如果微軟堅持正版而對盜版迎頭痛擊,基本上我們國家這個市場他是一點兒都別想占領了。我們國家現在老百姓的平均工資水平才有多少?不說別的地區,就拿我們潤揚舉例,一年收入過萬的人有多少?一臺電腦加上操作系統,還不說其他需要使用到的軟件,價格就已經接近或者過他們的年收入,如果微軟在我們國家像是在其他國家那樣全力,其結果就是讓我們的老百姓根本用不起他們的產品,他們也就無法在這個市場上獨占鰲頭了。這是為了公司今后的長期展而做出的必要犧牲。”
“那他們賣便宜點兒不就行了?”秦介似乎對這個問題也想不太明白,尤其是他對電腦其實是有一定了解的,“反正一套軟件的成本就是開的時候,進入銷售期之后的成本近乎可以忽略不計了。”在電腦病毒和木馬還沒有橫行的年代,操作系統開出來之后真的就沒有太多進一步開的成本了,而即便是在病毒和木馬橫行的年代,其補丁產生的開成本,其實也可以忽略不計。
“單一對我國地區降價?還是對整個第三世界國家都降價?又或者給全世界降價?如果給全世界降價,那么微軟就是在做慈善事業,他們的公司很快會被其他同類型的公司打垮,比爾蓋茨也就不可能在in95面世之后,直接躍升為世界富了。如果僅僅針對消費能力低下的地區降價,在美國那種地方,微軟將會迅被司法加諸不公平競爭以及壟斷這兩項罪名,微軟就等著整天吃官司吧。”
這話說完了,三人也就大致明白了,這其實是十多年后,許多人都很清楚的看到的一點。微軟公司對于盜版和正版的控制,一直都是營銷史上的極致典范。只是他們萬萬想不到,等到他們終于想收網,開始整頓當初被他們縱容的盜版市場的時候,卻已經為時晚矣。
“商人真是無所不用其極,為了市場占有率,居然連這樣的手段都使得出來。”趙以達感慨道。
石磊笑了笑:“官員們有過之而無不及吧,應該說全人類其實都一樣,只是有些行業容易放大這些事情的效果,有些行業秘而不宣而已。”
“這話也有道理……”趙以達點了點頭,跟石為先碰杯喝了杯酒,隨即放下酒杯,趁著石為先幫他倒酒的空閑,對石磊說:“小石,現在省里有多少機關單位讓你們幫著做了辦公自動化系統?”
石磊輕笑,從趙以達拉著他去看電腦,石磊就猜出趙以達的目的肯定是這個,而不是什么電腦,只不過找個由頭而已。雖然石頭科技方面拋頭露面的一直都是蔣風約和公司里的那些部門領導,但是這種事想瞞住其他人沒問題,趙以達卻是看的明明白白的。哪怕就是看到蔣風約過年都在石家過的,他也會知道這間公司其實是石磊的產業。
“機關單位倒是不多,主要還是一些企事業單位。年前好像接了兩個項目是機關單位的,一個是省里教育系統的延伸,另一個是糧油系統那邊的,都是長期工程。”
“哦,我可是聽說省委的那套系統也交給你們公司了啊。”趙以達似乎覺得石磊沒說實話。
石磊笑笑道:“省委的辦公自動化系統原本是才子集團那邊做的,不過做的不夠完善,后期需要不斷的追加成本。這其實算是省教育系統的延伸項目交給我們公司的一個附加條件,由我們公司負責一次性的幫省委解決原先他們投資的系統里的差誤,并且負責相關人員的電腦培訓工作。這個項目我們是一mao錢都拿不到的,而且還得倒貼。”
趙以達這才明白,點點頭:“那不管怎么說,你們公司現在是省內對政fǔ單位辦公自動化系統最權威的機構,這應該沒錯吧?”
“權威談不上,相對要熟悉一些,畢竟第一筆單子接的就是機關單位,雖然不同屬性的單位,落實到系統和工程上都有更改和不同,但是大致上是一回事。現在又在做省委系統的完善工程,算是比較熟悉吧。”
“既然如此,你父親又是我們潤揚市的市長,我們市委的這套系統小石你可是要出點力的唷我雖然對這些東西不甚了了,但是也看得出來,未來將會是用電腦溝通的年代,各級黨政機關實現辦公自動化的改革,都是必然趨勢。要改革,總是要有點兒大刀闊斧的精神么。小石啊,怎么樣,有沒有信心接下我們潤揚市委的這個項目啊?”
聽到這話,雖然已經是在石磊意料之中的事情,但是石磊依舊有些意外。主要是摸不清楚趙以達究竟是個什么意思,為什么會想讓石磊來做潤揚市委的辦公自動化項目。雖然說政策上的那些東西石磊其實是可以完全避免的,一來公司本就不在他的名下,二來目前所有辦公自動化項目的單子,其實都是以石頭科技和風森林的五行科技共同的名義接下來的,遇到潤揚市委這種更加特殊一些的項目,石磊也可以讓五行科技單獨承接整個項目,然后將其中安裝調試的那部分外包給石頭科技,這樣就可以規避掉政策上的所有問題。通常而言,地方干部的直系親屬想要承接政fǔ工程,使用的都是這樣的手段,利用別的公司來承接工程,然后外包給自己的公司。
但是,如果有人蓄意想要在這件事上做文章,也是能夠找到一些機會的。哪怕不可能因此給石為先栽上什么罪名,最起碼給他抹黑是沒什么問題的。
也就是這個原因,讓石磊有些捉摸不定,不知道趙以達究竟是個什么心思。
“其實今晚讓石市長把你喊過來,避開了其他人,也就是想跟你聊聊這件事。我知道你會有很多的顧慮,不過石市長目前在省委黨校學習,我可以和張副市長聯合跟你們公司簽署這份協議,從而完全避免掉日后有人風言風語想要在這個上邊做石市長的文章的可能性。之前我也讓人找過幾家公司去咨詢,各種環節上都會產生一些問題,到我手里的報價水分都很大,但是我還沒辦法追查究竟是那個環節上出現了問題。我之前考慮過讓才子集團來接手這個項目,但是龐國藩這次搞得我很被動啊,而且真正比較起技術實力來,才子集團在這個領域里,遠不是你的對手。怎么樣?小石?這樣能夠打消你的顧慮么?如果你覺得可行,給我一個合適并且沒有水分的報價,你們該有的利潤自然還是要給你們,但是你也要考慮一下我們市委的經濟能力。”
聽到這番話,石磊談不上豁然開朗,但是至少可以比較確信趙以達并不是打算設個局從而在以后玩什么花樣,石磊也有足夠的信心讓人找不到什么把柄,最主要是他們的報價繞過了一切可能產生的環節,肯定會是同行業里最低的,也就真的沒有太多可以擔心的事情了。
倒是石為先瞪著眼說了一句:“這件事我不參與,但是有句話要說在前頭。石石你接不接這個項目,我不過問,可是如果你接了,你要是敢賺我們市委一分錢,你就小心老子回家打斷你的腿。”
石為先那理直氣壯的樣子,就好像市委是他家,石磊才是外人一樣。
“那好吧,過完年之后我先派幾個人來跟趙叔這邊接觸一下,看看整個項目的大小,迅整理一個保證我沒有利潤但是也絕不會虧本的報價給您,到時候咱們再談簽約方式以及合作方法的問題。”
趙以達重重的點了點頭:“小石啊,你今天算是幫了我兩個忙啊,加上前幾天的事情,我真是應該好好感謝一下你們父子倆。”說著話,趙以達站起身來,手里端著酒杯,“來,這杯酒是我敬石市長的,你上任這么久,我們這兩個搭班子的正副班長,也沒有真正交心的談過一次。希望今天會是一個好的開端,以后我們把更多的心思都用在工作上吧。”
石為先自然也站了起來,笑著說:“以達書記在潤揚的功勞有目共睹,以后我還要向以達書記多多學習。”
這杯酒算是喝下去了,但是趙以達并沒有就此坐下,而是拿過酒瓶,先給石為先倒滿了酒,才給自己斟上。
隨后舉著酒杯對石磊說:“小石啊,這杯酒是敬你的。”
石磊趕忙站起來,連連擺手:“那我怎么擔得起,我敬您”
趙以達嚴肅的一揮手,絕對的市委書記的表現:“就是該我敬你你別說話,聽我說其實,偉順市長的事情生之后,我就該謝謝你,這些日子我也聽說了一些事情,知道你在這中間做出了很多努力,才讓偉順市長的事情如此迅的水落石出。我也算是沒有被王慶慶那個不成器的東西給牽連進去。這次大河鄉的事情,又是你現了那塊地的貓膩,找到了那條公路的線索,雖然無法找到確實的證據證明寧從軍搗的鬼,但是卻讓我不至于被蒙在鼓里。今天你就幫了小羅的忙,也就是幫了我的忙。于公于私,我都要好好謝謝你,這杯酒,是我這個當叔叔的敬你的”
雖然只是私人場合,今天的談話恐怕絕對不會外泄,但是趙以達,似乎已經做出了讓步的姿態。無論如何,這也該算是個好消息吧。
亨利布萊曼還真是沒給石磊面子,明知道石磊在凱賓斯基住下了,他自己也住在王府井那邊,卻把吃飯的地點安排在了德勝門那頭,跟石磊是兩邊都不挨著。
98年對于飛利浦在國內而言,是一個比較復雜的年代。從96年開始,飛利浦在國內的總部開始由香港往申浦遷移,但是這個遷移的過程花費了三年之久,直到99年飛利浦投資有限公司的成立,才算是徹徹底底的標注著飛利浦在國內的總部設在了申浦。此時的亨利布萊曼作為飛利浦大中華地區的總裁,其實主要還是在香港辦公,來到內地也基本上主要就是為了跟石磊的盛世傳播合作的事情。
原本跟石磊的會面地點,亨利完全可以安排在申浦,畢竟申浦現在也算是半個總部了。可是他依舊把地點選在了平京,這就明顯是給了石磊一個信號,至少亨利此人,似乎是不太愿意跟石磊合作的。
所以獲悉吃飯的地點兩頭不挨著,石磊倒是也并沒有太奇怪,只是在去之前做足了功課,防的就是亨利給他出難題。不過相比較亨利,石磊其實也很擔心蘇豆豆的狀態,這丫頭見慣了大場面,可是她見的場面也太大了點兒,這反倒讓石磊有些擔心,蘇豆豆見到亨利也鬧不好依舊會保持她的小姐脾氣,根本不把對方放在眼里。
坐在車里,石磊不得不一而再再而三的叮囑蘇豆豆,告訴她今天的會面很重要,讓她千萬拿捏住了分寸,別耍大小姐脾氣。蘇豆豆一臉的不耐煩,大有一副石磊再啰嗦她就讓石磊成為最后一個太監的架勢,石磊只得無可奈何的閉了嘴。只是略微開始有些后悔,也不知道為了跟對方在氣勢上保持對稱,把蘇豆豆帶來了究竟是否是一個明智之舉。
不過,到了亨利指定的飯店之后,蘇豆豆的表現卻一下子中規中距起來,站在石磊身旁,再也沒有了平日里那些張牙舞爪的舉動,這使得石磊暗暗慶幸,看起來這位神仙姐姐還是很有分寸的。
亨利并沒有帶手下,只是帶著他那個說話聲音嗲的不成樣子的秘書。
打量著眼前這位嬌小可人名為薛婷婷的女秘書,石磊暗暗點頭,果然聲如其人,薛婷婷身高大概只有一米六不到的樣子,身量嬌小,長長的頭挽在腦后,身上穿著一套灰色的職業裝。套裝之下卻并不是中規中距的襯衣,而是一件可以恰到好處露出一些胸前偉岸資本的抹胸。在黑色抹胸的襯映之下,薛婷婷原本就傲人的胸脯更是顯得極為惹人注目,雪白一片,中間微微露出一縷深壑,讓人無限遐想。
“您就是石總?”薛婷婷大概也沒想到石磊居然會如此年輕,雖然電話里已經聽出石磊年紀不大,但是卻也絕想不到石磊看起來才二十歲左右的樣子。
石磊笑著伸出手:“這一定就是薛秘書了,果然聲如其人,人和聲音一樣迷人。”
輕輕的握了握手,石磊卻現蘇豆豆在旁邊恨恨的咬了咬牙,石磊趕忙介紹說:“這是我的助手,蘇豆豆。”
薛婷婷看到蘇豆豆,一時間也不由得驚為天人,她一直覺得自己已經是女人之中的翹楚了,可是跟今天臨時在凱賓斯基樓下的商務部買了一套套裝穿上的蘇豆豆一比,全方位的處于下風。如果說要有什么是薛婷婷能夠占到上風的,大概也只剩下她身上成shu女性獨有的風韻了,蘇豆豆畢竟還是個不滿二十的少女,這方面還是無法跟薛婷婷相提并論。
蘇豆豆沒有太多的表情,勉強擠出一個很職業的微笑,跟薛婷婷也握了握手。
等到薛婷婷回身把石磊和蘇豆豆讓進門的時候,蘇豆豆湊到石磊的身邊,極小聲的說了一句:“你恨不得把眼睛都丟到那個灑蜜的領口里去吧?”
對此,石磊只能報以苦笑,這時候,他才看到了亨利布萊曼。
從亨利布萊曼的姓氏,不難知道他大概是德國人,不過荷蘭本來就是個多種族混居的國家,這倒是也并不奇怪。看到亨利,就現此人果然不愧是日耳曼民族的血統,身材高大,金碧眼,鼻梁極高,很典型的德國人的樣貌。而且,跟德國著名的球星金色轟炸機克林斯曼頗有幾分相像。
對比了一下亨利和薛婷婷,石磊心里暗暗搖頭,心說如果亨利和薛婷婷之間真的有奸情的話,也不知道薛婷婷的小身板兒能不能禁受得住亨利的沖擊。這也就是一瞬間的齷齪念頭,很快過去。倒也不怪石磊,主要是薛婷婷無論是說話,還是見面之后表現出來的風姿,都很容易讓人聯想到這妞兒絕對是netg上的尤物,那股隱約的風sao,極容易引起男人的原始玉望,不止是石磊,即便是蘇豆豆看似沒什么反應,其實也覺得相貌遠不如她的薛婷婷,很有些媚態,如果不是因為石磊一再叮囑今天的場合不能放肆,以蘇豆豆自詡為蕾絲邊的個性,恐怕早就挽起薛婷婷的小手,拉著她到一邊去傾訴衷腸了。
即便是看到石磊和蘇豆豆進來了,除了看到蘇豆豆的時候眼前猛然一亮,亨利依舊很不給面子的坐在沙上,根本沒有半點起身迎客的意思。只是對于石磊的年輕,亨利似乎也略微的表現出了少許的驚訝。從這個表現,石磊看得出來,亨利似乎很抗拒荷蘭總部那邊的決定,看來今天這一關并不太好過。
雖然很想今天就跟亨利把合作的事情敲定下來,但是看到亨利這副傲慢的舉動,石磊也自然不會熱臉去貼對方的冷屁股,彼此介紹過之后,他也不卑不亢的坐在另一張沙上。
先開口的是薛婷婷,她依舊用她那嗲死人的聲調說道:“石總,布萊曼先生的意思是今天你們匆匆從吳東趕過來,大概也很疲勞了,所以今晚只是雙方見個面,吃個飯,就不談合作的事情了。工作上的事情留到明天到公司再談。”
石磊皺了皺眉,他雖然看得出亨利比較抗拒這次的合作,但是卻也沒想到對方會如此的不給面子。
“布萊曼先生,我想我們今天的目的應該都很明確,我似乎從您的舉動當中看出您并不是太想跟我們公司合作,只是因為荷蘭總部的要求,您不得不跟我坐在一起商談。我本人對吃飯沒什么興趣,也不知道您對這頓飯局有多大的興趣,不過如果僅僅只是吃飯,我想也沒有這個必要了。要么我們直接開始談合作的事情,要么,我們就告辭了。這種各懷心事的飯局,想來吃起來味道也不會太好,您說呢?”石磊明知道對方不是善茬,干脆就開門見山,挑明了自己的意思。
其實不管是德語,還是英語,石磊都可以自如的跟亨利交流,但是因為對方的態度,石磊這番話是用的漢語所說,說完便耐心的等待薛婷婷的翻譯。
可是薛婷婷卻并沒有翻譯,反倒是亨利自己露出了點兒疑huo的神情,緩緩開口,用已經算的上是很標準,只是帶著點兒香港口音的漢語說道:“石先生說的沒錯,據我所知,你們公司要做的這個事情,一年的供貨量最高也不過幾萬臺,這種供貨量的交易,你們直接找我們的銷售部門談就好。我很是不理解我們總部為什么非要讓我來親自跟你們談這件事,既然石先生對吃飯沒興趣,那我們就簡單的談一下也好。”
石磊點了點頭:“如果是找你們的銷售部門談,那是絕對得不到我們想要的價格的。如果是這樣,我又何必跟你們飛利浦合作?在國內找任何一家生產液晶屏幕的公司都可以了,而且還不需要給他們做。布萊曼先生,我需要提醒你的是,我們之間是合作,而不是簡單的進貨。我需要從您這里得到一個足夠低的報價,您也可以從我這里得到相應的回報。”
布萊曼皺了皺眉頭:“相應的回報么?據我所了解的,你那個盛世傳播是剛剛收購了一間年銷售額不過千萬的小公司成立的,我們飛利浦的確需要做,也需要用來打開中國市場。可是你不覺得,就憑你們目前的影響力,實在是太過于渺小了么?真是不知道總部那幫人到底在干什么,難道我們就找不到更合適的渠道了么?居然要淪落到跟你們這樣的小公司來合作。”
石磊聽到這話,心里真的很有一股沖動拍桌子走人,這個布萊曼,完全是一種輕視的居高臨下的態度,就好像石磊是在求著他一樣。事實上,如果不是石磊不想跟一家日本公司合作的話,石磊根本沒理由來受亨利的氣。如果是找一家日本人的企業來合作,今天石磊不用火急火燎的趕到平京來,更不會來了之后,卻被對方告知今天沒興趣談,要談明天去公司談,而且好容易開始談了,這家伙還擺明了一副不合作的態度。
“一家公司的影響力,尤其是未來的影響力,相信你們總部的那些人會比布萊曼先生更加有清楚的判斷,否則他們也不會建議布萊曼先生來跟我談合作的事情了。不過今天我算是見識到了布萊曼先生的態度,我想在這樣的氛圍之下,多談也是無益。我會向貴公司總部建議他們委派另外的談判對象給我。”石磊忍住了拍桌子的沖動,但是依舊還是站起身來,沖著蘇豆豆招了招手,準備就此離開。
亨利布萊曼的眉頭緊緊的皺到了一起,飛利浦在昆州設立的液晶顯示器生產基地,97年的銷售額已經達到了十多億人民幣,其中銷往海外市場的大約占一半,換句話說,每年昆州生產基地生產的顯示器,光是在國內銷售就過六七個億的金額。石磊的盛世傳播,按照荷蘭總部給出來的數據,撐死了也就是每年一兩萬臺的銷售量,幾千萬的銷售額,甚至都達不到全國銷售額的5,亨利布萊曼對于總部要求他來親自跟石磊商談,的確非常的不理解。
雖然總部也跟他解釋這不是一個簡單的買賣雙方的問題,而是一種方式比較特別的合作,但是出于無法將石磊的計劃告訴亨利的緣故,導致亨利完全無法理解總部的做法。
原本看到石磊進來的時候,竟然如此年輕,而且身旁那個女秘書長的也禍國殃民。這倒也罷了,關鍵是兩人身上表現出來的那種從容不迫的氣度,絕不是硬裝的出來的。這多少也叫亨利略微的對石磊重視了少許,也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原本亨利今天是絕對不想跟石磊談這件事,只是吃個飯的。最后卻還是改變了主意,想要看看這個年輕人究竟能表現成什么樣子。事實上今天讓薛婷婷打電話把石磊喊到平京來,還必須得今天到,晚上按照中國人的規矩請他吃飯卻又不肯談公事,亨利本就存了心給石磊一個下馬威,也好讓石磊知道跟飛利浦的合作并不是順理成章的事情,別以為跟總部那邊進展順利到這邊來也能夠事半功倍。
現在看到石磊竟然一言不合就要離開,這多少讓亨利感覺到十分的意外,也多少讓亨利有了些怒意。
“既然如此,我看我們也不需要談了,我晚一些就會給荷蘭總部打電話,告訴他們,我們大中華地區分部不會跟盛世傳播合作,你想要顯示器,去從總部拿貨吧”亨利這句話,也多少有賭氣之嫌了,不過能夠坐在大中華地區總裁的位置上,他本身也是飛利浦的合伙人之一,如果硬是不肯跟石磊合作,他還是能夠得到總部不少股東的的。
石磊沒搭理他,只是拉開包間的門準備離開,可是一直表現的非常中規中距讓石磊幾乎已經完全解除戒備之心的蘇豆豆卻在此刻飆了。
“不合作?不合作你把我們從吳東喊過來?你當飛過來不需要花時間啊?不需要花錢啊?我還告訴你,今兒你不談還不行了要是你今天不把這事兒敲定咯,我讓你出不了這扇大門你信不信?最討厭你們這些洋鬼子了,假模假式端著個架子給誰看呢?你弄弄清楚,這是在中國,不是在你們歐洲”
一番話,不但亨利傻眼了,石磊和薛婷婷也都傻眼了,誰想到一個秘書陡然之間會爆?而且話語蠻橫,完全不講道理,哪里像個秘書?整個兒一個綠林女豪杰啊
看到亨利傻乎乎的瞪著自己,蘇豆豆繼續飆:“看什么看?沒看過美女飆啊?這么大的生意你不想談,你還想談什么生意?少跟我裝傻充愣,兩千塊一臺,我們要多少你們就準備多少,一年就算只要你一萬臺這也兩千萬了,你還想怎么樣?居然還敢嫌少,兩千萬堆這兒能活活壓死你知道么?”
石磊快崩潰了,看著亨利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他不敢再遲疑,一把抓住蘇豆豆的胳膊,拖著她就往外走。
蘇豆豆不依不饒,可是無奈石磊的力氣太大,根本不容她繼續說些什么,就已經把她拖到了包間外頭。
包間內,亨利的臉已經鐵青一片了,只是出于風度,他并沒有當著自己秘書的面火,可是依舊重重的拍在桌子上。這次說的不再是漢語,而是標準的荷蘭語:“這就是總部選定的合作伙伴?簡直就是胡鬧總部選擇的是黑手黨么?居然還敢威脅我的人身安全。薛,給我接通總部的電話,我要和柯慈雷好好談一談,他到底是為什么會決定跟一家這么小的公司合作的。”
薛婷婷看著石磊和蘇豆豆離開的背影,卻是若有所思,看到亨利已經被蘇豆豆氣壞了,覺得有必要阻止亨利在盛怒之下做出的決定。
“亨利,我想以你現在的情緒,不適合做出任何決定,不如你稍稍休息一會兒,吃點兒東西再考慮一下?柯慈雷先生很重視這次和石先生的合作,我想并不是沒有理由的。說實話,今天您的安排的確有些過火了,即便您并不看好與石先生的合作,也不該表現的如此明顯。如果我事先知道您今天并不打算跟石先生談判,我是不會愿意幫你如此匆忙的把石先生從吳東找到平京來的。這件事如果以目前的情況鬧到柯慈雷先生那里,我想您也不太好交代。”
如果石磊現在還在場,大概會很奇怪薛婷婷居然敢用這樣的方式跟亨利說話,這已經完全出了一個秘書能夠干涉的范圍。
可是聽到薛婷婷的這番話,亨利卻意外的并沒有獨斷專橫的繼續讓薛婷婷照辦,而是果真如她所言的安靜了下來,開始認真的思考,這個名為石磊的年輕人身上,究竟有什么值得讓總部如此重視的地方。
第二百三十章后頭排隊去……
薛婷婷悄悄的拉開門,離開了包間,將整個空間留給亨利一個人獨處。更主要的,是薛婷婷要追上石磊,雖然石磊能夠得到總部柯慈雷等人的青睞也同樣出乎薛婷婷的預料,但是一貫信奉事出反常必有妖的她,卻比亨利更能沉得住氣。
最近這兩三年,亨利心里其實一直都是頗有些怨氣的。
中國市場一直是亨利的天下,從他到中國來成立第一家飛利浦的外資企業開始,他就被當成未來亞洲部乃至于荷蘭總部的掌門人在培養。可是臺灣地區的總裁柯慈雷這些年強勁上位,先是取亨利代之成為中國大6地區的實際負責人,讓亨利去了香港的大中華區總部,但是誰都知道,這個大中華區總部的權力甚至沒有中國大6地區負責人高,沒辦法,誰讓大6地區的潛力值如此之高呢。
由于香港回歸的關系,好容易亨利熬到了荷蘭總部決定將大中華區總部遷到上海,亨利又有望重新掌權,柯慈雷卻已經被回到阿姆斯特丹的總部,成為了飛利浦元件部總裁兼執行總裁。按照慣例,柯慈雷接掌飛利浦董事長一職,僅僅只是時間問題了,坐上元件部總裁的位置,向來就是預兆著兩三年后成為最終的掌門人。而這個位置,在幾年之前,亨利還將其視為囊中之物。
雖然和柯慈雷都同屬德國人,但是亨利和柯慈雷之間的不合,在飛利浦也并非什么秘密。這次柯慈雷做出與石磊的那間小公司合作的決定,著實讓亨利狂喜了一把,他雖然難以確定是什么促使柯慈雷做出了這樣明顯昏庸的決定,但是他卻將此視為自己重新崛起的一個重要機會。第一步,亨利就是要阻止柯慈雷的這個昏聵的決定,再去向董事會證明柯慈雷的錯誤,從而便能顯示出他的謹慎和保守才是飛利浦的真正財富,飛利浦需要的是一個謹慎的掌門人,而不是柯慈雷那樣的激進派。
這也就是亨利從一開始跟石磊接觸,就諸多挑剔的原因所在。
薛婷婷其實并非亨利的秘書,而是新晉升任大中華區市場部的高級經理,在此之前,她曾經是柯慈雷在中國時的高級助理,柯慈雷離開中國回歸元件部之后,薛婷婷被放到亞太區的市場部鍛煉,并且以卓越的成績很快晉升到今天的位置。
和石磊——其實在柯慈雷的心目中是和在歐洲商界已經頗有些聲譽的秦慕北的合作,在飛利浦許多保守派的老臣子眼中,顯然是個相當激進和冒險的決定。當然,由于牽涉金額并不大,沒有人會去觸柯慈雷這個最近幾年表現極為強勢的任務的霉頭,但是不少人其實都是存著看笑話的心思的。
柯慈雷深知這一點,他也知道亨利的作風究竟有多么的保守,十足十的就是為了尋找一只兔子,能夠將整座森林畫出詳細坐標才進行搜尋的德國人,他擔心亨利會從中作梗,這才臨時征派了他從前相當看好的薛婷婷來擔任這次談判的副官。亨利對此亦是相當不滿,覺得跟石磊之間合作這種小案子,有一個大中華區市場部的高級經理已經足夠,根本不需要他,認為柯慈雷的這項決定根本就是不信任他,所以很抵制柯慈雷的決定。柯慈雷也只能讓薛婷婷委屈一下,暫時充當亨利的私人秘書,從而起到監督和輔助的功效。并且一再叮囑,讓薛婷婷千萬不要和亨利生任何的正面沖突,這才導致了今天石磊和亨利之間的沖突。
拉著蘇豆豆離開包間之后,石磊陰沉著臉,蘇豆豆似乎也終于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表現有些沖動了,囁嚅著拉了拉石磊的衣袖:“好啦,我知道我沖動了,不過那個死老頭兒真的很可氣啊,不想合作你丫把我們喊到四九城來?”
石磊扭臉瞪了蘇豆豆一眼,沒說話,蘇豆豆也不敢再多嘴了,她知道石磊這個表現是異常氣憤的表現。
走了幾步,石磊搖了搖頭,嘆口氣說:“算了,也不能怪你,只怪我把這次的過程想的太簡單,我原以為對方就是想擺個譜,拿拿歐洲大爺的架子,所以覺得需要帶個人來撐撐場面。沒想到那廝根本不想合作,他完全就是來搞破壞的。即便沒有你這么一鬧,他也是會想盡其他辦法來逼我主動離開。”
蘇豆豆咧嘴笑了,單純而開心:“那死老頭到底什么人啊?”
“飛利浦大中華區總裁。”
“他們每年進出口量大么?”蘇豆豆轉著眼珠子,似乎在想什么餿主意。
石磊一瞪眼:“廢話,主要元件都是進口到國內來組裝的。”
“我給我哥打個電話,讓他想辦法找個理由把他們進口的東西在海關那兒扣下來,扣他個兩三個月,讓這老東西知道知道老娘的厲害”說著,蘇豆豆手舞足蹈,就打算拿手機……
石磊無語,心說蘇言之現在在不在國內兩說,就算在,就算他真能做到這一點,他也指定不會陪著蘇豆豆胡鬧。
剛打算攔住蘇豆豆,卻聽到身后那個嗲的膩死人的聲音又響了起來:“石總,很抱歉,亨利不太看好這次跟你們的合作,所以態度上惡劣了一些,還希望石總可以原諒。”
石磊皺著眉頭回頭,看到薛婷婷,當然覺得很迷huo。在石磊看來,薛婷婷僅僅只是個秘書而已,她這樣追出來,也只能代表亨利的意思。難道亨利后悔了?好歹是個大區的總裁啊,怎么能這么兒戲呢?
大概猜出石磊的困huo,薛婷婷伸出手說道:“重新認識一下吧,薛婷婷,飛利浦大中華區市場部高級經理,這次給亨利當秘書,是總部柯慈雷先生臨時委派的。”
石磊恍然大悟,這樣就好理解了,而且這個薛婷婷肯定是柯慈雷那一脈的,而亨利就跟柯慈雷有些矛盾。對于柯慈雷,石磊略有些了解,畢竟是后來飛利浦的董事長,不過石磊也只是大概的知道柯慈雷此人的履歷而已。
“啊……原來如此,薛女士真是年輕有為啊”石磊也伸出了手,跟薛婷婷握在一起,臉上的笑容干凈而真誠,似乎沒有受到剛才那件事的絲毫影響。
薛婷婷越對于石磊有些好奇,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一個如此年輕的青年,使得柯慈雷如此的重視,原本這種單子,出動薛婷婷這樣的高級經理都嫌多余,何況是大中華區的總裁?而明明剛才在包間里鬧得如此的不愉快,雙方要不是顧忌身份,早就直接打起來了。可是僅僅兩三分鐘,石磊卻又像個沒事人一樣,仿佛剛才生的一切都不存在。光是這份城府,就足夠薛婷婷覺得石磊不簡單了。
“呵呵,還是石總更年輕有為一些,石總看上去比我年輕多了,卻已經自主創業擁有了如此規模的產業。”薛婷婷這次并沒有著急松手,而是輕輕的捏住了石磊的手指,仿佛雙方熟稔至極一般的長時間的握住,“石總的秘書也是敢怒敢言啊,幸會幸會。如果石總并沒有決定放棄和我們的合作,我們不妨找個安靜的地方坐下來談?”
石磊沒太多的猶豫,人家這是遞臺階來的,石磊要是不賞臉,那就太不懂規矩了。
“那就請薛經理安排了……”
薛婷婷嫵媚的一笑,這才終于松開了石磊的手,轉臉向蘇豆豆笑著說:“我聽蘇小姐的口音,似乎您就是平京人吧?其實我主要在申浦工作,對平京也不太熟。倒是不如由蘇小姐建議一下,我們去什么地方聊一聊,最好是可以吃點東西的地方,已經過了飯點,想必您二位也都有些餓了。”
石磊聽罷,轉臉看著蘇豆豆:“那就你選個地方吧。”
蘇豆豆其實心里還是很有氣的,尤其是看到薛婷婷那小狐貍一般的嫵媚之態,也不知道為什么就越的有氣。看到薛婷婷那在她眼里頗有些矯肉造作的模樣,蘇豆豆決定捉弄一下這個估計在生活方面很挑剔的小妞兒。
“來四九城,往這種大飯店里鉆最沒意思了,我帶你們去吃個好吃的”說罷,甩頭就走,石磊估計出蘇豆豆不會有什么好主意,剛想攔阻,薛婷婷卻已經伸手示意石磊先行了,石磊無奈,也只能趕緊跟上蘇豆豆,想找個機會跟蘇豆豆說說,讓她別胡鬧。
出了酒店的門,當薛婷婷看到那輛看似不起眼,卻掛著中央軍區牌照的車子,薛婷婷就又重新審視了一下石磊和蘇豆豆,心里嘀咕著,難道柯慈雷是因為知道這位石磊家里在國內有深厚的背景,所以才想跟他們搞好關系的?再聯想一下石磊的氣度,薛婷婷便想當然的覺得石磊鬧不好是個太子黨之流。
可是上了車,薛婷婷又愣住了,蘇豆豆頤指氣使的指揮著司機,讓他開去菜市口,石磊卻顯得很是客氣,貌似這輛車不是石磊家里的車,而是蘇豆豆家里的車。
但是這樣一來,薛婷婷越的謹慎,如果這輛車真的是蘇豆豆家里的車,而石磊顯然在各方面又比蘇豆豆更上一個檔次,那么石磊究竟是什么身份?也沒聽說過中央長有姓石的啊,別說中央長了,就連他們的配偶家里也沒聽說有姓石的。
帶著疑huo,車子已經一路越線繞紅燈的來到了菜市口,在這種交通的高峰期,基本上沒生任何堵在路上的事情,一路上那些車顯然對他們這輛車的行為很是不滿,但是交警愣是熟視無睹,顯然是因為車牌的緣故。
車子緩緩停在一家門臉并不大的小吃店門口,薛婷婷抬起一看,上書三個大字:爆肚馮,再看看店里,幾乎人滿為患。已經快七點鐘了,門口卻依然排著隊。
蘇豆豆推開車門,大叫了一聲:“下車”然后誰也不顧的沖進了店內,口中還直嚷嚷:“好久沒來了,哈哈,老娘想死你們這兒了”
門口排著隊的人看到陡然沖出這么個長的禍國殃民卻似乎有點兒神經病的美女,紛紛露出困huo的表情,石磊也只能無奈的沖著薛婷婷歉意的笑了笑,下了車。
“薛經理要是不習慣這種場合,我們不妨換個地方,就讓這個瘋丫頭胡鬧去。”
薛婷婷倒是嫵媚婉約的一笑:“沒關系,既然蘇小姐喜歡這里,想必有獨到之處。而且來平京前我也聽說過爆肚的美名,還正巴不得有個本地人能領著我來吃一回呢。這也算是一舉兩得了。”
見薛婷婷這么說,石磊也便不客氣了,舉步朝著店里走去。
進門之后,蘇豆豆已經拿完簽兒了,前頭大概排著四五桌人,蘇豆豆雖然很不滿意,但是這種基本秩序她還是很遵守的。
“看來還得等會兒,抱歉了,薛經理,讓也陪著咱們等。”
薛婷婷現挽在腦后的頭有一縷散了下來,笑著用手指輕輕的撥到耳后,無限嬌媚的說:“生意好才證明東西好么,等一會兒不怕的。”
蘇豆豆立刻接嘴:“這兒的爆肚絕對是整個四九城最好吃的,我跟你們說啊……”在蘇豆豆絮絮叨叨的話語之中,眼看著前頭就剩下一桌人了,時間也過去了接近半個小時。
排在前邊的那桌人也終于等到了空位,蘇豆豆把手里的簽子遞給伙計,下一桌就該輪到石磊他們。蘇豆豆已經頗有些迫不及待的開始點東西,只等自己一坐下來,東西就能立刻端上桌開吃,那饞樣兒,還真是讓石磊大開了眼界。
里頭有伙計高喊送客,蘇豆豆立刻拉著石磊往里走,走了沒兩步,身后有人直沖了上來,三兩步過石磊和蘇豆豆,居然搶先在唯一的空位上坐了下去,然后還大聲的對著伙計吆喝:“趕緊的,四碗羊雜湯,四份爆肚……”
石磊還沒來得及喊糟,蘇豆豆就已經不出石磊所料的沖上前去,一巴掌拍在桌上:“給我起開后頭排隊去”
排在石磊他們后頭的幾桌,也紛紛開始指責這個年輕人,當然不至于像是蘇豆豆這么剽悍,只是嘴里碎叨著吃個爆肚兒也遇到加塞兒的人。
年輕人被蘇豆豆這么猛然一拍桌子,倒是也嚇了一跳,隨即抬頭看到面前蘇豆豆那張咬牙切齒的臉蛋兒,又換了個嬉皮笑臉的表情:“喲嗬,妹妹,怎么著?沒位子啊?”
“起開排隊去”
年輕人依舊嬉皮笑臉的:“哥哥我出來吃飯,還從來都沒排過隊。不過看在妹妹你長的不錯,要不然坐下跟哥哥一塊兒吃?哥哥請客,吃多少隨意”
聽到這明顯帶有調戲的話語,石磊就知道完蛋了,二話不說捂住了臉。雖然蘇豆豆跟他鬧騰從來都不是對手,可是對付這種一看腳底下就虛浮的家伙,要說蘇豆豆能給他直接扔出去石磊都信。
“嘿嘿,你丫放開我”聽到耳朵里傳來那個年輕人的叫喊聲,石磊捂著眼睛搖了搖頭,心道吃個飯也能惹出事兒來,真不知道蘇豆豆以前跟平京的日子這都是怎么過的。
再往后,是亂糟糟一片嘁哩咵嚓的聲音,石磊這才睜開眼睛,果不其然,蘇豆豆已經把那小子扔到身后去了,這時候蘇豆豆已經拉開椅子大馬金刀的坐了下去,還沖石磊和薛婷婷招著手。
石磊倒是沒覺得有什么意外的,可是薛婷婷已經傻眼了,她哪兒見過這種場面啊,一個看上去嬌滴滴的小丫頭,居然拎著一個大小伙子,直接給扔后頭了。店里其他客人也是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好半晌才有人偷著喊了一聲“好”,館子里很快又恢復了喧鬧。
被扔出的那家伙坐在地上愣了半天,大概是沒想明白,居然有人敢把他扔出去,而且對方還是個女孩兒。
館子里的食客已經開始嘰嘰喳喳議論紛紛了,聲音不大,但是內容絕對刺耳。
“這家伙怎么這么沒用啊?給一姑娘這么扔地上了?”
“萬一人家就是打算過來給爆肚馮墩地的呢?”
“要是有這樣的愛好就沒轍了,您架不住人家開心不是?”
聽到這些話,那家伙差點兒沒氣炸了肚子,猛地從地上爬起來,兩步就沖到了蘇豆豆的面前,揚起碩大的巴掌,照著蘇豆豆就netbsp;石磊其實并不擔心這家伙把蘇豆豆給打了,就憑剛才蘇豆豆給他扔出去的事兒,蘇豆豆就足夠應付這貨。但是這畢竟是公眾場合,那么多人看著呢,由著蘇豆豆跟這家伙胡鬧也不是個事兒。
眼看著那一巴掌就朝著蘇豆豆臉上呼了過來,石磊猛然伸出一只手,五根手指就像是老虎鉗子似的,死死的咬住了那家伙的手腕。
再看蘇豆豆,她倒好,一臉不耐煩的揮舞著小手:“伙計,趕緊的啊,我點的東西趕緊給我上來”
第二百三十一章似是故人來
看出那人想要破口大罵,石磊壓低了聲音說了一句:“行了,有什么事兒一會兒出去再說,這種地方你也不嫌丟人?”手上微微用了些力,那人的手就被石磊別在了身后,石磊輕輕推了推他,他也只能乖乖的朝門外走去。不管心里多大火兒,明知道自己跟石磊一比就是白給,他總不至于非要找netbsp;一路上,石磊不住的沖著店里面有惶惶之色的伙計打招呼,笑著用手里那家伙的名義賠不是,一直說他不懂事之類的,搞得那家伙郁悶不已。
出了門,石磊也就松開了手,手上略微用了點兒力氣,給他推出去老遠。
“一個大男人,跟一個女孩兒動手,瞧把你給出息的。”石磊搖了搖頭,不打算跟這人多糾纏,轉身準備回店里。
可是那家伙卻仿佛一下子回過血來了,剛才被石磊擰著手不敢叫囂,現在兩人隔著老遠,他又厲害起來了。
“嘿,孫子你丫知道我是誰么?老子一會兒弄死你信不信?”
石磊猛地一回頭,瞪著那家伙,倒是把他嚇得一激靈,生怕石磊上來抽他。剛才被石磊擰著手他就看出來了,石磊一個人打他三個都有富裕的。
“行了,別跟這兒耍嘴,該滾蛋滾蛋”石磊皺皺眉,正打算走,卻看到斜前方走過來一個人,吊兒郎當的樣子,叉著兩條腿走路,看的石磊差點兒沒樂出來。
“誰這么厲害啊?讓誰滾蛋呢?”來人這話,明顯就是沖著石磊來的,石磊心里暗暗好笑,心說原來這小子跟他是一路的,難怪這么二。
剛才那家伙一見到這人,頓時得瑟起來了,恨不得把囂張兩個字寫到臉上去:“嘿,孫子,你丫別想溜啊”說著,又跑到剛過來的那人面前,一臉委屈的說:“二哥,那丫tǐng打我。”
看到這位二哥,石磊也不打算走了,倒是覺得tǐng有趣,那一世的人,沒想到再見居然會是這樣的一種狀況。
“這位哥們兒,我這弟弟怎么得罪你了?”來人沖著石磊努努嘴,表情跟抽筋似的,石磊心道,二世為人啊,原來這廝年輕的時候就這么得瑟。
按捺住笑意,石磊也不吱聲,只是看著之前那人:“我要是再從你這張鳥嘴里聽到半個臟字兒,我管保打的你爺爺都不會喊你孫子。”
“喲嗬,哥們兒,tǐng橫啊”
石磊不耐煩:“你少跟我這兒裝青皮,出了什么事兒,你自己問他。問完了要是還想找我,進去自己找。”說罷,石磊頭也不回,直接進了店門。
進去一看,嗬,好家伙,蘇豆豆是一點兒沒把剛才那情況當回事,倒是薛婷婷滿臉擔憂之色,可是被蘇豆豆拉住了手,想出去看看卻又出不去的樣子。眼看著石磊進來了,薛婷婷似乎才松了一口氣。
桌上已經擺滿了蘇豆豆點的東西,爆肚、肚仁、燒餅、羊雜湯一應俱全,還有幾個冷菜,也全都上來了。
石磊緩緩坐下,笑著對薛婷婷說:“薛經理,別客氣,吃東西。外頭沒什么事兒了,這種場合就這樣,什么人都有,讓你看笑話了。”
薛婷婷疑huo著說:“我看那人不是什么善茬,真的沒事?要不要報警啊?”
石磊撇撇嘴,心說新來的那貨這個時候應該就是管這片兒的警察,報警不如直接讓他進來了。
“沒事的,放心吧,有這死丫頭在,大了不敢說,宣武區區長來了估計也得給她賠不是。”
蘇豆豆立刻不滿了,在桌子底下踩了石磊一腳,石磊早提防著她這手,輕松躲開。蘇豆豆恨聲說:“你說誰死丫頭呢?找抽是不是?”小白眼一翻,卻是另一種風情,倒是讓一直關注他們這桌動靜的其他食客看的神魂顛倒。
看到蘇豆豆還有心思跟石磊打鬧,而且石磊說的話蘇豆豆完全沒反駁,加上剛才那輛車和那個專職司機,薛婷婷倒是信了分。只是她哪里知道,石磊這絕對是遮掩著說的,雖然蘇豆豆父母早就過世了,哥哥也算不上級別很高,但是在平京城,就算是市委書記來了,知道蘇豆豆的身份之后,恐怕也只剩下賠不是的份兒。要不然,軍隊里那些個半退不退的老將軍們,還不得把平京衙門鬧翻了天?
不過石磊倒是真沒想到,在這種場合居然會巧遇——剛才那個滿嘴青皮腔的家伙石磊認識,那一世,石磊之所以被稱之為京城第一幫閑,這位叫做方曉的家伙功不可沒。當初,石磊一共幫三個人打理生意上的事兒,張一松不談了,這位方曉也是其中之一。在石磊認識的所有夠得上級別的太子黨里,唯獨方曉是個另類,整天穿的衣衫襤褸的,夏天腳上指定是雙人字拖,平京話美其名曰趿拉板兒,其他三季腳上則是一成不變的厚底兒布鞋,還永遠不拔上鞋跟子。最愛干的事兒就是扮豬吃老虎,看誰不順眼,就讓手底下人去招惹人家,然后他跟個散仙似的趿拉著破布鞋溜達過來,一臉青皮混混的臭德行。然后就開始折騰人家,無恥就是他的金字招牌。
不過他跟石磊倒是關系好到不行,經常是聽到有人編排石磊,張一松那個火爆脾氣還沒來得及撒野呢,他就先用腳上的臭布鞋踢過去招呼人家了。布鞋印在人家臉上了,他還一臉惶恐的湊上前去問人家味道怎么樣,要不要再來一只。
“薛經理,趕緊趁熱吃吧,你看那丫頭吃的多香?”
聽到石磊的話,薛婷婷掉臉一看,可不是么?蘇豆豆甩開腮幫子,露出后獠牙,那吃的叫一個不亦樂乎。一手抓著燒餅,一手夾著爆肚,蘸著醬,一筷子一筷子往嘴里叨,虧得她還能得出空來喝口羊雜湯,這份吃勁兒,薛婷婷看的是佩服之至。心里直說,這北方的女孩子跟我們南方女孩子就是不同,長的再精致,也有股子豪爽勁兒。
石磊則是拿起筷子輕輕的敲了一下蘇豆豆的手背:“你慢著點兒吃,有點兒吃相行不行?把人薛經理都嚇著了。”
“太好吃了……我跟你說,每回回平京我都要來吃個夠,真恨不得住這兒。”蘇豆豆滿不在乎的,這會兒顯得線條特別粗。
石磊和薛婷婷相視莞爾,兩人也開始下筷子吃了起來。
僅僅幾分鐘而已,方曉趿拉著他那雙后來名動紫禁城的厚底兒布鞋,領著那個也不知道是真弟弟還是假弟弟的家伙,晃到了石磊這張桌邊。旁邊還跟著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只是那男子臉上盡陪著笑。
“聽說剛才你們給我這弟弟扔出去了?”方曉和那一世石磊認識的一模一樣,嘬著牙花下巴朝天斜著眼睛看人。
蘇豆豆一抬頭:“你們有完沒完?剛才沒netbsp;“嗬是tǐng橫啊識相的呢,趕緊把桌子給我空出來,再給我這弟弟賠個不是,小爺我今兒心情好,不跟你們計較。”
石磊笑而不語,這是方曉的慣例,待會兒肯定還有后招。方曉有句名言,何謂名流?名流就是有名的流氓但是方曉一向認為自己是品格高尚的流氓,因為他凡事兒講個理,不管遇到什么情況,他都得給自己想個最理想的主意,先幫著自己把理兒占上,然后就可以左右開弓給對方三萬六千個大嘴巴,往往打得對方啞口難言。
蘇豆豆當然會上當,嘴里說了一句:“白癡,趕緊滾蛋啊,加塞兒你還加出理來了”
方曉一聽樂了:“嗬,真沖加塞兒?我今兒就是來跟你說說加塞兒這理的”說著,擺擺手,“老馮,你給他們說說,什么叫加塞兒”
那位四十多歲的男人陪著一臉笑:“呵呵,我是這家店的東家,小姓馮。三位,不好意思,這位先生呢,在我們這兒訂了位置,所以他們只要到了,小店其實就該給他們立刻安排的。有了空位肯定得先給有預訂的人,你們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石磊一看到這位中年男子開口,就知道方曉這是在玩兒哪一出了,心說果然都是這種上不得臺面的手段,偏偏這些手段夠無恥,也足夠有效,多少最后被方曉打了還沒辦法找他麻煩的貨色,都是輸在這一招上。
“聽見沒有?小爺我預訂了,現在咱們來說說理,到底是誰加塞兒啊?”方曉得意洋洋。
“你有病吧?這么家破店你告訴我預訂?這兒電話多少?你訂的幾點?你給我說出來看看。”蘇豆豆一邊說著,一邊該吃吃,該喝喝,從容鎮定,將門虎女之風。
“嘿今兒是遇上流氓了啊,人家店老板都出來說話了,難不成我還是騙你的不成?小丫頭,說話口氣別那么大。我知道,像你這樣兒的,家里多少有點兒勢力,不過今兒你給我記住咯,這兒是四九城兒,走街上隨便拎個人,家里鬧不好都有個省部級的干親。今兒你遇上我算是你運氣不錯,我這人一貫講理。還是那句話,給我弟弟賠禮道歉,完后晚上再陪咱們喝個小酒,今兒這事我就茲當是沒生過。”
“傻逼”蘇豆豆直接罵開了,罵完之后轉臉對已經極其擔心的薛婷婷說,“別理他,該吃吃你的,這種貨就是欠收拾。”
“嗬不給臉兒是吧?”方曉一轉臉,對著那個中年男人說道:“老馮啊,別說我得理不饒人啊,這幾位太不給意思,今兒可是我先訂的,而且我今兒很不爽,就看上這張桌子了。給你三分鐘,把這三個給我弄出去,要不然你這店我看是別開了。”
店老板一聽就慌了,趕忙沖著石磊和蘇豆豆使眼色,嘴里說著:“三位,算我求求你們了,幫個忙,把這座兒讓出來吧。我讓伙計給你們把東西打包,這事兒也是我們店里沒安排好,事先沒給你們說清楚。這樣,今兒算是我請客,都算我的。”
“我們付不起錢么?”蘇豆豆斜著眼睛,打定主意是絕對不會讓了。
石磊看不下去了,慢悠悠的開口說道:“方曉,差不多鬧夠了就行了,你這么大一衙內,為難個店老板,你覺著有意思么?你怎么不干脆穿著你那身老虎皮來?再戴著你那大沿帽,那才像個欺男霸女的人民警察么”
方曉一聽這話,頓時愣住了:“嘿有意思啊,你誰啊?你怎么知道我……”
石磊剛才說話的聲音比較大,不少人都聽到了他說什么人民警察之類的,紛紛朝著這邊望了過來。店老板心里暗暗叫苦,心道原來這兩位爺認識,這位方大爺已經不好惹了,敢情坐在這兒的這位也一樣。認識方曉還敢這么跟他對著干的,甭管什么狀況,反正他一個小小的店老板是惹不起。
“老板,沒你的事兒,你放心,打不起來,方曉也不會讓你這店關張。”石磊轉臉和顏悅色的對老板說,然后又看看方曉:“方曉,你要是真想當個名流,就別跟這兒為難一個店老板。那個是你真弟弟假弟弟我也不問了,估計也不是什么好鳥兒,他插隊搶桌子在先,我們讓他去排隊,他還調戲我朋友。我估計要是你朋友被人調戲了,你不止像我似的給他送出去就完事兒了吧?你那套別在我面前耍,沒理也要找出個理來么,我只想安安靜靜吃頓飯,行不?”
方曉愣住了,隨即哈哈大笑起來:“嗬哥們兒,有點兒意思啊誒,我說,你到底誰啊?還tǐng了解我的。來來,咱盤盤道兒,按說你這么了解我,我不該沒見過你吧?咱倆是小兒?然后你家里調京外去了?”
說著話,方曉還居然挨著石磊硬擠著坐了下來,大概是覺得今兒這事兒太稀奇:“也不對啊,要說能讓我壓根兒不記得你的,你得小學就去京外了吧?我那會兒還沒琢磨出名流這回事啊,怎么你就知道了呢?有趣有趣,好玩好玩”
石磊沒搭理他,倒是那位之前不可一世的家伙委屈的說了一句:“二哥……”
“二你大爺啊滾滾滾,沒看見我遇到知音了么?哪涼快哪兒呆著去。”趕蒼蠅似的,那家伙沒敢再多說什么,耷拉著腦袋,跑了出去。
“你別光顧著吃啊,咱倆盤盤道,盤盤道。”方曉剛才還一臉二世祖的仰面朝天,這會兒已經是嬉皮笑臉的了,跟那一世,石磊認識他的時候如出一轍,只不過當時實在燕莎的一個會所里,現在卻是在菜市口的一家爆肚店。
“你還真把自己當江湖上的人了?還盤盤道兒。”石磊笑了,指了指桌上的爆肚:“反正我們也吃不完,拿雙筷子一起吃。”
方曉是真不客氣,拿起一雙筷子就夾了塊爆肚,蘸蘸醬塞嘴里,一臉陶醉:“嗬老馮這兒的爆肚就是美”看的店里原以為這邊能打起來的食客們滿臉的不可思議,剛才還劍拔弩張,這會兒怎么又一個桌子吃飯了?薛婷婷更是一臉的驚愕,整個兒不明白眼前生的究竟是什么。
蘇豆豆倒是瞥了方曉一眼:“沒羞沒臊,你還真好意思坐下來吃。”
方曉這會兒覺得石磊是他從前認識的什么人,又或者至少是認識他家人的,否則沒道理對他這么了解。尤其是那句名流,方曉聽的真真的,石磊的意思擺明了就是說他是個有名的流氓。這如果不是極小的圈子里的人,斷然不可能知道這件事。
所以也就不跟蘇豆豆計較了,而是伸著筷子指了指:“這丫頭誰家的?聽說tǐng剽悍的,給我那哥們兒扔出去了。”
石磊笑了笑:“按理說你倆小時候應該有接觸啊,都是軍委的。方曉,你小時候也住在軍委吧?后來你們家老太爺去世了你才跟著你父親搬出去。”
“我操,我搬走的時候才三歲,哪兒記得……再說了,這丫頭頂多不過二十吧?我搬走的時候她還沒生出來呢吧?”方曉大大咧咧的說著,他這人就這樣,要是把你當敵人,想盡一切辦法也要弄死你,可是一旦覺得你這人能當朋友,又隨和的半點兒架子都沒有,讓你完全看不出來,他家里曾經出過一個開國元勛——準確的說,是開國元勛的警衛員,但是退下來的時候肩膀上也頂著三顆豆呢,在軍隊里影響力相當之巨。
蘇豆豆越懶得搭理方曉,倒是對石磊說了一句:“石石,你怎么什么人都認識啊?就這種貨色,他要是跟我們那個大院里,我非天天修理死他不可”
一聽這話,方曉倒是仿佛想到蘇豆豆的身份了,猛地一拍桌子:“你不會就是……那個傳說中的妲己姐姐吧”
石磊哈哈大笑:“你也聽說過豆豆的大名?”
“廢話,整個兒四九城,但凡跟軍隊有關系的,誰不知道妲己姐姐的大名?現任大長,他們家那個寶貝孫子,不也被妲己姐姐拎著彈過小啊?”方曉是個混不吝,但是說到最后那句的時候,也還是壓低了聲音,用只有這桌人才能聽見的聲音說話。
第二百三十二章淚眼婆娑……
說罷還頗有些意猶未盡的tian了tian嘴net:“誒,你真是妲己姐姐?我今兒可算是見著活的了……嘖嘖,我那哥們兒真不冤,妲己姐姐沒把丫kù子當場扒下來彈丫小算是他今兒走運。我說,妲己姐姐,您那絕對是神的傳說,神的傳說啊”
“妲己姐姐,一會兒您吃完了,給咱簽個名唄”看到蘇豆豆不愛搭理他,方曉絕對是沒話找話。
薛婷婷已經徹底看不懂了,剛才還跟仇人見面似的分外眼紅,這沒幾分鐘,倒像是多年不見的老朋友。也不對,應該說是矮腳虎王英見到了被捉上清風山的宋江,得知大名之后立刻納頭便拜,口中高呼宋江哥哥。似乎就是眼下這個場面。
“行了,別貧了,趕緊吃東西吧。本來就餓,跟你們這么一鬧,更是餓得潛心貼后背了。”石磊笑了笑,知道方曉是個話癆,要是不拉住韁繩,他能滔滔不絕一個人說上半小時,非把人逼瘋了不可。
“今兒是我那哥們兒給幾位添堵了,一會讓我讓那小子給你們好好賠個不是。”正說著,方曉身上的手機響了,掏出來一看,笑著說:“就是那小子……”說著接聽了電話,“行了,都是熟人,我跟他們一塊兒吃了,你們自個兒找地兒吧……別進來了,省的看到你們添堵。你回頭訂個地方,我帶他們仨兒去喝酒……少跟這兒磨煩,一會兒我再跟你丫算賬……你甭管了,反正一會兒你指定得自個兒抽自個兒的嘴巴子……”
掛了電話,方曉沖著石磊嘿嘿一笑:“我說哥們兒,你不厚道啊,這么半天了,我還不知道你是誰呢還有這位美女,怎么稱呼?”
石磊笑了笑道:“我說了你也不認識我,只不過我湊巧知道你這么個人罷了。主要是因為你那名流理論”
薛婷婷見已經徹底風平浪靜了,也知道方曉看上去沒正形,但是估計家里也是底蘊深厚,便伸出手笑著自我介紹:“我叫薛婷婷,是石總……的朋友”干脆不扯工作上的事情了,說是朋友也沒錯。
方曉明顯對薛婷婷興趣不大,這要是換成單身的薛婷婷或者她身邊坐著個完全不相干的男人,方曉鬧不好還會對薛婷婷這種天生媚骨說話又嗲的讓人渾身酥麻的女孩子有點兒興趣。可是現在,有蘇豆豆坐鎮旁邊,給他倆膽他也不敢造次。于是只是輕輕一握手,便又看著石磊,等著石磊自我介紹。
“我姓石,石磊,他們都管我叫石石。”
“石磊?沒聽說過啊太沒道理了,我指定沒見過你吧?怎么你會對我這么熟悉呢?連名流都知道……”
說到這個,薛婷婷明顯有興趣,當然也有想往里插話的意思:“一直聽你們名流名流的,什么意思啊?”薛婷婷也很聰明,知道這絕不是字面上的解釋。
“所謂名流,就是有名的流氓”石磊笑著解釋了一下。
薛婷婷一愣,隨即捂著嘴嬌笑起來:“哈哈,真逗……”
方曉依舊愁眉苦臉:“沒理由啊,我怎么會沒聽過你啊。我剛才捋了一遍,也沒哪家姓石的啊……”
“石石是江東人,你要知道就奇怪了。”
“江東人?吳東的?”方曉似乎有些明白了。
石磊巴不得他自己能找到源頭呢,否則根本沒辦法解釋。剛才也就是不想跟方曉真的沖突起來,雖然有蘇豆豆在,最后肯定是方曉服軟,但是那一世的好朋友,沒道理這一世反倒要做仇人吧?
所以石磊含糊的點點頭:“在吳東讀書。”
“我知道了王大齊一定是那個沒羞沒臊的貨又讓丫給我在外頭亂傳”
石磊哈哈一笑:“大齊現在可在京里呢,要不然我給他打個電話,告訴他你罵他沒羞沒臊”
“得得你別害我,當我沒說,我嘴欠行了吧?”說著,自己給了自己一個小嘴巴,當然也就是做做樣子,表示嘴欠的意思。
薛婷婷這會兒看著石磊的眼神就越迷離了,仿佛認識石磊越久,就越覺得他神秘。從他們幾個人的談話中,薛婷婷能聽得出來,方曉家里什么級別雖然不知道,但是老一輩肯定出過軍方的大拿,只是方曉的父親大概沒從軍,而是從了政,所以老人家過世之后他們就從軍委搬了出來。
至于蘇豆豆,現在還住在軍委,足以說明她家里是軍方大員,而且方曉既然說蘇豆豆名動紫禁城,那鬧不好都是個國字號的長,只是一時之間薛婷婷沒想到國字號有誰姓蘇的。當然,軍方的長薛婷婷也不太熟悉,這個回去要查查資料。
唯獨石磊,薛婷婷是半點線索都沒有。
江東省,她自己也是江東省出來的,昆州人,至少省里主要的那些位,絕對沒有姓石的。要不然就是某位的外孫之類的?但是卻又有些不像。而且即便他家里是江東省一把手,蘇豆豆也沒理由看上去以石磊馬是瞻啊。
石磊。這個名字在薛婷婷的心里已經被劃上了紅圈圈,她幾乎一瞬間做出了決定,哪怕這次跟亨利鬧得再不愉快,她也要堅持貫徹柯慈雷的思路,堅決要跟石磊的盛世傳播合作成功。就憑眼下見到的這些,就足夠薛婷婷下定決心了。當然,這一切還需要再證實一番,不過,想來打聽幾個,應該不會太難吧。
吃得差不多的時候,方曉又皺著眉頭說道:“不對,我估摸著不是王大齊說的,那廝從來不串閑話兒,整天一本正經的,跟僵尸似的。而且王大齊就不可能知道我現在是個片警兒。石石,咱倆這算是不打不相識吧?你痛快點兒,到底誰那么嘴欠把我的事兒全告訴你了?對我這么門清兒的沒多少啊。”
石磊無奈了,心說我跟你說我是重生的,你還不得嚇死?這事兒該怎么圓呢?
沒等石磊想好,倒是方曉自己又一拍桌子:“我真傻,真的我單想到王大齊,怎么就能忘了王大齊還有個寶貝弟弟。難怪你不敢說,你怕王小齊找你麻煩吧哎,也是,一般人誰敢惹王小齊啊那廝那身板兒,一伸手就給你扔什剎海里去了……那廝前段兒在法源寺外頭惹了點兒事,對方報警了,我跟著所里出警,結果讓那廝看見了。這廝怎么那么愛串閑話啊,那事兒還是我給丫平的呢回頭見著那廝我非得……”
石磊含笑:“你非得怎么樣?”
方曉一琢磨,又嘆口氣,改口道:“我非得給他倒杯酒,好好謝謝他,要不然,今兒我可是把妲己姐姐給得罪了我得謝謝他啊,他串的閑話讓我沒有了犯錯誤的機會這閑話串的好”
看到方曉立刻改口了,石磊和蘇豆豆哈哈大笑起來,倒是薛婷婷有些不明白,疑huo著小聲問蘇豆豆:“他怎么突然改口風了?”
“王小齊身高一米八多,體重比身高大,而且全是腱子肉,伸出根手指就能捏死他。他能不改口么?”蘇豆豆忍著笑跟薛婷婷解釋。
這下方曉臉上掛不住了:“妲己姐姐,不帶這么擠兌人的,我是那種膽小怕事的人么?我不跟他計較而已你上圈子里打聽打聽,我方曉怕過誰?”
這種話,除了惹來更大的笑聲,也不可能有別的了。
吃完了之后,方曉給之前那個家伙打了個電話,問他有沒有訂好地方,然后跟石磊和蘇豆豆說:“晚上沒事兒吧?咱找個地兒喝酒去?地方我都訂好了,不許說不去啊”
石磊也tǐng想跟方曉多接觸接觸,倒不是為了他家日后的飛黃騰達,而是因為兩人在那一世的深厚友誼。所有石磊在那一世后來接觸到的太子黨衙內之流,也就是方曉這有限的幾個人是完全把他當成平等的朋友看待了,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有點兒瞧不起石磊那幫閑的身份。
于是方曉開著警車在前頭帶路,石磊和蘇豆豆以及薛婷婷依舊做蘇豆豆安排的車。
看到這輛車的時候,方曉又感慨了一通:“我真是不知道那傻子腦子是不是被驢踢了,看看這輛車,丫也該知道踢鋼板了吧?得,我回頭還得給丫上上課。”
去的地方倒是離石磊下榻的凱賓斯基不遠,三里屯,一家名為芥茉坊的酒吧。根據方曉的介紹,崔健等搖滾歌手經常到這兒來演出。
坐在車里,蘇豆豆就開始給蘇言之打電話,依舊是關機,這讓蘇豆豆很不安。
雖然跟蘇言之在一塊兒經常吵來吵去的,但是蘇豆豆跟蘇言之的兄妹感情到底有多好,大概也只有經歷過那場酒醉的石磊才知道了。
“該死的蘇言之,到底死哪兒去了他的工作不允許他關機的,石石,你說我哥不會出什么事兒吧?”
看到蘇豆豆那著急的樣子,石磊嘆了口氣說:“你哥可能去非洲了。”
蘇豆豆一愣:“去非洲?這么快”
蘇言之告訴過蘇豆豆他要去非洲的事情,但是并沒有告訴她一個月之內就走,而且還特意叮囑石磊先別告訴蘇豆豆,說是等他一切安頓好了會跟她說。
其實石磊也沒想到會這么快,距離那天到現在也不過半個月不到的事兒,但是今天來到平京,蘇豆豆給蘇言之的第一個電話沒打通的時候,石磊就已經估計到可能蘇言之已經走了。
“那次你哥去吳東的時候,其實跟我說過,他可能近期就要到那邊去了。只是他怕你不舍得他,沒敢告訴你時間,讓我也別說,說是等到了那邊一切安頓好了就會跟你聯系。現在電話打不通,我估計他已經過去了……”
蘇豆豆猛地一回頭,瞪著石磊:“下午你是不是就已經知道了?”
石磊無辜的攤開雙手,聳了聳肩膀道:“我到現在都不算知道,只是猜測而已。其實他早走晚走都是一樣,他就是怕你現在這個樣子,所以才不肯告訴你……”
蘇豆豆使勁兒搖頭,大吼了起來:“別說了”然后又突然萎靡了下來,將身體蜷縮在車座上,瑟瑟抖:“你們都瞞著我……你們早就都知道了,只是瞞著我一個人……”
聽到這話,石磊也不知道該怎么去跟蘇豆豆說,前座的薛婷婷更是不明白蘇豆豆這是怎么了。倒是開車的司機忍不住扭臉說了一句:“小姐,其實我早就想跟你說的,只是……”
“我就知道,你們早就都知道了,只有我一個人傻乎乎的不知道。還以為這次回來還能再見他一次呢,這個該死的蘇言之,等老娘回頭殺到非洲去,我非打死他不可等老娘到非洲……石石,我難過……”蘇豆豆說哭就哭了出來,淚眼婆娑的看著石磊,哪里還有平時那個張牙舞爪的小老虎的模樣?此刻的蘇豆豆,完全就是個讓人心疼的小丫頭。
石磊默默的攬過蘇豆豆的肩膀,蘇豆豆一接觸到石磊,立刻伸出雙手死死的抱住了他:“我難過……石石……蘇言之那個王八蛋不要我了……我難過……”
石磊輕輕的拍著蘇豆豆的肩膀,眼看著車慢了下來,車子已經開到了三里屯,前邊方曉的警車已經停在路邊了,石磊對前座的薛婷婷說:“薛經理,抱歉啊,豆豆父母去世的早,她從小跟著她哥哥長起來的。可是她哥哥現在去國外工作了,而且可能要去不少年,這丫頭一下子接受不了……你先下去,跟方曉打個招呼,也別說這事兒,就說豆豆不舒服,我先送她回去,一會兒我再過來找你們。”
薛婷婷趕忙點頭說道:“行,你放心吧,我知道怎么應付。”
“哦,方曉那家伙有些人來瘋,而且很話癆,一會兒你別聽他忽悠就使勁兒喝酒,淺嘗輒止就好。”
“嗯,謝謝。”
說話的工夫,車子已經緩緩停了下來,方曉站在警車旁邊正等著他們這輛車。
薛婷婷剛下車,蘇豆豆就可憐兮兮的看著石磊,臉上的淚痕分外明顯:“石石,我不想回家。”
石磊微微一笑,盡可能用溫柔一些的語調說道:“不回去就不回去,想去哪兒,我陪著你。”
蘇豆豆歪著腦袋,將整個身子都蜷縮在石磊的懷里,像個無助的孩子一般緊緊抱著石磊的腰,將臉貼在石磊的胸膛上:“就隨便逛逛吧,我也好久沒坐車逛這四九城了……”想了想,又抬頭頗有些膽怯的看了石磊一眼,囁嚅著說:“其實是我也不知道該去哪兒……有哥哥的時候,我可以回家,可是哥哥走了,我就不知道該去哪兒了。”
話語聲中,伴隨著強烈的抽泣聲,石磊心中一疼,雙手將蘇豆豆緊緊的摟住,手掌輕輕撫摸著蘇豆豆柔順的頭。
前座的司機大概受到過蘇言之的囑咐,否則看到自己看著長大的蘇豆豆被一個男人這么摟在懷里,肯定會有些意見。他默不作聲,只是安心的開車,似乎把蘇豆豆放在石磊的懷里他很放心。
車子在二環路上不停的繞著圈,蘇豆豆依偎在石磊的懷中,漸漸的止住了哭泣,淚眼婆娑的和石磊一起看著車窗外的燈紅酒綠,卻又感覺和這個世界隔的那么遙遠。
“豆豆……”石磊輕輕的喊著蘇豆豆的名字。
蘇豆豆抬起頭:“嗯?”像一只乖巧的貓咪。
“給我說說你們這四九城吧,比方說為什么會叫四九城?”
蘇豆豆迷茫的搖了搖頭:“我不知道誒,打小聽人就這么叫了唄……”仿佛想起什么似的,“這你肯定知道,你這方面比我強多了。”
石磊笑了笑,點點頭,讓蘇豆豆坐的直一些,兩人都舒服點兒:“從朱棣謀反,奪了他侄子的皇權之后,明朝的都就成了平京城,而不是吳東了。朱棣改造了平京城,將整個平京城分為四層。最外頭是外城,就是如今的海淀、朝陽、豐臺、石景山這些區,也就是老平京說的郊區的部分。往里一點兒叫內城,其實只包括如今二環里的東城、西城、宣武以及崇文區這四個區。再往里其實還有個皇城,皇城之中就是如今的故宮,那會兒叫紫禁城。
那會兒沒有現在這些區的名稱,只是將內城分為五個區,東南西北加上中區,中區實際上就是皇城。外城也一樣,分為東南西北中五個區。但是皇城是普通人進不去的地方,老百姓能自由活動的范圍就只剩下了九個城區,所以從明朝開始就有九城的說法。到了清朝之后,清政fǔ并沒有改變平京城的格局,只不過讓旗人住在內城,而所有漢人都只能住在外城。內外城涇渭分明,等級制度相當森嚴。
內城呢,有九道門,而皇城呢,則是四道門,是以一些八旗子弟為了顯示自己高人一等的優越感,就將內城稱之為四九城。所以,其實嚴格意義上的四九城指的是如今二環里以內的地方,不過大體上說平京就是四九城也不是什么嚴重的錯誤。”
蘇豆豆瞪大了眼睛:“啊……原來四九城是滿族人顯示優越感的稱呼啊……”
石磊笑了笑:“在當時差不多是這樣,不過隨著雍正即位之后開始整頓旗務,削減了旗人的俸祿,并且讓原本滿漢分開科舉的規矩廢除,變成滿漢同科之后,漢人也能在朝為官,這四九城也就不是旗人的專屬名詞了。”
蘇豆豆小嘴一撅:“以后不說四九城了,遇到不了解的無所謂,遇到了解的回頭還誤會我侮辱人”
石磊哈哈大笑,看到蘇豆豆嬌俏可愛的模樣,忍不住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臉蛋:“這都幾百年前的事情了,現在有誰還會計較這個,即便了解的人也不會太在意的。”
“反正不說了,回頭我再聽見誰這么說,我就用你這套教育他去”
第二百三十九章四合院
門后站著兩個穿短褂的壯漢,白色對襟的短褂,配上扎腿的黑色kù子,叫上一雙千層底,活脫脫一個古代的護院模樣。
“嗬,這兒保安的樣子夠夸張的”石磊笑著說。
那倆人明顯認識王大齊,多打量了石磊一眼,點頭哈腰的:“二位爺來了?”便引領著二人往里走。
“里頭的小服務員都是宮女裝,后堂傳菜的是以前的小廝打扮,要的是那么個意思。”
石磊打個哈哈:“這擱二十年前是大罪啊……”
王大齊微微一笑:“你說復辟?”
石磊未置可否,穿過廳堂進了后院之后,果然來了兩個宮女打扮的服務員接下,可能時間還比較早點兒,六點剛過,這個四合院里倒是沒什么人。
“這兒一共四進,頭一進就是些花花草草,算大堂。往后三進每進都有不同的規格,第二進只要有人介紹基本都進的來,第三進和第四進分別是不同的會員卡。”王大齊低聲跟石磊介紹著,然后又說:“讓她倆先帶你進去,我去找四哥,你也跟四哥認識一下,有好處。”
石磊點點頭,他知道王大齊嘴里的四哥就是開這間會所的人,那一世石磊自然也是有所聽聞,不過等到張一松那幫人成為京城里最頂尖的那個圈子的時候,這位四哥已經是五十多歲的人了,石磊也沒什么機會跟他打交道,只是略微知道此人在整個九十年代乃至之后,都是京城里跺跺腳地皮都要顫三顫的人。京城四大公子,他是其中一個。
“行,那也不用這倆姑娘領著我了,我自己溜達溜達,這四合院倒是tǐng有些意思的。”
“也成,我倒是忘了你似乎對這些古舊的東西都有興趣。”王大齊笑著拍了拍石磊的肩膀,把自己的會員卡遞到石磊手里,又跟那兩個女孩子叮囑了一句,便拐向第二進的一間偏房。
那兩個女孩子跟石磊倒了個福,又退回到之前的廳堂之中,石磊便背起雙手在院里隨意的走著,看些花花草草。
院子里有棵石榴樹,這會兒幾乎是光禿禿的,沒什么可看的。不過石磊倒是越過那棵石榴樹,看到斜對面的屋子里,坐著個女孩兒,大約二十剛出頭的年紀,側臉對著石磊,見到石磊看向她,她也扭臉沖著石磊微微一笑。
石磊之所以多看了一眼,是因為覺得這女人有點兒面熟,但是又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她。指定是那一世的事情了,見對方沖他微笑,自然也微微一點頭。
邁步上臺階,走進廳里的時候,原本坐在側房里的那個女孩兒也走了出來。
“第一次來?”
聲音談不上多好聽,卻也不失柔媚。石磊左右看了看,沒有其他人,便笑著點頭:“嗯,朋友帶過來的,這兒tǐng不錯,心思很好。”
“這可是京城最著名的地方之一了,難道你沒聽說過?”女子故作驚訝,伸出手:“倪曼。”
聽到這個名字,石磊恍然大悟,說怎么看起來有點兒熟悉呢,原來是她。石磊心里微微一笑,不去多在意了,只是起碼的客套還是有的,伸出了手,跟倪曼輕輕一握:“石磊。”
“石少是哪里人?”倪曼顯然不是簡簡單單打個招呼而已,見石磊也沒有停留的意思,又問:“朋友還沒來的話,不妨一起坐坐?我也在等人。”
石磊很清楚倪曼是個什么樣子的女人,笑了笑婉拒:“不用了,我隨意看看就好。土包子進城,很難得能見到這種明清味兒很濃的四合院,不打擾了。”說罷歉意的一點頭。
倪曼見石磊似乎對她頗為自傲的美貌沒有任何的興趣,略微有些失望,卻又很快恢復,大概看到石磊目光不停,四下掃視,覺得他真的像是進了大觀園的劉姥姥,心道可能也是看走了眼,這位恐怕就是跟著朋友來蹭飯的,而且恐怕他那位朋友也不是什么大人物,應該也就是在第二進混混罷了。
石磊在第二進的廳堂里四下看著,墻上掛著一些字畫,其中倒還真有幾幅真跡,雖然都不是什么特別值錢的東西,沒有什么大家之作,不過勝在意境不錯,而且也都是明清的古董,足見此家主人出手不凡了。
之所以對倪曼這么冷淡,是因為石磊太清楚這個倪曼是個什么人了。不過這會兒的倪曼倒也真算的上是艷光四照,不比十多年后石磊在那一世見到她的時候容顏憔悴,是以一時之間倒是沒認出來。
這個女人這會兒大概剛從中戲畢業,倒是接過兩部反響不錯的片子,只是她在片子里只是出演有幾句臺詞的小配角,一個是女二號的丫鬟,還有個是某軍閥的也不知道第幾房姨太太,反正就是個花瓶最該放在的位置上。
倪曼談不上有心計,也不算太會鉆營,只是頗有些這方面的心思。可惜時運也不是太好,被潛規則不少次,卻并沒能成功上位。后來勾搭上平京市一個副市長的兒子,給他當了幾年情fù,那位副市長的公子還真給倪曼弄了部大制作的電影捧她做女主角,結果因為那部片子,她也算是成功上位,成為國內頗有些知名度的女星。結果悲劇就是從那時候開始的,倪曼有了不錯的知名度,片約開始多起來之后,就開始對這位副市長的公子推三阻四,其實她跟著那位公子也三四年了,人家也早就玩膩了。只是再如何玩膩了,圈子里的人都見慣了他帶著倪曼,這倪曼剛一走紅就玩兒變臉,這就讓那位公子覺得面子上非常下不來。
大概是某次飯局上,有人拿這個跟那位公子開了個玩笑,結果那位公子暴怒之下,讓人從懷柔影視基地直接把她抓了過來,當著酒桌上那些人的面,左右開弓幾十個大耳刮子,打完之后還放話出去,誰要是再敢給她戲演,就是跟那位公子過不去。雖然在平京的圈子里,這個公子也就是個二線公子哥兒而已,但是誰又會為了一個略微有些小名氣的女演員跟他過不去呢?她新接的那部戲又只拍了幾組鏡頭,制片方知道這事兒之后,當機立斷,更換女一號,倪曼自此就被雪藏了起來。后來雖然她還是跟著那個公子,只是徹底淪落成了一個情fù,三十剛過,就敗柳殘花了。
石磊見到倪曼的時候,就是她剛過三十不多久的時候,聽說那位公子后來雖然還留著她在身邊,卻再也不把她當人看,召之即來揮之即去,有時候還幾個人一起輪著上她,稍有不順就是拳腳相加。當時石磊對倪曼多多少少有點兒同情的心思,不過也知道這女人就是咎由自取,哪怕是有了點兒名氣不想再給人當情fù,好歹也做的含蓄點兒。一個演員,在生活里卻一點兒都不會演戲,斡旋什么的完全不懂,下場凄涼了點兒,不過也只能說是咎由自取。
這一世在這種場合見到倪曼,石磊當然不會多跟她啰嗦,這女人只不過想找個有力的靠山幫著自己上位罷了,石磊現在既沒有那樣的能力,對這樣的女人也沒有半點興趣,要換成張一松,鬧不好倒是會愿意跟她有那么一兩夜的魚水歡愉。
“石石”一個略帶驚喜的聲音,打斷了石磊的思路,石磊扭臉看去,竟然是方曉。
“你也來了?呵呵,都真有那么小么?”石磊笑著跟方曉打招呼。
“你度是快,昨兒才來平京,今兒就到四爺這兒了。”王大齊叫四哥,方曉矮他們差不多半輩,喊四爺也是正常的。“怎么一個人啊?你朋友呢?”
“他有點兒事,我先溜達溜達。”
“那先到我那邊坐會兒,我跟你說,今兒下午我找了個時間……”方曉也沒細問,拉著石磊就進了旁邊的一間屋,這間屋倒是半敞著的,前后通透,前邊接著二進,后頭接著三進,都是幾扇木門,如今全都大敞著。
石磊也不推辭,坐下之后聽著方曉說他今天怎么把昨晚石磊跟他說的話跟他父親說了一遍,方力鈞沒表態,只是說讓方曉有機會把石磊請到家里吃頓飯,他想跟石磊當面聊聊。
“原本我想安排今天的,不過老爺子說今兒他有安排,還讓我也陪著。哪想到到這兒先見到了你,哈哈,這就是緣分,我爸馬上也該到了,到了正好兩桌并一塊兒了。”
石磊一愣:“你父親請吃飯,又讓你作陪,估計是有私事,我就不摻合了吧。”
“什么私事啊,老爺子給我鋪路呢,請的我們分局的局長。我這兒都不想跟那兒干了,管他那么多。對了,你今兒跟誰來的?”
石磊沒來得及回答,就看到年輕許多的方力鈞跟一個大約五十出頭的男人笑著走了過來,石磊心里有數,旁邊那個大概就是海淀公安分局的局長了。
“巧了,你看,我爸到了。”方曉站起身來,“牛局,爸,你們到了爸,我跟你說,你絕對想不到會有這么巧的事兒,我剛才一到,正好看見石石在外頭看墻上的書法字畫呢,這不把他拉了進來,正好您也想跟他聊聊。”
石磊趕忙也站起身,方力鈞倒是先開了口:“你就是小石啊,哈哈,這倒真是巧了。怎么,自己來的?要不就一起吃吧。”說罷又轉臉跟那個牛局說:“這是我一個故交的孩子,到平京來玩兒。”
說罷,方力鈞走到石磊面前,跟石磊握了握手,手上稍微的用了點兒力。
石磊心知肚明,那些話私底下講講可以,這兒有個牛局,就不太方便了。方曉就是這一點,有時候顯得大大咧咧的,不太懂事。
“方伯伯好,我爸叫我向您問好,昨天比較匆忙,今兒又睡到下午才起,就沒敢去打擾您。”說罷,石磊又沖著牛局笑著伸出手,半弓著身子:“牛伯伯,您好,我叫石磊。”
牛局跟石磊握了握手,笑道:“老方啊,這誰家的孩子?”
“我一個老同學的孩子,江東的一個市長,說了你也沒什么可能知道。”
牛局一聽,外省的一個市長,雖然級別該是比他高半級,不過也沒太多結識的必要了。
“既然是你老同學的孩子,那就一起吃吧。”牛局笑瞇瞇的坐了下來。
石磊看得出來,無論是牛局還是方力鈞,其實都不是太希望他加入這間屋,石磊便笑著說道:“不了,我和其他朋友過來的,就不打擾方伯伯和牛伯伯談話了。你們聊著,我跟方曉出去溜達一圈。”
方力鈞沒有留石磊的意思,笑著點點頭道:“也好,年輕人有年輕人的圈子,跟我們這些老頭子是吃不到一起的,省的拘束。小石啊,明后天有空到家里坐坐,我跟你父親好些年沒見了,你到平京來不去我家里吃頓飯,回頭你父親該埋怨我這個老同學了。”
“行,那就明后天上門打攪方伯伯去。”石磊沖方曉使了個眼色,拖著一頭霧水的方曉出了屋。
“你跟我爸那兒打什么啞謎呢?什么時候我爸跟你爸成同學了?”方曉是有點兒粗線條,可是不傻,知道石磊跟方力鈞的話里有貓膩,是以出了門避開之后才問。
石磊笑了笑說:“你傻啊?你爸這兒幫你走路子呢,我跟里頭呆著算怎么回事?而且你爸要跟我談的事情,也不方便當著外人面講。再說了,那位牛局明顯不想我坐下來,這你還看不出來?”
“無聊我也不愛跟這倆老頭兒一起吃飯,小心翼翼的還得陪著笑臉。媽的,這要是擱前幾年那位還沒走的時候,姓牛那孫子敢跟我爸面前擺譜兒?我就不愛看我爸那放低姿態那樣兒。”
“以后等你爸再上去了,你就等著看這些人給你爸點頭哈腰。你爸還不是為了你好,總希望你別跟那小派出所里當個片警,要不然他憑什么對一個級別比他低的人低眉順目的。”
方曉點了點頭:“唉……我爸那就是……算了,你說的對,他也是為了我好。得得,不說這個,你今兒到底跟誰來的?”
“王大齊唄,我還能跟誰,平京城里我也不認識其他人。”
“哦我平時也沒機會來這兒,大王有點兒本事啊,居然能進這個院子了。這間院子,我們這種檔次的,也只有在外頭看看的份兒咯就連我爸,也是托了那位的福,四爺才算是給面子拿了張會員卡。”方曉說著話,眼睛卻朝著側前方看了過去,那頭倪曼明顯勾搭上一個什么公子哥兒,正跟著那人朝第三進走去。
“那妞兒不錯啊,咦,有點兒眼熟,好像在哪兒見過。”方曉低聲嘀咕。
石磊笑道:“小明星,演過幾部戲吧,剛才跟我套了下近乎,我對這樣的沒什么興趣,打走了。”
方曉上下打量著石磊,不住的搖頭:“看來還得是皮囊生得好才行,我跟這兒怎么也沒見有小明星跟我套近乎?要說你長的也就一般啊……這些瞎了眼的小明星。”
石磊哈哈大笑,對于方曉這種慣于自吹自擂的性格,他自然是無比熟悉。兩人說著話,不經意的就走到了第三進。
剛準備走下去,兩個穿著宮女裝的女孩子把他們攔住了,很客氣但是卻不容置疑的說:“二位少爺,不好意思,這后邊需要出示您的會員卡……”
石磊剛想說話,方曉明顯是不太懂這些規矩,便皺著眉來了一句:“我們就看看,而且都是一個院子,能有什么不同。”說著話,還打算往里硬闖。
倪曼身邊那個年輕人,大約二十七八歲,看到這一幕,似乎認出了方曉,便冷笑著說了一句:“不同的可就多了,四爺這間會所雖然是只要有點兒身份的人都能進的來,不過并不是每個人都有資格走進這第三進的,別以為進了四爺的會所,就來去自如了,要搞搞清楚自己的身份。”
石磊皺皺眉,這話就有點兒難聽了,自己跟他素不相識,大概這話不該是說給自己聽的,那么擺明了是沖著方曉去的。
再看方曉,果然也是一臉不屑的模樣,冷笑著說:“方俊,你少在這兒話里夾槍帶bang的,你以為你自己是什么身份?哦哦哦,方副鄉長,聽說你最近又換了個鄉,怎么著,不把平京市周圍這些個鄉都禍害一遍,你是不打算回四九城了?郊縣天王啊,嘖嘖,牛掰大了”
聽到對方的名字,石磊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不用說,這是方曉大爺爺家里一脈的,百分百是方曉的堂哥,聽方曉話里這意思,應該也是方家混得tǐng一般的類型。
“方曉,我知道你現在在海淀那邊一派出所里當個小片警,下基層么,鍛煉鍛煉是好事。要不要我給你們所長打個電話,讓他以后多照顧照顧你啊?也省的你凈折騰些張家長李家短的破事兒,連四爺這兒的規矩都不懂。我不記得二叔有會員卡啊,你別跟這兒瞎闖啊,省的人家回頭說咱們方家人不懂規矩。”
第二百四十一章技術為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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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子,哈哈,方家的?你家老太爺曾經是我父親的警衛長。說起來,我們家跟你們家也算是故交了。”
石磊笑著插嘴:“好了,這下方曉回去之后更有的吹了,第一顆狼牙還是他們家老太爺的下級。”
“這是事實,方家老太爺也是個英雄”表情肅穆,再沒有半點玩笑的意思。
王大齊笑著說道:“行了,今兒咱們不說共和國往事,只談些風花雪月的題外話。誒,對了,方曉你怎么出現了?”
聽得出王大齊這話有點兒故意說給靳明鏡聽得,畢竟之前沒有跟靳明鏡提到方曉,石磊連忙替他答道:“我剛才在前頭閑逛,沒想到方曉的父親今兒請海淀分局牛局長來吃飯,就聊了兩句。方曉在那屋插不上話,我做主讓他陪我溜達溜達,正好也有個人說說話。大齊哥你知道,我在平京除了你們幾個,根本不認識其他朋友。”
王大齊哦了一聲,沒說話,靳明鏡點點頭道:“三個人吃酒也寡淡,方曉你能不能喝酒?不能喝就趁早滾蛋,留下來就得有豁得出去的準備。”
方曉本身酒量就不錯,這會兒更是不會認慫,好容易有機會跟靳明鏡見見,這豈是一般人能見得著的?
“我就是個純粹的紈绔子弟,不務正業型的,從高中開始,到大學,除了喝酒就沒干過別的正經事。跟四爺當然不敢比,不過石石么,小菜……大王估計也不是我的個兒……”
王大齊本身跟方曉關系就不錯,此刻也笑著說:“這小子,除了酒膽就是色膽壯,留下他幫我和石石擋擋酒也好,否則真禁不住你四哥那么喝。”
“好,那就坐著,一會兒喝高了可別耍酒瘋”靳明鏡笑著說了句,吩咐下頭上菜。
他這第四進,說起來出去幾張會員卡,但是實際上,能夠拿得到這個級別會員卡的人,基本上都沒工夫到他這兒來,即便來,也是一大清早過來吃個早飯什么的,像是這種晚飯的時間,第四進其實從開張到現在,幾乎就一直是空著的。倒是他二哥在這里請過幾次客,靳明鏡也不是有太大興趣應酬,像是今天這樣的機會也比較少。
四個老爺們兒喝酒就喝的略微有點兒沒數了,好在之前把話說好了,方曉絕對是放在前頭堵搶眼的,石磊和王大齊跟在后頭茍延殘喘。可是即便三個人對付靳明鏡一個,石磊和王大齊也喝得夠嗆,最后還是王大齊討饒,明顯也就是勉強過了點兒酒癮的靳明鏡這才悻悻作罷。
中途石磊出去給方曉的父親還有那個牛局長敬了杯酒,因為知道石磊居然可以進入第四進,牛局長顯然就不像最開始時候那樣平平淡淡的,主動了不少,也開始一口一個小石的叫著了。在他看來很簡單,不管石磊家里有沒有特殊的背景,他現在能跟靳明鏡坐在一個桌子上喝酒,以后靳明鏡家里隨便誰提攜石磊一把,石磊的前途都不可限量。比他這個海淀分局局長不知道強到哪兒去。
從方力鈞的包間里出來的時候,方力鈞一再的邀請石磊這兩天一定去他家,然后跟石磊說:“跟方曉說,我一會兒就先送老牛回去了,讓他不用管我,在里頭安安心心的吃飯喝酒。”
石磊點點頭:“行,我會跟他說的。看里頭那樣子,估計也早散不了。”
結果進去之后又喝了差不多一個小時,這才算是勉強夠了意思,席間方曉把之前跟他那個堂兄之間的沖突說了一遍,說到最后石磊輕描淡寫的讓方俊得了一個大難堪,靳明鏡也是哈哈大笑。
“有勇有謀,也難怪大王那么推崇你。現在我倒是相信那個間諜案不是你撞大運那么簡單了,來,跟哥哥我喝一杯,一會兒哥哥這兒的會員卡,你自己看中那張挑哪張。”
其結果,是石磊得了一張第四進的會員卡,而方曉也得了一張第三進的。
離開的時候,方曉已經徹底大了,還是靳明鏡安排的車送他回去,這小子上了車還在車上虛端著個杯子,跟人直碰呢,嘴里不斷的喊著再來一杯之類的話,搞得司機也是無可奈何。
不過石磊估計,這大概是方曉喝多了回家少有不會挨罵的幾次。
大概是酒勁兒的緣故,靳明鏡竟然極少見的把石磊和王大齊送到了第二進的天井里,這讓不少人都跌碎眼鏡,尤其是此刻還沒離開,想要看看方曉究竟是怎么有機會進入第四進的方俊。
離開了靳明鏡的會所,石磊和王大齊沒要靳明鏡安排送他們的車,兩人沿著胡同慢慢朝外溜達。
“小齊十二歲就進部隊了。當時有個偶然的機會,我去幫狼牙上一套電子裝備,就把小齊帶給四哥看。結果四哥還tǐng喜歡那小子,收他做了個徒弟,結果沒想到沒幾年,他倒是離開了,而小齊卻通過了狼牙的預備考核,成為了狼牙的成員之一。四哥平時tǐng憋屈的,你別看他身份地位都那么高,即便是一號長見到他,他也敢站著不彎腰。但是平日里能說說話的朋友幾乎沒有,跟他套近乎的人幾乎都是為了前途。嗬,前途媽的這倆字兒,成就了多少人,也他毀了多少人有時候還是覺得你這樣tǐng好,小齊也好,一個遠離官場,做點兒生意,花自己的錢。一個不需要跟人客套應酬,只管上了戰場玩命就行。”
石磊難得聽到王大齊牢sao,笑著回答:“你知道我,所以知道我沒仰仗著家里頭的關系。但是外頭人有幾個會覺得我的錢不是靠我父親掙來的?即便知道不是我父親的關系,又會有多少人說是因為邊伯伯的關系?至于小齊,玩命還不夠?狼牙戰斗力再強,連第二代的狼牙都能死在戰場上,這可就是真玩兒命啊不是想的那么輕松的”
“那是我親弟我當然知道玩命不簡單,只是……知道我從前為啥搞技術么?就是不想跟那些眼睛里只有官位的人打交道。可是現在……”王大齊拎了拎自己的肩章,“轉了一個大圈,又回來了。沒辦法,活在體制內,躲都躲不掉。我是真想搞技術一輩子,tǐng好的。年紀再大點兒,就去軍校做個講師教授什么的,軍事課程我不行,技術還不行么?可是……唉,還是轉回到這條路上。四哥是好心,讓他大姐幫我在總參物色了個對象,年底前準備把事兒辦了……這事兒我沒跟你提過是吧?”
石磊笑著點點頭:“嗯,沒提過。不過我現在也大概齊明白了,你那位老丈人估計是總參某實權人物,你要娶他女兒,自然就要接他的班。也tǐng好,這樣你跟四哥更是一條陣線上的了。多少人想都想不來,你還敢埋怨?”
“這就叫他生在福中不知福啊”王大齊哈哈大笑了起來,笑過之后,王大齊又說:“不過要不是到了總參,你那事兒我也擺不平。昨晚遇到方曉,方曉把你那事兒跟我一說,我依稀記得好像我要接手的事情里,有一些跟飛利浦有關。早晨我就到單位查了查,亨利那老小子瞞著飛利浦跟我們有一單合作。這個就不跟你說了,反正是他自己中飽私囊那種,我也正好就要跟他接觸一下,順便提了提你的事兒。那老東西下午就乖了吧?這幫洋鬼子,和當年八國聯軍那會兒一樣,還是那么不是東西。”
石磊這才明白,為什么亨利下午態度全變,而且甚至愿意損害一部分飛利浦的利益,似乎是石磊提出什么合作方式他都會照單全收的樣子。原來是這么回事。
至于王大齊說的“合作”,石磊不想知道也不敢知道,肯定跟一些元件或者技術有關,亨利利用飛利浦的資源賺自己的錢,軍方也得到一些國際上領先的技術。這種事兒說的不好聽,就涉及國家機密了,難怪亨利下午那么緊張。
“我估計我要說謝你肯定又不愛聽,我也就不說了。”石磊很誠懇的看著王大齊。
“別用那種嗷嗷待哺的眼神看著我,這就算是我還你人情。你知道人情這東西欠著有多難受。另外,對于你這次的立功表現,總參也準備意思一下。但是涉及到機密,不可能表彰你什么。所以我琢磨了一下,你不是有五行科技一成的股份么?我跟上頭提請了,讓國有資產從五行科技撤出來,把那49的股份轉給你。這事兒我還沒跟老風說,回頭你自己跟他商量,看看這個股份你們怎么安排。總之,別傷和氣,要是老風想要這個大股東,你聽我一句話,錢賺不完,朋友卻不多見。”
石磊聽到這話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笑得王大齊莫名其妙的,以為石磊酒勁兒上頭開始酒瘋。
“大齊哥,這事兒有趣就有趣在這兒,老風家里為了謝我,把他們家手里那51的五行科技全給我了,這下你再幫我把那49弄到手,好家伙,這五行科技徹底成我一個人的買賣了。我必須得好好謝謝你,撿了家公司倒是小事兒,無非就是錢,但是你之前左思右慮都不肯轉給老風的技術,最終全都兵不血刃的落在我手里了。哈哈……”
聽到這話,王大齊也愣住了,隨即也哈哈大笑起來了:“這事兒真是徹底有趣了,你說這算是因果循環么?當初你那么熱心的幫老風找我要這些技術,結果最終這些技術全都落在了你手里。沒想到,我和老風倒是想到一塊兒去了不過,老風是個想做技術的人,他怎么會突然改變主意把手里唯一有可能帶領整個風氏企業轉型的五行科技就這么給你了呢?”
“這次你們總參給了他家一部分高科技軍需品進口的配額,老風又正好還有個公職,是以總參提出來的要求就是老風接手家族企業。這種機會太難得了,老風再如何想展技術實業,也只能放棄。再加上他知道我是想從技術方面做點兒事情的,他自己沒時間搞這些了,給我他至少能看見那些從你這兒得到的技術最終得到應用,而不是交給其他人之后其他人從國企里撈筆錢了事……”
“老風的考慮也對,不過說真的,石石,到現在為止我都看不出你到底想在技術方面做些什么,你現在完全就是在圈錢。這次你跟飛利浦的合作我不清楚究竟是什么樣子的,但是肯定不是技術方面的合作吧?”
石磊搖搖頭:“那當然不是,技術上飛利浦怎么可能跟我合作,即便是我需要資金,他們也一定只會提出收購。我現在圈錢也是沒辦法,搞技術太花錢了,就憑我手里現在那幾千萬,砸下去連水花都不帶冒的。老風想做當然沒問題,他有個風氏企業幾十個億做后盾呢,我折騰不出那么大的盤子,少說也得有幾個億打底吧。這次的合作,是個項目,秦慕北投了幾千萬,我自己幾千萬,還有個公司加進來差不多千把萬的樣子,老風也前前后后等于投了過千萬了。一個多億,看看能不能用最短的時間變出我足夠搞技術的錢來。”
“能說說你到底打算從哪方面入手么?”王大齊沉吟了一下,問到。
石磊知道王大齊是想看看有什么他能幫的上忙的,畢竟,他在不久前還是個搞電子技術的技術軍官。
“無線通訊,不單單是手機通話這個方面,網絡應用,無線網絡,高無線網絡,這是我預想的方向。這個在國際上目前還沒有太成熟的技術,算是個空白,我是打算從這方面入手。電腦會越變越小,手機以后卻是會越變越大。現在不是已經有手上電腦,pda了么?我估計用不了幾年,pda就會跟手機融合,而等到無線通訊網絡的技術瓶頸被突破,國際上就該建立一個關于無線通訊網絡的協議,度的提升只是技術進步的事情。到時候,這個世界會變成一個信息世界,這就是我一直想要做的方向。”
的確,幾乎是從第一次想到跟聯通的合作,石磊就想到了日后蒸蒸日上的無線上網,從gpRs到3g以及4g技術,這些在國際上目前沒有統一的標準,而且3g網絡的技術目前還只是一些高端科技公司在做著一些嘗試。石磊是一個了解未來科技走向的人,他很清楚目前他從事什么樣子的技術展可以讓他自己成立一個龐大的商業帝國,同時,也把那一世許多國外才擁有的技術變成咱們自己的技術。到時候,就是國外的公司山寨咱們,而不是咱們山寨別人的東西了。
這個方面,王大齊顯然沒有石磊那么卓遠的認識,但是他也意識到,隨著網絡的展,隨著手機和電腦的展,石磊所說的的確是一個前景相當廣闊的方向。而在這種時候,沒有人能夠預料得到未來的世界是什么樣子的,大家都是按照自己心里的想法去構建實施自己的東西,是成是敗,那只能交給老天去決定。所謂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就是這樣的一個道理。
“這方面我可能幫不上你什么,畢竟這幾乎是個空白的行業,但是你說的,我極為贊同。我自從見到筆記本電腦之后,就相信,遲早有一天,電腦會變得跟手機一樣大,就好像是在五年前,也不會有人想到磚頭一般的手機居然能夠變成如今一個傳呼機的大小。如果不是因為使用不方便,以目前的技術,生產一個手表大小的手機是綽綽有余的。不過,無線網絡,我始終對于流量和度十分擔心,我也知道國際上現在已經有不少公司對此投入了精力開始研,或許,你也能夠做到。”
“做到或者做不到,至少我是想去努力試試的。”石磊嘴里這樣說著,心里卻對未來無比篤定,只要他能在預計的時間節點之前得到足夠的開資金,他就相信自己也能讓世界驚呼:中國也有3g技術
不光要讓世界驚呼,還要讓這個世界看見,中國不但有3g技術,還有領先的3g技術網絡解決方案。這,一直都是石磊重生后都在思考的問題,只是今晚,他似乎第一次觸及到了這個方面。雖然依舊沒有跟王大齊說的太深,畢竟他的思維領先這個時代太多,但是石磊現自己說起這些的時候,依舊會為之興奮不已。他終于明白,那一世里他雖然也擁有了數不清的財富,幫助張一松和方曉等人站在財富之巔,但是作為一個高科技行業的從業者,居然沒能真正開掌握一些屬于他,屬于這家企業,屬于這個國家的技術,這一直都是石磊心中一個濃濃的缺憾。而這一世,石磊終于有機會改變這一切了,他堅信,在他的努力之下,他可以做到那一世沒有做到的許多事情。
就好像是五行科技的那些技術人員,雖然對于石磊要求他們將研究的主要方向轉向無線接入、固定接入以及數據通訊方面有些不理解,因為他們原本的主要研方向是在核心網、傳送網以及打造自己的終端設備上,但是,等到石磊給他們開了幾次接二連三的會議,向他們勾勒展示了一個未來無線通訊數據傳輸的美好前景之后,這些技術人員竟然在石磊這樣一個十九歲都不到的少年的帶領下,開始朝著他們并不十分擅長的方向努力tǐng進著。而且,根據預計,一個月內,五行科技就可以從軍方轉讓的那些技術上,成功的轉化那些技術,并且實現五行科技零專利的突破。
對于一家科技公司,專利究竟多么重要的資源,誰都知道
大概跟喝了不少酒有很大的關系,石磊站在什剎海邊上,沖著什剎海揮動手臂,高聲喊叫:“我已經上路了,我正在開始”
第二百四十二章拜訪方力鈞
薛婷婷一大早就打來電話,說是和荷蘭總部的溝通很順利,文本方面正在籌措,大抵三天之內會有個結果。
對此石磊已經不再有什么疑慮了,王大齊既然找到了亨利的軟肋,他也再玩不出什么花樣,而飛利浦總部那邊,既然未來的掌門人柯慈雷和秦慕北早有默契,石磊和亨利所談的合作細節又都合情合理,并沒有什么損害飛利浦利益的部分,那么這次的合作算是經歷小小波瀾,最終有驚無險安然達成。
亨利委婉的表示要請石磊單獨吃個飯,說是為了對自己最初的態度表示抱歉。對于這種事情,石磊不至于拿腔作勢,而對于亨利格外強調的單獨二字,石磊也有足夠的心理準備,答應下來,約好當天的中午恭候亨利大駕。
原本石磊還在擔心要如何跟蘇豆豆提起這件事,吃飯不帶著她,換做別人大概不會有什么問題,但是放在蘇豆豆身上總是會有些麻煩。可是沒想到石磊敲了半天里屋的門,也沒見蘇豆豆出來。小心翼翼的擰開一看,屋子里居然空空蕩蕩。
給蘇豆豆打了個電話,石磊才知道,這丫頭醒來見石磊不在,知道石磊去雷打不動的晨練,便自己下樓回家了。家里現在雖然空無一人,但是那些小貓小狗還是成群,在吳東的時候就經常想念那些小東西,回到平京兩天了,都沒有回去看一眼,也著實說不過去。
橫豎里無事,石磊干脆到琉璃廠去溜達了一圈,要去方曉家里登門造訪,總歸是不能空手而去的。談不上對于日后必然飛黃騰達成為整個方家翹楚的方力鈞有任何阿諛之情,這會兒除了石磊,也不會有人覺得方力鈞有走到副國級的潛質,石磊更多的還是看在那一世方曉和自己之間深厚友誼的份上如此而為。
買了個民國仿的明成化斗彩瓷筆洗,幾千塊錢的東西,看上去倒是斑斕艷麗,彩釉頗為招人耳目,算不得值錢的玩意兒,不過是那么個意思。
回到酒店的時候已經接近中午十二點半,亨利的電話也如約而至。
和亨利的這頓飯吃的乏善可陳,事實上本就不是為了吃飯而來,吃什么不重要,吃的好壞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亨利有些話想對石磊說而已。
而說話的過程也無非一個嗯嗯啊啊渾不在意,另一個小心翼翼心懷叵測,只是亨利無論如何跌宕起伏都被石磊拈花一笑帶球過人。見亨利依舊喋喋不休謹小慎微,石磊也只能明明白白坦坦蕩蕩的告訴他,關于他和總參之間的勾當,不是石磊有資格可以知道并且品頭論足的事情,他的目的僅僅只是為了達成這次的合作,讓亨利可以放一百二十萬個心。
看亨利的樣子,他大概是不信,不過石磊懶得管他信或者不信,吃完了屬于自己的牛排,石磊拍拍亨利的肩膀,說了一句:“你也快六十歲了,該是過完最后幾年職業生涯就退休回去開著游艇徜徉愛琴海的時候了,我總不至于讓一個老人失去他比童年更加美好的老年生活。”說完就留下亨利一個人坐在西餐廳里,若有所思。
拎著裝有那個筆洗的盒子,石磊干脆去了方曉的派出所。進去的時候方曉正坐在辦公桌前跟一個容貌長相大約只能打七十分但是穿上警服之后卻可以打八十五分的女警云山霧罩,一通巨侃把那女警侃的滿臉崇拜之色,直恨不得立刻跟著散仙一般的方曉出去見識見識中南海里那個建于五十年代的老式游泳池。
打斷了方曉的話,他正說著在那個游泳池旁,他老爹親眼見過當年那位偉人一個猛子扎下去三個來回的不著邊際的話。石磊對那個女警說:“同志,你不是平京人吧?在平京讀的警校剛畢業?”
女警看到方曉咧著大嘴沖著石磊直笑,也知道這是方曉的朋友,便紅著臉羞赧的說:“其實還沒畢業,目前在這兒實習。跟方師兄學了很多東西。”
“趁早別跟他學了,找個靠譜點兒的師父。你以為中南海是故宮,買張門票就能進去溜達幾圈?”
女警若有所思,方曉卻拍著桌子憤怒不已:“你小子為啥一見我就拆臺?”
“我是不忍心看你毀了一個未來可能成為級女警的好苗子。”
女警這會兒該明白石磊和方曉是在逗趣了,也終于從方曉那些不著邊際的話里醒悟過來,尷尬的說:“我去給你倒杯水,你們慢慢聊。”
石磊笑瞇瞇的坐下,把東西放在手里,對方曉說:“打電話問問你父親,看看他今兒晚上有沒有空?”
“有空有空”方曉忙不迭的回答,“哈哈,昨兒老爺子回去把你一通猛夸,又是說你年少有為,又是說你沉得住氣,然后把我一通訓,不過這頓訓倒是挨的舒服。早晨出門老爺子就叮囑過我,說是打今兒起三天之內,他都有空,歡迎你隨時上家去sao擾,還讓我別急著喊你過去,得配合你的時間。”
“方伯伯太客氣了,那好意思讓他特意等我。今兒吧,去你家拜訪一下,明兒我也該回吳東了。”
“來了就多呆幾天,我跟你一見如故,還沒處夠呢。你那么著急回去干嘛?”
石磊笑笑道:“我要說我還是吳東大學一學生,你信么?”
方曉疑huo著:“研究生?”
石磊搖搖頭:“大一下……”
方曉張大了嘴,半晌無言:“合著你跟妲己姐姐是同學?”
“還同班。”
方曉頓時露出頹廢的表情,把腦袋狠狠的撞在桌面上:“這賊老天,太不公平了不行,我決定放棄下海了,反正下海這輩子也追不上你,還不如在體制里混。到時候等你小子找我跑關系倒批文的時候,那還能有點兒成就感。”
石磊哈哈一笑,看到那個小女警捧著茶杯走過來也不是不過來也不是,就招招手說:“多謝啊,放這兒就好。不好意思,耽誤你們工作了。”
小女警紅著臉過來放下茶杯,偷偷看了石磊一眼,可是終究沒好意思開口,挪著步子走到院子里去,瞇著眼抬頭看天上的太陽。
“你還別說,其實我也想跟你說說這事兒。以你的出身,想做生意當然不難,但是你父親已經是正廳了,而且是個京官,要是真如我所言,能進經貿委之類的地方,你從商的話始終為人詬病。而且以你的性子,從商未必是什么好選擇。倒是從政還適合你一些,只要你能收拾的利索點兒,別整天搖搖晃晃跟個破落八旗似的閑逛,學學你父親,韜光養晦個幾年,三十歲之前混到正處問題不大。你考慮考慮……”
“我爸今兒早晨出門前也這么跟我說,我也真在考慮這個問題。聽我爸早晨那話的意思,好像他已經在考慮你的話了,還問我,你家里到底什么狀況,不會就一個市長的老爹吧?”
石磊笑了笑:“我不瞞人的,我父親真的就是個小市長,而且剛扶正,就這扶正還是一系列的際會因緣,走不走的到正部都是個問題。只是我這人運氣比較好,到吳東讀個大學,一不小心就認識了幾個省部級家里的子女,再有就是大小齊兄弟他們,得了他們的幫襯,目前還算是走的比較順利。以后會怎么樣,我也真的和你一樣迷茫。”
“你就得了吧我可是聽大王說了,你小子在去年八月就成功預言郵電系統拆分,甚至預言國計委會改字號,國務府那位大老板上臺就不說了,那個我也能看得出來。大王跟我說了,其實不在于你預言這些,畢竟這些外頭早就有風聲,你做個二選一總能撞上一個答案。關鍵在于你預言的時間,和中央宣布這些事的事情絕對ěn合。這些我也跟我家老爺子說了,他也是一陣陣的驚嘆,以咱們家的關系網,老爺子都不敢打包票的東西,你一個遠在江東的家伙卻搞得跟精確制導武器似的,還敢跟我談什么迷茫?今晚你要是真能徹底說服我們家老爺子找路子去經貿委,我就聽你的,留在體制內不動喚了。”
石磊微微一笑:“這些其實也就是個模糊判斷而已,僥幸得中。”
話雖這么說,石磊卻在想著,如今光是預測未來的政策走向是不行的,自己想要做的事情,雖然目前尚未有定式,但是石磊的起步還是稍嫌晚了一些。所以,他必須動用自己所有掌握的資源,去改變一些政策走向。唯有如此,才能在技術實力還稍顯不夠的前提下,提前拿到參與那些項目的資格。否則,等到石磊開出完善的技術來,人家成熟的技術都已經投放市場了,這個時間必須搶回來。
按照方曉的意思是方力鈞在文化部反正也沒什么事兒,干脆打電話給他讓他回家,估計石磊跟方力鈞之間頗有些話要聊,這一聊鬧不好就幾個小時。晚上他還想帶著石磊出去玩玩,就不如下午讓石磊跟方力鈞談事兒了。
石磊當然沒同意,他對于那些聲色犬馬的東西并不熱衷,雖然不至于虛偽的說不喜歡,但是的確也沒有太大興趣。那一世,什么樣子的會所他沒去過?那會兒會所里的素質,比起98年的時候完全不可同日而語,石磊興趣寡寡也是自然。
跟方曉聊到…多,方曉還是給方力鈞去了電話。方力鈞得知石磊中飯過后就找到方曉了,電話里一陣埋怨,責怪方曉為什么不早告訴他。然后就讓方曉帶石磊回去,還說晚上讓方曉的母親親自下廚炒兩個菜,他們爺仨喝點兒。
跟十幾年后對比,方曉目前的家顯得很是寒磣。掌握經濟命脈的改委主任和如今的文化部下屬某司司長當然不可同日而語,哪怕是曾經輝煌的方家出來的,如今卻是弱勢的一脈。從軍委大院方家老太爺的房子里搬出來之后,方力鈞就一直住著如今的三室一廳。隱匿在一幢普通的居民樓里,誰也看不出方力鈞曾經享受過的輝煌。不過即便看出來也沒什么,平京城這個地界,走在大馬路上隨便抓個人,可能都認識個把省部級的高官。不是一直有個俗諺流傳么?到了平京才知道官小,到了嶺東才知道錢少,到了海島才知道身體不好……
方曉的家離方力鈞的單位比較近,方力鈞自然先到家,石磊進門,把那件筆洗奉上,方力鈞開始沒當回事,可是拆開之后一看,卻吃了一驚。
在手上摩挲了半晌,方力鈞小聲的說:“這是明成化的斗彩瓷筆洗?”他很清楚,如果是真品,這東西少說也幾十萬了。
石磊笑了笑:“不敢賄賂政fǔ官員,這就是個清末民初的仿品,幾千塊,后輩孝敬一下前輩,該不會讓方伯伯犯錯誤的。”
方力鈞雖然已經知道是個仿品,可是拿在手上看了半晌依舊愛不釋手,這是石磊早就知道的事情,方力鈞此生唯一的嗜好就是書法,是以對于書法用具自然是愛屋及烏,石磊這也算是小程度的投其所好。
“方曉告訴我的,說是方伯伯喜歡書法,我正好去琉璃廠閑逛,看到這東西,也不貴,就順手買下來送給伯伯。”
方力鈞哈哈大笑,終于放下了手里那件筆洗,頗為贊許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方曉卻是心里直犯嘀咕,心道我啥時候跟石磊說過這個,這家伙,歪打正著,還幫著我討好了一下我老爹,嗯,這朋友我真是沒交錯。
“聽方曉說,小石你現在自己開公司?”方力鈞點上一支煙,笑著問。
方曉頓時嚷嚷起來:“爸,您是知不道,我也是今兒才聽石石自己說。這小子今年多大?您絕對猜不著,十九歲,大一下學期我一看到他,頓時覺得自己這二十多年活狗身上了,這他差距也忒大了”
方力鈞聽了也是表情一滯,隨即借著斥責方曉掩飾情緒:“你整天胡說八道什么?嘴上永遠都缺個把門兒的,什么叫活狗身上了?合著我和你媽生了條狗崽子,那我們倆成啥了?”
方曉嘿嘿笑著撓頭,嘴里嘟囔:“我就是驚詫一下,您自個兒說說看?別說我了,我覺著就您跟他比起來,也就那么回事了。去年八月這小子才開始做他第一筆買賣,空手套白狼,從聯通那兒套了幾百萬的現,完后開了個公司,接了個政fǔ工程,身家過八位數。然后得了一筆五千萬的海外投資,自己利用這半年也讓身家突增到五六千萬。現在手里攢著快兩個億,準備砸到一個什么項目里去……兩個億啊,我的個天老爺子,您說您要是手里趁兩個億,我還用得著看老牛臉色?我見天兒泡在中南海那五十年代建的老泳池子里,都沒人愛管我的……”
方力鈞也被方曉這通滿嘴跑火車的氣笑了:“你這小子,怎么凈是這些個沒鍋沒沿的東西?中南海那池子是你泡的了的么?胡說八道。”轉臉又看著石磊,“小石,方曉說的都是真的?”
石磊笑了笑:“夸張了些,數據大致是不錯的。”
方力鈞若有所思,之前總還覺得石磊是不是和方曉一樣,做些倒批文之類的事兒,所謂生意,其實就是拿著國家政策資源換點兒現實利益,卻是真沒想到石磊居然已經擁有如此之大的手段了。最關鍵的是,石磊半年多前才白手起家,這度……別說一個市長的公子,即便是省長家里的,也未必有這樣的能耐。
原本對于方曉吹噓的石磊的精準預言能力還有所保留,如今方力鈞也不得不重新思考了。
“你和聯通做的生意,大概和郵電系統的拆分有些關系吧?”
石磊點點頭:“算是宏觀上的影響,在這種大形勢下,聯通想要立足,并且今后參與到與電信部門瓜分國內電信市場的競爭中去,在郵電系統拆分,中央強調關注電子通訊行業展之前,聯通能夠做出什么樣子的市場份額就極為重要。我主要就是賭中了這一把,才成功的讓江東聯通跟我這個什么都沒有完全只靠一張嘴皮子的家伙合作了一把。”
“這不是什么賭中,這就是眼光啊方曉,你以后跟小石要多學學。”方力鈞感慨了一句,他如今的位置雖然不高,而且也就是個閑職,但是這種官宦世家出身的人,自小耳濡目染的就是政治經,如何不知道石磊在這其中需要做出多少精準的把握才能“賭中”這一鋪?
“方曉對我說,你對今后國家宏觀政策方面,也有些研究?”
這,就是方力鈞要跟石磊談談的最重要的原因,其實方曉跟他說的時候,他很是震撼了一把,同時也覺得這些話里頭大有文章可作。即便幾年后不如預期的這樣,可是中央大力倡導國內經濟建設的調子是一定的,如果有機會借著這次國務府大老板上臺后大刀闊斧的經濟動作進入經貿委又或者是計委,至少在和國家開銀行的行長重新走在同一陣線上有相當大的好處。
當然,石磊昨天在靳明鏡的會所里,受到靳明鏡的重視,也是方力鈞看重石磊的重要原因之一。
第二百四十九章這一夜,風云突變(萬五爆求訂閱!)
“這個老洋鬼子肯定是石磊搬來的救兵!”站在龐國藩身旁的那個小模特忿忿不平的說。
龐國藩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搖搖頭:“我看你也是。”然后輕輕的甩開她纏繞在自己胳膊上的手,沖著不遠處一個保安揮了揮,默默的走開。
小模特完全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么,但是她卻很清楚龐國藩的脾氣,保安過來了,她只能低頭憤怒的離開。她完全不知道,龐國藩之前在跟何采藍“相談甚歡”的時候,他問起為何石磊的手下都來參加他的酒會了,何采藍就給他講了一段西游記里的事故。其中唯一的亮點在于,紅孩兒擤著鼻涕問觀音:你是猴子搬來的救兵么?小模特的這句話,直接讓龐國藩想起剛才在何采藍面前碰的一鼻子灰,于是才有了那句“我看你也是”。
石磊與何采藍,甚至風森林都還在人群里穿梭,除了蔣風約極為豐姿綽約的陪在石磊的身邊之外,盛世傳播的每一個與會人員,都在跟那些商打著交道。
如果沒有亨利這場攪局,龐國藩大概還能保持那種云淡風輕的心理,并不去介意石磊和何采藍在他的酒會上這種在他看來無異于無賴的手段。甚至于,他相信,絕大多數的商也會因此對石磊的行為有些費解,乃至跟他產生相同的想法,那就是石磊不上臺面。
可是現在,亨利這么一攪和,那些商似乎跟石磊等人的交談就要熱切了許多。當然,這絕大多數是因為龐國藩的心理起了變化所致,墨菲定理么,事情總是朝著你所能看到的最壞的方向展。龐國藩現在心里開始煩躁了,甭管看誰也就都有些跟他作對的意思了,或者至少是貌合神離。
大步朝著石磊走了過去,龐國藩很不客氣的對石磊說道:“石少還真是打算在我舉辦的酒會上把我的客戶都拉走么?”
一石激起千層浪!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石磊和龐國藩的身上,他們其實絕對可以說是期待整晚了,就等著這個戲核呢。沒有人相信石磊跑到龐國藩的開幕酒會上是為了來祝賀他的,也沒有人認為石磊一點兒砸場子的想法都沒有。顯然,他們都猜到了,石磊的目的根本就是為了砸場子。
不過石磊顯然不會用他們想象中砸場子的方式來胡鬧,在場不乏有人知道石磊曾經拎著鋼管砸了龐國藩的家,估計這些人現在都很希望看到石磊再來這么一次,上演全武行,那才像是個競爭對手水火不容的意思么。
石磊緩緩轉身,滿面微笑:“龐公子這話說的石磊汗顏,大家接觸接觸,可不都是為了多賺些錢么。你也知道我最近資金緊張的很,這些先生女士又都是各自行業的大能,我和龐公子雖然有競爭關系,但是目前我們定位不同,我高端一些,你低端一些,應該不至于談到搶這個字。如果這讓龐公子很不高興,我在這里說聲抱歉了。”
毫無破綻,絕對的全攻全守型球員啊,石磊直接帶球過人了。只是這多少有些滑稽,畢竟此刻龐國藩來勢洶洶,絕對是9號前鋒,卻被對方1號門將用防守之姿從腳下搶走了皮球,而且還雜耍般的踩了個單車帶球過人,前鋒玉哭無淚。
“裝的好像很鎮定,剛才亨利布萊曼不是你喊來攪和的?”龐國藩有氣沒處撒,只能重新從懷里掏出個另一個球,仿佛告訴對方,老子打籃球也不錯的。
石磊做出略微吃了一驚的樣子:“原來龐公子沒有邀請布萊曼先生么?我原以為除了我之外,盛世傳播所有的高層都接到了邀請,龐公子是沒理由不請布萊曼先生的,我就打了個電話問他會不會來,結果布萊曼先生很痛快的答應過來。我一直都以為你也邀請過布萊曼先生呢,原來竟然沒有么?”石磊拍了拍腦袋,做恍然大悟狀:“啊……抱歉抱歉,是我疏忽了,龐公子是打算跟韓國人合作的,你們家里的家電賣場一直也以傾銷韓國電器著名,我居然忘記了這一點。不過布萊曼先生剛才也并沒有攪局吧,他只不過表明飛利浦跟我的合作關系而已。要說我都還奇怪呢,布萊曼先生突然那么光火,是不是龐公子邀請布萊曼先生合作?”
說著這些的時候,石磊故意看了兩眼韓國三星的那兩個人,兩人臉色都有些不好看,雖然不至于相信石磊的挑撥,可是也知道龐國藩剛才一定是向亨利示好了。
至于龐國藩,則是極為悲催的現,石磊的籃球打的未必有多好,只不過他請了兩個工人把他那邊的籃架給拆了,讓龐國藩空有球在手卻投不出去。趁著他一愣神,石磊把球騙到了手,然后穩穩的三步上籃,丟進了他的籃筐。
“哼!石磊,你以為你用這些小伎倆小手段就能贏得了我么?你要是早一些接受風投的資金,或許你現在已經不用站在這里了。只是現在么,你以為高盛還會繼續給你做風投么?還是說你真的天真到以為飛利浦最終會救你于水火之中?”
能說出這種話,足以證明龐國藩已經氣急敗壞了,戲核果然如同所有人所料那樣出現了,只不過這戲核只有一半,另一半石磊卻沒有絲毫惱火的樣子。
“風投我從一開始就拒絕了,現在也不打算要,至于以后呢,我這人比較死心眼,大概還是不會去考慮。飛利浦?這話讓我有些迷糊,我最近倒是在跟國家開銀行談貸款的事兒。你也知道,尋常銀行貸款都要有實質抵押,唯獨國家開銀行的貸款本身就有部分風投的意思,如果談得成,我的資金問題倒是好解決。所以我還真是不大明白龐公子這到底是在指責我用什么小伎倆小手段了。是不是我今天的出現讓龐公子不悅了?哦哦,這是你的酒會,你原可以私下告訴我,我主動告辭就是了。何必……唉……”
石磊沖著宴會廳里的其他賓客拱了拱手:“抱歉了各位,我以為即便是競爭對手也可以良性競爭的,倒是沒想到龐公子對我成見如此之深。先告辭了,諸位玩的盡興。”
說著話的工夫,石磊就帶著蔣風約越過龐國藩,朝著大門走去。顯然,龐國藩的炮轟完全落在了空處,石磊根本沒接招。倒是借著他飆的機會,把跟方力鈞借的勢拋了出來。
宴會廳里其實是有省經貿廳的官員的,石磊說出這話之后,一部分人就把目光投向了那個副廳級的官員。
顯然那個官員是得到方力鈞的暗示的,小聲跟身旁的人嘀咕了一句什么,大致是埋怨石磊怎么能把還沒有完全談成的事情如此高調的公諸于眾的意思,還嘟囔著說明天回省經貿廳一定要向上級反映一下,似乎有重新考慮跟石磊之間談判的必要性了。
話雖然似乎是在對石磊表達不滿,可是其中的意思很明顯,這是在替石磊證明,國家開銀行的確是在跟石磊進行接觸,商談高息貸款的事情。
這種消息的蔓延度極為迅捷,石磊距離大門口也不過十來米遠,走的雖然慢,但是消息傳播卻很快。沒等到出門,與會的多數人幾乎都已經得到了這個“被證實”了的消息。
一時間,本不在乎得罪石磊的人,就開始略微的有些懊悔了。
如果說今天石磊的到場,已經是在龐國藩臉上不輕不重的打了一記耳光的話,那么亨利的出現,就是一記貨真價實的耳光了。而最后石磊離開前明顯有意放出的消息,又經過那位省經貿廳的官員證實,就算是徹徹底底的給了龐國藩一記重拳!
所有人都知道,之所以龐國藩敢玩農村包圍城市三級城市擴張的把戲,完全是因為拉到了軟銀的風投并且成功的讓高盛退了回去認定石磊資金有問題的緣故,否則,三線城市運作的好或許也能有些利潤,但是需要投入大量精力,以龐國藩的個性,他是不會對一個利潤并不太高的公司投入如此程度的關注的。他的目的,就是等到石磊的資金支撐不了的時候,給予石磊最后的打擊,就算不能把石磊趕出這個行業,至少也能搶走石磊目前看似已經優勢明顯的先機。在一二線城市上平分秋色,再憑借三線城市的擴張,逐步擠占石磊的殘余市場,這是相當可行的行為,成功了的話,也算得上是商業操作上一個范本式的教科書。
但是,石磊卻似乎已經著手解決了資金短缺的短板,更加上他剛才和何采藍有意無意的跟兩個城市的物業接觸,說是未來幾天內會履行協議,全款奉上,這就更讓其他那些與石磊離心離德的人們感覺到,似乎這次投機到龐國藩這邊,是個錯誤。
連續的三下,哪怕石磊現在其實還并沒有真正解決資金上的問題,但是卻也讓許多人開始搖擺不定,至少,他們會重新考慮跟龐國藩之間的合作了。尤其是那些商……
宴會廳的大門緩緩打開,卻顯然并不是為了石磊而開的,因為從門外走進來一個人。
看到石磊和蔣風約準備離開了,那人微微一愣,隨即沖著石磊點了點頭,迅掠過他的身邊,笑著跟龐國藩打招呼:“龐公子,抱歉,來晚了。實在沒辦法,火急火燎往這里趕,卻還是來晚了。我來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跟龐公子知會一聲,之前談及的合作可能無法繼續下去了,我那間小公司今天被人收購了,剛剛才簽完合約。”
龐國藩臉色瞬間一變,立刻問到:“誰收購的?”
石磊聽到這話,也是一愣,緩緩轉過身,看著來人。剛才那人跟他點頭致意他已經頗有些奇怪了,他根本不認識這個人,這個人又為什么會跟他打招呼呢?而且,石磊看得出那絕不是在這種場合隨便遇到一個人都會點點頭的示好,而是明確的打招呼,甚至石磊看出那人有讓他暫留片刻的意思。現在聽到這話,倒是印證了那人希望他留下的表現,只是,這又是哪一出?
只見那人笑了笑說:“收購我公司的人比我慢兩步,我是來先跟龐公子打個招呼的。”
“吞吞吐吐的,老錢,到底是誰,你直接說不就完了?”龐國藩緊盯著老錢,目光里頗有些恨意。
大門外,響起了一個聲音:“是我!”
眾人的目光迅集中到進門的那人臉上,石磊也覺得這聲音有些熟悉,略微有些愕然的回頭。隨即卻瞬間釋然……
“抱歉啊,諸位,不請自到。今兒到這兒,是想向諸位宣布一件事。鄙人剛剛收購了錢總的紫帆物業,錢總依舊是紫帆的總經理,只不過之前跟龐公子談妥的口頭協議需要改變一下了。因為早在三個月前,我們就已經和盛世傳播全面談妥了合作,至少我宗健名下的所有物業和產業,都將會長期的跟盛世傳播合作。”
說罷,宗健走到石磊面前,握住石磊的手:“石老弟,老哥哥我今兒是來無條件你的!”說罷,宗健也并不停留,只是沖著老錢招了招手,從容而去。
“石磊你……”龐國藩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咬牙切齒幾乎失態。
此時,門外又走進來幾個人,看到這幾個人,宴會廳里的諸多物業公司老總都倒吸了一口冷氣。他們這些物業公司,不過都是在某個城市或者某個省份立足的物業,而來的這幾位,則都是全國范圍內的大型物業公司的老總,其中除了一位之外,都是國企的背景。最關鍵的是,在場的這些物業公司老總,或多或少都有接受這幾個大型物業公司的投資,換句話說,進來的這幾個人,聯起手是絕對可以影響在場多數小型物業公司老總的決策的。
“石總,幸會,一直聽老宗說你年輕有為,哈哈,看到你還真是感覺到長江后浪推前浪啊,我們這些老家伙,都要死在沙灘上咯!”其中一位五十歲左右的男子主動跟石磊打招呼,隨后宴會廳里有人低聲議論:“這不是森舟物業么?他們這是……?”
石磊雖然心里已經知道這些人都是誰請來的了,可是卻感覺到格外的惴惴不安。
“您好,我……”
那個男子笑瞇瞇的拍了拍石磊的手背,他當然知道石磊根本不認識他,事實上要不是進來之前宗健給他們看了石磊的照片,他們也不可能認識石磊。之所以老錢先進來,完全就是因為宗健在等他們幾個下車,然后給他們看石磊的照片的緣故。
其他幾人也自然都跟石磊點頭寒暄,龐國藩從眾人的議論當中,自然是早就知道這幾個人的身份了。要不是知道這些人明擺著是奔著給石磊長臉來的,龐國藩肯定喜不自禁,能夠跟這幾個人搭上關系,想要拿下國內高檔寫字樓的市場簡直就是易如反掌。雖然那些物業未必都是他們幾個人在做,但是他們的影響力又豈是可以一般而論的?
“我們幾個人今天也是不請自到,目的呢,跟老宗一樣,是來表示一下對石磊這位小老弟的的。另外呢,就是最近也閑的有些霉了,似乎企業也該擴張一下了,所以有興趣收購幾間地方上的中小型物業公司玩玩。老宗還在外頭等著我們去喝酒,就不久留了。”說罷,轉身看著石磊:“小石啊,一起吧。”
石磊心里明鏡一般,微笑著跟那位森舟物業的掌門人并肩離開了宴會大廳。
幾個人很快消失,而何采藍等人也是不明所以,心道石磊這個家伙,有這么大的陣仗排在后邊,又何苦讓我們上躥下跳跟這些商磨嘴皮子呢?幾個人呼應了一下,紛紛告辭離去。而宴會大廳里,已經喧鬧一團,說什么的都有,之前和龐國藩簽訂了協議的,只是扼腕頓,而只是口頭上表明合作,還并沒有實質性的接觸的,卻是暗自慶幸。且不談剛才出現的那幾位在他們的公司多少有點兒投資,就算是一點兒都沒有,以他們的實力,想要在一個城市擠垮一間物業公司,那簡直是再輕松不過的事情了。
這一夜,風云突變!
看著那些只是口頭上有協議,并沒有簽訂合同的物業公司紛紛告辭,而剩下那些已經簽約的物業公司卻都愁眉苦臉,龐國藩心中的怒火已經到了極致。可是,他總不敢把怨氣撒在這些人身上,尤其是在場還有諸多的商呢,現在,他們的態度明顯也開始傾向于石磊那邊,只不過目前還不至于立刻表態而已。
一把抓過一個服務員,龐國藩左右開弓,把他手里托盤上的幾杯香檳三下五除二的喝了個干凈,雙目之中似乎都能噴出火來,緊盯著早已連石磊的背影都消失不見的大門口,胸口起伏劇烈,此刻他直恨不得拎著刀出去找石磊拼命了。
他自然認為,石磊一直都是在扮豬吃虎,目的是為了圈他入彀,然后再趁著他得意洋洋的時候給予重擊。可是他也不想想,石磊真要是扮豬吃虎,又何必搞出這么大的周章,何況又沒有十足的把握一定把龐國藩圈進來。怒火一旦攻心,大腦就沒有邏輯可言了。
封推感言
封推了,在一個很美妙的時刻。
毫無疑問,一本書上封推,始終都是在最大的榮耀,這里其實可以牽涉許多關鍵詞,不過我真的不想多說,而想將所有語言都換成真誠的“謝謝”二字。
是你們給了我安心寫書的環境,于是,別的詞匯就顯得無比蒼白了。
然后,還要感謝我的編輯,安逸,滿江,皮卡丘。以及從我落筆之前就一直幫忙策劃構思的意者大大。感謝你們的幫助。
明天應該還會努力爆吧,爭取依舊做到萬五以上的更新。
寫書不容易,是以希望兄弟們能夠訂閱這本書,你們的訂閱就是我們作者能夠持續寫下去的全部動力。是以,訂閱是必須天天求的東西。
最后,感謝,鞠躬,一切濃縮于此!
順便推薦一下白金作者任怨的新書《斬仙》,書號2111144,很好看的一本書,我也一直在追看。只是等丫更新等的我有些心煩意亂的,大吼一聲,老任你更新太慢了啊!!!
哇咔咔,受寵若驚啊,周點第六,周推前三!!!!
拜謝諸位大德!!!!
走出宴會廳的石磊,心中的波瀾起伏怕是一點兒都不比龐國藩少。
他今晚就是來砸場子的不錯,連續的三記耳光,是他送給龐國藩的一份大禮。順帶呢,他今晚肯定能影響部分物業,要是能再多談下幾家商,那就算是額完成任務。
事實上,在剛才準備離開之前,已經讓石磊足夠滿意了。物業方面有些公司已經開始產生遲疑,至少表面上已經不如最初和龐國藩那般親近,而何采藍以及其他人與那些商的交道也打的頭頭是道,雖然都只是些口頭的協議,但是粗算下來,石磊今晚至少已經得到過五百萬的銷售。就算過兩天會有折扣,也能讓石磊滿意了。要知道,這等于都是龐國藩送給他的,沒有龐國藩今晚的這個酒會,石磊又如何能夠如此順利的跟這些商接觸?
可是石磊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準備的三連擊到最后會以如此華麗的方式落幕,沈怡這份禮送的實在太大了,大到石磊都覺得有些接不住。
宗健的出現還算是能讓石磊保持平靜的,畢竟從某種角度而言,宗健也算欠著石磊一個人情,今晚知道了這件事之后,跑一趟吳東還個人情尚屬情理之中的事情。但是另外幾位……這手筆著實大了些……
酒店外停著一輛加長版的卡迪拉克,也不知道是這里頭哪位的座駕,牌照是杭南的,總之是某位大拿的商務會議用車就是了。
這輛車足以讓他們眾人都坐上去,而且坐在里邊就仿佛坐在一個會議室當中一樣。
上了車之后,石磊才誠懇的對那幾位說道:“石磊多謝諸位今晚的幫忙,還沒請教……”
宗健哈哈大笑起來:“你已經知道是誰安排的了?”
“沈怡姐姐那邊,我會單獨去一趟,親自面謝。之前沒有跟她說這些事,就是不想讓她替我操心,宗大哥你也知道沈怡姐姐的身體,其實我都恨不得能讓她找個深山老林住進去就再也別出來了。”
“那樣,人生又有什么意義呢?”一位石磊并不認識只是知道這是從事物業行業的某位大拿突然開口說到。
石磊一愣,隨即明白了這個男人的意思,點點頭:“往往我們只是希望他們平安,卻忽略了他們也需要喜樂,平安喜樂,這四個字總是聯系在一起的。無玉無求,這日子也就過的沒滋沒味了。”
“行了,我小師妹讓我們來吳東可不是要讓我們聽你感悟人生的,談談合作的事情吧。”宗健頗為豪爽的說到。
石磊一愣,他其實并沒有指望今晚這些人能真正的幫他什么,因為僅僅只是出面就已經替石磊爭取了很多的時間。有了剛才酒會上的那一幕,至少在這三個月里,無論是那些物業還是那些商,恐怕都會留有足夠的耐心等待石磊最終的行為,現在的石磊,可以說是真正的做到允許他心無旁騖的去籌措資金了,再不需要擔心龐國藩那邊能針對他興起太大的風浪。至于正常的競爭,石磊從來都沒有在意過,就算沒有龐國藩,也會有其他的競爭者,壟斷也必須付出在壟斷之前大量競爭中殺出血路來的代價。之所以石磊要針對龐國藩搞出今晚這頭三記耳光,其主要原因是他知道,龐國藩的手段絕對是惡性競爭,處理的不好只會引起兩敗俱傷。以才子集團的底蘊,龐國藩當然傷的起,給他足夠的時間他依舊可以扭虧為盈,遲早讓那些股東們滿意。但是石磊不同,也如同龐國藩的如意算盤打的一樣,石磊最缺的,就是底蘊,高展的新興企業,實現百分之千以上的增長率,也同時會帶來在惡性競爭面前毫無抵抗能力的后果。
宗健和這幾位物業行業的大拿出現,已經幫石磊在一段時間內結束了龐國藩的惡性競爭以本傷人的手段,石磊已經可以好好的喘口氣了。
可是現在,聽宗健的話,似乎……他們并不是僅僅來演一場戲的,而是真的準備跟石磊進行一部分的合作。
“我們這群人,下午就已經到了吳東,之所以過來的這么晚,是因為我們在整合我們手里的資源。”宗健看出石磊的疑huo,笑瞇瞇的解釋。
其他幾個人也會心的一笑:“小石看來是把我們當成游客了,但是我們今天真的不止是來觀光而已……”
石磊心頭狂震,滿懷感激的看著宗健:“諸位的意思是……”
宗健笑了笑:“我們下午到齊之后,就在這輛車上開了個會,大抵的整合了一下我們手里目前掌握的資源。在宴會廳里所說的話你也不能全都當真,至少我們還沒有閑到長mao的地步,不可能去收購幾家小型物業公司來玩。不過我們這些人手里還是掌握了一部分物業的,目前計算了一下你所進駐的那些城市,大體上有兩成多一點兒的物業我們有絕對控制權,另外還有約莫四成的物業我們都有股份在內,多多少少還是有些話語權。決定還需要他們自己做,不過我們施加一些影響應該還是勉強可以為之。”
石磊已經明白了宗健的意思,目光里帶著征詢的問到:“宗大哥是怎么知道我簽下了那些物業的?”
宗健哈哈一笑:“別忘了我們是干什么的,好歹我們這些人加在一起,已經是國內中高檔物業三四成的投資者,要是連這個都查不出來,這些年歲也都白過了。我們之前商量過了,由我們直接控制的物業,我們可以給你一年以后進行結算的空檔期,而那些我們只有部分股份的物業,我們也會去施加一部分影響,至于能延期多少付款,還需要看你們業務部門自身的談判能力。目前而言,我們能夠幫的上忙的也僅此而已,而且一切都是有代價的,延期付款的部分,都要按照年利率2o結算。如果你覺得這個方案可行,那么明天我們會分別跟你的盛世傳播重新簽訂所有的合同,而未來一周之內,我們會把我們的影響力全部擴散出去。”
對此,石磊還能說些什么呢?難道說這個方案不可行么?這是解決石磊目前困境的最好辦法。物業方面給予最大的容忍度,允許他延期付款,那么,以石磊目前手里還有一個多億的資金,三個月后拿下過二十個城市的全部單子已經不成問題。哪怕沒有他們這些人一年的付款期,僅僅是一部分物業能夠允許石磊在半年之后進行結算,石磊也基本可以掌握剩下的所有城市。等到將這四十個城市全部吃下,龐國藩的威脅就著實有限了。最后誰能吃的掉誰,就要看雙方在細節上的部署,即便最終成為抗衡之態,石磊也一定可以穩穩的占據上風。
可以說,石磊今晚一夜定江山!
感激的話說得再多也沒有什么實際的意義,石磊只需要記住這些人今晚給予他的,欠下這些人的人情就好了。當然,最重要的其實是沈怡,石磊不知道沈怡究竟有多大的能量,但是僅憑今晚的場面,已經足夠讓所有人為之驚詫了。
龐國藩今晚準備的這個酒會,可以說是最大程度上成為了石磊穩定局面的助力,龐國藩大概死也不會想到,他用來給石磊制造麻煩的盛典,卻最終成為了石磊的舞臺。而他自己,居然淪落為一個看客,看著石磊在臺上翩翩起舞……
當然,最重要的是要感謝沈怡,石磊頗有些無以為報的感覺。
從石磊重生以來,他已經習慣了一種簡單的模式,那就是施惠與人,而后在一些自己需要強大助力的時候,可以從對方那里索取一部分的回報。從最初與聯通的合同,到成功挖角何采藍,乃至于邊捍衛、風炳菘等等,石磊一直都是遵循著這條途徑。
想要得到,就先付出更多的東西,至少,要在對方看來,石磊的付出遠比他們回報的更大。唯獨例外的,便是沈怡,石磊除了讓沈怡這個身體經不起七情六玉的女子感覺輕松了一些,似乎身體的狀況也有所好轉,其他可謂毫無建樹。但是,年后的“壓歲錢”已經讓石磊喜出望外,這一次,沈怡更是顯了大神通,用了大手段。而且,石磊欠債未清,又欠下沈怡的大債。
在車里簡單的約定了一下接下來幾天的活動,其實也就是分別與這些大拿們重新簽約的時間,石磊和蔣風約攜手從車里下來,告辭而去。
臨走之前,這些人里年歲最長的那位,輕輕的拍了拍石磊的肩膀,沉聲對石磊說:“小石啊,沈姑娘是我們這幫人看著長大的,我們也沒有別的愿望,只希望看到沈姑娘在你身上的投資被日后證明都是正確的。可千萬不要讓沈姑娘失望。”
石磊什么都沒說,只是微笑著點頭,然后看著這輛黑色的卡迪拉克緩緩離去。最后,在卡迪拉克轉彎消失不見的時候,他沖著那輛車的車尾燈揮了揮手。
“給沈怡姐打個電話吧。”蔣風約在石磊身旁陪著他一起吹著五月的風。
石磊扭臉看了看蔣風約,輕輕的拿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之中:“太晚了,沈怡姐睡得早,還是過些天我親自去一趟吧。”
“嗯……這段時間我會慢慢的把石頭科技的管理都交出來,準備到南方去幫你打基礎。”
石磊將蔣風約輕輕的帶進懷里,兩人就這么站在五月吳東的街頭,沉默相擁。
好半晌之后,石磊才緩緩的說了一句:“委屈你了。”
蔣風約淡淡的一笑:“不委屈,去了南方可就是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了,到時候你別怪我不聽你的話就好了。”
石磊哈哈一笑,在蔣風約tǐng翹的tún部不輕不重的打了一下,引起蔣風約的微微顫栗,口中也出輕微的嚶嚀之聲。
聽到蔣風約明顯動情的聲音,石磊也有些心猿意馬,低頭想要ěn住蔣風約的嘴net部,開始輕輕的肉捏。
蔣風約猛地推開石磊:“在路上呢!”
石磊蠻橫的抓著蔣風約:“不管!”
“你想都別想!”用盡全身力氣推開了石磊,蔣風約掉轉身就跑了起來,“你來抓我啊!”
“哼!看我抓到你怎么收拾你!”
“嘁!抓到再說吧!”蔣風約難得的像個小姑娘一樣,跑著笑著,最終還是被石磊捉住了,兩人牽著手,在吳東的馬路上緩緩的徜徉。
“踩著高跟鞋,腳疼不?”
蔣風約微微搖頭:“很難得可以跟你這樣走一走呢,不疼!只是穿著晚禮服,有些尷尬罷了。剛才幾乎每個人都會回頭看我們的……”
石磊哈哈大笑:“他們心里一定在想,這是不是瓊瑤奶奶的小說里的情節出現了,窮小子在宴會上搶走富家女,兩人私奔……”
蔣風約出乎意料的并沒有輕啐石磊,而是紅著臉低聲說:“就算是小說的情節,那也是岑凱倫的,富家公子愛上一個灰姑娘……”
石磊立刻拉住蔣風約,迫使著她轉了半個身體,單手托住蔣風約削尖的下巴,很是挑逗的說:“那灰姑娘愿不愿意跟王子共度netbsp;灰姑娘咬著嘴net,低著頭,以極快的度點了點頭。王子心情大悅,哈哈笑了起來,終于伸手攔下一輛出租車。
這時候是不適合回家的,家里還有蔣伯生老爺子,雖然這會兒老爺子多半回屋睡了,可是石磊和蔣風約都感覺到自己身體里的激情,澎湃的宛如漲netg。
路上看到一家酒店,石磊付了車錢拉著蔣風約下車,臨走前聽到出租車司機小聲嘀咕了一句:“一對狗男女……”
蔣風約聽了雙頰燙,可是石磊卻放下了蔣風約的手,走回到車旁,輕輕的叩擊車窗。等到那個司機搖下車窗之后,石磊異常認真的對司機說:“狗男女你是指的我們三個么?”說罷,石磊就不再去理會那個司機,而是拉著蔣風約的手昂朝著酒店走去,一路上,蔣風約都笑個不停,不斷的小聲說著:“石石,你壞透了。”石磊無所謂的聳著肩膀,撇著嘴,心說誰讓那個司機滿口胡說八道的?
而那個司機,坐在車里好半晌都沒有反應過來,一直等到石磊和蔣風約都已經進了酒店,他才猛地一拍方向盤:“奶奶地,狗男女說的是我們仨,那豈不是說他倆占得男女,我占得……他媽的!”不小心拍在了喇叭上,出租車出尖銳的鳴笛聲,酒店保安走過來大聲斥罵,出租車司機趕忙開著車就跑。
石磊和蔣風約聽到了外頭的動靜,自然又是一通哈哈大笑。
上了樓之后,房間的門剛剛打開,石磊就迫不及待的抱住了蔣風約。而蔣風約也是熱情似火,主動的就把長腿纏繞在石磊的tún后。
將蔣風約頂在門上,石磊已經一口噙住了蔣風約的紅net熱如火,舌尖相互糾纏,年輕而瘋狂的男女,很快就將對方扒的赤條條的,卻還無論如何都舍不得分開。
屋內早已net初夏時分,但是略顯悶熱的天氣卻愈摧殘著兩人心頭的火焰。
一雙玉腿高高的翹起,石磊的耳邊盡是蔣風約的呻吟和喘息,身體在劇烈的碰撞,其間夾雜著輕微的“叭叭”的聲響,吟靡而瘋狂……
很快,地攤上,沙上,netg上,浴缸里,都留下了兩人身體的痕跡,以及一些不知名的液體。體液和汗水混雜著,夾裹在空氣里那股略微酸卻越讓人心旌搖晃的氣味當中,這除了讓石磊越的瘋狂,不知疲倦的耕耘著蔣風約那具潔白如瓷的身體之外,沒有其他任何的作用。
蔣風約只覺得自己快要融化了,石磊從來都不曾如此瘋狂過。而事實上,今晚他有足夠的理由去瘋狂,原本意料之中的小勝,卻演變成了一場幾乎一邊倒的大勝,而且,困擾他兩月之久的資金問題,似乎今晚在一瞬間就都被解決了。
所有的壓力此刻都被釋放成動力顯現出來,而承載石磊瘋狂的,則是蔣風約同樣高昂的興致。甚至于,蔣風約徹徹底底的釋放了自己性格里那對輕微疼痛的渴求,放肆的騎在石磊的身體上,上下起伏,動作粗魯,宛如在馬背上長大的草原姑娘,整齊的牙齒,也在石磊的身體上留下了一串串的牙痕。換來的,當然是石磊也讓自己的牙痕遍布蔣風約的身體。在這種輕微嚙合的疼痛之下,蔣風約只覺得身體里的一切都被抽空,取而代之的唯有無盡的……
啊……
隨著完全釋放的一聲高喊,蔣風約的身體不住的痙攣起來。她體會到了一種從未體驗過的全新高插o,而在痙攣之中,她對于石磊的索取和摧殘,也在升級……
終于,石磊死死的抱住了蔣風約,導彈精準的跨過大洋,命中了海面上那個小小的目標……
石磊趕忙拱手求饒:“邊伯伯,話說咱能不能不要什么話題都往這上頭繞行不行?我建流水線要考慮產出和成本的比例吧?總不能說為了把這些錢都留在江東,就完全不考慮效率問題了吧?畢竟人家嶺東那邊展比較早,這方面的熟練工比較多,而且各方面的條件都要成熟些。這話我都說三十多遍了,您不帶這樣兒窮追猛打的。最終銷售產值什么的,還不是在江東納稅?你們主要不就是關心地方財政收入么……”
邊捍衛哈哈大笑起來,他何嘗不明白這些道理?更何況石磊都解釋了真的很多遍了。主要是他現石磊這家伙越來越沒大沒小,往往又讓他實在沒什么可說他的,于是只能把這件事拿出來。至少在這段時間里,只有這件事是能讓石磊頓時產生一種挫敗感的。
“好了,不跟你瞎折騰了,來,你過來幫我扶著點兒梯子,我擺弄一下架子上的藤蔓。”邊捍衛笑呵呵的拉過來一臺人字梯,手里拿著兩件工具就打算向上爬。
石磊趕忙說道:“邊伯伯,咱不折騰了行不?這個等你們家那個園藝師傅來弄吧,您這爬上爬下的,回頭大媽回來又得罵我了。”
“還沒嬌慣到那種程度,我跟你說啊,我年輕的時候……”
石磊趕緊扶住人字梯,仰著臉看著邊捍衛往上爬,插嘴打斷他的話:“得得,您不用每次都憶往昔崢嶸歲月稠,tǐng沒勁的回回都是車轱轆話。”
邊捍衛哈哈笑著,心情極好的爬上了人字梯,雙腿跨在兩邊,用工具撥弄著那些藤蔓,將其一一放到更合適的位置上。
“這雨下得,一場涼過一場啊,今年少不得許多動蕩咯!”邊捍衛仿佛感慨天氣,但是石磊聽了卻是心中暗暗吃緊,他知道,邊捍衛肯定是有什么話要對他說了。
“省里最近可能會變一變……”
果然,邊捍衛終于說出了最重要的一句話。
“楊明書記要去中央了?”
“該得兼顧一段時間,中組部的位置已經空出來了,也該是楊明書記接手的時候了。”
石磊點點頭,明白邊捍衛的意思,中組部的部長兼任江東或者嶺東某個省的省委書記也算是比較常見的一種方式,不過也就是過渡時期的權宜之計,通常在一年左右的時間就徹徹底底的卸下地方上的擔子,而歸向中央了。
“那您呢?組織上沒準備給您加點兒擔子?”
“前些時候倒是找我談過,其實主要還是楊明書記跟我之間的溝通。聽楊明書記的意思,省長這個位置雖然過些日子該空出來了,但是卻并沒有打算讓我接手,而是上頭有意屬的人選。這兩年變動比較大,中央好幾個部委都改革了,雖然有些部委改動并不大,但是軍委下頭突然多了個總裝,人員上的變動會比較復雜一些。”
石磊皺了皺眉頭,按照他之前了解的訊息所了解的,邊捍衛接任江東省省長幾乎已經成為了定勢,怎么突然上頭又改變了主意呢?楊明去中組部這倒是按部就班的舉措,老省長年齡差不多到了,也該是到人大或者政協掛個閑職退居二線的時候了。難道是因為今年這場大水?可是江東省的表現即便不能算最好的,卻也始終都不太差啊。楊明的動向既然沒有受到影響,那么邊捍衛又怎么會被牽連呢?
心里突然一動,石磊想到邊捍衛似乎只有少許的唏噓而并沒有太多失落,難道……?
“恭喜邊伯伯,躍升一把手?”石磊壓低了聲音,小聲的試探。
邊捍衛哈哈大笑,從梯子上走了下來:“小鬼頭,就知道你會猜到。”
石磊長吁了一口氣,埋怨道:“邊伯伯,不帶您這么嚇唬人的,一上一下的您以為坐過山車呢?您這有點兒得意了啊,作為我黨久經考驗的干部,您不該如此的。這傳出去讓人家怎么想?說您驕傲自滿?”
“臭小子,越來越學得貧嘴,剛認識你那會兒那股子沉穩勁兒一點子都看不見了。”邊捍衛順口笑著罵,但是卻自己微微一愣,隨即才想到,似乎石磊這個小家伙躍入他的眼界,也不過一年多一點兒,可是當時一個副市長家里的孩子,還沒讀大學呢,哪怕這一年在政治上借了些勢,可是這展的也實在有些過于迅猛了。不知不覺,石磊已經逐步有了與一省大員對話的經濟實力,至少今天,邊捍衛和他之間的對話就不完全是因為石磊是他寵愛的晚輩的緣故。
“石石,你老實跟我說……”邊捍衛放下工具,示意石磊把梯子收起來,“我不是打你那些錢的主意啊,我知道你每一步都計算著走,我只是想問問,你到底現在有多少錢了?”
石磊拖著梯子放在院門后頭,心里也在做著簡單計算,然后隨意的說道:“我自己的就不多,不過幾間公司加起來,比較實際操控在手的應該過五個億吧,我差不多有四成左右。要是計算上無形資產就難說了,最主要都還不是盛世傳播最近這小半年的勢頭極猛,其實那個在我眼里分文不值,當然市場上會對盛世傳播有一個合理的估價。我自己最看重的是兩間科技公司目前掌握的技術和專利,這四個月來我們申報了共計兩百項專利了,目前審批下來的已經過一百,要是算上這些專利的價值,我名下的公司聯合起來十幾個億的規模應該不困難。”
邊捍衛點了點頭,石磊給出的數據雖然很模糊,但是他也知道,除非進行資產盤結,否則像是這種高展中的公司是很難估計真正價值的。不管是十幾個億還是五個億,這個數字已經足夠讓他感到吃驚了。
“唉,要說也是專利審批的太慢,否則幾個月前我也不會陷入那種困境,差點兒沒讓龐國藩擠兌死。那會兒我要是手里有個……甭多,三到五十項專利,擱銀行一抵押,隨便貸個兩三億都出來了,哪還用那么窘迫。幸虧拉了個虎皮當大旗,才涉險過關。”
對于五月份石磊和龐國藩之間那還沒正式交鋒就以一方迅沉寂而告終的爭斗,邊捍衛也是知之甚詳,聽到石磊這么一說他也只是笑了笑,沒有繼續追問下去。事實上石磊有多少資產其實邊捍衛并不是太關心,之所以會有此一問,全是為了接下來的談話而做準備。
“展的真快呀,去年這個時候,你還沒拿到第一桶金吧?如今卻一躍成為省里新興的骨干高科技企業之一了。”
石磊心中一凜,似乎猜出邊捍衛要說什么,緩緩在他面前坐了下來,雙手都放在石桌之上:“有人在背后動手腳了?”
邊捍衛的手臂在空中揮了揮:“這個都是小問題,你是我看著展起來的,一步一步清清楚楚。有些借助政策力量的地方,不過沒什么把柄給人當小辮子,你不用操心這個。不過,能避免掉這些東西始終也是好事情。當然不可能讓你離開江東,我們培養出來的企業家突然跑到其他省去了,那不是成了笑話?”
石磊心里微微震動,趕緊說:“您是想讓我父親挪一挪?”
邊捍衛點了點頭:“現在有一個不錯的機會……關于你的情況省里也向中央做了一些報備,畢竟照這個勢頭,你的公司成為省里明星企業幾乎是個定局,而你父親現如今在潤揚官聲極好,無論是政績還是這次在大災面前的應對,都顯示出相當值得培養的潛質。中央和省里對于你父親這樣的干部,肯定是要注意培養的,那么你父親調到省里來,恐怕也就是進一步要進行考慮的事情。總是要先掛個副職鍛煉一下的,看看具體能力。到時候,你當然可以作為特例去處理,可是多多少少會有些麻煩。”
“您說的機會是……?”石磊其實心里已經略微的有點兒數了,今年水災影響最大的就是辛貢和皖安兩省,而辛貢的廬陵市,更是出現了重大決堤事故,雖然最終沒有造成太嚴重的后果,可是卻付出了中央大量的關注和心血。市長是就地免了職的,誰讓他拍著胸脯對巡視揚江的國務府大老板拍胸脯保證廬陵江堤固若金湯,而大老板離開不到六個小時,就得到廬陵境內揚江的四號堤決堤的消息呢?而市委書記雖然是戴罪立功搶險得力,可是恐怕也免不了一紙調令到省里賦閑的結局。
那一世里的張同訓,先就是去了辛貢省,在與廬陵相鄰的市里擔任常務副市長,而后廬陵空出了位置之后,他就被提前扶正,從而平步青云的。
說實話,在辛貢省那種老區,又是廬陵這種省里排在第二的城市做一個一二把手,對于政治的鍍金肯定是有不少好處的。而且廬陵因為這件事上下被動的官員不在少數,這對于空降過去的領導重建自己的勢力也有相當的好處。可是壞處在于,石為先這個人不比張同訓,他有著技術官員顯著的刻板的特點,雖然為人處事低調,可是在變通相對較少的前提下,再低調,反倒是很不利的一個特質。
在江東省,由于石磊跟省里的良好關系,并且有石磊可以在經濟上給予石為先重要的幫助,石為先的這些弱點可以被盡可能的淡化,但是一旦離開省里的庇佑,石為先的為官之道就很讓石磊揪心了。
邊捍衛想了想,輕輕的叩響桌面,小聲說:“辛貢,廬陵,一把手。”
石磊心道果不其然,真的就是這個地方。
看到石磊蹙眉,邊捍衛抿了抿嘴net又道:“我知道你擔心什么,不過廬陵是個重災城市,光是重建工作恐怕就需要兩年的時間去消化,再加上廬陵是個旅游型的城市,至少目前是以旅游業為主,又是辛貢省省委的主力干部輸送單位,少了些勾心斗角,多了些干實事的機會,對你父親而言是個比較不錯的選擇。”
“那潤揚的市長誰來接?”之所以還如此關心潤揚,是因為金大順這些人還得繼續跟市政fǔ打交道,總不能說在這種情況下,石磊對他們就撒手不管了。要知道,換上一個與趙以達之間完全處于下風的市長,很可能就會導致金大順的日子以后走的艱難無比,這是石磊絕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你還是個愛護羽翼的人……”邊捍衛意味深長的看了石磊一眼,石磊這會兒轉的小小心思他又怎么可能看不出來?“省里其實是希望張志寬接下這個擔子的,但是考慮到他下去不久就已經做了常務,這個時候再給他加擔子恐怕省里其他方面會有議論,趙以達的抵觸情緒估計也會比較大。所以目前有意思讓組織部的吳向陽向上走一走(注釋一下,怕大伙兒忘記了,吳向陽其實算是趙以達的人)……石石,我雖然告訴了你,不過你的手伸的有些長了,這些事情不該是你關心的。”
石磊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回擊:“什么叫不該是我關心的?當初我父親和趙以達要搞碧波建筑這個事情,是我鼓動金大順接手的,原因就是因為碧波建筑歸政fǔ監管的期限剛好主要在我父親任期內,哪怕我父親只一任就還位置,至少最后那一年多點兒市里也沒辦法動金大順的心思。可是現在呢?你們有綜合考慮要調走我父親,是,我知道這對我父親有好處,我也不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只是,金大順這大半年的表現如何你們也都看在眼里,可謂兢兢業業吧?
撇開我和他的私人關系不談,光是這次防汛工程,我很想知道,如果不是市里給碧波建筑壓了那么多任務,有誰,又哪家公司能完成的比金大順更好?就算工程質量能保證,這一層層下去光是吃喝費用要增加多少財政支出?哦,人家金大順一年下來,辛苦操勞,錢沒賺到,只是一心洗白,想和從前那條路徹底劃一個分隔符,這下好,市里要變天了,趙以達沒了制衡,我敢說,第一個倒霉的就是碧波建筑。這塊肥肉趙以達可是從一開始就想吃下去的!
是,他不是為了中飽私囊,可是有區別么?他是為了盡快增加市里的財政收入,還不是做政治獻禮?這些事情我沒資格管,甚至我沒資格過問,本來么,就是你們這些政治家做的事情,我一個二十不到的小屁孩能插得什么嘴,用你們的話說就要半點兒政治斗爭經驗都沒有。邊伯伯,我一向敬重您,可是今天這件事,我不想商量。合著您跟我繞了這么半天的圈子,就是想說,我父親得到了一個很好的機會向上進步,可是代價是放棄某些無足輕重的卒子?這算什么?算權衡?還是算交易?我做不到,即便做得到我也不想做,我父親也不會同意的。
碧波建筑和金大順沒有一個妥善的安排,我父親走也會走的不安心。不信您親自打個電話問問他,他一準兒會告訴您,金大順才是潤揚上下幾乎躲過這場大災最大的功臣!我也不含糊的說一句,省里打算怎么安排我父親,我管不了,省里打算怎么安排潤揚,我也管不了。可是如果有人想要動金大順的主意,我豁出去被打回原形,我也會把那個人拉下馬。別質疑我有沒有這個本事,我翅膀遠不夠硬,但是,潤揚一個小小的市委書記加市長,我還就不信我動不了他們!”
看到居然在自己面前拍桌子的石磊,邊捍衛沉默了……
的確,這是他和楊明私底下談及此事的時候考慮到的東西,甚至于,對于石為先的安排,其實邊捍衛和楊明還有一個更為長遠的計劃。這個計劃里包括他們和昌北省的省長秦建業之間存在一定的合縱連橫,石為先被派去辛貢省,也是他們幾個為了鍛煉石為先,以便將來委以他更大重任的一個伏筆。
但是這樣就必須有所放棄,石為先被調離潤揚,省里不可能再空降一個市長下去,只能從下邊啟用。常務副市長現在是張志寬,明顯不適合加擔子了,其他人或多或少資格上都欠缺一些,也只有方大同和吳向陽適合一些。這時候肯定要考慮到趙以達的情緒,是以安排方大同并不是什么特別好的策略,況且方大同的年齡也的確大了,總歸是要等等就退居二線的人選。
在這樣的大局之下,啟用吳向陽是一個比較沒有選擇的選擇,而他和趙以達的關系邊捍衛當然心知肚明,雖然成為正副班長之后這兩人之間恐怕會出現新的矛盾,但是在對待碧波建筑和金大順的態度上,恐怕兩人會相當的一致……
石磊這通怒火不是沒有道理的,反倒是切中利弊!
石為先前腳走,吳向陽一旦接任市長的位置,他和趙以達這個聯合黨委小組,要做的第一件事,恐怕就是重新分配碧波建筑這塊蛋糕。而直接受害者,毫無疑問將會是金大順!
邊捍衛知道石磊對此會憤怒,但是卻沒有想到石磊居然會憤怒如斯,甚至于說出最后的那句話。
拉下馬……很嚴重的威脅了!
對于石磊這通怒火,邊捍衛略有些怒其不爭的蹙緊雙眉,冷笑了一聲:“fù人之仁!”
石磊毫不示弱:“邊伯伯是想告訴我,既然我已經提前知道了你們的部署,那么我完全可以預先提醒金大順,讓他有足夠的時間從容的撤出碧波建筑,至少,等到趙以達和吳向陽聯手收了他的碧波建筑的時候,他不敢說毫無傷,至少可以全身而退。那少許的損失或許算不得什么損失,又或者干脆我掏出點兒微不足道的資金就可以補償給他,對么?”
邊捍衛冷哼了一聲,心里也微微有些詫異,他原以為石磊已經被怒火沖昏了頭腦,根本沒想到這一點。事實上,他和楊明在商量這個部署的時候,也替金大順做出過考慮,又或者,并不是考慮到金大順,而是考慮石為先和石磊這對父子的情緒。從一開始,楊明和邊捍衛就都知道,無論是石磊,還是他的父親石為先,都不可能為了自己的升遷而放棄一個曾經在某種程度上對他們有過全力的人。于是,才有了今天邊捍衛跟石磊的談話,他的目的也不過是將這件事提早告訴石磊,好讓石磊有充分的布局時間,等到吳向陽上任之后跟趙以達聯手找碧波建筑的麻煩的時候,碧波建筑完全可以只剩下一個空架子。否則,一個官場上的決定,并且是對石磊和石為先相當有益的決定,為什么會提前跑來通知石磊呢?
石磊看到邊捍衛的冷哼,知道這是邊捍衛默認了自己的話,又繼續說道:“金大順從勞改農場刑滿釋放之后,他做的所有的事情,就是相與從前的那個金大順做一個告別。可是,一個沒有社會地位沒有知識學歷的刑滿釋放人員,他想要過上一個平安喜樂的日子,又能如何呢?于是只能是和從前的生活藕斷絲連,娛樂城就是金大順的方式。這些年來,金大順一直都在尋找一切可能的機會,希望自己成為一個或許不用太成功的商人,一個正經商人。我和我父親給了他一個希望,現在,難道您認為我應該親手再打破他的這個希望么?而我和金大順接觸到現在,我越明白,他其實哪里是為了自己漂白,他是為了他的妻子和兒女。當一個當爹的再與黑道毫無關聯了,兒女才能真正過上安心的生活。為此,金大順可以放棄他日進斗金的娛樂城,跑來干這個他其實算不得多熟悉的建筑行業。現在您讓我跑去跟他說,金大順,你放棄吧,你就是個涉黑人員……您覺得這樣對么?”
邊捍衛呆了半晌,喟然一聲長嘆,確實,他只是考慮了經濟上的損失,而并沒有考慮到一個人的心。金大順已經足夠有錢了,至少他的錢讓他輕輕松松過完這輩子,甚至于他的兒女都可以過上地主家少爺小姐的生活,但是,他身上始終背著一個涉黑人員的記號。只要還在中國這片土地上,他就摘不掉,并且,他無法獲得機會離開這片土地。這個記號,還會伴隨他的兒女終生。
“邊伯伯,您自己考慮一下吧,我知道您和楊明書記這都是為了我和我父親好……或者說,是為了大家好。我也知道等我父親到了辛貢之后,你們一定還有其他的安排,絕不僅僅是把他扔到那兒就不管了。哦,對了,秦介的父親秦建業省長,似乎原先就是從廬陵走出去的吧?想必辛貢省他也……我明白您和楊明書記的安排了。不過,知子莫若父,我敢打賭,如果您和楊明書記跟我父親商量這件事的時候,他一定會提出跟我相同的問題,那就是金大順和碧波建筑的安置問題。您和楊明書記想讓誰當市長,或者說這個體制需要誰來坐在那個位置上,我都沒有權力也不應該干預,但是同樣,誰要是想不公平的對待我的一位朋友,我也是不介意年少輕狂一次的。反正連老書記家我都敢砸,不是么?”
石磊站起身來,朝著院門毫不猶豫的走去,走了幾步,又停下來,轉個身沖著邊捍衛深深的鞠了一躬:“對不起,邊伯伯,我不該用這種態度對您說話,無論如何您也是為了我家里好。只不過,人總還是要有些堅持的,對不起了。”
這次說完,石磊再不停留,拉開院門走了出去。門外,是面色平靜的梅清,他看到石磊出來,走過去幫他拉開了車門。石磊上車的時候,梅清重重的拍了拍石磊的肩膀。很顯然,他隱約聽到了石磊和邊捍衛之間生的部分爭執。
其實石磊目前公司的規模已經很龐大了,包括兩家工廠的工人,以及盛世傳播這邊的營銷人員,總數已經逼近一千,保安部是早已搭建完畢。只是石磊說讓梅清去保安部做個經理的時候,梅清卻笑著拒絕了。或許是蔣伯生老爺子的囑咐,又或者真如他所言跟著石磊當個司機也tǐng好的,是以他還是給石磊當著私人司機。不過現在,倒是越來越有助理的派頭了。
車子緩緩動,轉眼離開,邊捍衛的院門再次被打開。頭花白的邊捍衛站在門里,目送著石磊的車子消失在拐角。他搖頭笑著罵了一句:“這個混小子,居然摔門而出……”
一個小時后,石磊坐在九里村咖啡館里,他對面坐著的是風淼兒。
風淼兒怯生生的開口說:“主人,你真的沖著邊伯伯拍桌子了?”
石磊看到風淼兒的小臉上寫滿驚詫,而且是想問又不敢問的模樣,不由得伸出手輕輕掐了掐風淼兒的面頰:“沖動了,一時間……唉,邪火上來壓不住啊!”
風淼兒歪著頭,嘟著小嘴:“主人你好無聊哦,上次你說這句話的時候不是這個意思。”
石磊算是已經徹底習慣了風淼兒張口必是主人,主要也是無可奈何,現在風淼兒已經成為了吳大的大一新生,完全成為了石磊的學妹,雖然她在整個吳大今年的新生里,是年紀最小的一個。但是,憑風淼兒的條件,當她走進吳大的時候,雖然比不上蘇豆豆去年那么拉風,可是也依舊讓吳大校園里的男生們為之sao動。只可惜,等到他們現風淼兒報完名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美滋滋的跑到石磊面前,俏生生的喊了一聲“主人”,這幫男生就幾乎絕望了。當然,更主要的是蘇豆豆立刻摟住了風淼兒,肆意調戲,搞得那幫男生全然崩潰。
在這種情況下,石磊除了眼睜睜的看著風淼兒一聲聲的喊自己主人,似乎也真的沒有別的辦法。
而至于這句邪火上來壓不住,源自一個小小的笑話,那是石磊在那一世遇到的某位紈绔,拉風至極。讀初中的時候,他父親還只是個普通的處級干部,權力并不大,可是這小子早已色膽包天,在學校以言語上調戲女老師著稱。而且,初二的時候,他得寸進尺,在某次被他年輕貌美的班主任喊到辦公室單獨訓斥的時候,他竟然色膽包天的摟住女班主任玉行不軌。其結果是被那個女老師羞憤的打了一耳光,而后他竟然振振有詞的說“你跟班長搞得,為啥跟我搞不得”,差點兒沒把那個班主任氣死。而實際上,女班主任之所以看起來和班長比較親密,是因為她是班長的表姐。后來,那位紈绔說起這事兒的時候,長嘆一聲說道:“邪火上來壓不住啊!”
風淼兒自然是知道這個典故的,反正也是石磊說出來的笑話,是以才有了這么一句。
對此,石磊也只能報以苦笑,而風淼兒則干脆調換了位置,坐到石磊身邊來,抱住了石磊的胳膊說:“主人,你干嘛搞得這么復雜,誰當市長誰就當去唄,你讓邊伯伯和楊明伯伯下個命令,告訴他們絕對不許動碧波建筑的歪腦筋不就得了?”
石磊微微一笑,這會兒他已經平靜的多了,再度伸手掐了掐風淼兒的臉蛋:“傻姑娘,市里跟碧波建筑有個五年的合約,到現在還沒過一年。在合同期限內,碧波建筑是要向市里繳納高額的管理費用的,而市里隨之付出的,是在政策上對于碧波建筑的一些優待。基本上,這五年所繳納的高額管理費用,已經是一個碧波建筑所值的所有市場價值了。邊伯伯是可以勒令他們不去動碧波建筑,可是他們只需要不聞不問,四五年之后,金大順就是要被凈身出戶的,光是碧波建筑自己,能掙幾個錢?”
風淼兒瞪大了雙眼,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可是主人,你不要煩了么,你看邊伯伯那么喜歡你,他一定會為你考慮的啊。小水水給你煮杯咖啡好不好?”
被風淼兒搖晃著手臂,而且這妮子時不時的也不知道是故意還是無意的用她已然育的相當不錯的小胸脯在石磊的手臂上蹭來蹭去,搞得石磊雖然不至于心猿意馬,可是卻也頗有些不舒坦。
“去吧去吧,濃縮雙倍。”石磊輕輕的從風淼兒的掌心里,把手臂netbsp;而幾乎與此同時,還是在邊捍衛家里的院子中,一個比邊捍衛年紀略微再大一點兒的老者聽著邊捍衛的敘述,聽完之后哈哈大笑:“那小子真的沖著你拍桌子?”
邊捍衛恨恨的點頭:“混賬小子,是把他寵的太狠了!”
“哈哈哈哈,看來他比我估計的還要義憤不少啊!這孩子,哈哈,倒是俠肝義膽。只希望那個金大順能對的起他的這份心思。”
聽到這話,邊捍衛敏銳的抬頭,看著那位老者:“老楊,你的意思是……?”
“以達年紀也不小了么,而且在正廳的位置上也過十年了,這個同志的貢獻還是很大的么,也該是向上提請讓他到省里來嘗嘗副部滋味的時候了么。”這個老者正是江東省一把手楊明。
邊捍衛倏的一驚:“可是,潤揚一下子走了個市長,這再走個市委書記,怕是……”
“怕什么?張同訓也該加加擔子了,他好像副廳過三年了吧?吳向陽老成一些,張同訓還是軍隊里那副脾氣,這樣的班子我看有前途!”
邊捍衛猶疑了一下,終于開口說道:“您這是早就已經想好了?”
“也不算,只是我的秘書跟你約時間的時候,聽出你情緒不太好,告訴了我一聲,我就知道你跟石磊那個混小子談的不但不順利,而且恐怕過程會有些激烈。然后我又仔細的權衡了一下,覺得這倒也未嘗不是一個好的選擇。趙以達遲早是要到省里來的,要不是一直在老書記那邊沒什么主動權,按理說趙以達也早該進省了,這些年也算是我和老書記的殘余勢力之間的斗爭耽誤了他。這時候給他點兒補償,也是應當的。今年本就是大動之年,動作大一點兒就大一點兒。張同訓其實我也一直蠻看好的,他這個人略顯沖動了一些,但是覺悟還是很高的,而且關鍵是心思擺得正,沒有像有些干部那樣鉆進權力的眼子里頭去。石為先既然可以是火箭干部,那么再多一個張同訓我看也不是什么壞事。”
邊捍衛不說話了,腦子里開始仔細的權衡各方面的得失。
現如今潤揚其實因為去年周偉順的事情,數度牽連之下,動靜已經不小了。市委書記雖然沒動過,不過市長等于很快就要換了兩任。先是石為先這個排名最靠后的副市長無端的崛起,而后是省里建設廳派下去一個副廳接手石為先空出來的位置。張同訓入常本算是計劃內的事情,只是略微提前了半年,倒是不妨礙。寧報斌的調動又是一個大動作,其代價是錢同益上來做了常務,而嘉熟的那個女市長則又被調去潤揚做了市委常委、副市長……
這么算下來,七七八八的等于把潤揚市的常委格局刷了一遍。一下子動了三四個常委,不可謂動作不大了。
而現在,一把手要榮升省里,二把手調去其他省市,政法委書記兼公安局長升任市長,副書記兼組織部長躍升為市委書記……這等于一下子又要動至少六個人,公安局長還可以讓張同訓暫時兼著,政法委書記他是一定要讓出來的,一個入常的名額。而吳向陽任了市委書記之后,組織部又空了出來……
頭疼吶……
“都是石磊這小子……這小子怎么就這么不聽使喚呢!”邊捍衛懊惱的叩了叩桌面。
楊明哈哈一笑:“這個小子要不是還有點兒這些傻氣,怕是你老邊也不會這么喜歡他了。所謂有得總需有時,東邊日出才能西邊雨,全天下都是大雨,那就又是一場天災。”
邊捍衛點了點頭:“那就這么決定吧,事不宜遲,這兩天就跟秦建業還有辛貢省那邊打好關系。等你去了中組部,恐怕也不方便照應石為先了,一切就只能拜托老秦了。”
“秦建業這個人,比我們會經營,尤其是在勢力方面。所以他既然敢說出這樣的話,讓石為先去辛貢鍛煉,而不是去他現管的昌北,應該是綜合考慮過的。我們不是都認同了他的說法么?廬陵今年出了這么大的事情,雖然傷亡極小,可是上方雷霆之怒啊,整套班子怕是都有不小的牽連,這對于石為先這種空降干部是大利的局面!再有秦建業的部署,下頭隱隱配合石為先的人不會太少,至少秦建業會想盡一切辦法幫石為先拿到常委會的多數票,就好像我們在潤揚的安排一樣。辛貢省里么,多少還會有些照顧,這要是石為先再應付不了,那也只有等上幾年,把他弄回江東丟到人大去賦閑了。或者徹底揮他的特長,丟到某個廳去高配到退休。機會始終也要看人自己把握的。”
楊明這番話,就算是徹底蓋棺定論了。至此,石為先調去辛貢省的廬陵市擔任市委書記,塵埃落定,而張同訓也因為石磊對著邊捍衛拍了一通桌子,成為了潤揚的二把手。雖然石磊的重生其實在某種程度上算是耽誤了張同訓的前程,不過福禍相依,東邊不亮西邊亮,原本張同訓也就是在98洪災過后成為辛貢市市長的,現在坐在潤揚市市長的位置上,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其實也沒有太大的變化。并且,他顯然在省里獲得了和那一世不一樣的助力……
這個結果是石磊也沒有預料到的,邊捍衛也不可能再度跟他去談這件事,之前之所以跟他談,就是單純的因為碧波建筑的問題。現在,省里新做出的決定已經不會給碧波建筑帶來致命的傷害了,波動肯定有,吳向陽和張同訓在這上邊始終會有些較量,但是,邊捍衛總沒有理由去幫石磊解決所有麻煩不是?想必這點兒曲折,無論是石磊還是金大順,都應該承受得起。
而在這整件事里,最意外的,恐怕就要屬張同訓了,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居然會坐到市長這個位置上來。而原本,他對自己的前途其實已經有了部分規劃,他大抵認為自己該是先進省廳,而后看看能否入主紀委,這才是正途。可是,命運似乎跟他開了個小小的玩笑。幸好,這個玩笑是他喜聞樂見的。
第二百五十四章下馬威(求訂閱!)
抱歉,今兒這章下午一直在寫,結果晚飯之后回頭看了一眼,現寫的實在是一團糟,于是整個兒五千多字全刪了,又重新寫了一道,剛剛完工,立刻就上來了。略微晚了點兒。
趙以達同志任江東省副省長,分管教育、文化,免去潤揚市市委書記一職。
石為先同志免去潤揚市市長一職,調任辛貢省廬陵市任市委書記。
吳向陽同志免去潤揚市市委副書記、組織部長職務,出任潤揚市市委書記。
張同訓同志免去潤揚市政法委書記職務,出任潤揚市市長,兼任潤揚市市公安局局長。
隨著省委組織部放入雷霆閃電的一系列人事調整任命公告的出臺,潤揚市官場上下一片兵荒馬亂。以往官員離任、調任都有一個比較長的緩沖期,至少在之前都會有些風聲被透露出來。可是這一次,除了當事人之外,卻幾乎完全都沒有人知道本次調整的內幕,一時間,許多人都亂了陣腳,甚至不少人開始懷疑,這是不是又一次類如去年周偉順的事件生。
不過這種sao亂還是很快就平息了下去,隨著新一屆領導班子吳向陽和張同訓的上臺,局面也就迅被穩定住了。大家在面面相覷之中接受了這樣的結果,平靜下來之后其實想一想也并不是太難理解,以趙以達的資歷,如果不是因為楊明為了避免已經退下去的龐憲繼續掌握江東省政壇的力量,幾年前或許就該升到副部級了。而事實上如果不是龐憲那會兒剛好下來,恐怕趙以達已經上去了,當時趙以達都到省委黨校去參加學習了。現在楊明可以說是已經真正掌握了江東省的權力,二把手的那位省長大人也并沒有再跟楊明較勁,三把手邊捍衛又明顯是跟楊明一條陣線的,這時候把趙以達順理成章的升上去,也總歸是對趙以達多年政治生涯的一個肯定。趙以達現年五十六歲,按照正常展,到六十出頭的時候去人大混個二線職務,然后退休后享受省部級待遇是不會有什么問題了。而再想往上走,恐怕也不會太容易。
至于石為先,這次的洪禍他立了大功,省里乃至中央要對他做出一些表彰是必不可少的。只是石為先畢竟剛剛升任市長一職不過一年,應該說加上代市長的時間也不過一年,此時再升職無論如何也有些說不過去。只是調往外地也多少出乎了一部人的意料之外,但是仔細想想這個道理倒是也能說得通,廬陵今年出了那么大的事情,而潤揚今年卻又毫無損,這兩個城市還是八十年代就締造的友好城市,現如今人家的市委書記到人大喝茶看報紙去了,市長又直接被批準回家抱孩子去了——據說他前不久才添了個孫子,把石為先這種年輕有為的干部調過去,那算是再合適不過了。
吳向陽的上位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總不能讓嘉熟來的那個女常務副市長上位吧?方大同又是個裝糊涂的老混蛋,整個市委之中也沒什么人比吳向陽更為適合了。
只是,清楚吳向陽一直和趙以達是同一陣線的官員們,心里就不免都開始打著各種鼓,趙以達現在在副省長里的排名雖然很靠后,可是那畢竟也是實權副省長啊,而且不是靠在最后死等退休的,吳向陽以后在省里也算是有撐腰的人了。那么,張同訓的突然上位,就多少讓人有些迷糊,這不是讓張同訓當炮灰么?雖然他有軍分區那邊的,可是這是市委的事情,軍分區的份量實在太過于有限了。而之前石為先的方大同和陳六民,又未必會他,雖然說張同訓的上臺代表著對吳向陽的制衡作用,但是似乎有些冒險。
不過省里的決定已經下了,這也就輪不到這些人替張同訓操心,反正不少官員都暗暗下了決心,以后跟張同訓保持點兒距離,就算是不能靠近吳向陽,也不至于被張同訓牽連。
石為先被省委組織部約談的時候,得知自己將要調任辛貢省,很是意外。果然如同石磊所言,第一件事就是問市委書記和市長人選將由誰接任。組織部長也是受到了楊明的授意,本來是不該告訴石為先什么的,可是還是透露給了他。石為先聽說是張同訓接自己的位置之后,這才算是放了心。而對于剛剛出了大事件的廬陵市,雖然一籌莫展,但是也總歸能夠理解上頭的一片苦心。
離開省委組織部在潤揚賓館設置的臨時辦公室之前,組織部部長突然很親切的拉住石為先,笑呵呵的小聲對他說:“小石啊,廬陵的班子大調整,盡可能放開手腳去干,不要擔心什么牽一動全身的事情。辛貢省的黃書記和昌北省的秦書記是多年的莫逆之交,他會照顧你的。另外,跟你搭班子的人是秦書記原先在辛貢省任副省長時的秘書,在下頭鍛煉了些年,如今也成為一市之長了。你們之間的合作一定會很愉快的。”
石為先聽到這話,覺得有些莫名其妙,意外是一定的,一時間難以消化這些內容。但是他也不是剛來潤揚時的那個純粹的書生了,這三年下來,官場里很多門道他也逐漸清楚,明擺著這是有人在幫自己。是以石為先趕忙點頭稱謝,隨即滿腹狐疑的離去。
這一切,當然是出自楊明的授意,楊明總不能親自跑來跟石為先說什么,而他又不能任由石磊去跟石為先說明這一切。當然,解釋還是需要石磊去做的,只是作為培養石為先的人,總不能事事都讓石磊代勞吧?回頭石為先一路順當卻反倒會認為是秦建業對他施恩最大,那楊明就是瞎子點燈白費蠟了。
由于廬陵那邊是虛位以待,留給石為先的時間并不多,只是匆匆的跟張同訓進行了交接,并且一再的叮囑,要讓張同訓看好碧波建筑,斷然不能讓金大順吃了虧,否則石為先心里不安穩。本來不需要石為先叮囑,張同訓也一定會這么做的,石為先鄭重其事,他就更當回事。要知道,金大順可是他當年親手抓進去的,如今看到金大順一門心思走正道,而且能有出息了,張同訓其實才是最開心的那一個。
石為先走的那天,災后重建工作最為繁重的諫光鎮居然來了不少普通市民,他們都是來送石為先的。八月底洪水基本過境之后,石為先幾乎一直在諫光鎮忙于幫助他們的重建工作,加上新聞的報導,諫光鎮的居民幾乎都知道了這位親民市長,其中許多人都看到過石為先親自奮戰在第一線的身影。如今聽說石為先要離開潤揚市,要離開江東省,這些老百姓極舍不得,原以為潤揚有了個青天老爺好干部,沒想到石為先卻又要離開了……
一時之間,潤揚市委市政fǔ的大門口,水泄不通,剛開始許多經過的民眾還不知道生了什么事兒,后來等知道今天是石為先要離開潤揚的日子,這些民眾也不顧上班時間已經到了,竟然紛紛留下來,說是要送一送石為先。
沒有什么熱淚盈眶的場面,有的只是老百姓們自動排成兩列夾道歡送石為先的車子。
看著道路兩旁,老百姓們臉上掛著不舍輕輕的揮手,石為先卻濕潤了眼眶。
“開慢點兒吧……”石為先對開車的梅清說到,石為先拒絕了讓省里派車送他,也沒讓辛貢省那邊派車來接,而是由石磊親自送他過去。至于他在市委大院家里的那些東西,也都是托物流公司運過去,而并沒有給市委增加什么麻煩。
車子開的再慢,也有走到路口的那一天,雖然也對生活了三年多的潤揚有了些感情,但是等到車子緩緩拐過彎之后,石為先還是長吁了一口氣,吩咐道:“好了,開快些吧,再慢又有些舍不得走了。這些老百姓是最淳樸的。”石為先想起,走之前,一些基層村里鄉里的干部,用挑子送來的土特產,雖然那些東西不值錢,但是石為先也帶不走,基本上都在市委分給其他干部了。石為先清楚的記得,同樣準備奔赴省城報到的趙以達,吃著那些土特產,也是頗有些情緒的說了一句:“看看,這就是一任好官,才能讓老百姓做這樣的事情。這些東西,不是每個當官的人都能吃到的!”
一路高,到廬陵倒是時間并不會太長。以梅清的技術,五個小時就把石磊一家送到了廬陵。
市長丁道孟目前在省城述職,石為先也只是先到廬陵安頓一下,明天也要趕去省城的。而廬陵市的常務副市長曾媛媛,則知道石為先今天抵達,早早的就在廬陵揚江大橋口處迎接,幾乎出動了市委全部人馬,陣勢極大。
石磊那輛道奇公羊緩緩駛下這條目前中國也是世界上最長的公路、鐵路兩用鋼桁梁大橋,就看到了幾輛掛著廬陵市委牌照的車輛停在下方,并且有些民警已經將路兩旁戒嚴了,勒令來往車輛不許停留,必須火通過。
緩緩將車停在了市委一號車的旁邊,曾媛媛也是早就打聽過石為先是乘著一輛道奇公羊來的,自然不會弄錯,趕忙下車,臉上掛著笑容就迎上前來。
石為先對此卻有些不滿,不過是另赴一地上任而已,搞出這么大的陣勢,而且看車輛,恐怕市委主要領導都來了,成何體統。不過人家既然來迎接,而且還把石為先的一號車開到了這里,石為先要是連停都不停一下,就有些過分了。
曾媛媛是個皮膚白凈保養甚好的女子,若非看過她的檔案,甚至不會想到她今年已經三十六歲。光是看她的身量和打扮,絕對會以為這是個不到三十初為人妻的少fù。身子該胖的地方胖,該瘦的地方又絕沒有多余的贅肉,只是略微顯得比少女豐腴半分,卻又恰到好處。光是看到這副模樣,石磊心里就打起了小鼓,這女人,恐怕是靠著kù腰帶爬上來的。
做足了陣仗,曾媛媛很殷勤的親自幫石為先拉開了車門,妖嬈的笑著開口:“這位就是石書記吧,您好,我是廬陵的常務副市長曾媛媛,以后就要在您的領導下工作了。”
石為先緩步下車,掃了掃周圍,湊上來的大約十余人,大體是市委上下全都到了。
石為先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淡淡的說:“丁市長現在還在省里述職么?”
曾媛媛不知石為先這是什么意思,趕忙湊上前去說:“丁市長一直在省里任職,所以并沒有先到市里來,而是直接在省里述職。預計是要等您到了省城然后再一同下來的。”
“那我就還不是你們的書記,你們一個個都閑的沒事干了么?廬陵不是才經歷了今年洪禍里最嚴峻的考驗么?你們之中有不少都是剛調整上來的干部吧?怎么還沒吸取教訓呢?好了,都散了吧,我自己有地方去。等我和丁市長拿到正式的入職通知書,再跟諸位相互結識。今天的事情我只是以一個普通市民的身份看到的,就不表意見了,至于以后……”石為先搖了搖頭,重新鉆回石磊的道奇公羊之中,關上了車門,淡淡的對梅清說:“開車,去我們訂好的酒店。”
梅清自然不會跟這些人客氣,說句不好聽的,他現在跟著石磊,打交道的人少說也都是副部級干部或者他們的子女,這些小mao菜,還真是不在梅清眼內。
車子打著轉,就離開了這段被封鎖的路,朝著廬陵市中心的五豐賓館開去,這是廬陵市唯二的高檔賓館之一,糧食局辦的,三星級。另外有家市委市政fǔ指定接待的廬陵賓館,也是三星級,硬件設施上大概會比這里略微好一點兒。不過因為石為先刻意的不想在入職之前跟下頭的官員打交道,因此石磊給他訂的是這間叫做五豐的酒店。
身后的那些官員一個個面面相覷,斷然沒想到新來的市委書記居然如此的不給面子。而其中知曉曾媛媛的情況的,更是納悶不解。心說就算你在江東省頗有些底子,到這里來畢竟是個空降干部,一把手又怎么了?怎么剛來就給了常務副市長一個難堪?難道來之前就沒打聽一下曾媛媛和省里的關系么?
至于曾媛媛,則是咬著下嘴net,半晌都沒有回過神來。眼睜睜看著石為先的車消失了,這才頗有些惱恨的一揮手:“你們還站著干嘛?石書記的話沒聽到?還不趕緊去忙你們該忙的事情,難道要我一個個的把你們送回去么?”說罷,自己氣呼呼的蹬著高跟鞋,腳步聲特別大的上了自己的專車,陰著臉吩咐了一句:“開車!”
車子開動不久,曾媛媛就掏出電話,撥了一個號碼:“新書記很不給面子啊,我帶人過來接他,結果人家說了句他現在還不是我們的書記,給了個下馬威,自己走了。丁道孟聽說也不是個善茬,以后我這日子要苦咯!”
電話那頭不知道說了些什么,倒是很快讓曾媛媛咯咯嬌笑了起來……
石磊那頭,車子開到五豐賓館,很快辦理好了入住手續,石為先和孟秋華一間,石磊和梅清各自一間。其實孟秋華的調職手續還沒有完全辦好,不過這件事既然是三省大佬促成的,給孟秋華安排個工作也不過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所以孟秋華干脆休了幾年積攢下來的探親假,提前跟著石為先一起過來了。
各自進了房間之后,石磊也沒什么可收拾的,便去了石為先的房間。
孟秋華在一旁收拾著東西,他們在這間酒店恐怕得住上一小段時間,一來要等石為先上省城述職然后再回來到任,二來之前的那個書記雖然受到這次洪禍的牽連明升暗降基本算是被打入冷宮了,可是他在市委大院的房子也沒那么快的騰出來。按照石磊的意思是他給石為先和孟秋華買套房子,也省的他們住進市委大院,其實住在大院里tǐng不方便的。但是石為先還是沒答應,總覺得這樣太高調了一些,干脆就住在酒店里等著前任搬空,至少先做做樣子住進去,而他們在潤揚的那些家具運過來之后則送到石磊買的房子里去,等一切平穩了,再悄悄的搬出市委大院就行了。沒必要一到這個地方就搞特殊化。
看到石磊進來,石為先示意石磊關好門,招招手讓他在自己身旁坐下。
“秋華,去問問服務員,有沒有開水,給打瓶開水來,我和兒子喝會兒茶。”
孟秋華剛想動身,石磊卻笑著說道:“老爸你還真是個老土,你以為在省委黨校的招待所呢?還要你們自己打熱水的。現在都是客房里有電水壺,直接在客房里燒了,人家服務員不提供暖瓶的。”說著,石磊從小酒吧里找出了電熱水壺,去洗手間打了水,放在底座上燒了起來。
石為先哈哈一笑:“這小子,這方面他比我們懂得多多了,得得,你先坐下,我有些事情要問問你。”
石為先這也是跟石磊許久不見,主要也是省里手段太雷厲,那頭邊捍衛跟石磊說了沒幾天,居然就把一切手續都走完了,然后組織部就下了潤揚,然后石為先就匆匆忙忙往辛貢跑。石磊這幾天也一直呆在省城,直到頭一天,石為先才告訴他自己調任的事情,讓他把車開回來送自己。
第二百五十五章撞車(求訂閱!)
不用石為先開口,石磊也知道他想問的是什么,先從包里幫石為先把他慣喝的茶葉拿出來放在石為先手邊,然后才在石為先身邊坐下。
“什么時候知道我調任的事情的?”石為先笑瞇瞇的問,他現在現自己是越來越看不透這個兒子了,雖然不知道石磊目前到底身家如何,卻也知道少說點兒也是億萬富翁,而且平素跟他來往的竟然都是名門之后,也不知道自己這個原先看起來tǐng普通的兒子,怎么從去年高考之后就開始變得無所不能起來。
石磊笑了笑,還沒來得及開口呢,倒是一旁收拾的孟秋華先埋怨自己的丈夫:“石石現在在省里耳目眾多的,估計省里找你談話之后,他就知道了唄?”
石為先擺了擺手:“恐怕你兒子知道的比我這個當事人早哦!”
“胡說什么,石石怎么可能比你早知道?這次上頭搞得這么雷厲風行的。”
石為先不理會孟秋華了,只是笑著看石磊,等待石磊自己開口。
石磊聳了聳肩膀:“我的確比老爸知道的早一點兒,不過也僅僅早一點兒而已。”
“啊?兒子,這種事情你怎么可能提前知道?”
“因為省委副書記……唔,好吧,其實可以稱之為未來的省委書記親自告訴我的唄!”石磊無比輕松的說著,隨之而來的是屋里有某個東西輕微的跳了一下,出咔嗒一聲。
石磊站起身,把電熱水壺拿了過來,隨口問道:“老媽你要不要泡杯茶?”
茶泡好之后,石磊又重新坐下,石為先也不主動問他,而是笑瞇瞇的看著石磊,等待石磊的解釋。倒是孟秋華忍不住了,瞪著眼:“臭小子,趕緊老實交代!”
石磊哈哈大笑,孟秋華可是很少會舍得管他叫臭小子的。
“楊明書記很快要上調中央了,大概會有個過渡階段,中組部部長兼江東省省委書記,政治局候補委員的候補帽子肯定也會同時摘掉。而等楊明書記卸任省委書記的時候,邊副書記就是繼任者。這個基本上已經是定局,老爸大概也知道一些。”
石為先點了點頭:“這個我也有所耳聞,你說說我這件事。”
“當時我沒在意,或者說因為憤怒考慮的就少了些,后來冷靜下來仔細想了想,邊伯伯之所以會跟我說這件事,根本就是因為顧忌到您的態度。”
“我的態度?”石為先不解。
孟秋華也立刻問到:“就是啊,這明擺著是讓你爸升官,他還能有什么態度?”
“級別也沒動啊,而且廬陵的展未必會比潤揚好么,談不上什么升官。其實我爸在潤揚扶正之后,主要干的就是兩件大事。第一,碧波建筑,第二,今年的洪災防范。洪災防范當然是導致老爸被調任的主要因素,這里的領導犯錯了么。那么省里就不能不考慮到您的第一件大事,他們知道您走了之后是不會放心的。”
“老張當市長,我能有什么不放心的。”
“嘁!你以為他們那么好心?他們最初的想法是趙以達不升,吳向陽來坐您空出來的位置。我一聽就炸mao了,當時拍了邊伯伯的桌子,把老頭兒痛斥了一頓。我估計那個老頭子后來覺得我說的tǐng有道理的,就算金大順不是什么要緊的人,可是也不能干這種卸磨殺驢的事情。于是才有了趙以達升任副省長,吳向陽任市委書記,而張叔頂了您的位置。否則又怎么會還讓張叔同時兼著公安局長?這種事情,哪怕都知道是暫時的過渡期,也有些不合常理啊。”
一番話,說的石為先和孟秋華面面相覷。拍邊捍衛的桌子?且不說他很快就要升任省委書記了,即便現在,省委副書記,紀委書記,光是這倆頭銜,全國敢對著他拍桌子的人也沒多少吧?石磊……
他們不知道的是,石磊還沒告訴他們自己威脅邊捍衛的事情呢。這話石磊是不敢跟石為先和孟秋華說,信不信擱在一邊,肯定會讓他們為此擔驚受怕,沒必要。而且,石磊現在的交游圈子,暫時也不想讓石為先和孟秋華知道太多,無謂讓他們為了這些事去增添喜怒哀樂。
“石石,你不能總是依仗著邊副書記喜歡你,就跟他沒上沒下的,這次又是他在照顧我們家么?”石為先先是覺得石磊恃寵而驕了,不過石磊對此也肯定不會解釋什么。
“嘿嘿,放心吧,老爸,我有分寸的。但是這次如果我不飆,回頭抗命的肯定就是您。如果真是按照之前的安排,省里找您談話的時候,您大概是不會跟組織部拍桌子,可是絕對會不肯調離搞得滿城風雨的吧?”
石為先沉默了,他知道,石磊說的都是實情。倒不是說為了金大順或者是某個單獨的人,而是這件事是他力主去做的,那么就一定要對這件事負責,哪怕離開這塊地上了,也得讓下一任繼續最初的思路,而不是依仗著手里的權勢去把那些人的努力全部吞噬掉。這次如果不是張同訓來做這個市長,石為先恐怕會有很長一段時間與省里的對抗,而他這個看似文弱書生的人,如果最終無法圓滿解決,真要擰起來,說不得會比石磊爆的更徹底。石磊這一點終究還是遺傳自石為先,只是石磊顯得比較外放,石為先更為內斂一些罷了。
“結果不是tǐng好?老頭兒不但沒有怪罪我,還順手幫了張叔一把。一松那小子該得意了,這下是名正言順潤揚最大紈绔了,嘖嘖,市長公子,估計沒人治得了他了。”
孟秋華撲哧笑了起來,翻了個白眼:“這孩子……凈胡說。”
石為先也笑了笑:“那這邊呢?組織部跟我談話之后,臨走又囑咐我,說是辛貢是昌北的秦省長的老根據地,跟我搭班子的還是秦省長從前的秘書,這里頭的彎彎繞你再給我解釋解釋。”
這個石磊還真是不清楚,當然,秦建業參與到這件事里他是心知肚明的,在那一世里,張同訓之所以后來仕途坦蕩,不也是因為受到辛貢省委書記黃明祥的賞識,從而成為秦建業一派的緣故么?雖然黃明祥后來并沒有再往上走太遠,只是到中央賦了個閑很快退了,但是秦建業可是一路扶搖直上的,張同訓這方面受益良多。只不過這一世,這個好處要由石為先來接受罷了,而張同訓也有了另外的一個好處,那就是總算進入現在的江東省委書記不久之后的中組部部長的眼界。
“這個我就不太清楚了,跟您搭班子的人我是真不了解。不過秦介的父親那頭,我多少知道一些。他原先就是從辛貢省出去的,現在是昌北省長,估計很快也該調整到書記的位置上了吧。他和辛貢的黃明祥書記是多年的老交情了,從前倆人沒少搭班子。這次廬陵出這么大的事兒,從下頭提拔市長和市委書記是不太現實了,把您調過來倒沒有什么貓膩,誰叫您是今年這次大災之中最搶眼的官員呢?甚至在某種程度上的風頭比秦介的父親還要強勁。而秦省長和邊伯伯一直也關系比較不錯,邊伯伯又是跟楊明書記一條線上的,他們之間肯定相互都有互通往來么。讓秦省長以前的秘書跟您搭班子,我估摸著一來是對你們倆都有個培養的念頭,二來,也是最主要的,廬陵禁不起一二把手之間的內耗斗爭,最近一兩年之內都必須盡快解決所有這次洪禍引起的災難性后果,重建工作是第一位的。消除影響么,要是再讓一二把手內耗,那就麻煩了。現在您的身上肯定是貼著楊明書記的標簽的,而跟您搭班子的那位既然是秦省長的人,那么至少內耗的隱患會被降至最低么。說穿了,你們倆都有大把的機會繼續向上走,沒必要像是周偉順和趙以達從前那樣勾心斗角,還不如相互扶助著,就自然而然的上去了。”
石為先低頭思索,孟秋華忍不住插嘴:“石石,你都哪兒學來的這些東西?頭頭是道的,要不然讓你老爸把這個市委書記給你做得了。你到底還是不是我兒子啊?”
石磊哈哈大笑:“是不是您兒子,只有您和我老爸才知道,我哪能知道。不過我了解這些東西也不稀奇,整天被邊伯伯那個老頭子喊去陪他聊天打屁,在省城接觸的又都是官員們的公子小姐,耳濡目染么,肯定比我爸這個只懂搞技術的人學得快。”
石為先緩緩抬起頭:“現在我怎么有種老子要受兒子教誨的感覺?”
“老爸你要是想揍我一頓就直說,別來這套啊!”
石為先和孟秋華對視了一眼,一起大笑起來。
“剛才那個叫什么,曾媛媛的女人估計不簡單,tǐng年輕的,看上去還不到三十,不過估計肯定也往四十奔了。但是這個年齡就坐在常務副市長的位置上,肯定有什么過人之處。就算是要提拔女干部,增加女性在政治上的比重,也沒必要給個常務的位置么。我估摸著她在省里肯定有人,不過看樣子不會是黃明祥那一脈上的,那么基本上就是省長莫丁高那邊的。老爸您注意著點兒,當官的事兒我也不是真懂,其實我所了解的還是人性而已。給您個建議,上任之后,暫時什么都別動,您現在也不是政fǔ的頭兒了,什么災后重建啊,什么幫扶計劃啊,這些,都讓您那個搭檔去做,您把把關就行了。多觀察觀察,把這邊上上下下的人背后都有些什么關系摸摸清楚,然后從廉政和黨紀方面著手,會比較好一點兒。”
“這又是誰教你的?”石為先明顯感覺到,這不是石磊能夠了解的東西。
“秦介唄,您被組織部約見,他給我打了個電話,大致上跟我提了個醒。他不方便直接跟您對話,就找了我。我估計也不是秦介的意思,應該是他父親秦省長的意思。”
“嗯,你也跟秦介說一聲,就說我很謝謝他父親的照顧。”
石磊嘿嘿一笑:“這段時間我估計您沒什么機會見到秦省長了,昌北雖然今年受災情況明顯比預估的低很多,但是善后工作還是很艱巨。這會兒秦省長肯定也是忙的焦頭爛額的。不過等到局面穩定一些,他肯定會找個機會出現在您面前的,多數是您去黨校學習啊什么的,見到黃明祥書記的時候,順便他也會跟您見一見。”看到石為先又有疑問,石磊趕緊擺手:“這可不是秦介告訴我的,而是我猜得,現在擺明了是三個省在下棋,這么大的一盤棋,您這個被放在‘車’的位置上的人,又怎么能不見見中宮老帥呢?”
石為先看了看時間:“喊上小梅,一起吃飯去吧。晚上都早點兒休息,我明兒一早去省城。梅清和車子借給我用,石石你在這里陪陪你母親。等我回來,你就趕緊回學校去,你這一年多,也沒上過幾堂課的。”
石磊嘿嘿笑著不言語,吃過晚飯之后他和梅清出去溜達了一圈,囑咐了點兒明天送石為先去省城要注意的事情,也就早早回來睡了。
早晨依舊是出去晨練,石磊給樓層服務員留了個條子,他估計石為先也會起早趕去省城,怕自己晨練回來石為先也走了。
要說廬陵其實真是個自然面貌很好的城市,市區南邊是聞名遐邇的旅游風景區兼避暑勝地廬山,北面緊靠著揚江,東南兩個方向是中國第一大淡水湖鄱陽湖以及其支流。本身就地處江南的丘陵地帶,是以低矮的丘陵不計其數,而揚江和鄱陽湖的整個水系,又構成了周圍水力資源極為豐富的地貌。
就連城市內部,一條名為龍開河的南北流向的河流橫穿整個城市,城市正中心還有兩爿湖域,一名為甘棠湖,另一名為南湖。實際上這兩爿就是一個湖,只是湖中早早有了一條大堤,溝通湖的南北兩岸,因為是唐時江洲刺史李渤所建,因此取名為李公堤,以紀念這位先賢。而堤上有座橋,也就命名為思賢橋。甚至湖名都是因李渤而改,在李渤之前,南湖和甘棠湖合稱景星湖,有了大堤之后才慢慢被分開稱呼了。
市里還有其他風景名勝,包括牽強附會的,所謂宋江題反詩的潯陽樓也赫然矗立揚江邊。不過這些都不是石磊所關心的,單是看到市中心居然有如此美湖,就已經讓石磊心情愉悅。
繞著湖慢慢跑著,空氣很好,石磊也覺得不管如何,至少這個城市看上去還是很適合生活的,石為先和孟秋華在這里估計也會住的比較舒服。
到李公堤上打了趟拳,大概這里的市民很少看到有年輕人會早起打拳的,還引起了不少人停下腳步指指點點。石磊自然不會在意,打完之后收工,便慢悠悠的沿著河岸朝著酒店的方向走。心里想著等回到酒店,孟秋華起了之后,倒是可以帶著孟秋華到這邊來轉轉。
將將走到酒店附近的時候,石磊遠遠看到前頭有人圍聚在一起,路旁也有不少人指指點點,石磊心道這是什么事情,怎么大清早就有熱鬧讓人圍觀了?
心里覺得奇怪,就緊走了兩步,走近些卻看到被那些人圍在中間的似乎是孟秋華。
這下石磊急了,跑著就沖了上去,見圍住孟秋華的是幾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穿的倒也算是周正,只是怎么看都有些流氓痞氣。
而孟秋華的身邊則跌坐著一位老人家,滿頭的銀,怎么看都有七十歲的樣子,那幾個年輕人嘴里罵罵咧咧的,雖然石磊不太聽得懂廬陵話,但是大體上這一類的臟話還是聽得出來的。
眼看著那幾個家伙似乎有對孟秋華動手的嫌疑,石磊一把推開其中一人,擋在了孟秋華的身前。
正好有個家伙伸出手,看樣子是要去推孟秋華。石磊一抬手,輕輕松松叼住了那小子的手腕,只是略微用了點兒勁,那小子就滿臉痛苦之色幾乎要蹲到地上去了。石磊輕輕一送,那家伙蹬蹬倒退幾步,撞在自己同伴的身上。
“你們要干什么?”石磊呵斥了一句,急忙轉臉看著自己的母親,滿臉關切:“媽,怎么了?什么事兒?”
本來就不怕這幾個有些流里流氣的小年輕的孟秋華,看到自己兒子來了,也知道石磊石磊這一年多一直在跟著梅清和蔣伯生學拳,更是膽氣足了。
“這幾個,他們開著車,結果這個老爺子正好從旁邊那個巷子里走出來,耳朵大概有些背了,沒分清楚他們摁的喇叭。車子蹭到老人,我看到就趕緊過來。本來想讓他們把人送到醫院去,結果他們不但不肯,還罵罵咧咧的。我看老人情況不是太好,本來想記住他們的車牌,自己送老人去醫院的。但是這幾個小家伙居然還不肯放我們走,大概是看出來我記住他們的車牌號了,非要老人給他們寫一份與他們無關的證明才放人……”
石磊一聽,眉頭立刻就皺了起來……
第二百五十六章撿了一輛車(求訂閱!)
多謝各位!
聽到孟秋華的話,又看了看車子停的位置,石磊就知道這件事絕不是老人從巷子里出來他們的車蹭到老人那么簡單,這絕不是什么交通意外。巷子很窄,雖然沒有禁行標識,但是哪有說一輛車從大馬路上往小巷子里拐會這么高的?巷子里的兩邊都是一些小門面,外頭都擺了亂七八糟的攤子,真要是這么拐進去,非把那些攤子撞得七零八落不可。這幾個家伙顯然是沖著這個老人來的。
這幾個年輕人二十出頭的模樣,雖然顯得有幾分流里流氣的,但是石磊很清楚他們絕不是那種地痞流氓。如果現在是2oo8年,或許石磊還不敢這么篤定,但是這是1998年啊,什么時候這種年紀的小混混也能開得起私家車了?
而在這個年代,以這樣的年紀開得起私家車的,基本上只有兩種可能。第一,家里有錢,第二,家里有權,而跟錢或者權扯上了關系,今天哪怕這幾個小年輕并沒有想真的撞傷那個老頭兒,恐怕也是為了給他一個警告。這里頭,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這車你們誰開的?”石磊觀察了一下老人,知道他并無大礙,只是精神似乎有些恍惚,或許是受驚過度,又或者是原本就因為年紀大了略微有些老年癡呆。倒是也不著急把老人送去醫院,而是對著那幾個年輕人開口說道。
“我開的!怎么了?老子跟你說,這事兒跟你沒關……”
話沒說完,石磊揚起拳頭就直奔那個開口的年輕人而去,嚇得他后半句話直接咽進了肚子里。而石磊的拳頭也并沒有真的砸到他的臉上,很及時的收住了,只是那個小年輕的鼻尖幾乎已經感覺到了石磊拳頭上的溫度。
“嘴巴最好放干凈點兒……”石磊收回拳頭,很隨意的說:“你開的是吧?好,駕照!”說罷,攤開手,放在那個年輕人的面前。
“你他媽管的倒寬,老子的駕照……”
這一次,石磊沒再跟他客氣,直接一個耳光過去,打的那個小年輕頓時在原地轉了個圈:“我說過,嘴巴放干凈點兒,你要是不想吃苦頭,最好配合點兒。駕照!”
一瞪眼,加上那肆無忌憚的一個耳光,倒是真把那個家伙鎮住了……
只見他結結巴巴的說了一句:“我……我沒有駕照……”
“沒有駕照是吧?那車到底是不是你開的?”
“是……哦,不是!”小年輕看到石磊葷素不吃,也有點兒膽怯了,扭臉求援似的看著另一個年輕人。
“那是誰開的車?”石磊的語氣一直很平靜,轉臉看了一眼,老人似乎有些回過神了,正在地上摸摸索索的,找著他的拐杖。不過既然已經能動喚了,就證明沒有大礙,石磊現在所剩下的,也無非是這些年輕人到底跟這個老頭子之間有什么深仇大恨,居然到了要拿車撞他的地步。
那幾個年輕人面面相覷,誰也不開口,顯然是被石磊那鎮定自若的氣勢所懾,最主要是石磊一直在找他們要駕照,讓這幾個家伙以為石磊是個交警,只是今天不當班而已。
“聽不懂是吧?好,我一個個的問。”石磊點了點頭,走近兩步,指著一個年輕人:“是不是你開的車?”
那小子不自覺的搖了搖頭,石磊也不多問,繼續問第二個:“是不是你開的車?”
第二個也搖頭,后邊還有三個人,其中一個是石磊剛才問過的,而最后那兩個人一看石磊連續問了倆人,只要那倆人搖頭他就不追問了,心里不由得有些好笑,相互對視了一眼,已經打定了主意,誰也不說,都只管搖頭就是。他們大概覺得,石磊威勢是有了,只不過是個小交警,大概剛開始當差,沒什么經驗。
石磊也的確就是如此,挨個兒問了一遍,漏過了中間的那個人。然后,他頗有些好笑的看著這五個跟自己年紀相仿的年輕人,搖搖頭道:“五個人,都不是開車的人,或者說,五個人都沒有駕照,這車大概是自己開過來的,變形金剛,還是博派的。既然你們都不是開車的人,這車大概也就跟你們沒關系了。行了,你們可以走了,而這輛車既然是變形金剛,根據我國交通管理條例,它暫時被扣下了。不過看起來它好像失去了變形的能力,落難的變形金剛不如車哦!”
說完,石磊一步三搖的朝著車走去,那五個年輕人可傻眼了,他們自以為都不承認能夠戲耍石磊一頓,卻沒想到,他們根本就是被石磊給耍了。
而周圍圍觀的群眾剛開始也都和這幾個年輕人心思一樣,覺得石磊是剛上任的小交警,經驗太不足了。可是峰回路轉的石磊卻來了這么一手,你們都說不是你們開的車,那這車就沒主,你們滾蛋吧,車留下。
“你那個支隊的?回頭到哪兒領車?”五個年輕人里還有個人想要將石磊一軍,心道你是個交警,總不能真把我們的車賣了吧?總是要告訴我們去哪兒領車的。
石磊一回頭:“領什么車?這車又不是你們開來的,我現在還著急找失主呢。怎么著?你們有失主的消息?可以向我提供一下么!”說著話,石磊已經拉開了車門,果然不出他的所料,這幾個家伙跳下車的時候根本就沒拔車鑰匙。
跳上了車,石磊熟練的擰動鑰匙動了車子,然后搖下車窗,正打算招呼孟秋華把老人扶上車,那幾個年輕人這下子不干了,一個個紛紛圍到車的前頭,將石磊圍在中間。
想了想,真把這車開走也是個麻煩,石磊便掛了個倒檔,踩下油門,車子呼的就向后倒去。那幾個年輕人急忙就想追,可是石磊卻很從容的把車停在了路邊。
拔下車鑰匙,石磊跳了下來,故意把車鑰匙在手里拋上拋下,嘴里還嘟囔:“聽說過掉錢包的,聽說過掉ca11機的,掉輛車的,還是頭一回遇到。”走到那位老人身邊,石磊彎下腰,笑瞇瞇的說:“老先生,您沒事兒吧?要不要送您到醫院去檢查一下?”
老人這時候徹底喘勻了氣兒,猛地站起來,一臉憤怒的看著石磊,手里的拐杖也不斷的敲打著地面:“我告訴你們,不要在我面前演戲,有本事你們就把我這把老骨頭拆了,要不然,你們永遠都別想得逞!”
這一下,輪到石磊和孟秋華愣住了,他們萬萬想不到老人起來之后第一件事居然是沖著他們火。看到老人哆哆嗦嗦的樣子,石磊和孟秋華也不知道該如何去應付了。
“老先生,您這是……”
“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我老頭子活了這么大年紀,在我面前玩這種花樣,你們還嫩點兒!放開我,不要用你們的臟手碰我!”老人一把甩開了孟秋華的手,可是腳底下卻有些站不穩當,差點兒摔倒。
還是孟秋華眼疾手快,趕忙扶住了他:“老先生,您這話從何說起啊?您是不是把我們跟他們當成一伙兒的了?我跟您說,我是……”
“呸!”老人突然朝著孟秋華吐了口痰,孟秋華趕忙朝旁邊一躲,險險避開,但是話也就沒能說下去了。
擺脫了孟秋華的攙扶,老人顫顫巍巍的拄著拐杖又朝巷子里走去,孟秋華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尷尬至極。而周圍的人群卻開始嘰嘰喳喳議論起來了,聽不大真切,但是只言片語之間,也是表示著對石磊和孟秋華的鄙夷,似乎也都覺得石磊跟那幾個年輕人是一伙兒的,想以這種方式蒙騙老人什么東西。
那幾個年輕人得意起來了,一個個恢復了吊兒郎當的神態,其中有一個還得意的吹起了口哨。
孟秋華回頭恨恨的瞪了那幾個年輕人一眼,轉頭還是想要去追那個老人。可是石磊卻拉住了她,小聲說:“媽,別管了,回頭再說。”
看著石磊篤定的表情,孟秋華雖然滿腹狐疑,但是也知道石磊處理這種事肯定比她有經驗的多,竟然真的就停下了腳步,不再去試圖追趕那個老人。
“這年頭,雷鋒不好當啊,還得冒著被人誤會的危險。不過撿了輛車,倒是也值了。”石磊手里上下拋著車鑰匙,拉著孟秋華,悠哉游哉的準備回酒店。
那幾個年輕人頓時就傻眼了,他們看到老人反咬一口讓石磊和孟秋華得了個大難堪,原以為這下石磊肯定沒脾氣了,一會兒肯定會把車鑰匙還給他們。就算是交警,沒有了當事人,也不能說亂扣別人的車吧。沒想到石磊居然拿著車鑰匙想走,他們立刻急了,兩步沖上來圍住了石磊。
“車鑰匙還來!”其中一個年輕人伸出了手。
石磊打量打量他,其實早就看出開車的就是這個家伙,笑了笑道:“為什么要給你?”
“我的車!”年輕人的臉漲的通紅。
“誒,這就奇怪了,剛才我明明問過你們,誰開的車,一個承認的都沒有,那就證明你們都不是這車的主人。我看吶,肯定是車主看到撞了人,嚇得跳車跑路了,你們想撿便宜啊?沒門兒!”
“我警告你,最好把車還給我!”年輕人沖著石磊怒吼,嘴角噴出幾滴唾沫。
石磊揮手擋了一下,還好沒被他的唾沫碰到,搖搖頭道:“你嘴里起niao堿子了,回去刷牙去。”然后又沖著周圍逐漸準備散去的人群大聲問到:“你們有人看到他們從車里出來么?”當然不會有人回答,大家都在看戲呢,于是石磊聳聳肩膀,做出很遺憾的表情:“你看,沒有人能證明這車是你們的,而我讓你們掏駕駛證你們又都掏不出來,這就更證明這車不是你們的。既然是無主的車,我撿到了,當然是暫時歸我保管。我回頭看看什么時間有空,會到派出所報案,讓他們幫著尋找車主的!”說罷,石磊拉著孟秋華繼續向前走。
“嘿!我跟你說,你別給臉不要臉啊!”年輕人終于忍不住了,陰沉的說。
石磊面色一寒:“滾開!”
那個年輕人伸手就要過來搶石磊手里的車鑰匙,石磊微微一錯步,讓開他的胳膊,順勢在他的手臂上輕輕帶了一下,腳底下又使了個絆子,那個年輕人毫無懸念的前沖幾步然后撲倒在地。其他幾人一看,一起沖了上來,剛才是因為老人的緣故,他們不占理,動起手的話怕引起周圍群眾的眾怒。現在顯然路人是不會管他們的閑事了,老人已經走了,剩下石磊一個,他們雖然也看出石磊有兩下子,卻絕不會那么輕易放過石磊的。
“媽,您站到一邊去。”石磊攔在了孟秋華的身前,手一撥,擋開了一個家伙的拳頭,抬起腿,膝蓋下沉,將另一個家伙踢過來的腳砸向了地面。
孟秋華也沒見過這種陣仗,心里總歸是害怕的,躲到了一邊,周圍的路人倒是也看出孟秋華和石磊絕不是這幾個人一伙的了,惱恨他們剛才在石磊來之前囂張的態度,也有些同情石磊和孟秋華救人反倒被冤枉,是以幫忙是沒有,但是卻很快將孟秋華攔在他們后邊,使得最先被石磊使絆子絆倒在地的年輕人爬起來之后想去找孟秋華的麻煩,卻根本過不去。
對付幾個走路都嫌腳下太虛浮的年輕人,石磊根本花不了什么力氣。不過幾分鐘,只挨了其中一人的一腳,石磊已經把他們都打倒在地了一遍。
“想要車是吧?行,讓車主自己來找我。”石磊重重的在開車的那個年輕人的臉上打了一個耳光,這個耳光打的那個年輕人的半邊臉頓時腫了起來。
石磊看得出來,這五個人里,這個才是為的,是以打完一巴掌之后,揪住他的脖領子,一臉的兇相,其他四個人看到這種情況,雖然已經從地上爬起來了,可是卻再也不敢往上沖了。投鼠忌器是一回事,主要還是因為石磊剛才三拳兩腳就讓他們全都躺在地上了,看樣子五個人一起上都未必是石磊的對手。
“你敢打我?!”年輕人咆哮著,“你知道這車是誰的么?”
石磊皺皺眉,反手又是一巴掌,把他那半邊臉也打腫了:“車是誰的我真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們沒有一個人承認這車是你們的。看我撿了輛車現在想找便宜?哼!至于打你么,我已經打過了,而且不止一下,你為什么還要問我敢不敢打你呢?如果你還想證實,我不介意多打你幾巴掌。”說著話,石磊抬起頭又要netbsp;這下,那小子慫了,一抱頭,迅向后跑,跑了幾步,大概現石磊沒追上來,又停下來,回過頭氣急敗壞的大吼:“你小心點兒!老子回頭再來找你!”
石磊笑著從口袋掏出車鑰匙,在那小子面前晃了晃:“記住,讓車主,帶著駕照和行駛證來找我,我就住在五豐賓館。”
轉過臉,石磊看到孟秋華也從人群里出來了,跑到石磊面前,滿臉擔心的上看下看:“你沒事兒吧?沒傷著哪兒吧?”
石磊無語了,搖著頭對孟秋華說:“媽,是我揍他們,不是他們揍我,您該問問他們傷著沒有,怎么問起我來了?”
周圍爆出零零散散的小聲,孟秋華這才放心了一點兒。
“先回酒店吧……”石磊拉著孟秋華,急急忙忙朝著酒店走去。
進了酒店的電梯,孟秋華就埋怨起來:“那個老頭子很沒道理,我們明明是幫他,他卻……你也是,人家自己都不追究,那就算了唄,你非要扣住那幾個小子的車鑰匙干嘛?”
石磊笑了笑,說道:“媽,您還沒看出來,今兒這不是什么交通意外,哪有說這個時間開著車往那個巷子里鉆的?兩邊全是攤子。就算要進巷子,肯定也得特別小心翼翼別擦著碰著吧?度該不會比走路更快。那樣的話,即便碰到那個老頭兒了,也不該有什么事兒,何況是蹭到呢?所以,那幾個家伙是故意的,他們要找這個老頭兒的麻煩。而那個老頭兒肯定也知道那幾個年輕人是什么來路,估計在之前就生過類似的事情,所以老頭子才會把我們當成他們的同伙,以為我們白臉紅臉的想要騙他。這事兒啊,沒完的,我扣下車鑰匙,就是要讓車主來找我。這個人,十有是個官員,這屬于我爸的職責范圍,不管什么情況,用這種手段對付一個頭全白了的老頭子,總是要有人來管一管這件事的。所以,我才扣下了車鑰匙,并且告訴他們我們住在五豐賓館,就是等著他們上門呢。然后等老爸回來,讓他管一管這件事吧。”
孟秋華聽到石磊這么一解釋,前后一想,恍然大悟:“還真是這么回事,那幾個小家伙就是故意來找麻煩的。”
看到石磊一臉的笑意,孟秋華又白了他一眼,猛地在他身上打了一下:“你這個臭小子,他們那么多人你也敢跟他們動手,萬一被打了怎么辦?”
石磊苦笑著說:“老媽,您就放心吧,就他們那幾塊廢料,再多幾個我照樣料理咯!我這一年跟梅教官還有蔣爺爺學拳可不是鬧著玩兒的,早晨都要晨練,風雨無阻!”
第二百五十七章警察來了……(求訂閱!)
母子倆都沒太把這件事當回事,石磊覺得那幾個小年輕這會兒也只有選擇報警了,要么他有本事直接喊拖車來把車拖走也行,但是那得自己換套車鎖。而石磊要的也就是警察過來,只不過他懶得自己去報警罷了。
可是一直到中午,都沒有等到警察找上門來,孟秋華倒是有些奇怪了,推了推石磊:“兒子,那幾個小家伙怎么還不讓警察上門找咱來?別他們根本就是偷來的車,這會兒真的不要了吧?”
石磊百無聊賴的伸了個懶腰:“不管他們,走,老媽,兒子帶您吃飯去。下午咱到甘棠湖逛逛。我在琢磨,回頭等老爸回來,他肯定是沒空,要不然我陪您到廬山上玩幾天。這個季節廬山應該還是不錯,雖然肯定不如七八兩個月。”
母子倆有說有笑的出了門,在電梯里一直討論著去廬山的事情,剛走到大廳里,就看到之前那個打頭的家伙帶著兩個警察呼啦啦的進來了,正好和石磊、孟秋華走了個對臉兒。
“就是他們!我車鑰匙就在他們手里!”年輕人一看到石磊和孟秋華,立刻指著他們對身邊的警察大聲的喊著。
警察刷的就沖過來了,打頭的一個還想對石磊動手動腳,石磊臉一變,手一沉,啪的將那個民警伸過來的胳膊打了下去,嘴里說道:“有事說事,少跟我動手動腳,別以為披身皮我就會怕你們。”
另一個民警看到這狀況倒是一愣,被打了一下的那個頓時大叫起來:“嘿,你還敢襲警,今兒我非……”說著,他還想上去扭石磊的胳膊,石磊只是一抬手,那個民警也知道自己完全不是個兒,光是剛才那一下,手腕上現在還火辣辣的疼呢,倒是嚇得整個人又縮了回來。而石磊,則慢悠悠的把手放在腦袋上,輕輕的抓了抓,就好像頭皮癢了一樣。
旁邊那個老一點兒的民警似乎看出點兒什么,又或者是作為一個老民警,二三十年工作下來學會的基本經驗,不至于向年輕的民警那么沖動。出警的時候他已經有些奇怪了,一個年輕人怎么就敢把別人的車扣下來呢?現在看到石磊似乎渾不在意的樣子,心里更是在想,先看看情況再說,萬一這位背后也有人呢?
攔住了被打的那個民警,老民警嚴肅的說:“遇到了也好,麻煩你們跟我們到派出所走一趟吧,這位先生報警說你們搶了他的車。”
石磊淡淡的一笑:“有證據你就直接抓我,沒證據就別來煩我。我現在肚子很餓,要去吃中飯。”
說著話,石磊根本就不給那些警察考慮的時間,而是拉著孟秋華大大方方繼續前行。這種說話的口氣,這種處事的方式,別說那些個警察了,酒店大堂里的那些服務員,一個個也驚訝的合不攏嘴……
“你必須跟我們走一趟!現在不是請求你,而是公安機關在執法!”看到石磊油鹽不進,那個老民警也怒了。
石磊輕蔑的看了他們一眼,搖搖頭:“有逮捕證的話,就抓我回去,沒有的話,你充其量有資格讓我去協助調查。很不巧,本少爺現在沒空,等啥時候有空,本少爺又想起來的時候,會去你們派出所的。哦對了,回頭你們留個地址在前臺吧,他們會轉交我的。”
“你他媽以為這是在美國啊!還協助調查!老子今兒非要帶你回去!”之前那個警察忍無可忍了,直接要后腰處掏出手銬,就準備朝著石磊銬過來。
石磊又怎么可能讓他銬住?微微一扭身,躲過這個民警,退后了幾步指著他說道:“看在你穿著身警服的份上,我原諒你一次。但是你要是再敢滿嘴噴糞,哼,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孟秋華這會兒也來氣了,這倆警察明擺著偏聽偏信,一看跟那個小子就很熟悉的樣子。否則報警就報警,哪有說報案人領著警察來抓人的?像是這種案子,如果真的是報的搶劫案,就該出動分局的刑警,而不是派出所來倆民警就給解決了。而如果報的是糾紛,沖突,民警也沒有說一過來就敢吆喝著動手要抓人的。
換作平時,孟秋華肯定會覺得石磊過分,讓他不要為難這倆民警。可是今天這倆民警一過來,孟秋華就知道他們就沒打算公平的去辦這個案子,是以也就由著石磊胡鬧了。
聽到那個年輕的民警出言不遜,孟秋華更是大為光火,說了一句:“兒子,直接抽他,打完了媽給你頂著。”
石磊汗顏,心說老媽今兒怎么也變得那么暴力了?
年輕的民警這會兒被石磊和孟秋華的話徹底算是逼住了,現在是動手也不是,不動手倒像是怕了石磊和孟秋華的威脅。心一橫,牙一咬,最終這個年輕的民警還是一手抓向石磊的脖領子,另一手拿著手銬想去銬石磊。
要說還是年紀大的老民警經驗老到,從石磊和孟秋華的話里他顯然聽出了非比尋常的味道。看到自己的同事要動手,心說要壞,趕緊攔了過去,面對著自己的同事,將其擋住。
臉上不斷的沖著年輕民警擠眉弄眼,嘴里說著:“有話好說,有話好說。這位先生說的我看也有道理,我們就是來向他詢問一下情況的,是沒有必要非去所里的!”
“老汪,這不對吧?”那個年輕人原本正看熱鬧看的開心呢,他巴不得石磊跟這倆民警打起來,到時候多一條罪名襲警,辦石磊就能辦的更瓷實。“來的時候你們倆跟我可不是這么說的啊,不是要把他帶回去的么?”
老汪聽到這話,狠狠的瞪了那個年輕人一眼,卻依舊攔著自己的同事,決不讓他動手。
好容易把年輕的民警摁住了,老汪轉身對石磊說:“呵呵,問你幾個問題總可以吧?”
石磊心說也別逼得他們太狠,這個年紀大些的民警還算是有點兒眼力價。
便點點頭道:“嗯,你問吧。”
“這位先生去派出所報警,說你搶了他們的車,喏,就是外頭不遠的那輛黑色轎車,車鑰匙在你手里,是不是?”
石磊沒隱瞞,徑直承認:“那輛車的鑰匙的確在我手里,不過這跟搶沒關系。如果你們真的是把這案子當搶劫案來辦,你們的膽子可就真的是夠大了。這么大的搶劫案不上報分局,讓他們出動刑警,就你們倆,跑來跟窮兇極惡的搶車犯斗?憑他手里那個手銬么?所以這事兒你們其實比我清楚,跟我玩這種嘴皮子上的小伎倆就太低級了。”
老汪吃了一癟,但是心里卻更加肯定,石磊指定背后有人,絕不是那種簡簡單單略微有倆小錢的老百姓。
“既然車鑰匙在你手里沒錯,那么你是不是把車鑰匙還給他們呢?一點兒小誤會,沒必要搞得這么僵么。”
石磊冷冷一笑:“誤會?撞了人那是誤會?我媽過去讓他們送人去醫院,他們不但不送,還不放我媽離開,并且要求被撞的人給他們寫證明書,說是用來證明他們沒撞到人。這些都是誤會?我問過他們的,他們誰是車主,這幫王八蛋連一個有駕照的人都沒有,請問這車怎么就成了他們的?車,是我撿來的,我也告訴過他們,讓車主帶著駕駛證、行駛證和購車票來找我,證實了車主,我會把車原璧歸趙的。現在清楚了?清楚了就讓開。”
老汪的臉一陣紅一陣青,這些他何嘗不知道?只是沒辦法,誰讓那個報案人背后有后臺呢?而且后臺是他們在廬陵最大的老板,老汪也就是迫不得已而已。現在倒好,遇到一個比報案人還橫的,老汪一時也沒轍了。
這輛車的車主是誰,老汪再清楚不過了,可不就是報案人的后臺的那位完全蠻不講理的夫人么?讓她帶著駕駛證這些東西過來領車?她一過來就非跟石磊撕巴起來不可。不過看石磊這態度,估摸著等那女人來了,石磊肯定也不會憐香惜玉,直接把她也給滅了。
想了想,老汪對年輕的民警小聲的說了一句:“你給我站好,別惹事,這個未必比他好惹……”
這話一說,那個年輕民警頓時就明白了,再看看石磊依舊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心里不由得就有些虛了。
老汪又對石磊說:“先生,能不能借一步旁邊說兩句?”
石磊知道老汪是要透底了,點點頭跟著他走到了一邊。
“呵呵,說罷,這是哪家的公子?”
老汪一愣,看著石磊的眼神就更加高深莫測了,心說原來他知道啊:“倒不是什么公子,是我們局副夫人家里一個手下,平時跟著跑東跑西,北方話叫什么……什么……哦,碎催!”
聽到這個詞,石磊心里苦笑了一下,心道那一世,自己人前風光,背后也不知道多少人都管自己叫做碎催。這一世,倒是聽別人說這個詞了。
“局副?哪個副局?”
“市局唄,要不然哪能這樣?那車其實就是我們局副夫人的,這事兒我也知道是他們不占理,不過那個老頭兒既然也沒什么事兒,你看要不然你把車鑰匙還給他算了,也省的我們夾在中間為難。”
他可能以為說兩句好話把車鑰匙討來算了,說出“市局”倆字的時候,他看到石磊臉上依舊沒什么表情,心里大概齊明白了,市局的局長夫人,到這位面前,也未必好使。現在他能做的,只是盡可能把事兒在自己手里解決了,千萬別鬧大而已。
可是沒想到石磊不聽這話倒也罷了,聽了之后反倒是冷哼了一聲:“市局!好大的官威啊!宰相門前七品官,一個副局,家里一個跑腿的就敢這么仗勢欺人,這要是來個市長公子小姐,還不得橫著走路?這事兒沒得商量,你讓你們那個局副的夫人來找我,我倒是要看看,她怎么就敢把車給一個連駕照都沒有的人開!”
雖然聲音不大,但是那個年輕人還是聽到了一點兒,再看看這倆民警的態度,明顯是要不了。他頓時急了:“老汪,你他媽想死是不是?這么點兒小事你都辦不好。你這身警服還想不想穿了?”
這話一說,別說老汪了,就連那個年輕的民警都皺起了眉頭。
他們倆一起看了看那個年輕人,老汪緩緩開口:“周江,我這身警服穿不穿,怕是由不得你來指手畫腳。你到底報什么案?報搶劫,我們就上報分局申請逮捕令抓人,要是報普通糾紛,我們現在過來例行問話,調解,解決不了也只能回去壓著。派出所報案的多了,像是你這種糾紛一大把,我能管得了多少?不過我提醒你,報假案往輕了說,判你個三兩年也不冤,你自己想清楚!”
說完,他看了看自己的同事,擺擺手:“我們走。”
來的時候氣勢洶洶,走的時候雷厲風行,這倒是讓酒店大堂里那些來往的人看不懂了。剛才這倆警察還惡狠狠的要抓人,怎么這么快就置之不理了?大家伙兒的目光都注視到石磊的身上,心說這個年輕人到底什么來路啊,居然連警察都敢不給面子。
“老汪你……”名為周江的年輕人氣的直想罵街,可是他始終只是個跑腿兒的,哪怕今天出來就是在給那位夫人辦事,但是他又不能真的把這事兒說出來,腦子一熱威脅老汪兩句他倒是敢,可是真要讓他去報搶劫案,他還真有點兒不敢胡鬧。“你他媽的知道老子今兒是替誰辦事么?”
老汪直接沒搭理他,倒是有點兒同情他的智商,心說你不就是那個女人的遠房親戚小跑腿兒么?你還能替誰辦事?要不是她從省城搬到這兒來,誰認識你是誰?擱在幾年前,你就是那種警方隨便搞點兒什么行動都少不了把你抓起來的炮灰,比那些真正的混混都不如。
“小子,我勸你最好識相點兒把車鑰匙交出來,要不然老子跟你沒完!”
石磊不想打警察,最主要的也是體恤這些最基層的民警難做,遇到周江這種貨色,偏偏他上頭還有人,也tǐng難為這些民警的。但是對于周江,石磊是從不介意多給點兒教訓的,聽到他嘴里又是不干不凈的,抬手就是一巴掌。這一巴掌,打的極重,好容易才消腫的臉頓時又腫了起來,而且,只覺得耳朵里嗡嗡作響,這廝竟然一倒頭栽了下去。
“我說過,讓你嘴巴放干凈點兒的。”說完,石磊拉著估計這會兒也是一肚子火的孟秋華,離開了酒店,留下那個周江坐在地上,死活不明白,這倆警察怎么突然就又走了呢?
吃中飯的時候,孟秋華很不痛快,說了一句:“看來這廬陵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這么人杰地靈啊,一個市公安局的副局長,居然能縱容自己老婆的養著這種貨色,而且還跑出來替他搞出這種事來。”
石磊笑了笑:“媽,您別跟著操心了,這事兒,我一準兒查清楚,回頭等梅清回來,讓他去跟那個老頭子接觸接觸,看樣子,這老頭應該是住在那條巷子里。這邊那個叫什么周江的,派出所沒用他肯定得找分局了,或者干脆直接找他的主子哭訴。我們就等著唄,就看看他們到底能胡來到哪一步。媽,回頭他們再來人肯定就是刑警了,您別跟他們爭執,咱們就跟他們去公安局,到底要看看他們能怎么樣。下午我陪您逛逛甘棠湖,您看那邊,那個亭子,叫做煙水亭,里頭有塊地方,據說是什么三國時期周瑜大都督的水兵點將臺……”
孟秋華笑著白了他一眼:“周瑜點將臺有兩種說法,一說在安慶,一說在廬陵的星子縣,這里算是什么點將臺。”
“牽強附會么,去看看也好。我看這片兒不錯,山水秀麗,您跟老爸住這兒,別的不管他,至少環境tǐng好的。”
吃完了飯,母子倆還真就沒事人一般的在甘棠湖附近游逛,一直逛到差不多下午四點鐘,孟秋華才說有些累了,母子倆這才慢悠悠的回酒店。
門僮看到有人來,迅的拉開了大門,石磊剛走進去,就看到周圍足有七八個警察,瞬間就圍了過來……
石磊笑了,從這些人的行動能看得出來,比剛才那倆民警強得多,應該是分局或者市局的刑警了。
“那小子還真敢報搶劫啊?”石磊沒事人一般的沖那些警察笑笑,“這次是真打算抓人了?”
幾個刑警面面相覷,哪見過這么從容甚至倨傲的嫌疑人的?
“舉起手來,不許動!”一個三十多歲的警察朝前邁了一步,喝令石磊。
石磊笑了笑:“不用這么緊張,我會跟你們回去。我只是想看看你們敢公器私用到什么地步而已,沒想到你們的膽子還真是不小,為了這么個連地痞都不如的貨色,居然敢出動刑警。我倒是要看看,回頭你們要怎么向上頭交待。”
第二百五十八章大鬧審訊室(求訂閱!)
咔嗒兩聲輕響,一副手銬已經銬在石磊的手上。
石磊舉起雙手,晃了晃那副亮光閃閃的手銬道:“用得著這樣么?”
“少羅嗦,一會兒有你好受的!搶劫機動車,你好大的膽子!”
聽到這個警察這么說,石磊看了看他肩頭的肩章,兩mao二,二級警督,搖搖頭,心說你非要找死我也沒必要救你了。干脆不再吱聲。
另一個警察原本還想用手銬銬住孟秋華的,石磊沉聲說了一句:“我母親就不必了吧?那小子報案說我搶劫,我母親充其量是配合調查,做事留點兒余地比較好。”
那個警察當然不會理會石磊,可是二mao二猶豫了一下,拍了拍他的肩膀,搖搖頭道:“算了,他們肯配合也沒必要。”
“小子,大庭廣眾的我不跟你計較,等回了局里看我怎么治你。”揮舞著手銬想要銬住孟秋華的那個警察悻悻的把手銬放回后腰處,卻還是走到石磊身邊小聲的威脅他。
石磊當然不會去計較這個,只是有些憐憫的看著這個警察,心說你這身老虎皮也就穿到今天為止了,為虎作倀就要做好付出代價的準備。
推推搡搡的,石磊和孟秋華上了警車,大概是石磊顯得比較配合,在警車上,這些警察倒是沒過分的為難他。而且,為虎作倀的警察畢竟是少數,多數也就是當作普通的執行任務。領導讓來,那就來唄,雖說知道這案子滿不是周江說的那么回事,但是也不可能為了石磊去得罪自己的上司。可是真要讓他們太過于為難石磊,他們也不覺得有那樣的必要。反正人帶回來了,總有人搶著去討好上司,多數人不過是來做做樣子的。
警車很快到了潯陽分局,其實也就是拐個彎的事情,旁邊一條小點兒的路上,就是分局的所在地。
帶進了審訊室之后,很快,那個二mao二帶著兩個警察走了進來。
“二mao二,二級警督,看來你是這間分局刑警大隊的隊長了。資歷不錯啊,都快上限了。”石磊坐在椅子上,好整以暇的沖那個二mao二笑了笑,說他快到上限的意思是說地級市公安局分局的刑警大隊隊長,屬于科級正職配置,不過通常公安人員高配半級,他充其量是個副處。而不管是副處還是正科,警銜的最高單位都是一級警督,也就是二mao三,所以石磊說他快到上限了,也說明這個刑警隊長干的時間比較長了。
看到石磊的椅子微微有些蹺腳,一名一mao二的警察走過去,對著椅子腿踢了一腳,口中喝到:“坐好咯!到了這兒還不規矩。”
椅子一晃,不過對于石磊而言并沒有任何威脅,身子向下一沉也就穩住了椅子。
不急不惱,舉起雙手,晃了晃自己的手銬:“先把手銬解開吧,都到這兒了,你們還怕我跑了?”
二mao二瞇起眼,仔細的打量了一番在他眼中這個無法無天一直嬉皮笑臉的家伙,心里很有種把石磊搓圓捏扁的沖動,但是多年偵查經驗讓他多少有些警醒。到了公安局還敢這么囂張的,要么是背后有人,要么就是純粹的傻子。而石磊,怎么看都不會是個傻子。雖然二mao二也不覺得石磊背后的人會比他們市局的局副更大,而且要知道,周江服侍的那位局副是常務,要不是資歷不夠,這次調整恐怕他就該調整到局長的位置上,而不會從省公安廳下放一個局長來了。可以說,只要是在廬陵這一畝二分地上,除了市委有限的一些人,很少有人在廬陵的權勢比那個局副更大了。而且,就算是市委來人,那個局副也未必就含糊了,充其量面子上讓一兩步而已。要知道,局副的身后,還站著一個局副夫人呢,他那位夫人,可比他神通廣大。
把手里的案卷往桌上重重的一扔,叭的一聲響倒是頗有些唬人,二mao二黑著臉坐下來,指了指旁邊的一個警察:“給他把手銬解開。”
那個警察很不爽的解開了石磊的手銬,石磊毫不在意的活動活動手腕,笑著對二mao二說:“你們可千萬別為難我母親,要不然真的會吃不了兜著走的。你也少拿那么厚的案卷嚇唬我,這里頭跟我有關的你們能寫半張紙,就算是你們說話太羅嗦,灌水嚴重了。”
三名警察面面相覷,萬萬沒想到石磊到了這兒就好像有種到了主場的感覺似的。
二mao二一使眼色,那個一mao二使勁兒一拍桌子:“你給我老實點兒!坐好咯!現在我問你,姓名!身份證帶了么?”
石磊不慌不忙的掏出皮夾子,從里頭取出自己的身份證,輕飄飄的扔在了二mao二的面前。
“外地來的啊……”二mao二拿起石磊的身份證,看了看,顯然眉頭舒展了不少。心說就算你是潤揚市委書記的兒子,到了這兒也不好使。
石磊聽出他話里的意思,笑笑不言語。
“才十九歲……哼,你倒是膽子不小,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機動車。先把車鑰匙交出來吧。”
石磊搖了搖頭:“我在等車主親自來找我要,這事兒她要是不給我個合理的解釋,車子少不得我還得再扣幾天。”
“你給我放老實點兒!還給你解釋?你搶了人家的車還有理了!把車鑰匙拿出來!”二mao二猛地一拍桌子,震天響,可是石磊顯然一點兒都不在乎,進來這么會兒,他們都拍了兩次桌子了,就算是把桌子拍爛了,估計石磊也不帶多看一眼的。
“給我搜身,把車鑰匙拿出來!”二mao二使了個眼色,一mao二迅撲了上去。
石磊眼看著那人撲了過來,身子往旁邊一讓,腳底在椅子腿上輕輕踢了一下。那張椅子立刻朝前移了半米遠,剛剛好卡在那名警察邁過來的腳步一半的位置,小腿就磕在了一面上,這一下,可把那家伙給疼得不輕。
“走路小心!”石磊這明顯就是在故意氣人了。
“無法無天了!”二mao二怒吼了起來,霍地站起身,手一揮:“給我拿下,再銬起來,我倒是要看看他能囂張到什么時候!”說罷,他帶頭就沖著石磊走了過去,另兩名警察自然一起沖上前去。
石磊不慌不忙,一腳踹在那張碩大的審訊桌上……
去過公安局審訊室的會知道,審訊桌通常都是鐵制的,少說點兒也兩三百斤重,可是石磊這一腳,直接就把那張桌子蹬的直朝那三名警察而去,杠在他們的腰上。雖然沒有多大的沖擊力,可是卻有效的阻擋了他們的腳步。
“想要刑訊逼供啊?不過就是個局副而已,正處級吧?你好歹也是個副處?或者正科?有必要給人家當狗么?”
一句話,倒是讓急火攻心的二mao二一下子愣住了,雖然另兩名警察還是朝著石磊撲了過去,但是石磊輕輕的一閃身,就滑了出來,然后雙手一邊抓住一個警察,輕輕往中間一合。倆人的腦袋撞在一起,嘭的一聲悶響,石磊也還真的下的去手。
“我說過走路要當心……”
這次,話沒說完,其中一名警察忍不住了,猛地就從衣服里把槍拔了出來,指著石磊。石磊趕忙舉起雙手,老老實實的坐在椅子上,斜著眼看了看那名掏槍的警察,冷冷的說:“你最好把槍收起來,真要出了事,你有一百條命都不夠賠。”隨即,又看了看那名顯然已經心里開始狐疑的二mao二,“一個公安局的副局長,就敢如此無法無天,你們居然還為虎作倀,人民警察這四個字,我看是徹底毀在你們手上了。放著一個開車蓄意撞人的兇手你們不問,倒是把我這個見義勇為的人抓進來,還想給我扣一個搶劫機動車輛的罪名。這到底是誰給你們的膽子?一句話問不出來,就動手動腳,真不知道你們這么辦案,一年要辦出多少個屈打成招來!現在你們還有機會,把周江控制起來,好好的審審他,問清楚他早晨到底為什么要去開車撞那個老人,說不得你們還有個戴罪立功的機會。”
“你少廢話,抱頭,蹲下,到墻角去!”舉著槍的警察忍不住了,怒吼了起來。
石磊很不屑的看了看他,手雖然依舊舉著,但是臉上卻沒有半點害怕的意思。
“你還敢不服!”舉槍的警察用舉槍的手砸了過來,槍托直奔石磊的腦袋。
石磊倒是有心讓這小子砸一下,回頭就更好辦了,可是真的很怕疼啊,這砸一下恐怕非得砸出血來不可。是以石磊還是一偏頭躲了過去,習慣性的一伸手,就咬住了那家伙的手腕,但是心里一猶豫,覺得搶槍就有些過分了,動作做到一半,倒是收了手。
可是他這么一收手,對方倒是動作依舊連貫著,完全沒想到自己剛才差點兒就把槍都丟了。猛地一轉身,手里的槍托又朝著石磊的腦袋上砸了過去,這一下,石磊沒能躲開,只是下意識的一偏頭,槍托砸在他的額頭上,鮮血頓時就沁了出來……
自從重生以來,石磊還沒吃過虧呢……
石磊,怒了!
轉過身,一腳踹在那警察的肚子上,直接就讓他躺下了。手槍掉在石磊的腳邊,石磊輕輕用腳尖一撥,控制在腳下踩著,另一只腳踩到那名警察的臉上,沒有太用力,卻足以讓安個警察不敢動彈。
伸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鮮血,石磊陰沉著臉看著那個二mao二:“這就是你們平時審訊的手段?我給你們留著臉,要不然你以為就憑你們三個廢柴能控制的了我?還敢掏槍,掏槍還敢砸人!哈哈,好,今兒我要是不把你們幾個這身警服扒下來,我還就不姓石了!”
外邊的警察顯然聽到審訊室里的動靜了,一個個紛紛跑了過來,早有人一把擰開了房門,可是卻沒想到進來之后看到的卻是石磊踩在一名警察臉上這種場面……
“放開他!舉手投降!”
石磊扭臉看著門口怒吼的警察,一撇嘴:“媽的,警匪片看多了吧?”隨即,他指了指門口那個手忙腳亂不知道該到哪兒掏槍的警察:“打個電話到市委找你們的常務副市長,叫什么曾媛媛的,告訴她,我和我母親都被你們刑警大隊帶到分局來了!”
一句話,那個原本上下摸索四處找槍的警察愣住了,手還背在身后,但是心里卻極度震撼。這位是哪路的神仙?找曾副市長?
“李隊……”另一個也一直在審訊室里,卻遠比掏槍的那家伙冷靜的多的警察終于開了口,小聲的對二mao二說。
姓李的二mao二也回過神來,看到這種情況,也知道石磊沒說錯,他的確手下留情,要不然,早把槍搶走了。而且,最后那句要找曾媛媛,也讓他不敢輕舉妄動了。從級別上,曾媛媛高過他們的局副,從背景上,呃……好吧,似乎也要高一些,雖然他們這些人平素里談起曾媛媛此人,其實都是帶著少許不屑的。
“去給市委打電話,別說什么事兒,就說是有點兒小誤會,有個叫做石磊的人被我們帶回局里了,側面打聽一下他的身份。”李隊還算是警醒,連忙附耳對那個警察交待了一番,然后揮揮手對外頭的人說:“你們都出去……”
審訊室里的警察出去打電話,順便把外頭的人都攔了出去,還順手關上了房門。
這時候,李隊才苦笑著說了一句:“你到底是什么人?既然你都知道周江是我們局副的人,又何必這么玩兒我們呢?”
石磊冷哼了一聲:“我玩兒你們?我就是想看看,你們能不能稍微公平點兒。是,那個是你們副局長,他家的人找到你們,但是你們難道不知道這件事里的曲直黑白?迫于壓力,你們必須有所行動也罷了,你過去找一下我,求我給個面子把車鑰匙還給他,難道我會像現在這么不給面子?我早就告訴你實際情況了。可是你做了些什么?公器私用到如此地步,居然出動刑警,帶隊帶槍去拘捕一名沒有任何觸犯法律行為的人,而真正的嫌疑犯你們卻置之不理,還容得他在這里報假案!這是你們自找的!”
說罷,一腳踢在地上那名警察的腦袋上,順便腳尖一勾,那把警槍就被他挑到半空中,手伸了出去,接住,然后放在李隊的面前。
李隊現在終于知道自己今天算是踢到鐵板了,平時仗著在市里,那幾位不方便得罪的少爺公子他多少都知道是什么模樣,今天看到石磊完全是生面孔,也就顧不得那么多了。誰想到,居然……
可是,這個年輕人,究竟是什么人呢?潤揚……姓石……
一瞬間,李隊似乎明白了點兒什么,這些天不是一直都在傳,說是有個江東省的什么親民市長,要被調到廬陵來當市委書記么?難道……?
可是又不敢問,這時候不問還好,問了恐怕更遭殃。一會兒等曾媛媛來了,肯定要罵他們,然后要是讓曾媛媛知道他居然已經知道石磊的身份了,恐怕更是會雷霆萬鈞,非把這分局的院子拆了不可。這時候,還不如裝糊涂不去管石磊的身份,等到曾媛媛自行解密呢。
這么大的動靜,早就驚動的在另一幢樓里的潯陽區分局局長任平聽到了風聲,急急忙忙的就到了這邊,聽外頭的人講了一下,審訊室里居然開打了,而且是嫌疑犯把警察給揍了,偏偏李隊還沒敢如何,而是讓人出來打電話。
只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那個警察把電話打到市委,跟曾媛媛的秘書說了這事兒時候,對方說會上報曾媛媛,然后就掛上了電話,這都十多分鐘了,卻一直沒回電話過來。搞得這名警察是再撥也不是,不撥也不是。
任平聽了之后,心里頓時一個疙瘩,連忙問到:“那個人姓什么?哪里人?”
“姓石,江東潤揚市人。”
任平心里頓時轟的一聲,心說那不會錯了,昨天就聽說那位新的市委書記到了,帶著老婆和兒子,從揚江大橋上下來的時候,對于曾媛媛帶隊的市委各主要領導的迎接嗤之以鼻,還把她們都訓了一通。現在這個年輕人既然敢說要讓他們打電話給曾媛媛,那指定就是這個石書記的公子了,只是,怎么會剛到廬陵就惹了這么大的事兒呢?
心里已經猜出了石磊的身份,但是臉上卻不露分毫,任平沉著臉說道:“你就在這兒等電話,你們,帶我去審訊室!”
幾名警察,趕忙領著任平來到了審訊室,正打算推開門進去,任平卻攔住了他們,反倒是整了整自己警服的風紀扣,這才抬起手,輕輕的叩響了房門。
這個舉動,看的其他警察不明所以,心說任局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客氣了?居然還敲門?雖然李隊跟他其實是平級,但是他也從來都沒對李隊客氣過啊!
李隊只以為是自己的手下,怒吼了一聲:“都滾蛋,聯系上曾副市長沒有?”
外頭任平笑瞇瞇的說了一句:“李隊長好大的脾氣,是我,老任。”
李隊一愣,脫口而出:“任局?”
第二百五十九章動,則大動(求訂閱!)
趕緊開了門,任平一進門就看了看那個被石磊放倒的警察,搖搖頭,呵斥道:“還站在這兒干什么?出去!”
那個警察顯然很不服氣,可是看到李隊的態度和任平現在的狀態,也知道石磊指定家里有靠山,不管是否斗得過他們那個局副,但是他這打基本上就算是白挨了,心里腹誹著,說別人公器私用,你自己還不就是仗著家里牛逼才能對我動手動腳?只是這種人也不想想,如果不是石磊家里有背景,今兒躺在這兒的就是石磊。
隨即,任平笑瞇瞇的對李隊說:“聽說你們今天出動大批刑警,去辦了個小案子……周江這廝是個什么德行難道你們不清楚?值得這么興師動眾么?”
李隊聽到任平看似平靜實際上卻隱約含有提示的話語,頭頓時大了。而任平之所以這種態度,他自然也明白是為什么,恐怕,這位叫做石磊的年輕人,真的就如同他剛才所猜測的那樣……
帶著些頹然,李隊坐在了椅子上:“我是一時糊涂……”
任平還是笑了笑:“我們倆在行政級別上是平級,不過刑警大隊始終是在分局的領導之下,你有這樣的行動怎么也應該跟我知會一聲,對吧?要是去年也便罷了,你們刑警大隊在濱江路那邊,可是現在你們已經搬到跟分局一個院子里了,這是不是就有點兒逾矩了?”
李隊抬起頭,眼神中帶著詢問,很快他看出任平肯定的眼神,并且聽出任平這話實際上是在為他開脫,不由得略有些感激的說:“是我違反組織紀律,請任局責罰。”
任平點了點頭,心道我若不是摸不清這位公子的脾氣,又何苦放你這一馬?你平時跟我多有不對付,倒是跟姓熊的那個家伙走的很近,對他的話言聽計從。這次我若是能拉你一把,就看你以后還會不會做人了。刑警隊,還是保持點兒獨立性比較好,別成為部分人手里攥著的槍。
剛打算轉臉對石磊說點兒什么,石磊卻笑著說了一句:“任局……這些柳暗花明的手段就別玩兒了,今天這件事我沒想追究什么,不過,早晨那起蓄意撞人案,我卻是打算問一問的。一個七十多歲的老人,究竟怎么得罪你們那個局副……又或者是他的夫人,嘖嘖,果然是一方土霸么?指使……或者是縱容親近無照駕駛去撞一個無辜的老人,而后又公器私用,在明知道是報假案的情況下,分局刑警大隊,好大的權力啊!我真是不明白,到底是誰給了你們這么大的膽子,一個地級市公安局的副局長,居然能夠如此膽大妄為!”
任平聽到這話,總算知道了一點,那就是石磊其實是個正義感有些泛濫的人……好吧,也許是他故作姿態,不過他扣下周江的車,其實還是正義感有些泛濫的結果。
“這個……石先生,我們能不能換個地方談話?比如,我的辦公室。”
石磊微笑著站起:“那就走吧,這個鬼地方,還真是四面不透風,天還沒涼,這兒就陰森森的。對了,任局,是不是這天底下所有的審訊室都是這幅模樣?”
任平原本頭前帶路,這下子腳步都有個踉蹌,而他身后還沒跟上來的李隊,則是心虛的抹了抹冷汗。心說石磊說的倒是好聽,沒打算追究今天這件事,可是,真要是讓他把早上的事情一查到底,能不能動熊副沒人知道,如果有個最好的替罪羊,那無疑是李隊莫屬。到時候,周江鋃鐺入獄,而李隊則被冠以以權謀私的名頭,少不得也得蹲大獄,而熊副和他的夫人,只要上頭沒有人真的想動他們,那么他們就可以輕描淡寫的說一句:“唉,可惜了一個老刑偵,揣摩上級意圖不是這種揣摩法兒的……”這種事,在官場上屢見不鮮了。
來到了任平的辦公室,石磊四下打量著,搖著頭說:“嘖嘖,看來廬陵真的很富裕啊,一個分局局長的辦公室都布置的這么有情調……”
石磊倒還真不是胡說八道,任平這間辦公室,怕是比之前石為先在潤揚市政fǔ的市長辦公室面積還大,一面墻是整個兒的書柜,上頭擺滿了各種也不知是附庸風雅還是真讀過的書,倒是風格比較統一,都是些歷史和作品,少有哲學類的書籍,專業上的倒是沒怎么見。而其他幾面墻上,都掛滿了各式書畫,其中還有兩幅當代書畫家的作品,談不上多么的值錢,可是少說點兒也值大幾萬上十萬一幅了。
除了任平的辦公桌,其他的家具幾乎都是藤制的。國內在9o年代很是有一段時間的藤器熱,這整套的藤器家具加起來,價格也著實不低了。石磊說他布置的有情調,倒是也沒說錯。
聽到這話,任平有些尷尬,心里只是在想,這個市委書記的公子擺譜也擺的太大了,你以為你跟熊副對上就真的那么穩操勝券么?他雖然只是個正處,但是人家后頭還有個老丈人呢!雖然他老丈人跟你爹都是正廳的級別,但是人家是省里的實權人物,你怎么也只是廬陵地面上的一把手。而且,初來乍到的,又能有多少實質上的權力呢?這也有點兒不知所謂了,你以為這還是在你們潤揚?
當然這話是絕不能說的,也幸好他不敢說,他不會知道,石磊之所以可以這么倨傲,還真不是因為石為先的關系,沒有石為先,石磊依舊敢如此跋扈。
“咳咳,小石你說笑了……”任平尷尬的陪著笑臉。
石磊笑了笑,轉身在藤制沙上坐了下來:“任局對我這么客氣,想必是已經猜出我是誰了?”
任平猶豫了一下,決定不隱瞞,老老實實的說:“也是湊巧,聽到刑警大隊那邊的辦公樓里吵吵嚷嚷的,我就讓人過去看了一眼,結果知道有人大鬧審訊室,趕忙過去問了一下。有個警員正在等曾副市長回電話,我了解了一下情況,這才知道你是石書記的……”任平的話沒說下去。
石磊還是笑笑:“我母親呢?”
任平臉色頓時一變:“書記夫人也……?”當下不敢怠慢,趕緊大吼了一聲:“小趙,你進來,到對面問問,趕緊把……算了算了,還是我自己過去一趟吧!”說著話,任平火急火燎的沖出了辦公室,到那邊不用說,自然是真正的大雷霆,然后點頭哈腰的把孟秋華也接到了這邊。
孟秋華倒是沒吃苦,石磊在酒店就把話說的明白,李隊之前還算是略微留了點兒分寸,在帶人進審訊室之前,告誡手下的刑警不要為難孟秋華,常規錄一下筆錄就行了。也幸虧如此,否則的話,要是孟秋華少了哪怕一根頭,那他們今兒就等著石磊把整間潯陽分局掀翻吧!
“媽,您沒事兒吧?”看到孟秋華進來,石磊趕忙笑著迎了上去,拉著孟秋華在藤制沙上坐下。
孟秋華搖搖頭,伸手攏了一下頭:“剛才我在那個警察的辦公室里聽到外頭動靜很亂,是不是你又惹什么事兒了?”
“我哪有惹什么事兒?有個警察想對我動手動腳,我給他個小教訓罷了,讓他別動不動就想刑訊逼供。”
孟秋華點點頭:“嗯,低調一些,別給你父親惹什么麻煩。”
“放心吧媽,我一直都很低調的,只不過那個警察后來掏槍指著我,我下手重了點兒。”
孟秋華一聽臉色就變了:“什么,他們居然敢掏槍?”
聽著這對母子的對話,任平幾乎要背過氣去,心說你們這叫低調啊?大鬧刑警隊,動警察……哪怕的確是那些家伙不開眼,并且不占理,可是你們的行為跟低調也沒有關系吧?
說是絕不敢說的,還得小心翼翼的陪著笑臉:“呃……這個……嫂子,我叫任平,是這間分局的局長。”再往下,任平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孟秋華這才抬頭看了他一眼,點點頭:“你還算勉強過得去,雖然身上也沒有什么人民警察的味道了。至于那幾個……還有個什么刑警大隊的隊長是吧?真是不知道你們是怎么考核干部的,那樣的人居然也能坐在刑警隊長的位置上。剛到廬陵,還覺得這座城市很不錯,山清水秀,人杰地靈,物寶天華,誰知道剛來就出現這樣的事情。”
“這是他們一時糊涂,不知道您……”
“也幸虧不知道,否則我們也看不出他們膽大妄為的這個地步。老石去省里述職了,等他回來我是要好好跟他說說今天這件事的。看來廬陵市的公安系統,真的是要好好的查一查了,你們那個什么副局長,這算是一手遮天了么?”孟秋華面無表情,但是話語里流露出來的憤怒,卻是絲毫都無法掩飾。
任平心說一直以為石磊不好說話,哪想到孟秋華比他還不好說話,這就要動整個公安系統了。只是,這公安系統真的是那么好動的么?你始終只是個空降的市委書記而已,跟姓熊的這種土生土長起來的各方勢力根深蒂固的干部相比,未必能占了多大的便宜,更何況人家省里還有大蔭涼。看到孟秋華口氣這么大,任平的心里反倒閃現一絲輕蔑,心說這位石書記,鬧不好到廬陵來第一天,就要吃個暗虧。
石磊似乎能猜得出任平現在的心思,不過也沒什么必要去解釋什么,只是對任平說道:“任局,我和我母親也不想為難你們,不過希望你們按照正常的規矩辦事罷了。我提幾個建議,您看看是不是可行?”
任平趕忙點頭:“小石你盡管說。”
石磊很不痛快的皺了皺眉,心說能叫我小石的,要么是一方巨富,要么是一省大員,再要么就是京官里未來能坐上大交椅的人物。你算個什么,居然一口一個小石,喊石少你會死啊?
“第一,那輛車的確是我扣的,車鑰匙在我手里,可是我還是那句話,讓車主自己來見我,把話說清楚,我會把車鑰匙還給她。”
任平皺皺眉,陪著小心說道:“那車我問過了,是我們……”
石磊一擺手:“你們那個局副夫人的么,我猜到了,讓她自己來取。”看到任平那瞬息萬變的表情,石磊心里也猜到了幾分,這個局副夫人恐怕比那個局副還不好對付,大概這又是個依靠老丈人的范例?就好似宋寅一樣。
“早晨的事情你大概還不太清楚,我來告訴你一下……”石磊簡單的把早晨的撞車事件敘述了一下,最后著重說道:“本來其實沒多大的事情,可是這幾個家伙非逼著老頭兒寫什么責任無關保證書,還不肯讓我母親送老人去醫院,這就有些讓人不甚了了了。不知道任局覺得這會是個什么情況?”
任平很尷尬,他是個老警察,怎么可能看不出這里頭的貓膩?只是這種事好說不好聽,卻又讓他怎么去指摘那幾個人的行為呢?
猶豫了很久,石磊都有些不耐煩了,任平才終于下定決心說了一句:“按照常理推斷,他們是故意撞到那位老者的!”
石磊笑了,拍了拍手:“看來任局還是有點兒正義感的,那么我的第二個建議就是,立刻將周江等人帶回來,好好的審問一下,搞清楚他們為什么要撞倒那個老人。說實話,我最關心的,就是這件事。然后,該誰的責任誰扛起來,如果你們做不了主,交給我,哦,交給我父親,我父親一定會讓你們一查到底,就算是牽涉到省里什么人,你們也不用擔心。”
任平一呆,他沒想到石磊口氣這么大,可是看石磊平平淡淡的樣子,又不像是在吹牛說大話,更不像是一個沒深沒淺不知所謂的人胡說一氣,只顧嘴上痛快。石磊的表現倒像是他篤定有信心,不管對方有什么后臺都能扳倒一樣。最關鍵的是,石磊一口說出對方省里有人,難道……這背后有什么預謀好的東西?根本就有人要動姓熊的以及他背后的那個人了么?
這不由得任平不仔細的考慮,卻又無論如何不能問出口,目光閃爍難定,但是任平還是先點了點頭:“這事我立刻安排他們去做,不過車主是不是會親自來找你要車,我就……”
“你把話告訴她就行了,我想,以她行事這么沒腦子,也不知道為了什么目的居然會指使手下去開車撞一位老人的風格,她要是不來抖抖威風就怪了。尤其是她背后還站著個人,估計就算知道我這個市長家少爺的身份,也不會把我放在眼里的。這種草包女人,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活到今天的!”
這話,重了!
就連孟秋華,也頗有些不解的看著石磊,似乎想不到石磊會說出這樣的話,這過于赤1uo,十足十的挑釁了!
而任平,則是腦子頓時亂了,他終于現,他完全看不出石磊的深淺,這個年輕人,身上有一種很奇特的氣質,就好像他不是二十歲不到,而是四十歲的一個中年人,而且是習慣了位居高位才能養成的那種氣勢。
咬了咬牙,任平突然意識到,鬧不好,眼前的少年會是自己的一個機會。
“好,我會照辦的!”任平仿佛福至心靈,大概是石磊剛才那句“市長家少爺”提醒了他,他這次終于找對了稱呼:“石少,還有沒有第三點?”
石磊瞇起眼睛笑了:“第三就是找個人幫我打個電話給曾媛媛,我想知道她為什么到現在還沒有出現。”
任平心里又是一動,心說這位少爺難不成連曾媛媛都想順便敲打一下?
殊不知,石磊做的正是這個打算。這件事,他原本并不想鬧大,只是想看看周江那幾個貨背后到底隱藏著什么秘密,那個老人為什么會反咬一口認為石磊和孟秋華是跟他們配合唱戲的。但是下午刑警出現,卻是讓石磊動了肝火。報假案,找倆民警過來調解解決一下問題也就罷了,出動刑警,可見這些人在廬陵無法無天到什么程度。
這就已經讓石磊動了搞搞他們的心思。而后邊又現了不少隱情,再加上曾媛媛的不出現,石磊在審訊室里,就已經想好了這些。
雖然這事兒會顯得石磊有些驕橫跋扈,好吧,不是有些,是非常。但是,這個什么局副真的要動一動,而借著他,再動一動他省里那位。從一部分細節上,石磊大致能猜得出來那個局副在省里的靠山是個什么檔次的,肯定是個實權干部,但是絕不會是常委名單里的人,頂多是個省委委員而已。就憑他們這種行事風格,恐怕黃明祥在看到石磊出手,只會覺得這是好事,他們肯定也能看出石磊這是在幫石為先立威,于是在他們本就想動一動那位的前提下,肯定會大力配合石磊和石為先的。即便他們不動,石磊也有把握說動秦建業和楊明對黃明祥施壓,一定要動。
而至于曾媛媛,那就真是順手了,她這個常務副市長,現在敲打一番,對石為先今后的工作只會有好處,好歹要讓她安分一些,不要給石為先找麻煩。
第二百六十章豐腴曾媛媛(求訂閱!)
感謝諸位兄弟!!!鞠躬!
石磊也曾經想過,需不需要這么咄咄逼人,畢竟這樣有可能會給石為先帶來很多政治敵人。但是他也有仔細的考慮,畢竟石為先不是來做老好人的,既然秦介能通過石磊表達了秦建業對石為先的期望,并且這個期望是想讓他從廉政和黨紀方面入手,恐怕就是秦建業和黃明祥之間已經有過商議,最起碼也是個默契的產物。這樣的話,石磊幫石為先折騰出來的動靜或許大了一些,但是絕對應該在黃明祥的承受范圍之內。
那么,當石為先得罪了一部分官員之后,黃明祥就必然會對他有保護措施,給出明確信號——石為先是我黃明祥的人——隨后加上丁道孟的配合,石為先在廬陵的日子應該不會太難過。
石磊也知道,不管黃明祥做了何種準備,一定也會意外于如此之早就動了這樣的攻勢,畢竟這時候的石為先甚至還不算正式到職。但是不管如何,這個結果黃明祥應當會樂見其成。
是以石磊在見到任平之后,就不再遮掩,明確的向其挑明了自己的身份,并且表現完美到無懈可擊,直接給了任平一個極大的震撼,那就是石為先決不僅僅是個空降干部那么簡單,他背后必然有更大的樹冠為其遮風擋雨。通過這件事開個頭,想必會很輕松的讓廬陵官場的上上下下都明白,石為先不是來鍍金和稀泥的,而是實實在在會在這里動手的。如果有機會的話,石磊還打算給任平之類的人一點兒甜棗吃吃,這絕對又會讓一些官員明白,向石為先靠攏就是和丁道孟也站在同一陣線上,而且也和省里站在同一陣線上。其他的,不言自明了……
這也不光是出自于政治斗爭上的考慮,早晨那個老頭兒的表現,也讓石磊對那個甚至他還不知道長什么樣子的熊副局長非常的厭惡,一個居然動用黑社會手段去針對一個七十高齡的老者的官員,將其打進十八層地獄都不嫌多。總得說來,石磊始終還是一個正義感略微有些過剩的年輕人。
任平帶著幾分狐疑已經開始撥打曾媛媛辦公室的電話了,平時雖然跟這位高高在上的常務副市長沒有任何接觸,但是任平作為廬陵最主要城區的公安分局局長,總不可能連常務副市長的電話都沒有。
電話打了過去,很快有人接聽,任平先告知對方自己是誰,然后便說出石磊要找曾媛媛聽電話的事情。
對方簡單的說了一句:“曾副市長已經在去你們分局的路上了,應該很快就到了。”隨后便把電話掛上了。
接電話的是曾媛媛的秘書,他戴著一副黑框眼鏡,永遠都是一副死板的面容,今天卻難得的露出了幾分思索之意。
站起身,敲響了里間曾媛媛的房門,他推門而入,畢恭畢敬的對曾媛媛說:“曾副市長,潯陽區分局局長任平來電話,說石為先書記的兒子要跟您通電話。”
曾媛媛抬起頭,略微有些狐媚的一笑:“哦?看來我們的書記大人有位好公子啊,能力不錯么,居然已經解決了。”
“這不難解決,報出石為先的大名,多給潯陽分局幾個膽子他們也不敢為難石磊了。”秘書依舊面無表情,用手推了推眼鏡,臉上的棱角比較分明,身形相當之瘦,并不是傳統意義上的美男子,但是卻有一份獨特的氣質。
曾媛媛笑著搖了搖頭:“如果他只是簡單的拉出石為先這桿大旗,還用得著讓人打電話找我么?走吧,過去看看。哦,對了,你是怎么跟任平說的?”
“我說您已經在去的路上了。”
曾媛媛笑得很得意,眼波流轉,頗有些誘huo的意味:“嗯,有你幫我的確很省心。”走過秘書身邊的時候,曾媛媛仿佛贊許下屬一般的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而后手指輕輕的從他的肩膀上滑落到他的腰間,不著痕跡的離開。
看著曾媛媛離開的背影,秘書凝神看了半晌,最終臉上居然出現少許的紅暈,自顧自的搖了搖頭,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市政fǔ到潯陽分局,也就是十分鐘的車程,當她的車開進潯陽分局的時候,不少民警都看見了,紛紛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議論著,那對被任平請進辦公室的母子,究竟是什么身份。
曾媛媛徑直走向了任平的辦公室,一進去就滿臉堆笑的直奔石磊和孟秋華:“哎喲,嫂子,大侄子,你們這是怎么回事?我剛才在外邊,秘書接到電話立刻通知了我,我也就沒回電話,直接往這里趕了。”隨即又像是川劇變臉一樣,轉臉對著任平就是怒目以視了:“任局長,你這是搞什么名堂,李隊長呢?居然把我們的書記夫人和公子抓到分局來了!”
石磊看著曾媛媛的表演,微微一笑,甚至都沒有起身,倒是孟秋華起來敷衍了一下曾媛媛,跟她握了握手。
其實石磊很清楚曾媛媛搞什么名堂,她剛才也一定就在辦公室。只不過昨天石為先讓她碰了個釘子,而后今天石磊就惹出事兒來。分局的人打電話過去,她存了心是要看一場戲的。
瞇著眼睛,石磊這才認認真真的打量了一番這個實際已經三十六歲,卻保養的仿佛二十七八的女人,略微有些富態,但是絕不是肥胖臃腫,這種年紀的女人,稍微豐腴一些才能讓人賞心悅目。一身白肉,白的仿佛宣紙一般,扒光了扔到netg上一定是白花花的一堆。別說是對那些四五十以上的中年男子,就算是對二十余歲的年輕男人,也是有相當大的誘huo的。單純從男女角度考慮,石磊倒是并不介意和這個女人net風一度,想必有不同的味道。只是不介意不代表有興趣,在石磊之前搜集的資料里,他就已經知道曾媛媛背后隱約站著什么人物,只是并不能十足的肯定罷了。石磊可沒打算跟一個年屆六十的老男人去爭風吃醋。
她的心態也的確和石磊所預料的一樣,接到電話之后,就一直坐在辦公室里等待第二道的消息,她知道,那個小警察是絕對不敢再打第二次電話的,再打就一定是石磊自己了。只是她也沒想到,石磊居然這么快就解決了這件事,而且看到任平的表現,她就看出來石磊已經占據了絕對的上風。這倒是讓曾媛媛對石磊很有了些好奇的心理,尤其是石磊在她進來之后,表現出來的那種鎮定和從容,掃量她的眼光也不像是個十九歲的少年應有的目光,反倒是一種純粹男人看女人的眼光。曾媛媛也不會認為這是石磊好色的緣故,因為她從石磊的姿態中,看出了一種居高臨下的態度,這種氣質,本不該出現在一個廳級干部的兒子身上,尤其是一個只有十九歲的少年。
看熱鬧,曾媛媛有兩種態度,其一,她想知道石磊究竟會如何處理這件事,石磊并沒有一開始就告訴這些人他是石為先的公子,這不像是一個紈绔子弟會做的事情,而現在看到石磊,曾媛媛幾乎證實,石磊絕不是那種渾渾噩噩的紈绔子弟。有其子必有其父,曾媛媛對于石為先也就有了個更新的判斷。
其二呢,曾媛媛也已經知道了這次的始作俑者其實可以算的上是市局的熊成弼,雖然熊成弼只是個正處,而石為先是正廳,但是熊成弼背后也站著一個正廳,而且是省里的實權人物。曾媛媛真的很想看到這倆人掐起來,結果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定會有人倒霉的。熊成弼背后的那個人,跟曾媛媛之間也是不同陣營的。現在有人去挑釁,曾媛媛當然樂的看個笑話。
石磊想不到這么復雜,但是卻八九不離十了。
“曾姐姐太客氣了,你看起來也不比我大幾歲,叫我大侄子可是會把自己喊老的啊!”石磊不動聲色的坐在沙上,笑瞇瞇的看著曾媛媛,目光很刻意的在曾媛媛的胸脯上流轉了一小會兒。
曾媛媛當然感覺到了石磊的目光,心里咬著牙,心道你一個小mao孩子,跟我玩這套,老娘搞這種名堂的時候你還在你媽的懷里吃奶呢!
表面上卻是嬌笑兩聲:“大侄子真會開玩笑,我都三十六七歲了,做你姨還是夠的吧。老就是真的快老咯!”
石磊故作驚訝:“啊?原來曾副市長都已經三十六七了?看上去可是三十都不到啊!”石磊故意把三十六七這幾個字咬的特別重,顯然是故意的,曾媛媛氣的恨不得一口咬死石磊。
任平在一旁總算是聽出了石磊的意思,剛開始他還覺得,石磊怎么突然變得輕佻起來,難道對女人這么沒有抵抗力?這跟他剛才的從容鎮定判若兩人啊,直接就以為石磊是色玉熏心了。可是等到石磊這句話一出來,任平就忍不住很想笑兩聲了,這根本是赤1uo1uo的打臉啊,說曾媛媛裝嫩,明顯是石磊在表達對曾媛媛晚到和說謊的不滿。
曾媛媛已經氣的說不出話來,孟秋華也覺得石磊有些過火,瞪了他一眼,說了一句:“以后我可是要跟曾副市長好好學學保養,我剛才也以為你只有三十歲左右呢。你看看我,這才四十出頭一點兒,看起來卻好像是曾副市長的長輩似的。也難怪石石想叫曾副市長姐姐,不肯叫姨了。”
石磊煞有介事的點了點頭:“嗯嗯,就是這個意思,要是曾副市長不介意,我以后還真想一直叫姐姐呢,看到您這么年輕喊姨喊不出口啊!”
曾媛媛無可奈何,只是心里記下了石磊的擠兌,臉上也只能陪著笑說:“隨便吧,只是個稱呼而已,叫姐姐也好,真要能把我叫得年輕幾歲也是好事。”大概是不想跟石磊繼續糾纏這個話題,她轉臉看著任平:“任局長,這件事你調查清楚沒有?”
任平當機立斷,眼看著曾媛媛剛來就被石磊將了一軍,灰頭土臉卻連脾氣都沒機會,雖然不知道石為先如何,可是光是這位未來的廬陵第一公子爺,就不可小覷,看起來人家背后恐怕真有大傘,真正的大傘!
“很清楚了,周江無照駕駛,蓄意撞人,原因待查,現在已經安排人去抓捕周江,準備突擊審訊,相信很快就會有答案。另外,周江報假案,誣賴石少,這個已經是犯罪事實了。”
曾媛媛瞇了瞇眼睛,心道任平居然這么痛快,難道是石家背后有什么大靠山?而且任平已經知道了,所以才會如此干凈利索的靠在他們那邊?
“車主是誰?查明了么?”曾媛媛這就是存心要把熊成弼引進來了。
任平聽得出曾媛媛的意思,穩穩當當的說:“車主是市局熊副局長的夫人洪萍萍的,已經派人通知她來領車了,至于她的車為什么會到了周江手上,原因待查。”
其實這也就是留余地,任平要等著看石磊一會兒到底怎么跟洪萍萍交手,所以才會說什么原因待查。實際上查個屁,是個人都知道周江是洪萍萍的人,而且沒有洪萍萍的吩咐,給周江十個膽子他也不敢拿著洪萍萍的車去撞人。但是任平總得給自己留后路了,別回頭石磊嘴上兇狠,真跟洪萍萍撞上了,一下子軟了回去,那倒霉的就是任平了。
石磊聽到洪萍萍這三個字,嘴里跟著念起這個名字,不小心就出了聲音。
看到任平和曾媛媛都望向自己,石磊也意識到自己嘴上出溜了,干脆大大方方的問:“洪萍萍,哦,就是你們副局的夫人,是省廳……?”
話沒說完,任平不易察覺的點了點頭,石磊立刻心里有數了。
這一下,石磊更是軍心大定。
熊成弼此人,石磊是真沒有半點了解,他針對辛貢省官場的調查,也就是局限于省里的那些人,至于廬陵市的,他根本沒觸碰,因為他不覺得市里有什么人能給石為先造成威脅。這也是石磊無法肯定曾媛媛在省里究竟是跟誰有關系的原因,他只是知道省里某位大佬似乎在廬陵有個關系曖昧的女人,過六成是這個一身好肉長的也頗有些狐媚之態的曾媛媛,但是也不能完全肯定就是她,或許還有其他人呢?畢竟石磊現在只是因為對曾媛媛的媚態不喜才做出的判斷。
而省里除了幾個常委之外,一些敏感位置上的實權人物,石磊也大致了解了一下,其中就有個姓洪的。洪姓本來就是個不多見的姓氏,再加上這個姓洪名為洪年堯的人恰好也是公安系統的,省公安廳常務副廳長兼政法委副書記,石磊才會想到,熊成弼以及洪萍萍可能是跟這個人有關系。現在看到任平的反應,石磊也就大致能肯定,洪年堯是熊成弼的老丈人了。
這也跟石磊最初的判斷一樣,熊成弼省里有人,只是不知道居然是走的妻丈的關系。而且,他的關系絕不是進入常委名單的那幾個不方便動的人物,而是游走在距離常委之后一兩步距離的實權人物之間。
“洪年堯,你最好祈禱你沒有什么大把柄,否則,這次我替我老爸立威,怕是不小心就要把火燒到你頭上去咯!至于你這個女婿么,那是死定了的。光是憑這件事,就知道你家女兒和女婿一定是主謀,在此之前他們還不定干過多少類似的事情。不過很快就會水落石出的,熊成弼這個公安局副局長,也就當到頭了!”
這是石磊心里的話……
看到石磊突然低頭沉思,任平倒是有些擔心了,剛才他還是偏向了石磊這邊,態度在局里,乃至在曾媛媛面前其實表現的都比較明顯。如果石磊不能擺平熊成弼,他當然不會有太大的事兒,只是熊成弼一定會有些小鞋等著他去穿的。
曾媛媛看到石磊這副模樣,也是皺了皺眉,心說這小子剛才口氣tǐng大,怎么聯系到省廳就有點兒不對了?難道真是因為年少無知不知道天高地厚才會狂妄如此的?但是如果真是這樣,副廳而已,也不過是個正廳級別,真要是玩起命來,石為先未必能吃多大虧啊,何況石磊這事兒占理。最關鍵石磊能夠沉思,就說明他并不是無腦的紈绔,否則依舊還該大大咧咧的不放在心上。
難道,他是想連洪年堯一起動了?——曾媛媛心里閃過這個念頭,但是很快否定,心說自己真是被這個少年迷huo了,他要是有這種能量,就該他來做這個市委書記,而不是他父親了。四十出頭的廳級干部,還算年輕,但是也算不得多年輕。不過,這小子皮相倒是不錯,要是能跟他有個一夜兩夜倒是也有些趣味……年輕無敵啊,看著都水嫩水嫩的!
石磊要是知道曾媛媛現在的心思,估計他能直接三萬六千個大嘴巴活活抽死曾媛媛,你妹啊,把老子當鴨了么?
祝大家國慶愉快!!!!
真誠鞠躬!
石磊還在琢磨著,任平也心有惴惴,唯獨曾媛媛有些心猿意馬,只是,誰規定女人不能有色心的,哪怕她是依靠身體上位。
電話鈴聲大作,倒是讓這間面積著實龐大的辦公室里各懷心事的三個人都被嚇了一跳。
三人的反應都是去看各自的手機,石磊看到手機上顯示的號碼,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想了想還是選擇了接聽:“喂……”
沒等石磊多說什么,那邊那個似乎永遠顯得怯生生楚楚可憐的聲音就響了起來:“主人,你現在在哪里呀?”
“我在辛貢省呢,不在吳東,怎么了?豆豆又欺負你了?”當然,除了石磊和電話那頭的風淼兒,在場的這兩個人都聽不懂這個欺負究竟是個什么意思。
“我知道主人在辛貢省呢,廬陵市么,我都在呢,可是我不知道主人住在哪里,我應該到哪里去找你呀?”
這話聽得石磊一驚:“什么?你跑這兒來干嘛?”聲音不免有些大。
風淼兒立刻委屈的不行,聲音也低了下去:“你好像很不想見到我似的……”
石磊無語,說起來,風淼兒現在是他學妹,他之前是真沒想到風淼兒居然已經參加了高考,而且也是屬于那種成績上平京大學或者清華、復旦都綽綽有余的類型,卻依舊報了吳大,不過是中文系,總算沒跟石磊一個學院。到了學校之后,風淼兒和石磊的接觸略微多了一些,在學校里,她也是毫不避諱的見到石磊就甜甜的喊一聲“主人”,不用說,自然又引起學校里諸多男生的各種羨慕嫉妒恨。幸好大一新生要軍訓,石磊倒是也頗有些日子沒見到風淼兒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你應該好好上課啊,這才開學第一個月,你就……”
“人家沒有逃課啦,軍訓結束了,學校今年都沒有安排立刻開課,要等國慶假期過了之后才開課的呢。我聽說你到廬陵來了,我很想去廬山玩玩的呀,跟大哥商量了下,然后就過來找你了。”
石磊各種頭疼:“豆豆他們是不是也來了?”
“沒有呢,我一個人來的。現在在長途汽車站這邊,不認識路呢,主人來接水水好不好?”小丫頭怯生生的,似乎很怕煩到石磊,可是石磊聽到她這種聲音,反倒是有些手足無措。
石磊捂住話筒,問了一句:“任局,長途車站離這兒有多遠?”
“很近很近,怎么石少有朋友來了么?我派個人去接她一趟。石少告訴我你朋友的名字就好。”
石磊點了點頭:“小水水,我現在有點兒事,暫時走不開,我讓人過去接你好不好?”
風淼兒似乎有些失望,但是還是說道:“啊?主人很忙么?那要不然你告訴我你住在哪家酒店,我自己過去就好。”
“沒事,就是暫時走不開,正好讓這邊的人過去接你,你自己過來我也不放心。你大哥也真是的,搞什么名堂,居然也不說派個人開車送你過來,居然讓你自己坐車。就這么說定了,一會兒你看到有警車……”石磊又看了看任平:“任局,能說個車牌號么?”
任平毫不猶豫的報了自己的車牌,石磊在電話里把車牌號告訴風淼兒:“你一會兒看到這個車牌的警車,就過去說是我的朋友,他會帶著你過來的。”
“哦,主人在公安局呀。”
“嗯,你等一會兒,很近的。”說罷,石磊掛斷了電話,然后告訴任平,“任局,麻煩你了,是個小姑娘,我一個朋友的妹妹,想去廬山玩過來找我的。她姓風,叫風淼兒,麻煩你了。”
任平點點頭,立刻出門找自己的司機安排了一下,回來的時候,剛巧看到開著另一輛車進了分局大院的洪萍萍。她在車上就看到了任平,車子還沒停穩,就搖下車窗指著任平說道:“老任,你等著我!”
微微有些頭疼,因為任平現在很有些摸不準石磊到底是個什么打算,最主要的是他不知道石磊遇上洪萍萍究竟誰能占據上風,尷尬的站在原地等著洪萍萍。
洪萍萍下了車之后,快步沖著任平走來,邊走就邊說:“老任,你們到底是怎么辦事的?我的車被人搶了,你們居然還讓我親自來領車?周江人呢?是不是被你們扣起來了?”
任平頗有些尷尬的低頭說道:“洪主任,我也沒辦法啊,拿著您車鑰匙的是咱們市新來的那位市委書記的公子,可能是跟周江生了點兒沖突,這事兒……”
看到任平為難的表情,洪萍萍卻并沒有半點替他考慮的意思:“哼!市委書記的公子,好大的威風啊!我倒是要看看,這小子是不是那么跋扈。還沒落戶呢,就這么囂張。聽說昨天市里的主要領導去接他們了,也碰了一鼻子灰。這一家子倒是一個德行,傲慢的不行么,真以為自己是我們市的土皇帝了不成?”
任平囁嚅著嘴net,沒敢說話,心里卻在想:“媽的要說土皇帝,誰家敢跟你家比?你們家一直都是咱們廬陵的無冕之王啊。也得虧你和姓熊的年紀還輕,孩子還小,等你兒子長大了,估計才是真的無法無天吧。”
領著洪萍萍,任平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一進門,任平就做出很低的姿態請洪萍萍進去,同時對石磊使了個眼色。
看到任平的表現,石磊就知道來者何人了。抬起頭,上下打量了一番這個女人,大約三十附近,或許還不到,只是長的略顯老氣一些。皮膚暗黑,還不是那種健康的小麥色,就像是色素積淀下來一樣。倒是談不上長的有多丑,只是跟漂亮也是一mao錢的關系也扯不上。嘴net略微有些厚,身量也顯得粗大了一些,要不是身上穿的衣服明顯很上檔次,換身差點兒的衣服絕對屬于丟到人群里鬼都找不著她的類型。
不過看她走路的姿態,石磊導致看出來了,熊成弼在家里肯定是陰盛陽衰的,他家這個河東獅占有玉一定很強。雖然娶了這個女人給熊成弼帶來了官運,可是相應的也付出了作為一個男人的尊嚴。
石磊不禁都有些同情熊成弼了。
“呃……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任平尷尬的站在中間,看到石磊沒有半點起身的意思,卻也只能硬著頭皮介紹了。
不過洪萍萍根本沒容他多介紹,而是異常剽悍頤指氣使的指著石磊說:“我的車鑰匙在你手上吧?趕緊給我拿出來。”
石磊斜著眼睛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曾媛媛,心說這女人倒也未必有多丑,曾媛媛也不多漂亮,但是這倆人站在一起,嘖嘖,那也絕對是天仙和癩蛤蟆之間的差距。最主要是曾媛媛不管對人心里有多么的不滿,至少表面上還是那股子氣定神閑的模樣,而這個洪萍萍,一看就是被她老子寵壞的類型。只是都快三十的人了,居然還不懂得收斂點兒。
“駕照,行駛證,購車票。”石磊的口中吐出三個單詞,悠哉游哉,頓時把洪萍萍氣的渾身抖,而曾媛媛微微一愣,隨即暗笑了起來。
“什么?!!你還敢……”洪萍萍眼看就要飆,但是一瞬間還是猶豫了一下,畢竟現在跟她說話的是石磊,而石磊的父親石為先是即將到任的市委書記,始終不能像是平時對待那些普通人那樣對待石磊。咬著牙忍下這口氣,洪萍萍轉臉看著任平,冷冷的說:“老任,周江人呢?你把他給我找過來!”
任平皺皺眉,他也很討厭洪萍萍這種態度,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他帶著滿腔的恨意,還是拿起了電話。
曾媛媛坐在旁邊一直沒有吭聲,心里卻在琢磨,看起來,石家這小子是真打算跟洪家杠上了?呵呵,一個市里的一把手,另一個是省里的實權人物之一,剛好都是正廳,這么打起來不知道會是個什么結果。不過倒是tǐng有趣的,石為先大概怎么也想不到,他這個兒子一到廬陵就給他豎了這么大的一個仇家吧?年輕人,到底還是沖動了一些,而洪萍萍,根本就是個白癡,換成任何一個理智點兒的人,恐怕進來之后也會客客氣氣的跟石磊寒暄一下,然后假裝解釋一下,最后把周江喊過來好好的訓斥一頓。那么石磊有多大的脾氣也只能暫時隱忍不了不是?
很快周江就被帶了過來,一進門看到洪萍萍,立刻就哭喪著臉喊道:“表姑……”又看到石磊,周江立刻就跳了起來:“表姑,就是這小子,他搶了我的車,還打了我兩巴掌……”
“沒用的東西,他打你你不會打回去?”洪萍萍這明顯是指桑罵槐了。
“他當時冒充交警,說什么讓我交出駕駛證之類的,我哪敢還手啊……”
洪萍萍笑了,攤開雙手:“老任,你聽到了,這個人是誰家的公子我管不著,可是他冒警、搶車,他居然還能安然無恙的坐在這兒,可是我表侄挨打被搶還要被你們扣起來,這算是什么道理?”得意洋洋,就好像她抓到了石磊的痛腳一樣。
沉默了很久,一直都只是看著石磊自己處理的孟秋華,此刻終于緩緩開口了。
“洪女士,說話要有分寸,哪怕你丈夫是市局的副局長,你也沒有資格在這里對分局局長的工作指手畫腳的。你那個表侄開車撞人,我過去讓他們送老人去醫院,他們不肯也便罷了,我準備自己送老人去醫院,他們居然還敢攔在路上,非逼著老人給他們寫一份什么責任無關的保證書。朗朗乾坤之下欺壓良善,你就是這么教育你的晚輩的?我之前還奇怪,好歹也是國家干部的親屬,怎么做事情居然如此膽大妄為。現在看到你我總算是明白了,難怪他們敢如此囂張跋扈,原來都是你給縱容的。現在還敢反咬一口,冒警的我是沒見到,倒是見到有人報假案,誣賴我們。”
洪萍萍一聽此言,勃然變色,正待反net相譏,一直在看熱鬧的曾媛媛也終于開了口。大概是覺得這種情形之下,自己若是不在場倒也罷了,在場的話,局面搞得太難看也說不過去。最關鍵是曾媛媛很清楚洪萍萍的為人,這個女人一旦撒起瘋來可是完全不顧身份不顧臉面的,說的難聽點兒就是個潑fù。雖然她父親現在做到省公安廳副廳長的位置,可是誰都知道,洪年堯此人沒什么文化,完全是憑借著那十年動亂里敢打敢拼,武斗出來的人物。對于子女的教育幾乎可以說沒有,而洪萍萍之所以在廬陵如此無法無天,很大程度也是因為她可以不顧臉面的緣故。她不要臉,別的人總都是要臉的,于是遇到這種人只能退個一兩步,就更縱容了她現在的脾氣。
“洪主任,說話呢,的確是要有點兒分寸的。這件事始末都沒有弄清楚,你表侄既然在這里,石磊也沒跑,究竟是搶劫,還是報假案,是冒警還是誣告,不妨當面對質一下。任局是個老刑偵,這點兒判斷力還是有的。你要是不放心,完全可以從市局熊副局長手下調人來,看看到底孰是孰非就是了。”
曾媛媛這話還算中肯,并沒有偏向任何一方,而洪萍萍見曾媛媛話了,就算她再如何潑fù,這會兒也只能退讓一步。不管怎么說,曾媛媛好歹也是個常務副市長,不能一點兒面子都不給,已經跟石家對上了,總沒必要再跟曾媛媛也對上。
“好,那我就看看,老任我告訴你,你今天必須給我們家周江一個公道,要不然我不會放過你的!”
任平一臉的苦笑,心道我招誰惹誰了,可是不敢多說,只是點點頭問周江:“周江,你說說當時的情況。”
周江所說的,自然是與事實相距甚遠,無非說自己開車,那個老頭兒走出來就自己摔倒了,明顯是存心碰瓷。不過他們沒跟老頭兒計較,孟秋華和石磊卻不依不饒,石磊還冒充交警,于是生了爭端,最后石磊把車搶走了。
石磊也不著急,耐心的聽著周江說完,等到任平問了一句:“還有什么補充的么?”周江搖了搖頭,石磊這才笑瞇瞇的開了口。
“我們先說第一條,當時老頭兒在哪兒摔倒的?”
周江道:“巷子口!”
“那條巷子就是距離五豐賓館大約兩百米的一條巷子,我和我母親初來乍到的,也不知道那條巷子叫什么。不過巷子里兩旁都是小攤位,想必諸位都該很熟。那條巷子距離馬路有整個人行道的距離,我很難理解一輛正常行駛的車,為什么會跑到那個位置上去。”
周江立刻就急了:“我那是要拐彎進巷子!”
“那條巷子一共不過兩三米寬,兩旁還有攤子,想進去很困難。不過呢,也不是進不去,但是車一定很慢了,對吧?”
周江得意的:“那是自然,我當時車不會過五碼!”
石磊點點頭:“五碼的度是絕對不會撞人倒地的,充其量就是蹭一下,蹭的力量都無法讓人摔倒。”
“那你還敢說我撞人?”周江徹底得意了,可是曾媛媛和任平都搖了搖頭,心說草包就是草包,怎么跟石磊斗?
石磊笑了笑:“現在有兩種情況,要么是你撞人,要么是那個老頭兒碰瓷,對吧?”
“嗯!就是那個老東西碰瓷,估計是想訛我!”
“一輛車不過五公里每小時的車往巷子里開,然后另一個想要碰瓷的人碰了上去,這人的腦子到底是得有多不好,才會找一輛明顯撞了他也絕不會出事的車去碰?馬路上那么多車,還有一些占用人行道行駛的車,他不去碰,卻找了一輛鬧到交警和法院都一定不會判定司機有罪的車去碰瓷,看來他的選擇很差呢!”
周江頓時愣住了,臉上的笑容凝固,隨即漲紅了臉強辯:“我哪兒知道他?他不懂呢?”
“碰瓷的人連這個常識都不懂,他早就被撞死十回八回了。人是你撞得,而且是你故意撞得。這個,你跟我爭辯沒什么用,到法院也好,到審訊室也罷,每個人都會輕易的判斷出,你撞人是事實。我勸你最好認了,否則回頭吃苦的是你一個人!”
周江頓時蔫了,偷眼看了看洪萍萍,只見洪萍萍氣的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大體是在暗暗罵他笨,又上了石磊的當。哪怕說自己技術很差勁,車沒有降下來,還是比較快呢?這都不會被石磊拿住把柄。
“就算我是撞了人,也該由交警處理,你在那兒冒充交警算怎么回事?冒警啊!那可是大罪!”周江突然想到這一點,又開始神氣活現了。
石磊哈哈笑了起來:“周江,我很想問問你,從頭到尾我說過我是警察么?”
周江一時語塞,仔細的想了半天,好像石磊還真是沒說過!
依舊犟著說道:“哼!那還用說么?你一個勁兒的找我們要證件,你不是警察找我們要什么證件?”
石磊聳了聳肩膀:“任局,還有那個……哦,洪主任是吧?你們都聽見了,我沒說過。我的確找他們要了證件,因為我覺得就憑幾個地痞流氓是開不起車的,這輛車又掛著私家車的牌照。我當時是本著維護車主的心思,想證實一下包括周江在內的那幾個家伙,到底是不是這輛車的主人,沒想到他們連駕照都沒有,我當然要把車扣下,萬一他們是偷來的車,我總也算是幫車主挽回點兒損失了吧?”
“你說的倒是漂亮,你如果真的當他們是偷車賊,為什么不抓住他們?”洪萍萍冷言相譏。
石磊搖了搖頭,一副無法理喻的樣子:“洪主任,你好歹也是市局副局長的夫人,省廳副廳長的女兒啊,這點兒常識都沒有么?抓捕罪犯是公安的事情,我有什么權力抓他們?如果剛好看到他們偷車,我自然會tǐng身而出。可是我不確定他們是不是罪犯啊,我真要是動手抓了他們,現在豈不是給了你一個最好的借口找我麻煩?扣車么,是無奈之舉,他們都不肯承認車是他們的,車鑰匙有插在車上,既然被我撞見了,我撿到一輛車然后暫時代為保管,需要車主帶著駕駛證、行車證以及購車票來找我拿車,這難道錯了?”
洪萍萍徹底無言以對了,石磊明顯是強辯,可是于情于理卻又都說得通,而周江當時無法證明車是他的,這就構成了最大的漏洞。
“看來洪主任也沒意見了,那么這第二件事,關于搶車一說,可以很清楚的認為是周江在報假案了。而冒警是第三件事,也證明是周江在誣陷我,不過我大人有大量,他只是一時糊涂,我不跟他計較了。”說完之后,石磊施施然站起身來,看著任平說道:“任局,這些事已經基本搞清楚了,你們可以讓人把周江帶去拘留所了。無證駕駛、駕駛機動車蓄意撞人加上報假案,先押起來沒什么問題吧?”
任平為難的看著洪萍萍,不知如何是好。
倒是曾媛媛沉吟片刻,沖著任平點了點頭:“事實清晰,基本沒什么問題,任局長,你的確可以讓人把他押下去了!”
周江一看連常務副市長都話了,頓時傻眼了,帶著哭腔拉住了洪萍萍的手:“表姑,你要救我啊!我不要去拘留所啊!”
洪萍萍顯然怒極,但是卻居然沒有甩開周江的手,反倒是一把抓住了,極為剽悍的冒出一句:“沒事兒,表姑在這兒,我今天倒是要看看,誰有膽子把你抓走!”
一句話,就連曾媛媛也忍不住要怒了,而任平這時候也終于按捺不住,骨子里僅存的那點兒血性全都冒了出來。
大吼了一聲,任平說道:“來人!給我把周江押下去!告他無證駕駛,駕駛機動車蓄意傷人以及報假案三條罪,給他錄完口供上交檢察院!”
洪萍萍勃然大怒:“任平!誰給你的膽子,連我的人你都敢抓!!”
任平傲然道:“中央和黨給我的膽子!洪主任,你要是阻撓執法,別怪我不給你面子!”
第二百六十三章蘿莉兇猛(求訂閱!)
洪萍萍萬萬想不到,平時看到她永遠都是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而自己卻還不愿意搭理他的任平,居然在這個時刻會陡然跟自己翻臉。
“你說什么?”洪萍萍猶自難以相信自己的耳朵。
任平沒搭理她,而是手一揮,對著跑進來的兩個民警說道:“把這個人給我押下去!”
直到這個時候,石磊才覺得任平像是一個曾經奮斗在刑偵工作第一線的老干警了。
洪萍萍這會兒是真瘋了,她見到那兩個民警一左一右夾住了周江,而且絲毫沒有留情,直接就把周江和洪萍萍握住的手分開了,押著他就準備離開。洪萍萍居然抓住民警的手,一邊聲嘶力竭的大喊,一邊幫周江掙脫。
“你們都給我放開!信不信我明天就讓你們脫下這身警服?”
任平和曾媛媛都很是不解,這個女人真的瘋了么?為了這么一個所謂的表侄,這么干值得么?最關鍵的是,以周江目前的狀態,去了拘留所也不會有人太過于難為他,洪萍萍只需要回頭跟熊成弼說一聲,以熊成弼的能量,想要把周江從拘留所里弄出來實在簡單不過。之后的事情就是雙方斗法了,就看誰能壓得住誰。她在現場這么一鬧,倒是落了下乘,回頭雙方斗法的時候,這一點肯定也會成為對方攻擊的助力。
倒是石磊瞇起了眼睛,他似乎看出點兒什么,隱約的覺得這里頭還有點兒別的什么事兒。
而這個時候洪萍萍已經把周江護在身后,怒容滿面的說道:“你們倆給我滾!”隨即轉身對周江和顏悅色:“別怕,今兒有我在,誰也沒辦法把你帶走!”
那兩名民警面面相覷,著實有些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而這時候任平也從剛才那種血氣之勇之中醒悟了過來,這畢竟是他頂頭上司的老婆啊,而且是省公安廳副廳長的女兒啊,就算是任平今天大展神威,以后也就等著一雙雙的小鞋伺候吧。于是便也沒有了后文,辦公室里亂成一團。
正當辦公室里亂成一團糟的時候,門口卻突然伸出一個小腦袋,皺著眉頭噘著嘴好像很失望的說了一句:“怎么這么亂哄哄的啊,剛才那位司機大叔告訴我說這里是局長辦公室呢,怎么局長不在么?你們在這里……”然后,小腦袋上的那雙溜圓的眼睛突然看到石磊,小臉立刻綻放出極其燦爛的笑容:“呀,主人原來你真的在這里啊!”
風淼兒跑著就進來了,身后還拖著個大箱子,嬌小的身體,看上去似乎比那大箱子還要小不少。
石磊看到風淼兒也愣了一下,還真有點兒耳目一新的感覺。
認識這丫頭也過一年的時間了,但是石磊見到她多半都是在九里村咖啡廳里,再加上她一口一個主人,腦子里對這個丫頭的印象也就是個小女仆的形象。但凡提到風淼兒,石磊的腦子里絕對都是白襯衣黑裙子一雙長筒白棉襪的形象,標準女仆。其實也見過風淼兒穿便裝的時候,不過實在是寥寥可數的幾次,基本上就被排除在印象之外了。
今天這妮子其實穿的也tǐng普通,背帶的牛仔kù,上身是一件紅灰相間的長袖t恤,頭在后邊扎起來了,戴了頂貝雷帽,看起來就像是淘氣鬼靈精版的瑪麗兄弟,一搖一晃的跑進來,甭提多可愛了。
饒是洪萍萍如此潑fù的女人,陡然看到這么個仿佛瓷娃娃一樣的小丫頭跑了進來,也不由得安靜了下來。
風淼兒直接無視了屋里的所有人,跑到石磊面前,笑瞇瞇的對石磊說:“主人,我來了!”
石磊無語的抓抓頭,跟孟秋華介紹說:“這是上回您見過的風森林的小妹妹,風淼兒,您叫她小水水就行了。這是我媽!”
風淼兒聽了之后,立刻可愛無比的沖著孟秋華鞠了個躬,甜甜的喊了聲:“阿姨好!”
孟秋華陡然看到這么個看上去只有十三四歲的小丫頭冒了出來,而且顯得如此乖巧可愛,內心里的母性完全綻放。這種東西沒辦法,控制不了,只要是成熟女性都會有。要怪就只能怪風淼兒長的太,雖然年齡也不大,只是十七歲還不到,可是她的打扮和長相,很容易讓人誤會她只有十三四歲的樣子。
“你是從吳東過來的?你大哥也真是的,怎么就能放心你一個人跑這么遠的路呢?路上遇到壞人怎么辦?”孟秋華說出了和石磊意思相同的話,只是其實他們心里的想法是不一樣的,孟秋華是真擔心風淼兒在路上被人騙了。
拉住了風淼兒的手,孟秋華也完全無視了屋里的人,轉臉埋怨石磊:“你這孩子,剛才跟水水通電話也不跟我說清楚,我還以為是你什么朋友,你怎么能放心讓這么個小丫頭從汽車站自己過來呢?”
石磊無語,撓撓頭道:“這不是讓警車去接的么!”
風淼兒也立刻笑瞇瞇的對孟秋華說:“阿姨小看人哦,我都十七了,我也在吳大讀書啊,只比主人小一屆呢!”
孟秋華看到風淼兒甜美的樣子,眼睛都笑得瞇成一條縫了:“累了吧?來,到阿姨這兒來坐著。餓不?你看這都到飯點兒了,石石,你趕緊的,把眼前這破事兒處理完,我們帶水水吃飯去。回頭再把她餓著……”
好嘛,看來蘇豆豆經常威脅石磊要去家里給他搗亂的話沒實現,風淼兒一出現,什么都沒干,直接把孟秋華征服了。
也就是因為孟秋華這句話,屋里這群一直盯著風淼兒完全忘記自己該干嘛的人們,才一個個回過神來。心說這天底下還真有這么像是個瓷娃娃的女孩子,晶瑩剔透,可愛到了極致。最關鍵的是,她居然管石磊叫什么主人,這都什么亂七八糟的關系?
或許是因為多了風淼兒這么個晶瑩剔透的丫頭在場,洪萍萍居然收斂了不少,但是話語之中還是帶著強烈的怒火:“今天只要我在這兒,就沒有人能帶走周江!石磊,你好大的威風啊,你父親這還沒正式在我們廬陵上任呢,你就已經開始翻江倒海了。我告訴你,這里是廬陵,不是你們潤揚,你在潤揚的那套太子爺的作風,最好收起來,在這里,輪不到你抖威風!”
石磊還沒來得及表態呢,風淼兒聽到這話,眉頭一皺就站起來了,指著洪萍萍卻是看著石磊說道:“主人,這個女人是誰呀?怎么那么兇啊?我很討厭她!”說著還搖搖頭,越像個瓷娃娃,雖然似乎是在罵人,但是曾媛媛和任平看了都直想笑,這丫頭太可愛了。
“那個男的跟她什么關系啊?他們是夫妻么?不像啊,那個男的也就比你大不了幾歲吧?可是這個女的也三十了吧?哎呀,不管啦,反正我很討厭她,她居然敢兇你!主人別怕,我在這兒呢!”說著話,風淼兒還特意拍了拍她的胸脯。
石磊差點兒沒樂出來,雖然風淼兒的確顯得很小,可是石磊跟她接觸這么久,難道還會不知道這丫頭其實人小鬼大著呢。除了遇到蘇豆豆那樣的有點兒無可奈何,實在沒轍才會愁眉苦臉的,平時也是個很能搗亂的角色啊。風森林一提到自己這個妹妹,可也是很頭疼的。
今天她這番舉動,擺明了是故意的,就是看出來整個屋子里的人都覺得她可愛,于是干脆走可愛路線到底——用一句大約距離98年十一二年之后的流行語,叫做賣萌。
如果換個人,洪萍萍早就罵開了,可是面對純凈無比的小瓷娃娃,她一時間還真是有點兒罵不出口了。
于是就輪到風淼兒繼續揮了:“主人,這男的犯了法么?”
石磊忍住笑,對風淼兒偷偷翻了個白眼,換來的是風淼兒賊兮兮的沖他一擠眼,然后飛快的吐了吐舌頭。
“他開車撞了一個老人……”
石磊極其簡單的把事情跟風淼兒說了一遍,風淼兒立刻就嘟著嘴掉轉過身,指著周江說道:“你是個壞人!居然開車撞一位老爺爺!撞完了還不送人家去醫院,而且還想誣賴我的主人!你們是警察么,還不趕緊把這個壞人抓走!?傻愣著干嘛呀,這種壞人就該送到監獄里去,讓他好好反省一下!這個女人為什么要攔著你們啊,他們是夫妻么?或者是情侶么?阿姨,我跟你說,你千萬不要被這種小白臉給騙了,他今天能這樣對一個老人,明天就會這樣對你的。我敢說,他肯定是想騙你的錢!”
看到風淼兒在這兒純粹的裝瘋賣傻,石磊只能暗呼了一聲——蘿莉兇猛!而之前就已經隱約感覺出不對勁的地方,被風淼兒這么一攪和,也徹底的撥云見日清楚無比了。
難怪覺得不對勁呢,這倆人之間的確就是這種關系!嘖嘖,洪萍萍老牛吃嫩草,什么表姑和表侄子,根本就是給熊成弼戴了一頂綠帽子么!也不知道老熊知道與否,這男人真是慘死了!——這,已經不是石磊一個人的心聲了,而是在場所有人都反應過來的事情。不得不說,風淼兒雖然顯得有些胡鬧,但是卻找到了最關鍵的地方攻擊洪萍萍。這丫頭,太兇猛了!
大家都在暗爽,一臉的恍然大悟,洪萍萍徹底惱羞成怒,直接暴走:“這是誰家丫頭?在這兒滿嘴噴糞胡說八道的!任平,你這兒是市民廣場么?還是風景點?怎么隨便什么阿貓阿狗的都能夠進來?還不趕緊給我趕出去?”
風淼兒一聽就怒了,猛地一轉臉,沖著洪萍萍就說:“你都能站在這里,我們為什么不能?警察叔叔,這兩個人都不是好人,你們趕緊把他們抓走啊!”
“小賤人,你再說,我撕了你的嘴你信不信?”洪萍萍完全抓狂,不該說的話也終于說了出來。
石磊聽了,勃然變色,站起來瞪著洪萍萍:“你向她道歉!”
洪萍萍卻越倚瘋撒邪:“道什么歉?道什么歉?欺負人都欺負到我頭上來了!哈哈,好哇,我今兒就要讓你知道,在廬陵這塊地盤上,究竟是誰說了算!什么東西,敢在老娘面前撒野,小王八羔子,小賤人,老娘就罵你們了怎么著?”
石磊二話不說,一步跨上前,就準備抽這個已經完全潑fù化的女人……
任平和曾媛媛一看不好,這要是真讓石磊把人打了,那就真的不好收場了。雖然說看到洪萍萍這副德行,在場的除了周江之外,估計每個人都覺得她實在該打。哪怕曾媛媛一直抱著坐山觀虎斗的心思,這會兒也覺得洪萍萍是真的欠收拾了。養了個小白臉倒也罷了,這么堂而皇之的為奸夫出頭,她也算是出類拔萃了!
是以兩人一左一右的拉住了石磊,不讓他和洪萍萍生肢體沖突。
洪萍萍見狀,越猖狂,手舞足蹈的:“你有種今兒就打老娘啊,瑪勒格碧的,你只要敢碰老娘一下,老娘今兒就讓你死在這兒你信不信?”
石磊不屑于跟她對罵,而曾媛媛和任平拉住了他,他想要擺脫當然很輕松,但是那樣做就無疑是真的把事情鬧到不可收拾的那一步了。真到了黃明祥面前,無論對方有多大錯,這事兒恐怕都不太好處理。最后鬧不好就是各打五十大板撫慰一番了事,而到了現在,石磊已經不想放過這一家人了。
讓人意外的是,風淼兒卻突然皺著眉頭歪著腦袋說了一句:“主人,她為什么要罵我們啊?是因為我們看出她和那個家伙的奸情了么?呀,她不會是有老公的吧?”
就是這句話,刺激的洪萍萍完全喪失了理智,居然張牙舞爪的朝著小水水撲了過去……
沒有人來得及攔住她,眼看著風淼兒的嫩臉上就要被洪萍萍抓住五個印子。空氣中卻傳來了極為清脆的兩聲咔嚓聲,眾人再看,居然是洪萍萍歪著身子,右手有氣無力的垂在身體邊,似乎已經抬不起來了。
“小賤人,你搞得什么花樣!”洪萍萍雖然疼痛難忍,但是一張臭嘴還是不改,風淼兒臉色一寒,再次伸出她略微有些嬰兒肥的小手,捏在了洪萍萍的下巴上。
還是一聲清脆的咔嚓聲,洪萍萍張大了嘴巴,口水頓時大量分泌,順著嘴角流淌下來……
十月宣言……
其實就是想說一下關于十月的更新。
不斷更是先的,然后大致還是盡一切可能保持日更萬字以上,多了也就不敢許了。至少兩章六千字吧……
哦,對了,更新還是決定改回從前的三千一章,不好分的地方可能就硬分了,只能說是因為手機無線閱讀基地那邊的原因,具體的太復雜,就不跟大家伙兒說了。
通常應該會是334的一個組合,還是一萬字,分成三章的樣子。
最后是感謝所有兄弟一直以來的,鞠躬,下臺。
第二百六十四章寬任平的心(求訂閱)
辦公室里安靜了,徹底安靜了……
眾人現,少了洪萍萍的鴰噪之后,這個世界原來是可以如此清凈的。
只不過很快任平和曾媛媛就略微有些慌,畢竟口頭上的爭執還好說,真要是把洪萍萍弄傷了,這事兒也夠麻煩的。
兩人不約而同的搶步走到洪萍萍身邊,可是曾媛媛的手剛碰到洪萍萍垂下的胳膊,洪萍萍的喉嚨里就出慘烈的聲音,只可惜下巴垂著,她已經無法完整的表達自己的意思了。
風淼兒拍拍小手,神態自若的說:“你們放心吧,沒事的,脫臼而已。什么時候她不想罵人也不想動手動腳了,我自然會給她復原的。”
曾媛媛和任平面面相覷,周江更是傻眼了,幾個人一起朝著石磊和孟秋華看去。
孟秋華似乎也覺得這樣有些不妥,開口說了一句:“水水,你幫她把骨頭接上吧……”
石磊卻笑著拉住自己的母親,笑著說:“這個世界在少了一些聲音之后,其實還是tǐng清凈的。”
曾媛媛不得不開口了:“石磊,洪主任的確是沖動了一些,不過脫臼時間長了會留下后遺癥的。你看是不是讓你這個朋友趕緊幫她復位?”
石磊云淡風輕的說:“行啊,她先管好自己,又或者你們保證能夠管好她。”說著,石磊還伸手摸了摸風淼兒的腦袋,風淼兒很乖巧的靠在他身邊,雙手抱住他的胳膊。
“洪主任,這件事暫時先這樣,周江讓任局長帶走,你也先回去,好不好?”眼神里拼命示意,讓洪萍萍先應允下來,其他事慢慢再說,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把關節接上。
眼看著根本沒有人愿意幫自己,而顯然當下的形勢也對自己極為不利,洪萍萍痛苦難當,不得不同意了曾媛媛的話,脖子僵硬的點了點頭,眼神里終于流露出一絲求助的意思。
“石磊,你看洪主任已經知道她剛才的行為有些過火了,你看……”
石磊拍了拍風淼兒的肩膀,沖她抬了抬下巴,風淼兒走到洪萍萍身邊,伸手抓住她的下巴,也沒看怎么動作,輕輕一拉一推一送,還是一聲不大的咔嗒聲,洪萍萍的下巴顯然是已經恢復原狀了。
現自己的嘴能動了,洪萍萍又想開口大罵,石磊卻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竟然生生的逼得這個潑fù把肚子里的話全都咽了下去。
風淼兒這才又抓住洪萍萍的手臂,還是輕松的兩下,她的胳膊就又恢復如初了。多少還有些疼痛,不過已經不礙事。
冷冷的掃了石磊等人一眼,洪萍萍說了一句:“小江,你別擔心,姑姑很快把你弄出來。到時候讓他們一個個排隊跟你賠罪。”說完,她頭也不回的離開了任平的辦公室,留下一屋子其實真的很想笑出來的人。
“行了,別愣著了,把他帶走,錄口供,務求把真相找出來。”任平有氣無力的揮揮手,兩個民警很快押著周江離開。
石磊帶著些微的歉意說道:“讓兩位看笑話了,不過這個女人真的很欠教訓。時間不早了,我們也都餓了,今天就先告辭了,明天少不得還是要來叨擾兩位的。任局,我有個小小的要求,希望明天我過來的時候,能夠看到那位老先生在場,想必這對你們來說沒什么難度,周江的嘴你們應該能很輕松的撬開。”
看到任平很是猶豫的樣子,石磊走到他的身邊,附在他的耳邊小聲的說:“任局只管憑著良心辦事,洪萍萍那個老爹,我會搞定的。一會兒我會聯系一下黃明祥書記。”剩下的話就不用多說了,點透了即可,足夠讓任平吃下一顆定心丸。任平既然得知石磊有黃明祥這樣的靠山,也就難怪他一點兒都沒把洪萍萍放在眼里了,雖然現在還無法求證,不過任平相信石磊應該不會是胡說八道,在這種細節上扯謊,倒霉的只會是石磊自己。
“好,我盡量。”任平的態度出奇的拘謹,仿佛見到他的上級而不是面對一個十九歲的少年一樣。
“曾副市長,今天麻煩您了,那么我先走了,等過兩天把這件事處理完了,我再請您吃飯感謝您。”石磊并沒有跟曾媛媛太多的客氣,只是說了句客氣話,就拉著孟秋華和風淼兒一起離開。
他們走后,曾媛媛目光閃爍的問任平:“任局長,石磊剛才跟你小聲說的是什么?”其實這話不該問,但是曾媛媛看得出來任平在石磊那句話前后明顯的態度差異,忍不住還是問出了口。作為一個官員,這種問話的方式是有很大的忌諱的,不過曾媛媛始終是個女人,女人為官,在有些事情上,其實是tǐng占便宜的。
任平苦笑了一聲:“能說什么?他只是告訴我,如果我不秉公處理,他就算難為不了洪萍萍,想要弄死我卻很簡單。”任平還真是聰明,他知道石磊壓低聲音說這話的意思就是不想讓曾媛媛聽到,是以這么快就編了個還算說得過去的謊言,也tǐng為難他了。
“真的?”曾媛媛很難相信,石磊會做出如此明確的威脅。
任平點點頭:“話當然沒說的這么透,不過大致是這個意思吧。”
曾媛媛只能接受了這個答案,頷道:“那好,你處理吧,石磊說的那個老頭兒你找一下,有什么情況的話給我打個電話。”這話充分表明曾媛媛其實也相信周江是受到洪萍萍的指使去蓄意撞那個老人的,所以她才想知道,洪萍萍在辛貢也算是天之驕女了,為什么要跟一個老頭兒過不去呢?
那邊石磊離開了潯陽分局之后,走出去不遠,看到有家王子飯店,肚子里也著實餓了,三人便一起進去吃飯。
吃飯的時候,孟秋華才說道:“石石,今天這事你是不是有些過火了?”
石磊不在意的說:“上頭不是暗示老爸到任之后主要著力去抓廉政和黨紀的事情么,正好拿這個熊成弼開刀。您還看不出來,那個周江絕對是受到熊成弼夫妻的指使去撞那個老頭兒的?而且根據我的觀察,這事兒都未必是洪萍萍指使的,她似乎一點兒心虛的情緒都沒有,十有是熊成弼讓周江干的。這就更好,回頭老爸把他打下去,省里他那個老丈人半點脾氣都沒有。”
“可是……”孟秋華玉言又止。
石磊笑了笑,搭上孟秋華的手背:“老媽,你放心吧,那是我爸,難道我會害他?那個洪年堯我大概知道一些,省公安廳副廳長兼政法委副書記,省委委員,算是個實權人物,公安廳等于是他在把持,廳長兼政法書記主要是管政法委那一攤子的事情。今天這件事,牽扯出一個省里的官員,看似會給老爸帶來不必要的阻力,不過其實是好事,省委書記黃明祥明顯是跟江東省的省委書記楊明商量好的,連老爸到廬陵之后從哪方面入手他們都考慮好了,總不能讓他們閑著。要使喚人總得先給點兒甜頭吧?要是不讓上上下下這幫人知道老爸背后站著省委書記,以后他的工作反倒難開展。這件事對老爸只會有好處,一旦鬧起來,黃明祥必須出面,洪年堯始終也就是個正廳,他能把老爸怎么樣?而一旦辛貢省上下現老爸原來不是單純的空降干部,而是在辛貢有著強力的時候,他們也就不敢在老爸面前耍花樣了。這事兒倒是正好能幫老爸立個威!”
孟秋華仔細想了想,現石磊說的還真是有道理,可是就是有些擔心:“那要是黃書記他……”
“您擔心他不管啊?放心吧,我會給秦介以及邊伯伯施加壓力的,而且這事兒他們沒理由不管,說不得他們會暗自偷笑,要的就是這種效果呢!”
事后證明,石磊一語中的!
接下去就是些家長里短了,無非是孟秋華拉著風淼兒問東問西,很有點兒婆婆看兒媳的架勢。這倒是讓一向鎮定的石磊有些慌,這可不是什么好趨勢,心里也在埋怨,老媽怎么見到個女孩兒就這么親熱啊?去年過年見到蔣風約也是這樣,拉著手問長問短的,現在見到風淼兒又是如此,您到底搞哪樣么!
風淼兒此刻大展身手,將賣萌進行到底,石磊越看越不對,趕緊插嘴問到:“小水水,你剛才那一套是哪兒學來的?武林高手啊,一出手就把那個女人的關節給下了。”
風淼兒很得意的揚著下巴:“這可是我的絕招呢!主人你要不要試試?”
石磊趕緊擺手:“不用了,我看出來你是高手了,你跟哪兒學的?”
說到這個,風淼兒倒是有些傷神了,張了張嘴居然沒出聲音,反倒是眼眶很快就莫名其妙的紅了起來,看的孟秋華心疼無比,卻又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只是趕緊拿了紙巾,把風淼兒摟在懷里,小心翼翼的幫她擦著淚水。
哦哦,有人找罵,于是點下名。不是的,另一個地方,那個叫什么醉夢沙場的人,求求你了,再別看我的書了,你自己說的,只要我在書里點你的名你就自動滾蛋的。你要再看的話,生兒子會沒屁眼的……
呼呼,滿足了吧?
第二百六十五章猜中領導的心思(求訂閱!)
第二更,晚上還有!!!
“我出生之后媽媽的身體就不太好,爸爸很忙的,也沒時間陪著媽媽和我。媽媽那時候每禮拜都要去醫院檢查,有時候還要住在醫院,哥哥姐姐都要上學,只能媽媽帶著我。在醫院里沒人陪我玩兒,所以他給媽媽檢查的時候,媽媽就只能把我放在那個醫生的辦公室里。剛開始我很害怕的,因為那個醫生的辦公室里有個人骨架,醫生讓我跟那個骨頭架子交朋友,后來我就跟那個骨架子成了好朋友。”
風淼兒顯然是想起她母親了,所以才會突然傷感了起來。關于這個石磊倒是也知道一點兒,風淼兒的母親身體一直不大好,好像是骨髓方面有什么問題,聽說還動過兩次大手術,不過最終還是沒能治好。那時候風森林和風芷筠都大一些了,只有風淼兒還很小,也就是五六歲的樣子。不過石磊倒是沒想到,風淼兒居然還有這么段經歷,經常被她母親帶去醫院。
哭哭啼啼的,風淼兒繼續說著:“后來我就老跟那個骨架玩兒,醫生看我不害怕,還告訴我那個骨架的各種構造,哪里是關節,哪里比較脆弱什么的……再后來我膽子大一些了,就開始拆那個骨架玩兒,拆成一堆零散的骨頭,又拼起來,慢慢的,我就對人體骨架很熟悉了。”
這會兒石磊也明白了,所謂人骨架恐怕也就是實驗裝置,并不是真的骨頭,仿生的東西而已。不過風淼兒這手絕活居然是在醫院跟一具骨架摸爬滾打在一起學會的,倒是真讓石磊長了見識。
“那你怎么會想起來把這一手用到人身上的?”石磊其實有些不忍心問下去,看到風淼兒那個可憐的狀態,他也覺得很心疼。而包間里的服務員更是早就紅了眼眶,估計心里直罵石磊殘忍,居然會要一個小瓷娃娃說她傷心的往事。
風淼兒擦了擦眼淚,撅著小嘴說:“上小學的時候,有個男同學欺負女同學,我去攔他,結果他還打算連我一起欺負。我也是無意當中,就那么一搗鼓,那個男同學的胳膊就脫臼了。當時我還不會裝,結果還讓老師訓了一通,把那個男同學送到醫院才找醫生弄好他的胳膊。不過從那以后學校里就沒人敢欺負我了,而且只要我在場,就絕對沒有人敢當著我的面欺負別的同學。”
石磊的腦門上出現了兩條黑線,他是真沒想到,風淼兒這副小蘿莉的外表之下,居然還有一顆如此兇猛的心。不過石磊也通過這番話明白了,為什么風淼兒那么早就上小學了,應該不是因為她比同齡的孩子聰明很多,畢竟那會兒的家長都比較保守,哪怕自己的孩子再聰明,也不會愿意提前讓她們讀小學的。大概就是因為后來風淼兒的母親過世了,風淼兒又不喜歡跟保姆之類的人相處,所以風炳菘干脆就提前送她去學校讀書算了。
“再往后你覺得光能卸下人家的關節不太好,于是又去研究骨頭架子,學會了怎么給人裝回去?”石磊笑瞇瞇的問。
風淼兒搖搖頭,已經沒有再繼續哭了,只是眼角還殘余著少許的淚水:“骨頭架子我早就會裝了,不過在人身上我看不見,不好裝。我拿我哥做了好些回試驗,終于學會了……”
石磊和孟秋華頓時呆立當場,徹底被風淼兒驚呆了……
這小丫頭,哪里是個小瓷娃娃,這根本就是美國那部著名的恐怖片《鬼娃新娘》么……
“我現在知道為啥老風一提起你就滿臉頭疼的模樣了……”石磊感慨的搖頭,而包間里一直因為看到風淼兒哭泣而對石磊懷有深深敵意的服務員,也終于不再仇視石磊,畢竟,一個老是拿自己親大哥練習脫臼之后怎么復位的小瓷娃娃,似乎并不是太美好的蘿莉。
風淼兒滿臉的不屑,撇著嘴說:“嘁,他就知道把我綁回家,我看見他才頭疼呢。這次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我一說要到廬陵來,他居然很痛快的就放行了。我還以為要拿出絕活,把他胳膊大腿全卸了他才會答應呢,誰想得到居然輕松搞定!”說罷,小丫頭還拍了拍小手,一副不費吹灰之力的模樣,但是卻讓人感覺到沒有血腥的殘酷究竟是什么樣子。
孟秋華也無語了,拉著風淼兒:“水水,你要答應阿姨,以后不許動不動就用這種手段對付別人知道不?”
風淼兒突然就收斂了臉上對于風森林的輕蔑,取而代之的是最初那種極為甜美可愛的笑容:“阿姨您放心吧,從小到大,除了我那個討厭的大哥,我一共也沒用過這個絕招幾次,今天……”小蘿莉歪著腦袋,想了想,伸出三根指頭,一會兒又比劃成四根:“唔……是三次還是四次來著,記不清了。反正很少啦,也就是我大哥比較倒霉,不過,嘻嘻,誰讓他是我大哥呢!”
好吧,孟秋華無語了,風淼兒拿風森林練手,那是人家的家務事,她也不方便管的太多不是?
吃完飯之后,在五豐賓館幫風淼兒也開了間房,三人各自回屋洗澡。
石磊給石為先打了個電話,把今天生的事情大致跟他說了一遍,讓石為先做好準備。
石為先聽完之后先的話就是:“胡鬧,明知道他們家后頭是省政法委副書記,你還不知道得饒人處且饒人。”
石磊知道石為先的意思并不是擔心這事兒會有什么后遺癥,倒是在替石磊擔心,對方不會輕易的放過石磊。所以他對此也只是笑了笑,反過頭來安慰石為先。
“老爸,您別擔心了,始終也就是個洪年堯而已。您今晚不回來了吧?見過黃明祥了?”
“倒是跟你預料的差不多,明祥書記單獨找了我,不過他時間不多,也沒多談,說是晚上會讓秘書打電話找我,不過到現在電話還沒來。”
石磊笑了,這又是個機緣巧合:“既然他說晚上有空,就肯定能抽出空來找您談談的,估計這就要收買人心了,您千萬把持住黨性啊!”
一句話,把石為先也氣笑了:“胡說八道什么呢,什么收買人心。”
石磊撇撇嘴:“少不了的啊,官場么,始終都是這樣,沒有派系怎么生存啊?那些看似立場自主沒有派系的人,除非撞了天大的運氣,否則絕沒可能走的上去。人家掌權了光是自己的親信都安排不過來,哪有工夫理會一個中立立場的人?至多也就是不害你罷了。不過也算是巧了,您跟黃明祥正好可以提提今兒我給他惹出來的這個麻煩。”
“又胡說,這明明就是你自己惹出來的麻煩,怎么叫給他惹出來的麻煩。”
“反正以今兒那個洪萍萍的表現,我估計洪年堯也好不到哪兒去,黃明祥跟他肯定不對付的。這事兒要是牽扯不到洪年堯身上也就罷了,要是真能牽扯上去,黃明祥一定會順勢而為,趁機燒一把火。一來是讓自己在省里威信更集中一些,二來也正好幫您在廬陵立威。您是過來他的么,他當然也得為您鋪鋪路。”
“你這孩子,本來tǐng正經的事兒,怎么到了你嘴里就開始亂七八糟的了?越聽越像是內幕交易。”石為先嘴里雖然這么說,但是心里卻也知道,石磊分析的沒錯,這對于他也好,對于黃明祥也罷,恐怕都是個不錯的契機。
“我又不是官員,沒必要那么正經,更何況這是在跟我爸說話,又不是下級跟領導匯報工作。得了,我這個電話也占用您太長時間了,保不齊中途黃明祥的秘書也打過電話給您了。您繼續等書記大人的指示吧,我去看看老媽那邊,她一準兒拖著風淼兒問東問西去了……”
石為先見石磊要掛電話,急忙說道:“你別急,你倒是給我說說,你跟蔣風約是怎么回事,怎么又跑出來一個風淼兒?石石,你……”電話里傳來嘟嘟的聲音,石為先現石磊早已掛上了電話,只得看著電話直搖頭。
“這個臭小子,回回跟他說到這事兒他就顧左右而言他的,回頭非得好好敲打敲打他不可。這才多點兒大,就開始在男女關系上胡來了……”
石磊那邊,早就估計到石為先會是這樣的一個反應,所以一聽到石為先提起蔣風約,當即毫不猶豫的裝作沒聽見,掛上了電話。
石為先的電話掛上不久,就又響了起來,果然是黃明祥的秘書,約他到滕王閣附近的一個茶社里去聊聊。
等到石為先到了那間茶社,卻看到屋里不止黃明祥和他的秘書兩個人,還有個石為先并不認識的與其年紀相仿的男子。
“小石來了?呵呵,你跟小丁還沒見過吧?來,相互認識一下,今后就要在廬陵搭班子咯!”黃明祥六十歲不到一點點,老知識分子,硬是憑著真才實學才走到今天的位置上的。對待下屬的態度也一向以和藹著稱,看不出什么架子,不過真要是處理起事情來,也是相當的手腕強硬。
石為先看了看那個跟自己年齡相仿的男人,才知道,原來這人就是丁道孟,將要跟自己搭班子一起入主廬陵市的人。
丁道孟先伸出了手:“為先書記,以后您就是我的班長了。”
石為先也趕忙伸出手,跟丁道孟握在一起:“道孟市長客氣了,我對辛貢和廬陵不熟悉,以后還要靠你多幫助。”
兩人坐下之后,黃明祥也沒什么避諱,任由自己的秘書給石為先和丁道孟分別倒茶,他則直接說道:“都是一個陣營的,我也就不說那些冠冕堂皇的套話了。雖然這次安排你們搭班子,我們幾個人都有些私心,不過總得來說,還是看重你們的工作能力。廬陵受災其實并不算太嚴重,但是決堤的事情卻驚動了中央,搞得我也很被動啊。小石你做事情比較踏實,務實,政治斗爭經驗差一些,現在的廬陵就需要你這樣的干部。不過你現在是黨委一把手,不方便太過干預地方建設的事情,所以小丁那邊要抓起來,凡事多跟小石商量,他這方面的經驗比你豐富一些。”
丁道孟趕忙點頭:“道孟明白,為先書記在潤揚就是以實干著稱的,地方建設他其實比我擅長,我會凡事跟他多商量的。”
“嗯,有這個態度就好。對于小石呢,我的建議是重點抓廉政和黨風黨紀的問題,出了這種事情,看似是建設上的問題,實際上還是曝露了許多黨員的黨性喪失啊。中央對這個要求很高,所以你一定要抓好這一攤子。這個方面小丁可能比你經驗豐富一些,跟了老秦那么多年么,老秦可是搞政治斗爭的一把好手啊。你們相互學習。”黃明祥嘴里的老秦,毫無疑問是秦建業了。
石為先也趕忙點頭道:“這方面還需要道孟市長多多提醒我了。”
看到黃明祥顯然對他們倆的表現都很滿意,石為先趁熱打鐵,提了出來:“書記,今天我在省城,可是我那個犬子在廬陵卻惹出了一檔子事,我跟您匯報匯報吧。”
黃明祥微微一愣,也想到石為先既然挑在這個時間說,鬧不好就是跟黨風黨紀有關。喝了口茶道:“嗯,你說說看。”
“犬子叫石磊……”石為先詳細的把石磊告訴他的一切,都跟黃明祥以及丁道孟說了一遍。黃明祥和丁道孟聽完之后,對視了一眼,黃明祥沒表態,丁道孟倒是微微笑了起來。
“哈哈,為先書記,之前總有人說你未雨綢繆,什么事情都能走在前頭,我還有些不服氣,覺得您今年在潤揚也就是湊巧,防洪工程才做的那么好。現在我服了,您這是絕對要一鳴驚人啊!”丁道孟得到黃明祥的暗示,說了出來。
石為先倒是也不吃驚,因為這本就是石磊預料到的事情。而看到他不動聲色,黃明祥對于石為先的欣賞就又增添了少許,心說難怪江東的那兩位,以及秦建業,都這么欣賞石為先,看起來,這個石為先還真是總能找到領導的心頭肉,直中紅心啊!
第二百六十六章侯家往事(上)
國慶假期,好像不少朋友都不來看書了,這兩天訂閱跌得好心疼啊。
石磊早晨起來,依舊去晨練,沿著甘棠湖跑了一圈,正溜達著準備回去洗漱然后喊上風淼兒以及孟秋華一起吃早飯。
可是走沒兩步,石磊卻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正站在甘棠湖邊,對著湖水怔怔呆。
雖然知道過去多數還是被老人誤會,但是石磊猶豫了片刻,還是走了過去。
“老人家……老人家……”
老人真的很出神,石磊連續喊了兩聲那個老人才恍然驚覺。回過頭,看到是石磊,老人驚得往后退了一步,可是明顯腿腳有些不便,一個踉蹌,幸好石磊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老人的拐棍,否則老人鬧不好就能掉進湖里。
“你又來干什么?你給我回去告訴姓洪的,我這把老骨頭就算是死,他也別想拿走我的東西!”老人很憤怒,手里的拐棍直揮,雖然這大清早的湖邊人不多,但是卻也有不少早起的人被他的聲音吸引了過來。
石磊明知道是這樣的結果,笑了笑說:“老人家,您大概誤會了,我并不是你們廬陵人,您聽我口音,再想想昨天我母親的口音?”
老人似乎這才略微鎮定了一點兒,仔細的想了想,的確,石磊和孟秋華的口音明顯帶有下江的味道,的確不是本地口音。
“老人家,潯陽分局的人有沒有找您?”石磊和顏悅色的問到,“如果方便的話,咱們聊幾句吧。”
老人猶豫半晌,眸子里顯然閃爍著對石磊的不信任,最終還是點了點頭:“昨晚我不在家,回來聽隔壁的說有警察來找我,說是讓我今天去分局一趟,調查什么昨天撞車的事情。”
石磊點了點頭:“老人家,我不瞞您……來,您在這兒先坐下,我把昨天的事情跟您說一說。”
老人將信將疑的先在湖邊的石墩子上坐了下來,石磊這才又說:“我先告訴您我是誰。您大概也知道你們廬陵的市委書記和市長都換人了吧?”
老人點點頭:“看到新聞了,說是從其他地方調來一個市委書記。”
“那個市委書記就是我的父親,我前天陪他過來上任的。昨天呢,是……”石磊大致的把后來周江是如何報案,又是如何引來了刑警,最終自己在公安局是如何見到分局局長,最終把周江抓起來的事情告訴了老人。
“我知道您可能有很重的戒心,我剛才聽您那句話,似乎是洪萍萍想要搶您的什么東西,而您不肯給她,所以她就派人折騰您,希望逼您把東西讓出來,是這樣的?”
老人此刻也不知道該不該相信石磊,不過他堅定了一條心,那就是萬一石磊說的是真的,他可能就多一條活路,而石磊說的是假的,他也無非就是豁出去一條老命而已。
“不是洪萍萍那個丫頭,那個丫頭算什么,是她那個老爹,洪年堯,這個白眼狼!”
石磊一聽眉頭就皺起來了,老人在說到洪年堯的時候,拐棍在地上直剁,顯然極其憤怒的樣子,白眼狼三個字也是罵的擲地有聲,看起來,老人和洪家似乎千絲萬縷的有很多關系。
“哦?原來是洪年堯?老人家,您為什么說他是白眼狼啊?”
老人徹底的豁出去了,心道看這個年輕人和顏悅色的,的確不像是跟洪家一條路的,鬧不好還真是那個新來的市委書記的公子。老人這時候又似乎想起,新聞上說新來的市委書記,口碑非常好,是今年大洪水受災最小的那個城市調來的,還說之所以那個城市沒怎么受災,全是因為那個市委書記的功勞。要是這樣,說不定這個年輕人真的是想幫自己。
“好!我告訴你!我姓侯,單名一個潛字,潛行之潛,字之軒,建國之后不興這一套了,就只叫侯之軒了……”
聽到這里,石磊立刻說道:“老人家祖上還是書香門第?”
侯之軒擺擺手:“書香門第談不上,家父是做古董行生意的,當年他洪家,不過是我家的一個小廝而已,連柜都上不得,不過做些迎客打掃奉茶的事情。”
石磊心說這才是標準的碎催么,沒想到洪年堯居然曾經是個碎催。但是轉念一想,不對啊,老人今年最多也就是七十多歲吧,二幾年生的,建國前不過二十來歲,就算父母去得早吧,也就勉強當個掌柜的。可是洪年堯今年才五十五歲,49年建國時他才六歲,這迎客奉茶都嫌早了點兒吧。
“洪年堯那時候只是個孩子,五六歲,整天跟著我,跑前跑后的,沒想到后來他居然會變成那樣的一個人。”
石磊一聽才明白,原來當初在侯家的古董行里當伙計的,是洪年堯他爹。
“說起來,他父親連個名字都沒有,大伙兒都管他叫洪三兒,洪年堯這名字還是我爹當年給他取的。”
接下來,侯之軒開始給石磊講述一個古老的故事,這個故事,可以一路延續到解放前。
解放前的廬陵,一直都是兵家必爭之地,仰仗著揚江的通航,以及南邊的鄱陽湖,魚米之鄉,商賈云集,有七省通衢之稱。
當時在廬陵城里,和許多商業繁華的城市一樣,有一條古玩街,上頭有一家最著名的店鋪,名為瘦脊軒,這在當年的廬陵乃至于江南地帶,都是相當有名的古董行了。
這家古董行,就是侯之軒的祖業。
建國的時候,侯之軒不過二十一歲,剛剛完婚,父母雙全,卻因為古董行遭了罪。
那會兒正給老百姓定階級,還算是比較幸運,因為侯之軒的父親曾經給過廬陵城里的地下黨不少經濟上的援助,再加上他們侯家在城里那是有口皆碑,都知道是善人,是以雖然錢財不少,卻只是被定了個城市小資產者,并沒有定為資本家的成本。當然,這跟連年戰亂,實際上古董行里錢已經不多了有關。而也就因為戰亂的緣故,原先店里頗有些伙計,大多數都被侯之軒的父親送了些錢讓他們自己回鄉去了,唯獨洪年堯的父親洪三兒,當時洪年堯尚且年幼,他母親有因為難產生下他就死了,侯老爺不忍心看到洪三一個大男人拖著個小小子過日子,就留下了他,只要自己家里有口干的吃,就絕對不會給洪三以及洪年堯一口稀的。
而解放之后,洪三卻因為小伙計的身份,被定了個城市無產者的身份,儼然地位就在侯家之上了。還被安排到了一家工廠里工作,成為了當時最炙手可熱的工人階級。
洪三此人還算不錯,至少沒想過要謀奪侯家什么東西,沒有害人之心。可是洪三命不長,六幾年就死了。那會兒正是十年浩劫最沉痛的時候,洪年堯當時也二十多歲了,正當年,有洪三躺在病榻上的時候,他還受到點兒約束,并沒有找侯家的麻煩。可是洪三走了沒多久,他就帶著一幫紅衛兵砸上了門。
不得不說,洪年堯這人有個極大的優點,那就是他的記憶力尤其的好,哪怕是四五歲的時候的事情,他也記得清清楚楚。
在那種年代,侯家肯定是批斗的對象,不過他們家這種成分,其實也就是掛塊牌子站上臺讀讀檢討,接受一下工人老大哥的再教育也就完事了,不至于出什么大事。可是洪年堯卻偏偏記得,就在解放前不久,曾經有個人,跑到侯家的古董行里,賣了一件元青花的罐子給他們家,為的是籌措路費趕在我黨到來之前跑路。那可是生在1948年的事情,當時洪年堯才五歲,他居然記得清清楚楚。
而后來建國之后,侯家在上交一部分文物的時候,卻并沒有把這件元青花的罐子交出來。不過六七歲的洪年堯,居然一直記住了侯家的這件寶貝。當時他自覺終于找到機會了,自然就沒有放過侯家,是以原本不過文斗的侯家,最終變成了武斗。侯之軒的父親因此被打死,那件元青花也終于落在了洪年堯的手里。而侯之軒一家老小,也因此受到牽連,全部被冠以挖社會主義墻角和資產階級意識濃重的罪名,被關押了起來。
當時,洪年堯二十八歲,時間是1971年。
因為在那個特殊的年代里的英勇,洪年堯從此買上了仕途,先是進了革委會,而后居然成為了革委會的副主任,等到動亂平息之后,他也就成為了市公安局的一名科級干部。
77年的時候,侯家終于得到了平反,洪年堯得知侯之軒居然活著出來了,怕牽連到自己,主動的向組織交待,當年從侯家拿過一個罐子,不過卻并沒有說是什么元青花,只是說tǐng喜歡那個東西,就拿了回去玩兒。在那個年代,一切都亂糟糟的,也沒人把這個罐子當回事,雖然經手人員也看出這是個古董,卻也沒想到會是元青花,而且即便想到了估計也沒什么問題,那個時候古董根本不值錢。主動交代的洪年堯當然沒事,這件東西也就被物歸原主,還給了侯之軒。
第二百六十七章侯家往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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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反之后的侯之軒已經接近五十歲了,由于解放后的侯之軒是在文化館工作,雖然不是什么正式編制,但是上頭還是給他補了這十幾年的工資,并且給他辦理了病退的手續,算是提前退休了。
眼看著洪年堯已經成了市公安局的紅人,哪怕在那段日子里曾經有過以權謀私的劣跡也依舊沒有受到任何懲罰,侯之軒知道這個狼心狗肺的家伙不會放過自己,遲早還會找他的麻煩,干脆帶著唯一的親人,他的兒子,離開了廬陵。
而后隨著洪年堯步步高升,最終走到省城,侯之軒又自知沒有任何能力去扳倒洪年堯,原本這兩家的恩怨就該就此結束才是。
剛解放的時候,侯之軒的階級成分不是太好,是以一直都不曾娶妻,一直到六十年代,才勉強娶了個老婆,而且直到動亂開始兩年之后,他的老婆才給他生了個兒子。
71年侯之軒被關押起來的時候,老婆兒子受到牽連,一并被關押。等到77年平反之后,侯之軒的老婆終于因為多年的摧殘而病死在自家netg上,離開廬陵的時候,侯之軒的兒子侯恒志才堪堪九歲,正是該讀書的年紀。
幸好侯之軒本人識字,是以在被關押期間就教了侯恒志不少知識,把侯恒志送進學校的時候,經過學校的考核,學校竟然批準他直接從四年級開始就讀。侯恒志很聰明,繼承了父母的優點,讀書成績在學校一直都相當優異,十七歲的時候高中畢業,考上了華南理工大學。那會兒大學的花費還比較少,基本上是國家在負擔,否則憑侯之軒一個人根本供不起侯恒志讀大學。但是畢竟每個月要給侯恒志一筆生活費,那會兒又沒有什么勤工儉學打工的機會,為了省下在外地的房租,侯之軒不得已又搬回了廬陵。
他現在所住的房子,就是當年他家留下來的房產,恢復秩序之后,組織上還是把這套房產歸回到了他的名下。
回到廬陵的侯之軒自然是惴惴不安的,可是等到他現洪年堯已經升到了省城,他總算是松了一口氣,覺得以后至少不會再受到洪年堯的欺侮了。至于報仇,他是根本連想都沒想過。
有時候真的是應了那句不是冤家不聚頭的老話,恩怨諸多的這兩家人,原本早已是一個天一個地不該再有任何交集才是,命運偏偏跟他們開了一個大玩笑。
大學畢業之后的侯恒志,回到了廬陵,開始在一家工廠里做基層管理人員。侯恒志大學里學得是電子專業,可是畢業后的工作卻是一些簡單的統計工作。而且侯恒志在大學里就已經接觸到了電腦,并且對這個神奇的東西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在工廠里終于熬到國家政策允許他辭職的年份之后,侯恒志毫不猶豫的向廠部遞交了辭職報告,只身南下,回到嶺東,并且在他的老同學的幫助下,進入了一家高科技公司任研人員。其實這也就是三四年前的事情了。
在那家公司的待遇直接數十倍于他之前的工作,工作了三年之后,侯恒志的手里也有了一筆積蓄,于是他和幾個志同道合的人一起離開了那家公司,開始自主創業。幾個純粹技術型的人員,創業之路何其艱辛?加上他們完全低估了研所需要花費的成本,僅憑著一腔熱血以及手頭砸鍋賣鐵湊出來的二十多萬資金,就注冊了公司,悶頭研。
雖然幾個……用后來的話叫做技術型宅男的家伙,對于生活的要求都極其的低下,往往一天一兩包方便面就解決問題,但是僅僅二十幾萬的資金,也只夠這些人支撐個兩三個月。后來他們到處找資金,雖然也找到了一些人投資,但是遲遲出不來回報,導致他們舉步維艱。
與洪家的再度聚就是因此而起……
洪年堯除了洪萍萍這個女兒之外,還有個兒子,名為洪強,大學畢業之后也去了嶺東,憑借家里的關系倒賣批文,倒是很了些小財,而后便成為了一家小型企業的老板,干的都是買空賣空的買賣。
也不知道他怎么就跟侯恒志搭上了線,洪強此人雖然一無是處,但是因為家里的背景,人面還是相當廣闊的,哪怕是在嶺東,并非他老子可以伸的了手的地盤,不過兩省相連,之間多少有相互的照應,是以他還是擁有遠比普通人廣闊的多的人脈。
當他知道侯恒志手里已經有了個哪怕在世界上也屬于領先技術的集成電路芯片的專利,侯恒志正以這個作為籌碼在四處拉著投資,洪強剛好聽說了這種技術,深知這是一個可以給他帶來巨大財富的機會,是以找到侯恒志,表示愿意給他們進行投資,但是卻要求得到完整的技術。換句話說,他可以侯恒志的繼續開,但是卻要以技術作為回報,而侯恒志等人,只能得到當洪強出讓這種技術之后利潤的三成。
其實不是分成高低的事情,而是在于侯恒志等人根本不可能把這項技術歸到別人的名下,并且雖然他們已經對這項技術申請了專利,但是在侯恒志等人眼中看來,這項技術還有諸多的不完整的地方,只要再給他們一年左右的時間,加上足夠充裕的資金,他們絕對可以讓這項技術提高一整個臺階,甚至越國際上的技術標準,使其成為這種技術的新標準。
但是,這一年所需要的資金可就不是最初的一個月十萬左右了,當時他們只有三個人,而現在卻已經擁有了一批技術人員,人數多達三十余名。哪怕大家都可以不領取薪水,光是基本生活費用,一個月都得上萬塊,而技術研,誰都知道,大概是在這個世界上除了開網站以外最燒錢的活動了。
洪強知道侯恒志缺錢,是以步步緊逼,而侯恒志等人為了技術的持續開,也不得不考慮是否接受洪強那苛刻到毫無人性的條件。在侯恒志看來,天無絕人之路,當侯之軒聽說這件事之后,告訴侯恒志,家里還有一個元青花的罐子,他關注過目前的市場,這件東西至少可以賣出上百萬的價格,如果是拍賣,可能價格會更高。雖然說哪怕最終拍出五百萬,也不夠他們半年的研費用,但是爭取到半年的時間,很可能就能找到比洪強更合理的投資人。
侯恒志哪里知道,就是這個元青花,居然為自己家里惹來了新的麻煩,而且,這個麻煩是數十年前就種下的因。
之間曲折拐彎的過程,侯之軒也知道的并不清楚,總而言之就是洪強知道了侯恒志居然有一個祖傳的元青花,導致了他想要強取豪奪侯恒志那項技術的徹底失敗,但是洪強卻突然想起自己小時候,家里似乎也有個元青花,于是便跟洪年堯提起了這件事。
洪年堯一聽到侯恒志這個名字,一下子就把前塵往事全部都想了起來,是以才有了石磊所看到的那一幕。
洪強是為了侯恒志手里的那項技術,只要這件元青花還在侯家,他就無法得到這項技術,半年的時間,真的足夠侯恒志找到新的投資了。是以,他必須讓侯恒志失去這件元青花。
而洪年堯則是這么多年一直對于這件元青花念念不忘,對于他而言,這件古董的價值遠過其本身的價格,它代表的是洪家徹徹底底的凌駕于侯家之上。這么多年,他心里一直有個心結,那就是要將當初高高在上的侯家踩在自己的腳下。在那十年動亂當中,他之所以會如此忘恩負義的對待侯之軒,說來好笑,竟然是因為幼年的時候,他看到侯之軒可以隨時隨地掏出一卷鈔票,買上兩根糖葫蘆或者是別的吃食,而他,卻只能眼巴巴的看著侯之軒吃。雖然侯之軒多數時候都會記得給幼年的洪年堯買上一根,但是洪年堯那扭曲的心理,卻讓他覺得這是侯家在侮辱他們,給他的糖葫蘆也是為了顯示自己那資產階級的優越感。
得到卻又最終不得不交還給侯之軒的那件元青花,一直都是洪年堯這么多年積壓在心底的一塊心病,而如今,他居然又看到可以得到這件元青花的機會了。
洪年堯不會放過,于是洪萍萍粉墨登場,表示要用五萬塊的價格購買侯之軒手里的元青花,甚至很快就開始采用更加流氓的手段,這導致了侯之軒甚至不敢把這件東西拿出來交給自己的兒子,他怕一拿出來,就會被喪盡天良的洪家給奪走。
“當我得知那個女人竟然是洪年堯那頭白眼狼的女兒的時候,我唯一的念頭就是不如當年死在牢里干凈。老天爺為什么就是不肯放過我們一家?而洪年堯這種喪心病狂的無恥之徒,又為什么可以如此得意?!”
最終,侯之軒干涸的眼睛里淌出了兩串濁淚,如是對石磊說。
第二百六十八章激正義感(求訂閱!)
石磊已經充分預計到了洪萍萍和侯之軒之間關系的復雜性,他相信那天早晨的事情絕非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簡單。周江只是一桿徹頭徹尾的槍,而洪萍萍也不過只是被她父親和弟弟頂在前方的棋子而已。甚至于洪萍萍的弟弟洪強,其實也只是起到了導火索的作用。一切的始作俑者,是洪年堯,是這個當年的下人之后,為了滿足自己心中那股將老東家踩在腳下的玉望而引的一切,石磊實在是無法理解,一個人的心理究竟要扭曲到何種地步,才會因為眼饞東家的孩子能夠隨心所玉的買上兩根糖葫蘆而一輩子都想要將對方踩在腳下呢?
如果說石磊沒有類似的經歷倒也罷了,偏偏石磊在那一世,所經歷的比洪年堯當年有過之而無不及。
至少,洪年堯和他的父親還不曾受到諸多白眼,沒有人會瞧不起他們,沒有人把他們當成一灘爛泥。而石磊,卻是在石為先含冤離世之后,受盡白眼,導致父親死亡的那個大仇人還跑上門來假惺惺的問候……
對此,石磊只能說,洪年堯從他還只是個孩子的時候,就已經是個瘋子,也真是不知道,這個瘋子這些年究竟是怎么走到省公安廳副廳長以及省政法委副書記這樣如此重要的崗位上的。似乎只有唯一的解釋,那就是洪年堯這個瘋子除了極度偏執導致精神的某個層面上有問題之外,其余方面不但相當正常,而且甚至有其遠常人之處。又或者,他的這種極度偏執,再加上少許的運氣,落在公安系統這個相對比較特殊的行業里,的確是比較能夠揮其才能吧?說穿了,就是個酷吏,是可以讓一只兔子被打的屈打成招承認自己是偷玉米的狗熊的角色。
石磊此刻已經起了殺心,不是市委書記公子的果決,也并非覺得自己有錢有勢之后的驕橫,而僅僅只是單純的義憤。眼前的老人何錯之有?卻蒙受不白之冤,一家老小已經受盡苦難,臨老還要再被洪年堯欺負。不談其他,僅僅從正義的角度而言,石磊也暗暗誓一定要扳倒洪年堯,讓其老死獄中!
“老人家,您愿意相信我么?”石磊的眼眶微微有些紅,卻并非是感傷老人的身世,而是對于洪年堯的憤怒。
侯之軒茫然的抬著頭,用滿是皺紋的手背擦拭著臉上那渾濁的兩行眼淚,早已空癟下去的嘴net囁嚅半晌,卻不出聲音。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否應該相信石磊,但是,石磊的真誠也的確打動著他。
“老人家,不管您愿不愿意相信我,這件事,我都會管到底,我一定,會還您一個公道。一會兒,您跟我一起去潯陽分局,你不要怕,潯陽分局的局長是個有良心的官員,您先把昨天那幾個年輕人開車撞您的事情跟他們說,然后再把這一切都告訴他們。我會一直陪著您,洪家,翻不起什么大浪了!”
侯之軒不敢置信的看著石磊,終于再度出了聲音,只是,聲音極其的沙啞。
“你……洪年堯現在是省里的官,你……你父親雖是市委書記,卻又怎么管得了省里的大官!”
石磊笑了笑:“別說洪年堯的級別也就勉強跟我父親一樣,即便我父親的級別真的沒他高,他洪年堯總不是中央的一號長。市里管不了他,還有省里,省里管不了他,還有中央。您要相信,我一定會還您一個公道就是了。”
侯之軒哆嗦著雙net,又一次失聲了,他很難相信石磊的話,畢竟,一個省里的大官,對于他這樣已經擔驚受怕了數十年的老人來說,實在是高不可攀。除了洪年堯之外,他當初所見過最大的官也不過是那個區文化館的館長,一個勉強達到副科級的干部。而且,那個干部對待他,就像是對待傭人一般,原本文化館吸收侯之軒是看中他世家古董行的經驗,可是,那個館長卻僅僅把他當成一名壯勞力使喚,干的全都是掃地抹桌打掃廁所之類的活兒。
“老人家,我們走,去分局。”
石磊攙扶著侯之軒,緩緩的朝著潯陽區分局的方向走去。途中,他給風淼兒打了個電話,讓風淼兒跟孟秋華說一聲,自己遇到了侯之軒,并且跟他一起去分局了,讓他們別擔心。
到了分局之后,任平親自出來迎接,而看到分局的局長親自迎接,侯之軒的心里,生平第一次感覺到有扳倒洪年堯的可能了。似乎,眼下的這個少年,并不是僅僅在夸夸其談而已。
“老人家,您先把昨天生的事情,跟那幾個民警講一講,詳細一點兒最好。至于您和洪家的恩怨,您暫時先別跟他們說,一會兒,我讓您單獨向任局長陳述。請您理解,要扳倒洪年堯這樣的白眼狼,有時候還必須用些手段,不能讓他知道我們已經做好全部的準備對付他了。”
侯之軒點了點頭,哆哆嗦嗦的從身上掏出一張小小的紙條,塞到了石磊的手里:“這是我兒子的電話,他現在還在嶺東。我想,如果要對付洪年堯,肯定需要他回來。你幫我聯系他。”
石磊其實也想說這件事,希望侯之軒可以將他兒子侯恒志叫回廬陵來。但是他又怕老人風聲鶴唳的并不能完全信任自己,所以決定等案件秘密展開調查之后,再來跟侯之軒開口。倒是沒想到侯之軒自己主動的就提出了讓侯恒志回來的要求。
把侯之軒送進了錄口供的辦公室之后,石磊和任平一前一后來到任平的辦公室。
“今天市局的熊副局長給我打了電話,問我周江的事情處理的怎么樣了。我不方便瞞著他,就告訴他周江全都招了。熊副局長的意思是周江此人雖然是他們家的遠房親戚,但是一貫游手好閑,從來也都沒有正式工作,說的好聽點兒是失業青年,說的不好聽呢,就是在外邊打羅的——哦,打羅是我們本地話,意思就像你們那邊的小混混差不多。所以他建議我們不能全信,要具體問題具體對待,負責給被撞的老人一個公道,也給石書記和石少你一個交待。”
石磊臉上帶著笑容:“熊成弼的意思是說撞人的事兒就讓周江扛了唄,至于周江把洪萍萍供出來,說洪萍萍是主使的事情,就要具體問題具體對待唄。最后他和洪萍萍再來給我道個歉,這事兒就算是把他們家摘出去了。我沒理解錯誤吧?”
任平的表情很尷尬,期期艾艾的不好回答。
石磊搖了搖頭:“我知道你的難處,不過這個咱們先擱在一邊,等一會兒錄完口供,那位姓侯的老人家有些話要單獨跟你說,你聽完再做決定。我不勉強你,你不愿意幫我,我也可以找到其他的人。我先打個電話。”
任平見狀,也不好再說些什么,看著石磊掏出了手機。
石磊按照侯之軒留給他的字條,給侯恒志撥去了電話,大概跟他講了一下洪萍萍派人威脅老頭兒的事情,侯恒志大怒,石磊安慰了他兩句,也告訴了他自己的身份,然后建議他趕緊回來,回來之后他們可以單獨見個面,先討論一下這件事該如何繼續。
侯恒志沒猶豫,當即答應了下來,最后在電話里說:“幸好我爸沒事,否則就是我害了他。你說我……我當初怎么就沒想到洪強會是洪年堯那個畜生的孽子呢?而且,這家伙和他老爹一樣歹毒。”
石磊笑了笑:“你的咒罵對他們的傷害是零,倒是不如趕緊把洪強當初跟你之間的談判之類的資料帶回來,這對扳倒洪年堯有相當大的好處。哦,也別帶原件回來,全部帶副本,省的出什么岔子反倒被動。”
侯恒志二話不說,表示今天一定趕回廬陵,大致跟石磊約在晚上吃飯左右的時間見面,到時候他會把洪強與他之間談判的相關資料帶回來。
這邊跟侯恒志商量的差不多了,那邊侯之軒也錄完了口供。撞車這件事并不復雜,反倒是后來跟石磊有關的那部分比較復雜,所以侯之軒的口供只是給周江報假案的案子增加有利的證據罷了。
“老人家,我跟侯恒志商量過了,他今天會趕回廬陵。現在呢,您先把您和洪家之間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任局長。”關好了局長辦公室的門,石磊給侯之軒泡了杯茶,然后看著侯之軒再度陷入回憶之中,慢慢的向任平敘述。
剛開始,任平眉頭深鎖,顯然是不愿意牽涉到石磊和熊成弼之間的糾紛中來,在他看來,這根本就是兩面不討好的事情。可是隨著侯之軒的敘述,任平臉上的焦躁逐漸變成了驚愕,到最后,也和石磊一樣,變成了徹頭徹尾的憤怒。他簡直難以置信,這個世界上居然還會有如此喪盡天良之人。正如石磊所言,他心里那殘存的正義感,完全被侯之軒的經歷激了出來。而石磊之所以知道這一點,則是因為昨天任平突然對洪萍萍的那頓火。
第二百六十九章面見黃明祥(求訂閱!)
不需要詢問侯之軒這是否真實,謊言如果能編造到如此地步,那就駭人聽聞了。而事實上石磊之所以堅持讓侯之軒再說一遍給任平聽,其實也算是留了個心眼兒。倒不是怕老人說謊,而是擔心其受到人類本能的影響。在敘述一件事情的時候,尤其是有爭議的事情的時候,人類總是會傾向于朝著自己更有利的方向上去敘述。石磊擔心的就是這一點,這屬于無心的謊言,敘述者自己在敘述的時候都未必能夠感覺得到這一點。不過這和普通的謊言一樣,禁不起推敲,架不住重復。
而侯之軒的敘述很平穩,跟石磊之前所聽到的基本沒什么出入,這說明侯之軒的話可信度相當高。
任平聽完老人的敘述之后,看了看石磊,石磊沖他微微一點頭,任平明白,這是石磊在告訴他,之前的版本和這個一致。
“老人家,您所說的這些,有證據么?”任平這也算是職業習慣了,張口就是證據,尤其是在面臨著這個老人控訴的對象是省公安廳的副廳長的局面之下。
侯之軒嘆了一口氣,眼中露出失望的神色:“這種年代久遠的事情,又哪里來的什么證據。謝謝你們,至少你們沒有覺得老頭子我是在誹謗……”
看到侯之軒似乎有走的意思,石磊趕忙說道:“老人家,我們并不是不信任您,而是這種事情必須要有一定的證據。任局長也只是出于職業習慣的詢問一下而已。您不用擔心,這件事其實已經有了突破口,周江已經招供是洪萍萍指使他開車撞您,而且根據他的口供,洪萍萍的確就是示意他們,您手里有一件東西她很想得到,并沒有讓他們把您撞死,目的只是想要給您一個警告。從這方面我們已經可以入手了,而從洪萍萍身上足夠把洪強和洪年堯牽涉進來,我相信最終證明洪年堯的確是在針對您想要強取豪奪您的元青花瓷罐是沒問題的。即便不能證實您與他之前從前的恩怨,其實也還是可以定他的罪的。這樣吧,我先安排人送您回家,您盡管放心,再不會有人sao擾您。您兒子有了我的電話,等他回來之后讓他跟我聯系吧,好么?”
侯之軒點了點頭,任平安排了兩名民警,把侯之軒送回了家。
“石少,這件事很難辦,如果說只是要讓洪萍萍和洪強得到一些懲罰,相信不會有太大的難度,甚至把市局的熊副局長牽扯進來也不困難,這一個案子足可以串出一大堆他們以權謀私的案子來。但是只要洪年堯不倒,憑他在省里的影響力,這件事最終只可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石磊點了點頭,他何嘗不明白任平所說的這些,但是他很快還是堅定的說:“有困難也要辦,現在就看你愿不愿意跟我……哦,不,應該是跟我父親站在同一陣線上了。昨晚我和我父親通過電話,把這件事大概的跟他說過了,當然不包括侯之軒剛才所說的那些東西。我父親是表了態的,洪萍萍這個唆使他人蓄意傷人的主犯一定要拿下,而熊成弼這個以權謀私的官員,也是一定要嚴懲的。回頭我會跟我父親商量一下看看洪年堯這方面怎么動手,不過,如果任局愿意跟我父親一起追查到底的話,我希望你可以立刻行動起來。”
任平思索了很久,到了這個時候,他似乎可選擇的余地不大。如果不把熊成弼弄下臺,今后他的小鞋將會成為每周一歌那樣的情形,大概從此就會成為小鞋批商了。而以目前的證據,想讓洪萍萍伏法并不難,甚至讓洪強伏法也不難,至于熊成弼,只要上頭真的決心動他,任何時候都能找出一大堆關于熊成弼劣跡斑斑的往事。關鍵其實就在于洪年堯身上。在洪萍萍的眼里,甚至于熊成弼的眼中,任平恐怕已經是站隊在石為先這邊了。
賭一把,石為先勝出,那么任平不但沒事而且迎接他的一定是加官進爵。而石為先要是輸了,任平大概也就是多穿幾雙小鞋而已,似乎差別不大。
“好,我會一查到底。可是,洪年堯那方面,我們該如何入手呢?”任平也真是心里矛盾的有些糊涂了,怎么辦案,他這個老刑偵居然要請教起石磊來了。
石磊感覺得到現在任平心里的掙扎,笑了笑道:“任局怎么想起來問我,刑偵您才是專家。不過我可以提供一個思路給任局,既然那個元青花曾經落在洪年堯的手里,他是在77年的時候,侯之軒被平反才還給他的。那么,想必在一些舊案卷上,會有這方面的記錄。如果能夠找到這個記錄,至少我們手里就有了一份間接的證據。”
任平也笑了,的確,他真是糊涂了,怎么可能跑來請教石磊如何進行偵破工作呢?
“是我糊涂了,抱歉,石少,我只是有些恍惚,你應該能體諒。我會立刻召集一些絕對信得過的干警,對此進行一些偵破工作,無論如何,我會竭盡所能。”
石磊點點頭,站起身來:“那我就不多耽誤任局了,洪萍萍那邊就暫時先不去動她吧,等侯恒志回來,把洪強和他之間談判的那些資料證據拿到手再說。至少這樣就有足夠的理由去嶺東把洪強抓捕回來了。現在是不動則已,一動就要全動。當然,最好是在動手之前,還能掌握一部分關于洪年堯的證據。我父親大概今天可以回來了,如果回來的早,我會跟任局聯系。”
任平也站起身來,跟石磊握了握手,苦笑著說:“石少,你這次可是生把我綁上了你這條船啊。”
石磊搖搖頭:“是我父親那條船。”這句話,暗示的效果就很足了,任平自然聽得明白。
離開分局之后,石磊立刻給石為先撥去電話,石為先這會兒正在省委組織部辦理一些手續,倒是沒什么不方便的。于是石磊在電話里把侯之軒的故事,又大致跟石為先講了一遍,聽得石為先大為震驚。
“石石,昨晚我和明祥書記見了面,我把這個案子跟他說過了,明祥書記很我一查到底。可是這件事現在已經完全出了我的預料,我不清楚明祥書記究竟是個什么樣子的意思。這件事,我了解的不夠多,我看,你最好趕來省城,我這就給明祥書記打電話,問問他看能不能安排一下跟你見個面,你自己把這個案子的新情況跟明祥書記匯報一下。”
石磊二話沒說:“那行,我這就打車過去,不過我今晚一定要趕回來,約了侯恒志見面呢。”
“這個可以再商量,侯恒志始終是要在省城下飛機的,到時候或許可以直接讓他跟你在省城見面。”
“也好,那我馬上就出。”
掛上電話,石磊攔了一輛出租車,跟司機商量了一下,司機答應跑一趟省城。
省城距離廬陵只有一百二十公里的路,走高上撒開歡也就是一個小時的路程,加上頭尾,不到一個半小時。路上石磊就接到石為先的電話,說是黃明祥對這件事非常的重視,得知石磊正在趕往省城的路上之后,答應空出時間,見一見石磊,了解一下這件事。
到了省城,石磊直撲省委大院,黃明祥的秘書親自出來迎接石磊。黃明祥知道石磊并不是一個單純的廳級干部的子女,而是一個身家數億的小富豪,態度上自然不會像是對待普通晚輩那樣,而是給予了石磊更多的平等待遇。倒是讓門衛很吃了一驚,能讓黃明祥的秘書親自出來接的人,尤其是一個如此年輕的公子哥兒,這不得不讓門衛吃驚非常。
黃明祥年近六十,鬢角有些斑白,臉上架著一副眼鏡,卻并沒有太多的儒雅氣息。身材高大,口音帶有極重的辛貢地方音,看得出來,是一個性格比較爽快的人。不過,能坐在省委書記寶座上的人,再爽快也有限度,更多的也只是表面上看起來比較爽快而已。
石磊很恭敬的沖著黃明祥微微彎腰:“黃伯伯好。”
黃明祥笑道:“呵呵,英雄出少年啊,為先你有個好兒子啊。”
石為先趕忙說道:“明祥書記謬贊了。”
“呵呵,坐,坐,趕過來很辛苦吧,來,先喝口水。”黃明祥和藹的招呼著石磊,然后各自坐下。
石磊等到黃明祥的秘書給他倒了杯茶,沖著他點點頭表示了謝意之后,喝了一口,放下就立刻進入正題:“黃伯伯,昨天我也不知道這么多的情況,今早遇到那位老人,才知道這里頭居然牽涉了數十年的兩家人的恩怨。情況是這樣的……”石磊盡可能不帶任何情緒的把侯之軒的話原原本本的跟黃明祥敘述了一遍,他現,黃明祥并沒有表現出意料之中的震驚,反倒是多了一些若有所思的神情。
“這個事情的展,倒是有些出乎意料了,沒想到還有政法委洪副書記的參與,而且還有陳年舊案。為先,你談談你的看法……”黃明祥沒有表態,能坐在這個位置上,早就習慣了這樣的姿態,不可能因為任何事情而匆忙表態。
石為先略事沉吟,舉目看著黃明祥:“明祥書記,如果要我談看法,那就是一查到底。先從撞人案查起,把洪萍萍拘留起來,從她身上尋找突破口。同時等侯恒志把他跟洪強之間聯系、談判的那些證據出事之后,可以讓廬陵市公安局對此立案,到嶺東把洪強提回來,跟洪萍萍一起,雙管齊下,爭取從他們身上突破,最好是直接就能把政法委的洪副書記牽扯進來,然后紀委展開全面調查。”
黃明祥聽到石為先如此簡明扼要的回答,反倒是愣了一愣,他大概也沒想到,石為先會如此不顧方式方法,竟然從一開始就要下重手。
“唔……”黃明祥點了點頭,又問石磊,“小石,你有什么看法?這件事是你鼓搗出來的,你給點兒意見。”
石磊心里暗罵了一聲,老狐貍,你明明就是覺得我老爸太輕率了,沒考慮到政治斗爭的殘酷,卻想借著我的口來挑明。哼!我偏不讓你如愿!非讓你直接表態不可!
打定主意,石磊緩緩開口:“既然黃伯伯讓我說,我就說說。我覺得想從洪萍萍和洪強身上找到突破口并不容易,可能性極低,他們很清楚,只要洪年堯一天沒有被牽扯進來,他們就不會出什么大事,凡事都有洪年堯幫他們操作解決。所以想讓他們供出洪年堯,太難!我倒是覺得可以從熊成弼入手,當然,洪萍萍和洪強要控制起來,但是沒必要跟他們正面突破,反正手頭的證據足夠串起一條完整的證據鏈,起訴他們二人是足夠了。而熊成弼是他們的第一層保護傘,至少是洪萍萍的第一層保護傘。我打聽過,洪萍萍在廬陵驕橫跋扈,昨天甚至威脅我讓我小心,還叫囂說在廬陵的地面上,她家才是無冕之王。這少了熊成弼的包庇和以權謀私顯然是不可能的。熊成弼畢竟不是洪家人,他會有多方面的顧忌,以公安人員的本事,相信有很多辦法能夠讓熊成弼松口,而只要他松口,省紀委的介入也就順理成章了。”
前半段,黃明祥還在微微點頭,心道石磊這個當兒子的倒是比他老子要有城府的多,但是聽到后半段,黃明祥才知道,原來石磊和石為先的想法是一樣的,不計后果的直接動洪年堯。
昨天見過石為先之后,對石為先印象極好的黃明祥,此刻又不由得產生了些許的懷疑,秦建業和邊捍衛、楊明對于石為先以及石磊如此器重,是不是失誤了?
“黃伯伯是覺得我和我父親都太急進了吧?”石磊見黃明祥在沉吟,陡然問。
黃明祥一愣,抬起頭若有所思的看了石磊一眼:“這話怎么說?”
第二百七十章威脅!(求訂閱!)
石磊在心里狠狠的鄙視了一下黃明祥,他明明就是覺得石磊父子操之過急,卻還要裝出懵然無知的問什么這話怎么說。能怎么說?用嘴說唄!
“洪年堯畢竟是一個廳級干部么,而且位置比較重要,政法委副書記兼著公安廳常務副廳,并且省廳實際上是洪年堯在負責,廳長則是主要挑著政法委那邊的擔子。洪年堯雖然沒進常委,但是應該是除了常委之外數得著的幾個實權人物之一,想要動他,難度頗大。而我和我父親都主張對他下重手,黃伯伯自然會覺得我們netbsp;黃明祥笑了,從石磊這句話,他就知道石磊肯定有自己的考慮。
點了點頭,黃明祥說:“的確是有這樣的考慮,而實際上不是動或者不動的問題,而是怎么動,這需要技巧。從你的敘述里,我也傾向于去相信那位老人所說的話,可是這些事情查無實據,年代久遠,取證相當困難。恐怕不好辦啊……”
石磊立刻跟進:“可是一旦對他的子女以及女婿下手,就會打草驚蛇,洪年堯現此事因侯之軒而起,必然警覺。如果不在第一時間讓紀委將其控制起來,恐怕再想抓住他的把柄更難。”
“是這個道理,不過……”黃明祥顯然還在猶豫,他不像石磊那樣可以無所顧忌,他作為辛貢省的一把手,必須要將方方面面的反彈考慮清楚,洪年堯能夠走到今天這個位置上,不可能是靠著他一個人的,其身后也站著許許多多他提拔起來的干部,甚至有上頭的一些人是洪年堯的支柱。想要動洪年堯,就必須考慮到來自上上下下許多方面的壓力,這種勢力上的反彈,黃明祥必須將其全部考慮在內。
石磊緊逼一步:“石磊斗膽,只想問黃伯伯,您到底想不想動洪年堯?”
黃明祥聽到這話一愣,自然也不可能做出任何的表態,只是帶著不解看著石磊,想知道石磊究竟在琢磨些什么。
“石石,別胡鬧,這哪里是一句想動或者不想動就能決定的事情?”看到黃明祥明顯為難,石為先開了口,訓斥石磊。
石磊看了看自己的父親,聳聳肩,表示對石為先的訓斥的無奈。
黃明祥此刻也緩緩開口了:“洪年堯此人,行事手段過于激烈了一些,雖然有時候會因此惹來一些非議,但是在公安戰線上,他還是有相當大的功勞的,也頗得公安部一些人的歡心。他坐上常務的位置之后,省內的治安和破案率上,都有比較明顯的提高。想要動一個政績上有不錯表現的干部,困難相當之大啊!”
“可是至少是個機會!”石磊趁著黃明祥話音剛落,立刻就補上了一句。
黃明祥抬起頭,看了看石磊,心里默默的搖了搖頭,心說這個年輕人真的已經足夠出色了,不過還是不太了解政治斗爭的殘酷啊。自然而然的,也就對石為先也是失望居多了。
這時候,黃明祥桌子上的紅色保密電話突然響了起來,黃明祥一愣,隨即抬起頭看了看他的秘書。秘書陪著笑臉對石磊和石為先說:“二位回避一下吧,書記要接個電話。”
石為先和石磊不是傻子,自然立刻離開了黃明祥的辦公室,到了外間的沙上坐下。
“石石,你今天有些胡鬧了,哪有你這么跟明祥書記說話的?”石為先是責怪石磊咄咄逼人了,一直都處于進攻狀態,沒給黃明祥太多的喘息機會。
石磊笑了笑道:“老爸您別著急,我剛才是故意的,而且也是迫不得已。如果想動洪年堯,就必須第一時間下手,打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否則,打草驚蛇之后等他從容布置完畢,再想動他,就沒什么可能了。而一旦動不了他,今后上上下下,大家就都等著他時不時的玩點兒花樣吧。像是洪年堯這種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來。”
石為先皺著眉頭:“你故意的?這話怎么說?”
石磊壞笑兩聲:“別急,等黃伯伯接完電話您就明白了。”
“嗯?接完電話?那個電話你知道是誰打的?”
石磊嘿嘿笑著,卻不回答,倒是黃明祥的秘書又從里屋出來了,說是黃明祥接完電話了,請二位再進去。
進門之后,黃明祥一邊笑著一邊搖頭,指著石磊說:“你這個小家伙!居然還跟我玩了這么一手釜底netbsp;石磊嘿嘿笑著,重新坐下:“怎么樣?黃伯伯,下定決心了?”
黃明祥這次沒有太多的猶豫,點了點頭道:“好吧,那就動起來。既然要動,就動的大一點兒。一會兒我跟紀委廖書記開個碰頭會,看看怎么部署。小家伙,你跟我們一起開會。”
“得!您饒了我吧,具體怎么行動這種事兒,我就不跟著瞎摻合了,我就是個負責資源整合的人,現在各方勢力整合完畢,我也就該功成身退了。接下去,是您在省里大展雄偉,我老爸回到廬陵燒新官上任那三把火的時候了。”
黃明祥哈哈大笑,心情顯然比剛才輕松了許多。
石為先當然知道是那個電話的緣故,但是卻不明白,為什么一個電話,黃明祥的猶豫不決竟然就完全不見了,而且石磊還如此神神叨叨的,難道石磊又認識了什么中央的人物,打電話來給黃明祥吃了一顆定心丸?
“石石,到底怎么回事?”石為先小聲的問。
石磊哈哈大笑,開始跟石為先解釋。
時間,閃回到一個小時之前,當時,石磊乘坐的出租車剛剛下了高,緩緩進入省城市區。
付了錢,石磊下了車,并沒有讓這輛車的司機送他去省委大院。他先給秦介打了個電話,把這個案子的始末大致跟秦介講了一遍,秦介當時的反應就是:“你是想替你父親鋪一條絕對權威的路,敲山震虎?”
石磊笑著回答:“你父親和邊老頭兒搞了這么一出,把我爸弄到這么個完全陌生的環境里來,總是要有所付出的吧?”
秦介也笑了:“你這家伙,行,這事兒我馬上跟我父親聯系,他應該可以找到不少關于洪年堯往年留下的證據。不過,這件事動靜太大,上頭必須要有人啊。”
“楊明書記這不是已經要著手接任中組部了么,干部問題本來就是他的職責范圍啊,順便也讓楊明書記正式任命下來之前,好好的燒把火么!”
“哈哈,你這家伙,倒是把每個人都算計進去了。”
隨后,石磊又給邊捍衛打去電話,將廬陵的事情講述完畢之后,用的語氣就頗有些大不敬了。
“邊伯伯,我老爸被調到廬陵這個鬼地方,可是您的主意啊。您可千萬別跟我玩推諉的那一套,您要是不打算管,那我就讓我爸在廬陵做個老好人,混到退休算了。楊伯伯那頭,您負責搞定,正好給他一個和中組部現任部長一個完美交接的機會。”
邊捍衛立刻說道:“胡鬧!這么大的事情,需要怎樣的部署難道你會不知道?你那邊都鬧得滿城風雨了,才想起來找我,你以為我是一號長?可以說動誰就動誰?”
石磊毫不客氣的針鋒相對:“那我可不管,誰讓您把我老爸丟到這破地方來的,好容易在潤揚已經打開局面,可以安安穩穩的享受接下來的各種成效了,您倒好,幾個大佬一計較,我老爸就要從頭開始。你們現在出點兒力驚出一身冷汗也是應該的!您要不肯做我也沒轍,不過,您也就甭指望我爸還能在廬陵做出什么成績了。回頭我也趕緊把公司能賣的賣賣,賣完之后我們全家來個卷包會,移民國外算了。”
“你這是在威脅我?”
“隨便吧,您要覺著是威脅也行!憑什么啊,苦活累活都我們干了,你們一點兒擦屁股的覺悟都沒有!沒這么當領導的!我聽說您跟中紀委那位政治局常委的書記關系似乎也不錯吧?關系擱在那兒老不用是會霉的。”
“胡鬧!中紀委怎么可能管這種事情!”
“又沒讓他們真管,丟句話下來被,正好廬陵的揚江大堤不是垮了么?給句話讓辛貢徹查官員就是了。而且不用官方通知,私人有個態度就行了,剩下的交給辛貢省的人自己去掂量。一個連省委常委都進不去的廳級干部,瞧把你們一個個給為難的,這讓我很沒有安全感啊,好歹我老爸現在身上也貼著你們的標簽不是?真要是回頭我爸在廬陵呆不下去,你們臉上也難看哦!再有啊,您別逼著我去找四爺靳明鏡啊!”
這番話,倒是真把邊捍衛徹底難為住了,他知道,石磊和靳明鏡認識了,但是其實并沒有什么交情,也只是靳明鏡大概還比較欣賞石磊而已。不過靳明鏡此人形如烈火,正義感十足,這種案子,別說是石磊帶著煽動情緒的手段去找他,就算是讓他不小心知道有這么件陳年舊案,鬧不好他都會過問一下的。而靳明鏡雖然現在是個布衣,可是影響力還在,而且他家里那幾位哥哥姐姐,哪一個都是金字招牌。真要是讓石磊去找了靳明鏡,他netg過七成。而真要是等他出了手,那局面恐怕就不好收拾了,鬧不好就是一場大型風暴,辛貢省也不知道會有多少官員因此而受到牽連。現在處理黨政關系,最擔心的就是出現這種大局面的動蕩,人心惶惶,人人自危,工作就無法開展了,總不能真的把全部牽涉到的官員都下馬吧。
“你瞎胡鬧什么!找明鏡,虧你也想得出來!你不知道他是會瘋的?”邊捍衛怒斥石磊。
石磊毫不在意的說:“嘁,憑什么我老替別人考慮啊,我現在覺得最重要的,是要讓廬陵那幫貨,上上下下都搞搞清楚,我老爸到了廬陵,是來當一把手的,不是來看這幫混帳東西給他臉色的!什么玩意兒,一個省公安廳副廳長的女兒敢說什么廬陵是她的地盤,我要不是當時在公安局里,早三千多個耳光活活扇死她了!還有那個常務副市長,曾媛媛,那個sao包女人,我讓人打電話給她,她居然跟我玩消失,電話不回人也不來,要不是讓那個分局局長給她打電話,她知道我自己搞定了,恐怕還不會露面。想跟我玩架空,那我就要好好的敲打敲打這群貨,讓他們明白,誰才是一把手!!”說到最后,石磊也不禁有些義憤了。
邊捍衛沉默了,他知道,石磊說的有道理,而他們之前略微有些一廂情愿了,覺得一二把手能夠融洽相處,再加上廬陵剛剛經歷一場變故,許多官員都是新上來的,或者是更換了崗位,這時候驚魂甫定,應該不會有人給石為先使絆子。但是現在看來,倒是他們幾個把情況考慮的簡單了一些。
“你別胡來,明鏡那邊你絕對不能找。我這就去跟楊明書記商量,一會兒會給明祥書記電話。”
“那還差不多!我剛才跟秦介聯系過了,他說會跟他父親談談,我估計他那邊應該有不少洪年堯以往的材料,找點兒證據盯死他不會太難。這個案子年代久遠缺少證據無所謂,隨便弄點兒貪污受賄的經濟問題,甚至男女作風問題,我就不信弄不死他。這種官員,哪個身上不至少背著上百萬的貪污受賄款?光是他們家兒子開公司的錢是哪兒來的,就能弄死他了。”石磊其實還是很不滿意,主要是不滿意邊捍衛的態度,什么嘛,把人丟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來,就想撒手不管,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兒。
邊捍衛無語了,干脆直接掛上了電話,省的跟石磊說下去,遲早被他氣死。
一個小時過去了,于是,便有了黃明祥接到的這通電話。楊明打來的,說是已經跟秦建業交流過,他那邊的確有不少材料,足夠定洪年堯的罪,最終無非也就是要看上報之后,上頭是不是想動他了。不過也不會太難,一來有楊明在中組部使勁兒,二來有邊捍衛在中紀委花工夫,三來最近的辛貢本來就是多事之秋,上頭的態度應該會更傾向于打擊而不是保護。
石磊的威脅,還是很犀利的!
三天后過生日,那條紅色的橫幅沒說錯。然后,想提醒一下諸位兄弟,那玩意兒點開之后送禮的界面,禮物上沒標價,但是實際上那些禮物是要花錢的,第一個是1oo幣,最后一個才是免費的,其他的我也不清楚價格多少了。所以呢,大家要弄明白再那什么,別稀里糊涂打賞一大堆。其實有大伙兒的祝福我已經很開心了,于是送最后一個免費的禮物就好了,沒必要多花錢買禮物。
第二百七十一章第一把火(求訂閱!)
最終省紀委的甘濤書記來來的時候,石磊和石為先還是留了下來,并且黃明祥把石為先今后的搭檔丁道孟也喊了過來。
對于石磊的出席,丁道孟并沒有感到特別的意外,他可是管秦建業喊一聲老師的人,跟秦介也是極其熟悉,早就從秦家父子口中聽過石磊無數事情,加上昨晚與石為先碰頭的時候,他們可是沒少提及石磊,是以看到石磊出現,雖然沒想到他會出現在省城,但是卻也并沒有什么大的意外。
可是省紀委書記也是省委副書記的甘濤,別說看到石磊了,就算是石為先和丁道孟,也足夠讓他感覺到一些意外了。只是隨著黃明祥沉聲把石磊在廬陵的遭遇敘述過后,甘濤也自然就知道了石磊出現的原因。當然,他不會想到黃明祥決定直接對洪年堯動手,跟石磊有如此直接的關系。
甘濤在辛貢省的地位相對然一些,一來年紀快到了,也就是站好最后一班崗的事情,二來呢,他并不屬于黃明祥這一派,也不屬于省長莫丁高那一派,自己并沒有太大的爭權之心,也就自然然世外。
聽到這種事情,甘濤也是有些憤怒的,不過他更多的考慮是放在工作本身上。正如黃明祥最初的考慮,想要動一個實際負責省公安廳的干部談何容易?尤其是此人還深得公安部某人的青睞。不過黃明祥態度堅決,倒是沒說出楊明和邊捍衛,畢竟本省的干部出現問題,卻要其他省的領導來干預,影響不好。不過他倒是提到了秦建業,始終秦建業也是跟甘濤共過事的人。
“秦省長能提供的那些材料,我這里想要搜集也不會太困難,這倒并不是問題的關鍵。明祥書記,洪年堯做事情的手段大家一向都看在眼里,但是這么多年他不但沒有因為任何事情倒下去,反倒走到如今的位置,公安部那邊想必你也清楚。這么貿貿然的動他,是不是會不太好?”甘濤仔細的考慮了一下,頗有些擔憂。
黃明祥此刻的態度已經很堅決了:“這個不是你需要操心的事情,你大可向中紀委匯報一下這件事,不過該上的手段要盡快給洪年堯上起來,不要給他跑部門的機會。一旦讓他跑起來,我們恐怕就比較被動了。這個你們紀委成立一個專案小組,負責這件事。”
甘濤有些猶疑的看著黃明祥,他很清楚,省里想動洪年堯的人,從上一任的書記到現在的黃明祥,都有這樣的心思。莫丁高其實也不喜歡這個人,任何一個領導都不會喜歡一個擁有司法權卻不聽使喚的公安廳副廳長。但是,之所以這么些年都沒有人動洪年堯,也實在跟公安部的那個人有關。
但是今天黃明祥居然如此堅決,甘濤就不得不仔細思量一下了,難道是中央有什么人進行了暗示?中央有人要動洪年堯?
甘濤注意到石磊也是一副云淡風輕的樣子,倒不像石為先和丁道孟那樣如臨大敵,心里又開始嘀咕。早聽說這個新調來的石為先,似乎頗有些本事,而且傳聞他背后有人,難道就是他背后的力量推動的這件事?只是為何當父親的看上去tǐng緊張,這個居然有資格坐在這里的少年卻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呢?
“明祥書記,這件事我會著手辦起來,但是我也需要請示一下中紀委的意見,畢竟這不是一件小事。如果沒有牽制,即便把洪年堯雙規了,最后公安部的那個人出手,恐怕我們還是要將其放出來。”
黃明祥點點頭,他很清楚邊捍衛跟中紀委那邊的關系,放心的說:“你動起來就沒錯。”然后又看向石為先和丁道孟:“你們兩人今天就回廬陵,把擔子挑起來。洪萍萍和熊成弼可以先控制起來了,另外派人去嶺東,把洪強帶回來審訊。但是要注意保密,不能讓洪年堯收到風聲,絕不能給他跑部門的機會。”
石為先和丁道孟對視一眼,一頭:“我們立刻趕回廬陵。”
臨走的時候,黃明祥拍了拍石磊的肩膀:“小家伙,今天我們可都是被你趕鴨子上架的啊!”
石磊燦爛的一笑:“黃伯伯,您不用謝我的。”留下一臉錯愕的黃明祥,石磊追趕石為先和丁道孟的腳步。
等到石磊走后,黃明祥苦笑著搖頭:“這個小家伙,還真是有些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勁頭兒,也難怪敢威脅邊捍衛,而且他居然跟靳家那個老五有些關系。”
既然石磊有車,丁道孟也就跟著他們一起返回廬陵了。還在路上的時候,石磊就接到了侯恒志的電話,他已經回到了廬陵,此刻正跟侯之軒在一起。
“讓他跑一趟市委吧。”石為先吩咐到。
石磊便跟侯恒志約好,讓他帶著侯之軒一起去市委,到時候會有人安排他們進去。到了這個時候,侯家父子徹底相信了石磊,再不會有半點猶豫。總沒可能為了他手里的一件元青花,洪年堯居然能出動這么大的陣容,讓廬陵的市委書記和市長一起出動。
回到廬陵之后,車子直奔長虹大道上的市委市政fǔ,進門的時候,門衛很負責的將他們攔住,等知道這輛車上居然坐著的是信任的市委書記和市長之后,那個門衛差點兒沒驚出一身冷汗來。
時間是下午五點,已經臨近下班時間了。聽說新任市委書記和市長終于到任了,夠得上級別的官員紛紛第一時間趕到頂樓,恭迎他們兩人。
這倒是也讓石為先和丁道孟省了事兒,當即宣布召開一個常委會議。雖然倉促的令人驚訝,但是市委書記和市長聯合下達的指示,還是讓這些人很快行動起來。
半個小時之后,石為先在丁道孟的介紹下,基本跟市委的主要干部們都碰了個頭。想記住他們比較困難,但是至少記住了幾張面孔。而這時候,除了軍分區的那個常委沒有趕過來,其他的常委都已經到位。
石為先和丁道孟來到廬陵之后的第一把火,這就算是要燒起來了!
那幾個各懷心事的常委,對于石為先和丁道孟剛到就急匆匆的召開常委會議是頗有些非議的,當然這時候只能在肚子里腹誹,表面上還要裝的恭恭敬敬。尤其是前兩天他們都去了揚江大橋迎接石為先,卻被石為先給了個不予理睬,甚至訓斥了常務副市長曾媛媛,這些人對于石為先是頗有些不滿的。
這時候侯恒志和侯之軒也趕了過來,丁道孟安排人帶他們進來,而會議室里,已經坐著代表這個城市最高權力中心的一群人。
“諸位同志,大家應該已經都認識我了,不過我還是再介紹一下。我叫石為先,從今天起,就要與各位共事很長一段時間了。那些套話場面話我就不說了,希望以后大家可以相互配合工作,齊心合力做好我們領導干部應該做好的分內之事。大家對于我和道孟市長剛剛到任,甚至連秘書都沒有來得及挑,司機也沒配,一應手續都還沒有辦理完畢的情況下,就召集你們開這個常委會議肯定是有些奇怪的,不過這并不是我們想要耍官威,而是切切實實有一件大事需要我們處理。一會兒還有幾個人要進來,他們會列席旁聽。好,道孟市長你說兩句。”石為先干凈利索的說完坐下,示意丁道孟開口。
丁道孟放下手里的茶杯,從容的說道:“我叫丁道孟,將會再次擔任市長一職,我和諸位之中不少都是有過共事經驗的,你們當中也有幾位是我在黨校學習時的同學。我的情況大致你們也都清楚,就不多說了。今天這個會議的主旨,為先市長也已經說到了,我也不重復。只說一點,那就是今天在場的諸位,恐怕都要立刻忙起來了,尤其是紀委的袁書記,會后你要立刻成立一個專案小組,過兩天省里也會有同志下來,參與到這個案子當中。稍安勿躁,等兩個人。”
其余的八名常委立刻感覺到會場里的氣氛緊張了起來,卻又不方便交頭接耳,只得各自用眼神交流,希冀從其他人的眼中看出一些什么。心里也有同樣的一個念頭,這一正一副兩個班長,這人還沒到,居然就已經要放火了,看來以后日子不會太好過啊!
很快,侯之軒和侯恒志這父子倆就到了,石磊在門口等著他們,大致跟他們說了一下情況,讓他們放寬心,只管直言,不要有什么顧慮。而當這對父子聽說會議室里坐著的人是本市的市委常委,不由得都緊張萬分,沒想到迎接他們的居然是這樣的一個陣仗。
安慰了他們幾句之后,石磊帶著他們推門而入。屋子里,除了石為先和丁道孟沒有抬頭,其余的十六道目光,齊刷刷的看著進來的人,心里都在琢磨,石為先和丁道孟這到底是唱的哪出戲!
第二百七十二章火勢燎原(求訂閱!)
唯獨曾媛媛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她也絕對想不到,石為先和丁道孟居然真的敢拿洪萍萍開刀。看到石磊居然也跟著進來了,而且石為先和丁道孟居然都沒有表態讓他出去,曾媛媛隱約感覺到,今天這個會,怕是真的要平地驚雷了!
由于侯之軒和洪年堯之間的事情缺少證據,而且省里也并沒有準備在這件事上做文章,是在乏善可陳么。所以石磊格外的叮囑侯之軒,只說自己被車撞的前因后果,包括之前洪萍萍以及熊成弼的威逼等等,而等侯之軒說完,自然是侯恒志敘述自己在嶺南和洪強打交道的事情,并且將那些可以證明洪強與他之間打交道的材料,全部放在了這些常委的桌面上。
敘述完畢之后,石磊又大致講述了一下自己后來的遭遇,最后總結道:“幸好這兩年我在習武,否則當場就被周江以及他的幾個狐朋狗友給打了。也幸好我父親是石為先,是廬陵的新任市委書記,否則,到了公安局,我就只剩下任由他們處置的份。最讓我心悸的是,在審訊室里,因為得不到他們想要的口供,有一名警員,居然當場掏槍。”說著話,石磊還撩起了自己的頭,給所有人看他額頭上那道極小的傷痕,“幸虧我當時反應還算比較敏捷,否則被他用槍托這么砸實在了,恐怕今天我就沒有辦法在這兒跟諸位叔叔阿姨敘述這件事了。”
聽到這話,又看到石磊額頭上的傷痕,雖然是極小的傷口,但是市公安局的局長吳喜亮的臉色頓時就變了。
其實他對于石磊大鬧審訊室的事情也有些了解,石磊在敘述的時候,他還心里暗自不滿,心說明明是你這個市委書記的公子大鬧我們潯陽分局,現在卻顛倒了黑白。但是當看到石磊額頭上的傷痕之后,吳喜亮就知道,石磊的態度再如何不好,今天自己也是難辭其咎了。畢竟,無論如何石磊也不可能是先動手的那個,否則他就算會點兒工夫,現在也不可能如此健康的站在這兒。石磊先動手那就是拘捕襲警,肯定會招致一擁而上的。唯有刑警大隊的人先動手,才有可能被石磊輕松解決。
吳喜亮立刻站了起來,一臉的誠惶誠恐:“石……石書記,這件事我……我并不知情,但是我保證,一定會徹查到底,還……還小石一個公道。”
石為先擺擺手:“我兒子的事情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仗著手中的權力,強買強賣,未果之后又威逼恐嚇,而且竟然還動用這種特殊權力,動用公安干警的力量,為其私人驅使。膽大妄為,公器私用到何種程度?竟然還敢當眾叫囂要讓所有人明白,廬陵是誰的地盤。我倒是真的很想知道,廬陵究竟是誰的地盤!是黨的,還是他某個私人的!”
吳喜亮低著頭,一言不。
其他的常委,面面相覷,看石為先這副模樣,恐怕他是要把這新官上任的第一把火燒得旺旺的啊!
曾媛媛也抬起頭看了看石為先,心里奇怪這究竟是誰給石為先的勇氣,明知道洪萍萍的背后站著的是洪年堯,居然初來乍到的就敢有這樣的舉動。再看看旁邊的丁道孟,一臉的平靜,微微的低著頭,在身前桌上的本子上寫畫著點兒什么。
“有些干部,以及他們的家屬,實在是太過于目無法紀了,簡直就不把黨綱黨紀放在眼里。不過她提醒的倒是很好,這讓我意識到,在一些局部的范圍內,有些人,已經把自己當成了土皇帝,認為沒有人可以動得了他們。我和石書記都是不介意激蛋碰石頭的,更何況這些人并不是石頭。蕭副書記”,丁道孟喊得是廬陵市紀委書記兼市委副書記的蕭然,“一會兒散會之后,你和市局的吳局長碰一碰,成立一個專案小組,該雙規的雙規,該逮捕的逮捕,不要有什么顧慮。只要證據充分,沒有人可以保得了他們。”
蕭然和吳喜亮對視了一眼,最終蕭然訥訥的說道:“丁市長,可是省里……”
“我說了,不要有顧慮,你們只要安心辦案就好。目前你們的任務是把涉案人員控制起來,不要漏掉什么證據,也不要給他們串通,結黨營私的機會。總之一句話,有罪的,就依法處置,無罪的,也不要冤枉他們。我和石書記的意見很統一,對于這種竟然目無法紀到如此地步,黨性完全喪失的干部,一定要嚴懲不貸。”
蕭然和吳喜亮這才點了點頭:“會后我們就著手處理。”
“行動之前不要打草驚蛇。”
石為先看了看曾媛媛:“聽說曾副市長昨天也在場,不知道曾副市長有沒有什么意見?”
曾媛媛笑了笑,心說你們既然鐵了心要跟洪年堯斗,我管你們去死。而且,你們現在這種強勢的表現,鬧不好已經得到了省里的,我總不可能去觸你們的眉頭。
“我也并不是十分了解事情的經過,只是昨天洪萍萍同志的態度的確不好,氣頭上也說了一些過激的話語。不過這個不能作為什么證據,我想我暫時就不表什么意見了。主要還是要看紀委和公安局能查到什么證據。”
這話說了就跟沒說一樣,擺明是一個都不得罪。
“那其他同志呢?你們有沒有什么意見?”石為先也不為難她,轉而詢問大家。
眾人面面相覷,倒是有人站出來說:“這事兒恐怕不容易啊,只怕我們這頭剛剛把人雙規以及逮捕,那邊省里頭就立刻有人打電話下來關照。而且那個人又是吳局長的省管領導,這個事情恐怕很難辦哦!”
石為先和丁道孟沒來得及說話,石磊突然插了一句:“這位叔叔是想說洪年堯么?呵呵,他沒什么機會干預這件事了。”
一句話,舉座皆驚!
會場里就像投下了一顆能讓時間靜止的炸彈,炸開之后,所有人都呆住了。他們簡直難以相信自己的耳朵,洪年堯沒有機會干預?難道……?
等到恢復正常之后,再看石為先和丁道孟的目光,就有些變了。人人都在琢磨,這倆人在省里究竟得到了多少,難怪一回來就手段雷霆,這是要將洪家從辛貢連根拔起么?
“還有沒有其他意見?”石為先轉臉瞪了石磊一眼,石磊吐吐舌頭,石為先也只能繼續詢問其他人。
這次再沒有人說話了,眾人都是眼觀鼻鼻觀心。石為先輕輕拍了拍桌面:“既然都沒什么意見,那么各自安排吧。我希望今晚就能看到紀委和公安局聯合成立的專案小組的名單,我任組長,蕭副書記和吳局長都任副組長。散會吧。”
眾人各懷心事的起立,離開了會議室,把石為先和丁道孟留在了里頭。當然,還有石磊以及侯家父子。
出了會議室之后,沒有任何人湊在一起談論這件事,誰都明白,這是有人在斗法,而無論誰勝誰負,這時候都不是他們議論的好機會。萬一不小心說錯什么話,到時候跟自己所說的結局不符,就等著對方給自己穿小鞋吧。沒有人想因為圍觀別人斗法而傷及自身,而且,這些人多數也都抱著看熱鬧的心思,不過多多少少還是希望石為先和丁道孟一敗涂地,這樣他們以后的日子會輕松很多。否則跟著這倆黑面神,還不定要多小心的伺候著呢。
蕭然和吳喜亮倒是立刻就湊在了一起,去了蕭然的辦公室,很快就把專案小組的名單擬了出來,分別打電話通知了這些人到市政fǔ來,讓他們直接跟石為先以及丁道孟碰個面。
接下來,就是一場大戲上演。
專案小組成立不到二十四小時,就已經搜集到了充分的證據,熊成弼這些年少說點兒因為各種事由動用手下干警為其私用,而且經濟上也不干凈,銀行里的存款高達七位數,雖然還沒有貪污受賄的直接證據,但是想來等到將人雙規之后,想要找到這些證據也不難。
紀委和公安聯合行動,直撲熊成弼家,這時候洪萍萍正在跟熊成弼大吵大鬧,讓他趕緊把周江撈出來呢。結果門一響,保姆開了門之后,他們卻看到了那些熟悉的面孔。一部分是熊成弼的手下,另一部分則是紀委的人。熊成弼被紀委帶走雙規,洪萍萍則是被公安局的人出示逮捕令帶回公安局。冰涼的手銬銬在洪萍萍的手腕上的時候,這個蠢女人還在反抗,口中還在囂張的大喊大叫:“你們知不知道我是誰!誰給你們的膽子來抓我!我爸是洪年堯!”
可是沒有人理會她,她被直接塞進了警車。
同時,洪強在嶺東被當地公安拘留,等待廬陵市公安局派人過去移交,其公司所有賬目封存,資金凍結。
全市皆驚!
而與此同時,省城傳來洪年堯被雙規的消息。一時間,廬陵市上下所有官員都意識到,石為先和丁道孟的這第一把火,不但燒起來了,而且熱火朝天!
隨即,中紀委和國務府對此表示了極大的關注,要求辛貢省和廬陵市,一定要徹查到底!
瞬間,火勢燎原!
第二百七十三章無限風光在險峰(求訂閱!)
正如石磊所料,熊成弼是第一個交待的,他幾乎沒有太多掙扎的過程,就將自己從前的一應罪行交待了出來。多數都是些收受賄賂以及公器私用的罪過,其中不少都涉及到洪年堯一家,但是這些早就為紀委調查組掌握,而且一個干部倒臺,多半是因為這些原因,不足為奇。
只是熊成弼在第三天為了謀取一個寬大處理而突然交待的一件事,卻讓調查組為之震驚,隨即主審的蕭然立刻將這個情況報告了石為先,石為先聽后也是不敢怠慢,立刻將這個情況上報省委。黃明祥得到這個消息之后,知道,洪年堯這次跑不掉了,僅憑這件事,就足夠釘死他,辦成鐵案,永遠都不可能翻身。
黃明祥下達指示,在不驚動被雙規的洪年堯的情況下,突擊審訊洪萍萍和洪強,務求從他們那里得到更完整的證據,并且出動大量的警力,務求將此案中的秘密藏匿地點和受害人解救出來。這一次,黃明祥要把洪年堯打落塵埃。
人們很快見識到了洪家人涼情薄幸的一面,在大量有效證據以及即將面臨的過二十年的刑期面前,洪萍萍和洪強這對姐弟僅僅堅持了不到48小時,就竹筒倒豆子一般全部交待,將洪年堯的丑事交待的一干二凈。其中,當然包括熊成弼交待的那件事。只可惜,這三人竟然無一知曉洪年堯將受害人藏在何處,看來洪年堯即便是對自己的兒女也依舊懷有戒心。
面對自己最親近的三個人的口供,以及他們提供的證據,洪年堯終于崩潰。雖不至一夜白頭,卻也在看到兒女以及女婿的口供的時候,整個人呆若木激。這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大概永不會想到自己居然也有被最親近的人背叛的一天,他也終于知道,白眼狼究竟是什么樣子。甚至于,洪年堯所受到的打擊遠比侯之軒還要深厚的多,畢竟,出賣他的是他親生親養的子女。
但是,懷有最后希望的洪年堯,始終不肯說出被害人的藏身之處,這讓省紀委的調查組相當的被動,整個證據鏈,就差這個直接證據了,而洪家人的供詞,始終只是間接證據。
不過,案情在一周之后取得了重大進展,熊成弼在拘留所里突然想起一年前自己去省城探望洪年堯的時候,洪年堯家里的保姆說他去了省城東郊,還說洪年堯每隔一小段時間都會去一趟。根據這個線索,省紀委再度請洪年堯家里的保姆來配合調查,最終取得重大突破,將被害人的藏身地縮小到省城東郊的netbsp;隨后,展開地毯式的搜索,終于在省道旁的一處并不起眼的民房里,找到了兩名被害人。這處民房經過改造,門窗緊閉,廳里的地下,有個地下室,這兩名被害人就是常年被關在地下室里,只有洪年堯來的時候才會被帶到民房里,能夠見到一絲陽光。
這兩名被害人都是女性,年紀都在二十出頭,容貌姣好。并且根據她們的交待,她們已經被囚禁在這處民房之中兩年之久,之前還有一個女子,她已經死在了洪年堯的手里,是因為洪年堯某次酒醉,居然活活將其虐待而死。
在那兩名被害人的指點之下,警方輕松的在院子里的水池下方,找到了那個已經死亡的女性骸骨。在鐵一般的證據面前,洪年堯終于認罪伏法。
這三名女性,原本都是在省城某夜總會工作的坐臺女,洪年堯是那家夜總會的常客,三次出臺。造成了這三名女子的悲劇,她們都被帶到這處民房之中囚禁起來,成為洪年堯固定的玩物。用她們的話來說,洪年堯在這里就是皇帝,她們就是后宮的妃子,稍有不順洪年堯的地方,就是連打帶罵,拳打腳踢是家常便飯,還有許多慘無人道的性虐手段,讓辦案人員嘆為觀止,也深深為之震驚。
對于這樣的案情,原本還有些動作準備保一保洪年堯的那位公安部大佬,立即沉默了下去。甚至于,就連他也想不到,洪年堯居然能做出這樣違背人性的事情。之前他只不過以為洪年堯做事情手段極端了一點兒,但是對于公共治安還是有相當大的貢獻的,充其量有些貪污受賄的事情,可是這種事,雖然隨時隨地可以成為一個官員下馬的炸彈,但是也可以安然無恙的永遠被掩埋不。等到三名坐臺女的案子水落石出之后,就連這位公安部的大佬也是痛心疾的要求嚴懲了。
黃明祥震怒,立即對洪年堯提起了公訴,洪年堯被訴以貪污、受賄、綁架、謀殺等一系列的罪名,數罪并罰,依法判處死刑,剝奪政治權利終生。
洪萍萍和洪強都被處以過十年的有期徒刑,熊成弼有重大立功表現,并且有被權勢脅迫的可能性,量刑的時候考慮到了這一點,只判處了他兩年的有期徒刑。
審判當然都是保密進行的,這種丑聞是絕對不能見諸于任何報紙媒體的,外界只是知道辛貢省出了個巨貪,貪污受賄的金額達到億元之多,卻并不知道這其中還有如此滅絕人性的詳細。
石磊后來聽說,在庭審之后,熊成弼和洪萍萍有一個短暫的擦肩而過的過程。當時,洪萍萍宛如瘋魔一般,喝斥熊成弼,罵其忘恩負義,說什么如果不是洪家他熊成弼就是一灘爛泥,而如果不是熊成弼的交待,他們洪家也不會落到骨肉相殘的如此地步。可是熊成弼卻只是冷冷一笑,很輕蔑的說了一句:“你真的以為你和周江之間的那些破事我不知道么?以前你有你老子護著你,我這頂綠帽子忍了。現在擺明了有人要動你老子,難道我還不知道迷途知返么?我戴了這么多年的綠帽子,換來一個從輕落,倒是也值了。”
一席話,洪萍萍宛如雷擊,再也說不出半個字來。
估計她到了牢里之后,還在不停的琢磨,石磊只不過是一個市委書記的兒子,怎么居然能有這么大的能量,將她一家人拉下馬來,并且打的永無翻身之日。不過,想來她永遠也不可能明白了。
這些消息,石磊是在廬山上知道的。
而得知這一切的時候,石磊正站在廬山上著名的仙人洞,看著前方險峻的山巒和深澗,電話里的人還在敘述著關于洪年堯受到的懲罰,石磊卻輕輕的感慨了一句:“無限風光在險峰,呵呵,動手之前是一步險棋,動手之后卻一切迎刃而解,而且結果遠比預想要豐滿的多。果然是無限風光啊!”
從省委以及廬陵市委開始行動的時候,石磊就徹底無事一身輕了,眼看著時間快到國慶節了,風淼兒又千里迢迢的跑到廬陵來,石磊便帶著孟秋華和風淼兒一起上了廬山。
市里原本想出面讓石磊等人住到市委在廬山上的療養院里去,但是石磊嫌那樣不自由,婉拒了市里的好意,而且他也知道,石為先肯定不希望他那樣。
在廬山上找了個民居,石磊整幢樓的包了下來。處在半山腰上的這幢樓,走出大門就是一片平整過的院子,足有上千個平方。雖然沒有種植什么花草,但是腳下就是深深的山澗,對面就是群山蔥翠,哪有什么花草能比得上這番大自然的景象?
住了一周不到的時間,市里給孟秋華安排的工作也已經調整好了,依舊是教育系統,也依舊是個可有可無的崗位,反正就是讓孟秋華在教育局干領一份工資唄。孟秋華下山去市教育局報到了,而石磊則和風淼兒繼續住在山上,享受這難得的清凈。
上廬山之前,石磊給風淼兒約法三章,第一不許她開口閉口管自己叫主人,在吳東還好,反正那些人都習慣了,現在在廬陵,風淼兒幾乎每叫他一次主人,就會引來無數異樣的目光,石磊實在受不了。第二不許她總是像個小樹袋熊似的吊在自己身上,在廬陵的那兩天,石磊已經感覺到自己的胳膊有朝著長臂猿展的趨勢了。第三,則是不許她在孟秋華面前賣萌,這幾天顯然孟秋華越來越喜歡這個丫頭了,再讓她賣萌賣下去,保不齊孟秋華就該跟石磊嚴肅的談一談關于他和風淼兒之間關系定位的問題了。石磊可不想在這方面出什么岔子。
第三條,風淼兒倒是照辦了,主要是孟秋華在山上的時間太短,他們剛上山自然是到處游玩,把那些風景點都轉悠了個遍,風淼兒也沒有太多表現的機會。只是前兩條,好像這丫頭只要稍微一轉臉,就能忘掉,讓石磊十分的郁悶。
“主人,我不想呆在屋里了,咱們出去轉轉吧!”風淼兒看到石磊又站在院子里,望著對面蔥翠的山體,便走到他身邊,像個小樹袋熊似的吊在他胳膊上,還來回晃著說到。
石磊無奈的嘆了口氣:“我跟你的約法三章看來是一點兒作用都沒有,除了最后一條你沒什么機會違反,頭兩條你要是能有一個小時不違反就不錯了。”
“可是真的很無聊么!”風淼兒倒是放開了石磊的胳膊,卻擋在他面前嘟著嘴墊起腳對石磊說。
石磊轉了個方向,心里直念叨,你這小丫頭不能這樣啊,紅果果的誘huo,小胸脯tǐng那么高干嘛,都快碰到我了。踮著腳干嘛?踮腳就踮腳吧,居然還噘著嘴,你是想逆推么?再這么下去,我很容易把持不住犯錯誤的知道吧?
當然這也就只能在心里想想,絕對是不能說出來的,也真不知道這丫頭究竟是單純的過分,還是根本就是故意的。這些天,她動不動就往石磊身上猴,越來越不“檢點”,胸脯雖然談不上豐滿,但是老這么壓在石磊的身上,讓石磊感受青net的氣息,石磊一個血氣方剛的大好男兒,總是會諸多不自在的。
“這山上就這么大,你都轉遍了,而且這幾天是國慶假日,人又多,能去哪兒呢?”石磊頭疼無比。
風淼兒不依不饒的又抓住了石磊的胳膊,來回搖晃:“我不管,反正你得帶著我出去逛去。”
“小水水,要不然咱回去吧,你看再過兩天學校也該開課了,你今年才大一,總不能剛開課就曠課吧?”
風淼兒昂起下巴,無比純真的說:“就是因為再有兩天就要開課了,所以咱們才不能走啊。回吳東半天時間就夠了,我現在可是要好好放松一下呢。主人,你帶我出去溜達溜達吧,小水水再這么悶下去,都要成小壞水水了。”
嘟著嘴的風淼兒,迎著早晨廬山上的陽光,臉龐上也仿佛氤氳著一層淺淺的金光,石磊這才現,原來這個丫頭還真是擁有一張不屬于蘇豆豆和蔣風約的臉呢。只是特點完全不同,蔣風約是帶有成熟氣質的,微微的冷,讓人一看之下頓生欽慕之余,也多少有些不敢上前搭訕,頗有幾分天鵝的驕傲。而蘇豆豆則是渾然天成,一雙大長腿往任何人面前一放,直接秒殺眾生。整個人的氣質灑脫飛揚,完全不顧別人的目光,只管自己快活,張牙舞爪的像個小老虎。而風淼兒,則是甜甜美美,一舉一動雖然也頗有些張揚,但是這妮子很能賣萌撒嬌,完全把自己放在一個未成年少女的位置上。多數時候像是一只靈動無比的小貓,可是偶爾卻又會表現的像是一只乖巧的小白兔,但是卻都會讓人一眼看去,就頓生愛憐之心。
捏了捏風淼兒的鼻子,風淼兒很配合的皺了一下,搖頭擺脫。
石磊看到風淼兒的表情,啞然失笑:“我看你就是裝了一肚子的小壞水……”
風淼兒吐了吐舌頭,舌尖粉嫩,看的石磊微微有些恍惚:“我哪有壞水,主人這么說我,讓我很委屈的。”之前的嬌俏可愛,話到一半就又開始賣萌撒嬌了。
第二百七十四章公主控的小水水(求訂閱!)
石磊很是頭疼,應付類如薛婷婷那種媚骨天生的女人的勾引,石磊絕對是得心應手。完全可以做到巧妙周旋不失禮數,同時自己也能得到身心的愉悅。最主要是沒有什么心理壓力,一夜歡愉也并不是什么被石磊抗拒的事情。
但是面對風淼兒這種……當然,年紀上已經遠一枚蘿莉的范圍,但是行為舉止,乃至于心理模式上,風淼兒都是活生生的一枚蘿莉啊。石磊就有些一籌莫展了,雖說是身嬌體柔易推倒,而且石磊也相信如果自己獸性大這個小蘿莉絕對會逆來順受,保不齊辦完事兒還一臉天真的趴在netg上,雙手托腮的說什么“主人你滿意么”之類的話語,但是石磊哪有可能真的推倒這個小蘿莉?倒是沒有什么道德上的束縛,事實上石磊重生之后就沒把這種事當回事,甚至于他可以不介意自己跟蘇豆豆之間生點兒這種事,但是對風淼兒,石磊卻是絕對不敢胡來的。
自從接手風氏企業之后,風森林倒是忙的不可開交,再沒跟石磊暗示什么妹夫之類的事情,但是一旦石磊和風淼兒之間生了什么關系,又被風森林和風炳菘知曉的話,恐怕石磊就沒那么容易做到多全其美了。
想來,似乎秦慕北也快從荷蘭回來了,她的學業差不多也到了完成的時候了,石磊更不想在這樣的時間節點上,出現什么紕漏。
這幾天在廬山上的日子,對石磊而言說是一種煎熬也不為過。一枚新鮮嬌嫩的蘿莉,肆意的向石磊展示著她的青net無敵,可是石磊偏偏要克己守禮,不敢逾越分毫,這種煎熬,實在是這個世界上最讓人頭疼的事情。
最讓石磊納悶不解的,是他前些天打過電話給張一松和蘇豆豆,想說讓他們也過來廬山,這樣人一多,自然就不會生什么曖昧的情景,而且有蘇豆豆在,她一定會毫不客氣的霸占風淼兒。古靈精怪的風淼兒一旦落在蘇豆豆手里,立刻就會像是個泄了氣的小娃娃,任憑蘇豆豆百般“蹂躪”了。誰知道蘇豆豆和張一松就跟約好了似的,居然異口同聲的拒絕了石磊的提議,說什么十一他們自己有事,石磊氣的直想摔電話,他們能有個屁的事兒,但是卻也無法知道他們為什么不愿意到廬山來。
別的不說,光說孟秋華下山之后,風淼兒每晚都會穿著自己的碎花小睡衣,光著腳到石磊的房間來跟石磊道晚安,以及早晨起netg之后她又會仿佛在自己家里一樣穿著睡衣光著腳肉著眼睛跑出來跟石磊打招呼,就已經足夠讓石磊崩潰的了。也算是閱女無數的石磊,當然能看得出風淼兒身上除了睡衣根本就是真空的,雖然這丫頭沒有偉岸的胸懷,只是個b的罩杯,但是這種含苞待放的花蕾具有絕不亞于渾圓雙峰的誘huo力啊,石磊能忍住不使用變身技能,已經算是神經相當堅忍了。只是石磊實在想不明白,這小丫頭究竟是單純的根本沒把這當回事呢,還是根本故意在勾引石磊。不過石磊還是更愿意相信是前一種情況,雖然風淼兒其實也tǐng能搗蛋tǐng能裝的,但是石磊還是相信她不是那種已經領悟如何勾引男人的小妞兒。這方面,就連蘇豆豆都是白紙一張啊,何況風淼兒……
但是這依舊讓石磊忍得十分辛苦……
所以看到眼前賣萌的風淼兒,石磊也只能報以無語的嘆息了。
掐了掐這丫頭的臉蛋,石磊無奈的說:“去換衣服吧,咱們出去溜達!”
風淼兒興高采烈,很快收斂,雙手垂在身前,朝著石磊彎腰鞠了一躬,口中說道:“主人請稍等,小水水很快就回來。”
她走了,石磊腦子里越的亂。因為,剛才風淼兒這一彎腰,一鞠躬,石磊“一不小心”,就看到睡衣那寬大領口下顏色極嫩的兩小塊隆起。由于彎腰受到地心引力作用的緣故,那兩塊原本僅僅只是b的粉肉,顯然比她站直了的時候要豐滿的多……
“唔……這真是有點兒禽獸了呢!”石磊摸著后腦,心中暗自想到,剛才看到那兩坨這些天經常在他身上蹭過的粉肉之時,石磊心底竟然涌起了一絲玉望。說來也是,自從盛世傳播順利的拿下那四十個城市所有的單子,公司開始有大筆進賬之后,蔣風約就去了嶺東,開始組建公司,并且考察一部分已經具備生產能力但是訂單量嚴重不足的工廠,隨時準備著石磊資金到位之后,就開始著手收購和擴張事宜,而從那時開始,石磊就再也沒有了正常的性生活,距今也三個月了,有些饑渴大概也說得過去。
沒有胡思亂想太久,風淼兒已經換好了衣服跑了出來,一襲公主裙,下擺是復雜的泡花,長長的頭被扎成了兩條辮子,左右分開各自垂在胸前,完全就是個宇宙無敵級美少女的模樣,而且是出身豪門的小公主。
“嘻嘻,主人,好看不?”風淼兒雙手抓著裙裾,在石磊面前得意的轉了個圈,全方位的展示給石磊看。
石磊看到風淼兒這個樣子,反倒把剛才的胡思亂想扔到了一旁,變得從容起來。面對這樣的一個純潔的小公主,除了那種怪蜀黍,沒有人會起什么邪念的。
點了點頭,石磊道:“嗯,漂亮,小水水是天底下最漂亮的小公主。”
“那比豆豆姐姐呢?”風淼兒習慣性的又抓住了石磊的胳膊。
石磊隨口回答:“各有千秋,她是她的味道,你是你的味道。”
“這叫什么回答嘛,總有個高低的吧!好吧好吧,不說豆豆姐姐,那跟風約姐姐比呢?”
這時候,蔣風約跟石磊之間的關系其實已經是半公開化的了,包括風森林在內,其實都看出來石磊和蔣風約之間的曖昧關聯。不過似乎風森林并不介意這種事,這大概就是男人的思維吧,哪怕他一心想要讓石磊成為自己的妹夫,也并不介意石磊在除了自己妹妹之外,還有一些其他的女人。事實上,風森林大概很清楚,沒有蔣風約,石磊也依舊會有很多其他的女人,這種事,根本杜絕不了。是以堵不如疏,倒是不如就讓蔣風約這種顯然不會爭取什么名分的女人在石磊身邊了。
風淼兒肯定也察覺到了,雖然這丫頭對男女之間的認識還停留在認為男人讓女人懷孕是通過接ěn做到的地步上,卻也不妨礙她察覺蔣風約和石磊之間的曖昧。
石磊并沒有太把風淼兒的問題當回事,依舊隨口回答:“風約姐多大了,你才多大。你們根本沒辦法比較,如果說風約姐是盛開的鮮花,你就是個花苞都沒打開的小屁孩兒。”
風淼兒恨恨的跺了跺腳,抿著嘴,眼睛瞇成了一條小縫。可惜石磊并沒有注意,只是在琢磨究竟該去哪兒,這些天,他和風淼兒其實把廬山所有的景點至少都玩了兩三遍了,也實在找不出什么地方可去了。
“原來你一直把我當成小孩子,難怪都沒有表示。我都十七了,早就不是小孩子了好不好?”風淼兒愁眉苦臉的用腳踢著地上的碎石子,嘴里小聲的嘟囔。
“你說什么?”石磊明顯沒聽清楚。
“沒什么!在想該去哪里玩呀!”風淼兒當然不會說出來,再單純的小丫頭,也是有秘密的,主動一點兒沒問題,真要讓她說出來,她也沒那個勇氣。
“哪有什么地方可去的,這山上我們少說都逛了兩三遍了!”
風淼兒松開石磊的胳膊,倒是抓住了石磊的手,前后使勁兒甩著,故意同手同腳的走路:“今兒天氣真好啊,你看天多藍……啊!我想到了,我們去龍崖那邊看云吧!龍崖我們只去過一次呢!我記得那邊正對著一個山澗,山澗里的云很好看的!”
因為風淼兒同手同腳的節奏,石磊居然被影響了,走了沒幾步竟然也跟著風淼兒同手同腳的走起來,渾然不覺,嘴里說著:“你不是說那邊要爬山很辛苦,再不想去第二次了么?”
“可是我今天想看云呀!過兩天就要回吳東了,再不看又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再來了。走吧走吧……哈哈哈哈哈……”現石磊也在跟自己一樣同手同腳的走路,風淼兒忍不住捧著肚子哈哈大笑了起來。
石磊被風淼兒笑得一愣,隨即意識到自己的同手同腳,尷尬的抓了抓頭:“很好笑么?”
“哈哈,很好玩啊,主人,你再走給我看看,很有趣誒!”
石磊肉了肉風淼兒的頭,不理她,風淼兒跺著腳撒嬌,號稱石磊不走給她看就不離開,可是看到石磊根本不搭理她朝前走出去老遠,風淼兒又氣的跟了上來,抱著石磊的胳膊左右使勁兒甩,埋怨石磊一點兒都不好玩。
“我決定了,為了懲罰主人,就讓主人背著我直到打到車為止,還要把我抱上車!”這丫頭倒是一點兒不見外,自顧自的宣布完之后,直接就蹦上了石磊的后背,石磊無奈,只能匆忙反手抱住風淼兒跨在自己背上的兩條腿,觸手滑膩,石磊這才現自己的失誤,他居然忘記了風淼兒今天穿的是裙子,而且只穿了一雙不到膝蓋的棉襪,他的手,直接摸在了風淼兒光滑的大腿上,而且是極其接近大腿根部的地方,內側……
第二百七十五章天雨、小碎花、濕透(求訂閱!)
對此風淼兒倒是渾然未覺,也沒覺得有什么異樣,石磊頗有些心虛的扭臉問她:“小水水,你下來自己走好不好?”
“都說了是懲罰你了,居然不理我自己走掉。快點兒,大馬得兒駕!”風淼兒不但不肯下來,還在石磊的背上顛騰起來,小手高高舉著轉圈兒,就好像是古代趕馬車的車夫揚鞭一樣。
石磊心里那叫一個苦啊,這丫頭在他背上翻江倒海的一折騰可不要緊,那小胸脯上下摩擦擠壓,搞得石磊實在是尷尬至極。手還不敢亂動,生怕一不小心就碰到什么不該碰的地方。
“行了行了,我背你就是了,你別在我背上折騰了,你真是不知道你自己有多重么?”石磊趕緊想要制止風淼兒在他背上折騰,這著實有些吃不消,最主要的是石磊很擔心風淼兒繼續這么下去,自己的手會順著她的大腿向上滑動,到時候可就真要碰到那些完全不該碰的地方了。不是石磊想把手往上摸,而是這么折騰下去,風淼兒的身子肯定是會向下滑的……
風淼兒還算是乖巧,聽完之后就停止了顛騰,雙手死死的環住了石磊的脖子,抱得那叫一個緊啊。石磊各種心虛,卻不敢言聲,腳底下緊跑了幾步,到了大路上。倒是運氣還算不錯,路邊有等客的小面的,石磊趕緊把風淼兒扔上車,這才松了口氣。
坐上車之后,石磊現,即便自己真的對風淼兒沒有半點兒覬覦之心,可是生理上的反應還是避免不了,某些部位竟然有抬頭之勢。石磊只得并攏了雙腿,對司機說去龍崖那邊。
興許是有個司機在場,風淼兒倒是顯得老實了許多,一路上只是看著窗外,并不說話。只是等到了大天池附近下車之后,風淼兒立刻就又恢復了那個天真活潑小蘿莉的模樣。
一路上拉著石磊的手,從大天池的南門出去,經過一條石徑小路,倒是沒費太多的工夫,也就走到了龍崖。一般來說,這個時間來龍崖的游客不會太多,多數游客在上午都會選擇如琴湖那邊,沿著花徑、錦繡谷到仙人洞,然后中午在附近用了午飯,下午才來龍崖這邊。所以這時候這附近還算是很清凈的。
今天的天氣格外的好,天空湛藍湛藍的,少見有云,不過到了龍崖,靠在崖邊往石門澗的方向看過去,依舊是一片云山霧海。
反正這時候也不會有什么游客,石磊跟風淼兒又是來看云的,兩人干脆在崖邊坐了下來。
風淼兒很是沒心沒肺的雙手抱著石磊的胳膊,把小腦袋就枕在了石磊的肩膀上,指著腳底下深不可測的云山霧海,問到:“這底下是什么地方啊?而且這里為什么叫龍崖啊?”
石磊怕風淼兒坐的不穩會滑下去,只得伸出手攬住她的肩膀,風淼兒倒是毫不避諱,放開石磊的胳膊之后居然就抱住了他的腰。石磊感覺到風淼兒的胸部在自己腰間擠壓著,心里倒是奇怪,明明tǐng小的,怎么還是感覺得到形狀呢?其實這也就是石磊心理作祟了,其實哪有什么形狀,如果此刻石磊不知道抱住他的是風淼兒,恐怕根本感覺不出任何曖昧的情緒來。所謂曖昧,并不是指的身體接觸,而是比較純粹的心理上的因素,所謂糾結。
“這里是看不出什么的,我們坐的地方是一塊臥倒的巨石,下頭有一塊直立的巨石,如果從遠處側面看過來,這兩塊巨石的形狀很有些像是龍的腦袋。”石磊指了指旁邊那棵從石縫里長出來的著名的臥龍松,“你看那棵松樹,左右分成兩股,走遠了看,倒是像巨龍的雙眼一般……”
風淼兒咯咯的笑了起來,然后雙手攏成圓柱,套在眼睛上,嘴里俏皮的唱起來:“巨龍巨龍你擦亮眼,永永遠遠的擦亮眼……哈哈,這歌不會唱的就是這里吧!”
坐了會兒,已經開始有些游客往這邊來了,時不時的讓石磊和風淼兒讓開一下,他們要站在崖頭處拍照,石磊和風淼兒干脆攜手離開。按照石磊的意思,兩人上去,原路返回就完了,可是風淼兒卻說下邊的云霧看的很過癮,說是要走到云霧里去溜達一圈。雖然石磊知道真走到下邊,也就看不出什么云霧了,只是一團霧蒙蒙的水汽罷了,可是橫豎也是無事,便拉著風淼兒的手朝下走。
山間水汽太重,路上青苔橫生,石磊不得不一直牽著風淼兒的小手。這丫頭其實不胖,個子也不高,大約一米六剛出頭,體重只有八十斤多一點的樣子。但是她的臉蛋上和小手上都有點兒嬰兒肥,肉嘟嘟的,握在手里倒是另有一番感覺。
走了大約半個小時,石磊現有些不對了,天色居然迅的暗了下來,石磊說了一聲:“不好,要下雨了!”
風淼兒還一臉不在乎的:“下就下唄,反正今兒也不冷,大不了就淋場雨唄。”
“不行,咱們得趕緊走,趕快從這邊下去到廬山電站,只有那邊才能打的到車。”石磊握緊了風淼兒的手,腳步加快了起來。
風淼兒還很不樂意,石磊只得解釋給她聽,山里的雨和外頭的不同,這里在下雨,十有外頭還是艷陽高照的。山里的雨陰冷陰冷的,而且雨勢非常急,落下來就不會有小雨點,打在身上都會覺得疼的。而且溫度降得會很快,山風一吹就越降得快。風淼兒這才有些害怕的加快了腳步,兩人快的往山下走去。
果真如石磊所說,山里的雨來勢相當之迅急,哪怕石磊已經盡了最大努力,卻還是沒能在雨點落在他們頭上之前跑到山外去。別說山外了,連山底都沒走到。
雨點噼里啪啦的落下,風淼兒好奇的伸出手,想證實一下石磊所說的是不是真的,看看山里的雨點打在身上是不是真的會疼。這才剛伸出去,就哎呀一聲趕忙縮回手來,然后就恨不得整個人都能像個蝸牛似的縮進殼里才好,嘴里還嘟囔著:“這山里的雨打在身上真的很疼呀!”
石磊被風淼兒那擠眉弄眼的模樣逗得哈哈大笑,這次輪到風淼兒瞪眼了:“主人最壞了,這時候居然還笑,趕緊跑吧,再不跑出去,小水水就要被雨融化了……”說罷,拉著石磊的手拼命往下跑,結果跑得太快,沒注意到路旁斜生出來的樹枝,裙擺的泡花勾在了上頭,刺啦一聲,裙子頓時被拉開一個碩大的口子,雪白的大腿頓時netbsp;“啊!”風淼兒只覺得小腹下部一涼,嚇得立刻掉轉過身,面對著石磊……
那樹枝勾的太不是地方,石磊小不在意就看到了風淼兒今天居然穿的是一條碎花小內kù,緊緊的包在那隱秘之處,并且已經被雨水沾染的有些濕了,死死的貼在身體上。內kù原本就又薄又透,再加上雨水的澆灌,不過轉眼之間,整條內kù就完全濕透了,徹底的貼住了風淼兒的下身。石磊甚至可以很清晰的看到一條緊閉的細縫,呈現在風淼兒的雙腿之間……
沒有絲毫遮攔的眼神,讓風淼兒一時間窘迫的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手腳都像是僵住了一般,竟然沒有做出任何應有的反應。而只是就這么傻乎乎的站在石磊的面前,任由也有些頭暈的石磊繼續盯著自己那幾乎完全曝露出來形狀的下身看著……
終于,風淼兒的羞怯戰勝了不是所措,大叫了一聲,急忙用被撕開的裙擺遮住了內kù,石磊也仿佛才回過神一般,將視線轉移到別的地方。風淼兒又羞又急,始終只是個小蘿莉呀,哪怕心里再如何愛慕石磊,也不介意被石磊推倒,但是在這種情形之下,被石磊看了個精光,還是會覺得很害羞的。
可是卻又不能說,什么都不能說,越說越會覺得尷尬,風淼兒急得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心里直罵:“臭主人,壞主人,原來也是個大色鬼!”
不過說實在的,風淼兒還真是誤會了石磊,石磊之所以會那么直勾勾的盯著她雙腿之間那道內kù也根本擋不住的縫隙看,完全是因為他心里產生了一個很大的疑問,而并不是起了什么色心。真要說想吃點兒眼睛上的冰激凌,這幾天風淼兒總是穿著睡衣在他面前晃來晃去,他有心的話早就能把風淼兒看個通透了。之所以石磊會顯得如此色迷迷的,完全是因為一個很特殊的疑問。
風淼兒的內kù是白底小碎花的,原本就輕薄無比,被雨這么一淋,不能說跟沒穿似的,但是也絕對跟絲襪的效果相同了。白色輕薄絲襪擋在女孩子的下身前方,并且貼在身體上會是個什么樣子的結果?會不會纖毫畢現不好說,但是絕對是能看到一大叢黑色的陰影的。可是石磊剛才不小心看到的時候,卻現風淼兒的內kù之下也是一片雪白,似乎……
脫下自己的上衣讓風淼兒圍在腰間的時候,石磊在心里默默的對自己說:“這丫頭居然是個白虎啊……”十七歲的女孩子,總不可能還沒有長出mao來,所以,石磊這個判斷還是相當精確的。
第二百七十六章被調戲了……(求訂閱!)
山里的雨,來得快去的也疾,就是兩人這么一愣神的工夫,這場雨似乎就已經變成滴答在頭頂的淚花兒,等到石磊和風淼兒走過索橋之后,更是撥云見日天光瓦亮了。
“什么嘛,這場破雨,真討厭,怎么突然又天晴了!”風淼兒走在索橋上還不老實,嘟著小嘴氣咻咻的踢了一腳索橋邊的護索,索橋一陣搖晃。
石磊趕忙一把抓住風淼兒:“你想學那個小沙彌和小姑娘跳下去么?”
風淼兒吐了吐舌頭,極可愛的噘著嘴:“我就是很生氣呀,我們在山上的時候這該死的天氣就下雨,等到我們下山來了,它就停了。這根本就是在跟我們做對么……啊啾……”風淼兒突然打了個噴嚏,小鼻子使勁兒皺了起來,身子也微微搖晃。
石磊扶住了風淼兒:“好了,別抱怨了,這山里的天氣本來就是這樣,一陣風過來就可能下雨,風過去了雨也就停了。趕緊回去,你現在渾身濕噠噠的,別回頭感冒了。”
風淼兒抱住石磊的胳膊,笑瞇瞇的說:“嘻嘻,不怕,有大色狼的主人在,感冒了也不要緊。啊啾……”賣著萌,可是卻又打了個噴嚏。
十月初的天氣雖然并不太涼,但是山里的雨還是很陰冷的,看到風淼兒連續打了兩個噴嚏,石磊還真有點兒擔心這丫頭生病,回頭還真是不好伺候。拉著風淼兒很快經電站大壩就來到了大路邊,倒是忘了追究風淼兒話里那句“大色狼”是個什么意思。
攔了一輛面的,上車之后的風淼兒卻反倒開始簌簌抖了。石磊跟司機說了地址,轉頭問風淼兒:“怎么了?冷?”
風淼兒愁眉苦臉的點點頭,小臉蛋兒似乎都有些青了,看來還真是被山雨淋了之后有些寒氣入侵了。
石磊伸出手將風淼兒攬在懷里,抱緊了她,風淼兒很乖巧的就黏在了石磊的身上,緩緩倒了下來,把小腦袋枕在石磊的腿上,嘴里居然冒出一句:“真舒服呀,要是天天都可以躺在主人的腿上,多打幾個噴嚏也值了。”
石磊被風淼兒這句孩子氣的話逗笑了,肉了肉風淼兒濕噠噠的頭:“胡說八道。”
回到租住的房子之后,石磊現風淼兒的身子有些沉,摸了摸她的額頭,倒是沒感覺到燙,不過還是tǐng擔心,便跑到洗手間把熱水器打開了,等到放出熱水之后,推著風淼兒進了洗手間。
“洗個熱水澡,一會兒再上netg捂一捂,我出去買點兒生姜,給你煮點兒生姜可樂,去去寒。”
風淼兒甜甜的一笑:“主人真好……”然后又有些為難的擠了擠眼睛,略微有些扭捏的說:“另外,小水水有些餓了,主人能不能順便帶點兒吃的東西回來?”
石磊哈哈大笑,再次肉了肉風淼兒的頭,把她推進洗手間:“好了,你洗澡吧,我出去買午飯。”順手帶上了洗手間的門。
簡單擦了擦頭,換了身衣服,石磊便出去買了生姜,又跟不遠的一家小飯店要了幾個菜的外賣。回到屋子里之后,石磊現洗手間里還有水聲,有些不放心,心說別搞出什么小說里的媚俗橋段,女主角在洗手間暈倒了,然后男主角無奈之下破門而入,把女主角看了個遍,最后天人交戰,曖昧一番卻并沒有吃掉女主。揚聲喊了一聲“小水水”,風淼兒倒是在洗手間里立刻就答應了一聲,說自己馬上就好,石磊這才放下心來。
在廚房里煮生姜可樂的時候,石磊聽到洗手間的門開的聲音,擰著身子扭臉看了一眼,卻現還是看到了一些小說里的媚俗橋段。剛才石磊和風淼兒都有些糊涂,只顧著讓風淼兒洗熱水澡了,卻忘記了這丫頭根本沒拿換洗衣物進去,這會兒風淼兒先是在洗手間里頭探出小腦袋,左顧右盼了半天,確定石磊不在外邊,用短小的浴巾護住身體,踮著腳就像是個小賊似的蹭蹭往樓上跑。可是石磊剛好就是這時候探出頭來,倒是沒看到太多,只是看到風淼兒半個雪白的tún部,這次準備的浴巾太小了,即便風淼兒身材嬌小也裹不住,還是讓石磊看了個滿眼。
呃……
石磊心里暗罵了一聲,趕忙縮回頭來,心中略微有些sao動的繼續煮可樂。
一會兒煮好之后,小飯店的人也把外賣送來了,石磊付了錢,高聲沖著樓上喊道:“小水水,下來吃飯了。”
可是,樓上沒有人回答。石磊又喊了兩聲,依舊沒人回答,石磊奇怪,邁步上了樓。先是敲了敲風淼兒的房門,里邊卻沒有人回應,石磊只得輕輕的擰開房門,卻看到風淼兒蜷縮在被子里,皺著小眉頭表情略微有些痛苦的睡著了……
石磊笑了,搖頭自言自語道:“這丫頭,怎么這么沒心沒肺的。”看到兩條粉嫩的小胳膊露在被子外邊,石磊擔心她本來就淋了雨,再受涼就真的麻煩了,于是走過去想幫風淼兒掖好被子。但是石磊的手剛剛觸碰到風淼兒的胳膊,想幫她塞進被子里,風淼兒卻一抬手,抓住了石磊的胳膊,還很是自然的往自己腦袋下頭一枕,小臉壓在手掌上,石磊猝不及防,還真是沒來得及反應過來。
這下石磊的姿勢就別扭無比了,半彎著腰,小臂被風淼兒的雙手抓著,手掌被墊在風淼兒的小臉蛋上,壓得死死的。有心抽出來,可是卻現風淼兒睡著了雙手卻依舊攥的特別緊,不抽吧,僅僅幾分鐘,石磊就感覺到自己半邊身子有些血流不暢開始麻了。
思前想后,石磊最終只能無奈的爬上了netg,靠在風淼兒身邊,這才稍微舒服了點兒。
看著風淼兒睡著了還噘著小嘴皺緊眉頭一臉苦大仇深的樣子,石磊實在是有些想笑,不過掌心卻傳來明顯高于體溫的熱度。石磊伸出另一只手,摸了摸風淼兒的額頭,還好,只是略微有些燙,不算太嚴重,估計睡一覺暖和暖和也就恢復了。
這時候風淼兒又動了,似乎是覺得旁邊多了個人有些不舒服,自己還往里讓了點兒。但是雙手依舊抓著石磊的手臂,生怕他跑了的樣子。這下干脆把石磊的手臂整個人塞到了自己的脖子下方,舒舒服服的枕住了,臉上的表情似乎也緩和了許多。
石磊無奈,只得又向下躺了點兒,基本上就成了兩人并肩躺著的姿勢,而且石磊還摟著風淼兒……沒辦法,胳膊被壓住了么。風淼兒還真是一點兒都不客氣,在夢里也感覺到石磊躺下來了,直接就摟住了石磊的胸口,被子被掀起了半邊,石磊竟然莫名其妙的就現自己已經鉆進了被子里。
剛開始還沒感覺到什么,但是很快,石磊就現躺在被子里的風淼兒雖然并不是什么都沒穿,但是卻也只是穿了一條小小的內kù,上身也只有一件極小極薄的小可愛,實在是跟沒穿也沒有太大的區別。尤其是這具身體由于有些低燒,持續的燙,讓石磊頓時感覺到從胸腔開始,一路綿延向下,一股熱流緩緩流淌,某些部位就有些尷尬的開始僵硬了起來。
“色即是空,色即是空……”到了這份上,石磊也只能默念阿彌陀佛了,不過看起來用處并不明顯。
一大早就去爬山,加上淋了雨,石磊也不是鐵打的,這會兒也有些累了。雖然強撐著告訴自己不能睡過去,但是最終還是沒能抵抗住席卷而來的困意倦意,終于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醒過來的時候,也不知道幾點了,不過外頭天還亮著,想來應該還是下午。只不過催醒的方式有些不太妙,石磊是感覺到胸口一陣疼痛醒過來的,幸好石磊睡覺還比較老實,即便是疼著醒來,也沒有什么暴起的威脅,睜眼一看,居然是風淼兒這個不知死活的丫頭,在夢里也不知道是不是夢見了什么美食,居然一口咬在石磊的胸口,而且,隔著衣服還無比精準的咬在石磊的那枚小圖釘上……
疼痛只是一時的,風淼兒并沒有咬住不松牙,但是她的確沒松口,似乎也現這玩意兒跟奶嘴有些相似,居然開始含在嘴里shǔn吸起來。縱然隔著衣服,卻也讓石磊渾身不自在,要知道,男人的這個地方也是敏感帶啊……
絕不能縱容這個丫頭了,石磊微微支起身子,總算是把風淼兒的嘴給撥弄開了。風淼兒顯然很不滿意,立刻皺起了眉頭,嘟著嘴出幾聲含糊的聲音,不過也聽不清這丫頭到底在說些什么。
石磊嘗試著想把已經麻的胳膊從風淼兒的脖子下頭抽出來,這不抽還好,一抽之下,風淼兒四肢齊開,直接就像個八爪章魚一般纏了上來。一雙光潔的玉腿架在了石磊的腰間,還很無恥的夾的緊緊的,石磊腰部的肌肉甚至能感覺到來自于風淼兒下半身那微微的隆起。手臂也將石磊整個兒抱住了,倒是真的放過了石磊的手臂,但是風淼兒的小腦袋卻徹底的枕在了石磊的胸口,另一只手還極其準確的穿過石磊的后頸,完完全全將石磊當成了她的大抱枕,一臉滿足的表情。
這姿勢,風淼兒大概是會覺得特別愜意特別舒服的,可是石磊就痛苦難捱了。且不說被人這么抱著動也不敢動,身子愈的僵硬,光就是身邊躺著這么個半1uo的少女,是個男人大概都有些難以忍受吧?
尤其是石磊很傷腦筋的低頭看了一眼懷里的風淼兒,居然現她上身那件小可愛的肩帶已經滑到了手臂上,原本就大敞著的領口由于這別扭的姿勢也徹底向著石磊的方向大開了,那點兒薄薄的布料哪里能擋住什么,基本上就等于將整個rǔ房都呈現在石磊的眼前……
典型的少女身體啊,rǔ暈的顏色淺的仿佛沒有一般,那頂小小的皇冠微微的陷進去,中間一道極細微的凹槽,粉嫩粉嫩,呈完全的粉紅色,石磊雖然并不是有心要看,可是這乍看之下,還是忍不住微微吞了口口水。
“這他媽叫什么事兒啊?”石磊玉哭無淚,不過當然也不至于天人交戰這么夸張,畢竟他對風淼兒幾乎從來都沒有什么邪念,而且始終都是四十歲男人的心理,又不是什么怪蜀黍,也不會對風淼兒這種還沒長熟的小蘿莉有什么非分之想。只是萬萬想不到,今兒這場天殺的破雨,先是讓石磊不經意的看到風淼兒的下半身……唔,雖然不是全貌,可是似乎也沒太大區別。然后,又讓石磊抱著風淼兒睡了半天,還看到了風淼兒的胸脯……
“蘿莉有三好……媽的,還是真的一點兒都不差啊!”石磊似乎也只能這樣默默感慨了……
風淼兒當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蘿莉,只不過嬌俏可愛,顯得比較小而已。按理說,十七歲的少女,早該育完全了,女孩子通常可是十二三就開始育的,只不過似乎風淼兒的育也就如此了,長不出蘇豆豆或者蔣風約那樣傲人的身材,不過,她這種滿臉都寫著單純二字的小蘿莉,似乎配上個火爆身材也不像話,倒是就這樣微微有些貧rǔ,比較適合。
石磊的腦子里很快就都是關于蘿莉、熟女、o1這些標志性的名詞了,那一世經歷過的各種女人,也在腦海里奇跡一般的閃過。最終,定格在秦慕北的身上,逐漸放大,清晰無比。
那一世的秦慕北,雖然是國內相當著名的女總裁,商場上手段強硬,殺伐果斷,但是看到她的人卻從來都無法將其和一個精明強干的女強人聯系在一起。她仿佛永遠都是那個柔柔弱弱的女子,但卻有一顆極為強大的心臟。
想到那一世的許多事情,石磊倒是平靜了下來,也不覺得風淼兒這半1uo的身體壓在自己身上有什么特別的感覺了。
“唔……什么東西那么討厭……”石磊懷里的風淼兒動了動,嘴里出含糊不清的聲音,小手抓住了石磊胯間某些她所沒有的東西,似乎很討厭這個硌著她大腿的玩意兒……
第二百七十七章偷偷摸到人家netg上來(求訂閱!)
多虧了此刻風淼兒雙眼還沒睜開,否則還不知道該如何尷尬。
石磊趕忙撥開風淼兒的小手,倒是把自己的手讓她抓著,等到風淼兒睜開眼睛的時候,陡然看見身旁有個大活人,嚇得一驚,咚一聲,腦袋撞在netg頭上,苦眉痛眼的肉著腦袋,嘴里含糊不清的問到:“主人你怎么會在這里……”
看著雖然受到少許驚嚇,卻依舊將自己的手緊緊攥在手心里的風淼兒,石磊笑了起來。他原先以為風淼兒鬧不好是要叫出聲來的,沒想到她倒是很淡定的樣子,說起來,這丫頭還真是頗有點兒迷糊,換成其他女孩子,怕不是要大叫流氓了吧。
“我在下頭喊你吃飯,結果喊半天沒人答應,就跑上來看你,結果現你睡著了。”
風淼兒依舊肉著腦袋,現在已經感覺到自己攥著石磊的手了,可是就是不肯放開,還晃了兩下,干脆倚著netg頭坐起來:“那你就跑到我netbsp;石磊板起臉,伸手在風淼兒腦門上輕輕敲了一下:“那還不是要怪你,我好心幫你掖被子,結果你抓著我的手就不肯放了……”石磊簡單的把情況說了一遍。
風淼兒聽完之后,瞇著眼睛嘿嘿傻笑起來:“這里沒有抱枕么,呵呵,我把你當成我的抱枕了……”
石磊搖搖頭:“我估摸著也是,看你睡得那么香,而且你還有點兒燒,就沒敢吵醒你。結果你倒好,睡著了還不知道夢見什么了,居然在我這兒咬了一口……”
風淼兒順著石磊的手看到他上衣胸口處一灘洇濕的痕跡,看不出是怎么弄的,不過直到這會兒石磊的手還被她攥在手里,想來也不會是石磊自己的口水能淌到那兒去。不由得又傻笑起來:“我好像是夢到自己在吃飯……呀,不對,好像是夢到躺在媽媽的懷里吃奶……嘻嘻……”說到后半句,風淼兒偷眼看著石磊胸口那塊濕痕,似乎也想到了什么,很顯然想要憋住澎湃的笑意,但是最終沒能控制得住,拍著netg板笑得像個小瘋子一樣。
石磊是笑不出來的,剛才被風淼兒在夢里嘬著自己的“圖釘”的滋味弦猶在耳,這會兒哪里笑得出來。看到風淼兒笑得幾乎癲狂的樣子,石磊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黑著臉,現這丫頭看起來乖巧,果然也是個會鬧人的主兒,而且似乎比蘇豆豆還難對付。至少石磊在面對蘇豆豆的時候,可以滿不在乎的擠兌她,但是對著風淼兒,石磊似乎只有躲得份兒。
笑聲戛然而止,仿佛石磊并沒有配合她,讓她一個人也沒氣力笑下去一般。隨即,石磊看到風淼兒又換成了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眼巴巴的看著自己,猛然一把抱住了石磊的腰,把小腦袋埋在石磊的胸前,居然開始笑聲的netbsp;“呃……你這又是怎么了?”石磊很是無語的問到,這丫頭的情緒轉變的也忒快了吧?
風淼兒抬起頭,很委屈的看著石磊:“我想媽媽了……”
石磊只覺得心里微微一痛,風淼兒的母親在她只有五歲的時候就去世了,這對于風森林和風芷筠而言,還要好接受一些,他們當時都十多歲了。可是對還處于流著鼻涕未見得能學會打醬油的年紀的風淼兒,就是個很沉重的打擊了。最主要是沒怎么享受到母愛。
摟緊了風淼兒,石磊卻又突然覺得心有余悸,低頭期期艾艾的問了一句:“你不會又想吃奶吧?”
一句話,風淼兒撲哧又笑了出來,只是這次的笑容里,帶著點兒淚水,甚至鼻子里都冒出點兒小鼻涕……
“哪有你這樣的!壞主人!”風淼兒鼓著嘴,氣呼呼的坐在netg上,盤著腿,小內kù立刻又繃緊了,石磊腦子里一亂,趕緊別過頭去,心中默念非禮勿視,形狀又出來了……
拿過一張紙巾,石磊幫風淼兒擦掉了眼淚和鼻涕,手背放在風淼兒的額頭上,試了試溫度,似乎已經退燒了,并沒有什么影響。
“瞧瞧你,這么大的人了,居然還流鼻涕……”
風淼兒一把搶過石磊手里的紙巾,使勁兒擦著自己的鼻子,嘴里嘟囔著:“哼!我感冒了么!你感冒的時候也會這樣的!”
把臟兮兮的紙巾交給石磊扔到垃圾桶里之后,風淼兒繼續保持盤腿而坐的姿態,渾然不知道自己這個姿勢很是有礙觀瞻,反倒是俏皮無比的伸出一根指頭,沖著石磊勾了勾:“主人,過來!”神色詭譎,這個小鬼靈精很顯然不知道在動什么歪心思。
石磊很是提防的問了一句:“你想干嘛?”
“你過來嘛,人家今天是病號誒,而且,在山上都被你看光了,回來你還偷偷摸到人家netbsp;呃……
石磊知道,恐怕從此以后,這就會成為這丫頭的固定臺詞了,只要達不到目的,恐怕就會使出這招。但是石磊還必須吃她這套,只能硬著頭皮走了過去,皺眉問道:“什么事兒?”
風淼兒嘻嘻一笑:“主人,我要吃奶!”說著,用略有些嬰兒肥的手指隔空指了指石磊胸口那塊濕痕,眉mao上挑,很是得意。
石磊黑著臉,一把將風淼兒從netg上拎了起來,毫不客氣的在她的小屁股上打了一巴掌:“我看你是餓了吧!以后再說吃奶,我就打你屁股!趕緊穿衣服,下樓吃飯!”
風淼兒也不在乎被他這么高舉輕落的打一下,看著石磊匆忙離開的背影,反倒很是得意的笑著說:“主人,你好兇哦!不過沒關系,我是你的小女仆么,主人要怎么樣都可以呀……”
石磊的腳步微微一個趔趄,差點兒沒直接從樓梯上摔下去。不過下了樓準備把叫來的外賣拿去廚房熱一下的時候,石磊倒是看著自己的手掌笑了,自言自語的嘀咕:“這小丫頭,沒胸倒是有屁股,還tǐng彈的……”
風淼兒是真餓了,下樓之后就一直揮舞著雙手吵吵著要吃飯,等到石磊把飯菜端上來,她就迫不及待的拎著筷子挽起袖子只等席卷殘云了。吃飯的時候嘴巴也不閑著,嘴里滿是各種飯菜,卻還一直嘟囔著什么。石磊一句都沒聽清楚,不過也沒什么必要聽清楚,無非是胡說八道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肯定又是什么主人和小女仆之類的。
晚上風淼兒抱著石磊的胳膊出門散步的時候,石磊忍不住還是問了一句:“小水水,你醒過來的時候現我在你身邊,你就不怕我……?”
風淼兒瞪大了雙眼,顯得很純凈的樣子:“你是我的主人呀,不怕的,要就拿去好了!”說著還拍拍自己的小胸脯,很驕傲。
石磊無語:“瞎說什么就拿去!”
“嘻嘻,其實是我很信任主人啊,我知道主人不是這樣的人嘛。再說了,主人如果真的想要的話,小水水是真的很愿意的呀,雖然小水水現在還小了點兒,不過十七了么,好像在古代都可以生娃兒了!”
呃……看來以后還是不要跟這個丫頭討論這種問題,石磊在外頭如何叱詫風云都沒關系,在她面前似乎就只有落荒而逃的份兒。
晚一些石磊接到個電話,是侯恒志打來的,說是他準備回嶺東了,問石磊明天有沒有空,他和侯之軒這對父子想要請石磊吃個飯,好好的謝謝他。雖然并不是用他們想象中的罪名把洪年堯繩之于法的,但是總歸是讓侯之軒在有生之年看到洪年堯這頭白眼狼得到了報應。這當然得好好的謝謝石磊。
大概聽到一些電話里的聲音,風淼兒在旁邊很懂事的點了點頭:“嗯,主人有事要忙,我們明天一早下山!”
石磊笑了笑,答應下來,說好明晚再聯系,便掛上了電話。
再晚些石磊準備睡覺的時候,卻看到風淼兒穿著睡衣,抱著她的枕頭,站在自己的房門口。
“主人,你再給我當次大抱枕唄?下午睡得好舒服哦!”
石磊黑著臉,沒好氣的說:“不行,被你當抱枕我睡不好!”說罷,徑直進了自己的屋子,沒給風淼兒任何機會就關上了房門。
風淼兒在外頭很是失望的喊了一嗓子:“真沒勁!下午都爬到人家netg上去了,現在又開始裝君子!壞主人,臭主人,明兒早晨我非把你胳膊卸下來不可。”
石磊眼前一黑,唯一能做的就是不予理會,關燈上netg,堅決不給風淼兒任何趁虛而入的機會,心里倒是對風淼兒這種傻大膽的舉措很是無言,這要是換個人,恐怕早把她吃下去好幾回了吧。
也不想麻煩梅清,這幾天石磊一直讓梅清給孟秋華當司機,帶她熟悉廬陵市呢。第二天一早,石磊和風淼兒收拾好東西,跟房主結了帳,便要了輛出租車回到廬陵市區。
在五豐賓館門口下車的時候,石磊很意外的看到了曾媛媛。曾媛媛似乎是中午有個應酬,正從五豐賓館里走出來。
看到石磊,她也有些意外,自然還是要打個招呼的。
“小石啊,這些天你們全家就一直住在這里?”曾媛媛有些意外也是正常的,雖然說市委還沒把給石為先的房子騰出來,但是市委是有招待所可以安排的。石為先拒絕到也不稀奇,多數人都以為他們大概是暫時在市里租了個什么房子住,沒想到居然是住在酒店里。
不過石磊倒是從曾媛媛這話里聽出幾絲弦外之音,冷哼了一聲,卻還是保持著笑臉迎了上去。
第二百七十八章敲山震虎(求訂閱!)
明兒過生日咯!求祝福啊!可是祝福這玩意兒太虛,還是折算成月票比較劃算。而且明兒也是月票雙倍的最后一天了,大家伙兒是不是看在咱生日的份上,一次性砸個過癮?這個月很想沖一下一千張月票,現在也快二百了,如果明兒能雄起一下,趁著雙倍之力,我覺得也未必有多困難么!哈哈!
這就算是生日的愿望吧。
然后,明兒不會請假,該更新更新,而且應該也會是一萬字。
“曾阿姨啊,怎么您中午大老遠的跑這兒來吃飯啊?”石磊笑瞇瞇的,先回將了一軍,你一個市政fǔ的干部,大中午的跑這兒來吃飯,似乎也不正常吧?
曾媛媛當然聽得出石磊的弦外之音,心里倒是嘀咕了一下子。那天在潯陽分局也算是見識到了石磊的手段,不過曾媛媛并不認為這些天的動靜是石磊折騰出來的,綜合了全局之后,曾媛媛得出的結論是,省里本來就準備動洪年堯了,也想借著石為先和丁道孟到任的時機,幫他們立個威。而正好石磊又撞見這么一件事,于是石為先就指點石磊做了些事情。曾媛媛并不覺得石磊一個不到二十的年輕人,能折騰出什么大的浪花來。
但是石磊這么一句不軟不硬的話,倒是讓曾媛媛稍稍一愣,心說這小子居然聽出我話里的文章,而且原封不動的給我擋了回來,看起來,這姓石的父子倆,都頗有些能量啊。
“這酒店么,是我給我爸媽包了一間房,差不多等到那位前市委書記把東西搬完再搬過去吧。咱們廬陵沒有什么規定不允許干部住在酒店里吧?不過曾阿姨您放心,酒店的錢是我給我父母的,不用市委報銷。”
曾媛媛眉頭皺了起來,石磊這幾句話就有些往挑明了說的意思,正琢磨著怎么回答呢,石磊卻又轉臉對那天曾媛媛見過的小瓷娃娃說道:“小水水,你自己先上樓吧,我跟曾阿姨說幾句話,一會兒就上來。”
風淼兒乖巧的點點頭,背著自己的小包進了酒店。
“這酒店的標準間一天得三百多吧?”曾媛媛心說既然被石磊看出之前問的話有貓膩,干脆就不怕直說了。
“哦,住的套房,六百多一天吧,來之前聯系了一下,因為且得住個十天半個月的,酒店倒是給打了個不錯的折扣。本來想找個好點兒的酒店的,住的也舒服一些,不過廬陵也只有這間酒店檔次最高了,沒辦法,將就將就吧。”
石磊大大咧咧的,哪有什么有城府的樣子,活脫脫一個紈绔子弟,還是很不成器的那種,一點兒都不懂得什么叫做收斂和低調。
“呵呵,那看來你們家家境不錯。”曾媛媛有些不知道該怎么跟石磊打交道了,她現這小子一會兒顯得老謀深算的,一會兒又顯得毫無城府,也不明白他既然已經聽出曾媛媛話里有話,卻為何還敢這么張揚。
石磊笑了笑:“也不敢說家境好,我自己開了間公司,這點兒小錢還是出得起。”說著,石磊朝前邁了一步,湊近曾媛媛,臉上閃過一絲狠厲的表情,壓低了聲音對曾媛媛說:“曾副市長,我這個人不喜歡玩手段,一向直來直去。別人對我好呢,我會加倍報答,而如果別人想要玩兒我呢,我一定會把他玩到殘廢為止。我知道您省里有人,不過說實話,我還真不放在眼里。做人還是安分一點兒好,眼睛里別只剩下權力斗爭。這個市委書記的位置,就算不是我父親來坐,肯定也輪不到你。你還年輕,而且又逢上中央提倡干部年輕化以及增加黨政干部中女干部的比例的年代,以后有大把的機會往上走,運氣好點兒走到省部級也不是太難的事兒。不過你要是總想著給我父親使絆子,我能弄死洪年堯,就不在乎捎帶手的多弄死倆。希望你好自為之!”
說完之后,石磊富含深意的看了曾媛媛一眼,詭譎的一笑,頭也不回的上了臺階,朝著酒店大堂里走去。
曾媛媛呆若木激,她就算是現自己有點兒看不透石磊,也曾經想過洪年堯的倒臺究竟是省里早就準備好的,還是因為石家父子的關系省里才臨時決定出手的,但是卻也萬萬想不到,石磊竟然敢這么對自己說話。
這哪里是一個年輕人對長輩說的話?完全是一個強勢者高高在上的跟弱者說的話。
可是曾媛媛卻不能有太多的表示,無論如何她也是一個地級市的常務副市長,不管是靠什么坐在這個位置上的,十來年的官場生涯,也早已訓練的她至少可以做到表面上的波瀾不驚,至于心里究竟有什么起伏,那是她自己消化的事情了。
瞇著眼睛,抬起頭看著石磊沿著臺階而上越來越高的背影,曾媛媛覺得很奇怪。她不明白石磊哪里來的這種口ěn,石為先之前的履歷她也知道,一個軍工廠的副廠長,然后是潤揚排名最末的副市長,今年年初才算是真正坐穩了潤揚市長的位置。雖然說升遷已經很快,如今赫然已經是廬陵的一把手了,但是曾媛媛也實在看不出來,石磊究竟是憑恃著什么,養成了這樣的一副口ěn。如果說石家是世代為官,又或者家中有軍方大佬,石磊自小就是人上人,石為先也屬于中央某個家族放出來鍛煉的人選,那么曾媛媛還能理解。偏偏她身后的那個人在知道石為先調任廬陵市做市委書記之后,很是周密的調查了一下石為先的背景,除了現他跟江東省的省委副書記兼紀委書記邊捍衛似乎有極少的來往之外,也看不出石為先背后有什么勢力在幫扶著他。更何況,如果真的是那種世家子弟,石為先也不可能直到三十歲還呆在一家軍工廠里任廠長……
“這個小家伙,哪里來的這么大的膽子跟我這么說話呢?他說他開了一間公司?那豈不是和洪年堯一個路數?洪年堯的事情,究竟是石家這對父子鬧出來的,還是黃明祥早就做好了十全的準備呢?”
曾媛媛默默的嘀咕著,不遠處,她的司機也奇怪了,曾副市長這是怎么了?不是中午喝酒喝多了吧?
回到辦公室,曾媛媛立刻拿起電話,給一個久未聯系,如今在江東省財政廳任職的老同學打了過去。對方聽到曾媛媛打聽的是石磊,立刻就笑了,說石磊是江東省商界的一朵奇葩,在省城白手起家,如今不過一年多點兒的時間,幾番大手筆,如今身家恐怕幾個億了,這讓曾媛媛大吃了一驚。
掛上電話之后,曾媛媛陷入了沉思,這時候她再也不敢小覷石為先,而原本也正如石磊所預料的那樣,曾媛媛是很不服氣石為先和丁道孟到廬陵來搭班子的。丁道孟倒也罷了,秦建業的左右手之一,走到這個位置上也算是按部就班,可是石為先,曾媛媛其實一直都是想要跟他別別霉頭的。
今天石磊給她狠狠的敲了一記警鐘,這一留心之下,曾媛媛居然現石磊小小年紀卻已經有了如此規模的公司,就不得不重視起來了。干部子女開公司并不稀奇,可是無非也就是數百萬頂多上千萬的規模,倒倒批文,賺點兒政策上的錢,過著左手進右手出的淌金生活。像石磊這樣就絕不是一個廳級干部的子女能做得到的了,就算石為先敢頂著政策走,也絕對幫不上石磊這么大的忙。
尤其是她那個老同學說了石磊那個公司居然兩次壓了江東省前省委書記的女婿開的公司一頭,第一次倒也罷了,第二次絕對是迎頭痛擊,而那家公司,已經是數十億規模的集團企業了。
幸好她那個老同學還不知道石磊拎著鐵管子大鬧龐國藩家里的事情,否則恐怕會驚的把眼珠子掉出來。
“怕是石家有什么連他都查不出來的底細吧……”曾媛媛自言自語,想到老同學掛電話之前說的最后一句話,“石為先能夠爬的這么快,說起來真是父憑子貴啊,我聽說石磊那個小子,脾氣上來了,連我們省的副書記的賬都不賣,前些日子隱約聽說他在副書記家里拍拍桌子來著。哦,這個副書記也快成我們的一把手了。”
曾媛媛其實之前想到過,石為先有沒有可能是中央某大員的私生子,這種事其實也并不算特別稀奇,但是最后這段話,又讓她覺得沒什么可能。父憑子貴啊,石磊這小子到底有什么能耐呢?要不然就是石為先并不受他那個親爹的待見,倒是石磊很得那人的歡心?因為愛護石磊,所以才要給石為先一個好前途?
越想越覺得是那么回事,而且曾媛媛也現,石磊身上的那股子上位者才有的氣勢,遠比石為先足得多。再加上石磊一年多就能從兩手空空到數億資產,更是讓曾媛媛認定了這一點。
“差點兒棋差一招啊!這個小石磊,很是不簡單吶!這樣說來,洪年堯這件事,鬧不好還真是石磊一手促成的,難怪中紀委和中組部都表示了關注,而且省里這次的動作如此短平快,完全沒給洪年堯任何喘息的機會,而洪年堯背后那位公安部的大佬也是半點兒態度都沒有……只是,他們家究竟跟中央哪一位有關系呢?”
這就是曾媛媛徹底想岔了,中紀委和中組部表示的關注,完全是因為江東省兩位大佬的緣故,而公安部那位之所以不聞不問,是因為洪年堯犯的事兒太大,讓任何人都沒有出手的余地。這事兒就連一號長都過問了,誰還敢幫洪年堯說半個字?恨不得跟他撇清關系最好從來都不認識呢。
第二百七十九章合作研(求訂閱!)
侯家父子其實是想請石磊一家吃個飯的,甚至于他們還想連任平以及曾媛媛也一并請了,但是人輕言微,也沒什么機會接觸到這些人,就想從石磊這里做出邀請。
對此石磊想都沒想就拒絕了,他可不想把這次針對洪年堯的事情搞得好像石為先公報私仇一樣。石磊吃這頓飯倒是沒什么,石為先要是來了,問題就大了,肯定會有別有用心的人認為石為先和侯家早有勾結的。
官場,最忌諱的就是落人口實。
不過任平么,石磊倒是覺得無妨,畢竟這個案子任平是主要經辦人之一,至少跟侯家父子直接相關的三個涉案人中,有兩個都是任平的管轄范圍,也的確是他親手將人鎖回公安局的。于是石磊便打了個電話給任平,跟他說了侯家父子想要請他吃飯的事情。
任平一直都在等著石磊聯系他呢,這件事里,除了那些完全知道內幕的高層官員,任平恐怕是看的最清楚的一個。這一連串的打擊,最終牽出洪年堯非法拘禁、強奸、謀殺等等重大罪名,任平是看的很清楚的。雖然他沒有辦法直接了解到石磊到底在其中起了哪些作用,可是卻知道這一切都跟石磊有不可分割的關系。甚至于,有可能是石磊一手推動而造成的結果,這其中石為先所貢獻的力量反倒很小。
所以石磊的電話一來,任平就忙不迭的答應下來,他很清楚,能靠上石磊這艘船,對他的將來只會有好處而不會有壞處。
這才幾天工夫?整個辛貢省的公安系統就像是變了個天一般,任平很是慶幸自己那天沒有像刑警大隊的李隊那樣犯迷糊,雖然偶有搖擺,但是始終算是站在石磊的這一邊。而為虎作倀的李隊,現在則落得一個被迫主動請求調到戶籍部門工作的下場。而之所以他沒有受到嚴懲,還是因為省里出于保護干部不搞大肆牽連的考慮,否則,就憑他數次幫著熊成弼公器私用出動警力的行為,判他個十年八年也不過分。至于那個用槍托砸了一下石磊的警察就沒這么幸運了,刑訊逼供、暴力執法等等罪名被安在了他的身上,判了三年的有期徒刑。
這頓飯吃的很是低調,沒有半點的張揚,地點也只是一家普通的小飯店的包間之中。
侯家父子自然是最早到的,接踵而來的是任平。今天的任平沒有半點分局局長的架子,只不過在石磊到來之前,他略微的tǐng了tǐng他的肚子而已。石磊一到,任平就滿臉堆笑,深深的為自己那天很識相的喊出“石少”這兩個字而感覺到自己的智慧。
“本來想請幾位去好一點兒的地方的,可是石少說那些所謂的高檔飯店賣的不過是裝修錢,還不如一些小飯館的口味好。這家老張魚館是我父親很熟悉的飯店,這里的鮰魚算是一絕,聽說省里都經常有干部專門開車到這里來,就為了吃他們家的鮰魚。”侯恒志幫石磊和任平倒著酒,帶著感激的介紹。
石磊笑了笑說:“那倒是真要好好嘗嘗了。”
任平也趕忙說:“這家飯店我也知道,而且據說這家的老板很有些怪異。因為他這里生意相當之好,有人勸他擴大經營,又或者開個分店什么的。可是這家的老板完全不予理會,似乎跟錢有仇一般。”
侯之軒呵呵笑著:“任局長有所不知,這家老張魚館也是數十年的老店了,解放前就有的,只是剛解放那些年,國家不允許,才停了二十多年。八十年代又重新開張,我也是偶然看到,進來一看,卻看到還是當年的那個老張開的。現在已經是老張的兒子在操持這家店了,我們這種從舊社會過來的生意人吶,都有些堅持的東西。要么不做,做就要拿出十足十的誠意和品質來。他這里的菜肴,其他的倒是普通了,鮰魚以及排骨墨魚湯,那一直都是廬陵城里的一絕。可是既然是絕活,那就是有獨特配方的,為了保證手藝,絕不能收徒弟,只能傳給子孫。而且他這里的鮰魚都是揚江里的野生鮰魚,跟外頭菜市場里賣的塘養鮰魚不可相提并論。江里出來的野生鮰魚數量有限,一天就那么幾條,太小的太老的都不能要,這就限制了他們家的展。要是開個分店的話,品質就沒了,即便多賺點兒錢,那也不過是短錢罷了。哪像這樣悠閑自在,不過上廚房掌掌勺,收入也還不錯,能吃好幾輩子呢!”
任平連連點頭:“侯老先生說的有理。”
石磊聽到這番話,卻是若有所思,侯之軒說的是做生意的一個最為質樸的道理,放在這家老張魚館是這樣,放在其他的生意上也是這樣。誠信,以及品質,始終是一個商人必須尊崇的兩大定律。少了這兩項,或許能一時蒙到一些人,賺了不少錢,或許就可以依仗著這筆錢退休了。但是如果還想繼續用這筆錢蒙事下去,遲早是個血本無歸的下場。
“呵呵,小老兒沒別的本事,年輕的時候也是個小掌柜,這些老一套的生意經,都是祖上訓斥傳下來的。雖然現在的生意場有些烏煙瘴氣,但是小老兒我卻始終相信,這些都是暫時的,等到國家不用計劃手段去調控市場,而任由市場自由展,用不了多少年,老實的生意人就會嘗到甜頭了。就像是我這個不爭氣的兒子,他鼓搗的那些東西我不懂,什么電子什么計算機的,不過他告訴我他要經商開始,我就跟他說過,他做什么我都不反對,唯一只要求他能誠信待人,至少保證從他手里出去的每樣東西,都是好東西。”
聽到這個,石磊不經意的問了一句:“哦對了,侯老先生說你是做什么電子技術研的,還說你申請了個什么專利,我恰好也是做這行的,你是哪個方向上的,如果不保密的話就說來聽聽?”
侯恒志看到石磊問自己,笑了笑說:“也沒什么保密的,和幾個志同道合的朋友組建了一個小公司,書生意氣,以為憑著我們手里的技術和那點兒微薄的資金就能搞研了,真開始弄了,才知道有多么不容易。我們現在研究的,是可編程邏輯器件,p1d,做了快一年的時間,在fpga方面有了一些突破。前段時間通過了一項國際專利,其實也就是有限的提高了運算度,不過也依舊有不少限制,如果現在就產品化,很可能就是個過渡技術了。現在我們想把這個技術做的更完善一些,如果能夠實現我們的預期想法,我們應該有把握讓我們手里的芯片在運算度上不輸給netbsp;這些話,侯之軒和任平就完全聽不懂了,侯恒志也不知道是有心還是無心,故意說的都是專業術語。不過,他大概始終也是存了點兒想要考量一下石磊究竟是不是真的懂電子技術的意思。
“唔,運算度不輸給cp1d,集成度卻比cp1d高得多,功耗小了,對硬件環境的要求也就降低了。可是fpga的保密性差了許多,倒是適合做小批量系統。像是這種開費用很低的芯片,按理說應該大受歡迎才對,為什么你們還會缺乏資金呢?”
聽到這段話,侯恒志對石磊就沒什么懷疑了,至少石磊不是泛泛而談,而是真懂些技術。
“我們幾個人,最初不過二十多萬的資金,這點兒錢,不過兩個多月就花完了,后頭倒是一直在尋求資金的幫助,一年下來,七七八八也三四百萬了。現在手里有了一項專利,那些公司就不愿意繼續投資讓我們搞合作開了,而是都希望我們能夠將這項技術轉讓給他們,條件各有高低,但是那樣的話,我們會失去繼續開的機會,又需要換一個方向重頭開始了。有時間,有錢,我們就能讓這項技術更完善,如果應用在我們國家自主生產的路由和交換機當中,至少是小型網絡的設備當中,相信能夠提升國內產品的等級。”
“所以你就指望著侯老先生手里那個元青花了?”石磊笑瞇瞇的問。
侯恒志的臉上閃現少許的痛苦之色:“其實我真的很不想賣了那件東西,那是我父親最寶貴的一件東西了,從前我們家是做古董行的,現在卻只剩下這么幾樣東西,其他的也都不是太值錢,唯獨這個……唉……我對不起我父親啊!只是我們現在的研已經停頓了,手里的錢就快連飯都吃不上了。這次我回來,都是大家掏腰包給我買的飛機票……”
石磊很清楚,九十年代末,在平京的中關村、吳東的珠江路以及羅湖的華強北,有多少這種搞研的小企業,就是由于資金的限制,而大型公司的投資都是需要立即見到回報的,沒有人會愿意長期用合作研的方式投資這些小的研企業,最終不得不走上兩條殊途同歸的道路,一條是被那些大公司連人帶公司加技術的一起收購,要么就是堅持下去最終破產變賣技術,無論哪一條,其實都一樣,技術都成了別人的囊中之物。
所以,對于侯恒志所說的這些,石磊是深有感觸的。
點了點頭,石磊說道:“你那個元青花,大概能賣多少錢?三百萬?還是五百萬?”
侯恒志苦笑著搖了搖頭:“如果是拿到香港拍賣,可能真的能達到石少所說的價格,可是在國內,人家又看準了我們急于出手,目前最高的報價不過一百二十萬而已。其實也不少了,我父親說當初他只花了二十幾個銀元就拿到了這件元青花,換成現在大概也就是一兩千塊錢的事兒。但是,想要讓我手里的那個專利成長為具備投產的價值,我們預計至少也得八個月以上的時間,一百二十萬,杯水車薪啊!”
石磊笑著舉起了手里的酒杯:“車到山前必有路,別總是愁眉苦臉的,來,喝杯酒!”
侯恒志連忙端起杯子:“一說到這個我又開始牢sao了,石少您別介意。”
石磊擺擺手:“一千萬夠不夠?”慢慢的喝完了自己杯子里的酒。
侯恒志沒提防,還在喝酒,陡然聽到石磊冒出一句一千萬,辛辣的四特酒把侯恒志給嗆著了,咳嗽了半天,臉上漲的通紅才平緩下來。
“石少您說……?”
石磊豎起一根手指:“我說一千萬,夠不夠你的研經費?”
“石少的意思是?”侯恒志明顯很遲疑,隨即很快又說道:“石少對我們家有恩,但是這個專利并不是我一個人的,是屬于我們整個團隊的。如果是我個人的,我就轉給石少了,但是……”
石磊笑著搖頭:“我如果是這個意思,那我跟洪強有什么區別?我的意思就是說,我給你們投資,讓你們完成這個技術。你們現在不是需要一年左右的時間么?如果單純只是搞研,我琢磨著五百萬應該夠用了,之前那些給你們投資的公司大概也都資金到期了,你們可以拿我的錢先還上,這樣,我就是你們唯一的合作研投資人。一千萬,大概應該是夠用了。”
“合作研!!??”侯恒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而且說實話,他也很是懷疑石磊究竟能否掏出一千萬來。
石磊聽出侯恒志的懷疑,笑著說:“你在嶺東,應該知道最近幾個月,在羅湖有一家新的科技企業很高調吧?”
侯恒志皺了皺眉:“石少是說石頭科技?”
石磊點了點頭:“石頭科技,呵呵,想到什么沒有?”
侯恒志愣了愣,雖然是個標準的技術宅,但是這點兒反應能力還是有的:“石頭科技,石少……這公司是您的?”
石磊點了點頭,侯恒志又說:“可是我知道那間公司的老總是個女的,據說很漂亮,剛到羅湖就幾乎引起羅湖電子、it行業的轟動!”
第二百八十章還有個條件(求訂閱!)
“由于某種原因,我比較不適合拋頭露面,雖然我的每一分錢都是自己賺來的,跟我父親沒什么關系,但是始終是不太方便。這個你應該能了解。所以,石頭科技對外宣傳的最大股東是你所說的那個女人,蔣風約,實際上主要還是我在操作這家企業。”石磊盡可能簡單的敘述。
這個侯恒志當然明白,但是他依舊掩飾不住的驚訝:“盛世傳播也是你名下的企業?”
石磊點了點頭:“我是最大股東。”
侯恒志立刻身體前傾,表現出極強的交談玉望:“你們公司的實力很強啊,目前國內的網絡帶寬如此之低,你們是怎么做到視頻文件的實時同步播放的?我計算過,除非動用專門線路,否則郵電部門……哦,現在已經拆分了,電信部門給出的商用最大帶寬也不足以如此穩定的視頻播放。是你擁有高保真的文件壓縮技術,還是有什么其他的方式?”
其實石磊的手段在行業里,根本就不足為奇,但是隔行如隔山,在一個技術宅的眼中,盛世傳播幾乎是一個奇跡。侯恒志那幫人,在羅湖的一些寫字樓里看到盛世傳播的之后,頓時大為吃驚。甚至于為此專門開會研究盛世傳播究竟是如何做到如此流暢的視頻播放的。
石磊笑了笑:“哪有什么技術,雇幾個工人,每幢寫字樓里放一臺dvd機,有需要就去更換碟片唄。物業會負責的開機和關機的。”
侯恒志頓時傻了,然后一臉的恍然大悟:“啊?這么簡單啊……我們怎么會想不到這么簡單的方式。”
石磊哈哈一笑:“其實這也沒什么,這才是我最欣賞你們這個團隊的地方,你們所追求的,永遠都是更高層次的技術,而不是投機取巧的手段,這比許多剛起步的研公司要出色的多。國內就是太多投機取巧的公司,依仗著國內版權法的不完善,以及與國際接軌的不完全,大肆竊取別人的技術,卻又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永遠無法得到真正的展,只是在賺一些快錢罷了。這方面,你倒是和侯老先生說的相當一致,老老實實做生意。”
侯恒志略事沉吟了一番,緊盯著石磊的眼睛:“石少,如果我接受你的投資,你確保不會干涉我們的研方向?也不會逼著我們把我們認為不夠成熟的技術迫不及待的推向市場?”
石磊搖了搖頭:“我不能保證……”聽到石磊這話,侯恒志的臉上明顯寫滿了失望二字,可是石磊又接著說:“你們并不了解市場,所以我不能任由你們決定研方向,這個必須雙方保持極大的誠意商量著前進。電子技術的更新換代太快,如果你們研的技術國外早已泛濫,我不可能允許你們無止境的研下去。所以這方面我不能答應你。而至于某項技術何時進行投產,也是要根據市場決定的。有一種壯陽的藥物,叫做偉哥,這個你一定不陌生。當初輝瑞藥業是要研一種改善冠心病的新藥,可是經過十年臨netg,卻現一無所獲。但是卻意外的現這種藥具有治療ed的作用。如果他們當時不懂得適時的拐彎,那么人類的歷史上就不會出現這種藥物了。所以,一種技術何時應該投放市場,又應該被放在什么硬件設備上應用,是應該由市場需求來決定的,而不是一條道走到黑。所以,我所能給你們的保證就是,不會使用不成熟的技術去投放新品市場,而會根據你們研過程中的不同階段,將其應用在已有的產品上,提高產品的性能。這個不著急,你們可以仔細的考慮之后再決定要不要跟我合作。我不可能把錢給你們之后就不聞不問,然后等你們終有一天拿著最終的技術來給我一個驚喜,既然是合作,那么就要雙方都付出誠意。希望你明白!”
侯恒志仔細的琢磨石磊的這番話,開始意識到他們這一年來,的確是犯下了許多錯誤。
侯之軒也突然中止了和任平的小聲交談,而對侯恒志說:“恒志,雖然你鼓搗的東西我不了解,你和石少所說的那些東西我也不明白,但是從單純的生意角度,我認為石少是正確的。這就好比在我們古董行里,每一個掌柜都是從學徒做起的。學徒出師之后,可以接觸一些工藝品,等到有了一定的經驗之后才能做四柜,而后三柜二柜大掌柜這樣升上來,不可能讓一個學徒跟著最好的師父,然后經歷三十年的學習,出來直接當大掌柜。什么樣子的東西,就放在什么樣的位置上,循序漸進才是大道理。”
任平聽了,覺得這會兒也該幫著石磊說說話,便開口道:“小侯啊,我也不懂你和石少說的那些東西,不過我倒是聽過那個永動機的故事。人類研究永動機已經數百年歷史了,雖然這玩意兒沒有被研究出來,似乎聽說也不可能研究出來,但是研究永動機也并不是沒有好處的。在研究永動機這幾百年歷史里,人類從這上頭得到了太多的周邊科技。我知道你們研究的東西不會像永動機那樣永遠出不來,我的意思是說你沒必要放棄在達到目的之前,出現的那些周邊技術。”
侯恒志聽到這兩人的話,豁然貫通,技術宅也算是開了些竅:“石少,我總算是明白為什么我們一直找不到大筆的投資了,明明我們的技術實力在羅湖乃至在國內都是一流的,我們的那個專利在世界范圍內也足夠拿得出手了,但是卻依舊沒有人愿意給我們大筆的投資。今兒你這話,算是讓我徹底明白了。不過這畢竟是個集體項目,我一個人做不了決定,不過我會盡力的說服他們,我也相信跟石少合作,石少不會陽奉陰違的坑我們。”
看到侯恒志似乎已經躍躍玉試,有直接掏出手機給羅湖那邊打電話的沖動了,石磊又道:“你先別急,我還有個條件。”
侯恒志一愣,狐疑的看著石磊:“石少還有什么條件?”
“呵呵,別緊張,不是想訛詐你們,我只是希望如果我們最終能夠合作的話,而如果有一天你們想要加入某家公司,不想再自己這么單干了的話,我們石頭科技能夠擁有優先權。目前我們石頭科技已經在組建研中心,羅湖是一個,還有一個可能會設在荷蘭的阿姆斯特丹。所以我其實是很希望能夠吸引你們這樣的人才進入我的研中心的……”
“研中心?”侯恒志重復了一遍。
石磊點點頭:“是的,其實我自己已經有一個研中心,在江東省的鹽縣,不過那個的方向沒有這么高端,我是準備朝著手機的系統方向去做的,以后可能更偏向于固件的系統程序研。”
“石少好像對技術很感興趣?”侯恒志又問了一句,眼睛緊盯著石磊,觀察他的反應。
“不是很感興趣,是希望我旗下的所有公司,以后仰仗的是自己的技術,而不是別人的。”
“好,這一點,我可以替我的團隊答應你!”
石磊笑了,端起酒杯:“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如果你們團隊可以接受我的條件,那么我會讓在羅湖的蔣風約蔣總跟你們聯系的。當然,具體的投入金額,會由蔣總那邊針對你們的規模,以及你們目前那個專利的程度,做出一個更合理的評估。如果她的評估高于一千萬,那么我就省點兒事了,如果蔣總的評估低于一千萬,我們就需要再進行商談。不過我想只要我們都抱著誠意來談,分歧不會太大。”
基本上,石磊知道,侯恒志和他的團隊會答應的,所以他已經做好了讓蔣風約隨時跟侯恒志接觸的準備。
飯后石磊沒有提出送侯家父子回家的事情,只是跟任平一起沿著濱江路緩緩的朝著市中心的方向走著。他知道,任平肯定有些話要對自己說。而石磊也想跟任平談談,雖然這次幫著石為先在廬陵好好的立了個威,而曾媛媛也會因為他中午那番話好好的思量一番,至少短時間內應該不敢明目張膽的跟石為先作對,但是石為先在廬陵依舊是一點兒基礎都沒有,如果有個任平,那么至少要好得多。這不是簡單的一加一等于二的事情,而是幾何倍數的增長。
“石少這兩天就要回吳東了吧?”這幾天任平也沒閑著,四處打聽關于石磊和石為先的事情,也總算讓他知道了一些,至少是知道石磊的能量甚至遠石為先。
石磊點點頭:“明天就回去咯,本來是陪著老爺子來廬陵上任,沒想到搞出這么多是非。想閑一下都閑不下來啊!”
任平小小的腹誹了一下,心說閑不下來還不是您自個兒惹出來的……
第二百八十一章敲打、安排(求訂閱!)
心里這么想可以,嘴上卻絕對不會這么說:“這對石書記還是有很大好處的。前些日子廬陵官場上下本就動蕩了一番,原以為能安穩一段時間了,石書記來了之后又狠狠的燒了把火。原本那些沒把石書記當回事的干部,現在是一個個人心惶惶,再也不敢多說半個字了。”
“這也不是什么好事,一言堂更可怕,尤其是市長和市委書記不對立的情況下。我老爸這人不喜歡搞政治斗爭這一套,做的都是踏踏實實的事兒。這些我現在跟你說你也未必信,時間長了你就能看出來。我也不想一到一個地方就把這兒搞得激犬不寧,一來真是那個女人太囂張,這你也看在眼里,就連你這種久經考驗的干部都會忍不住飆,就別說我這種年輕氣盛的家伙了。
二來呢,我也不否認,我希望通過這樣的一件事,可以讓我爸這個市委書記的位置坐的消停一點兒,至少別老有人這不服那不服的給他添堵。煩心事兒一多,就沒辦法靜下心為老百姓做事兒了,不是么?今兒回酒店,遇到曾媛媛了,那個女人想給我上眼藥,說什么我們家住廬陵最高檔的酒店,擺明了想給我找別扭。我敲打了她一下,聽得懂呢,她應該會老實一點兒,聽不懂我也沒辦法了,也無非我回頭再跟她玩點兒更狠的。當然,這些話我姑妄說之,你姑妄聽之,信不信在你。總之我只希望我父親在這兒安安穩穩的工作,不想特別針對誰,可是誰也別惹到我頭上來,到時候下不了臺的,我管保是對方。”
石磊的這番話,也有點兒胡吹一氣的嫌疑,雖然說他很清楚十來年后這個國家誰當權,誰又能走到什么位置上,有大把的時間讓他逐步接觸這些人,尋求一個最好最茂密的保護傘。但是那畢竟是十多年之后的事情,而不是現在。現在他也就那兩下子,這次也基本用完了,除了一個定時炸彈一般的靳明鏡,可是真要找到靳明鏡,就算石磊不介意欠上一份大大的人情,人家愿不愿意出手幫忙還得另說。
不過這些話聽在任平耳朵里,就有一番截然不同的意味。他雖然也覺得石磊這話太過于狂放了一些,但是多多少少還是相信的,或者說,他寧愿相信。
“我問過我老爸了,這次你往上走走問題不大,我父親還蠻欣賞你這次的表現的。省里對你也比較滿意,不出意外的話,熊成弼空出來的位置應該是你來坐了。我父親很好相處,只要你是真的為了老百姓在做事情。接下來我估摸著會平靜一小段時間,然后省里應該會做一些自查的工作,中央對于廬陵揚江決堤的事情很不滿你也知道,現在沒大動,也就意味著接下來會暗netbsp;石磊懷有深意的看了看任平,笑著說:“我今天跟你說這些,主要是因為我的酒喝的有點兒多,該記住的記住吧,不該記住的也就別太往心里去。我不會給你什么許諾,等到實現了再說。我只希望你坐在廬陵市局副局的位置上之后,能夠凡事為我父親考慮一點兒就行了。任局,別說我年少輕狂不懂事啊,我是不想玩虛的那套,估計你平時見那種虛套的東西也煩了。”
任平趕忙點頭,心里自然是暗暗歡喜的,至少,從石磊的話里,他聽出來,自己這個市局副局的位置是跑不掉了,看來這次站隊是站對了。而且,石磊說自己是酒多了輕狂一把,可是這哪里能看出他有半點酒多的樣子?那么中午敲打曾媛媛的事情肯定也是真的了,只是不知道其中有多少水分。不過這也不難觀察,坐在市局副局的位置上之后,接觸市里領導的機會也就多了,還怕看不出曾媛媛的態度么?
猶豫了一下,任平覺得還是該提供一些消息。
“石少,曾媛媛是莫丁高的人。”話盡于此,也就夠了。
石磊微微一愣,轉臉看了任平一眼,笑了,他知道這是任平在投桃報李了。
“莫丁高,老家伙牙口不錯啊!”石磊故意用少年人不諳世事沖口而出的口ěn試探。
任平也沒隱瞞,嘿嘿一笑:“倒是有這樣的傳聞,說是曾媛媛和莫丁高之間有些曖昧。不過這些事情我們也不敢多揣測,尤其是我這種職位的,想揣測也無從下手。”
石磊知道,任平這是基本定下心要跟石為先的隊伍了,倒不至于推心置腹,但是至少也稍微的親近了一些:“這個不重要,曾媛媛一個女人,我接觸的不多,只是覺得能力或許不差,可是城府就要差得多了。就比如那天我在你們分局的事兒,讓那個刑警給她打電話,這事兒哪怕攤在莫丁高身上,他也絕對不會說故意拖延遲遲不露面,哪怕跟我父親就是針鋒相對的關系,他也一定會立刻趕到分局。曾媛媛卻自以為得計的玩了那么個花樣,就看得出來這個女人的城府,沒辦法讓她走到如今這樣的位置上了。常務副市長,副廳級,其實跟正廳級也沒什么區別了,一定能走上去的,何況她今年才三十五六歲吧。過些年,省里的副職給她一個,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不過也就到此為止了。但是她現在這種表現,我還真替她和莫丁高捏把汗,別出點兒什么岔子,她出事兒了沒關系,莫丁高受了牽連那就真的是晚節不保了!”
對此,任平也不方便表什么言論,可是看到石磊那縱橫捭闔侃侃而談的樣子,心里越堅定,石磊的背后站著真正的高人,石為先真的只不過是父憑子貴罷了。一個接近四十歲的男人,看著眼前這個二十歲都不到的小男人,心里卻產生了一種近乎于恐懼的感覺。
“石少,要不然我以后跟曾媛媛的老公多接觸接觸?”任平試探著看著石磊,不敢肯定石磊會不會愿意他做這些事情。
石磊笑了笑,領悟了任平的企圖,點點頭:“多交個朋友沒什么壞處的,她老公干嘛的?”
“二電廠的總工,純技術人員。”
“我老爸以前也是工程師出身,倒是巧了。”石磊笑得很隨意。
任平很快領會:“那看來石書記跟曾媛媛的老公肯定有不少共同語言。”笑得很猥瑣。
“希望可以看到你盡快主政一方,到時候我別的忙或許幫不上,搞點兒投資什么的,應該問題不大。”石磊的話也沒有說透,但是卻許了任平一個好處,主要也是憑任平現在的職位以及其職務,石磊還真是沒什么好處能給他,總不能說石磊親自抓倆江洋大盜交到他手里吧?
“石少,晚上安排一下?小地方,可能您也不稀罕,不過倒也是有些大地方玩不出來的花樣的。”任平也是善于鉆營的人,石磊把話說到位置上了,他總不能一點兒表示都沒有。
石磊搖搖頭:“算咯,我還小,這種東西興趣不大。我跟你說啊,你別跟我老爸玩這套啊,別說他不喜歡,就算他喜歡,你也小心我老媽河東獅吼。我老媽是那種看上去和善,可是起火來絕對會翻江倒海的人。”
任平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不敢不敢……”
“就這樣吧,你司機等很久了吧?”
任平搖搖頭:“跟石少吃飯,沒敢帶司機,”
石磊感慨于任平的謹慎,點點頭:“那行,我回酒店了,你也早點兒回家,老婆孩子才是最重要的。這次時間有限,就不去你府上拜訪了,下次再來,要去看看嫂子和小侄子……是侄子是侄女兒?”
“呵呵,一對雙胞胎,丫頭。”
“好福氣啊!看任局相貌不凡,想必嫂子也是大美人,一對丫頭肯定也跟小天使似的。下次來要琢磨著給這對小天使買點兒禮物了。”
“石少客氣了,我家那對丫頭皮得很,哪敢勞石少惦記。”
各自離開,石磊回到酒店之后,被石為先和孟秋華拉著交待了一晚上的話,要不是他們倆實在說的口干舌燥了,估計怎么都有些不放心。之前這一年多石磊雖然也很少在他們眼前呆著,但是始終只隔著八十公里的路,開車一個小時也到了。現在可不同了,緊趕慢趕也得半天時間,再見到石磊恐怕少說點兒也得幾個月之后,夫妻倆不放心也是正常的。
幸好有風淼兒在邊上插科打諢,倒是把二老逗得開心不已,看向風淼兒的眼神也不對了。趁著風淼兒中土離開了一小會兒,石為先和孟秋華都拉著石磊左問右問,又是希望石磊跟風淼兒之間有點兒什么,但是卻又明顯感覺到石磊和蔣風約之間肯定有問題,倒是有些左右為難。畢竟石為先和孟秋華對蔣風約的印象也是極好,而且對蔣伯生也是異常的尊敬。
最終石磊只能采取niao遁的手段,才逃脫了這二老的喋喋不休,回到自己的房間之后,看看時間,十一點多鐘,石磊猶豫著該不該給秦慕北打個電話。
似乎,秦慕北這個月,也就該回國了。
祝我生日快樂
1o月7日,呵呵,我生日。
沒請假啊,沒少更新啊,還是一萬字,有時候,真的tǐng佩服自己的!
這個度在不算太快,但也不算慢,貴在穩定,至少在正常更新的時間段里,我一般不會斷更。
看看總,一百萬字出頭了,第一章,到現在三個半月,新書期比較慢,這是的慣例,六千多字一天,偶爾爆,基本保持在一個月2o萬字的度。那么也就是說從7月1日上架到現在,更新了七十多萬字,不到七十天的時間,日更一萬多點兒。也就到極限了。
偶爾會有人抱怨劇情水,其實不然,有些東西必須去鋪墊,自然會平淡一些。新人物的出場到后邊都會派上用場的,但是來龍去脈必須交待清楚,自然也就顯得情節走的比較慢了。可是往往這樣就會在某個時間段迎來接二連三的高插o,因為這些在平淡之中出場的人物都在揮他們最重要的作用。
我寫不來那種很慷慨激昂遍地灑狗血的情節,但也絕不會蓄意的去拖戲,對誰都沒好處。拖戲的結果只有一種,那就是你們不愛看了,一個個離開我,訂閱少了,收入自然也少了,我干不來那樣的事情,我還是很愛錢的。所以呢,希望兄弟們在看到平淡劇情的時候,能夠多一點兒耐心,給小色狼多一些的信任,要相信小色狼不是在蓄意拖戲,而是在安排一些東西。
在劇情上,馬上大概會有一個比較大的時間跳躍吧,差不多要直接跳到兩年后了,石磊也該不再被人看成一個少年了,而他與眾多女主之間的關系也該有更實質性的展了。
劇透到此為止吧。
今天生日,一晃33歲了啊,似乎已經是很多人心里的怪蜀黍的年紀了,真悲哀呀……
就這樣吧,又老了一歲,呵呵,寫書也會越來越成熟吧,雖然總還覺得自己跟孩子沒什么區別。有妙齡少女的讀者還是可以向我示愛的哈,我人老心不老么,而且單身啊,一直都單身啊!呼呼
祝我生日快樂!
第二百八十二章秦慕北的判斷(求訂閱!)
電話接通了,秦慕北的聲音舒緩而平靜,她一向如此,很少有人能從秦慕北的表現之中看出她的內在情緒,當然,石磊是個例外。
“你在辛貢的事情我知道了。”
石磊微微一笑,倒是沒想到這邊這點兒事情傳的這么快:“怎么?覺得我做的有問題?”
秦慕北似乎略微思考了一下,呼吸都屏住了一會兒,緩緩開口道:“問題倒是說不上,我也知道你為什么會這樣,叔叔在辛貢,相信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有人愿意招惹他了。只是我覺得你沒必要為了這樣一個小小的廳級干部,欠下那么多人的人情。其實可以慢慢操作的,不需要如此雷霆萬鈞。”
石磊笑道:“你父親那邊我談不上欠什么人情吧?就算欠也只是欠你哥哥一個人情而已……”
“我家你不用考慮,憑我們的關系,也談不上人情不人情,合理的往來而已。”秦慕北那柔弱外表之下的強勢,往往就是從這種細節之處展現出來,打斷別人的話,要么是關系非常親密了,要么,就是居高臨下。這兩者對于目前的秦慕北和石磊其實都不適用,就完全是因為秦慕北隱藏之下的強勢性格了。
“我們什么關系呀?”石磊壞笑著,忍不住調戲了秦慕北一句。
秦慕北一時沒反應過來,主要是沒想到石磊居然會跟自己開這樣的曖昧玩笑,還一本正經回答:“合作關系……呀……”話到一半,秦慕北倒是也意識到了石磊話語里的曖昧,主要也是被他在電話里的那幾聲壞笑所提醒。
一時間,電話里沉默了下來,對秦慕北足夠了解的石磊,這會兒也不免有些擔心,畢竟他從前認識的秦慕北和現在的秦慕北還是有很大的差異的,而且就算是那一世里,石磊也不曾跟秦慕北開過這一類的玩笑,要說起來,那一世的石磊和秦慕北之間,除了各自的心許之外,其實是格外清白的,清白到連一句帶葷的玩笑都不曾開過。
“以后不開這樣的玩笑了……”過了會兒,秦慕北的聲音低了下去,慢慢的說。
石磊撅撅嘴:“也不算玩笑,我和你雖然還沒見過,可是和你通電話總是會很安心。這樣的感覺很難得,所以在我心里,你和其他人是不一樣的。我們不僅僅只有生意上的合作關系,卻又不是簡單的朋友,復雜了一些,所以我才會有那樣的一問。”
“不管,不開玩笑,嗯,不開玩笑。”就好像是在提醒自己一般,秦慕北加重了語氣,又說了一遍:“不開玩笑。”
石磊笑了笑:“那就不開,跟你說說這次的意外收獲。”
秦慕北的聲音終于恢復了正常,似乎她真的很不適應和石磊開那樣的玩笑,又或者,是因為石磊的那句話,一不小心觸動了她心里某些就算是她自己也并不清楚的領域。這種感覺非常的奇妙,秦慕北幾乎從未體會過,產生一些慌亂也是正常的。有位哲人就說過,人類最大的恐懼來自于未知,而這種感覺,就是秦慕北所未知的領域,二十多年了,她似乎還從未對某個男人產生這種古怪的情愫。
“侯恒志的專利我知道,從這塊芯片來看,他那個團隊的技術應該不錯。”
石磊苦笑了一聲:“北北,你能不能不那么聰明?為什么我的話還沒有說出來,你就總是已經知道答案了?”
秦慕北難得的笑了笑:“你還不是一樣,我什么都沒說,你也總都知道了。”
石磊尷尬的笑了笑,秦慕北開始報仇了,這還真是比較少見的事情。在石磊的認知當中,秦慕北是那種很少會把針鋒相對的話語放在口頭上的女子,如果她決定跟你對立了,一定是用行動來告訴你,而不是用語言。即便是石磊有一次在游艇上,很沖動的在秦慕北的嘴上親了一口之后,秦慕北的報復也不是用語言,沒有斥責,沒有罵語,有的只是她更為暴烈的行動。事后石磊總是覺得自己是被秦慕北強ěn了的,而這,也是石磊和秦慕北之間唯一的身體曖昧,除此之外,他們純潔如斯。
“我還沒看到他們的那項技術呢,準備讓風約姐跟他們接觸一下,順便評估一下他們那塊專利芯片的價值。”
秦慕北聽到石磊在說正事兒了,也就立刻轉回到正常的語調上:“那個專利我知道,我曾經考慮過要不要通知你去跟他們接觸一下,只是聽說不少同行都對他們不抱太大希望,就沒跟你說。投資如果在三千萬以下,應該是值的,再多就要慎重一些了。以他們目前的實力,三千萬還是能值得起的。”
石磊笑了,他倒是沒想到秦慕北對侯恒志這個團隊的估值居然還tǐng高。這次的投資,其實說穿了根本就不是要評估那個專利芯片的價值,而是要讓蔣風約去評估一下這個技術團隊的價值。石磊的投資,絕不是為了那塊芯片,他很清楚,在計算機這個領域里,隨著信息化的程度越來越高,一項技術的更新換代不過是一兩年的事情,甚至于幾個月都有可能。為了這樣一個隨時都有可能被淘汰的技術,石磊是不會做出這么大的投資的。
一直以來,石磊看重的都是人才,蔣風約在去嶺東之前,石磊也一直都在強調,蔣風約在羅湖主要是負責與那些電子廠打好關系,而這甚至都是次要的,主要的則是要成立一個研中心。而這個研中心,地理位置不重要,有什么辦公用品也不重要,實驗室是什么樣子的不重要,這些所有,都可以慢慢的去完善。而唯一重要的,則是要用什么樣子的人把這個研中心填滿。說穿了,人才!
所以在簡單接觸過侯恒志之后,石磊就能輕易的做出一千萬投資的決定。看似草率,實則不然。這些天,他雖然沒有跟侯恒志接觸,但是早已經知道侯恒志手里有個電子技術方面的專利,他又怎么可能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不能說周密,但是石磊也對侯恒志做了一些常規的背景調查,找的是一家獵頭公司,假意要招聘一個技術團隊,很輕松的就得到了侯恒志的資料。
不過這些不能讓石磊給這個團隊做出正確的估值,不過憑經驗,他覺得一千萬左右的許諾應該不會太過分,偏差不會大到無法彌補的地步。所以才有了他和侯恒志的談話,這也是他對侯恒志說還是需要蔣風約做最后的評估的原因。
“看起來你對這個團隊很有信心……”
“主創的幾個人,背景都不錯,而且都有大型系統的開經驗,除了侯恒志之外,其余幾個人都在國外的大型實驗室有過很不錯的經驗。但是侯恒志卻能成為這幾個人的組長,絕不是憑的個人魅力,那么就只有一個可能,他的技術可能是這些人里最好的,所缺乏的僅僅只是開經驗而已。我說的三千萬,或許還偏低了一些,這也是考慮到他們整體年齡略微有些偏大的原因。”
石磊點了點頭,徹底聽懂了秦慕北的話:“既然你都說了,我明兒就給風約姐打電話,告訴她可以略微矜持一下就把侯恒志那些人招安了吧,一千萬,還tǐng值的。”
“這個你netbsp;“對了,北北,你下個月要回來了吧?我一直在想,我們第一次見面會是什么樣子呢?你會不會有點兒期待以及激動什么的?”石磊又開始口花花的調戲秦慕北了。
“我在考慮,要不要回去的問題。”秦慕北皺了皺眉頭,還是說了出來。
石磊陡然一驚:“為什么?干嘛不回來?難不成你在荷蘭看上什么荷蘭帥哥想要以身相許了?”
“行了,別胡說。”秦慕北的臉紅了,微微有些燙,可惜石磊是看不見了,否則一定會大為驚奇。那一世他所認識的秦慕北,是絕對不會有這種害羞的表現的。“國內的技術基礎畢竟比較薄弱,既然我們定下調子以后要走技術路線,那么在國外成立一個研中心勢在必行……”
“這個我們不是早就討論過了么?你在回來之前在阿姆斯特丹搭建一個基本的框架,然后我們商量過后再進行實質性的操作啊。”石磊似乎明白了秦慕北的意思,毫不客氣的打斷了她的話,石磊可不想再等一兩年才見到秦慕北,事實上,他現在都恨不得能把秦慕北抱在懷里,親親她的臉龐。
“我仔細想過了,到時候兩頭飛反倒更麻煩,而且鬧不好我還是要過來,研中心不能讓一幫技術宅控制,那會亂套的。這樣的話,我倒是不如報個博士,正好也可以多讀點兒書……”
“不要哇……女博士是嫁不出去的!!!”石磊的心里在默默的呼喊。
可是他也知道,秦慕北只要說了,通常就不會更改決定,是以沉默了片刻,石磊最終說道:“好吧,你自己考慮。”突然有些心煩氣躁,石磊說:“我困了,先睡了。”直接掐斷了電話。
那頭秦慕北的嘴角勾起一道美麗的弧線,笑得很開心,嘴里輕輕的說:“傻子,我回去過,偷偷的看過你,你還不知道吧?”
第二百八十三章感動……(求訂閱!)
石磊當然不會知道這些,他本以為用不了多久就能看到秦慕北了,卻沒想到僅僅一個電話,秦慕北居然就決定留在阿姆斯特丹。
讀不讀博士,石磊不關心,他關心的是秦慕北是個不會匆忙作出決定的人,而她做了決定之后,通常就是不會更改的。這也是石磊并沒有在電話里跟秦慕北多糾纏的緣故,石磊太了解她了,所以才會心浮氣躁的選擇掛斷了電話。
房門被敲響,石磊正郁悶的在屋里走來走去。
拉開門一看,居然是風淼兒鬼頭鬼腦的張望著,一看見石磊,風淼兒就笑瞇瞇的踮起腳:“我就知道主人沒睡的……”
石磊這會兒可沒什么心思跟風淼兒鬧騰,見風淼兒要進來,石磊移動了一下身體擋住了風淼兒:“可是我現在要睡了。”
“等一會兒再睡么,主人陪小水水說說話么,小水水睡不著,很可憐的。”風淼兒做出一臉委屈的表情,很是可憐的樣子,搞得石磊也是無可奈何,他現在最沒轍的大概就是風淼兒了。
讓開了身子,石磊自顧自的上了netg,把被子蒙在頭上。很快他就感覺到身上被賦予了很大的重量,然后被子被掀開,卻看到風淼兒橫坐在自己的身上,手還托著腮幫子,愁眉苦臉的,仿佛在思考什么關于世界毀滅的問題一樣。
“主人,你陪我聊會兒天吧,要不然你給我講個故事吧,我為什么會睡不著呢?”風淼兒現石磊動了,扭臉看看他。
石磊支起身子,風淼兒倒是乖巧,連忙站起來,然后像個小牛皮糖似的緊挨著石磊就坐了下來,靠在他的netbsp;“你這丫頭,男人的netg能瞎上的么?”對于風淼兒明顯越來越不跟自己見外的舉動,石磊覺得有必要給這丫頭上堂課了。
風淼兒嘟著嘴:“主人的netg就可以上呀,對于小水水來說,主人是安全系數最高的序列呀,因為不管主人要對小水水做什么,小水水都會很開心的接受啊。”
石磊無語了,看來想教育這個心里什么都明白,可是表面上就是裝糊涂賣萌的風淼兒是沒指望了。
而這時候風淼兒似乎也看出石磊的不開心了,便不再跟石磊胡鬧,而是比較正常的問石磊:“主人,你怎么了?好像很不開心的樣子。”
石磊看了風淼兒一眼,笑了笑道:“哪有那么多的不開心,就是有點兒困了。”
風淼兒當然知道石磊是不想說,抬了抬眉mao之后也就不繼續問了,而是沖著石磊點點頭說:“那主人就好好睡覺吧,我給你講故事,哄你睡覺。”
石磊啼笑皆非,不過也懶得去管她,石磊這些天算是領教到了,風淼兒胡攪蠻纏的功力,比蘇豆豆有過之而無不及。蘇豆豆是氣勢凌人,絕對剽悍型的,而風淼兒則是以柔克剛,絕對化為了繞指柔,讓你明知道她是在胡鬧,你也沒辦法阻止她。不像蘇豆豆,至少石磊在不受到她彈小jj的威脅的前提下,事事都可以跟她針鋒相對,而不用擔心蘇豆豆有什么損招兒。可是風淼兒整天在你面前裝可憐,就好像你把她肚子搞大了之后始亂終棄似的,恐怕任何男人都受不了。
慢慢的,石磊也總結出一套經驗,對付風淼兒,唯一的辦法就是不予理會。她愛說什么就讓她說去,她愛做什么就讓她做去,只要不出格,那就隨便她。所以,石磊雖然很想把風淼兒直接扔回她的房間去,但是還是忍住了這種沖動,心中默念著沖動是魔鬼,然后倒頭躺著。
閉上了眼睛,明顯能感覺到風淼兒在自己身旁也躺了下來,還煞有介事的伸出小手在自己的肩膀上輕輕的拍著,嘴里也開始絮絮叨叨。
講的自然是那種小孩子喜歡聽的童話故事,風淼兒和石磊就這么面對面,石磊能夠感覺得到風淼兒講故事的時候,從嘴里呵出來的熱氣,還帶著點兒風淼兒身上淡淡的香氣,這多多少少讓石磊有點兒心猿意馬。
不過當耳朵里充滿了王子和公主的話語的時候,似乎這種生理上的玉望也并不是不可戰勝的。
在童話里,王子騎著白馬,一手握著長劍,一手捧著鮮花,鮮衣怒馬的一路殺進大魔王的城堡,打敗了大魔王,殺死了大魔王的女巫姐姐,最終將美麗的公主救了出去。毫無疑問,兩人過著幸福而又美滿的生活,只是沒有人會知道他們之間會不會有七年之癢,而等到公主年老色衰的時候,已經成為皇帝的王子會不會另結新歡,又或者是王子干脆在奪嫡的戰斗中失敗了下來,被他的兄弟們處死,而公主最終也成為其他王子的玩物……
石磊突然覺得,自己似乎邪惡了點兒。不過他很快就釋懷了,還有什么比身旁躺著一個小美人兒,自己卻絕不伸出罪惡之手更邪惡的事情呢?
偷偷的睜開點兒眼睛,看到風淼兒其實哈欠連天,但是卻還在堅持給自己講著故事、這大概是小姑娘都喜歡做的事情吧,在她們看來,睡不著的時候就是應該有個人給她們講故事的,以己推人,也自然認為別人睡不著覺的時候就喜歡聽人講故事。
石磊突然意識到一點,風淼兒很小就失去了她的母親,大概她小時候是沒有人會在她的netg頭給她講故事的吧?這應該是風淼兒的心里一直以來很大的遺憾才對。可是現在,這個小丫頭卻在做著她自己最渴望得到的事情,而只是為了石磊而已。
一股叫做感動的東西,從石磊的心底悄然升起,可是之前石磊卻還把這當成風淼兒這個小鬼丫頭的胡鬧,直到現在他才明白,對于別人而言可能是胡鬧的舉動,對于風淼兒來說,卻是再正經不過的行為了。有人可以在她睡不著的時候講故事哄她睡覺,這大概是風淼兒一直以來的盼望吧。很顯然,風炳菘并不是那樣的父親,他只是一個太過于精于算計的商人。
帶著這種感動,再去聽風淼兒講述的第二個童話故事,石磊的心境和剛才完全不同了。不過倒是放松了許多,之前對于風淼兒身體氣息而引起的少許sao動也早就蕩然無存。慢慢的,石磊真的就這樣睡了過去,雖然他明知道自己睡著了,風淼兒大概怎么也不會離開他的房間了。
第二天早晨醒過來的時候,石磊現自己胸口是風淼兒的小腦袋,睡得沉沉的。不過這次顯然比上一次的經歷好得多了,那次的風淼兒幾近半1uo,而這次至少是穿的嚴嚴實實的。
石磊小心翼翼的把風淼兒的腦袋抬起來一點兒,然后悄然下netg。洗漱之后石磊意識到一會兒孟秋華是要送他們上車的,十有會跑到他的房間來,要是被她看見風淼兒在這兒,就糟糕了。
想了想,石磊從風淼兒身上找到了她的房卡,放在了自己身上,這才離開酒店出去一如既往的晨練。
回來的時候,石磊果然看到孟秋華正站在自己的門外準備敲門呢,石磊笑著喊了一聲:“媽,別敲了,小水水在里邊。”
孟秋華頓時就愣住了,她雖然其實也tǐng希望石磊能和風淼兒湊成一對兒,這些天她和石為先都極其喜歡風淼兒這個討喜的丫頭,可是卻也沒防備石磊居然敢如此堂而皇之的說出來。而且。這倆孩子居然偷偷的就……?
看到孟秋華的臉色,石磊還故意裝作懵懂的樣子:“老媽你吃過沒有?要不然您先去吃早飯,順便給那個傻丫頭帶點兒,我先回房洗個澡。跑了一早晨,滿身是汗的。”說著話,石磊掏出了房卡,打開了原本屬于風淼兒的房間門。
看到這一幕之后,孟秋華頓時解開了心結,知道自己剛才誤會了石磊。其實真實的說,也不能算是誤會,不過也的確是誤會,這事兒比較復雜,肯定是出了孟秋華所能預知的范疇的。
“昨晚小水水又跑你屋去鬧騰你了?”孟秋華跟著石磊一起進了風淼兒的房間。
石磊笑著點點頭,走到洗手間把水放了起來:“是呀,十一點多鐘過來的,鬧著說睡不著,然后還非得給我講故事哄我睡覺,結果我沒睡著,她倒是自己睡著了。我看她睡得tǐng香的,就沒喊醒她,拿了她的房卡到這邊來睡了。”
孟秋華徹底松了一口氣,笑著說:“嗯,那我下去吃東西,回頭給那丫頭帶點兒。你還要不要吃點兒?”
石磊當然不會再要吃點兒什么,孟秋華走后,他也是長舒了一口氣,心道幸虧自己聰明,一早就做好了準備,否則,真是不知道該怎么跟孟秋華以及石為先解釋這事兒。
等到風淼兒起netg了,磨磨蹭蹭到十點多鐘,他們倆才上了車往著吳東的方向開去。孟秋華說是說沒什么,但是等到車子開動的一剎那,她還是立刻就哭了出來。這就是母親,跟兒子的分別總歸是傷感無比。
路上接到蘇豆豆的電話,蘇豆豆在電話里用招牌式的張牙舞爪聲調大喊:“石石,你們今兒就回來了?你這個禽獸,沒有禍害我的小水水吧?我告訴你,小水水的貞netbsp;.
第二百八十四章豆豆改行玩綁架(求訂閱!)
饒是石磊對蘇豆豆的任何行為都可以做到熟視無睹,聽到蘇豆豆在電話里的這句話,也不由得打了一個冷戰。幸好他有專職司機梅清,這要是讓他開車,鬧不好車子已經開到高公路上的護欄上去了。
原本一路上也都在嘰嘰喳喳沒個停的風淼兒,這會兒聽到電話里傳出來蘇豆豆的聲音,立刻就像是見了貓的老鼠一樣,頓時住了嘴。臉上露出正兒八經的愁容來,這可不是這些天里戲弄石磊的故作姿態,而是真真實實的開始愁。就好像石磊被譽為蘇豆豆克星一樣,風淼兒的克星絕對是蘇豆豆。風淼兒可以不介意把自己的小胸脯在石磊身上蹭來蹭去,可是卻絕對介意蘇豆豆有事沒事捏一捏她的小胸部。
“豆豆你稍微正常點兒行不行?你在哪兒呢?這么大喊大叫的,你也不怕被別人聽見!”
蘇豆豆滿不在乎的:“誰愛聽誰聽去,我這就叫敢作敢為你知道吧?少跟我廢話,趕緊的,讓我們家小水水接電話……”
石磊奇怪的問到:“你干嘛不自己給她打電話,非得打我電話?”說罷,石磊望向風淼兒,卻看到風淼兒沖著自己直擺手,意思顯然是不想接電話。
蘇豆豆氣咻咻的說:“哼!這個死妮子居然敢關機,你趕緊的,把電話給她,這么些天沒見,也不知道小水水是不是又水靈了。”
石磊無奈,只得把電話遞給風淼兒,風淼兒愁眉苦臉的接過電話,對著電話里說:“喂,豆豆姐姐……”
那邊蘇豆豆的聲音又快又急,風淼兒把話筒貼在耳朵邊上顯然有些吃不消,就干脆打開了免提,蘇豆豆的聲音立刻從話筒里冒了出來。
“小水水,想我了沒有?你這一去廬陵這么多天,居然也不給我打個電話,哼,我看你是欠收拾了是不是?今兒要回來了,居然還敢不開手機,小翅膀硬了是不是?”
石磊聽了這話,撲哧直樂,就連前邊開車的梅清也忍不住笑了兩聲。蘇豆豆這完全就是一副長輩教訓晚輩的口ěn,就像是一個暴力的母親對叛逆的女兒所說的話。
“問你話呢!居然還敢不吭氣!我現在很生氣你也知道了,趕緊的,親老娘一口,要響響的,老娘要是滿意了,就原諒你!”
風淼兒極其無奈的對著電話說道:“豆豆姐姐,這在車上呢,主人和梅教官都在……”
蘇豆豆一想倒也是,便大度的說道:“那好吧,算了算了,真麻煩,這倆臭男人怎么那么討厭啊。對了,小水水,這些天你在廬陵跟石石那個大色狼朝夕相處的,他沒趁機占你便宜吧?回來我得好好檢查檢查,一點點的檢查,一個地方都不能放過。”后邊半句話,促狹不已,顯然不懷好意。
風淼兒本來就受不了蘇豆豆整天扮演一個女色狼的模樣,而且這還是開著免提的,蘇豆豆那些話全都讓石磊聽見了,頓時窘迫的從臉上一直紅到脖子下方。急忙手忙腳亂的關了免提,把手機放回到耳朵邊上。
蘇豆豆也依舊沒停,繼續說著調戲風淼兒的話,幸好現在石磊已經聽不見了,風淼兒也就沒有之前那么窘迫。不過,還是很心虛的,蘇豆豆說話又從來都是沒遮沒擋的,風淼兒聽兩句就要偷偷看一眼石磊,現石磊雖然望著窗外,似乎沒有注意她這邊的情況,但是實際上那張臉上的表情卻很是古怪,明顯是在強忍著笑意。
好容易說服了蘇豆豆掛電話,風淼兒把手機還給石磊:“壞主人,想笑就笑吧,憋得回頭再憋出內傷來……”
石磊終于哈哈大笑起來:“你這個臭丫頭,也就是豆豆能治得了你了。”
風淼兒皺著小鼻子,很是煩惱的模樣:“主人,等回了吳東,你要幫我啊,不然豆豆姐姐肯定要欺負死我的。很討厭呢,老是摸人家那些地方……你可不能不管小水水啊,好歹……”風淼兒陡然壓低了聲音,附在石磊耳邊說道:“好歹主人和小水水也一起睡過覺的呢,要是主人不幫我,我可是會告訴豆豆姐姐的哦!到時候……嘿嘿……”
石磊的腦袋頓時變得兩個大,瞪著風淼兒:“你別到她面前胡說八道啊!”
“主人要是幫我我就不亂說咯!反正主人一向都是豆豆姐姐的克星么,她唯一搞不定的就只剩下主人了。”風淼兒一臉的希冀,滿面的天真。
“豆豆再敢對你動手動腳,你直接卸了她的胳膊不就得了?你不是有那么手絕活兒么?”
風淼兒可憐巴巴的說:“我不敢呀……用這招對付別人沒問題,但是要是用來對付豆豆姐姐,除非以后我每次見到她都把她胳膊給卸了,否則她肯定會變本加厲的。而且,就算是卸了,隔一會兒我肯定就得給她安上吧?我敢保證,豆豆姐姐只要一恢復,就會立刻故態復萌的。而且,我的下場會很凄涼的!”
石磊琢磨了一下,這倒也是,蘇豆豆其實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要是風淼兒敢跟她動手,那下場絕對是被蘇豆豆直接扒光了扔上netg,還不定會玩出什么新鮮的花樣來呢。最關鍵的是,石磊現在越有些搞不懂,蘇豆豆究竟是不是來真的了,之前也覺得她不過就是鬧著玩,可是最近這半年卻現蘇豆豆儼然有朝著一個真正的同性戀的方向展的趨勢。似乎,她在吳大已經勾搭上手兩個小美女了,都是外語學院的,憑良心說長的都不錯,身材也tǐng好,只是不知道這倆妞兒是怎么想的,這年頭應該還沒有那么開放吧?
“好吧,到時候我幫你擋著點兒,不過效果如何,我就不知道了。主要是你要是一直躲在我后頭,豆豆可是很有可能飆的。今天就算是把你保了下來,明兒呢?她只要逮住你肯定不會放過你的。”
風淼兒似乎覺得石磊的話也有道理,頓時頹喪了起來,唉聲嘆氣的,仿佛天一瞬間崩塌了一般。
中午在高上的服務站吃了點兒東西,下午差不多三點多的時候,梅清終于開著車到了吳大門外。
風淼兒雖然家里在吳東,但是并沒有辦理走讀,而是住在學校的宿舍里。蘇豆豆現在不住校了,宿舍依舊保留,只是在校外租了套房子。倒是不遠,就在學校前頭的一個老居民小區里,兩室一廳。
石磊原本是想讓梅清開進去直接把風淼兒送到宿舍樓下的,但是車子剛到校門口,石磊就看到蘇豆豆站在校門口,顯然等候多時,正沖著他的車招手呢。
打開車窗,石磊說道:“行李tǐng多的,你也上來吧,先把小水水送回宿舍去!”
蘇豆豆三兩步就跑了過來,很是不客氣的把石磊的腦袋撥到一邊,從車窗外把腦袋伸了進來,頗有些色迷迷的看著車里的風淼兒:“小水水,快點兒下車,讓老娘瞅瞅,石磊這個吟人有沒有占你的便宜。”
“喂,蘇豆豆,你電話里到現在,給我取了多少個外號了?我怎么就色狼了,怎么就吟人了?我是色了你了,還是吟了你了?”石磊對于蘇豆豆這種態度很是不爽,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蘇豆豆就開始圍繞著“色”這個詞的意思給石磊取各種稱呼,但凡說到與生理玉望有關的稱呼,基本上都是在說石磊。
蘇豆豆很是不屑的看了一眼石磊:“嘁,就你那樣兒,有色心你倒是也得有那個色膽。真要是咱倆單練,最后肯定是我主動推到你,你還想吟我?”
石磊直接被蘇豆豆打敗,這妞兒的剽悍絕對是不可戰勝的致命武器。
“趕緊上車吧,先把小水水送回宿舍,把她的行李送過去。”石磊也只能說正事兒了。
蘇豆豆搖搖頭:“回什么宿舍,我這就是來接小水水的。小水水以后跟我住,那破宿舍住的什么勁兒。”
風淼兒一聽這話,立刻面如土色:“不要啊!”
蘇豆豆氣的直接拉開了車門,一只腳踩在車上,活像個關中女匪。霸氣十足的說:“什么就不要?我讓你跟我住你還敢說不要?我告訴你,現在由不得你做主,我說了算,你宿舍里的東西我已經全都替你收拾到我那屋子里去了,就等你從廬陵回來了。”
石磊恍然大悟,心說難怪讓她和張一松去廬陵玩兒,他們都異口同聲的拒絕了,看來,就是為了偷偷摸摸的把風淼兒在宿舍里的東西都運到她那個租來的房子里去。樓下的大媽也不是擺設,真要是大張旗鼓的搬家,大媽肯定是要干預的。也不知道蘇豆豆這丫頭搞出多少花樣,才居然能把風淼兒的東西都給搬到她那套房子里去。
風淼兒已經傻了,可憐兮兮——這次是真可憐——的望著石磊,嘴里央求著:“主人,你給豆豆姐姐好好說說,我不要跟她一起住啊!我要是不住宿舍,那還不如回家住呢!”
石磊這時候是絕對不敢多話的,但是又有些擔心風淼兒在車上的那句威脅,不由得很是為難,看著蘇豆豆說:“這話倒是也說的對,小水水說的是要住校才不回家住的,結果你這兒讓她住到你那兒去,這算哪一出?回頭老風知道了,肯定得干涉。”
“他敢!我說小水水跟我住,看誰敢有意見!”蘇豆豆眼一瞪,最終還是上了車。“梅教官,到青島路那邊。”
車門關上了,看起來蘇豆豆這個劫財的女土匪,今兒是要嘗嘗綁架的滋味兒了。而且一上車就開始胡作非為,抓著風淼兒,就開始不斷的調戲她,各種手段層出不窮,看的石磊一陣陣的感覺到后脊梁涼。隨后風淼兒就瘋了,開始一聲接一聲的尖叫,蘇豆豆愈的得意,干脆扮演起島國那些職業選手里的癡漢一角,得意洋洋的怪笑著,魔爪伸向了風淼兒的胸脯……
石磊趕忙咳嗽了兩聲,蘇豆豆似乎才意識到,這是在車里,人太多,好像自己是有點兒過分了。再看風淼兒,面無人色,基本上就快要崩潰了。
對此,石磊也只能搖頭嘆息,心說冤孽啊,這個蘇豆豆還真是個妖孽,她把自己稱為妲己姐姐,還真是一點兒都不錯。只不過,因為剛才看到蘇豆豆調戲風淼兒的鏡頭也的確頗有些香艷,其實也算是把風淼兒從頭到尾看了個通透的石磊,就免不了腦子里會出現赤身1uo體的蘇豆豆抱著小綿羊似的風淼兒,在大netg上翻滾磨鏡子的鏡頭……
“阿彌陀佛,這真是罪過啊……”石磊心中暗念佛號,好在真的是很近,車子剛啟動其實也就差不多到了。
行李自然是石磊這個壯勞力在搬,石磊倒是也不累,干脆讓梅清先回去,自己的行李也讓梅清送回去,反正蔣老爺子在家。
上了樓,石磊把風淼兒的行李放了下來,打量了一下蘇豆豆租的這套房子,倒是還不錯,小是小了點兒,不過裝修的很好,各式家具和家電都很齊全,蘇豆豆住進來之后,似乎還添置了不少新東西,將整個屋子布置的真的很不錯。最主要的是,石磊也沒怎么想到,蘇豆豆這套房子,布置的還真像是個小女生的房子,而石磊原本覺得,以蘇豆豆的個性,她保不齊是會把屋子布置的像男孩子的屋子一樣的。
隨意的參觀了一下,風淼兒現自己的東西已經一樣不落的被蘇豆豆搬了過來,也就接受了現實,打開行李箱,把里頭的衣服一件件拿了出來。
石磊走到陽臺上,卻看到頭頂上掛了好幾套內衣,各種款式,風格迥異,明顯不是一個女孩子的東西。
蘇豆豆剛好也過來了,看到石磊沖著頭頂的那些內衣kù呆,頓時大怒:“你個死色狼,說你是色狼你還不肯承認,現在居然盯著人家的內衣看……氣死老娘了,老娘弄死你信不信!猥瑣的家伙!”
對于這種直接性質的人身攻擊,石磊反倒是最不怕的。上下打量了一下暴跳如雷的蘇豆豆,石磊又掃了一眼那些內衣,搖搖頭說:“不是你的,型號不對,你沒這么大!”
第二百八十五章二女進房(求訂閱!)
原以為蘇豆豆會飆,至少也是針鋒相對的鬧騰一番,沒想到蘇豆豆聽了石磊這話,居然一皺眉,隨即說了一句:“哦,這樣啊,那好吧,看來你還沒無恥到那個地步。”
這倒是讓石磊有些猝不及防,原本是準備好了跟蘇豆豆斗斗嘴的,tǐng長時間沒跟這妞兒斗嘴玩兒了,也tǐng寂寞的。
“這不會是你勾搭上的那兩個小美女的吧?”石磊也純粹就是隨口一問。
蘇豆豆一回頭,瞪著他:“關你屁事!”想了想,蘇豆豆還是又補充了一句:“你別對她們動什么花花腸子啊,她們都是我的。”
石磊趕忙擺手,苦笑著說:“什么色狼之類的都是你強安在我頭上的,我對你們這些蕾絲邊沒什么興趣。不過倒是有些好奇,現在的小姑娘可真是夠開放的,你們仨這就算是如膠似漆了?”
蘇豆豆沒好氣的翻著白眼:“你怎么那么八卦?開放也不是對著你,你跟著瞎起什么哄!而且你也跟我們差不多大,叫人家小姑娘,搞得你跟個小老頭兒似的。不過你還真是有點兒像個小老頭啊,整天心機深沉,見天琢磨著怎么坑人。”
石磊哈哈一笑,心說還是斗上嘴了,雖然遲來了一點兒:“總有好奇心么,也主要是替那倆姑娘擔心,大學可是戀愛的季節,回頭你再把人家的終生大事給耽誤了。”
“嘁……你以為我和你們這些臭男人一樣啊,她們要是喜歡上哪個男生了,我又不會耽誤她們,隨她們去唄。反正吳大的美女還tǐng多的,我也忙不過來。”蘇豆豆似乎很不耐煩跟石磊說這些,揮了揮手說:“唉……我跟你說這些干嘛,討厭!行了,這兒沒你什么事兒了,你趕緊用圓潤的方式馬不停蹄的閃人吧。我找小水水親熱會兒去!”
石磊無言,蘇豆豆也不去管他,手舞足蹈蹦著就進了她給風淼兒準備的臥室,然后石磊就聽到風淼兒恐懼的叫聲,房門被關上了,但是里頭的聲音還是波瀾壯闊的傳了出來。也無非就是蘇豆豆聲聲吟笑,風淼兒驚懼不已的討饒,可是蘇豆豆越來勁,很快倆妞兒就沉寂了下去,屋里開始傳出哼哼唧唧很讓人產生無限遐想的聲音。
換成其他人肯定誤會這倆妞兒已經赤條條的在netg上搞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了,可是石磊已經很習慣這倆妞兒的模式了,這會兒百分百是蘇豆豆把風淼兒撲倒了,用手捂住了她的嘴,然后上下其手這兒捏捏那兒掐掐的,并不會真的生什么限制級的蕾絲邊行為。否則的話,風淼兒要不然早就從了,要不然就死也不會答應搬進這里來住的。
“主人,救命啊!!”風淼兒在里屋凄厲的叫喊著,高昂的聲音里帶著幾分委屈,讓人聽了還真是有些不忍心。
可是石磊并沒有做出什么舉動,主要是蘇豆豆接下來的話,讓石磊完全沒辦法去干涉什么。
“小水水,乖,別亂叫,回頭再把鄰居召來。我就是要檢查檢查,看看石石這個吟棍有沒有對你做出什么下流無恥的事情。”
風淼兒極力抗爭著,可是她哪里是蘇豆豆的對手,只得帶著簌簌抖的腔調說了一句:“啊,豆豆姐姐你別掀我衣服啊!”
蘇豆豆理直氣壯:“不掀衣服我怎么檢查!少廢話,要么我把你給扒光,要么你自己脫了!”
“唔……”風淼兒卻再也沒有說出什么,顯而易見的是她的嘴被堵上了,蘇豆豆應該還沒有那么豪放會用嘴去賭,應該還是用手給捂住了。
即便石磊知道這倆妞兒其實折騰不出什么新鮮花樣,但是也有點兒血脈賁張吃不消的感覺。這也難怪,一個長相身材任何方面都無可挑剔的禍水,拖著兩條大長腿,生是把一個甜美嬌嫩的小蘿莉給生撲倒在netg上,哪還用的著真槍實彈?光是在腦子里想想這幅畫面,就足以讓任何男人的心跳加到隨時有可能心臟病作的地步了。
這種東西都是與生俱來的,雖然石磊并沒有什么邪念,可是也受不了這種聲音的誘huo啊,腦子里自然而然的也就出現了那樣的畫面。而且不知道為什么,細節特別真實,風淼兒也算是被石磊基本看完了,而且就生在前不久的時候,石磊記憶猶新,回憶起來纖毫畢現也就罷了。可是蘇豆豆,石磊也實在說不清楚是什么原因,可是腦子里偏偏就有3d版的全息投影,雖然明知道是自己幻想出來的,卻真實無比,完全就是蘇豆豆那具傲人嬌軀的形態。
明顯感覺到自己有朝著禽獸的方向行進的趨勢,石磊終于難以忍耐,站起身來,高喊了一聲:“豆豆,小水水,你們倆鬧騰啊,我先回去了。”說罷,匆匆忙忙的落荒而逃。
而里屋之內,風淼兒聽到石磊逃跑的聲音,已經快要絕望了。而蘇豆豆則一臉吟蕩的表情,怪笑著把風淼兒的衣服直接掀過了頭頂。用手指輕輕的點了點風淼兒胸口的嫩肉,似乎不過癮,還掐了掐那上邊顏色極為鮮嫩的小皇冠,嘴里奇怪的說:“咦,好像比以前大點兒了,哎呀,小水水,你不會在廬陵真的被那個大色狼給欺負了吧?不行不行,我得好好檢查一下。”
風淼兒已經羞得不能自禁了,雙手捂著臉,嘴里嬌柔無力的說道:“沒有啦,我和主人很清白的,主人好像都不喜歡我的。”
蘇豆豆霍地坐起身來,但是看到風淼兒被掀起的衣服下那依舊曝露在外頭的嫩肉,忍不住又上去捏了兩下:“你這個臭丫頭,看來是真的喜歡上那個大色狼了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和風約姐的奸情,你到底準備怎么樣啊?”
感覺得到蘇豆豆已經不準備折騰自己了,風淼兒趕忙把衣服拉好,坐起來把netg上的大抱枕拎了過來抱在懷里,看著蘇豆豆說:“我也不打算怎樣啊,反正我還小么,我只要看到主人就會很開心了啊,為什么要想那么多呢。”
“你這個笨丫頭,氣死我了!”蘇豆豆賭氣似的轉了個身,不看風淼兒,但是很快又自己轉回來,一只手捏著風淼兒的下巴,問到:“臭丫頭,你老老實實的回答我,這次你和石石在廬陵,是不是生了什么事兒?”
風淼兒情緒略微有些低落的搖頭:“出了點兒小意外啦,不過真的沒生什么呢。豆豆姐姐,你說主人是不是一點兒都不喜歡我的?為什么他都沒有反應的呢?”
蘇豆豆很是懊惱,抓了抓頭,頗有些煩躁的說:“我哪兒知道啊!我倒是覺得那個大色狼是見一個愛一個的,沒反應?不可能啊!你給我說說,你們生什么意外了?”
風淼兒嘟著小嘴,把那天在龍崖遇到山雨的事情跟蘇豆豆說了一遍,說到石磊盯著風淼兒的小內kù看的時候,蘇豆豆幾乎已經要抓狂了。
“我就說這個大色狼不是什么好人么,趁人之危,居然如此無恥,還盯著看!不行,這樣我豈不是吃虧了?我都還沒看過呢,你可是我的小女仆啊!”說著,蘇豆豆一個餓虎撲食,直接將風淼兒放倒,伸手就要扒風淼兒的kù子。
不用說,這倆妞兒又鬧成一團,石磊這是沒什么機會看了,否則肯定會神經繃緊心跳加的。
鬧了會兒,蘇豆豆也就放過了風淼兒,聽風淼兒說后來的事情。
聽說石磊居然摟著風淼兒睡了一覺的時候,蘇豆豆氣的直嘟嘴,不過聽說石磊居然守之以禮,沒有絲毫逾禮的行為之后,蘇豆豆倒是皺起了眉頭:“沒想到這家伙還蠻有定力的啊,你這么可愛的小蘿莉躺在他身邊,他居然都沒有趁機把你給吃了……小水水,你老實交代,要是當時石石想跟你做那種事,你是不是就準備從了?”
風淼兒一臉的嬌羞,渾身上下都紅了,哪里還說得出來。
蘇豆豆不依不饒的問著,風淼兒最終只能含羞帶怯的點了點頭,小聲的嗯了一聲。
“這事兒太不對了,小水水,你去廬陵可是沒跟我打招呼啊,是不是哪個白癡給你出的餿主意,讓你故意這么做的?你根本就是想去廬陵給石石那個壞蛋制造機會的吧?”
風淼兒倒是沒否認,小小的身體靠在netg頭上,嬌柔無力的說:“是我一個好朋友教我的,她說有時候女孩子也可以主動一點兒的……”
“你這什么朋友啊,氣死我了!看來以后我得把你看緊點兒,雖然這次還算石石那個壞蛋有點兒定力,沒鬧出什么事兒來,可是下次就難說了。小水水,我跟你說,你可不能犯糊涂啊,這幫男人都一個德行,吃完了連嘴都不記得擦的!哼!”
看到蘇豆豆忿忿不平氣咻咻的模樣,風淼兒歪著頭奇怪的問到:“豆豆姐姐,我怎么覺得你好像是在生主人的氣啊?你不會也喜歡主人吧?”
蘇豆豆很是夸張的哈了一聲:“老娘會喜歡他?想都別想啊,老娘現在最喜歡的就是小水水,哈哈,小水水,現在你住進了我家,你徹底是我的人了!”說著,又開始張牙舞爪的將風淼兒放倒在netg上,上下其手,風淼兒出奇的沒有反抗,反倒是眨巴著大眼睛,似乎在思考著什么。
第二百八十六章成立集團公司(求訂閱!)
除了秦慕北已經確實的決定不回國的消息讓石磊有些不痛快之外,最近似乎一切都展的相當順利。
先是蔣風約代表石頭科技與侯恒志率領的藍旗技術簽訂了一份合作研的協議,注資一千萬到藍旗技術,侯恒志得以與從前的那些投資人解約,還清他們的所有投資。而剩余的資金也足以藍旗技術一年以上的研,而藍旗技術手里的那個集成電路芯片的專利技術,也被他們準許石頭科技用于一些交換設備的應用。
石頭科技在嶺東的分部,已經擁有了過六家代工廠,等到綜合了五行科技提供的完整產品設計之后,開始投產,生產屬于石頭科技品牌的大中型路由交換設備。
而后那四十個城市繼續為盛世傳播提供大量的資金,除了投入到石頭科技的那些資金之外,剩余的部分也被何采藍用于三級城市市場的開。
由于在這四十余個一二線城市的市場反應遠比才子集團旗下的創世傳媒市場反應要好得多,是以當盛世傳播開始進攻三線城市市場的時候,那些被當地小型公司簽下來的物業以及已經分配出去了的市場,在盛世傳播報出的遠高于創世傳媒的報價面前,紛紛不攻自破,倒是主動上門來找何采藍的人比較多一些。用何采藍的話來說,現在他就是個負責簽字的人了,如果不是因為下頭的那些業務人員并沒有簽字權,他甚至都不需要在這些城市里來回奔忙,占領這些市場,憑借這半年來盛世傳播的大氣魄和優秀市場成績,已經成為理所當然的事情。
隨之而來的當然是龐國藩的極力反撲,雖然他的創世傳媒也提出了更優厚的收購價格,可是很快他就承受了惡果。半年來不溫不火的低回報率,已經讓才子集團的董事會以及風投很是惱火,雖然龐國藩以及他的父親宋寅完全有能力自掏腰包來擴大投資規模,但是這卻很難得到結構復雜的創世傳媒董事會的批準,他們不會允許龐國藩父子追加投資來攤薄董事會已經不賺錢的股份,最終他們不過憑著高昂的收購價強行收購了十幾個三線城市的零散小公司之后,便停止了收購的腳步。
而現金回報相當驚人的盛世傳播,卻依舊在有條不紊按部就班的前進著,到時間跨入1999年的時候,盛世傳播已經又拿下了五十余個三線城市,使得刻有盛世傳播和飛利浦字樣的顯示器,覆蓋到國內接近一百個城市。直到這個時候,飛利浦大中華區的總裁亨利,才明白自己當初差點兒犯了一個極其嚴重的錯誤,雖然這個時候是國內諸多家電企業展最為迅猛的階段,但是飛利浦卻依舊憑借著跟石磊的合作,僅僅這半年多的時間,其主要產品的銷售額比97年同期增長了過五億美元,按照這個增長率,99年的預計總銷售額將能達到2o億美元以上,而這個數字,是飛利浦原本希望可以在2oo2年實現的銷售目標。
在盛世傳播的強力擴張之下,國內視頻行業,已經徹底分裂成為了兩大塊。和石磊那一世的格局非常的相似,但是卻又有很大的不同。相似是同樣由兩家公司控制了這個行業過95的市場份額,而不同則是盛世傳播控制的市場份額過82,而創世傳媒則只有13左右。看起來,石磊想要實現當年分眾收購聚眾成為業內獨霸的結果,大概不需要花費和江南netbsp;1998年年底,盛世傳播的執行總經理江樹,被中國新聞出版署的《傳媒》雜志評為年度傳媒人物。這在石磊的意料之中,也沒有任何人感到意外,事實上從盛世傳播最終拿下那四十個城市之后,整個行業內部就知道了盛世傳播必然會拿下98年的年度傳媒人物。只不過知道盛世傳播內部股權結構的人都會對這個結果一笑置之罷了,因為他們知道,實際上應該去拿這個獎的人是石磊,而不是江樹,江樹不過是石磊放在身前的一個擋箭牌而已。
99年初,盛世傳播的年度報表出爐,年銷售額過五億人民幣,凈銷售額也達到了一點三億之多,令國內業同行為止震驚不已。而且任誰都能看出,這不過是盛世傳播剛剛起步而已,往后他們的銷售額還不一定能大到什么程度。
而隨著99年1月1日,歐盟是一個成員國將其通用貨幣更改為歐元,歐洲市場的貨幣結算開始從美元和英鎊轉為歐元的時候,石磊的目光也開始瞄向國際市場。當然不會是盛世傳播,是石頭科技,是石頭科技濃墨重彩推出的一系列的路由和交換產品。其實大部分還是與其他公司合作生產的貼牌產品,但是石頭科技也推出了完全屬于自己技術開的主打產品,一款中型網絡交換機,型號被石磊定為sj97o7,外界對這個型號完全無法理解其含義,但是蔣風約看到之后,卻是大為感動,大概只有她才會明白,s代表石磊,j代表蔣風約,而97o7則是代表他們相識的時間,1第一次見面的時間。
盛世傳播在國內的市場基本已經穩定,剩下的只是同城市的擴展和推進了,何采藍的攻堅任務已經完成,原本應該是要到了何采藍可以松一口氣的時候。
可是石磊顯然不會給他太多休息的機會,農歷年剛剛過完,遠在阿姆斯特丹的秦慕北就宣布成立石頭科技在歐洲的第一個大型研實驗室,而何采藍也高調從盛世傳播銷售總監的位置上辭職,加入到石頭科技旗下,成為石頭科技市場部的主管以及石頭科技副董事長,開始將目光瞄向國際市場。
石頭科技迎來了新的時刻,宣布成立集團公司,石頭科技作為核心企業,石磊個人完全控股的五行科技、鹽縣風馳電子技術廠、鹽縣高科技研中心以股權置換的方式被石頭科技收購,石頭科技集團公司的股份再度被調整,石磊的個人股份上升到4o,秦慕北的股份削弱為29,風森林削弱為17,蔣風約減少為1o,空出了4的股份,其中2被作為何采藍的技術股份準許他進入董事會,而其余的2則作為其余一些高管的技術入股。
這是一個比較草率的版本,石磊并沒有向公司解釋太多,只是格外強調了一下何采藍加入公司之后這接近一年的時間為公司做出的巨大貢獻。2的股份看起來不多,實際上以現在石頭科技旗下這么多公司的盈利能力,即便是98年,也實現了過兩個億的凈收益,那么何采藍就憑空多了四百萬的進賬。而且這個數字在不遠的將來可以看得到會得到一個非常可怕的增長,許多人在聽了石磊宣布給何采藍這2的股份之后,心里都有了一個大致的計算,用不了幾年時間,這2的股份就會為何采藍帶來每年至少千萬元級別的收入。
對于一個成功的集團企業高管來說,這點兒股份其實算不了什么,幾百萬乃至于幾千萬的粉紅似乎也并不多。但是在99年這樣的時刻,還是相當令人吃驚的。要知道,這時候一個大型企業的高管年收入也不過大幾十萬而已,過百萬年薪的職業經理人還并不多見。
當然,這個數字增長的很快,但是那也是建立在企業的高盈利的基礎之上的。
石頭科技集團公司,旗下一共擁有五家企業以及三個研中心,分別是核心企業石頭科技,五行科技,鹽縣風馳電子技術廠,昆州風翔電子技術廠,盛世傳播以及鹽縣、羅湖和荷蘭的阿姆斯特丹各有一個研中心。短短兩年不到的時間,赫然已經成為一家資產規模過十億元的江東省大型集團企業。最難能可貴的是,石頭集團,還保持著極高的年增長率,并且已經開并且擁有了過百項的電子技術專利,其中有十余項是國際專利,剩余都為國內專利。到99年3月截止,石頭集團已經提交了過三百項的技術申請,這在國內已經是一流的技術型企業了,即便是石磊在那一世,也不曾管理過如此規模的公司,雖然說那一世他替張一松以及方曉等人打理的企業,總資產比這高得多,但是意義卻完全不同。
集團公司成立之后,石磊宣布石頭集團與國際著名資訊管理公司埃森哲以及麥肯錫進行合作,引進了集成產品開、集成供應鏈等流程,并且開始著手對石頭集團進行人力資源管理、財務管理和質量控制方面進行深化改革,建立新的it管理體系,擺脫了從前那種依靠他的個人智慧和前瞻性進行冒險進攻的管理模式,整個企業顯然在走向更為完善和正規的管理模式上。
ps.這章比較枯燥,沒什么情節,但是不得不寫。這是石磊在經商這條路上必須經歷的階段,也是企業定型將各種權力分化下去由各級職業經理人分層消化的必要階段。我已經盡可能的壓縮文字了,而前幾天的單章之所以說會有比較大的時間跳躍,也是因為這個原因。這一段的商業展其實真的沒什么實質性的內容可以寫,就只有這些比較數據化的東西,要不然就是石磊和各種公司不斷的談判打交道的過程,真要去寫出來,混個十幾二十萬字估計都好混,但是那就真的是灌水了。原本也想過用跟女主之間的情節來慢慢過渡,但是那樣其實也tǐng無恥的,我想你們大概也不會愿意看到頻繁的曖昧卻不推倒搞得石磊好像坐懷不亂的那種情節,我自己也很厭煩這樣的無端曖昧制造的情節。雖然覺得這么進行時間的跳躍對于情節鋪陳其實并不是好事,但是也只能這樣做了。主要是這個時間段被設計的實在沒什么可寫的情節,石磊的公司就是一個轉型的過程,而石為先在仕途也因為石磊以及幾位大佬打下的基礎相當平穩,唯一的缺憾就是石磊和女主們的感情正在上升期,但是總歸要有取舍,請諸位多包涵吧。
當然,其實我可以用一些純裝比踩人的情節來忽悠人的,但是仔細想過之后覺得那樣意義不大,你們看了也只是一時的爽,而且以石磊現在的量級,再去踩那些蝦米也沒多大趣味了。
接下去會更精彩……
第二百八十七章和聯通的新合作(求訂閱!)
隨著各項企業改革的深入,石頭集團的主營方向逐漸得到了體現。但是這只是企業內部明白的事情,而外界還并不知道石磊以及石頭集團的主營方向會與他們預測的大相徑庭。
在多數人看來,石頭集團旗下最賺錢的企業非盛世傳播莫屬,雖然石頭科技以及五行科技在企業網乃至于小型城域網方面,技術越來越成熟,也開始具備向大型的企業提供網絡解決方案的實力,其技術實力以及銷售能力都在國內同行業里出類拔萃,但是卻都無法改變盛世傳播才是石頭集團旗下最賺錢公司的現狀。而且,從目前的情況分析,未來五年之內,都沒有什么可能被改變。但是,盛世傳播居然不是石頭集團的核心企業,這已經許許多多的人感到迷huo不解了。
就連石頭集團企業內部也出現了一些分歧的聲音,不過隨著埃森哲和麥肯錫的咨詢服務逐漸落實到位,至少內部的反對聲音逐漸的消失。最主要的是,所有股東都無條件的石磊,其他人也自然無話可說。
此時,石頭集團企業內部的人員結構,也生了一些變化。
最初跟在石磊身邊的那些員工,幾乎都成為了各地辦事處的骨干管理人員,孫軍也已經成為石頭集團吳東總部的人事部總經理,朱逢也從昆州被調回了吳東,成為吳東總部的技術部總經理。其他人都各有一些提升。
這些基本上都不是石磊在安排了,而是充分的聽取了兩家咨詢管理公司的意見,并且經過接近半年的調整,才逐步穩定下來的現實。目前的石頭集團,已經成為擁有員工過兩千的大型企業,如果算上那些不在公司名冊上,但是卻實際上在為石頭集團服務的外圍員工,石頭集團事實上承載的就業崗位,早就過一萬了。這其中,絕大部分都是來自于羅湖的那幾家代工廠,雖然石磊并沒有對那些代工廠實施收購兼并計劃,但是那些由蔣風約一手拉攏回來的代工廠,幾乎已經完全依靠石頭集團提供的訂單在進行生產了。一旦石頭集團撤銷今后的訂單,這些工廠甚至有可能在很長時間里都找不到新的訂單來補充,畢竟,任何一家科技企業,都有自己相對固定的代工廠。
99年4月,中組部部長楊明不再兼任江東省省委書記一職,而由原江東省省委副書記、紀委書記邊捍衛升任,同時,邊捍衛卸去省委副書記以及紀委書記的職務。江東省省長暫時沒有改變,依舊由原省長擔任,不過大家都清楚,他這是在為邊捍衛帶路,最多再有一年的時間,他就要功成身退,去政協或者人大這樣的地方混上兩年,然后安然退休。
同時,昌北省的省長秦建業,也調任杭南省,出任杭南省省委書記一職,并且在中央書記處兼任候補書記一職,中央委員。
石磊知道,按照那一世的歷史,楊明這個中組部部長以及邊捍衛這個江東省省委書記也算是走到頭了,而石磊那一世里所熟識的中央那一撥領導人,也該紛紛浮出水面,八仙過海各顯神通了。
不過邊捍衛今年也才五十多歲,石磊覺得既然自己已經重生,很大程度上已經改變了這個世界,說不定在相互影響之下,倒是可以讓邊捍衛有機會再往上走一走。但是這至少也是數年之后的事情,而能否讓邊捍衛成為政治局的候補委員乃至于委員,這就成為其中的關鍵。
邊捍衛的上臺堪稱悄無聲息,甚至于連辦公室都沒換,原先楊明使用的辦公室就讓其空著,似乎再向人們預示著,邊捍衛的野心絕不止是在江東省做個一把手而已,他遲早還是要往上躍遷的。這雖然有些不合規矩,不過在中央目前三令五申的大搞廉政工程,國務府那位大老板也提出高薪養廉的口號的情況下,倒是也沒人敢說什么。
坐在邊捍衛的辦公室里,石磊很是唏噓:“我還以為以后就能經常去以前楊明書記的辦公室溜達了呢,沒想到您居然連辦公室都不肯換啊。”
邊捍衛笑著離開辦公桌,走到石磊身邊另一張沙上坐下,點燃了一支香煙,說道:“那些浮于表面的東西,搞不搞都罷,現在這間辦公室我看tǐng好,我也在這兒呆了那么多年,早就習慣了。倒是紀委辦公室那邊的辦公室再也看不到了,有時候還會有點兒想念。”
石磊撇撇嘴:“邊伯伯,我現您也特別不禁夸!”
邊捍衛不介意石磊的冒犯,笑著說:“怎么我又不禁夸了?”
“您這時候不換辦公室,無非是給老省長一個最大程度的尊敬么,您別否認,至少是有這方面的考慮。您這辦公室始終是省委的三號辦公室,老省長是二號,一號既然空著了,那么老省長在某種程度上就等于是坐著一號辦公室。這是一種虛位上的低姿態么,老省長肯定很喜歡您這手吧?”
邊捍衛哈哈大笑:“你這小家伙,凈知道用你那小激肚腸的心思來度我們的心懷。”
石磊再次撇撇嘴:“知道您不會承認的,反正也無所謂,這辦公室也tǐng好。不過您這一上來啊,寧報斌倒是立刻就老實了,費哥也再不跟我抱怨了。前些日子他還嚷嚷著讓我到他們市去投資,您說他這不是胡鬧么?一個縣級市,我跑去投的什么資?他那兒環境也不夠,盛世傳播能過去搞個辦事處,已經算是相當給他面子了。讓您給敲打敲打,您又不肯。”
“這是你們年輕人之間的事情,我不摻合。倒是你,已經大半年沒什么動靜了,你不會是覺得錢賺夠了,不打算繼續展了吧?”
石磊翻了個白眼:“不打算展我還搞什么集團公司啊?而且您怎么也不可能不知道,我最近正在跟中國聯通談判,怎么就叫沒動靜了呢?”
邊捍衛哈哈一笑,很快倒是感慨了起來:“想想也真可怕啊,兩年前,你還只是個一個子兒都掏不出來的小mao頭罷了,現在倒好,已經是一個價值十幾億的集團公司真正的掌門人了。照這樣展,再有兩年你那個石頭集團的規模就要過才子集團了吧?”
“這就要看這次跟方自達的談判如何了,這廝實在沒道理,說起來他能順利的升到總部,擔任副總的職務,兩年前跟我的合作絕對功不可沒吧?這下倒好,手機市場大幅增長,尋呼市場自己萎靡,他倒是怪罪到我頭上了。現在跟我這談判哦,那叫一個錙銖必較啊,搞得我都不想跟他合作,干脆去找電信算了。”
邊捍衛又笑:“這些事情你別跟我說,我幫不上你的忙。你這小家伙,這一年多凈給我找麻煩了,說起來,上次你在廬陵惹得麻煩我還沒跟你算賬呢。好小子,居然敢威脅我,現在想起來我還總能氣得不行。”
石磊不耐煩的擺手:“您別茲要有點兒什么事情,就拿那件事說事好不好?這事兒您這半年跟我提多少次了?沒有十次也有五六次了吧?咱以后能不能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那件事您本來就不能不管啊,哦,把我爸空投過去是您的主意,空投完了您就不聞不問了?沒有這樣的道理吧?你們做領導干部的,要負責任吧?得得,我怎么又跟您說起這個了。算了,我看我以后還是別來你們省委了,省的您跟我提這事兒,好歹我這兩年也為省內經濟做了不少貢獻吧?其實經濟貢獻還在其次,主要是技術上的。國內除了八十年代末成立的那幾家已然有航母架勢的it企業,還有哪家公司比我的專利多?往小了說我這是增強咱們省的科技實力,往大了說我這也算是為國增光了吧?說實話,我現在真有一個電話甩到中南海,讓中央長到我們公司來指導一下工作的沖動。”
邊捍衛哈哈大笑:“好好,我不說這個,至于中南海,你要是有本事把電話打進去,我不反對啊。真要是能讓中央長到你們公司來指導工作,這對我們省的精神文明建設,也有很大的好處么。”
石磊翻翻白眼:“懶得跟您說,您今兒喊我過來,不會就是為了跟我這兒聊天打屁兼帶損我玩兒吧?我一會兒還得去機場接機呢,您有事兒趕緊吩咐,小的但凡力所能及,肯定給您辦了。”
“這還像句人話,不過今天讓你過來,倒還真不是有事兒讓你去辦,而是給你個便宜。”
“哦?有這種好事兒?這段時間您可是光記掛著從我這兒弄錢了,前前后后我少說也為省委做了兩千多萬的貢獻了吧?你們這派捐也實在太多了。”
“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臭小子,讓你拿錢出來你哪回不得找點兒便宜回去?”邊捍衛假意怒,隨即又說:“還正好就是關于你和聯通的事情,上回你跟我提了,我想辦法跟中央建議了一下,嗯,就是通過你那個朋友的父親,方力鈞,以他們經貿委的名義,跟中央建議,在全國搞兩個試點省份,展一下聯通那邊的寬帶業務。不過電信那邊的阻力很大啊,我估計這次方自達來吳東,要跟你談的大概就是這個事情。你秦伯伯也了一下,目前中央已經把這件事放在考慮的名目之內了,但是我需要警告你的是,這件事前景我和你秦伯伯都不太看好,來自于電信那邊的阻力太大,雖然說是試點省份,但是這是國內最重要的兩個經濟大省,電信本身也是考慮從我們江東,秦伯伯的杭南以及嶺東這三個省份做起的,你也知道,電信那邊很快就要把他們的寬帶業務正式商用了,你和聯通的時間都不太多,如果能夠批準聯通也進行試點工程,那么一定要趕在電信部門那邊正式下文之前。而且,無論如何你們的劣勢已經不可挽回了,即便最終批準了你們搞這個試點,等你們的網絡鋪設以及解決方案出臺,少說要兩年的周期,這兩年里,電信那邊也不知道會做成什么樣子的規模。以我的看法是,即便這件事最終中央批準了,你也很可能是在替別人做嫁衣,到時候鬧不好血本無歸。”
石磊沉吟了片刻,他還真是沒想到邊捍衛和方力鈞居然這么快就有了動作,不過對于電信那邊的寬帶業務他目前倒是并不擔心,他很清楚電信那邊的動作,說是99年開始將ads1,也就是非對稱數字用戶環路正式商用,但是實際上一直要到國字號的電信集團成立,也就是2oo2年,ads1寬帶才進入真正的展期,而一直要到o5年左右,寬帶業務的用戶才過撥號用戶,石磊其實是有大量的時間跟聯通慢慢磨合的。
邊捍衛的擔心是出自于他們看不清前路,而石磊的優勢則是知道電信部門想要自立門戶,這并不是他們想努力就能成功的事情,這需要大量的政治方面的工作,所以石磊敢確定,至少電信集團在o2年才真正成立的這個事實應該不會被改變。也只有聯通這種機制相對靈活的,從一開始就是以企業面貌存在的單位,才有可能被大手筆的改變。政治味道太濃,是電信的優勢,但是在某種程度上,其實也是電信的劣勢。
“行,那我知道該怎么跟方自達談了。這個老狐貍,居然一點兒口風都沒露了,要不是您今兒告訴我,我還真不知道您已經跟中央提出了建議呢。”
邊捍衛白了石磊一眼:“人家也是在為公司做事,怎么就成老狐貍了?我要不是一直看著你從無到有的成長起來,其實今天這些話我也不該透露的,始終是八字還沒有一撇的事情。不過中央那邊應該是比較松動的,主要是國務府那位大老板似乎對你這個建議很有興趣,他也覺得在局部范圍內造成競爭,才更有利于企業的展,這也是給電信部門的一個考驗。”
第二百八十八章天目湖(上)
石磊嘿嘿一笑道:“其實這對咱們省的展也有很大的好處么,大老板說的對啊,有競爭才有更好的展,像是寬帶這種新鮮產物要是一出臺就是壟斷的局面,除了電信部門別無分店,電信肯定不會放過獅子大開口高定價的機會的。看看前些年的固定電話業務就知道了,裝個破電話,動不動就上萬的安裝費,那個年代萬元戶還是相當富裕的階層,福布斯、胡潤就不談了,少說點兒也是富甲一條胡同吧?手機剛開始也是,只有移動有,那叫一個牛啊,一個號碼那幫貨就要賣幾千塊……要是咱們省能讓聯通和電信一起搞寬帶業務,這個價格自然就下去了,老百姓得到實惠,您這屆政fǔ的政績也就都出來了。”
聽著石磊的吐槽,邊捍衛出奇的并沒有反駁,也沒有斥責石磊胡說八道,反倒是嚴肅起來,點了點頭說:“國企的壟斷,的確是個事情,不過聯通終究也還是國企,就怕他們達成默契啊!”
石磊不在意的撇撇嘴:“默契個屁,還不就是高層博弈之后平衡的結果?我才不相信兩個企業的領導人會有什么默契,生意場啊,誰還不想拼個你死我活,恨不得踩得對方抬不起頭才好,誰有空跟你玩兒默契。就好像您和老省長的關系,因為老省長即將退下去,現在是在給您帶路,所以你倆能有默契,真要是老省長年輕個甭多,五歲,你倆還能默契?”這話說的倒是在理,但是要是讓旁人看到石磊這種態度,恐怕能驚出一身冷汗來。要知道,石磊旁邊坐著的,可是堂堂的一個省委書記啊!
邊捍衛看著石磊,似乎驚訝于石磊居然看的這么透。這個道理他何嘗不明白?只是他現在是一省大員,任何話從他口中說出來都可能影響甚廣,邊捍衛總不能說的太過明顯。
“你怎么就這么關注這個寬帶業務?就算中央批準了,聯通現在著手開始布置,少說也得一年多兩年的時間吧?你這等到猴年馬月去,就算他們使用你們的設備,也不會比你現在賺得多多少吧?”
石磊擺擺手:“這個您不懂的,我不是指著賣硬件給他們,事實上,我們的硬件除了幾樣拳頭產品,其他的根本做不了聯通的硬件供應商。這種省級乃至全國級別的網絡覆蓋,大型局域網,甚至需要用光纖聯系上衛星網絡的,不是我們公司生產的硬件能夠應付的。而且不光我,國內沒有哪個硬件生產商有這個實力。我要的,是聯通的系統設計,這個我跟您解釋不清楚,總之是一套完整的解決方案罷了,就好像當初幫你們省委做辦公自動化系統,硬件都是直接買別的廠商的,但是其中的操作主要由我們完成。”
邊捍衛大致上還是明白了一些:“這就是個長期工程,包括網絡架設完畢之后,你們依舊會是長期合作對象,這個我沒理解錯吧?”
石磊哈哈大笑:“邊伯伯您還真是tǐng與時俱進的,聰明吶。哎喲喂,時間差不多了,我得去接機了,我說這次方自達怎么拽的跟二五八萬似的呢,居然非得讓我去接機,原來還有這么一出。看來這次他是打算好好拿捏拿捏我了,老狐貍,無恥啊!得虧邊伯伯您疼我,先透露給我了,要不然非上了這老狐貍的當不可。這事兒明明我們出了很大的力,到最后他還想再從我這兒占便宜……”
邊捍衛笑著點點頭:“我也是這個意思,不能讓平京那邊再占我們江東的便宜了。”
從省委告辭出來,石磊上了新買的一輛牧馬人,自己開著車朝著機場的方向駛去。現在石磊和省里的各級官員打交道越的多了,經常一個小問題就要跟某個部門的小頭目見個面什么的,老是讓梅清跟著不合適,倒不是怕梅清泄露什么,只是覺得見面的場合又不方便讓梅清在場,而老讓梅清在外頭等著石磊也過意不去。而且這種事往往不分時間,石磊一聲召喚就要讓梅清隨叫隨到,石磊也有些不落忍,所以干脆自己買了輛車,像是這些瑣碎卻又不得不親力親為的事情,就自己開車了。
很快到了機場,石磊把車直接停在了兩輛機場大巴的中間,明顯看到有分管這邊的空警想要過來讓他把車開走,可是走進了,一看到石磊車上那塊車牌,以及車窗上貼的那幾張亂七八糟的通行證,空警停住了腳步。事實上石磊停車的位置不影響什么,只不過按照規定的確是不讓停車,但是看到這輛車,空警實在是沒什么勇氣上去管這檔子閑事,里頭不定坐著什么人呢。
很快石磊的電話響了,看來方自達已經下了飛機。
方自達問石磊在機場什么地方,石磊告訴他出門就能看見,在兩輛機場大巴之間。
稍等了會兒,方自達大概有行李要拿,然后石磊就看到明顯福了的方自達,從機場出口處緩緩走了出來。石磊搖下車窗,沖著方自達招了招手,方自達似乎微微一愣,但是很快便笑著走了過來。
上了車之后,方自達扭臉看了看車里,拍拍座椅:“這車不錯,不貴,各方面性能都好。你現在也開始搞特權主義了?居然把車停在這兒。”
石磊撇撇嘴:“其實我是看不慣這種嫌貧愛富的所謂規定,既然機場大巴能停,為什么不讓普通車輛停?又不妨礙行人什么的,完全就是航空公司的特權心里在作祟,總覺得我的地盤我作主,可是真遇到權貴,他們又傻眼了。得得,不說這個,跟你這種完全在特權主義的樹蔭之下被庇佑的人,基本上說了等于白說。”
方自達哈哈大笑:“你這小子,現在是你在大搞特權主義,怎么反倒成了我的不是了?還得挨你數落。”看到石磊準備掉頭往吳東的方向開,方自達趕緊說:“不去吳東,咱們去天目湖鎮。”
石磊頗有些奇怪的說:“干嘛去那邊?”
“你在吳東沒呆膩啊?找個風景秀麗的地方給你呆呆還不好。要不是去天目湖,我何苦讓你大老遠過來接我,你來前肯定是滿腔的腹誹吧?”
石磊哈哈笑了,雖然說方自達上調平京總部升了官之后,他們之間很少聯系了,可是在江東的時候,石磊跟方自達之間的聯系還是比較多的。別的不說,每個月總得結一次賬不是?方自達對于石磊還是頗有些了解的。
“得,看來你都安排好了,那我也甭廢話了,聽你的唄。方總現在真是神出鬼沒啊,到底是國字號的企業領導了。”
方自達聽著石磊的吐槽,哈哈大笑:“胡說八道,企業領導有什么國字號的。”
“國字號的企業啊,那不是國字號的領導?只是不知道方總今兒給我安排的什么節目?”
方自達難得的神秘一笑:“去了就知道了。”
吳東到天目湖鎮,其實也就是一個多小時的車程,這還是在石磊開的并不算太快的情況下。車子下了高之后,石磊就不認識道兒了,問了一下路人,朝著天目湖鎮的方向開去。
進了鎮子,方自達才掏出電話打了一個,對方一聽說方自達已經到了,連連責怪他怎么不提前打電話來,顯得很是恭敬的模樣。
說了自己的位置,對方說十分鐘之內一定趕到,方自達把電話扔到一邊,這才笑著跟石磊說:“以前一個老下屬,人不錯,tǐng忠厚的,我調去總部之前,給他丟這兒做了個負責的。”
石磊點點頭,心里大概有數了。心說忠厚不忠厚這就不是我能判斷的東西了,反正總部的大員來了,下頭的小頭兒當然是趨之若鶩。哪怕只是為了拍馬屁,那也得孝子賢孫伺候著。
抽了根煙,一輛掛有聯通標識的車子便開了過來,倒是也警醒,一看到石磊這輛車的車牌,就知道準是方自達沒錯了,穩穩的停在石磊的車旁,車上跳下來一個三十多歲長相平凡屬于丟在人群里誰也找不著的那種人來。
方自達看到他,笑了,打開車門跟那人招了招手,說了句:“行了,這兒別寒暄了,先帶路吧,到了地方再說話。”
對方憨憨的一笑:“那行,一路您也辛苦了,咱們先去酒店把東西擱下,您稍微休息一下,我們再去吃飯。”
方自達擺擺手,對方也就回到自己的車上,動在前邊帶路。
石磊開著車跟上,方自達這才介紹說:“他叫魯平,原先在吳東我手底下做業務,能力只能算一般,不過人倒是忠厚老實,可以放心不會亂說話。”
石磊點點頭,他明白方自達的意思,畢竟他們今兒要說的事情其實八字還沒一撇,也不方便讓太多的人知曉,旁聽者還必須是口風比較緊的,否則提前傳出去麻煩倒是沒多少,始終會有些不方便。
第二百八十九章天目湖(中)
酒店安排在天目湖東北岸的太公山下,一個很典型的旅游度假村。不過這個度假村規格還算是不錯,在99年的現在,居然已經有別墅房了。
招待總部來人,當然要用別墅,石磊和方自達進了這片區域就已經覺得頗為賞心悅目了。周圍蔥綠環繞,好一個修身養性的所在。這時候的天目湖開還不算太厲害,周圍的度假村也比較少,通常不是閑到一定份上的人都不會想到跑這兒來度假,不過石磊倒是很喜歡這種環境,夠清靜。
也沒什么可收拾的,石磊完全是猝不及防型的,抱著既來之則安之的態度選了一間房。屋里有個陽臺,陽臺面積倒是比臥室也不遑多讓,正對著天目湖,大約也只有不到一百米的距離,湖面波光粼粼,煞是好看。
湖上不遠處還有個新建的小碼頭,邊上停著幾只游艇,石磊心說國人終究還是最會享受的,雖然只是在99年,可是游艇這樣的奢華之物已經出現了。
抬頭看了看二樓,方自達選的是樓上的房間,正對著石磊這間的,也有個陽臺,不過顯然就要小得多了,只適合一兩個人坐在陽臺上遠眺湖水,而石磊這間,擺上兩桌麻將肯定是有富余的。
其實之前在邊捍衛的辦公室,石磊聽到邊捍衛說他和秦建業已經將自己的提議想方設法遞到國務府那位大老板的桌面上了,上頭似乎也覺得可以試一試,目前雖然還沒有最終拍板,不過石磊相信即便這次不成功,之后再努力試試,改變國內寬帶供應的格局應該不會有什么大問題了。邊捍衛自然是認為必須搶在電信公布寬帶業務之前得到中央的肯,可是石磊其實倒是并不著急。
在那一世里,電信的展軌跡他心知肚明,2ooo年成立電信集團,但是很快就陷入內斗的局面,南方和北方分贓不均,大打出手,最終導致了老的電信集團除了固話項目之外,其余項目基本停滯不前(這個不要細究了,歷史原因很多很復雜,寫書我只對其中一點抓住猛打,盡量復雜事件簡單化),寬帶這項剛剛出現在國內的新鮮事物也因此大幅停頓,直接導致了99年到o2年新的電信集團成立之間,寬帶業務基本沒得到任何展。這就是聯通最大的機會,而反正到了o8年左右,聯通是要從電信手里搶走很大一塊蛋糕的。
事實上,在那一世的軌跡當中,電信作為互聯網服務的巨頭,是從o2年開始的,也就是南北電信分家,最終北方十省、市更名為中國網通,與南方其他省份的電信形成了北網通南電信的局面。剛開始大家是抱著互不干擾的思維運營的,但是這哪里有什么訂書,很快雙方就開始相互競爭,都在政策允許的范圍內,想方設法用盡了各種手段,比如與有線電視或者當地長城寬帶之類的供應商合作,向著對方的地盤進行擴張,最終導致的結果北網通南電信成為一句空話,網通和電信的勢力錯綜復雜,打的越厲害了。
聯通在這期間因為中移動集團的成立,再加上自身選定的cdma方向的挫敗,很長一段時間內,似乎缺乏必要的競爭力,只能依靠低價策略進行競爭,而為了保護聯通,中央對于電信以及移動還是做出了不少的限制的,否則聯通這個龐然大物在o2到o8年這幾年間被擠垮都有可能。
但是隨著3g網絡牌照的下,聯通陡然又有些揚眉吐氣之嫌了,先是和蘋果合作拿下iphone的經銷權,再是大打3g牌,電信和移動在3g上,跟聯通相比都有相當大的差距。隨后聯通更是大手筆的跟電信交易,用手里使之無味棄之可惜的激肋——cdma換來了與網通的合并,而移動為了拿到光纖衛星網絡的經營權,也和鐵通進行合并。可以說,直到o8年,國內電信運營商的三足鼎立的局面才算是徹底的穩定下來,三方各有優勢,開始真正的競爭。
這些除了石磊,在這個世界里,沒有人會知道,依照目前的展軌跡,石磊也絲毫都不懷疑這個軌跡會繼續下去。只要自己不做出什么太過于驚世駭俗的舉動,應該不會影響到這種大局面。那么,聯通理所當然的也該在明年,也就是2ooo年年初與美國高通簽署cdma知識產權框架協議,正式開始g網轉c網的運作。而此刻,想必聯通已經在著手這方面的準備了。
而聯通將重心放在cdma上之后,就是聯通從高展到相對停頓的標志。雖然說聯通在2ooo年本也開展了一些互聯網業務,但是租用電信帶寬與自己承建光纜,完全是兩碼事,否則聯通也不會一直到o8年,其寬帶用戶的數量都低的可憐了。不過塞翁失馬焉知非福,cdma讓聯通的高展停頓,卻又給后來聯通的3g業務帶來極為龐大的契機,這些都不是現在這些人能夠預料到的事情。
所以,石磊對于自己和聯通如今“密謀”的這件事,很有信心,他堅信,一旦讓中央批準了聯通提前架構自己的光纜,那么未來中國寬帶業務的格局就會生很大的變化,哪怕目前只是在江東和杭南這兩個省做試點。競爭帶來的好處,中央很快就會看到。
而憑借著跟聯通的合作,石磊的石頭集團也可以堂而皇之的成為一家能夠為大型電信企業提供網絡解決方案的技術型公司,在不遠的將來,跟9o年代國內最強大的“巨大中華”這四大集團企業并駕齊驅乃至于越他們,似乎也就并不是什么夢想了。
可以說,石磊利用聯通對于業務拓展的渴求,為聯通,更重要的是為自己畫下了一副大大的藍圖。這是一塊極大的餅,到底能吃成什么樣子,完全就要看石磊接下來的消化能力了。而石磊此刻最為匱乏的不過是資金而已,但是幸好已經掘了一臺挖金的機器,他相信,等到國內寬帶時代到來的時候,他的資金就再不會成為問題,而企業在網絡解決方案的方向上,也一定會大放異彩!
面對著天目湖上的微風,湖水緩緩的興起波紋,石磊的內心,卻遠比這波紋要來的強烈的多。
“如果說,重生了,還要像尋常人那樣,按部就班從百萬到千萬到億,而后三個億、五個億的逐步去積累,這重生與不重生也實在就沒有別的區別了。不過,這場如此盛大的賭博,能不能贏,也還是未知之數啊!”
石磊看著不遠處有人已經駕起了一條游艇,游艇在湖面上劃出白色的水紋帶,心里默默的想著。
緩緩轉回身,石磊看到方自達站在自己身后不遠的地方,似乎已經站了有一會兒了。
“方總,你怎么也不喊我?”
方自達笑了笑:“看你出神,知道你在想事,不想打擾你。”
石磊看了看表,時間赫然已經六點半了,這才意識到自己站在這陽臺上,居然已經站了有一個多小時,那恐怕方自達站在自己身后時間也很長了。
“居然都一個多小時了,呵呵,想的太出神了。抱歉抱歉。”
“無妨,你多想想或許反倒是我的福氣。不過呢,現在時間已經不早了,我們去嘗嘗這里的砂鍋魚頭,說是鮮美非凡。”
石磊也早就聽說天目湖的砂鍋魚頭很是有名,而且那一世里,似乎后來這里的砂鍋魚頭都成為了一個品牌,做成了包裝禮盒全國范圍的販賣,而在這個時間點,估計還不會有人能夠想得到這種方式,主要也是技術上存在不小的問題。
魯平早就在客廳里等了許久,不過倒是沒顯出絲毫不耐煩的跡象,抽煙也很控制,煙缸里不過區區兩個煙蒂,其中恐怕還有一支是方自達netbsp;因為聽魯平說不在湖邊的酒店里吃飯,而是去湖西岸的一個農戶開的小飯館里吃飯,石磊就覺得開魯平的車未免顯得招搖。可是方自達卻撇撇嘴,說了一句,“你那車不是更招搖?魯平說那家小館子別看小,去的人還真不是尋常百姓,尋常百姓都未必能找得到那個地方。”
石磊一想也是,自己這車光是車牌就是邊捍衛做主給弄得,在省委的序號當中,普通人未必多懂,但是稍有些身份的人就已經能看得出來了。再加上這擋風玻璃上那些通行證,隨便一個都比魯平那輛掛著聯通標識的車更招搖了。
坐在魯平的車上,七點鐘左右也就到了天目湖西岸,那是一條彎彎曲曲延伸進去的小路,并沒有鋪設柏油,只是土路而已。石磊心道,這時候的干部就已經知道純天然的妙處了,那些富麗堂皇的大酒店已經不入他們的法眼了。
下了車,站在一處周圍全用竹籬笆圈起來的院子里,石磊倒是真看不到兩輛來自于不同城市的市委用車,看來魯平所言不虛,這里的確還是蠻受達官貴人的歡迎的。
一個穿著農fù裝的女人看到魯平之后,又看到魯平對石磊以及方自達恭敬的模樣,也知道來了大人物,甚是玲瓏的并沒有招搖的打招呼,只是謙恭的將石磊和方自達迎進了那處小小的竹樓里。
說是竹樓還真不是含糊的,全用竹子包裹起來,里頭有沒有磚石石磊倒是看不太出來,但是站在這處小樓當中,也是別有一番風味。
這里倒是極簡陋,并沒有太多的裝飾,大概要的就是這種返璞歸真的效果。
借著燈光,石磊才打量起那個農fù打扮的女人,三十歲上下,體態豐腴,但是卻恰到好處,并沒有給人臃腫的感覺。頜下微微有些雙下巴,可是卻給這個女人增添了幾分媚態,徹頭徹尾屬于少fù的風韻。
打扮雖然很鄉氣,不過整個人卻并沒有什么鄉氣的感覺,舉止也很恰當,不逾禮,也沒有半點驕縱。胸前倒是和許多農村少fù一樣,碩大的兩坨,石磊很是懷疑這是不是傳說中的g罩杯,著實偉大了一些。衣服和kù子的袖口都略微比尋常的衣服稍短,露出皮膚白皙的手腕和腳踝,雖然比不上曾媛媛的白皙,卻也頗為精致了,一看就知道并不是真正農村出來的人。但是轉念一想倒也難說,這里的水土一向養人,水多的地方總是特別養女子的,皖安有個小縣城,叫做水陽,就是個專出嫂子的地方。其實這里倒是跟水陽水土環境頗有些相似,誰知道出不出嫂子呢?
石磊的嘴角忍不住就勾出了點兒邪惡的弧線,卻是被方自達看了個正著。
方自達笑道:“魯平,你還說一般人到這里看不出什么來,你看石少,怕是已經曉得這里是怎么回事了!”
魯平一愣,隨即咧嘴憨憨的一笑,卻并沒有開口。
倒是石磊皺眉說了一句:“這里莫非還有什么玄機?”
方自達翻了個白眼:“行了,看到你剛才笑得那么邪惡,也知道你已經心里有數了,就別裝了。”
其實石磊還真是有些糊涂,不過也不好說什么,但是多多少少也知道,大概自己剛才還真是猜了個不離十。
魯平這才笑了笑說:“石少是大人物,見多識廣,沒來過這里不打緊,想必去過皖安宣城一帶,知道也就不稀奇了。”
石磊這下恍然大悟,心說果然,還真是跟宣城水陽的勾當一樣。那一世石磊也只是聽聞,并沒有真正的去體會那種東西,看魯平的意思,這里大概跟水陽頗有一比,倒是要好好見識見識。也不知道這嫂子能玩出什么花樣來,別搞得跟ktv里一樣,那就俗了。
帶著點兒好奇的心思,石磊也明白了方自達為何要老遠趕來這里,還是個色字作祟啊!
坐下不久,一口砂鍋就端了上來,桌上又擺上了一個炭爐子,砂鍋揭蓋,里頭卻是除了一個半熟的魚頭,以及一些姜蒜之類的佐料,一滴水也沒有……
第二百九十章天目湖(下)
對此石磊倒是有些不解了,頗有些奇怪的看著那位少fù,又看看魯平。
而一直似乎深諳此道的方自達,此刻似乎也有些輕微的驚愕,但是臉上又比石磊多了幾名明醒的意思,大概表示他也有些意外,但是卻已經猜出接下來要做些什么了。
“鄉間土居的,也沒什么好東西招待二位,就是點兒地方特色。”魯平笑了笑,對那個少fù微微頷,少fù也笑著點點頭,轉身出去了。
很快,少fù帶著四個胸脯鼓脹的fù人進來,石磊皺了皺眉,心里突然閃過一個念頭,心道這莫不是要……?要真是如此,這兒也著實夠夸張的,難怪從前就聽人說過,越是鄉土氣息濃重的地方,玩出來的花樣就越是豐富多彩,比起大城市里夜總會或者桑拿那些場合的花樣要有趣的多了。鄉間土居的,玩的是道道,而那些浮躁的場合,玩的不過是青netbsp;那四個fù人也都穿著村fù的打扮,碎花的上衣,進來之后先一字排開站好,然后雙手交疊在身前彎腰沖著三人鞠了一躬。
之前的少fù笑著拍拍手:“好了,時間不早了,客人也都餓了,你們快些表演吧。”
話音剛落,這四名女子便伸手解開了自己的上衣紐扣,里頭什么也沒穿,一瞬間八只體積碩大的奶子就1uo露在三人面前。之前的方自達還多多少少有些錯愕,現在已經完全明白了,石磊似乎也終于明白了這所謂的表演是什么,心里著實驚嘆了一把。饒是石磊見多識廣,說真話,還真是沒見過這樣的所謂表演。
四個fù人長的就一般,但是皮膚真的很好,手腳頗粗,看來應當是本地的農fù了,看來這里的水土還真是很養人,即便是已經生過娃兒的女人,這皮膚還是細膩潔白的很。比起城里的同齡女人,之有過之而無不及。
不過到底是已然生過孩子的fù人,那頂端的皇冠就絕不是少女的粉紅色,而是顏色頗深的褐色,只瞥了一眼,石磊也知道那八只碩大的玩意兒里頭,rǔ汁飽脹,讓那八只皇冠一個個翹立的仿佛驕傲的在宣布:“老娘就是好奶水,老娘就是有料!”一般。
四個fù人倒是也沒有多做作,而且面對著三個年齡參差不齊的男人也沒有半點的羞怯,想來也的確沒什么好羞怯的,這鄉間土居的地方,男人們出門干活,女人在家奶孩子,經常是在大太陽底下,坐在院子里就抱著孩子解開了衣襟,掏出大胸就喂的。想當年知青下鄉的時候,也不知道多少男青年就是夢著老鄉家里少fù的雪白胸脯入睡的。
堂而皇之的拿起一只小碗,另一手便握在了其中一只奶子上,只輕輕的一捏,那雪白的rǔ汁便從皇冠頂端激射而出,落入碗中,很快就出現了大半碗雪白的rǔ汁。
將碗中的rǔ汁倒入砂鍋之內,四個fù人又抓起另一邊的胸脯,重復剛才的舉動。
兩次擠出的奶水,足有一碗有余,盡皆倒進了砂鍋里,倒是已經沒過了那只半熟的魚頭。
之前的少fù笑著端起砂鍋,放在了桌上的炭爐之上,隨即蓋好蓋子,說了聲:“要差不多二十分鐘便開了,開了之后再煮個十分鐘,三位便可享用了。若是三位有興趣,也不妨直接嘗嘗這天目湖水滋養的奶水,都是附近的fù人,干凈的很,我就不打擾三位了。”說罷,她倒是裊裊婷婷的離開了這間全用竹子建起來的包間,將房門輕輕帶上了。
那四個fù人似乎這時候也略微的有些羞意了,至少不像剛才那么放得開了,衣服并沒有扣上,都用雙手托住那碩大的圓潤,示意三人若是有意都可以直接上去啄飲。
這倒是石磊聽說過的事情,那一世他也聽過有人說起在皖安的宣城,水陽嫂子也是這般招待客人的。當然都是些權貴,并不是說有錢就能買到的。后來等到有錢就能買到的時候,也沒什么滋味了,那些女人多半都是職業做的,用些科學的手段促使她們常年都能出些奶水罷了,奶水的味道也寡淡如水,玩的只是個新鮮了。
不過眼前這些,光是從剛才那些奶水的顏色和濃稠度就能看出,絕對是天然的奶水,不是用些手段就能催出的玩意兒。甚至于石磊都能聞到空氣里的淡淡rǔ香,這更是假裝不來的事情。卻也不知道這樣的花樣要花多少錢,而這些fù人其實也頗不容易,雖然說生完孩子之后只要保持奶水不斷,保持個兩三年都能產奶不假,但是像是她們這樣,不停的被不同的男人看著自己的胸脯,也不會太好受吧。
似乎看出石磊的臉色有些為難,魯平憨憨一笑道:“石少可別以為她們都是常年養在這兒就只管供奶的,一個女人在這里,最多只允許她們做一年的。而這一年賺的錢,基本上夠她們家里忙上十多年都未必能賺得到,也是各取所需了。”
石磊聽了,點點頭,心說總之還是不容易,而且現在物價比較穩定,做上一年頂得十幾年,等過些年,物價飛漲,這一年的錢怕是也算不得什么了。不過到那時這奶水價格肯定也一路飆升,似乎石磊倒是有點兒想得太多。
對于這種奶水,石磊是沒什么興趣的,不是矯情,而是就算有興趣石磊也抹不下面子在別人面前一起吃奶玩兒,但是卻又不方便拒絕,畢竟他不知道方自達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萬一方自達頗有些興致,自己要是拒絕了,豈不是掃了他的興?
轉臉看了一眼方自達,卻正好看到方自達也朝著石磊看來,兩人目光一交匯,一起笑了起來。都看出來對方對此沒有什么興趣,吃這奶能有多大意思?開開眼界,再吃吃用人奶煮的砂鍋魚頭也便罷了,真湊上去,倒是煞風景。方自達本就是個儒雅之人,之前也是懷了跟石磊同樣的心思,此番看出石磊也沒有此意,自然笑了起來。
“呵呵,看來石石你也沒什么興趣,我正好也興趣少少,魯平你要是有興趣就自己去隔壁屋子吃,別在我們面前。哈哈,倒是件開眼界的事情!”方自達呵呵一笑。
魯平其實是真老實,安排這個局也只是為了討好方自達而已,如今看方自達和石磊都沒有那個意思,便擺擺手:“那我們都不要了,你們下去吧,辛苦了,一會兒我會跟王嫂一并結賬的。”
四個fù人聽了,一起又對三人鞠了一躬,卻并沒有扣好衣服離開,反倒是又拿起小碗,輪著用雙rǔ擠出各自半碗奶水,才將四只小碗放下。
打頭的說道:“剛才怕幾位客人想嘗嘗新鮮,就沒擠完,既然幾位都沒有這個意思,這些就留下來往鍋里添添水吧,煮的時間長些會干的。”說完這話,四人才扣好了衣服,一起離開了。
看著那四只小碗,以及小碗里rǔ白色的奶水,石磊和方自達忍不住一起哈哈大笑了起來。
過了會兒,外頭又送進來一些尋常菜肴,說是都是土生土長的玩意兒,不是那種大棚種植溫室培育的東西,滿滿擺了一桌。
等到所有人都退了出去,魯平忙著幫二人倒酒的時候,石磊這才笑呵呵的對方自達說:“方總今天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啊,之前我只是看到那個王嫂胸脯奇大,想起水陽的嫂子,倒是沒想到這里還真有這等勾當。而且,居然比傳說中水陽的花樣更為大膽。方總好享受。”
這段話,多多少少就有了點兒促狹的意思。
方自達正色說道:“其實我也是第一次來,上京之后也一直沒機會回來,魯平也是來這里頗有些時日之后才知道這么個地方,你以為是個人都知道這里?我今天也只是聽魯平說這里有人奶煮的砂鍋魚頭,鮮美至極,便想著總歸要來嘗嘗。倒是也真沒想到居然會來了個現場表演,原以為她們在外頭擠好倒在鍋里端進來也就罷了,我也是大開了眼界。魯平,你這說的不清不楚的,學得不老實了啊!”
魯平笑了笑:“說破了就不新鮮了,始終只是個吃食,也好吃不到天上去。反倒就是這個過程,方總和石少雖然見多識廣,倒是也未必有什么機會親眼看到。所以剛才王嫂才說這是個表演的,其實也就是個表演而已。”
方自達也并不是真心的責怪他,只不過說著玩玩而已。
一杯酒喝過之后,看得出來,方自達并沒有打算瞞著魯平,應該是把他當成自己人了,徑直開口對石磊說道:“石石,我的來意你也知道,我是主張跟你們合作的,畢竟,聯通比起電信那邊,底子薄弱了不少,與你這樣新成長的企業合作呢,有好處,大家共同成長,自然更加盡心盡力。可是聯通內部分歧很大啊,很多都是原先信息部那邊轉過來的官員,官僚主義作風還是很嚴重,又都有各自的親支近派,你們公司的技術本身又不足夠完善,關鍵是又沒有成功的操作經驗。所以上頭的想法還是你們跟大唐,以及另外幾家企業合作來承接整個工程里的不同環節,各取所長么!”
第二百九十一章攤牌……(求訂閱!)
聽到這話,石磊笑了笑,心里是很不滿意的,不過倒不至于表面上表現的那么明顯。
“大唐的加入跟我們不沖突,他們本身是搞系統裝備的,有這樣的產品提供企業,倒是省的中興、華為這樣的復合型企業再覬覦什么了。”
石磊這話看似淺顯,實際上卻是在堵方自達的后路。意思很明顯,石磊現在的主要目標是網絡解決方案的掌控權,而大唐只是個產品提供商,意見當然可以參與,但是始終要以石磊的公司為主。實際上石磊最擔心的本就是華為和中興這樣具有綜合實力的公司摻合進來,那樣的話,恐怕石頭集團就會被邊緣化,到時候僅僅就淪為一個工程實施和調試的單位了。這是石磊絕不能容忍的,和聯通這次的合作,石磊要的本就是借用這個機會,確立石頭集團在網絡解決方案方向上的地位,并且從中積累足夠的經驗,為今后的更大規模的開打基礎。
方自達聽了這話,心中暗笑,石磊還是從前的那個石磊,寸土不讓啊,看似不介意大唐這個龐然大物加進來,實際上是把大唐直接排擠在外了。產品提供,那就意味著基本沒什么言權,而僅僅是使用他們的設備而已。而這一點,本就是石頭集團根本不具備的能力,石頭集團的自主研的信息通訊系統裝備本就不多,目前也僅僅具備小型城域網的架構,像是聯通需要鋪設光纜以及構建數十萬平方公里的網絡覆蓋,所需要的大型設備,石頭集團是沒有那樣的實力生產的。
“我們的意思其實是希望石頭集團能和大唐一起來做這個解決方案,畢竟產品設備都是他們的,今后的維護和更新,也需要他們的大力配合。這始終是個長期工程,不能指望他們僅僅做一個網絡產品的提供商。”
方自達也把意思說的比較明顯了,聯通的想法大概還是要讓大唐為主,雖然說起來大唐成立的時間比石頭集團還要短,而且大唐現在還只是一間公司而已,連集團都還不曾成立。不過石磊也知道,大唐集團的成立,也就是幾個月之內的事情,而大唐電信,雖然成立僅僅半年,但是人家的前身電信科學技術研究院,說起來在57年就成立了,而就算是往更專精的方向上說,人家也是93年就完成了徹底的分拆,所有的技術力量遠比石頭集團要強大的多。而且最關鍵的,人家是央企,聯通這樣的央企的工程,又怎么可能少得了另一個央企的參與?
石磊看了一眼那個砂鍋魚頭,揭起蓋子,里頭的奶水已經沸騰了。用長柄的勺子攪了攪,避免魚頭黏底,而后石磊又將蓋子斜蓋在砂鍋上。
“還真是香,魯總很會享受啊。”石磊笑著說了一句,端起酒杯,也不管其他兩人,自顧自的喝了一口:“其實我們現在最大的分歧大概就是在究竟整個網絡解決方案,以哪家公司為主的方面,一個央企的結構有多么的復雜,某項合作究竟有多少參與者,這些其實我們彼此心里都有數。我也從未想過自己能一攬子接下這個工程,說實話我也沒那個實力,不光我,國內沒有公司具備那樣的實力,乃至于整個地球上都沒有。這始終是需要協作和多方配合的事情。
而且方總,我們打交道的時間也已經很長了,你對我的了解應該比較多,那么你肯定應該明白,我要的究竟是什么。如果聯通一心只想討好信息產業部,而讓大唐這樣的企業來作為主力軍,把我以及其他的企業都作為配合者,那么我倒是寧愿退出這項角逐。說實話,與其去為別人做嫁衣,我倒是不如找一些小規模的企業合作了。
最近關于電信部門要開展商務寬帶業務的消息滿天飛,羅湖、平京乃至于我們吳東,都有不少蠢蠢玉動的企業,想要斥資組建一個寬帶運營的企業,而且八仙過海各顯神通,已經都在利用各種門路找國務府那邊吹風了。以我的估計,兩年之內,至少有三到四家類似的企業要被批準成立,互聯網這塊大蛋糕,電信已經吃走了最大的一塊,中央也必須考慮到地方上的情緒,適當的是要做出一些補償的。
誠然,聯通目前的機會是最好的,作為中央重點扶持的電信企業,上頭也希望你們能夠跟電信部門進行一些良性的競爭,或者至少擁有競爭力,我也就是趁著這樣的時機,才找到你,以及你們聯通來商議這樣的事情。方總這次來,顯然是已經得到了某些來自于國務府的暗示,表示中央對你們有期望,開辟出一兩個省給你們做試點的機會非常大。雖然電信那邊的阻力不小,不過通過的機會還是很大,原本弄出個聯通就是為了在某種程度上平衡乃至于限制電信的展么。是這樣的吧?方總!”
石磊洋洋灑灑的說了一大通,方自達倒是有些琢磨不透了,他原本是以為自己和石磊之間會有些信息不對等的,卻沒想到石磊竟然已經都知道了。而且看起來,還真是有些信息不對等,石磊似乎比他更了解這件事。
“石石你的意思……”
方自達和聯通其他的主要領導其實一直都覺得很納悶,他們的確也一直在做著這方面的努力,能夠擁有自主架設光纜的權力,和從電信那邊租用帶寬完全是兩個概念,但是似乎沒有任何的進展,中央對聯通的提案并沒有什么興趣。
但是石磊偏偏在這樣的時候還找上門來,提出要跟聯通合作,承攬聯通今后寬帶業務方面的網絡解決方案。聯通也并沒有小看石磊,畢竟石頭集團如今的勢頭相當之猛,在國內,石頭集團目前申請以及通過的專利數量,也是名列前茅的。即便石頭集團目前受到一些限制,還沒有大規模生產網絡通訊設備的實力,但是這些都不會是石頭集團展的障礙,最主要的是他們掌握了相當扎實的技術實力。
在考慮到今后是租用電信帶寬的情況下,聯通方面倒是并沒有過于擺架子,關鍵是石磊當時去平京的時候,和聯通高層約見的地方是靳明鏡的四合院,而且是最后那一進的位置,這就不得不讓這些人思考一下,石磊在京里究竟有著什么樣子的關系了。
所以雙方的談判倒還算是比較順利,石頭集團提供的網絡解決方案,聯通也基本上比較滿意,細節上自然還有許多待完善之處,不過這都是在實施開始之后可以逐步的去糾正和完善的事情。
可是變故就是這樣產生了,在石磊和聯通的談判進行到第四輪的時候,上頭突然傳下消息,國務府和信息產業部已經在考慮允許聯通在部分省份架設屬于他們自己的網絡,而不需要再去租用電信的帶寬。這個消息讓整個聯通的高層精神都為之一振,這意味著一旦得到通過,聯通將成為國內互聯網服務的第二大提供商,這個優勢不可小覷。
而這樣一來,各方勢力就開始相互傾軋和斗爭了,而原本其實已經基本肯準備接受石磊的合作方案的聯通,也就有了別樣的心思。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大家奔的都是更大的展,如今的情況和從前不同了,有些改變自然也是正常的。而且除了聯通之外,其他的企業和各級部門也都在紛紛的施展神通,因為他們看到了一個不一樣的機會,只是,他們都不會想到,推動這一切的,竟然是石磊。
聯通方面當然不會想到會是石磊做的工作,畢竟他們為此已經做了很長時間的準備了,磨破嘴皮子都無法做到的事情,今天突然有了松動,他們哪里會認為這是別人的功勞?而事實上聯通之所以一直做不到這一點,也只是因為他們的策略一直都不對頭,他們只想到了走高層路線,希望直接打通上頭的關節,因為這種事也只有最上頭才有決定權,卻想不到石磊另辟新徑,從省里的需要談起,從而反倒是把握住了國務府那位新老板的心思,從而才有了這樣的松動。
國務府的大老板要搞的是經濟,而地方經濟是中央經濟的來源,尤其是江東和杭南這樣的省份,穩據國內每年gdp的前三甲,他們的要求,中央的確是要加以考慮的。尤其是這位大老板!
所以,石磊是真正找準了如今那位大老板的脈門的人。
這些,聯通都不會知道,是以才有了今天方自達開門見山的這些話。而其實石磊也還算是比較感激方自達的,至少他沒有兜兜轉轉繞圈子,云山霧繞半天才把話說的模模糊糊,而是一開始就基本挑明了聯通的意思,也算是在某種程度上對石磊的照顧了。
“方總,相信我,沒有我,你們拿不到鋪設光纜的機會。”到了這個時候,石磊似乎也不想隱瞞什么了。
第二百九十二章進退維谷(求訂閱!)
方自達攸的一驚,目光中帶著懷疑,上下打量石磊,似乎難以置信,但是心里其實已經信了,而且是在石磊說出口之前他就已經有點兒料想到了。
而魯平,則早已經是一臉的震驚之色了,從石磊的話里,他不難聽出,中央之所以在考慮聯通獨立鋪設寬帶網絡的事情,跟眼前這個不過二十歲的年輕人有極大的關系。
氣氛略微有些尷尬,石磊也不希望繼續下去,他知道方自達大概需要時間好好消化一番,畢竟這件事關系重大,方自達哪怕從私人感情上愿意相信石磊,卻也不可能就這么輕易的去選擇相信。石磊剛才那句話,不管聽在誰的耳朵里,都無異于驚世駭俗之語。要是方自達就這么一頭扎下去相信了,反倒不對頭。
最終還是石磊解了圍:“魚頭好像差不多可以吃了,我們吃起來吧,今天不就是為了這個魚頭來的么?嘗嘗看,到底味道能有多鮮美。”石磊主動的揭開了砂鍋蓋子,里邊的rǔ汁已經煮的略微有些黃,汩汩的冒著氣泡,rǔ香滿屋。
石磊也沒有多客氣,伸筷子夾了一點兒魚頭旁的魚肉,放進了嘴里。
其實除了多點兒天然的rǔ香味兒,似乎也沒好吃到哪里去。不過魯平之前也說了,這無非就是來看表演的,表演才是主要的,又或許多數人也為了能從那幾個fù人的胸口直接吃點兒奶吧,雖然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兒,可是玩的是個新鮮,夜總會里的那些小妹可是沒有奶水給這些人喝的。說白了,就是吃慣了大餐偶爾來點兒山間野味調劑調劑口味。
看到石磊明顯不想再提合作的事情,方自達也明白石磊這是在給他留出充裕的思考時間,或者干脆是等他跟總部聯系之后再考慮接下去該如何商談,自然也不會再去多說,沒理由自找麻煩。
也夾了一筷子魚,嘴里,細細品味了一下,大概也覺得味道遠不如剛才那個表演來的華麗,于是也只是說了些酒桌上應景的話語。吃完了這頓飯,魯平也便將二人送回別墅。
回到別墅之后的方自達,并沒有拿起電話跟總部溝通,而是一個人坐在二樓的小陽臺上,看著遠處波光粼粼的水面,點起一支煙,仔細的思考。
他在思考這段時間跟石磊的接觸,為什么石磊會選擇來主動尋求聯通的合作,如他所言,他完全可以跟那些積極準備籌建寬帶銷售業務的公司去合作,那樣,反倒是石磊擁有更多的話語權,公司的財力和實力都擺在那兒。選擇聯通固然有大項目大聲譽的考慮,可是方自達所認識的石磊,可不是個會見不著兔子就撒鷹的人,他通常是對一件事有了相當的把握,才會動手。
就好像導致石磊和方自達第一次合作的那個校園行的項目,看似方自達隨時都可以將石磊甩開,但是石磊卻抓住聯通不可能有如此多的精力去做如此細致的個體銷售,也算準了方自達即便不顧一切也要去自我消化這些利潤,卻必須顧忌到石磊背后到底是不是有官場上的援助,再加上波導那邊的配合,才看似偶然,實際上也算是必然的拿下了那個項目。
一筆生意,一旦牽涉到政治,遠就不是簡簡單單賺錢出貨的事情了,最初也不過看到一年百十來萬的利潤,雖然后來利潤出所有人的預期,可是也不過數百萬的金額而已。方自達是不可能為了這區區數百萬而樹立一個有可能給自己帶來巨大麻煩的敵人的。既然已經得到了銷售業績和市場占有率作為好處,那么這點兒利潤就是必須拿出去的東西。
可以說,石磊一路走來,算無遺策當然是不可能,冒險的時候也的確有,但是他的冒險,始終都是建立在大量計算和權衡之下的,沒有真正的賭博。失手的可能性肯定有,而且很大,但是失手之后也一定會引來石磊的某種反撲,那么中間的那些環節,是不是背負的起這個后果,那就是他們需要權衡的事情了。也正因如此,石磊才一路看似驚險實則平淡無奇的從無到有,到如今的外界認為其數十億資金的規模。
要說石磊唯一一次賭博差點兒失利,那就是在操作盛世傳播的時候,遇到了龐國藩這個對手。那一次是石磊的運氣比較好,否則真的有可能在和龐國藩的較量之中敗下陣來。但是轉過頭來想,石磊真的有可能輸么?那個神秘出手幫助石磊的人,直到現在,方自達都不知道對方的確切身份。而既然有這樣的一個顯然手腕通天的人存在,石磊又怎么可能輸呢?石磊當時缺乏的始終也只是資金而已,逼到最后,石磊接受風投的可能也不是沒有。真要說起來,其實龐國藩才是在賭博,而且輸的一敗涂地。
那么這次呢?石磊主動找到聯通,真的就是一時的心血來插o,心態沒有擺正,只想做到最大才貿然出擊的么?恐怕未必!
如果依舊是石磊有條不紊的布局和安排,那么他剛才在飯桌上所說的話,恐怕就是真的了。只是,他究竟有什么樣子的背景,居然可以影響到電信部門的布局呢?雖然中央只是傳出考慮的消息,電信那邊就已經開始瘋狂的向上頭施加壓力了,這件事的通過,難度其實真的很大。只不過聯通的高層也相信,既然中央已經將此事放在考慮的序列當中,電信給阻力,他們難道就會坐以待斃么?當然不會,雙方運作爭奪的結果,一定是中央采取平衡的手段,中央也不可能無視聯通的這些人,聯通的高層們將觸角全部延伸出去,也是一張相當龐大的關系網,而且和電信那邊的關系網錯綜復雜的相互滲透。這就是聯通對于這次引起中央的思考之后,信心十足的原因。在他們看來,就算爭取不到幾個省,兩個省也行啊,兩個省做不到,揚三角也行啊,總之,只要有突破口就行,剩下的無非就是利益的拉鋸了。
方自達真的很想沖下樓去,拉開石磊的房門,好好的問問他,究竟施展了什么神通,居然能夠讓中央把一直不予理會的這些提案放進考慮序列里了。這在方自達看來,無疑比登天更難。
其實方自達現在最該做的事情,的確就是將此事向總部匯報,并且做出自己的判斷留給總部董事會開會討論。但是方自達跟石磊之間,不完全是利益和合作的關系,還有一份私人的友誼在里頭。
方自達不會忘記,石磊第一次出現在自己的辦公室里的時候,雖然顯得還有些青澀,但是卻依舊侃侃而談的樣子。石磊的一句多贏,讓方自達思考了許久。而項目最終的成功,再加上石磊對于市場的一些理念,讓方自達下定決心向總部申請,將這個模式全國范圍推廣。如今,整個尋呼行業雖然在走下坡路,許多的小尋呼臺已經開始面臨倒閉的危險了,但是聯通的尋呼業績,居然還在增長通道之中。這是因為聯通的模式在不斷的搶奪其他運營商的用戶,這是因為石磊的那個天才級的創意,達到的效果。
而也就是因為這個極為成功的企劃,方自達才被董事會提升到現在的位置上。從某種角度來說,方自達其實很感激石磊。他從來都不會低估自己的能力,即便沒有石磊跟他的合作,他也相信自己五年之內就可以坐在如今的位置上。可是恰恰是石磊,讓他提前完成了之前的目標。原定五年的目標,只用了一年多的時間就完成了,方自達對石磊自然會有一些感激之心。
毫無疑問,將石磊剛才的狂放之語提交董事會,一定會引起董事會的大幅震動。其結果有可能是董事會經過多方調查,最終提供給石磊一個更好的條件,但是更大的可能是董事會調查不出什么,隨后對石磊的話嗤之以鼻,覺得這不過是一個年輕人冒進之下犯的錯誤。畢竟,石磊創造的奇跡已經太大了,很多人其實都在盼望著石磊馬失前蹄。
可以說,如果方自達把石磊的話帶到董事會,其結果過八成是會對石磊不利的。
那么,究竟該怎么辦呢?很顯然,石磊是絕對不會退步的,他之所以說出了這句話,實際上也就是在堅定的告訴方自達,他不會向后退!
藍色的煙霧幾乎將方自達整個包圍起來,方自達低頭皺眉苦苦的思索,他進入聯通高管行列之后,還是第一次感覺到有一件事情會讓他如此的進退維谷。本心來說,他其實想幫石磊一把,但是,石磊的絲毫不肯退讓,卻讓他伸不出那只手。
“石磊啊石磊,你的葫蘆里究竟賣的什么藥呢?”方自達苦苦的思索。
這時候,方自達看到前方的湖灘上,石磊在悠閑的背著雙手,沿著湖岸緩緩散步,方自達扔掉手中的煙蒂,猶豫著要不要再去跟石磊談一談。
第二百九十三章以退為進(求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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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比我想象的來的晚了點兒,看來你是tǐng傷腦筋的。”余光看見方自達緩緩走來,石磊笑著開口說到,順手撿起一顆小石子兒,彎腰朝著湖面上用力甩了出去。“呀,才三下就沉了,我以前曾經打出跳七下的!”
對于石磊突然出現的童趣,方自達感覺到頗有些無語。
“你不該當著魯平的面說那樣的話,而且也太狂妄了。你就不怕我一氣之下直接上報董事會?”
石磊回過頭,拍拍手上的灰塵:“魯平此人還算忠厚,雖然接觸時間很短,但是卻看出來了,是個不太愛開口的人,你對他又有知遇之恩,送我們回來,你肯定會叮囑一句,我相信你看人的眼光,你既然會當著他的面去說這八字還沒一撇的事情,自然有把握能夠信得過他不會胡說八道。”石磊又撿起一顆小石子,笑著說:“我到底要試試,能不能打破記錄!”說著,又側著彎下腰,將手里的石子扔了出去。
石子掠過湖面,在湖面上跳躍。
燈光加上湖水的反射,湖邊還算亮堂,哪怕已經是晚上九點多鐘,隱約間看到那顆石子在湖面上連續跳了四五下,再也看不清楚,也不知道后邊還在不在跳。
石磊指著黑暗之中的天目湖:“方總,你看,石子出去了,顯然比剛才的效果好,但是卻看不出究竟跳躍了幾下。”
方自達皺皺眉,不知道石磊這句話有什么用意,不過還是就著剛才的話題說道:“你倒是豁達,可是萬一我把這事兒跟董事會報告了呢?其實你應該知道,我一旦上報,他們多數是不會相信你的,你說這樣的話,其實增加不了什么談判的籌碼,說不定反倒會深受其害。”
石磊點點頭:“這正是因為是你坐在我的對面,而不是你們聯通的其他人。如果是其他人,我肯定是另外的說法,各人用各招么!”
方自達被石磊篤定的樣子氣笑了:“你倒是說說看,你憑什么這么篤定。”
石磊聳聳肩膀:“也沒什么啊,我跟方總接觸的不算太多,但是就憑江東聯通那么多員工一提到方總都是贊不絕口,就知道方總是個不會為了自己的私利去損害朋友利益的人,更何況這件事你真的上報了,其實你也得不到什么好處,你們聯通肯定會后悔將我邊緣化的。”
這次,輪到方自達沉默了,他還在琢磨石磊話里的真實性,又或者說是石磊究竟把事情做到了什么程度。
“這次中央突然開始考慮我們聯通至少一年多前就提交上去的建議,真的是你動的手腳?到底是誰在你?”方自達頓了頓,從口袋里掏出煙盒,拿了一支點上,火光在湖邊路燈的映照之下,半明半暗的閃爍,“你要是不跟我說清楚,我沒辦法相信你,就算我信,其他人也不會信,我幫不了你什么。”
“有些事情,未必一定要走高層路線的,這種事反倒是下頭有主動權,關鍵看你能不能摸準某些人的脈搏。”
方自達琢磨了一下石磊的話,狠狠的抽了兩口煙:“你是說,你這段時間一直在從省里使勁兒,通過省里要求增加省內電信行業的競爭為名目,來向國務府提出建議?”
石磊點點頭:“其實不算是建議,江東加上杭南,京里肯定也是有人幫手的。總之是以經濟建設為名目,面對兩個經濟大省同時提出來的規劃,中央肯定是要考慮一下的。現在中央最重視的就是市場化,市場的程度越高,肯定就越合中央的心思么。”
這下方自達不說話了,說實話,他并不完全贊同石磊的話。他不相信中央真的會有決心將搞了這么多年的計劃經濟徹底過渡為市場經濟,計劃是必須的,尤其是在當下,尤其是在電信這種行業,中央怎么可能放手。但是石磊說的似乎也有點兒道理,如果中央不打算放棄計劃經濟的調控手段,那么聯通的成立似乎都有些說不通。想當初,聯通的成立其實就代表著中央要看到經濟市場化的目標,但是這些年下來,郵電部門的拆分雖然算是必然的結果,但是打破電信壟斷的局面,方自達還是有些難以相信。
“移動通信局最近動作很大,你們肯定比我了解內幕。今年?又或者最遲明年?移動肯定是要分拆出來的。如果我猜得不錯,中央大概已經準備好下文批準啟動移動和電信之間的分拆工作了吧?”答案石磊是心知肚明的,那一世里,國務府就是在這個月底下文批復了電信的重組方案,移動開始和電信分營,到來年4月正式掛牌獨立成立集團公司。
方自達微微一驚,他沒想到石磊居然看出了這一點。但是很快,他又笑了:“你這小家伙,你既然能影響到中央開始考慮我們聯通的網絡架設,這個消息瞞不住你。”
石磊淡淡的說道:“那么就是說我猜對了咯?我沒那么大的影響力,我都說了,你們這兩年一直都在試圖直接從中央解決問題,可是現在中央最頭疼的問題是電信的重組和分拆,哪有心思管你們?鐵道部那邊的電信局還鬧得不可開交呢,更顧不上你們聯通了。尋呼這個江河日下稱之為爛攤子都可以的行業,現在是徹底給你們了,壟斷了啊,可是有什么用呢?你們的業績增長,還能持續多久?恐怕明年就要負增長了吧?往后是手機和互聯網的時代了。”
方自達不得不承認石磊所言不假,他們自己的分析也是如此,電信把國信尋呼以及申浦的國脈尋呼一并給了聯通,看上去聯通今年的業績會非常漂亮,但是明年,后年……充其量到后年,尋呼就會面臨迅的衰敗,聯通就是在幫電信收拾爛攤子。
只是石磊所說的,他一直都是在通過江東省和杭南省向上施加影響,這始終讓方自達有所保留。
“我現在是真的分不清楚你說的話,哪些是真哪些是假了,你這個小家伙,為什么我跟你談判,總覺得你該比我年紀還大?城府深得讓人捉摸不透。”
石磊笑了笑:“我是希望雙贏的,不需要琢磨。關鍵在于你們聯通是不是想一直幫電信和移動這兩大巨頭收拾爛攤子。移動那邊最近針對你們聯通的舉措也很多吧?先是調價了,然后又在逼迫你們從gsm轉向netbsp;這話聽得方自達陡然一驚:“cdma你都知道了?而且,架設新網絡是我們自己提出來的,怎么就成了移動逼迫我們?”
石磊還是一臉的從容:“呵呵,你不承認也是正常的,始終你是聯通的人,這種打落牙齒和血吞的事情,終究是自己的策略失誤比被迫轉向要好聽的多。我只問你,你們的gsm網絡架設已經到了如今的局面,雖然比移動差不少,但是差距始終在縮小,你們現在又有尚方寶劍——定價優勢,假以時日,等到你們的網絡架設追上移動的時候,移動憑什么生存?依靠海外市場么?開玩笑!這根本就是再讓你們聯通給移動讓步么,而無論你們把話說的有多好聽。如果你今天還是江東聯通的老板,你這故作驚愕之語我或許還相信,可是你已經入主聯通最高層面了,你要是不知道移動那邊給你們施加了多少壓力才怪。”
方自達沉默了,雖然說cdma的確是聯通自身提出來的戰略,但是這的確是受到移動極力壓迫后的無奈之舉。一味的跟移動在gsm上糾纏下去的結果,恐怕就是聯通接下來會被限制展。移動從電信分拆的批文,這時候雖然還沒下來,但是聯通這邊早已知道已成定局。分拆工作雖然需要時間,但是就如石磊所言,充其量也就是一年左右。而分拆工作一旦啟動,移動就面臨極大的市場壓力,這個壓力要遠比聯通大得多,他們如何可能允許聯通擁有如此之多的便利條件展下去?他們當然不會提出讓聯通轉向另一個網絡這種建議,但是各種施壓是免不了的,這也才催生了聯通內部考慮架設一種全新的網絡,干脆避開和移動之間的直接競爭的念頭。
而且,聯通一向是以新科技作為企業精神的,cdma顯然在技術上是要新于gsm網絡的,但是gsm已然經歷了十多年的展,cdma想要后來居上,幾乎是癡心妄想。當然,聯通內部也有覺得這種技術全方面越gsm的聲音,但是那些激進派的想法,是得不到方自達這種老成持重的人的的。
“你是想說,我們應該利用這些,以退為進的找中央要些補償?”
石磊點了點頭:“就是要補償,姿態低一些么,cdma就cdma了唄,退一步,展綜合業務么,避開專精領域。又有新科技做幌子,其實還是tǐng不錯的。”
第二百九十四章達成默契(求訂閱!)
“呵呵,你這話倒是也有些道理,我現有時候跟你談事情,總能受到不少啟。不說這些宏觀上的事情了,談談我們之間的合作吧。”方自達似乎有了決定。
石磊笑了笑:“談了那么多輪判了,現在是你們有了變化,這我能理解,大唐要加入么。這代表著不少人的利益。我說過,大唐加入也好,能夠擋住其他幾家公司,但是如果要讓我把綜合解決方案的決定權交出來,淪落成一個工程實施單位,那我就不如直接退出了。大話我不說了,說了反倒遭人厭惡,但是江東省和杭南省的政fǔ配合方面,我應該還是有一些影響力的。而且,我估計無論是邊書記還是秦書記,他們肯定都希望進入這兩個省份的投資是來自于新企業,你們央企反正始終都是要保持持續性投資的,對他們的業績幫助也沒多大。”
方自達笑了:“這么有把握?”
石磊不耐煩的擺擺手:“有沒有把握你自己知道,咱們之間真沒必要搞這些花樣。真要是咱倆能夠再合作一把,我敢擔保,一定是多贏!除了電信,其他所有參與方或者旁觀者,都會得到不同程度的利益。唯一要吃虧的,就是電信,可是實際上電信那邊你們是最容易對付的,好歹你們剛接手了他們一個爛攤子,總不能光想著甩包袱,不想著承擔責任吧?這一點,相信一旦你們跟電信拍桌子的時候,你們也會底氣更足一些。有沒有人幫你們說話不好說,但是一定不會有人阻撓你們。”
方自達當然也明白石磊所說的意思,的確,如果按照石磊最初的預想去操作,的確只會有一個不滿意的部門,那就是電信。而所有的對手當中,聯通現在最有資格拍桌子的,也唯有電信。上個月聯通才進行了重組,把電信那邊的爛攤子接手過來了,即便只是一年之前,這個爛攤子在聯通眼里或許還是香餑餑。
“盡我所能吧……”方自達長嘆了一聲,“主要其實是我也想看看,你除了這個還能折騰出什么新的花樣來。有大唐做監督方,再有風家幫你搞定一些免稅的高新設備,你們公司的實力我是不擔心的。對了,你們集團名下那幾個研中心,是不是該申請netbsp;“阿姆斯特丹和羅湖的,都已經拿下cmm3了,鹽縣那個我暫時沒去申請,申請的話估計也就是個二級。等跟你們聯通的合作協議達成并且最終開始實施,我估計過掉四級不會有什么困難。至于五,那就真的要等我們拿出一流的解決方案才行咯!我希望可以在五年之后看到旗下至少有三家cmm5的認證研中心。”
方自達并沒有質疑石磊的野心,甚至于他都覺得石磊這說的還是保守的目標,國內同行業的企業,方自達還真是沒看到過幾家在研上投入如此龐大的資金的企業。
“你怎么就那么肯定我一定不會上報董事會?”方自達這時候開始閑聊了,毫無疑問,他和石磊之間已經存在了某種默契,現在的方自達,也可謂是高風險的投入,但是不成功他也無非就是在現在這個位置上停頓下來,可是如果成功,恐怕對于他又是一個相當之大的促進。
石磊翻了個白眼:“媽的吃完飯居然沒安排,顯然你要慎重考慮么。而你這個人,只要慎重考慮之后,肯定是要找我談一談的,不鬧個水落石出你心里能安?你要是對我的話不屑一顧,晚上就該紙醉金迷去了。真虧啊,大老遠跑過來,就看了幾個中年fù女的胸……”
方自達哈哈大笑了起來,抬腕看了看時間:“還不算晚,才十點,我讓魯平安排一下。”
石磊擺擺手:“得了,這窮鄉僻壤的,還不定要不要跑到市里才能安排的起來呢。還是等回吳東之后我安排您老人家玩玩吧。真等這事兒通過了,你恐怕又要常駐江南一帶了,到時候咱們有的是機會聲色犬馬。”
“風約最近怎么樣?想起來我就生氣啊,我培養的徒弟,結果卻為你做了嫁衣。”
石磊嘿嘿一笑:“我能給她的你又給不了,你非給她留你身邊,不是耽誤她前途么?而且,我是年輕人,你一個中年人跟我們瞎湊什么熱鬧?”
方自達一愣,隨即又笑了起來,手指連連虛點著石磊:“得了便宜你還賣乖,等我們這事兒成了,我非得好好敲敲你不可。”
“說起來,我也許久沒見風約姐了,這年頭網絡加手機,聯系太方便,倒是忘記了人與人還是要面對面的相處的。”
“很快會有機會的,這次我回去,要是有一個比較好的說法,總歸是要到羅湖你那個分部去考察一下的,你這個幕后老板,總歸是要親自接待的吧?”
石磊點點頭,瞇起了雙眼,眼前是蔣風約溫潤婉約的模樣。這個女人,剛認識的時候也是個小辣椒,可是現在,卻已經完全是一副御姐人妻的模樣了。想起蔣風約,石磊還真是覺得身子有些燥熱,似乎思緒有些不純潔了。
“好好對風約,這丫頭也算是我看著成長起來的,你多半給不了她什么名分,不過也千萬別委屈了她。”方自達是過來人,自然知道石磊和蔣風約之間絕不是簡單的姐弟和上下級的關系。
石磊笑了笑,沒說話,只是心里卻多多少少有些愧疚之意,而且,這一年多,還真是有些委屈蔣風約一個女人在嶺東打拼了。
兩人之間已經達成了默契,方自達也就沒有什么繼續停留的意義了,干脆在第二天就讓石磊開車送他返回了機場,趕了飛機回平京。
臨上飛機之前,方自達突然問了石磊一句:“其實,你最大的倚仗,是你的營銷能力吧?”
石磊笑而不語,既不給方自達肯定的答案,也不去否定他,只不過方自達自己已然確信了這個答案。
回到平京之后,方自達自然要向董事會匯報此行所得,而對于他如此之快就回來了的事實,其實不少人也是感覺到極其不解的。
方自達自然不會去說石磊的狂言,而是從石磊身后站著江東和杭南這兩個省的剖析聯通與石頭集團合作的利與弊,綜合目前電信行業群魔亂舞的現實,方自達倒是也說的那些想要排擠石磊而將利益歸到自己的小集體名下的人沒有太好的招架辦法。而關于中央為何突然對聯通鋪設光纜以及開展互聯網業務有了松口的跡象,方自達也自然的闡述了石磊在下頭做的工作,倒是讓整個聯通的高層恍然大悟,也紛紛覺得石磊的做法另辟新徑,但是卻的確行之有效。
因此當方自達建議還是遵照之前跟石磊達成的基本談判目標,在細節上繼續做努力之后,反對的聲音小了許多,剩下的頑固分子,在方自達把石磊這兩年來在營銷方面的成績擺在他們面前之后,這些人也都產生了真正的忌憚。
“如果不是為了整個解決方案的主導權,石頭科技跟電信合作的可行性要遠比跟我們合作大得多,而電信也必然愿意利用石頭科技如今的盛世傳播,都不需要做什么特別的宣傳,其本身就是活了。而且,石頭科技的營銷能力有目共睹,前年電信占據尋呼主要市場的時候,就是石頭科技的營銷企劃幫我們一舉過了電信的市場份額,他們不可能不知道。我們鋪設整個網絡還需要一年多的時間,即便他們不在省委那邊刻意設置障礙,光是這一年多的時間,電信就有可能在他們的營銷能力之下,將整個市場做到趨近飽和化。到時候,再如何的用戶高增長,恐怕也抵不上一個好口碑,我們再想在這個市場上分一杯羹,怕也不是什么難事。而一旦這兩個省份的試點失敗,還能指望中央繼續讓我們展其他省份么?”
這就是方自達上飛機之前為何要問石磊那句話的原因,也是他心里的真實想法,他是真擔心石磊得不到系統解決方案之后,會惱怒的去幫電信開拓市場,而電信作為回報,一定會愿意讓石頭科技逐步加入到系統解決方案的完善和維護當中去。石磊固然被放慢了腳步,但是聯通恐怕也會遭受重創,而且無論如何努力,也無法得到理想的市場份額。
這就是已知和未知的不同,石磊不去考慮跟電信的合作,一是因為他知道電信的內部紛爭至少要到三年之后才能比較妥善的解決,而且會分裂成南北兩大塊,二呢,則是電信的寬帶網絡的主要國內供應商是華為,石磊還不想跟華為這種綜合類的it公司形成直接競爭,大唐在這方面相對要略遜一些,至少在寬帶網絡的數據通信方面,大唐比起石頭科技未必有什么優勢。倒并不是方自達所想到的原因了。
方自達的意見,最終還是讓董事會松了口風,表示開始對大唐、石頭科技以及其他的幾家公司進行全面的考察,分析綜合能力,如果石頭科技確實具備足夠的開能力,那么也的確沒有必要另生枝節,反正大唐也的確就是綜合設備類的供應商。
四更已畢,有話說!
今日四更!
這兩天的更新略顯枯燥,都是比較技術化的東西,關乎到整本書的脈絡展,是以必須要寫。
明天開始石磊要去蔣風約那邊了,行文會輕松許多,這也是今天四更的原因,我必須把這一段寫完了。說實話,寫這種技術性比較強的章節,寫的很辛苦,而且吃力不討好,大概你們也不是太喜歡看。可是沒辦法呀,一本數百萬字的書,總不可能沒有過度章節。我說過,那種天天高插o的書,我是寫不來的,必須有鋪陳,才會堆砌出高netbsp;不廢話了,要求票啊!月票,推薦票,統統都要。今天到現在居然只有一張月票,推薦票也寒磣的很,看的心里是拔涼拔涼的。
明天的情節會輕松一些!
第二百九十五章火爆脾氣(求訂閱!)
羅湖,原本只是個小村子,巴掌大的地方。可是隨著某位偉人大筆一揮,這里就成了世界矚目的經濟特區。而今,這里已經成為國內經濟展最快的城市之一,甚至都可以摘掉之一這倆字,根本就是第一。三天一層樓的羅湖度,令世界都嘆為觀止。
現在的羅湖還只是聚集了大量的外來務工者而已,投資雖然龐大,但是其杠桿效應還沒有完全展現出來。改革開放畢竟才二十年,從一個一窮二白的漁村建立一個高度現代化的城市,哪怕是在用錢堆砌,也并不是那么容易完成的。
不過石磊很清楚,隨著信息化時代的到來,羅湖的展度將會越來越驚人,這也是他寧愿和蔣風約分開,也要讓她來開拓羅湖地盤的原因。
方自達早就到了羅湖,一整個技術考察組,在羅湖已經盤桓了過十天,考察工作基本接近尾聲,而且聽方自達的意思,考察組對于石頭集團的技術實力有了一個新的認識。同時,中央那邊的風向也開始趨于贊同聯通以江東和杭南為試點,鋪設一個與電信展開合理競爭的寬帶網絡,這與方自達回平京之后,制定的從電信入手,減少電信設置的阻礙有很大關系。
這時,石磊才收拾了行李,準備趕往羅湖。
臨走之前,張一松不知道怎么聽說石磊要去羅湖了,跑來非要要求跟石磊一塊兒去。其實石磊一向都很少跟他提起公司的事情,兄弟倆在一起更多的只是聊天喝酒,而張一松最近跟羅芳芳的關系似乎因為王小齊一直在執行任務,走的更近了一些。石磊估摸著張一松是想帶羅芳芳出來玩玩,沒多考慮,也就答應了他。
原本石磊以為蘇豆豆和風淼兒也會鬧著要一起去的,可是出乎意料,這倆姑娘居然提都沒提要跟著石磊去羅湖的事兒,石磊也就省了麻煩,總不至于主動提出來要帶她們去羅湖。而事實上,到了羅湖,石磊估計也沒什么時間陪他們折騰,方自達那邊一整個考察組呢,而且,許久跟蔣風約沒見了,石磊也需要獨處的時間。
帶著張一松和羅芳芳,一行三人,石磊踏上了飛往羅湖的飛機。
到了羅湖之后,因為石磊根本就沒通知蔣風約,而是準備好了要給她一個意外驚喜,所以倒是沒人來接機。到市里找酒店開了房住下,石磊也不著急去找蔣風約,干脆帶著張一松和羅芳芳,到了羅湖口岸,讓他們看看對面的香港。
“石石,我聽說這兒有條中英街,街當中是界碑,一半是香港,一半是羅湖,那條街在哪兒?”張一松站在羅湖口岸邊上,看著對面的香港,問到。
石磊笑了笑:“那兒其實就是個旅游點,沒什么意思,幾百米長的一條老街,兩邊有些店鋪,就是個象征意義上的東西。香港早回歸了,那地兒也沒什么可神秘的。回頭讓風約姐給你們辦個通行證,你們過去玩玩就是了。”
“咱們這不是辦了通行證么?”羅芳芳不解。
“那是個特殊的地方,所以還有個特殊的通行證,一國兩制么。其實從那邊根本到不了香港,跟香港且隔著海灣呢。那只是屬于新界的一個半島而已,我也說不大清楚,回頭你們到了就明白了。”
看著對面的香港,雖然其實是看不到什么香港風貌的,這里過去,基本上都是些游樂場和馬會之類的地方,真到九龍,還有幾十公里的路呢,所謂游過羅湖河就是香港,基本上也就是句笑話。
看著口岸荷槍實彈的武警,站在風里紋絲不動,但是卻極其戒備的看著來往的過客,稍有動靜他們可是真敢開槍的。石磊心說到底還是剛回歸沒幾年,等到再過些年,國內某些城市已經有了憑身份證就能過關的權力,只需要到這兒來辦個臨時通行證就過去了,這些武警大概也就沒有這么緊張了。
因為這里距離火車站比較近,來往的人還是很多的,準備離開的時候,就出了點兒小意外。
三人正走著,耳旁突然傳來一聲極為凄厲的剎車聲,三人俱是一驚,回頭看去,一個女人摔倒在地,旁邊倒著一輛燃油助力車,而她的側前方,則是一輛黑色的豐田轎車,顯然是兩車生了碰撞。
雖然隔的不遠,但是那個女人卻是背對著石磊等人,他們根本看不清楚女人的樣子,自然也就不清楚女人現在到底是個什么情況。
羅芳芳呀了一聲,趕忙捂住了嘴,卻又小聲的說:“那女的不會被撞死吧……”
張一松也是個熱心腸的人,不等羅芳芳的話說完,他就兩步沖上前去,不過倒是沒給他英雄救美的機會,那個女人自己就已經掙扎著從地上爬了起來。看得出來,肯定是受傷了,但是卻又沒有那么嚴重,那輛豐田車應該是沒有正撞到這個女人,而是刮蹭了一下。而且車都不快,否則也沒有可能一腳剎車就停下來的道理,想來也就是些皮外傷。
不過張一松還是立刻扶住了那個女人,頗有些擔心的問了一句:“大姐,你沒事兒吧?”見女人有些神志恍惚,張一松沖著石磊招招手:“你還愣著干嘛?趕緊過來把摩托扶起來!”
這時候,豐田車上才跳下來一個人,可是卻并不是沖著人去的,而是一下車就直奔自己的車頭,看了幾眼之后,現車頭燈整個撞壞了,頓時大怒,沖著那位依舊有些神志不清的fù女——這時候才看出,那個女人皮膚略顯粗糙,大約三十來歲,應該就是本地人的模樣——大聲的用本地話吼叫了起來:“你點揸車的喔,睇毋到有車嘅乜?盲左咯?仲系想死埋?你仆街都遠點仆曬,大好個羅湖河你毋跳,凈揀我嘅車輪鉆,撞壞我嘅車,怕你賠毋起啊!”
女人依舊顯得茫然,似乎摔倒那一下碰到了頭部,有些腦震蕩的跡象。而張一松雖然聽不懂那個男人在說些什么,但是看他那副模樣,也知道這人不是在說什么好話。
張一松一直都是個火爆脾氣,在他看來,生汽車撞摩托這種事,就算是騎摩托的人的過錯,你開車的人看到人家被撞得神志恍惚了,也不該再口出惡言了。至少該報警等交警來了之后出了處理意見再說。而這個男人一下車就只顧著自己的車,完全沒把那個女人的安危放在心上,張一松頓時就怒了。
“媽的你個王八蛋,開車撞了人,你不說看看把人撞得怎么樣了,還跟這兒滿嘴噴糞,找netbsp;其實石磊一聽到那個男人跳罵,他就知道要出事,以張一松的性格,絕對會管這檔子閑事的。石磊倒不是覺得張一松不該管這種事,那一世石磊來往世界各地,嶺東話倒是也能聽懂,甚至還能說上幾句,自然聽得懂那個男人罵的是什么。只是張一松這種管事的方式,卻是石磊不太贊同的,這根本就是在嗆火,原本可能比較好解決的事情也會變得棘手起來。
果不其然,那個男人的話張一松沒聽懂,但是張一松的話他卻是聽得懂的,頓時更是張狂,換成普通話罵道:“你又算是個什么東西,要你管什么閑事,滾一邊去,少他媽的插嘴!”倒是沒看出來,這家伙普通話說的還不錯,倒是聽不出什么嶺東的口音。
“這閑事老子還管定了!你看看你都把人撞成什么樣兒了?”石磊看不過眼了,上前拉了一把張一松,張一松回頭看是石磊,總算是沒有繼續罵下去,閉了嘴。
這時候,那個女人似乎醒過神來了,擺脫了張一松扶著她的手,默默的扶起了自己的摩托車,看看那個兇惡的男人,又滿臉愁容的看著自己那輛被撞得好些地方都破損了的踏板車,頗為膽怯的對那個男人說:“對不起,對不起,我……”話沒說出來,眼淚倒是流了下來。
男人一看女人這德行,反倒更來勁了,叉著腰指著張一松:“看到沒?這是她撞了我的車,現在撞壞了我的車頭燈,少廢話,趕緊賠錢。也別說我訛你,拿三千塊錢來,咱們就算是了事兒了!”
女人一臉的可憐樣兒,哭著說道:“我哪有三千塊錢啊,這輛車還是公司的,我只是替公司送東西的……”說著,似乎想起什么,趕忙打開踏板車后頭的工具箱,看到里頭已經摔散了的包裝盒,大驚失色,連忙打開一看,頓時面如土色,口中只是喃喃:“完了,完了,這得上千塊呢,這都是高級化妝品啊……”
其實看到這兒,石磊已經大致明白了,這個女人大概是個什么化妝品公司的職員,送貨上門的,結果跟這輛車碰到了一起,具體怎么撞上的,石磊等人還真是沒看見。不過石磊和張一松的想法一樣,其他的不說,機動車撞了人,始終都該先關心一下人如何了,而不是一跳下車就只是顧著自己的車頭燈壞了,而且還獅子大開口,要讓這個女人賠錢。光是看看這個女人的穿著打扮,就知道她一個月能掙個八百一千都算是不錯了,讓她拿出三千塊來賠償,這真就是逼著她去跳羅湖河了。
“什么化妝品,你少在這兒裝可憐,我是在馬路上正常行駛的,你從那邊沖出來,撞上我的車,現在還想訛我?少廢話,今兒你掏三千塊錢,賠我的車燈,要不然,老子讓你吃不了兜著走!”男人越的窮兇極惡,人就這樣,真要是這女人開始撒潑耍渾,估計他也就沒這么橫了,看到人家好欺負,他就越來勁。
女人一臉的眼淚汪汪,哪里還能說得出話來,只是可憐巴巴的看著那個男人,這讓周圍的圍觀者也紛紛開始指指點點,顯然是覺得這個男人太過分了。
張一松勃然大怒,指著那個男人說:“你他媽的也算是個爺們兒,真是不知道誰kù襠沒掖好,把你這個臟東西露出來了!賠你妹的三千塊啊,你瞅瞅自己那操行,值三千塊么?要賠錢是吧,老子跟你算算帳。這輛車,五千,化妝品,一千多,人受傷了,茲當五千吧。減你那三千,你小子掏八千塊錢,這事兒咱們算了了!也別說哥們兒訛你,精神損失費和營養費、誤工費老子都還沒找你要呢!”
好嘛,這就是天賦啊,那一世的張一松就是這樣,別人跟他算賬,他一定會不講理的掰扯出歪賬來,惹得對方跳腳不已。沒想到這一世的張一松,雖然沒什么揮的機會,但是一出手就絕對是天賦蘇醒級別的。
而那個女人聽了張一松這話,卻嚇得連連擺手:“不要不要,我不是這個意思,也的確是我自己不小心……”
話沒說完,那個男人不怒反笑,點著頭冷笑著說:“我就說嘛,這世界哪有那么多雷鋒,原來你們是一伙兒的。演戲是吧?碰瓷是吧?老子見多了,找我要錢?我看你是瞎了心了。現在掏三千塊出來,我勉強放你們一馬,再要是跟我廢話,老子讓你們統統吃不了兜著走!”
張一松一聽這話,頓時就怒不可遏,石磊一把沒拉住,張一松兩步上前,一腳踹在那男人的小肚子上,然后上去就是一拳。
“讓我吃不了兜著走?行啊,我倒是要看看,你這個夯貨是怎么讓我吃不消兜著走的!”
男人這時候也回過神來了,雖然挨了兩下,不過就張一松那小體格,沒二兩力氣的,打在身上也就當時疼一下,很快沒事。隨即,男人跟張一松扭打在一起,張一松明顯處于下風。
石磊搖搖頭,心說脾氣火爆有個屁用,一動手就露怯,那一世也是,如果跟人動手,石磊大概能頂一個人用,但是張一松來幫忙的話,石磊基本上就打不過人家了,這廝根本就是來拖后腿的。無奈何,石磊只能沖上前去,一手一個,把兩人分開。
第二百九十八章打臉傲嬌女(求訂閱!)
現切成三章真的很難受,以后還是五千字一章吧,這樣故事會稍微完整點兒。
方自達點了點頭,對于石磊怎么會知道萬佩茹這個人,方自達并沒有什么可奇怪的,不說石磊的背景,僅僅是一個從事電子通訊行業的商人,知道信息產業部萬副部長的千金,似乎也沒有什么可奇怪的地方。
不過石磊之所以知道萬佩茹這個人,還真不是因為這個原因,而是因為那一世,石磊在低調的大學畢業之后,做的第一份工作里,就跟萬佩茹打過交道。當時石磊只是一個小人物,萬佩茹對他不可能有任何的印象,可是石磊對她的印象卻很深。
信息產業部副部長的千金啊,這對于當時一名不文的石磊是多么值得高高仰望的一個位置。不過石磊倒不是存了溜須拍馬的心才對萬佩茹此人有印象的,而是因為萬佩茹的傲嬌,那種骨子里的傲慢,并且還表現的淋漓盡致,走路都恨不得把鼻孔朝天仰著。石磊清楚的記得,那一世在那個公司里,不止一個同事說到過,這個萬佩茹也不怕下雨淋到鼻孔里活活淹死,可想而知這個女人究竟是個什么樣子了。
不過,當時石磊只是個小職員,而萬佩茹則是對方公司的大股東之一,職務也是副總裁,是那次石磊所在的公司與萬佩茹的公司合作的主要負責人。石磊只是因為參與那個項目的緣故,所以跟萬佩茹一起開過幾次會,充分的領略了這個女人是如何用肚臍眼看人的風采。
那應該是在2oo2年,倒是沒想到,萬佩茹在跟別人合作開公司之前,居然還有過一段在聯通總部的供職經驗。而后來等到石磊與張一松重逢,再去了平京,倒是再也沒有見過萬佩茹了。出于好奇的緣故,石磊曾經打聽過,o8年信息產業部被并入新成立的工信部之后,萬佩茹的老爹就下來了,上頭根本沒有預留他的位置,而失去了老爹庇佑的萬佩茹,似乎也缺乏商業才能,合作者也對她沒有了往日的尊敬,資產被迅的轉移,而后萬佩茹落了個破產的下場。當然,公司破產她私人總歸還是能夠歸入到有錢人的行列的,但是也已經徹底淡出了平京的圈子,任誰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似乎是嫁人嫁到南方去了。
正想著,蔣風約的秘書就已經領著萬佩茹走了進來,石磊扭臉一看,萬佩茹果然還是他記憶中的那個德行,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下巴前支,鼻孔朝天,眼白遠比黑眼球要多得多。只不過這時候的萬佩茹顯得要比石磊記憶中年輕一些,頗有些風sao的穿了一條白色的馬kù,上身是一件紅色的mao衣,頭燙成o浪卷,憑良心說,其實也算的上長相不錯了,略微有些小小的性感。而她旁邊,還跟著兩個人,一個是年近六十的禿頂男,另一個……
石磊笑了,另一個家伙,石磊居然認識。
那個人看到石磊,也頓時愣住了,他萬萬想不到,居然會在這里遇到石磊。而且,看他的樣子,竟然能跟蔣風約以及方自達坐在一起,那么至少也是他得罪不起的人,連他們局長也一定得罪不起。
對于方自達和蔣風約,這個家伙已經見過了,雖然只是個小跟班,不過對于蔣風約這樣的美女企業家,他又怎么可能沒有耳聞。借著這次聯通到石頭集團下屬的研中心來考察的機會,他們羅湖信產局自然不會放過這種跟石頭集團交好的機會,更何況還有信產部的副部長的千金在這兒,所以信產局的這兩人,就是一路跟隨陪同。開會、談判沒他們的份兒,不過到研中心以及那些代工廠考察技術實力,他們還是有資格在旁邊跟著的,并且可以恰當的替雙方介紹一些情況。所以這個家伙相當清楚蔣風約和方自達的身份與份量,現在石磊居然跟他們坐在一處,這就讓這家伙嚇出一身冷汗了。
“這是……?”萬佩茹看到石磊,顯然有些不悅,她雖然職務比方自達低得多,但是卻自視甚高,依仗著自己的老爹,根本沒把方自達放在眼里。現在看到屋里居然多了一個人,而且無論是蔣風約還是方自達,都沒有跟她提起過,心里就很是不爽了。
方自達沒吱聲,蔣風約剛想介紹,石磊卻沖著她使了個眼色,蔣風約立刻明白石磊這是不想亮明身份,便笑著說:“他是我們公司的技術顧問,前段時間一直在荷蘭,今天剛回來。”
萬佩茹兩步走到石磊面前,上下打量著石磊,好半晌才勉強點了點頭:“蠻年輕的么!”說罷,踩著高跟鞋,蹬蹬蹬蹬的走到旁邊的沙上,一屁股坐下。至于那倆男人,卻是連坐的位置都沒有。
還是蔣風約,吩咐秘書去拿兩張椅子來,石磊這時候笑瞇瞇的說:“沒想到,又見面了。”
萬佩茹原本低著頭,聽到石磊這話,很是有些古怪的抬起了頭。她以為石磊是對她說的,而這種莫名其妙的搭訕,她聽得多了,不過卻從沒有在準備談判的時候聽到過,于是便更加顯得莫名其妙。
只是當望向石磊的時候,萬佩茹就現石磊這話居然是對著那兩個男人里年輕的那個說的,不由得用手指了指石磊,又劃到那個男人那邊,問到:“你們倆認識?”
石磊笑了笑:“認識倒談不上,有過一面之緣。”
男人此時腦門上的冷汗都要流下來了,看到石磊老神在在的坐在這兒,他就已經覺得很不對勁了,再聽到蔣風約介紹說石磊是石頭集團的技術顧問,此人頓時有如坐針氈的感受,生怕石磊提起剛才的那件事。
“一點誤會,一點誤會……呵呵……”男人緊張的直搓手,只希望石磊千萬別再提起那件事。
萬佩茹卻有了點兒興趣,追問道:“范廣年,到底什么事兒?”看到名為范廣年的男人尷尬的模樣,萬佩茹皺了皺眉頭,倒是想起剛才范廣年在路上耽誤了點兒時間,而且到了之后,車頭燈還似乎被刮蹭過。
家里有個副部級的老爹,又正好是主管部門之一,萬佩茹想藉此在聯通總部謀取個職位并不會太困難。不過既然能夠被派出來配合方自達,做這個考察組的副組長,無論她有多么的傲嬌,有多么的目中無人,本事肯定也還是要有一些的。猜出石磊和范廣年之間生了些什么,倒是也并不太奇怪。
范廣年期期艾艾的不肯說,石磊倒是沒替他遮掩,笑著說道:“剛才我在口岸那邊,這位范……范……”蔣風約趕忙提醒“范主任”,石磊接道:“范主任,開著車碰倒了一個外地女人。要說其實雙方都沒有什么交通規則上的失誤,只不過路面窄了點兒,一個從巷子里出來,范主任大概心里又比較著急,結果生了碰撞。倒是沒多大事兒,那個女人應該沒大礙,當時范主任態度不錯,主動說明自己有急事,無法送那個女人去醫院,于是給了女人兩千塊錢,讓她自己去醫院檢查。”
前邊的敘述聽得范廣年冷汗直冒,后頭半部分聽得范廣年直拍胸口,心里倒是對石磊頗為感激,使勁兒用眼神傳達自己的謝意。
但是在場的都是人精,看到范廣年那個德行,誰還能聽不出石磊跟他之間生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
萬佩茹頗有點兒借題揮的意思,冷著臉說道:“恐怕真實情況并非如此吧?范廣年,你最好自己說出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范廣年心說姑奶奶,我沒得罪你吧?說起來咱倆還是親戚,雖然遠房的無法再遠了,可是你也不能這樣啊,對方都不打算追究了,你跟這兒窮追猛打這是要干嘛呢?
可是萬佩茹的話,他又不敢不聽,想向自己的局長求助,可是他那個禿頭局長,根本就不敢吱聲。其實聯通這次下來,本來沒他們信產局什么事兒,主要就是這個范廣年剛好跟萬佩茹有點兒親戚關系,這個局長想攀高枝兒,才硬擠進來要求陪同的。萬佩茹見他們也的確可以起到一些講解的作用,倒是也就把他們留在身邊使喚了。
硬著頭皮,范廣年只得把剛才的真實情況說了出來,然后拼了命的開始檢討自己的態度不好云云,聽得萬佩茹直皺眉頭,心說這個笨蛋,想幫他都沒辦法幫,要不是因為你是我親戚——再遠房那也是親戚,我會管你這事兒?你被一個所謂的技術顧問削了面子沒關系,我們萬家可丟不起這個面子。
“好了,哪兒那么多的自我批評?你這個干部當得也太謹慎了!”萬佩茹無奈,也只能這樣提醒范廣年。
范廣年一愣,看著萬佩茹那張還算長的不錯的面龐,心里就實在有些鬧不明白,這個說起來要算是自己表侄女,可是一直卻本末倒置反倒自己像是她孫子似的萬佩茹,究竟是個什么意思,怎么聽著這話,她沒覺得我有錯,反而是想要借這事兒敲打敲打那個技術顧問?
一愣神的工夫,萬佩茹的眉頭總算是松弛下來了,她知道范廣年算是聽懂了她的話。
冷冷的掃了石磊一眼,現石磊沒有半點兒馬上要倒霉的覺悟,萬佩茹冷哼了一聲:“蔣總,你們公司的員工好大的譜兒啊,怎么一個個都跟太平洋警察似的?看到什么閑事兒都要管一管?這種車禍,交警來了恐怕也要雙方各打五十大板吧?合著我們那車頭燈就不是花錢買來的?昨兒個也沒誰趁著天黑去做賊啊,可是偷不出來一個車頭燈呢。這種事兒,原本各自負擔自己的損失倒也就罷了,范廣年態度不好,雙方生點兒口角倒是也正常,只是你們這個顧問大人,好大的威風,人家事主兒還沒嚷嚷呢,他倒是路見不平起來了。您這兒是打算演一出水滸傳還是怎么著?”
聽著萬佩茹那陰陽怪氣的腔調,石磊幾乎要笑出聲來,心道這個娘們兒怎么走哪兒都是這副腔調?那一世石磊跟她開會的時候,她罵人也是這么罵的,當時石磊公司的老板被萬佩茹罵的狗血淋頭,卻連屁都不敢放半個。倒是跟現在這個范廣年頗有一拼。
蔣風約聽了這話,剛想開口,石磊倒是搶過了話頭:“那萬小姐在這兒指點江山,唱的難道是濟公傳么?”
“你是個什么東西?這里哪有你說話的份兒!”
石磊不慌不忙,迎著萬佩茹不屑的目光,還頗有些無賴的看了看萬佩茹實在是沒什么料的身材,搖搖頭嘖著嘴說:“我是不敢把自己當成東西看的,倒是真想不到萬小姐會有這樣的愛好。那么,萬小姐是個什么東西呢?”一臉真誠討教的模樣。
一句話,萬佩茹臉色全變了,怒道:“蔣風約,管好你的下屬!”
蔣風約還是不開口,依舊是石磊慢悠悠的說道:“那我是不是應該拍案而起,怒視方總,然后讓方總約束好他的下屬呢?”
萬佩茹不說話了,瞪著蔣風約,這是在逼迫蔣風約表態。
蔣風約終于笑了笑:“萬小姐火氣不小啊,不過方總或可算是你的領導,我卻不是他的領導。我的話,他是不肯聽的,反倒是他說一句話,我就得老老實實的照單全收。所以,萬小姐,您還是別為難我了,我不過就是個小股東而已,這您也是明白的。”
萬佩茹聽到這話一愣,轉臉瞪著石磊:“你究竟是什么人?”
“白癡女人,連石石是誰都不知道,還敢在這兒亂飆……”門口響起了一個聲音,張一松不知道什么時候轉了過來。也是湊巧,剛好讓他聽到了整個過程,本來想看看石磊是怎么調戲這個不知天高地厚鼻孔朝天的女人的,結果自己沒忍住先跳了出來。
“你……”萬佩茹急火攻心,指著張一松,但是想了想又垂下手臂,“算了,我不跟你計較,你不配!”
石磊這時候又開了口:“萬小姐從進來到現在,鼻孔一直沖著天,我出身寒微,也就沒好意思正式介紹自己。不過既然萬小姐問了,我就免不了還是要介紹一下了。鄙人姓石,單名一個磊字。”說完,石磊沖著張一松輕輕搖了搖頭,示意他別吱聲。
“石磊?”萬佩茹一愣,隨即重新打量石磊。
那個信產局的局長以及范廣年依舊不知道石磊是何許人也,憑他們的層次,斷然不可能知道石頭集團的幕后大老板是誰,只知道后臺很硬而已。可是萬佩茹就不同,她不可能不知道石磊是誰,也聽說過石磊極為年輕,但是卻始終想不到,石磊居然能夠年輕到如此地步。
“哈哈哈,好哇,好哇,你們石頭集團果然是了不起,幕后大老板坐在這兒,卻自陳是什么技術顧問。這就是你們石頭集團跟我們聯通的合作誠意么?”
石磊不卑不亢:“我們有沒有合作的誠意,大概萬小姐還做不得主,我記得萬小姐在聯通總部也不過只是個中層管理人員吧?什么時候這么重大的合作,輪到你來做決定了?我知道你老子是信產部的副部長,不過就算是萬副部長坐在我對面,也未必就敢橫加指戮我沒有合作的誠意。我自然是沒有萬小姐這樣的背景的,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一下萬小姐,我們這次和聯通之間商談的合作,是屬于國務府信息化辦公室直接領導的,信產部也未必插得上話。而且,不久前我才跟吳部長一起吃過飯,吳部長似乎對我們和聯通之間的合作很是贊許,很鼓勵我們合作研自主科技產業呢。”
萬佩茹說不出話來了,的確,她父親始終只是個副部長罷了,而且聯通這次的項目,根本不歸她父親那邊管,之所以聯通會讓她當這個考察組的副組長,說穿了不過是給面子而已,也算是給大唐那邊一個交待。這也是萬佩茹拿著激mao當令箭,不停的給合作設置障礙的原因,她是希望可以讓大唐多撈一些的,畢竟大唐的幾個高層,都算是她父親的親支近派。
“石磊,好,好啊,果然如同外界所說,油鹽不進。我告訴你,你們這次想要拿到總控單子,不會那么容易的。”說罷,萬佩茹站起身來,輕蔑的掃了方自達一眼,昂著頭,蹬蹬蹬蹬離開了蔣風約的辦公室。
羅湖信產局的局長和范廣年面面相覷,不知道自己是該跟著萬佩茹走,還是留下來繼續跟蔣風約打好關系。范廣年雖然已經如同磕頭蟲一般跟石磊道過歉了,但是現在陡然聽聞石磊才是石頭集團的幕后老板,心里不由得也是山崩地裂,面色難看的,就像是土狗一樣。
猶豫了半晌,他們才終于還是跟了出去。
石磊這時也對張一松說:“一松,你和芳芳先溜達會兒,我們要談點兒正事。”
張一松沒多說,拉著羅芳芳笑瞇瞇的離開了,剛才他是覺得很解氣的,那個女人在他看來根本就是自己找netbsp;關上門之后,方自達這才苦笑著說了一句:“石石,你這是在逼我跟她徹底翻臉啊!”
第二百九十九章久別勝新婚(求訂閱!)
石磊微微一笑:“我可沒你那么重的心機,只是很看不慣她那個樣子罷了。這還只是個副部級的老爹呢,真要讓她父親到了國字號,她還不得端把m5跑大街上突突掃死幾個來證明她是公主了?”
聽到這話,方自達笑了起來:“這可不像你啊……”
“那我應該什么樣兒?深沉的跟個老狐貍似的?老謀深算,整天臉上都不露出半點兒心思?方總,儂幫幫忙好伐,我今年不過二十歲而已。”石磊突然冒了句申浦話,很是俏皮。
方自達笑著點了點頭:“好吧,不管你出于什么動機,但是現在造成的結果都是讓我很為難。萬佩茹本就反對的厲害,這些天她來羅湖,幾乎就只干了一件事,那就是挑唆考察組否決你們的技術實力。你再這么跟她對著來,她恐怕更是要變本加厲了。”
石磊滿不在乎:“這話我不同意,難不成我陪著笑臉tian她腳丫子,她就能改變態度跑來我不成?”
方自達一愣,隨即似乎明白了石磊的意思。
“你是說既然這個人是爭取不過來的,那么干脆就……”
“讓她進入憤怒模式,然后處處針對我,自亂陣腳多好?你到現在才看出來么?我還以為你早就看出來了,所以很配合我,一聲不吭呢!”石磊一臉的驚訝。
方自達苦笑連連:“我哪有你心思轉的那么快?不過這倒也是個辦法,無論如何,她始終不會改變態度的,干脆逼她更強勢一些,或許反倒能讓董事會看出她純粹就是為了私心。”
“所以咯,你們的考察要更細致一點兒,把我們的實力完整的匯報給董事會么!”
方自達哈哈大笑起來:“你倒是很有自信。”
“嘁,這點兒自信都沒有,我還費這么大的勁兒幫你們聯通爭取這個業務干嘛?沒好處的事兒我是絕對不會做的。”
“本來今天是要進一步做討論的,現在你把萬佩茹氣跑了,看來也討論不起來了。”方自達頗有些無奈的說了一句。
石磊撇撇嘴,滿不在乎的說:“本來就沒什么討論的必要,她這會兒說不定在跟上頭不停的打小報告呢,tǐng好的,置之死地而后生,這女人欠收拾。我真是不明白,就她這副整天昂著脖子也不擔心自己頸肌勞損骨質增生的德行,在平京的圈子里是怎么混得下去的。一個副部,還是剛上去一年多點兒,京城里那幫公子哥兒還不滅的她嗷嗷直叫的?”
“她不是傻子,雖然的確是傲慢了一些,看到她惹不起的人,她肯定也不會這樣的。我這種沒什么背景只是憑著成績走到這個位置上的人,她又怎么會放在眼里?”方自達感慨著,似乎也在埋怨這個社會的不公正。
“用你的男性魅力征服她么,方總你行的,我看好你!”
方自達被石磊的一本正經氣笑了:“哈哈,你這家伙,凈是胡說八道的。好了,既然沒什么可討論的了,我就先走了。哎喲喂,這幾天是累壞了,你也不說早點兒過來幫我扛著點兒,這個萬佩茹,真的很讓人頭疼啊!”
石磊懶洋洋的靠在沙里,說了一句:“那我就不送了,明天請你們考察組吃飯吧,大家也該見個面了。”
方自達點點頭,答應了下來,等到他走后,石磊沖蔣風約招招手,蔣風約立刻走到石磊身邊,挨著他坐了下來。
把蔣風約攬在懷里,石磊伸出手輕輕的將一縷散落在她嬌美面龐上的頭撥到耳后,柔聲說道:“風約姐,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蔣風約婉約的一笑:“還好吧,南方其實也不錯,氣候tǐng好的。公司上下也都還算齊心,只是偶爾要應付那幫官員的子弟,有些討厭。”
石磊笑了笑,這也是他早有預料的,蔣風約貌美如花,無論放在哪兒都是極其惹人注目的,更何況她又是石頭集團羅湖分部的總裁?身家往少了說也有一兩個億,羅湖這些官員的子弟誰還不想著人財兼得?不過石磊倒是tǐng放心的,蔣風約的性格其實偏冷,跟石磊之間有些誤打誤撞的意思,其實最主要是因為蔣伯生老爺子喜歡石磊,而且石磊改變了這對祖孫之間的關系,帶著感激,蔣風約才會將自己的幼年往事說給他聽,也才造成了兩人之間的關系。要不是因為這些,即便石磊依舊把石頭集團的這一切給了蔣風約,恐怕也未必能征服這個內心里其實很驕傲的女人。
“想我了沒?”石磊呵著氣,在蔣風約的耳邊,讓蔣風約的身體一陣陣的熱,忍不住縮了縮頭。
“嗯……”蔣風約嬌羞的點點頭,很快又有些惆悵的說:“爺爺怎么樣?我很掛念他。”
“老爺子能吃能睡,身體倍兒bang,前些天才硬拖著他去做了個全面體檢,基本上就是一些小mao病,畢竟這么大年紀了。最嚴重的還是風濕老寒腿,我請了個老中醫,最近給他老人家調理著呢。放心吧,那也是我爺爺,我會小心伺候著的。”
聽到這話,蔣風約又是莫名的一羞,但是這次卻往石磊懷里鉆了鉆:“討厭,怎么就成你爺爺了。”
石磊哈哈大笑,伸手刮刮蔣風約tǐng翹的鼻尖:“難道不是?莫非你還打算給爺爺再找個孫女婿不成?”
“懶得跟你說!唔……”蔣風約一聲低呼,石磊堵住了她的嘴,用的當然是自己的嘴net,然后,舌頭飛快的就挑開了蔣風約的雙net,開始挑逗她的舌尖。
蔣風約只是假意掙扎了一下,就徹底繳械投降,石磊的大手也開始在蔣風約的身體上下游走,最終覆蓋在她胸前胸圍的山巒之上……
等到石磊想要將手探進蔣風約的衣服里邊的時候,蔣風約終于一臉嬌羞卻又極其明艷動人的推開了石磊,小聲膽怯的說:“在辦公室呢……”
石磊見蔣風約已經羞得不行,也并沒有強迫她,雖然石磊其實很想在辦公室里跟蔣風約激戰一番,這一直也都是石磊的心愿,大戰office么!不過這會兒始終不是時候,而且這種事還需要一步步的來,蔣風約并不是那種特別能撒的開的女人,那次在車里,實在也就是機緣巧合了。
平靜下來之后,蔣風約略微有些擔心的對石磊說:“石石,剛才你和那個萬佩茹這么對峙,我怕……”
石磊笑笑:“別擔心,她老爹使不上什么勁兒,現在其實關鍵在聯通的董事會身上,萬佩茹的反對之所以一直保持如此強勢,其實說穿了就是董事會那幫老狐貍默許的。否則,他們干嘛要安排萬佩茹這個其實對技術并不是太了解的人來?我都不用問,也知道,萬佩茹在聯通總部恐怕是做跟技術毫無關聯的部門的,連銷售都輪不上她,行政人事她都未必做得成,多半是辦公室主任這種模仿黨政機關架構的可有可無的位置。”
蔣風約一臉的小崇拜:“你猜得真準,她真的就是辦公室主任呢……”
看到蔣風約嬌俏的模樣,石磊忍不住又親了她一口,頗有些蠢蠢玉動,心里其實特別想立刻拉著蔣風約回酒店,然后大戰三百回合。
“唔……不要……等晚上……”雖然只是輕輕的ěn在臉上,可是蔣風約卻完全能夠感覺到石磊雙net的熾熱,也知道他想要些什么。
石磊嘿嘿一笑,坐直了身體:“等明天跟他們見了面吧,我相信這個考察組里多數人還是比較公正的,而且方自達也不是個能夠任由她萬佩茹捏扁搓圓的主兒。真當四十歲的方自達坐到現在這個位置上,是拍馬屁拍出來的?”
“你剛才還說不是故意要讓他們翻臉……”
石磊搖搖頭:“我的確是沒那個想法,就連方自達自己也并不是那么認為的,除非他放棄讓我們跟他們的合作,否則,他和萬佩茹之間遲早要持對立的觀點。這可不是我挑逗一下那個神經脆弱的女人就能搞出來的事兒,這下子是擺明了兩個不同的利益集團,方自達總不能這時候再去向大唐那邊搖白旗吧!其實話再說回來,大唐那邊也未必就愿意被他們當成長槍沖鋒在前,綜合系統開,本來就不是他們的強項,成功了還好說,萬一失敗他們反倒要落了下乘,會讓華為、中興更得意。安安心心做自己的設備供應商,這才是最穩妥的路子。”
“那照你這么說,聯通這些替大唐爭取的人豈不是兩頭不討好?”
“這倒也不是,國企有國企的考慮,現在壓制我們的,未必就真的是要替大唐找好處的,即便不是大唐,他們也依舊會這么干,這只不過是一種策略而已,談判就是需要一點點的拉鋸。大唐目前在籌建集團公司的事情,萬佩茹的老爹,跟大唐的一些高層關系相當之近,他的想法是要替大唐拉點兒好處,而對于大唐來說,最好的方式當然是他們掛名主導,然后系統開還是我們石頭集團來做,最后名聲上的好處全給他們,他們又不需要承擔太大的風險。這樣,對他們成立集團公司,將公司的方向調整到綜合開上,有很大的好處。不過萬佩茹這個女人顯然沒領會她老爹以及大唐那邊的意思,還以為大唐是要徹底搶過這個系統開的項目,她這么一味蠻干的抵觸下去,最后倒霉的是她自己。我現在所要做的,就是不能讓大唐搶走這個名頭,我不介意大唐在系統解決方案上署名,但是一定要署在我們石頭集團后頭,這一點絕對不容改變,我可不會替別人做嫁衣……”
蔣風約明白了,頗有些疲累的靠在石磊的懷里:“真復雜,想做點兒事情,怎么就那么難呢?”
“這次的考察組里,本身就有大唐的人,明天請他們吃飯,我會把意思傳達過去,接下去就要看大唐的態度了。”
張一松顯然有些坐不住了,給石磊打來了電話,看看時間也差不多了,石磊便讓蔣風約帶路,找了一家不錯的海鮮酒樓吃晚飯。
晚上讓蔣風約的秘書帶著張一松和羅芳芳去羅湖市里玩兒,石磊則帶著蔣風約回了酒店。雖然石磊這也只是第二次來羅湖,不過那是指的重生之后,在那一世,羅湖也是石磊熟的不能再熟的地方。
一進酒店,石磊就控制不住自己身體的玉望了,剛剛走進電梯里,他就一把抱住蔣風約,將其抵在墻上,狠狠的ěn了下去。
蔣風約大概也壓抑的很辛苦了,雖然還只是在電梯里,卻依舊極為熱情的回應著石磊。等到電梯到了他們的樓層,兩人幾乎是ěn著就走出了電梯。幸好這個樓層現在沒人,否則人家肯定會想:這對狗男女怎么就這么迫不及待呢?
進了房間,自是不用多說,石磊將蔣風約壓在門后,從蔣風約熾熱的雙net了下去,要不是擔心蔣風約沒有衣服換,重復那次在車里的窘態,石磊都恨不得能直接把她的衣服撕毀。
但是即便如此,麻煩了點兒,蔣風約還是很快就被扒光了上身,那對讓石磊沉迷如斯的小兔子,頗有些俏皮的挑逗著石磊的火,讓他難以自禁。
蔣風約也已經完全放開了,雖然在別的男人面前,她還是那個略顯冰冷的冷美人,可是在石磊面前,她卻經常表現的熱情如火。隨著石磊重重的一巴掌落在她高高翹起的tún部,蔣風約再也忍不住口中的呻吟,沖破喉嚨,放肆的喊叫起來……
猛地將石磊推倒,蔣風約頗有些野性的跨坐在石磊的腰間,低頭俯在石磊身上,索取著,也奉獻著,雙手主動的游走在石磊的身上,饑渴萬分的拉下了石磊的kù子,把早已憤怒不堪面紅耳赤的小石磊放了出來。
一低頭,蔣風約就將那怒火萬丈的小家伙含在了口中,石磊一陣舒爽的同時,卻捧住了蔣風約的臉,不讓她繼續。
蔣風約滿面插o紅的看著石磊,目光中全是不解。石磊微微搖搖頭:“好姐姐,臟,今兒上了好多回廁所呢……”
一瞬間,蔣風約羞得恨不得能找個地洞鉆下去,很是為自己的放蕩而感覺到害臊,就連石磊都能想得到的事情,她居然完全忽略了。雖然并沒有感覺到惡心,但是蔣風約卻依舊羞臊難當,將腦袋埋進石磊的胸膛,半晌都不肯抬頭,心里只是想,我怎么會如此迫不及待的?
石磊輕輕的抱著蔣風約,緩緩坐起身來,然后示意蔣風約站起來,兩人進了洗手間。
浴缸里放好了水之后,蔣風約拗不過石磊,終于陪著他一起跨進了浴缸。兩人在浴缸之中,被溫暖的洗澡水緊緊包圍,四肢交纏相互親ěn著,沒有了剛進門時的熾烈,但是卻多了幾分溫柔和甜蜜。
蔣風約終于還是有些難以忍受,主動的伸出那雙被石磊夸贊過無數遍的小手,抓住了石磊的下身,輕輕的幫他清洗著。然后,身體下滑,居然就在水里便
了小石磊,石磊口中出一聲輕微的哼聲,只覺得自己完全被溫暖包圍,蔣風約的舌頭靈活如蛇,充分挑逗著他身體的每一寸玉望……
今天的蔣風約格外的主動,而石磊也的確很久沒有跟她……甚至是跟女人做過這樣的事情了,不免有些把持不住,時間不長,竟然就在蔣風約的舌頭之下繳械投降。蔣風約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傻乎乎的繼續含著那東西,瞪著雙眼不知道石磊這是什么意思。但是很快,那極腥的味道便讓蔣風約難以忍受,哇的一聲就把那白白膩膩的東西吐了出來……
石磊略微有些尷尬,抓著頭說:“呃……好久沒有……嘿嘿……”
蔣風約這才徹底明白嘴里的腥味兒從何而來,也不由得大羞,可是很快卻有些頑皮的撲到石磊身上,毫不客氣的ěn住了石磊的雙net,把舌頭也伸進了石磊的口腔之中……
喂喂喂!不帶這樣的!那是我自己的……啊!!!
石磊快崩潰了!
幸好蔣風約也只是逗逗他,只是讓他嘗了一下就直起了身體,壞笑著看著石磊,下巴高高揚起。
石磊知道蔣風約是故意的,怒從心頭起,一把抓住蔣風約胸前那兩團雪白的柔膩,五指頗用了點兒氣力。蔣風約覺得胸口有些疼,但是有輕微受虐傾向的她,卻更多的是感覺到舒爽,嘴里也就不由自主的婉轉吟哦,身子也開始扭動起來。
“居然敢逗弄我,哼!看我怎么收拾你……”石磊翻了個身,將蔣風約壓在身下,翻轉過來,騎跨在她的腰間,左手繞到前方依舊抓住那團柔膩,頗為粗暴的肉捏,右手卻高高揚起,狠狠的打在蔣風約高高翹起的tún部……
一片淡紅的印子出現在蔣風約的tún部,可是她的嘴里卻出讓任何男人聽了都會感覺無比的呻吟聲,起承轉合,鶯聲燕語……
石磊很快重振雄風,就在浴缸里,從后方,惡狠狠的伸出了無敵神槍!
“啊……嗯……”兩聲高叫,蔣風約渾身都軟了下來,石磊在她的身體上沖鋒陷陣,動作越的粗暴……
第三百零二章我要蔣風約(求訂閱!)
石磊表現的太淡定了,從容不迫,沒有什么小男生的羞澀慌亂,萬佩茹也便打消了剛才認為石磊是因為沒經驗所以才不接受自己的勾引的想法。可是越是如此,萬佩茹就越產生了一種征服的玉望,非要讓石磊成為自己的裙下之臣不可。
腰身一擰,萬佩茹便貼在了石磊的胸口,雙手環著他的脖子,眼神瞬間迷離起來,整個身體緊緊的貼在石磊的身上,小腹微微前tǐng,抵住石磊的下身。
此刻石磊的心里只有一個念想,那就是這個女人實在是病的不輕,就算是勾引也沒見過這么露骨的,她把自己當成舊社會的那種交際花了么?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含蓄啊?
嘆了口氣,石磊推開了萬佩茹,盡可能保持一份禮貌的笑著對她說:“佩茹……我還是叫你萬小姐吧。我想我們之間就算是冰釋前嫌,也實在不需要立刻就進入這么熱火朝天的局面。我不是擔心你會對我搞什么仙人跳之類的伎倆,我也不覺得以萬小姐的家世,搞仙人跳還需要親自出馬,但是石磊真的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能讓萬小姐如此青睞。這里也沒有外人,我覺得咱們倆有什么話,倒是不妨直接攤在桌面上說。”
一口喝光了杯子里的紅酒,話雖如此,并且昨晚一夜五次也耗盡了石磊的精力,可是在這種沒有半點遮掩的赤1uo挑逗之下,石磊總還是會產生少許的生理反應的,這不由他大腦控制。
萬佩茹微微一呆,隨即笑了,笑得整個身子都在抖,好半晌都沒有停止下來。
石磊也并不著急,只是安安靜靜的坐下,給自己的杯子里又倒上紅酒,慢慢的品嘗著。排除眼前這個不正常的女人,紅酒,空中花園,周圍的景致,這一切還是可以稱得上美好的。既然萬佩茹如此狀態,石磊也不介意多看一會兒她的表演,終究會有水落石出的時候。
終于,萬佩茹因為大笑而顫抖的身體逐漸的平靜下來,撩了撩自己散落的頭,又恢復到嬌媚的狀態,媚眼如絲慵懶至極的問石磊:“怎么?石少嫌我不漂亮么?”
石磊晃了晃酒杯,將杯里的紅酒對著太陽,看了看酒品的透明度,嘴里緩緩說道:“這與你漂亮與否無關,只是這樣的局面總是需要有個由頭的。要么是有點兒感情,咱倆肯定沒有。要么就是彼此都有生理需要,那該是水到渠成的,而不該是現在這種局面。最后,就只剩下有明確目的了。我不明白,我除了比你們家錢多點兒之外,似乎也沒什么值得你這么去做的,而且你父親還正好是我從事的行業的主管部門領導,他出點兒聲音就算影響不了我太多,卻足以影響到我的合作者。越是如此,我就越是糊涂,難道我的魅力大到這種程度了?居然可以令萬小姐一見傾心?”
萬佩茹這次沒有任何的失態,而是繼續保持她那慵懶嫵媚的狀態:“石磊你真的太謹慎了,這樣做人不累么?”
石磊平靜的看著萬佩茹,古井不波,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只有嘴角微微挑起的一絲玩味。眼下這個女人,長相其實足夠,身材略微差點兒倒也不是大問題,她故意做出的這副風sao撩人的姿態,倒也算的上風情萬種。只是,別扭!
“談不上什么謹慎,只是心里有疑問就放不開罷了,而且昨夜沖鋒陷陣的,太過于疲倦了,多少也是因為有心殺賊無力回天的一絲。”
聽到這話,萬佩茹撲哧樂了,丟給石磊一個小小的白眼,更多的還是風情:“原來你也會說笑話的,還以為你一直都那么古板呢。可是mao爺爺也說過,宜將剩勇追窮寇啊……”
石磊低頭,看著杯子里的紅酒,心道不能跟這個瘋女人繼續這個話題了,必須搞搞清楚她到底想干嘛。
再次一口喝完了杯中剩下的紅酒,借著倒酒的時間,石磊仔細的想了想,似乎也沒什么好主意,唯一剩下的就只能是直說而已。
“萬小姐,我這人好奇心重,而且一好奇起來就茶不思飯不想的,我只想知道,是什么讓你今天會……不瞞你說,我以前也聽聞過你的名字,知道你在京城那個圈子里,也是以傲氣出名的,除了有限的那幾家人,你很少將其他人放在眼里的。所以……”石磊輕輕的用手指叩了叩桌面,似笑非笑。
萬佩茹似乎也知道今天要是不把話說清楚,是不可能有任何繼續了。這個空中花園里的氣氛,一定會因為石磊的疑問而繼續這樣凝滯下去。萬佩茹也在猶豫,到底該怎么去對石磊說。
“我就不能是因為看上了你這個人?你也說我很傲氣,嗯,其實潛臺詞是傲慢吧?目空一切,目中無人?呵呵。我很少能看得上什么人的哦!”
石磊把酒杯往桌上一放,正色道:“我沒什么興趣玩游戲,以你的姿色和家世,愿意為你前仆后繼的男人不會少,我也自問沒那個魅力會在和一個女人有了爭端之后,區區二十四個小時之內就讓那個女人寧愿紆尊降貴的跑來勾引我。如果你只是個小商人的女兒,在得知我的身份之后或許還有這樣的可能,可是你不是啊。萬小姐,你到底想要什么,不妨直說吧。”
萬佩茹目光閃爍,也不介意石磊話中的刺兒了,站起身來,又走到石磊身后,干脆將整個身體貼在石磊的背上,雙手垂在石磊的胸前。
“我知道石少是個很有本事的人,倒是沒想到就連大唐的人也主動跟我父親提出把聯通項目的主導權交給你,他們愿意專注于設備供應商這個角色。石少大能啊,我們家跟電科院那邊也算是合作許多年了,卻沒想到石少居然能跟他們暗通款曲,要不是我昨天打電話回去跟我父親說昨天跟你生沖突的事情,還不會知道這一點。哈哈,說來還真是巧,昨天下午我們倆生沖突的時候,我父親也正好跟大唐的人在一起。他們居然會主動提出愿意讓步,只是希望聯通的這個項目能盡快立項并且開展起來,這讓我父親很是意外。當然,我更加意外。”
石磊好整以暇的抓住了萬佩茹的手,輕輕的摸了摸,這女人的皮膚顯然沒有那么光滑,無論是跟蔣風約還是跟風淼兒比,都差了不少。
“哦?我要是告訴你,我也和你同樣意外,你會相信么?”
萬佩茹笑了笑,抽回自己的手:“信,為什么不信?那只能說明石少更加的手眼通天么,不作為卻依舊讓競爭對手愿意退一步海闊天空,這能量越的大了。那我就更加有必要勾引石少了,不是么?”
石磊哈哈大笑:“萬小姐真會說笑,如果是為了這個,似乎你應該含蓄一些,矜持一些吧?始終大家都要長期合作的,以后機會多的是,萬小姐怎么可能這么失策的用如此直接的手段?”
“我喜歡啊……恰好我今天想有個男人陪一陪,不行么?”萬佩茹居然一側身,干脆利索的坐在了石磊的大腿上,用她那骨感十足的tún部輕輕的碾壓著石磊的大腿根部。
石磊對這個女人真的是提不起太大的性趣,假若不是那一世的記憶里,讓石磊對萬佩茹已經有了不小的惡感,或許他倒是不介意兩人之間有些曖昧。畢竟,昨天那點兒小沖突,其實真的不算回事。但是,石磊對于萬佩茹的了解,可是絕不僅限于昨天那點兒小沖突啊。
扶住了她的腰,石磊將其托起:“很抱歉,我不出臺的。”石磊說了個笑話,萬佩茹卻是聽得呆了一呆。石磊又說:“我已經很坦誠了,雖然談不上開誠布公,但是我確信自己還是拿出了不小的誠意。萬小姐再這么遮遮掩掩的多無趣味。說罷,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萬佩茹此刻大概也覺得繼續下去沒什么意思了,臉上的媚笑收斂,取而代之的是一貫的傲慢神態。
“看來我還是要好好的學習一下,一個女人究竟要怎么才能勾引到像是石少這么出色的男人啊。我先去換件衣服……”
看著萬佩茹搖擺的腰肢,石磊輕搖著頭,心里著實的替她冷的慌。四月底的南方,也還是有點兒涼的,穿的這么通透,這女人還真是舍得下本錢。
不大會兒,萬佩茹換了身比較正常的休閑裝,不像之前的套裝那么古板,也不像那條薄紗的長裙那么通透,臉上居然微微帶著點兒紅暈。大概是始終還是有點兒羞怯吧,畢竟不是那種人盡可夫的女人。
“想和石少談個交易……”這次,萬佩茹顯得正經了許多,再沒有剛才那股風sao絕倫的表現。
石磊微微一笑,心道這才算是正題。
點點頭,石磊道:“洗耳恭聽。”
“考察那邊,我會給滿分,再不做任何的反對。石少應該明白,即便大唐也愿意退一步,即便聯通更傾向于讓你主導,如果我一味的抵觸,總還是有些障礙的。石少該不會愿意看到這件事被我的胡攪蠻纏拖延下去,電信那邊的寬帶業務很快就要對外營業了。”
石磊點點頭:“萬小姐要什么?”
萬佩茹指著石磊的鼻子,指尖輕輕的在石磊的鼻尖上劃了一下:“要你……”
石磊一愣,心道怎么又繞回來了?
萬佩茹接著說:“不過不止是你,還有蔣風約。”
石磊徹底愣住了,半晌都沒明白萬佩茹到底是個什么意思。
“不明白?”萬佩茹問,石磊點點頭,當然不明白,明白才怪了。萬佩茹收回了指尖,瞇著眼睛說:“我是個女人,自然是喜歡男人的,像是石少這么出色的男人,我總歸是會有些征服玉的,而對于你來說,也不過是多了個伴兒而已。放心,我沒打算要你負責什么的,我將來的婚姻,家里也有安排。但是,比較特殊的是,我同時也喜歡女人。說實話,剛到羅湖,第一次見到蔣風約,我就驚為天人,只是立場問題,我不方便做些什么,而且蔣風約似乎也不會對此有什么興趣。不過當昨天看到蔣風約和你的關系之后,我想,如果你開口,這個女人是任何事情都會愿意為你做的。最關鍵的是,我是個女人,她談不上吃虧,你也談不上戴綠帽子,而且我也會成為你的女人之一……不知道石少覺得如何?”
石磊震驚了!真的震驚了!
如果說今天萬佩茹做出的所有一切,已經足夠讓石磊吃驚不已的話,那么這番話,就如同一枚重磅炸彈,炸的石磊腦子里全是嗡嗡之聲。
尼瑪啊!雙性戀!臥槽,我怎么沒想到!——石磊腦子里出現這樣的一個聲音。
當然,其實最讓石磊感覺到震撼的不是萬佩茹居然是個雙性戀的事實,而是萬佩茹所表達的意思。
整個這段話,如果換成京城某大佬的公子,跑來跟石磊說,“你把蔣風約讓給我,我對她很有興趣,作為交換,跟聯通的合作我再不給你設置障礙,并且以后咱們倆是兄弟,你的事只要我幫的上忙,會盡力幫你”。大概石磊會覺得很好理解,雖然那樣的話,石磊一定會直接一耳光抽過去,抽的那個傻逼生活不能自理。
但是這番話居然是從一個女人嘴里說出來的,這就不能不讓石磊為之震撼了。這等于是萬佩茹在對石磊說:親,快來上了我吧,上了我吧,我不要親負責呢,而且還讓親玩雙飛哦,雙飛哦,另一個是親自己的女人哦,我們一起滾大netbsp;石磊只是覺得自己的世界觀頗有些被顛覆的感覺。
其實也并不是沒見識過同性戀,男的女的石磊都見過,那一世,平京城有個衙內,最大的愛好就是找一對蕾絲邊,然后同時上了她們,玩兒雙飛。先看那倆女人表演,等到壓不住火的時候再撲身而上,這在當時的圈子里,被不少人津津樂道。
也并不是沒見識過雙性戀,在中國這個還算比較保守的國度,蕾絲邊多數都會被培養成雙性戀,畢竟壓力在那兒,有女伴的同時也通常都會有正常的男友或者老公,總不至于極端的抗拒男人。但是像是萬佩茹這樣,對男人有興趣,也同時對女人有興趣,并且可以直截了當,甚至用某種權力的交易來作為籌碼,將其擺在臺面上的,石磊是真沒見過。
從這一點上來說,萬佩茹也可以算是一條漢子了!
“怎么樣?其實你只是在占便宜啊!”萬佩茹笑瞇瞇的說,伸出舌頭tian了tian嘴net,似乎覺得這是任何一個男人都不可能抗拒的誘huo。
石磊穩定了一下心神,將腦海中幻想出來的關乎于蔣風約和萬佩茹1uo身滾在netg單上的畫面刪除,然后滿臉驚愕的對萬佩茹說:“不得不說,萬小姐,你真的很挑戰了一下我的心理承受能力。這樣似乎我始終是在占便宜啊,以后你,乃至于你父親那邊,都有可能成為我的助力,而且我還可以左擁右抱坐享齊人之福,嗯,很難抗拒。”
萬佩茹的眼中閃過得意之色,的確,這種要求本來就很少有人能夠抗拒。
石磊又道:“不過我只能拒絕,風約不是蕾絲邊,她對女人應該不會有任何的興趣。而我又是個從來都不會逼迫我的女人做什么事情的人,哪怕這事兒對我有利,哪怕這事兒我沒有任何損失,乃至于風約也沒有什么損失。如果風約自己有興趣,我也愿意看到這樣的結局,可是據我所知,她不會愿意的。當然,如你所言,如果我要求,她大概會順從,可是,我做不到。抱歉,萬小姐,怕是要讓你失望了。”
萬佩茹的臉色變了,她原本以為這種讓石磊占了大便宜的事情,石磊會樂此不疲的。誰曾想石磊居然還是選擇了拒絕。
“呵呵,我說呢,你怎么今天態度突變。原來是大唐那邊愿意讓步了,你父親自然不希望你跟我把關系搞僵了,未必罵你,數落兩句肯定是不會錯的。于是你想大勢已去,倒是不如利用這個滿足一下自己的私玉了,恰好你早就看上了風約,卻沒機會做些什么。恰好你還對男人也有點兒興趣,于是想先勾引我,一旦我把持不住跟你上了netg,那么一切就水到渠成了,不過是玩兒個3p么,你甚至都不需要透露你的隱私。萬小姐,我沒說錯吧?”
萬佩茹很是不忿的點著頭,不甘心的說:“這不是光讓你占便宜么?你又有什么不樂意的?”
“不是我不樂意,是風約不會愿意,她對女人沒興趣的,我不想強迫她什么。謝謝萬小姐的青睞,也謝謝你今天的招待,但是真的很抱歉,我不能答應你什么。不過也請你放心,你的隱私我絕不會透露給任何人。將來要是萬小姐去吳東的話,我倒是可以介紹個也對女人感興趣的女人給你認識,至于你們之間會如何,那也不是我的問題。”石磊自然是在說蘇豆豆,想到這個,石磊還覺得有些好笑。
“除了蔣風約,我這會兒看不上其他女人……”萬佩茹一臉的深沉,搞得跟個癡情的男人一般。
第三百零三章歷史驚人的契合(求訂閱!)
石磊一向缺乏應對瘋子的辦法,尤其是女瘋子,蘇豆豆如是,風淼兒亦如是。而眼前這位,顯然是真瘋,如果以上兩位僅僅只是裝瘋賣傻的話。石磊還是應付蔣風約這種略微有些小性格的女人比較拿手,又或者既有性格卻又不瘋的,比如秦慕北,比如沈怡。
想到沈怡,石磊倒是開始懷疑,大唐那邊居然會主動讓步,會不會是沈怡的緣故。原以為總是需要雙方博弈一番的,主要還是從聯通這邊入手,石磊并沒有打算跟大唐的人正面沖突。現在這事兒神奇的解決,不由得又讓石磊想起一年前盛世傳播的事情。那次沈怡也是不聲不響的出手,直接幫石磊解決了最頭疼的麻煩。
不過這倒是也未必,石磊來羅湖之前自然不可能什么準備都不做,一是跟邊捍衛繼續哀嚎,二是去了一趟鹽縣,找秦介談了談。本來應該直接去杭南拜訪一下秦建業的,但是既然秦建業并沒有讓秦介帶話表示要見石磊,石磊也就保持這種狀態。跟一個省部級的官員走得太近,有時候始終是為人詬病的事情,更何況石為先那頭已經跟秦建業隱約建立了聯系。
江東和杭南這兩個關鍵的省份,肯定對聯通做過一些施壓的事情了,其實也不需要流于表面,只需要暗示一下,我們之所以如此積極的多方努力,目的是為了讓我們揚江三角洲能出一個it研的大型企業,剩下的,就交給聯通高層自己消化好了。這邊還有方自達不斷的幫助,足以讓聯通高層明白,之所以這件事江東省和杭南省的兩位省委書記都如此積極,其目的是為了石頭集團,這是他們的政績,要是讓他們白費了氣力,少不得在省內政策上是會做一些抵觸的。
另外石磊自己也有些走動,跟方曉家里自然是溝通過的,方力鈞也算是這件事的起者之一,一直還是很關注的,要知道,這也是他在國務府那位大老板以及國家開銀行那位故舊大佬面前表現的一個機會。
在這件事里,石磊已經殫精竭慮,而牽涉進來的每一部分,都將隨著石磊得到這個項目的主導權而得益,本來就是一個相互推動的作用。
是以,也有可能是多方的努力,造成大唐那邊面臨的壓力比較大,再加上聯通高層里盡管還有反對石頭集團這個沒有開經驗的公司做主導,但是畢竟要面對來自于兩省一把手的威懾,是以聯通方面聲音較高的,肯定還是贊同石磊來做這個主導人。是以大唐也看得出聯通的態度,明知道自己的希望不大,石頭集團沒有系統開經驗,難道他們大唐就有么?所以不如主動退讓一步,哪怕他們并不知道石磊究竟是何方神圣,但是只要聽到石磊不過二十歲就折騰出這么大的家業,并且多方的壓力匯聚起來,竟然都是在替石磊拉票的,他們也自然知道,在石磊身后,肯定是有一股暗流在運作,于是給石磊一個順水人情也就在情理之中,畢竟沒必要為了這個去得罪一個有可能給他們造成不必要麻煩的對手。尤其是在他們正在積極籌備集團公司組建的階段。
不過這件事始終有些太過于巧合了,時間點竟然銜接的如此完美,石磊這邊剛剛跟萬佩茹生齷齪,那頭竟然就宣布退讓,倒像是石磊勢頭太猛對方不得不避讓鋒芒一般。這對于萬家父女,沖擊力一定很大,雖然他們靜下來之后肯定也想到不可能是石磊陡然力的結果,但是始終會因此而態度大變。
思維一旦散開來,石磊就現大唐做出退步這件事,實在是牽涉廣大,甚至石磊覺得自己還有許許多多遺漏的東西,這會兒根本無法一一顧及,自然也就越的出神。
萬佩茹看到石磊突然不吱聲了,眼神也有些藍,極為認真的看著前方。但是顯然目光是沒有焦點的,萬佩茹不會看不出來,石磊正在想著一個極為繁復的問題。此刻他能想什么呢?肯定是關于跟聯通的合作,而這時候的石磊,身上的氣質更加內斂凝聚了。都說工作中的男人是最迷人的,現在的石磊雖然不是在工作,但是思考中的男人,同樣會散出睿智的光芒。有那么小小的一個瞬間,萬佩茹倒還真是對石磊有那么一點點動心了,只是,這個瞬間很短,很短。
“呵,不好意思,走神了。”石磊抽離了自己的思緒,看看一直盯著自己目不轉睛的萬佩茹,心道這女人難不成真是有點兒花癡?又或者她真的以為這種光是讓我占便宜卻僅僅是要讓蔣風約受點兒小委屈的話,我能全盤接受?
“石少思考問題的時候很迷人,表情……”萬佩茹用手指在自己的面頰上輕輕劃了一下,“怎么說?棱角柔和多了。”
石磊微微一笑:“我不希望我們以后是對手,畢竟還要長期合作,而且和聯通,我們未必只有這一個項目會合作。各人都有自己的利益集團,在出現分歧的時候傾向于自己的集團,這很正常。但是既然現在大唐自己愿意退一步,我想我們之間就沒有必要這么僵持下去了。我是個生意人,不習慣毫無保留,所以你剛才的那些話,我信,你也已經很坦誠了,不過不是全信,總歸有保留。或許是我多心了,但是正如你所言,我很謹慎。生意場,尤其是涉及到政治,不由得我不謹慎一些。今天生的一切,我會記在心里,很感謝萬小姐的青眼有加,只是石磊沒有那個福緣消受罷了。至少今天,我沒有看到萬小姐的傲慢,這算是我們之間合作的一個良好開端吧。”
萬佩茹心里暗暗罵了一聲,這個石磊,怎么就顯得那么老奸巨猾呢?我都這么豁得出去了,他居然還有保留,無恥啊!可是又無可奈何,就算她拼了命的給石磊添堵,現在看來也不會有什么成效,而她想布置的后招,石磊卻又根本不予理會。還真是個寧死不吃虧拼命占便宜的貨色啊,哪怕把便宜送到他面前,只要有一丁點兒可能讓他吃虧的跡象,他都不肯為此買單。
只得勉強的笑了笑,萬佩茹知道,到現在為止,她今天的所有作為已經全盤失敗了。
“看來還是我魅力不夠,誘huo不了石少啊……也難怪,石少身邊有蔣風約這樣的妙人兒,其他女人自然是很難看得上眼的。”至此,萬佩茹也只能如此自嘲了。
石磊笑了笑,不卑不亢:“萬小姐還是很迷人的,只是今天寡人有恙,辜負了萬小姐的美意。”看了看時間,差不多四點鐘,石磊道:“四點了,晚上還有個飯局,我想回酒店換身衣服。萬小姐晚上可一定要參加,中午承蒙你的招待,怎么也給我一個招待的機會。”
萬佩茹見此,只能站起身來,跟石磊握了握手,媚笑一聲:“晚上可是要跟石少多喝幾杯的。”
回到香格里拉,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屋子,把不方便讓服務員看到的都歸置了一下,石磊喊來服務員重新收拾房間,自己則坐在客廳的沙上,考慮著要不要給沈怡打個電話。
猶豫了一下,石磊還是沒有貿然去打這個電話,否則萬一并不是沈怡幫的忙,石磊這個電話倒是有可能讓她誤會是石磊想找她幫忙又不好意思開口,反倒會弄巧成拙,而且顯得太不坦蕩。電話拿在手里,石磊想了想,給邊捍衛撥了過去。
電話從邊捍衛的秘書轉到他手里,石磊簡單的跟邊捍衛說了來自平京的消息,大唐的主動退讓,似乎邊捍衛也有些意外。
“這是好事,但是卻有些出乎意料,原以為他們至少還要拉鋸一段時間,至少多爭取一下的。你這消息從哪兒來的?可靠么?”邊捍衛沉吟之后,問石磊。
石磊只是把萬佩茹勾引他的事情隱瞞了下來,而把萬佩茹態度大變,基本上已經放棄跟自己唱對臺戲的事兒跟邊捍衛說了。
邊捍衛道:“那應該是不錯了,我回頭關心一下,也說不定是那個mao丫頭給你使得障眼法,別放松了警惕,這事兒一天沒有落實到紙面上,都做不得數的,哪怕在簽約之前一個小時,都有可能生變故。更何況國務府的信息化辦公室那邊,還沒有最后確認批準聯通搞這兩省的試點工程。你給自己減減負,留些心思就好了,該怎么做還是怎么做,我這邊跟秦書記聯系一下,看看他那邊有沒有什么消息。”
“邊伯伯,這段時間讓你操心了。”石磊心里也有些愧疚,這事兒他始終要承邊捍衛的人情。
邊捍衛哈哈一笑:“你這小子,跟我客氣起來,我倒是要琢磨琢磨你是不是又在動我什么心思了。”
石磊尷尬的笑了兩聲:“哪能呢,就是覺得這段時間讓您操心的有些多。我回頭給方家打個電話問問情況,看看他們那邊有沒有什么動靜。”
“好,晚上我到家了你再跟我通個氣。”
石磊明白邊捍衛的意思,掛上了電話,然后直接給方曉撥了過去。
方曉自從聽了石磊的話之后,倒是真的收了心,不再去琢磨開公司賺錢的事兒了,其實哪怕方力鈞就只是停在現在這個位置上,再不動彈了,他這一輩子也依舊是吃香喝辣過不上窮日子,上趕著有人巴結呢。更何況偶爾還能倒點兒批文,或者提前透露點兒小道消息之類的,不說多,一年百十來萬跟玩兒似的。于是就安安心心的在派出所呆著,98年年底的時候也就順理成章的提了干。
接到石磊的電話,方曉還是頗開心的,張嘴就問:“嘿,你小子來平京了?跟哪兒呢?也不早告訴我,我好去接你。”
石磊笑罵:“你拉倒吧,讓你開輛警車來接我,知道的是接人,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到機場接犯人。我沒在平京,這會兒在羅湖呢。問你件事兒……”
“你丫也不說來平京找我玩玩,光顧著你那什么系統開的事兒。說罷,啥事兒?”雖然強壓著自己改了性子,但是跟石磊說話,方曉還是那個德行。
石磊笑笑道:“就是我那個系統開的事兒,你爸最近是不是跟大唐——也就是電科院那些人最近有來往?”
“哈哈,我知道你丫要問什么了,你等會兒啊!”說完,顯然是捂住了話筒,然后一片靜默,大概是說話不方便,換了個地方,很快,話筒里又傳來聲音:“是不是大唐那邊松口了?我那天聽我爸說大唐跟你們石頭集團打仗打得厲害。”
“你怎么知道?”
“嘿嘿,你小子欠我個人情啊!”方曉的聲音顯得很得意。
石磊一愣,萬萬沒想到這事兒居然會是方曉搗鼓出了一個突破口,不由得大為驚奇。
“得得,欠你多少個人情都行,回頭我把天上人間包一晚上給你玩兒!你丫趕緊跟我說說怎么回事!”
“操!有錢人就是他媽的豪爽,包一晚上你不得砸下去兩三百萬?得,算是哥哥我沒瞎耽誤工夫,沒幫錯你這個忙。是這樣,那天跟老爺子在家吃飯,喝了兩盅,順帶著就說起你來了。你也知道我們家老爺子其實是個話癆,我的mao病都打他那兒遺傳來的。本來這些事兒他都不愛跟我說,那天酒喝的有些上頭,叨逼叨叨逼叨的就告訴我說你跟大唐正打仗呢,還說那項目要做一兩年,媽的得砸下去少說幾個億,給我嚇得不輕。也是巧,隔了兩天我去四爺那兒吃飯,正好撞見一哥們兒,tǐng多年沒見,一打聽,那小子居然正好就在大唐,我拐彎抹角那么一問,丫家里有人在國務府信息化辦公室上班,還有個姑父現在是大唐的副總,我就留上意了,趁丫喝多了一問你這事兒,他也沒瞞著我,叨逼叨那么一說,完后我就說你是我哥們兒,咱鐵瓷,把你那一通夸唷,讓那小子頓生知己之感。完后丫就拍著胸脯說回去就跟他姑父打招呼,后來也就沒了信兒,這事兒我也沒好多問,想不到那丫tǐng辦事兒倒是tǐng爽利啊。這朋友得交!”
石磊聽了,總覺得這事兒有點兒不著四六的感覺,就算那人姑父是大唐的副總,就算他家里是國務府信息化辦公室的,也不可能就因為方曉一頓酒,就做出讓步了啊。
“當時還有誰在場?”石磊估摸著,對方要不然就是有個多方的衡量,自然也將方家整個兒考慮進去了。
“就我帶了個灑蜜,那丫是帶著他們大唐的倆同事去的,那倆人根本說不上話,光聽著我們倆胡侃了。”方曉滿不在乎的說著,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哦,四爺中途看見我了,進來跟我喝了杯酒。我操,石石,你是不知道,剛開始那里頭也沒什么人把我當回事你知道吧?我們老方家現在是他媽一天不如一天了,可是四爺面兒大啊,他進來拍拍我肩膀,我屋子里,隔壁那幾個屋子,全鎮了。嘿,哥們兒后來那叫一個飛揚跋扈,牛逼大了!”
隔著電話,石磊都能想象得出方曉那眉飛色舞手舞足蹈的樣子。
不過,這倒是也解釋了石磊一部分疑問,現在方力鈞位置坐的很好,在方家的地位肯定也上升了不少,最主要是他現在跟國家開銀行那位行長走的比較近,誰也不是傻子都看在眼里。本身方曉幾乎就可以代表著方家了,再有靳明鏡這么一打招呼,雖然對于靳明鏡而言,不過是看到個還算是欣賞的小弟兄,但是看在別人眼里,就不免會跟方力鈞的重新勢起聯系起來。再加上靳明鏡指定會跟方曉談到石磊,說者無意,聽者可就有心了。眼看方家以及靳明鏡都幫石磊說著話,不由得他不多考慮一下。
然后當然還有各方的施壓,綜合考慮之下,大唐逐漸的做出一些讓步,似乎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這是個巧合卻也算不得什么巧合,因為多方努力的結果,最終的結局應該就是這樣。方曉的作為,以及他遇到的那個朋友,只是幫助這件事提了個罷了。不過這倒是解決了石磊一個麻煩,也省的跟萬家較勁了。
這個電話,看來是打對了,石磊的腦子里已經基本上有了清晰的印象。
最后一個問題,那個人是誰,不管如何,那人總歸是幫了石磊的忙,雖然這個忙幫了之后肯定是要欠下人情的。
石磊也是這么問方曉的,方曉說:“那家伙叫凌文……”
方曉那個話癆還在絮絮叨叨的說著什么,可是石磊卻已經一句話都聽不進去了。
凌文,哈哈,這個名字好生熟悉。石磊在那一世認識他的時候,國務府已經沒有信息化辦公室這個部門了,跟信產部合并為了工信部。石磊還真是沒想到,這會兒凌文家里居然就在國務府的信息化辦公室。而且,石磊重生了,可是歷史依舊在朝著某個方向滾滾而動,驚人的契合……
第三百零四章老板萬歲(求訂閱!)
如果不是方曉在電話里提到,石磊還真是不知道凌文的父親居然還有一段在國務府信息化辦公室的履歷。
那一世里,石磊只知道凌文家里是老革命,老太爺是上個世紀出生的人,滿人在旗,據說再往上捯在清朝的平京城里還頗有些勢力,不過這也都是陳年舊話了。大清朝被推翻之后,民國時期,凌文的老太爺加入了革命黨,早早的剪了辮子,可是就因為旗人的身份,雖然才能遠比同期的那波革命黨強得多,卻得不到重用。后來干脆加入了,在平京城里,頗當了些年的地下黨聯絡員,他那旗人的身份反倒成了最好的掩護。
解放之后,老太爺也得了個小官兒,那十年里,沒能tǐng得過去,死了。到凌文爺爺后來平反,給了個副廳的待遇,官不大,不過倒是平安喜樂。只是凌文的父親顯然要比兩位干過革命的父輩有雄心壯志,后來干到國副的位置上。當然,在這個時候,沒有人會知道這一點,除了石磊之外。
在重生之前,石磊接近四十歲,凌文和方曉仿佛,都大石磊和張一松幾歲,四十剛出頭。當時張同訓和方力鈞都是正部級,但是也都是基本定下來的來年就要進入副國級序列的人物,而凌文的父親,則是已經在副國級的位置上坐了兩年了。真說起來,在那個時候,凌文才是真正的太子黨,張一松和方曉始終還差著那么一小點兒。
前幾次去平京,石磊其實是有心找凌文的,那一世,只有張一松、方曉以及凌文是真正拿石磊當個朋友看,而不是像其他人那樣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但是實在是沒什么理由,而且石磊也并不清楚方曉和凌文在九十年代的時候是不是已經認識了,總不能貿貿然跑過去跟人家說想交個朋友吧?
石磊知道凌文的父親是個京官,但是還真是沒問過他父親最早是哪個部門的,只知道2oo3年又或者是2oo4年,凌文的父親被外放到直轄市雙渝做了市長,然后又隔了些年再回到國務府,成為了副總理,只是似乎再往上走的希望不大,大概會在這個位置上退下來。倒是沒想到凌文的父親這時候居然是在國信辦工作,看起來應該還是個很能說得上話的崗位。而石磊更加不知道,凌文居然還有個姑父在大唐做副總,在那一世好像凌文沒怎么跟他這個姑父接觸過,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貌似這樣一來,那一世的四人組合就湊齊了,只是,在這一世里,目前四人之間地位大概會有些傾斜,卻絕不會像那一世那樣,有如此之大的傾斜了。
“呵呵,凌文,你這小子,出現的還真是及時啊!”石磊在心里默默的笑著,一如他之前初見方曉時的心情。
“你先忙你自個兒的吧,啥時候忙完了,記得來京里,我給你介紹凌文認識。這兩天我約約他,我先替你謝謝他,這家伙還真是靠譜兒,不聲不響把事兒辦了,我還以為丫跟其他人差不多,酒后說的話根本沒往心里去呢。”那邊方曉介紹完了凌文的情況,最后對石磊如是說。
石磊雖然沒怎么注意聽方曉中間那段話,不過不重要,事實上石磊至少比方曉更了解凌文家里未來的展。
“行,那你先跟凌文接觸著,我這邊事兒一旦塵埃落定,我就上平京找你們去。”
“你倒是敢不來啊,你跟聯通簽約指定得來京里的。行了,不跟你多扯淡了,我所里還有事兒要忙,哥們兒下半年可能會換個所,調整成副所長。嘿嘿,到那時候哥們兒也是手底下有一幫如狼似虎的公差的父母官了,哈哈,這會兒得表現的好點兒。”
石磊哈哈笑著,還真是不知道方曉這種貨色當了所長之后,會是個什么德行,魚肉百姓的事兒估計他做不出來,但是所里要是有年輕漂亮的小女警,那鐵定會遭殃。不過這種事兒,或許人家一個愿打一個愿挨,倒是還真說不上是誰禍害誰了。
掛了電話之后,石磊沒什么考慮的又把電話給邊捍衛撥了過去,那邊邊捍衛顯然在用另一臺電話,秘書聽到是石磊的聲音,才勉為其難的跟邊捍衛通報了一聲,而后邊捍衛過了兩分鐘,才接起了石磊的電話。
“怎么又打過來了?我剛才和秦書記……”邊捍衛拿起電話,聲音很慈祥的說。
石磊匆匆打斷了邊捍衛的話,把剛才跟方曉打電話的事情說了一遍,邊捍衛稍愣了片刻,也是哈哈大笑起來:“你這個小家伙,運氣也是好到極點,其實這件事最終解決到這種程度不難,難的是如此恰到好處的在你最關鍵的時刻解了凍。既然迎刃而解了,也就沒什么可擔心的了,剛才我跟秦書記商量的時候,他也只是說收到風聲,大唐那邊做出退步這個消息應該不假,基本可以確鑿。但是究竟是哪個環節起了決定性的拍板作用,他也迷huo著呢,剛才還問我呢。哪想到,居然會有這么一出。好了,就這樣吧,你那邊加緊跟聯通考察組溝通,我和老秦的電話還在通著,我這就去把這事兒告訴他……”
至此,在得到了秦建業的確認之后,大唐做出讓步的事情,基本上可以算是落實了下來。萬佩茹在這個問題上倒是沒說謊,只是之前的勾引,以及她所謂看上的是蔣風約,也不能說她完全就是假話,但是恐怕里頭總有些不詳不盡的東西。石磊絕不相信,萬佩茹如此做派,真的只是為了一親蔣風約的芳澤,這就算是個男人,是個色中餓鬼也未必做得出來,何況她始終是個女人。
不管怎樣,至少石磊沒上當,是以這件事可以暫時告一段落,等到幺蛾子出來的時候,再去考慮怎么應付吧,沒生的事情,想破了頭也只是枉費腦筋罷了。
時間已經不早了,又坐在沙上整理了一下思路之后,石磊到洗手間沖了個澡,這個天氣倒是還不至于出汗什么的,只是身上沾了不少萬佩茹的香水味兒,讓石磊很不舒服。當然也有擔心蔣風約聞到之后會心生不滿的意思,雖然石磊做到了坐懷不亂以及守身如玉,可是如果要去為了這種事情解釋,石磊還是會覺得很麻煩的。最好的方法,當然就是讓蔣風約干脆不知道有這么一個小netbsp;用浴巾擦著頭出來的時候,石磊的手機剛好響了起來,看到是蔣風約的號碼,石磊微微一笑:“蔣總等急了?一會兒有個好消息告訴你。在辦公室等我一下,我這就過去了。”
蔣風約恬靜的很:“怎么,跟萬佩茹談判談的很順利?看來她是準備讓步了?”
也不知道是石磊敏感,還是真的就有那么點兒意思,蔣風約這話里,似乎隱隱約約還是透露著點兒小小的醋意。
“一兩句話說不清楚,一會兒我接了你再說罷。飯店訂好了吧?”石磊穿著衣服,聳著肩膀,把電話夾在耳邊。
“小靜安排的,早就準備好了,你快些過來吧,我……想你了。”說完,蔣風約飛快的掛上了電話,石磊聽著電話里嘟嘟的聲音,哭笑不得,看來還真不是石磊多心,蔣風約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吃味的,只不過她不至于表現的太明顯罷了。
穿好衣服之后,石磊也就出了門,要了輛出租車,直奔石頭集團羅湖分部。
這一次,他出現在大門口的時候,那個前臺小姑娘滿面通紅的看著他,深深的鞠了一躬,恭敬的讓石磊很是不習慣。
“不用這么誠惶誠恐的,昨天你表現的很好,以后也要繼續保持,尤其是那些青年才俊,絕不能輕易的把他們放進去。”石磊故意板著臉,仿佛在教訓那個小姑娘一樣。
小姑娘撲哧就笑了出來,心道原來這個幕后大老板不但長的帥氣,而且還tǐng幽默的。看著石磊慢悠悠走進公司的背影,小姑娘的眼睛里不由得開始冒出一些不合時宜的小星星,不過這也就僅僅是幻想一下而已,誰還不希望自己是個灰姑娘,遲早被王子接走呢?但是幻想很快就會結束,她也不至于真的就愛上石磊,不過是對于一個年少多金還儒雅英俊的青年的小小仰慕罷了。
雖然已經到了下班時間,不過公司里的員工絕大多數都還在自己的辦公桌前,這段時間要他們忙的事情太多了,不少人都選擇自行加班,反正也不擔心公司會虧待他們,石磊在放蔣風約到羅湖來的時候,就一再的強調,員工福利方面一定要跟上,該給的加班補助一點兒都不能少,這就需要更為細致的管理,以便杜絕那些上班時間聊天打屁把工作都堆到下班時間來做,從而蒙騙加班費的現象。目前看來,蔣風約管理的很不錯,一切井井有條,公司里的整個氣氛很是向上。
因為昨天生的事情,公司里的員工們也已經知道了石磊才是這間公司的真正老板,看到他進來了,自然少不了小聲的交流,女生眼里多數都是愛慕的小星星,而男的則有些羨慕嫉妒,有些則是暗暗把石磊作為了自己未來的目標。
現了這些員工都在小聲的議論自己,石磊干脆停了下來,高聲說道:“昨天因為有些事情要處理,所以也沒跟大伙兒打招呼。今天就跟大家正式認識一下吧,我叫石磊,四塊大石頭。我的身份想必大家也都知道了,吳東總部那邊是我在管理著。第一次到公司來跟大伙兒見面,也沒帶什么見面禮。但是公司上下人數眾多,要請吃飯的話,也實在是沒有時間和精力去安排。這個月,每人多五百塊錢獎金,你們喜歡吃什么就自己去買,就當是我這個當老板的吃飯了。一會兒,我會讓蔣總把這個決定下達到財務那邊,跟這個月的薪水一并放給大家。”
片刻的寧靜,很快所有人一起歡呼:“老板萬歲!”
石磊笑了笑,雙手壓住,眾人安靜下來:“好了,該下班的下班,該加班的加班,工作第二,生活第一,我可不想被人說成吸血資本家。”
眾人自然是嘻嘻哈哈的笑著,石磊也就不再多說,而這里的員工其實都對公司的福利很滿意,放眼望去整個羅湖,乃至于全國范圍內的高科技it企業,福利制度像是石頭集團這么健全的,還真是不多見。估計再用不了兩三年,石頭集團去高校招聘的時候,一定會引起相當大的轟動的,大學畢業生們,誰不想在一個福利制度完善,工作環境優良的公司里工作?而石磊,顯然是比起其他的老板來說,更會替員工著想的老板。
這時候蔣風約也從辦公室里出來了,笑著說:“看來還是石少有魅力,一來就虜獲了所有人的心,我這個netbsp;有幾個員工立刻就說:“蔣總也是好老板,石少也是好老板,你們倆絕對的珠聯璧合,絕代雙驕,在天愿作比翼鳥在地愿為連理枝……”后邊越說越不像話,石磊和蔣風約都有些聽不下去,趕緊閃人,留下整個辦公室里哈哈的笑聲。
因為人數還是比較多,蔣風約的秘書小靜倒是很聰明的將飯局安排成了冷餐會。在嶺東的最南邊,當然是以海鮮為主。菜品種類豐富,又不會顯得太過于擁擠,看得出來,蔣風約這個秘書也是里里外外的一把好手。
石磊和蔣風約到達的時候,方自達那邊的人已經到了,石磊帶著歉意一路致歉進去,然后和每個人分別握手,表示感謝以及自己遲到的歉意。這當然不算回事,也沒有人會介意,冷餐會的氣氛倒是相當不錯。可是石磊卻是暗自僥幸,幸虧下午和萬佩茹之間算是已經達成了一定的諒解,否則,要是萬佩茹成心跟石磊過不去,恐怕晚上的這個冷餐會的氣氛會搞得相當難堪。
方自達還是跟石磊簡單的介紹了一下那幾個很堅定的萬佩茹的考察人員,另外還有兩三個搖擺不定的人,而剩下十多個人,則是方自達的堅定者。非常有效率的,方自達就把這次考察組的二十來號人,分成了三大類,讓石磊做到心里有數。
其實這時候這個介紹意義已經不大了,但是方自達也還不清楚大唐那邊居然已經做出了讓步,石磊倒是也不著急告訴他這一點。那些人的立場,對于今后的合作展開之后,恐怕多多少少還是會有些影響的,石磊多了解一點兒,倒是也有好處。
等到方自達介紹完之后,石磊才不急不忙的把下午得到的消息告訴了方自達,當然不會說出跟方曉聯系的事情,只是說自己找了大唐的人,各方面做了一些工作,而大唐那邊現在基本上算是已經討論結束了,覺得沒有必要去跟石磊競爭這個主要負責人的位置,只要這次考察在技術角度能夠得到聯通的認可,那么接下來的合作幾乎已經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方自達自然是吃了一驚,但是很快就笑得很暢意:“難怪萬佩茹態度突變,原來是知道已經改變不了結果,自然也就沒有樹敵的必要了。”
石磊也并沒有多解釋這個,只是讓方自達帶著一份極好的心情來享用這個冷餐會。
萬佩茹當然還是要來攪和的,下午石磊沒上鉤,她雖然無可奈何,但是總歸還是會有些不爽。現在又怎么會放過石磊跟蔣風約在一起的機會?女人么,總歸是有些古怪的小伎倆的。
不過石磊的運氣再一次幫助了他,就在萬佩茹朝著他和蔣風約走過來,看上去似乎是想敬酒,但是明擺著是打算小小挑釁一下的時候,石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拿出來一看,是張一松那家伙,石磊這才想起,這次來羅湖可是帶著張一松和羅芳芳一起來的,這倆人今天去錦繡中華了,自己下午經歷了那頓波瀾壯闊的起伏之后,居然把他倆給忘了。
“一松,你和芳芳在哪兒呢?我這邊忙暈了頭,居然把你倆給忘了。”石磊拿起電話就說。
張一松的聲音卻顯得有些緊張:“石石,你忘了我們倆沒關系啊,可是現在,不止我們倆呢!你趕緊的吧,好吃好喝伺候著,有人已經拉開架勢準備飆了!”聲音很詭譎,顯然是捂著嘴說的。
石磊一愣,沒聽明白張一松的意思:“你什么mao病?這次不就是咱們仨來的么?我還能忘了誰?我現在在招待聯通的考察組呢,也實在沒時間管你們倆。我是想說,你們先找個地方吃飯,晚上早點兒回酒店,回來之后記得給我打個電話。”
“氧化鈣,你丫是真傻吧?我這兒不止我和芳芳啊!”張一松急了。
石磊的腦子里劃過一道閃電,能讓張一松這么緊張的……
第三百零五章禍害現身(求訂閱!)
似乎,能讓張一松如此緊張的人,也唯有蘇豆豆這個禍害了。否則,就只剩下張同訓這個選項,而現在張同訓在潤揚當市長當得好好的,又怎么可能出現在羅湖,并且即便真是他來了,也斷然沒工夫讓石磊招待他吃飯。
“豆豆不是說她不來么?我記得當時她說什么這里資產主義風插o嚴重,不到這種地方來跟我同流合污吧?”
張一松很緊張的說:“我哪兒知道啊,她神出鬼沒的,說來就來了……這會兒芳芳安慰她呢,她跟那兒揩芳芳的油……老天吶,我都沒撈著摸得地兒,讓妲己姐姐給先下手為強了……石石,你趕緊的過來救我們吧,再這么下去,我琢磨著妲己姐姐能把芳芳給吃了……”
石磊一陣陣的暈,心說這個蘇豆豆又跑來湊什么熱鬧。
“她什么時候來的?”
“下午就到了,一到就給我打電話,完后我和芳芳回酒店幫她開了房。我現在身上是镚子兒沒有了,芳芳身上那仨瓜倆棗下午就被妲己姐姐給禍害光了,她自個兒就有個飛機票錢,下了飛機打車到酒店的錢還是我幫她給的……”
石磊無語了:“既然你身上沒多少錢了,急什么給她開房啊?再說了,讓她跟芳芳一間房不得了?”
“滾蛋!你怎么不讓她跟風約姐一間屋?她要是個男的,把芳芳搶走我也認了,要是這么著讓她把芳芳給搶了,我還不得憋屈死?當時就沒想那么多,她鬧著要開房,我還不得趕緊從命啊?想著你晚上會給我們來電話,到時候不就有錢了么?誰知道你丫這么冷血無情的,居然電話都不來一個!”
石磊聽到電話里傳來蘇豆豆剽悍的聲音,雖然小,但是清楚異常:“你跟他廢的什么話,讓他趕緊的……得得,躲開,電話給我,我跟他說。一二六,你真沒用,芳芳,我告訴你,小王比一二六強多了,你慎重著點兒啊!”聲音越來越大,最后那句是貼在手機上說的。
石磊更是一陣陣的無言,這個蘇豆豆,跑來搗亂倒也罷了,居然還挑撥張一松和羅芳芳的關系,好容易張一松這才趁著王小齊執行任務去了才撈著這么個機會。
“喂,石石,我不管你現在有什么事兒,趕緊的啊,我們在荔枝公園呢。咱仨身上可都沒錢了啊,要么你過來接我們,要么我們直接打車上你那兒去。甭跟我默默唧唧的,老娘現在餓著呢,小心著你來晚了我把你和風約姐一塊兒給吃了啊!”
果然是蘇豆豆,哪怕石磊聽不出她的聲音,就憑這番話,石磊也知道這天底下唯有蘇豆豆可以這么不講道理。
苦笑了兩聲,石磊看看周圍,走是肯定走不得的,干脆讓他們過來好了。
再一看這會兒正跟蔣風約說笑的萬佩茹,石磊笑了,原本下午跟萬佩茹說把蘇豆豆介紹給她也就是隨口那么一說,石磊還真不至于做這種缺鹽少醋的事兒。可是現在,張一松擔心蘇豆豆把羅芳芳搶走了,石磊也不待見萬佩茹跟蔣風約聊得那么開心,得,讓你蘇豆豆剽悍是吧?給你找點兒小麻煩!
打定了主意,石磊笑著告訴了蘇豆豆自己的地址,讓她打車過來。
掛上電話之后,石磊走到萬佩茹和蔣風約之間,笑了笑道:“不好意思,兩位女士,因為有些小意外,必須打斷你們的交談了。”萬佩茹聳聳眉mao,心道你根本就是故意的吧,石磊沒搭理她,直接拉著蔣風約說:“風約姐,豆豆不知道怎么,神經突然跑羅湖來了,下午到的,結果找到一松他們,開了酒店的房間之后,一下午瞎胡鬧在外頭把錢花光了,連吃飯的錢都沒有。我這兒走不開,就讓他們過來算了。你給安排個人到門口接他們去?記得帶點兒零錢付車費。”
蔣風約皺著眉頭,看看周圍:“喊這兒來不合適吧?一松和芳芳倒是沒什么,可是這個豆豆……”
石磊擺擺手:“沒事兒,那丫頭平時咋咋呼呼胡鬧的厲害,這種場合她還是tǐng有分寸的,不至于怎么著。而且他們反正就是來吃飯然后拿錢閃人的,不會有什么問題。”
蔣風約點點頭:“那行,算了,也別支使別人了,這兒本來就一個蘿卜一個坑,還是我自己到門口等他們吧,換別人也未必認識。”
石磊其實要的就是這個效果,等到蔣風約走后,還不等他說話呢,萬佩茹就冷哼了一聲:“怎么著,石少,擔心我把蔣總給搶跑了?”
“這個甭說你沒戲,一號長他們家孫子來都沒戲。真是來了幾個朋友,就是我下午跟你說的那個,大美女,跟你愛好一樣,不過她好像對男人興趣不大。我待會兒介紹你們認識認識?”
萬佩茹很是不屑,似乎覺得石磊這根本就是蓄謀已久的:“石少動作真快,居然這么快就把人從吳東調來了。呵呵,難怪這么年輕就擁有如此身家,看來我父親說的沒錯,我真是太小看石少了呢。”
對于萬佩茹陰陽怪氣的擠兌,石磊毫不在意。他很清楚,這是因為萬佩茹沒看到蘇豆豆,等她看到之后,如果她真的是雙性戀,斷然沒有不動心的。說句實在話,要是把蘇豆豆和蔣風約擱在一起,客氣點兒可以說倆人各有千秋,關鍵類型和氣質都不同。不過如果非要做個綜合評分,硬要分出個高下來的話,那么蘇豆豆應該還是略微占據上風的。蔣風約還是有些偏柔弱了,雖然不是林黛玉型的,但是也充其量就是個薛寶釵,而紅樓里最艷麗的女人絕對是王熙鳳,那才是個集大成的女人。蘇豆豆在這方面的確要比蔣風約強一些,這大概是家庭出身所決定的東西,蔣風約始終就是個小家碧玉,而蘇豆豆怎么看都算是出身豪門,甚至遠比他們家的門楣高得多,畢竟打小算是跟著一幫老將軍長起來的,骨子里有一種天不怕地不怕的勁兒。石磊從來都不懷疑,蘇豆豆見著中央那位一號,指定也沒半點兒緊張的情緒,一準兒跟沒事人似的,該吃吃,該喝喝,頂多自己約束著點兒自己,不會胡鬧罷了。
“呵呵,我現在說什么都白搭,我只能說這事兒是個寸勁兒。反正一會兒他們就到了,到了之后,萬小姐自己決定要不要我介紹。”石磊很坦然的笑著,跟經過自己身邊的兩個人打了個招呼。
萬佩茹咬著下嘴net,不知道該不該相信石磊,只是石磊云淡風輕的樣子,她也不能總那么咄咄逼人的去擠兌他。
不大會兒工夫,蔣風約便領著蘇豆豆等人進來了。
這一進門,整個小廳當中頓時安靜了下來。
在今天在場的這些人眼中,萬佩茹已經是相當不錯的美女了,雖然身材差了點兒。而蔣風約則是當之無愧的目光焦點,哪怕那些人也都看出蔣風約恐怕是石磊的禁臠,可是也免不了會多看幾眼。誰還不喜歡多看看美女?
可是比一個美女更為引人注目的,絕不是美女站在丑女群里凸顯其卓爾不群,而是和另一個與其不相上下的美女并排站著,爭芳斗艷。
現在的情形顯然就是如此,當蔣風約推開大門進來的時候,蘇豆豆立刻從她身后走了進來,兩人剛好形成并肩的狀態,一時間,回過頭的人自然是呆住了,而沒回過頭的人也察覺到了氣氛的異樣,再看向大門的時候,目光也就頓時挪不了窩了。
而且蘇豆豆的活潑,和蔣風約的冷感之間,是有著極為鮮明的對比的。這就仿佛像是選美大賽,那些女孩子穿著晚禮服站在臺上,排成一排,雖然都是相當出眾的美女,可是觀者也就未必覺得眼前有多么的吸引人。而nba比賽間隙的那些啦啦隊表演,其實女孩子們的質量遠不如選美大賽,但是卻往往更加吸引人們的關注。甚至于多數人都會覺得這幫女孩子要比選美比賽的那些美女要強,這就是動和靜之間的差異了。
蘇豆豆一進門,就顯得靈動無比,烏溜溜的大眼睛四下巡視著,她是想看看石磊究竟是不是在敷衍她,一路上,她可是沒少說要是到了之后現石磊根本不忙就要如何如何的話,所以這一進來她就觀察里頭的情況,看到石磊大概真的是在忙工作,這才放棄了要找石磊麻煩的心思。
隨后,蘇豆豆就找到了石磊的方向,然后邁開兩條大長腿就朝著石磊走來,于是也就有了她從蔣風約身后突然變成她跟蔣風約并肩的情形。
蔣風約自然是一身套裝,暗紅色,腳上蹬著一雙紅色的高跟鞋,配上極薄的黑色絲襪,襯托的整個人亭亭玉立。臉上略顯冷淡的表情,更增添了幾分她獨有的冷艷氣質,出挑的很。
而蘇豆豆則是一點兒也不怕冷的樣子,四月底的天氣就穿著一條比大腿根部長不了一兩寸的熱kù,腳上是一雙匡威的高幫帆布鞋,上身則配了一件寬松的紅色小格子襯衣,長長的頭在腦后極為隨意的挽起,用一根玉質的簪子插著。極精神,活靈活現的,身上斜挎著個小紅包包,往石磊這邊跑來的時候,小紅包包一下下打在她tǐng翹的tún部,看的廳里的男人一個個都不由得呆了。
萬佩茹顯然也注意到了蘇豆豆,一時間也不由得驚為天人。如果說前些日子剛到羅湖,第一次見到蔣風約的時候,她是被蔣風約那股子冷艷的風情所折服,那么今天,她就是被蘇豆豆身上那股攔都攔不住的青netbsp;忍不住看了看石磊,萬佩茹心道:石磊這個家伙究竟是什么來路?他身邊的女孩兒怎么都到了這種地步?這要是換了尋常男人,哪還有什么心思賺錢當官啊,恨不得整天圍著這倆女人轉悠才好呢。
而這時候,蘇豆豆已經走到了石磊的面前,翹著腳尖,指著石磊,極其驕傲的說:“算你識相,沒騙老娘!”
石磊微微一笑:“今兒你可不許胡鬧啊,我這兒有正事兒。”
蘇豆豆嘿嘿一樂,湊近石磊說:“放心吧,你看那幫家伙,都傻了。我今兒就是把這兒鬧翻了天,估計他們也只有高興的份兒。像是老娘這種傾世傾城之貌,他們有幸得見,那就是他們這輩子最大的造化了!”
石磊無言,蘇豆豆這段時間開始變得喜歡自吹自擂起來,石磊也搞不懂她為什么會有這樣的變化,這種話也不知道聽過多少遍了,偏偏她樂此不疲的。
萬佩茹已經忍不住主動的走了過來,盡可能微笑著問到:“石少,這位是……?”
石磊詭異的一笑,這個笑容雖然也讓蘇豆豆覺得有些古怪,但是卻只有萬佩茹才能知道石磊這一笑究竟是個什么含義。
“這是蘇豆豆,我同學,好朋友。這位是萬佩茹萬小姐,聯通這次下來的考察組的副組長。你們倆都是平京人,可以認識一下,以后說不定還能多打打交道。我那邊過去招呼一下一松……”石磊說著就拔腿玉走。
蘇豆豆顯然不想放過他,一把就抓住了石磊的胳膊:“你走什么走!還沒找你算賬呢,居然把我們都給忘了,害得老娘餓肚子。”
石磊苦笑:“你就被跟我這兒鬧了,誰知道你突然跑來了?你要不來,一松至于身上镚子兒不剩?當時你又說什么這里資產主義風插o太厲害,不稀得來之類的,我還沒問你呢,怎么又跑來了?”
蘇豆豆嘻嘻一笑,做了個鬼臉:“好吧好吧,這是老娘理虧,可是就算是老娘的錯,你能把我怎么著?”tǐng著胸脯,無所畏懼的模樣。
石磊做了個黑虎掏心的姿勢,當然很隱蔽,只有蘇豆豆明白。
蘇豆豆很不屑的翻了個白眼:“嘁,讓你抓你都不敢抓,沒用的男人。”然后,借著這個機會,湊到石磊耳朵邊上:“這女的長的還行,身材差幾個意思,你就打算用這種貨色敷衍老娘?”合著蘇豆豆也看出來石磊有把她們倆湊一塊兒的意思,只是她倒是有些嫌棄萬佩茹身材不夠好。
石磊眼睛里放著光,心說我都還沒怎么樣呢,蘇豆豆倒是tǐng配合的,哈哈。
于是也湊在蘇豆豆耳朵邊上小聲說:“這事兒巧就巧在她也喜歡女人……哥哥我這多照顧你啊,你得好好謝謝我才是。”
蘇豆豆瞪著大眼睛,虎頭虎腦的說:“真的?”
“愛信不信,我過去找一松了。”石磊說完趕緊閃人,而蘇豆豆則只用腳跟著地的走到萬佩茹面前,來回的上下打量,繞著她走了好幾圈。
饒是萬佩茹見多識廣,自己平時也會用男人的目光去打量一個女人,但是卻還真是沒有被人這么打量過,尤其對方也是個女人。
于是乎,這心里多多少少也有些惴惴難安。
蘇豆豆這會兒說話了:“石石說你也是……?嗯?”眉mao挑了挑,絕對像是個情場浪子的架勢,只不過沒什么女孩兒像,十足十一個溝女高手。
萬佩茹有些暈,心說石磊倒是沒說謊,這個蘇豆豆的確是萬里挑一的美女,比起蔣風約也不遑多讓。而且,似乎她的確是個蕾絲邊,只是,她這做派也忒熟練了點兒,也忒大膽了點兒,哪有她這樣完全不遮掩的?
見萬佩茹不答話,蘇豆豆有些不高興了:“不會是石石那小子整蠱我吧?美女,你到底是不是……?蕾絲邊?”
萬佩茹崩潰了,可是卻又夾雜著更多的欣喜,趕忙點頭道:“是是是……”那樣子,就像是一個情竇初開的小男生,被一個御姐調戲了,然后告訴他晚上可以陪他上netg時,那個小男生的表現。有些迫不及待,卻又有些膽怯。
蘇豆豆眼前一亮,嘻嘻笑著就很豪爽的摟住了萬佩茹的肩膀,然后略微有些遺憾的說:“唉,可惜了,瘦了點兒,摸著不舒服。你叫萬佩茹是吧?那我叫你佩佩好了,我跟你說,你以后得多吃點兒,爭取多長點兒肉,瘦點兒是好看,但是你這也忒瘦了。你看我,胖瘦就正好,你摟摟我試試,是不是舒服的多?”
呃……石磊,你這到底給我找的是哪路神仙?這也太沒溜兒了吧?——饒是萬佩茹其實已經是個相當開放和膽大的女人,見識到蘇豆豆的兇猛,也是目瞪口呆,根本適應不了。大概,這世上能完全適應蘇豆豆這種個性的,也只有石磊了,領先于這個時代十多二十年的思想,的確有著相當巨大的優勢。
“哦,你也別叫我蘇豆豆,可以叫我妲己姐姐,在平京他們都這么叫我,你可千萬別跟石石那個禍害學,除了我哥,就他喊我豆豆,每次聽到他這么喊我,老娘都想把他先奸后殺然后閹了去喂狗……”
呃……我到底該說些什么?——萬佩茹越無言的琢磨著,然后突然驚覺——什么?妲己姐姐?
“你就是那個能把中南海鬧得激飛狗跳的妲己姐姐?”萬佩茹一臉震驚,很顯然,她也聽說過蘇豆豆的大名,只不過不知道妲己姐姐叫做蘇豆豆罷了。
第三百零六章要不要留門?(求訂閱!)
這種話,聽在別人耳朵里,不知道是一種什么樣子的感覺,也不知道會做出什么樣子的反應,但是至少絕對不會做出蘇豆豆這樣的反應。
蘇豆豆美滋滋的拍著胸脯,相當得意的說:“喲嗬,你也知道老娘的名頭啊!哈哈,厲害吧?”
那一瞬間,萬佩茹面如土色。
隨后,萬佩茹也算是明白了,為什么石磊會有一種泰山崩于頂而色不改的氣質,敢情是被蘇豆豆操練出來了。想來也是,但凡跟蘇豆豆相處一段時間之后,基本上刺mao都會變順mao,而原本就性格淡定的人,往往就徹底古井不波了。別的方面,萬佩茹不知道,但是她確信,在人與人的交流方面,蘇豆豆絕對是奇葩中的奇葩。
隨后,蘇豆豆又愁眉苦臉的說:“哎呀,佩佩,你說我這名聲會不會太不淑女了?”
萬佩茹徹底拜服,就這位妲己姐姐,居然還好意思提淑女二字。說實話,在見到蘇豆豆之前,萬佩茹一直都把傳說中的妲己姐姐當成男孩兒看待的,至少也是個假小子,剃著運動頭,穿著牛仔kù,爬樹上房的那種,即便能夠看出來是個女孩兒,恐怕也只是通過部分女孩兒的生理特征。萬萬想不到蘇豆豆不僅從任何方面看起來都是個女孩兒,而且還天香國色,絕對的級大禍水。
看到石磊不經意之間沖著這邊笑笑,萬佩茹頗有些上了賊船的意思。
不過話說回來,作為一個明確的雙性戀者,身旁有蘇豆豆這樣的女伴,還是會立即吟心大動的。蘇豆豆本就是那種男人女人看了都會驚艷不已的類型,哪怕她的做派的確是有些夸張,可是也不妨礙萬佩茹對于“失去了”蔣風約之后迎來一個各方面都不輸于她,甚至于還有些過她的蘇豆豆的喜悅。
嗯,這種心情相當的矛盾,導致了萬佩茹決定她要好好的觀察觀察再做決定。
不過顯然蘇豆豆沒打算給她太多的觀察機會,原本攬在她肩膀上的手,已經悄然的滑落到她的腰間,還特意的捏了一把,嘴里嘖了一聲,顯然還是嫌萬佩茹太過于骨感了一些。而萬佩茹則有一種弱女子被色狼調戲了的感覺,偏偏下午的時候,她還扮演著一個猛女浪女的角色,挑逗著石磊,現在絕對是現世報了。
無奈何,她遇到的是蘇豆豆!
冷餐會幾乎散場的時候,石磊又和蘇豆豆站在了一處。
石磊很隨意的問到:“你怎么又跑來了?”
蘇豆豆皺著眉頭,極端不爽的說:“這不是快五一假期了么?小水水她老爹要帶著她去望天省看往她一個什么親戚,說是那邊要過六十大壽還是什么的。正好小水水沒正課了,都是些選修的課程,于是就提前走了。我沒人陪,就過來sao擾你們。”
石磊點了點頭,心道難怪風淼兒當時直接就說不來羅湖了呢。
“你不是現在在學校里很風sao么?外語學院那邊幾個系花不是都跟你有一腿?”
蘇豆豆一臉的不耐煩,揮舞著小手:“別提了,都趁著放假回家了,要不是幫這幫小妞兒買車票,老娘又怎么會只剩下一張機票錢?就這還是臨走前在九里村借了二百塊才湊夠的呢!”
張一松一臉的黑線:“妲己姐姐,你也太狠了吧?居然從九里村支錢。”
“瞧你那小氣樣兒,回頭還給你就是了。”蘇豆豆滿不在乎。
石磊對此只能報以苦笑,蔣風約和羅芳芳表示沒有壓力,她們早就習慣了蘇豆豆和石磊之間這樣的對話模式。而萬佩茹則是越的無法適應了,小水水?看來也是個小姑娘,外語學院的系花?還好幾個?什么時候,大學生們都變得這么開放了?怎么感覺蘇豆豆是在一個蕾絲邊的專修學校里念書?要知道,萬佩茹現自己居然會男女通吃之后,為了想要找到一個女伴煞費苦心,要不是還有些特殊的門道,她根本就沒什么機會。而這個蘇豆豆……這也太極品了吧?
拉著蘇豆豆的衣服,萬佩茹小聲的問到:“妲己姐姐,你們學校像咱們這樣的那么多?”
蘇豆豆嘿嘿一笑:“哪有啊,她們都正常的很,只是都還沒有談男朋友罷了。”
“那你們……?”萬佩茹不明白了。
“嘁,又不需要告訴她們,玩玩就行了唄,難道你還打算跟她們結婚生小孩么?那也得有這功能啊。平時對她們好點兒,她們就特把你當成知心朋友。閨密么,有點兒小曖昧那還不是正常的事情。今天摟摟抱抱,明兒就能摸摸捏捏,后天親兩口,反正她們又不會覺得有什么損失,最多覺得有點兒怪怪的罷了。時間稍長點兒,就習慣了。”
“呃……”萬佩茹現自己其實tǐng笨的,怎么忘記閨密之間親密點兒實屬正常。
張一松似乎聽見了,有些不滿的嘟囔:“拉倒吧,那些女孩兒誰把你真當朋友啊?也就是知道你家有錢,跟你在一塊兒她們每個月生活費幾乎全能省下來了。那種妞兒,你開輛大奔過去,隨便帶走,就更別說你還是個女的,她們真不會有什么損失了……”
蘇豆豆瞪起了眼睛:“一二六,你嘟嘟囔囔什么呢?”
張一松習慣性的一縮脖子:“沒什么,我跟芳芳說話呢。”
而旁邊的萬佩茹聽了,似乎也明白了點兒什么。石磊扭臉看看雖然好像還是一切平靜正常的蘇豆豆,卻已經感覺到蘇豆豆有點兒不對頭了,張一松的話說中了她的心思,別看她好像在學校里特別受歡迎,女孩子都愿意圍著她轉,而男生的目光也都聚焦在她身上。可是,那些女孩子里,把她真正當朋友的,幾乎沒有,只是喜歡坐著她的法拉利出去兜風,跟著她出入那些她們出入不起的餐廳酒吧而已。真正算起來,蘇豆豆在吳東的朋友也只有石磊、張一松這個圈子里的幾個人,而除了風淼兒,其他人都各有各得事情要忙,也沒什么時間陪她。要不是這樣,以蘇豆豆這種其實并不是太喜歡勉強別人的性格,她是不會如此蠻橫的逼著風淼兒跟她住到一起去的。別看蘇豆豆表現的特別強勢的樣子,她的無理取鬧一般都只是在一些瑣碎的無所謂的小事上,真正遇到原則性的事情,蘇豆豆是從來都不會勉強別人的。
石磊忍不住就伸出手肉了肉蘇豆豆的腦袋:“別理一松,丫就是頭豬!”
“你敢弄亂我的型?我弄死你信不信?”蘇豆豆鼓著腮幫子,像只小老虎似的沖著石磊低聲威。
石磊哈哈一笑,這才是蘇豆豆,看起來好像有點兒不領石磊的好意的樣子,實際上,唯有這樣的表現,才是真正的領情。否則強裝出沒事的樣子,反倒會令石磊擔心。
“臭流氓,你明兒還有事沒?”蘇豆豆踢了石磊一腳。
石磊想了想,既然聯通這檔子事算是基本解決了,那就沒什么事兒了,搖搖頭說:“還真沒什么事兒了,要不我找人幫我們弄個過關證明,明兒咱們去香港玩兩天?”
“不去不去,那邊有什么好玩的,還不是高樓大廈。這兒離漓江那么近,不如到那邊去玩兒吧!都說陽朔美景甲天下,我還沒去過呢!”蘇豆豆立刻否決了石磊的意見。
石磊看得出來,羅芳芳其實tǐng想去的,只不過不好意思開口罷了,畢竟無論去哪兒,她都必須讓石磊支付她的開銷。而張一松顯然也看得出來這一點,于是不用說,張一松肯定也tǐng想去的。
他就沒那么多顧慮了,直接就說:“正好五一也有假期,那就過去玩玩唄,那地兒我倒是去過,不過還是我七八歲時候的事情,早忘得差不多了。”
石磊點了點頭,說道:“那好,那咱們明兒就去嶺西陽朔。”
蘇豆豆一陣歡呼,完后基本上等于要求一般的問萬佩茹:“你呢?跟咱們一起去不?哎呀,我就不需要問,老娘去,你怎么可能不去。好了,就這么定了。”
對此,萬佩茹只能無言,她現,在目前這個小集體里,看似蘇豆豆是最跋扈的一個,似乎說什么就必須得是什么,但是最終其實還是得石磊來拍板。萬佩茹確信,如果石磊這會兒說不去陽朔,堅持去香港,蘇豆豆肯定會有一番鬧騰,但是多數最后還是會遵從石磊的決定。在這個小圈子里,石磊才是真正的掌握了最終決定權的人。
連蘇豆豆這樣飛揚的仿佛什么都不在乎的女孩兒,都會這么聽石磊的話,哪怕看起來她似乎總在跟石磊作對,這倒是很值得研究一下。萬佩茹甚至有點兒佩服石磊了,張一松這種標準紈绔,蘇豆豆這樣剽悍霸道的妞兒,還有那個似乎永遠冷冰冰但是只將自己的溫柔對石磊一個人綻放的蔣風約,完全不同的三種個性,卻都以石磊為小圈子的核心,這不得不說是石磊的特殊本領了。
其實,萬佩茹還沒看到風淼兒和秦介、風森林呢,要是看到了,恐怕會更加的吃驚。
方自達以及考察組的那些人開始告辭,石磊和蔣風約一起送他們離開,自然都是相互說些恭維的話,虛偽至極。
等到只剩下他們幾個人之后,石磊這才問蔣風約:“風約姐,豆豆突然跑過來了,正好聯通的事兒也算是基本解決了,我答應他們明兒一起去陽朔玩兩天。你這邊怎么樣?跟我們一起去吧?”
蔣風約微笑著搖了搖頭:“我不去了,公司里還有事兒,而且后天我還得去一趟香港,這兩天我還在跟香港那邊一個技術團隊談加盟的事情。就是我跟你說過的,研方向也是集成電路模塊編程的,我讓侯恒志他們看過了,香港那個團隊的技術跟他們很配合,早就約好了的時間。”
石磊有些微微的失望,原本他覺得這么久跟蔣風約沒見,而且把蔣風約一個人丟在南方支撐這么大的盤子,心里一直都有些愧疚。本是想趁著這次可以跟蔣風約好好放松一下的,卻沒想到蔣風約還是只想著為他工作,而放棄跟他出游的機會。
“跟那邊商量一下,晚些再去就是了。我這次回了吳東之后,怕是又要忙起來了,也就這幾天的空閑。回頭肯定又得平京、吳東兩邊飛,下次都不知道什么時間才有空過來看你。”
蔣風約看了看張一松和蘇豆豆那邊,一個個眉飛色舞的,大概在討論明天出游的事情,并沒有注意他們這邊。便伸出手握住了石磊的手,捏了捏,又往石磊身上靠了靠,略微的親昵了一下。
“華為那邊也在跟那個團隊接觸,要是約好了再不去,怕是會被華為把人搶走了。現在我們真的很缺手里有比較成熟研經驗的工程師,現在看起來勉強還夠用,可是如果你再要組織新的研中心,恐怕就完全找不到技術人員了。現在有這么個機會,可以把研中心那些跟侯恒志他們團隊磨合不好的人單列出來,劃配到他們更擅長的領域,我不想錯過這個機會。你們去玩吧,要是有時間,回去之前你再來看看我就是了。”
見蔣風約如此說,石磊也只能點頭答應了下來。
離開飯店之后,蘇豆豆拖著張一松他們去唱卡拉ok了,石磊自然是不會去的,丟了點兒錢給張一松,就帶著蔣風約回了酒店。
不用說,自然又是一夜瘋狂,似乎是想到陽朔歸來未必有時間再回來看蔣風約,石磊沒有絲毫的保留,幾乎讓蔣風約把自己榨干,而蔣風約,也渾身仿佛脫力一般,連續四次之后,累的直接躺在石磊的懷里沉沉睡去。
第二天石磊先把蔣風約送回去換衣服,兩人在蔣風約的家里又纏綿了一會兒,要不是真的已經耗盡了精力,只怕兩人還得再來一次。
蘇豆豆那邊打了幾個電話來催,石磊不得已,才戀戀不舍的跟蔣風約分開,回酒店退了房,一行人便向著陽朔進。
看蘇豆豆和萬佩茹牽著手大搖大擺的模樣,石磊心道,這倆妞兒還居然真的廝混到一起去了,而且看兩人那親昵的模樣,鬧不好昨晚就已經在大netg單了吧?石磊的腦子里忍不住就出現了昨天萬佩茹真空穿著那條睡裙的模樣,然后,是蘇豆豆健康完美的身材……雖然不知道印象何來,石磊也只是將其源自自己的幻想,但是依舊感覺到場面火辣非凡,非同凡響。
其實本來倒是沒什么,主要是經過八百多公里的路程之后,大家疲憊不堪的終于到了陽朔。在酒店辦理入住手續的時候,石磊一個人站在前臺,其他幾個人都坐在大堂的臨時休息茶座里,而萬佩茹則瞅準這個機會晃到了石磊旁邊,頗有些吟蕩的問了一句:“石少,晚上要不要我給你留個門好讓你過來,我們3p?反正蔣總也沒來,還正好給你個機會徹底降服蘇豆豆。”就是這句話,讓原本在路上就已經有了些無端的猜疑的石磊,腹中的虛火騰地一下就起來了,讓石磊真是有心把萬佩茹這個賤貨拖上樓就地正法了。
微晃了一下身體,石磊強自鎮定:“無福消受啊,昨夜又是net風數度,實在是精力有限吶!”石磊知道,對付萬佩茹這種賤貨,大概也只能用比較賤的方法了。
果然,萬佩茹恨恨的瞪了石磊一眼,悻悻的走開。
在蘇豆豆的事先要求之下,只開了四間房,蘇豆豆當然是要和萬佩茹一間的,這搞得張一松大搖其頭,卻又不敢表任何言論,只是小聲的跟石磊嘀咕了一句:“妲己姐姐還真是葷素不忌啊,關鍵是這個沒胸沒屁股的女人怎么也會上了妲己姐姐的鉤呢?她不至于像是學校里那幫女孩子那樣為了混吃混合混面子吧?”
對此,石磊只能保持沉默,為了不把自己被萬佩茹勾引的事情吐露出去,石磊別無他法。
其實石磊也明白,張一松這絕對是嫉妒,嫉妒蘇豆豆泡妞比他有優勢,他想和羅芳芳一間房而已。他和王小齊都在追羅芳芳,只是羅芳芳似乎有些搖擺不定,對此石磊其實有些不喜,但是卻也不方便說些什么。也幸好王小齊和張一松是小兒的關系,倒是不至于為了一個女人把朋友感情弄壞了,是以兩人倒是做了君子協定,誰先追上就算誰的。只是石磊始終有些擔心張一松和王小齊之間長此以往,會出現問題,也便決定了要是再過段時間,羅芳芳依舊這樣尾搖擺的話,他恐怕是要提醒一下這個女孩子了。
而其實蘇豆豆也算是開過口幫忙了,之前討論要幾間房的時候,蘇豆豆就假裝幫石磊省錢的樣子,利用其性格上大大咧咧作為掩護,說開三間就夠了,石磊單獨,其他兩兩入住。結果依舊是羅芳芳紅著臉埋怨蘇豆豆亂開玩笑,結果自然只能是不了了之,開了四間房。為此張一松其實是不太舒坦的。
第三百零七章旖旎的景象(求訂閱!)
晚飯時間早就過了,說起來陽朔距離羅湖并不遠,但是也有七八百公里的路程,而且有些路段還不是高,兩輛出租車還得前后兼顧,到陽朔都已經晚上七點多了。
說好各自回房洗洗再出去找地方吃東西,石磊便獨自進了房間。
進房之前,石磊看到蘇豆豆嘻嘻哈哈的拉著萬佩茹進房間,mao手mao腳的就好像一個第一次跟女友開房的處男,對此,石磊只能表示無語,倒是也希望蘇豆豆能把萬佩茹調教的合適一點兒。雖然那一世對這個女人觀感不佳,可是也沒有什么仇恨,而且將來的確還有tǐng長一段時間需要合作,低頭不見抬頭見,要是真因為蘇豆豆的關系,能讓萬佩茹變得合作一些,倒也是好事一件。剛開始石磊其實還tǐng擔心蘇豆豆受委屈的,不過看她那個樣子,似乎tǐng樂在其中的,也就由得她去了。
趁著三個女人動作比較慢,石磊和張一松又去了酒店大堂,找大堂經理咨詢了一下第二天出游的事情,通過酒店找了旅行社雇了一輛車、一名司機以及一名導游。
陽朔的風景真的是沒的說,尤其是在四月底這樣的天氣,空氣濕潤,雨季又還沒到,陽光好的就跟天上永遠掛著個四百萬瓦的大燈泡一樣。天空瓦藍瓦藍的,云很少見,導游小妹講解的也很用心,也不知道這孩子是怎么學得,居然能說一口神鬼莫辨的京片子,搞得蘇豆豆和萬佩茹還以為自己遇到了老鄉。
導游小妹當然就是本地人,嶺西一個連石磊也不知道的小縣城,只是這姑娘有些不禁夸,石磊他們夸贊了她幾句之后,她就越得意,嘴里的導游詞說的那叫一個順溜,搞得跟說相聲的背貫口似的,一氣呵成,聽得蘇豆豆目瞪口呆,就差沒直接要求拜師學藝了。這姑娘講起劉三姐之類的傳說,活脫脫一個相聲演員,包袱層出不窮,還每每拿時事新聞砸掛,把石磊這幫人給樂的那叫一個前仰后合。
晚上回到酒店,蘇豆豆留那個導游小妹跟他們一起吃晚飯,小姑娘倒是也沒推辭,答應下來了。飯桌上又開始賣弄她對這些菜肴的了解,茲要是個本地菜,似乎她都能掰出一個小典故來。甭管真假,關鍵是栩栩如生,頗有情趣。
這么一來,眾人這酒就有點兒剎不住,張一松是個耿直的脾氣,只要有人找他喝酒,他都是一口悶,雖然只是當地的啤酒,可是也把張一松灌了個七葷八素的。最后,張一松紅著眼睛,瞪著那個導游小妹說:“你就是個說相聲的吧!”
導游小妹調皮的眨了眨眼睛,無限委屈的說:“他們老說我是潛伏到導游隊伍里的相聲演員臥底……”
毫無疑問,桌上又是一片笑聲。
對此,石磊的總結是:行行出狀元!就憑這個小導游的嘴皮子工夫,石磊算是真服了,以前老覺得自己已經夠能說的了,比起這個小姑娘,石磊完敗。
歡聲笑語的玩了三天,周圍的景點已經掃蕩完成,跟旅行社結賬的時候,石磊給那個導游小妹包了個兩千塊的紅包,算作小費,感謝這個小姑娘這三天帶給他們的歡聲笑語。
“咱們明兒是回去呢?還是怎么說?”坐在飯桌上,石磊夾了一筷子菜,問蘇豆豆等人。
其實幾個人都有些意猶未盡的,萬佩茹這兩天也尤其的乖順,似乎真的已經被蘇豆豆的剽悍調理的差不多了,倒是沒跟石磊有任何的作對之處。
原本石磊其實是做好準備再陪他們玩玩的,其實石磊也很享受這難得的忙里偷閑。從重生以來,似乎石磊也很少有這樣悠閑的時光,不用去想生意上,或者官場上的那些勾心斗角的齷齪,只需要放輕松的去享受自然風光。而且今天是五月一號,99年的勞動節雖然還只是三天假期,但是始終也是假期,這時候石磊就算回到吳東,公司也在放假當中,沒什么需要石磊煩神的事情。
沒想到其他人都沒說話,反倒是蘇豆豆這個通常而言唯恐天下不亂的妞兒很體貼的說了一句:“算了,難為石大少爺有空陪我們開心了三四天,我們也很知足了,就不打擾你這個錢串子繼續朝著人民幣的康莊大道邁進了。咱們今晚是最后的瘋狂,明兒都回去吧!”
石磊很是驚訝,笑著說:“沒想到我們的妲己姐姐開始會為別人著想了么!”
蘇豆豆翻了個俏生生的白眼:“滾蛋!老娘我一向善解人意啊!”
張一松頻頻點頭,眼神偷偷的瞄著萬佩茹,又有些不甘心的看了看羅芳芳:“我倒是覺得你比較善解人衣……”
眾人聽了這句神吐槽,皆是微微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
蘇豆豆笑過之后,桌上的筷子就直奔張一松而去:“就你能干,就你聰明!其實老娘是為了自己著想,這些天也糟踐了那個吟棍不少錢了,要是再不讓他回去掙錢,咱以后怎么敲詐他?他掙得越多,我們以后就玩兒的越happy么!”
眾人自然不會相信蘇豆豆這話,在場的都知道,石磊現在雖然算不得什么巨富,但是好歹幾個億的身家是不成問題的,別說到陽朔來玩玩了,就算是一路躺著花錢,把世界周游一遍也花不完那些錢。始終還是蘇豆豆替石磊著想,怕耽誤了石磊的事兒。
石磊當然看得出來蘇豆豆的心思,但是看到其他人其實還有些意猶未盡的樣子,就起身說是去上洗手間,然后趁著離開的機會給蔣風約打了個電話,得知蔣風約這會兒人還在香港,而且恐怕五一假期結束之前都回不去羅湖,石磊也只能在電話里跟蔣風約相互挑逗了幾句,然后就決定再陪這幫人樂呵兩天,假期結束之后回到吳東也就夠了。
回到桌上,石磊便宣布道:“如果你們覺得累了想回去就算了,不過如果你們還想玩呢,我們就再呆兩天。剛才跟家里頭聯系了一下,沒什么事兒,公司也放假了。我回頭讓酒店幫咱們訂三號下午的機票……佩茹,你是回平京還是回羅湖?”
萬佩茹還沒說話呢,蘇豆豆倒是說了一句:“你不打算去羅湖了么?不要再去看看風約姐啊?”
也不知道為什么,桌上的幾個人聽了這句話,都覺得有些古怪,怎么就好像蘇豆豆在吃蔣風約的醋一樣,酸溜溜的。
不過誰也不敢提這碴,不管是不是他們誤會了,要是說出來蘇豆豆絕對那會是一個不依不饒的,誰沒事兒會想去觸這種霉頭呢?
“風約姐還在香港,有些事情要談,估計這兩天也還得留在那邊。”石磊招手,讓服務員過來買單。
“難怪呢,我說像是你這種大色狼,又怎么會放過跟風約姐相聚的機會呢!”這話就越的讓人覺得酸溜溜的了,眾人面面相覷對視了幾眼,最終還是保持了沉默。
“我和風約姐怎么樣,關你屁事啊!淡吃蘿卜閑操心,你到底要不要再玩兒兩天?不要我就給你訂明兒的飛機票!”
蘇豆豆眼一瞪:“當然要!為什么不要?好容易讓你這個土財主出點兒血,不玩夠了怎么行?我宣布……”蘇豆豆說著話站了起來,身輕如燕的一跳,就站在了椅子上,一手拿著一根筷子,上下揮舞著:“一會兒我們先去唱歌,唱完了再去蹦迪,反正明兒不用早起了,今晚不醉無歸!”
雖然蘇豆豆現在的舉動很不合適,不該站在人家的椅子上,但是像是她這種長了一張禍國殃民的臉,還顯得無敵般可愛的小老虎,只要她不打算把這間飯店給拆了,估計也沒什么人愿意阻止她會兒小瘋。
“我剛才問過酒店的服務員了,他告訴了我一個地方,說是又有酒吧又有k廳,你們今兒誰也不許藏著掖著啊!芳芳你今兒也必須喝酒,老娘要好好的樂呵樂呵。”
也不知道蘇豆豆今兒的興致怎么就那么高,不過對于蘇豆豆的神經質,眾人早已見怪不怪了,石磊結過賬之后,眾人便在蘇豆豆的帶領下去了她所說的那個俱樂部。
唱歌的時候,石磊終于感覺到了蘇豆豆有些不正常,這丫頭唱歌雖然算是五音周正,但是其實沒什么技巧,算不上唱的多好,而且頗有些沒心沒肺的,歌詞和歌曲里的意境對她而言就是狗屁,她平時也都是挑一些比較歡快的歌唱。可是今晚,蘇豆豆居然一開場就讓人大跌眼鏡,點的第一歌居然是《媽媽的ěn》,這讓眾人自然很是驚訝了一番。
“干嘛?老娘覺得這歌好聽不行么?聽著聽著啊,老娘新學的,也不知道會不會走掉!”雖然還是手舞足蹈像個小老虎的樣子,但是石磊總覺得這里頭有哪兒不對勁。
不過也就是這么一歌,這歌在蘇豆豆嗚泱嗚泱仿佛帶著點兒哭腔的聲音中唱完之后,她又恢復到了原先那個沒心沒肺張嘴,稀里糊涂唱歌的大傻妞兒的形象。倒是酒沒少喝,絲毫沒想著替石磊省錢,一口一口往嘴里倒酒。
雖然看似恢復了正常,可是石磊總還是覺得有點兒不對頭,或許是多疑了,只是為什么石磊的耳朵邊都是蘇豆豆剛才的歌聲?
“過去的時光難忘懷,媽媽曾給我多少ěn。ěn干我臉上的淚花,溫暖我那幼小的心,媽媽的ěn,甜蜜的ěn,叫我思念到如今……”
石磊的心里微微一動,難道今天是……?
唱了兩個小時,大家都折騰的夠嗆,太撕心裂肺了,除了石磊,其他人的嗓子似乎都有點兒啞了。于是乎,在蘇豆豆的領導下,眾人又來到了樓下的酒吧。
這里的酒吧也帶點兒民族特色,雖然也是九十年代隨處可見的演藝吧,酒吧里都有個小舞臺,舞臺上總有些知名的或者不知名的所謂著名歌手表演,也當然會有些帶有明顯性暗示的曝露大部分身體的所謂熱舞,只不過這里的歌手、主持以及跳舞的人,都是穿著改良版的民族服飾,倒是別有一番風味。
蹦了一個多小時,眾人都出了一身汗,不過倒是把之前在k廳喝的酒給弄醒了,仿佛酒精都隨著汗水一同流出了體外一般。
時間不早,可是蘇豆豆依舊意猶未盡,只是也頗受不了酒吧里的喧鬧,干脆買了一大堆酒和零食,準備回酒店繼續喝。
離開酒吧的時候,萬佩茹突然說她想上洗手間,于是眾人在門口等她。
蘇豆豆極端無恥的霸占了羅芳芳,口頭上調戲著她,張一松敢怒不敢言,在一旁生悶氣。
石磊小聲對張一松說:“一松,有沒有覺得豆豆今晚有點兒不對勁?”
張一松渾然不覺的抬頭,看著石磊,茫然的搖搖頭道:“沒覺得啊,tǐng正常的。哦,你說剛開始她唱的歌兒吧?她就那樣兒,可能前些時候不知道在哪兒聽到了,覺得tǐng好聽的今兒就試著唱唱唄。就剛才那唱的荒腔走板的調兒,也看得出來她沒怎么學好這歌。怎么了?你瞎netbsp;見張一松毫無感覺,石磊也就搖了搖頭:“呵,沒什么,就是覺得她今兒好像格外的瘋。”
“嘁,她哪回不是這樣,我還當你看出什么了呢!啊……妲己姐姐,你就放過芳芳吧,你都有那個扁平疣了……”張一松陡然看見蘇豆豆正伸出魔爪朝著羅芳芳的胸脯摸去,哭喪著聲音喊了一句。
扁平疣是張一松給萬佩茹取的外號,意思是說她身材扁平,要哪兒沒哪兒。
聽到張一松的喊聲,羅芳芳總算是找到機會脫離蘇豆豆的魔掌了,一出溜就溜到了張一松的身后,滿面羞紅,看都不敢看蘇豆豆。
蘇豆豆翻了個白眼:“一二六,你怎么那么討厭啊?老娘這兒就快得手了,你丫又給我搗亂!你是不是又想被老娘彈小jj了啊?”
張一松很難得的陽剛了一把,tǐng胸而出:“別人我不管,芳芳就不行!”看到蘇豆豆把手指圈起來了,張一松又迅的萎靡:“妲己姐姐,您說您現在正net風得意著,就別老逗我們家芳芳玩兒了,你看,那個扁平疣馬上就出來了。”
“嘁!你說是你家的就是你家的?芳芳,你自己說,你是不是一二六他們家的?你要說是,我就不調戲你了,要說不是,嘿嘿,今晚你就準備好給老娘侍寢吧!”說著話,臉上皺成一團,徹頭徹尾一個老流氓的樣子,雙手還相互搓著,看的石磊都大搖其頭。
羅芳芳被逼無奈,不想承認自己跟張一松有什么關系,可是又怕蘇豆豆說到做到,回頭非得要跟她同netg睡,羅芳芳還真是招架不來。
猶豫掙扎了好半晌,羅芳芳終于期期艾艾紅著小臉說了一句:“我是……”聲音小的跟蚊子似的。
“什么?我沒聽清楚!”蘇豆豆瞪著眼。
“我說是……”
“是什么?”
“是……是一松家的……”最后這幾個字度極快,要不是幾人側著耳朵使勁兒聽,根本聽不清楚。
蘇豆豆聽完之后,拍了拍手:“好了,大功告成,一二六,你該怎么謝我?”
這時候石磊和張一松、羅芳芳才明白,這是蘇豆豆在幫張一松的忙呢,看到羅芳芳第一時間又跑出來說著解釋的話,石磊真的有些不高興了,這個羅芳芳,到底想哪樣?他在考慮,回到吳東之后,自己是不是該找羅芳芳談一談了,畢竟,羅芳芳是他帶進這個圈子里的。
萬佩茹出來之后,眾人回到了酒店,齊聚在石磊的房間里喝著酒。
羅芳芳本來就不會喝酒,雖然喝得很少,但是很快也有些不勝酒力,自顧自的就回房睡了。張一松送完她之后,顯然是連個坐會兒的份都沒有,窩囊的回到了石磊的屋里。
看在眼里,石磊更堅定了回吳東之后找羅芳芳談談的心思,而張一松也開始如同蘇豆豆一樣,大口大口的喝酒。
不大會兒,張一松也直接把自己放倒了,而且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了,石磊只能把他扛在自己肩膀上,生把張一松扛回了他的房間。
等到回來的時候,石磊看到了一場別開生面的表演,蘇豆豆和萬佩茹也不知道是不是醉了,這會兒正摟在一起渾然忘我的相互親ěn。比較要命的是,兩個女人穿的本來就清涼,這會兒更是羅衫半解,萬佩茹已經把裙子都捋到了腰間,露出里頭那條粉色的蕾絲內kù,上半身也是衣衫凌亂。而蘇豆豆本來就只穿了條熱kù,兩條大長腿已經足夠惹人遐想的了,這會兒上身的襯衣已經扔到了一邊,里頭那件小可愛也肩帶滑落,半座山峰露了出來,正沖著石磊的方向。
看著樣子,要是石磊再晚進來會兒,這倆女人能脫光了磨在一處去。而僅僅是眼前這場面,再加上也喝了不少酒的緣故,就已經讓石磊足夠酒酣耳熱,不自覺的就有了反應。
第三百零八章mao手mao腳的石磊(求訂閱!)
倒是不至于撲上去或者怎么,石磊也只是在應該第一時間出點兒聲音,或者干脆退出房間的時刻,選擇了默不作聲的倚在門邊觀賞罷了。
以前類似的小電影,其實石磊也沒少看,但是始終比不上眼前這一幕來的驚心動魄。雖然眼前這倆女人也并沒有1uo露的太離譜,只是一抹net光而已,可是看在石磊眼中,依舊是一幅血脈賁張的畫面。
有些唯美,也有些奢華,難以描述的觀感。
石磊瞇起了眼睛,看著兩個女人交纏在一起,蘇豆豆更是大膽的將小手握在萬佩茹的胸前,捏著那團曾經被石磊看到過的小小凸起。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太小,就連蘇豆豆也覺得摸得不過癮,蘇豆豆的手很快便滑落到萬佩茹的tún部。
萬佩茹的口中出輕微的呻吟,石磊仿佛看到她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這小小的變化讓石磊的腦子陡然清醒了一下,似乎萬佩茹早已現石磊回來了,和蘇豆豆糾纏在一起根本就是故意做給石磊看的。紅果果的再度勾引!
蘇豆豆似乎被萬佩茹的呻吟聲刺激了,動作越的夸張,大力肉捏著萬佩茹并不豐滿的tún部,開合之間,那本就薄如蟬翼的蕾絲內kù,似乎已經開始曝露被其包裹的隱秘之處。
石磊現自己再不能看下去了,否則真會在酒精的作用下把持不住的。
輕咳了兩聲……
屋內頓時安靜了下來!
蘇豆豆明顯被驚到了,猛然松開抱住萬佩茹的手,抬起頭直瞪著石磊……
“你跑我們房間來干嘛?你是怎么進來的?!”迎來的,是蘇豆豆怒一般的低吼。
石磊尷尬的摸了摸腦袋:“呃……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好像是我的房間,我們一直在我的房間喝酒來著……”
蘇豆豆頓時愣住了,隨即看了看周圍,這酒店的房間基本上格局都是一樣的,哪里有分得清是誰的房間?
“真是他的房間?”蘇豆豆明知故問,雖然看不出區別,但是她又沒有真的醉到迷糊的地步,怎么可能不知道石磊說的是真是假。
萬佩茹總不至于當面撒謊,點點頭道:“好像是他的房間!”
“氧化鈣啊!那豈不是讓這個吟賊看了場電影?喵了個咪的,老娘虧大了!”說著話,蘇豆豆跪在地上,四處找著她的襯衣。
石磊緩緩朝里頭走來,又咳了兩聲:“你先把肩帶拉起來……咳咳……”
蘇豆豆一低頭,看到自己露出了半個圓球,嚇得趕忙把衣服拉好,然后看到石磊的腳尖挑在她的襯衣上,踢了過來。蘇豆豆也顧不上許多,趕忙把襯衣穿上了身,這才站起身來,瞪著石磊說:“你這個臭流氓,好看不?”
石磊不敢直視她,繞過蘇豆豆坐在沙上:“呃……其實我沒看到什么啊,一松喝多了,我把他扛回去了,回來的時候看到你們……呃……那樣,就咳嗽了兩聲……”
也不知道蘇豆豆信或者不信,不過她聽了石磊這句話之后,臉色倒是好轉了許多。
“奶奶地,居然被你這個吟賊看到我們親嘴兒了,不行,太吃虧了。下次你跟風約姐親嘴兒的時候,我也要參觀……”
石磊沒搭理她,這妞兒現在根本就是自己找由頭,懶洋洋的看了萬佩茹一眼,心說這妞兒不地道啊,她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啊。嘴里說道:“你今晚也鬧夠了吧?差不多可以閃人了……”
“閃什么閃,酒還沒喝夠呢!你別想趕我走,趕緊的,過來陪老娘喝酒!”
“你今兒已經喝得不少了,再說你們倆不是還準備那什么么,打擾別人的歡愉是莫大的罪過啊,你倆趕緊回屋吧,要不然把你們的房卡給我,我過去你們那邊睡。這邊就讓給你倆了,你們繼續……”石磊伸出手,找蘇豆豆和萬佩茹要房卡。
萬佩茹似乎想把房卡拿出來給石磊,蘇豆豆卻攔住了她:“不許給他,老娘現在火很大,居然被這個臭吟賊看到了,不行,今兒晚上非得灌醉他不成!”
“其實,我也想睡了,很困呢!”萬佩茹小聲的說到,顯得很乖巧的樣子,哪里還有半點石磊那一世對她的印象?這根本就是個小女人么,傲慢這個詞跟她絲毫不沾邊。
蘇豆豆似乎很不滿意這時候萬佩茹跟她作對,瞪了她一眼:“你要想睡你就先回去睡,我跟石石喝會兒酒。”
萬佩茹似乎有些不情愿,但是最終還是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朝著大門走去。
“那好吧,妲己姐姐你早點兒回來,不要上了這個壞男人的當……”
大門傳來咣當一聲響,萬佩茹已經離開房間回了自己的屋,而石磊則看著蘇豆豆,問:“你不會是真的還想喝吧?我看你有點兒大了,我也快不行了。”
蘇豆豆認真的點了點頭,抓著石磊的手:“我不管,你今晚必須陪我喝酒,跟他們喝酒都可沒勁了,只有跟你喝還比較有意思。嘿嘿……”
看到蘇豆豆傻笑的表情,石磊干脆也從沙上滑坐到了地上,跟蘇豆豆并排而坐。兩人背貼著沙,蘇豆豆靠在石磊身上,把小腦袋枕在石磊的肩膀上,突然傻笑著說:“我感覺今天好像那次我們在平京哦,凱賓斯基那次……那晚咱們好像也有點兒喝多了,哈哈,也有個別的女人……”蘇豆豆一邊傻笑著,一邊拎起了酒瓶子,看她的樣子,倒似乎只是有些暈乎乎的,還并沒有到喝多了的地步。
一人倒了一杯之后,蘇豆豆舉著杯子對石磊說:“來,干了!”
說完了之后,蘇豆豆毫不猶豫的干完了杯子里所有的酒,石磊看了看幾乎倒滿的杯子,苦笑一聲,也一口喝了下去。
猶豫了一下,石磊伸出手,干脆將蘇豆豆摟在懷里,柔聲問到:“豆豆,告訴我,你今兒是不是不開心?”
蘇豆豆的身體明顯哆嗦了一下,似乎很不習慣石磊這么摟著她的肩膀,但是卻還是沒有掙脫,反倒是將身子蜷縮了起來,往石磊的身上擠了擠,越的像是被石磊摟在懷里了。
“為什么不開心啊,你們陪我到陽朔玩吶,你又給我介紹了個……嘿嘿,剛開始其實我不太喜歡她的,mao病tǐng多的。可是想到你跟她是合作伙伴,而且好像你們倆之間還有點兒問題,我就琢磨著幫你降服了那個妖孽,讓她以后乖乖的聽老娘的話,也就是聽你的話。怎么樣,老娘我夠哥們兒意思吧?”
石磊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肉了肉蘇豆豆的腦袋:“是呀是呀,蘇豆豆你真他媽的是條漢子!”
“去死!你這個臭流氓,別摟著我,少占我便宜啊,還敢弄亂我型,信不信我把你從這兒扔樓底下去?”嘴里雖然咋咋呼呼的,但是卻并沒有半點想要把石磊推開的意思,反倒是往后頂了頂,整個身子都在石磊的臂彎之中了。
“說罷,今兒為什么不開心。”
蘇豆豆不言語,只是默默的拿起酒瓶子,給石磊加酒,自己也加。加完之后干脆連碰都不跟石磊碰了,一口喝完。
看到蘇豆豆還想給自己倒酒,石磊緩緩的拿下了她手里的酒杯,柔聲問到:“今天是不是你媽媽的忌日?”
蘇豆豆在石磊的懷里猛地轉過身,瞪大著眼睛看著石磊,一臉的震驚:“你怎么知道的?”
石磊苦笑:“在歌廳就覺得你不對,你唱歌一向是沒心沒肺的,今兒突然唱媽媽的ěn,我就覺著你不對勁。當時就隱約有點兒覺得是不是跟你媽媽有關,回來以后就越覺得你今兒不開心,大致上也就猜到了。”
“你討厭啊!你就不能笨點兒啊?太聰明了以后沒有女人喜歡你的……”蘇豆豆嘟囔著,卻猛地伸出雙手,抱住了石磊的腰,然后將腦袋埋在石磊的胸口,很快就嗚嗚的啜泣了起來……
此情此景,石磊也不知道該如何去安慰蘇豆豆了,只得將她抱在懷里,輕輕的拍著她的背。
“跟我說說你媽媽的事兒吧!”等到蘇豆豆平靜了點兒之后,石磊拿過紙巾,幫蘇豆豆擦著臉上的淚水。
蘇豆豆搶過紙巾,不讓石磊幫她擦眼淚,自己胡擼著小臉,很快就胡擼的像只小花貓似的了。
使勁兒搖了搖頭:“不說!我不想說!你陪我喝酒!”
石磊想了想,也干脆不去管她,其實大概蘇豆豆也沒什么可說的。畢竟她很小的時候父母就相繼去世了,而且去世的時候她似乎都沒見到他們最后一面,大概也不會有太深的印象。只是知道自己很小就失去了父母,有種孤苦伶仃的感覺罷了。而這種感情,是無論蘇言之如何照顧她,都無法彌補的東西。遇到她母親的忌日,這丫頭一時間有些感懷身世也是正常的,干脆就陪她好好的喝酒吧。
這次是石磊幫蘇豆豆倒上了酒,卻又告訴她說:“喝酒可以,不過要慢點兒喝,像你剛才那樣,一口一杯的,很傷身體。”
蘇豆豆出奇的乖巧,使勁兒點了點頭,倒是沒有了平日里稱王稱霸的那股子勁兒。小老虎變成小貓了。
兩人就這么坐著,背靠著沙,相偎相依,也不說話,只是沉默的緩緩喝酒。
酒其實沒喝多少,但是石磊卻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起來。他感覺到自己的身體里有一團火在緩緩的燃燒,從小腹往上逐漸的蔓延,逐漸的開始灼燒著石磊的全身,而后是他的意志……
石磊開始感覺到口干舌燥,腦子里其實還算清醒,知道有什么地方不對勁了,但是身體卻在莫名的興奮著,很想要找個女人來泄一番。這種感覺讓石磊十分奇怪,從前就算是受到誘huo,身體的確是會做出類似的反應,但是卻先要是頭腦也做出相同的反應。換句話說,要大腦先興奮起來,想要傾占某個女人的身體,然后身體才會開始生反應。而且也不應該是這樣,石磊現在的感覺非常奇怪,那種玉望仿佛是從骨子里出現的,而從前,至少也都是從男人特殊的那個器官開始生變化……
今天,那兒還沒什么反應呢,身體卻已經開始無比的燥熱,身旁的蘇豆豆也仿佛成為了石磊最好的獵物……
使勁兒晃了晃腦袋,石磊暫時的感覺到身體的灼燒褪去了一點兒。再看蘇豆豆,依舊平靜的靠在沙上喝著酒,時不時的呆。
平日里早就看慣了的蘇豆豆的那張臉,此刻也似乎變得有些奇怪了起來。精致的五官,嘴角略微勾起的弧線,以及因為微醺而瞇上的雙眼,無一不讓蘇豆豆看起來格外的迷人……最重要的,是在石磊的眼里,蘇豆豆此刻就仿佛是天底下最性感的女人,哪怕只是張開嘴喝酒的動作,也會讓石磊立刻聯想到男女之間那點兒勾當。就好像,那張嘴net是蔣風約所擁有的,緩緩低下頭去,然后,含住了石磊的那個東西……
石磊的身體微微一個激靈,他已經意識到了自己的不對勁。再度搖了搖頭,石磊拼命的想要促使自己鎮定下來。
蘇豆豆似乎也現了石磊的異樣,奇怪的問他:“喂,吟賊,你怎么了?”問就問吧,你亂動什么,居然還把她那雙放在腿模面前都會讓人家自慚形穢的大長腿翹在了石磊的雙腿之上,怡然自得的樣子。
抓起眼前的酒杯,石磊猛地灌了一口下去,灼烈的酒精燃燒著石磊的咽喉,然后順著食道,仿佛一條火線燃燒一般,一直落入到石磊的胃里。反倒是讓石磊又清醒了一點兒,那股子蠢蠢玉動的玉望,仿佛也被酒精逼得退回去了許多……
但是這種短暫的清醒并沒有維持太長的時間,很快,石磊就又感覺到那股磅礴的玉望席卷了回來,而且,比起剛才更加的讓石磊躁動,幾乎就要促使石磊將眼前懵然無知的蘇豆豆撲倒在地。
這時候,石磊的腦子里已經開始有些迷糊了,換作平時,他大概還能反應的過來,可是今天石磊明顯不對勁了。他的思緒開始有些紊亂,腦子里似乎只剩下了情玉二字,雖然明知道眼前的蘇豆豆絕不是自己應該攻陷的對象,可是石磊這會兒已經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
“豆豆……”饒是腦子已經開始迷糊,但是石磊還是知道這絕不是正常的反應,所以下意識的還是希望蘇豆豆可以離開。
蘇豆豆茫然無知的轉臉看著石磊,卻現他雙目赤紅,身體也在微微抖。
“干嘛?呀,你怎么了?你不是吧?喝這點兒酒你就這德行了?至于的么?”蘇豆豆還是滿不在乎的模樣。
“豆豆,你走,趕緊走……”石磊不自覺的抓住了蘇豆豆的手,想要推她,卻又使不出什么勁兒。
蘇豆豆不耐煩的甩開石磊的手:“你有病吧?答應我陪我喝酒的,這會兒又趕我走干嘛?喂喂喂,你丫有病吧?敢跟老娘mao手mao腳的?信不信老娘閹了你蒸了剁碎拿去喂狗?咦,你還摸……”
這時候,石磊的手已經順著蘇豆豆的胳膊往上,幾乎都要觸碰到蘇豆豆的胸口了……
石磊猛地抽回了手,在自己的臉上狠狠的打了一下,但是他隨即雙眼赤紅,面目都有些猙獰了,沒等蘇豆豆明白過來他為什么要打自己,石磊就直接把蘇豆豆摁倒在身下。
一低頭,石磊ěn在了蘇豆豆的嘴net上,蘇豆豆整個兒呆了,她萬萬想不到石磊居然會對自己做出這樣的舉動。平日里其實他們倆也沒少開葷笑話,經常是石磊幫了她一個什么小忙,蘇豆豆問石磊要怎么感謝他的時候,石磊就會一臉吟笑的說要不然小娘子以身相許算了。然后蘇豆豆就會tǐng著豐滿的胸脯,對石磊叫囂,讓他摸啊摸的,其結果當然都是石磊敗退而逃。
今天石磊這是怎么了?居然對老娘干出這種事!你妹的,找抽呢吧?——蘇豆豆倒是談不上有什么羞憤,只是簡單的想不明白而已,而這個時候,石磊居然已經用舌尖撬開了她的牙關,撥弄起來,并且拼命的shǔn吸著,蘇豆豆一個小不留神,舌頭就被石磊噙在了口中,不斷的shǔn吸,蘇豆豆也覺得自己的身體有些軟。
“這小子瘋了?”蘇豆豆沒來得及細想,石磊卻已經一把抓住了蘇豆豆的胸脯,口中出沉悶的喊聲,卻又壓抑在喉嚨里,并沒有完全的釋放出來。
蘇豆豆勉強看了石磊一眼,現他雙目赤紅,面目猙獰,似乎極其難受,仿佛要吃人的模樣。而胸前被石磊緊緊抓住的山巒,居然會很該死的傳來少許的快感,這讓蘇豆豆實在有些難以理解。
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終于把石磊的嘴net推開了,蘇豆豆得以說了一句話:“石石,你有病吧?老娘火了啊!”可是,回應蘇豆豆的,卻只有石磊再度強勢的將她撲倒,并且將她的襯衣里頭的小可愛整個兒捋了起來,一對豐碩的圓白之物,曝露在石磊的面前,石磊低頭嗚咽了一聲,就張嘴含了上去……
第三百零九章那晚到底是誰?(求訂閱!)
蘇豆豆也完全沒想到石磊不但瘋了,而且瘋的這么徹底,居然不但跟自己來了個舌ěn,而且還敢這么對待自己……
想要推開石磊,可是石磊此刻的勁兒尤其的大,蘇豆豆根本掙扎不動。石磊很是得寸進尺的就連蘇豆豆胸口最后那點子遮擋的布片也給捋到了脖子以下,兩顆粉色的凸起躍然石磊眼前。石磊毫不猶豫的低頭噙住一顆,舌尖開始在上頭挑轉撥弄,蘇豆豆只覺得一陣陣酥麻的感覺從自己的胸口很快蔓延到全身。
石磊用手握住另一邊的飽滿,泄一般的肉捏著,絲毫不顧蘇豆豆是否會感覺到疼痛。
蘇豆豆原本還有些醉意,此刻被石磊這么一鬧卻反倒酒意全消,知道已經夜很深了,也不敢高聲叫嚷,只是低聲的吼著:“石磊你個王八蛋到底在干嗎?”
石磊當然不會給予蘇豆豆任何的回應,只是忙著做出那些原始人一般的舉動,完全被胸中那股熊熊燃燒的玉望之火所牽引。
蘇豆豆狠狠的在石磊的背上打了一拳,石磊被打的悶哼了一聲,卻僅僅只是片刻的茫然,隨即又抓住了蘇豆豆的雙峰,舌頭卻已經開始逐漸的下滑,已經tian舐到了蘇豆豆的腹部……
大概是被石磊被打之后抬起頭那瞬間的茫然,其眼中赤紅赤紅的兇惡所震驚了,蘇豆豆居然沒有再阻攔石磊的行為,反倒是任由石磊捧住了自己纖纖一握的小腰,然后又仿佛一頭野獸一樣的解開了熱kù的紐扣……
熱kù緩緩滑過蘇豆豆健美的修長雙腿,里頭是一條極薄的白色內kù,內kù前方印出少許黑色,微微隆起,散著誘人的氣味。
石磊的雙net落在內kù正前方那微微隆起之上的時候,蘇豆豆徹底放棄了抵抗,只是頗有些不解的看著在自己身上蠢動的石磊,琢磨著這個家伙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傻子,你真想要,溫柔點兒,我會配合你的啊……”蘇豆豆咬著自己的下嘴net,心里默默的想著,此刻,單純如她也感知到了一些異常,石磊這絕對不是正常的表現,認識石磊這么久,難道蘇豆豆還不了解石磊的為人么?剛才也不過是被石磊突如其來的瘋狂給嚇著了,而現在逐漸回過神來,蘇豆豆開始明白,石磊一定是出了什么問題,這絕不是他會做得出來的事情。
石磊開始親ěn蘇豆豆的大長腿,每一寸都親ěn到了,仿佛在親ěn一件上天賜予他的藝術品。濕潤而又滾燙的雙net,落在蘇豆豆的腿部肌膚之上,讓蘇豆豆感覺到一陣陣的顫栗。有些麻,有些癢,還有些壓抑不住難以控制的快感……
嘴net滑過大腿,落在小腿之上,而后是蘇豆豆小巧的腳面……
又從另一只腳面上緩緩而上,最終落回到雙腿交接的位置,蘇豆豆感覺到身體里陣陣熱net的地方涌去,濕濕的,滑滑的,蘇豆豆的心里也開始產生一絲渴望,渴望被石磊侵占,渴望被石磊壓在身下……
隨著石磊不斷的親ěn,蘇豆豆的喉間也開始出壓抑的低呼,她徹徹底底的不再掙扎,就連心理上都不再抗拒任何,而只是宛如情侶之間一樣,腰肢輕輕的搖晃,配合著石磊那野獸一般的暴風驟雨。
蘇豆豆的雙手輕輕的捧住了石磊的腦袋,口中喃喃說道:“石石,你到底是怎么了?”卻又忍不住輕輕的撫摸了一下石磊的面龐。
當蘇豆豆的雙手撫摸在石磊的面龐上的時候,那微微的冰涼感覺,讓石磊有一瞬間的暫停,就仿佛他的頭腦在這一刻清醒了一般。可是,也僅僅只是一瞬間,石磊再度被身體里那股強烈的玉望所驅使,雙手也毫無顧忌的抓住了蘇豆豆內kù的兩側,緩緩拉下。
蘇豆豆只覺得小腹上微微有些涼,而后是一條靈活的舌頭tian在了她那最羞人的地方。原本就已經開始隨波逐流的蘇豆豆,此刻仿佛被石磊點燃了心里的火焰一般,tǐng起了腰肢,配合著石磊將自己的兩條大長腿分開,盡可能的湊到石磊的面前……
抓住石磊的手,蘇豆豆將其緩緩移到自己的胸部,石磊就仿佛溺水的游客遇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立刻抓住了那高聳的雙峰,拇食二指也捏住了山峰之上那珍貴的蓮花,雖然有些微微的刺痛感,但是更多的,卻是給蘇豆豆帶來如netbsp;石磊終于又爬了上來,再度shǔn吸了半晌蘇豆豆的胸部之后,兩人的嘴net終于交合在一起,舌頭死死的糾纏,拼盡全力……
蘇豆豆的身體開始在石磊身下扭捏蕩漾,越刺激了石磊的玉望,不大會兒,兩人都已經不著寸縷,渾身上下清潔溜溜,石磊也完全趴伏在了蘇豆豆的身體之上,并且分開了她的雙腿,緩緩的擠壓了進去……
最初的時候,蘇豆豆還感覺到了些微的脹痛,不過很快她就高高的翹起雙腿,盤住了石磊的腰,任由石磊在自己的身上縱馬馳騁,上下起伏。兩人的身體緊緊的結合在一起,轉眼之間便合為一體……
也不知道為什么,蘇豆豆的腦中仿佛有一個聲音在低聲的吟唱:捏一個你,再塑一個我,我中有你,你中也有我……
這是上回在平京凱賓斯基的那個夜晚,石磊的電腦里播放著的子曰樂隊的一歌中的一小段兒,不知道為什么,蘇豆豆竟然在這個時刻想起了那歌。
而其實,這歌寫的是朋友和兄弟,但是這一小段,卻是引自元朝管道升的《我儂詞》。全詞是:你儂我儂,忒煞多情,情多處,熱似火。把一塊泥,捻一個你,塑一個我,將咱們兩個一齊打破,用水調和,再捻一個你,再塑一個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與你生同一個衾,死同一個槨。
這詞蘇豆豆也是看到過的,并且深深牢記。大概也就是因為這詞,她才會對子曰樂隊的那歌印象如此深刻。而現在,石磊還在她的身體上蠕動著,蘇豆豆也緊緊的抱著石磊,仿佛生怕他會消失一般,心里的復雜難明的感覺,倒是跟這我儂詞頗有幾分相似的意境。
感覺得到石磊的幾分抽搐,而后石磊便逐漸的安靜下來,就這樣趴伏在蘇豆豆的身體上,嘴net著蘇豆豆光滑干凈的臉龐……
蘇豆豆將石磊摟的更緊,可是臉上卻帶著少許的苦笑,心中只是暗暗的想著:這個該死的家伙!死色狼,臭吟賊!
不過,她依舊緊緊的抱著石磊,直到石磊又開始在她的懷里蠢蠢玉動,然后,再度ěn住了她的雙netbsp;“還要?你要不要那么過分啊?還債還一次就夠了你知道吧?喂喂喂,你來真的你?臭吟賊,死色狼,你給我滾下去!”——這些,都是蘇豆豆心里的吶喊,嘴早就被石磊堵的嚴嚴實實的,半句話也說不出來,最多只能出低低的哼哼聲。可是就連蘇豆豆自己都覺得那哼聲太過于吟蕩,不但不像是想要把石磊趕下去,反倒是像在勾引著石磊,那根本就仿佛是舒服的呻吟聲……
感覺到石磊又開始蠢蠢玉動,是因為蘇豆豆現原本已經癱軟下去的小東西居然再度緊繃了起來,頂在她的大腿內側,還有輕微的顫抖。蘇豆豆原本是想將其撥開的,心里還罵了聲討厭,沒想到石磊卻已經開始了行動,堵住了她的雙netbsp;石磊這次比較行動迅猛,沒有之前那次那么多繁復的親ěn手段,只是將蘇豆豆摟的極緊,仿佛要把蘇豆豆融化到他的身體里一般。
蘇豆豆很快放棄了抵抗,又或者,她根本就沒有打算抵抗什么。順理成章的,石磊再度侵入到蘇豆豆的身體里,這次的動作要溫柔的多,再不像剛才那般猛烈,終于,兩人之間存在了那么一絲溫情脈脈的感覺,有點兒像是情侶了,不再是單純的身體泄。
看著在自己身上起伏的這個男人,蘇豆豆知道一定是事出有因,但是她卻將此歸結于石磊的酒后失德,心道或許真的不該拉著他陪自己喝酒的,這個家伙喝多了怎么會這樣。但是同時卻又有幾分替石磊暗暗的慶幸,得虧是跟自己在一起,若是換了其他的女人,那人家還不得告石磊強奸?
想到這個詞的時候,蘇豆豆有些失神,就連身體里如插o一般的快感從腳底一直竄向大腦都無法阻止她的失神。蘇豆豆想到:我這算不算被這王八蛋給強奸了?但是生性豁達的蘇豆豆,很快又放松了心境,只是配合著石磊的動作,將自己,也將石磊推向了那兩性之間的快樂巔峰……
再度從蘇豆豆身體里滑落出來之后,石磊竟然極度無恥的直接睡去。蘇豆豆原本還想看看這個家伙究竟是怎么回事,可是卻只看到將腦袋埋在自己飽滿雙峰之間的石磊,蜷縮著,仿佛一個單純的孩子一般。
有那么一瞬間,蘇豆豆幾乎被石磊的這種嬰兒一般的睡姿溶解了,不過也僅僅只是一瞬間而已,蘇豆豆托住了石磊的下巴,另一只手輕輕的撥開他的眼瞼。眼中的血絲正在消散,石磊似乎已經從剛才那種狂暴的狀態之中解脫了出來,可是他居然就敢這么稀里糊涂的睡了過去,還是讓蘇豆豆覺得異常的氣憤!
猶豫了一下,要不要離開石磊的房間,但是之前似乎退去的酒醉,此刻卻又回到了蘇豆豆的腦中。昏昏沉沉的,蘇豆豆懶得再動了,就這么抱著石磊,逐漸的也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一早,六點整,石磊那頑固的生物鐘起到了作用。準時醒來,絕不拖泥帶水……
睜開眼,石磊看到的是自己懷里的美麗。
晃了晃腦袋,證實不錯,的確是有一具女人的身體蜷縮在自己的懷里。
石磊凝了凝神,穩住自己狂亂不已的心神,仔細看了看……
“啊!!!”石磊慌亂的驚叫了起來……
蘇豆豆被石磊吵醒了,睜開迷茫的雙眼,似乎有些遺忘了昨晚的瘋狂和荒唐,聽到石磊的尖叫,她也不由自主的驚叫了起來……
不過很快,兩人似乎都意識到這種局面的不堪,再不能這樣喊叫下去,否則非把其他人招來不可!
“你把我怎么了?”——誰能想象,這句話居然是石磊這個沒心肝的家伙說出來的。
而蘇豆豆,則是惡狠狠的一瞪眼:“臭吟賊,死色狼,你還敢跟我這么說話!”
接下來,兩人都有些慌亂的胡亂找著自己的衣服,酒店房間里頓時一片狼藉,各種衣服在天上翻飛。
“這是你的……”
“呀,這不是我的!拿去!死色狼,把我的內kù還給我!”
“誰稀罕似的,你把我的上衣給我,別往頭上套了!”
“臭死了!你這個混蛋!居然趁人之危!”
“把你的破胸罩拿走,老天吶,我到底做錯了什么啊?”
一通忙亂之后,兩人總算是都穿上了各自的衣服,然后分別坐在沙的一頭,喘著氣瞪著對方。
石磊雙手捧住自己的腦袋,使勁兒肉了肉,這時候才終于醒悟過來,自己似乎才是占便宜的那個,不管昨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總沒有理由去責難蘇豆豆……
“呃……豆豆……我……”
看到石磊滿臉的窘態,似乎也終于回憶起昨晚究竟生了什么的蘇豆豆順手拿起一只酒杯就朝著石磊砸了過來。
帶著點兒茫然的石磊居然沒躲,任由那只酒杯砸在他的腦門上。
酒杯落在了地毯上,調皮的彈了兩下,歸于沉寂。可是石磊的額頭,卻滲出了點點的血跡。雖然只是微紅的一小點兒,卻已經足夠觸目驚心。
“你傻啊?不知道躲么?”蘇豆豆快要被石磊氣死了。
石磊茫然的看著蘇豆豆,伸手摸了摸額角,手指上全是鮮血,可是他卻絲毫都不感覺到疼痛。
這時候的石磊已經回憶起昨晚生的一切,自己的身體里似乎有一團火焰在燃燒,然后他就仿佛禽獸一般將蘇豆豆撲倒在地,扒光了她的衣服,然后跟她……等等,居然net風二度?石磊快要崩潰了,他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就算是酒后失德,似乎也絕做不出這種事來,而且,當時石磊完全是被自己身體的玉望所控制了,這里頭肯定有什么古怪!
看到石磊那痛苦掙扎的模樣,蘇豆豆有些于心不忍。
“好了,你也別跟那兒假裝痛苦了,你把老娘給辦了,老娘都沒怎么樣,你還跟那兒瞎矯情什么?”這時候的蘇豆豆,又恢復到原本那個女土匪一樣的她。
石磊苦笑了一聲:“我也不知道昨晚是怎么了,很奇怪,居然完全無法控制自己。豆豆,我……”
“我個屁啊!我告訴你,昨晚的事兒你不許說出去啊!太他媽的丟人了,老娘風華絕代,居然被一個臭男人給強……誒……算了算了,懶得跟你計較。”蘇豆豆不耐煩的揮著手,低著腦袋,眼睛卻偷偷的看著石磊。
石磊訥訥無語,小聲的說道:“對不起……”
“行了,你再這個德行,老娘真的要暴走了啊!你妹的,就當是被鬼壓了!”
石磊和蘇豆豆又陷入無言的境地,沉默相對,石磊仿佛在思考著什么,心里復雜至極。
好半晌之后,石磊終于抬起頭,鼓起勇氣對蘇豆豆說:“豆豆,我問你件事兒。”說話的同時,石磊還特意的仔細又在地毯上和沙上審視了一遍,確定沒有看到任何的洇紅。
“有屁就放,老娘都沒打算追究,難道你個白癡還打算讓老娘負責不成?老娘喜歡的是美女!”蘇豆豆的表現很暴戾,讓石磊有些難以分得清楚她究竟是故作姿態,還是真的就這樣。
“那天……在平京,就是凱賓斯基那天晚上。我好像也跟一個女人生了點兒什么……我第二天問過薛婷婷,似乎不是她?是不是……”石磊越說心里越虛,回想起昨晚在自己身體之下給予了自己極大快樂的身體,石磊幾乎已經可以肯定,那天在凱賓斯基跟自己生關系的,不是薛婷婷,而是蘇豆豆……
有的時候就是這樣,在一種極度模糊的狀態之下,生了一些事情,時候,可能當事人真的會將那段記憶遺失掉。雖然隱約有那么點兒印象,卻始終無法完整的想起,只留下些許的片段在腦海之中。但是其實那些記憶并沒有失去,它只是隱藏在人腦的某塊區域,需要遇到一些特殊的情形,最好的當然就是情景重放,這段被隱藏的記憶往往就能重新啟動,讓當事人回憶起當時生的一切……
只是,石磊還需要蘇豆豆給他一個答案,才可以最終確認。那晚,到底是不是蘇豆豆,又或者是薛婷婷?
石磊抬眼看著蘇豆豆,一眨不眨……
第三百一十章一人一次扯平了(求訂閱!)
蘇豆豆一呆,她沒想到那晚的事情終于被石磊現了。
略微的猶豫了一下,蘇豆豆終于還是揮了揮手大方的承認了:“是呀是呀,那晚是老娘強奸了你,老娘好奇想嘗嘗男人是什么滋味兒么,怎樣啊?一點兒都不好玩,搞得老娘痛死了,還是那些小美女比較好。正好,昨晚你又把老娘強迫了一次,真不知道你的什么瘋,突然就神經了一樣,你以為你是狼人變身啊?居然還是頭色狼!咱倆這算扯平了,一人一次,以后大路朝天,各不相干。你聽到沒有?別跟我傻乎乎的裝愣啊,你有你的風約姐,我有我的小美女們……哈哈,這樣也好,小水水徹底是我的人了,你要是再敢碰她,老娘就把我們的事情告訴她!哼!”
“豆豆……我……”石磊是實在有點兒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了,眼前的景象很詭異,蘇豆豆的話更詭異,這種事哪有用來好奇的?男孩子還差不多,女孩子好奇,就跑出來找個男人顛鸞倒鳳一番?那這天下豈不是要亂了?
“你個屁啊,這就叫報應啊……”蘇豆豆坐在沙上,痛心疾的模樣,“老話說的一點兒都不錯,好奇害死貓,老娘還以為上次踏雪無痕神不知鬼不覺呢,哪想到你昨晚居然……哼!所以我才說你根本就是個死吟賊么!喝點兒貓niao居然會這樣,話說風約姐不會也是你喝醉了之后強迫人家的吧?像是風約姐那種妞兒,被你給辦了之后,估計也只能死心塌地的跟著你了。唉……不是我說你,石石,你真是要注意點兒了,平時tǐng道貌岸然的,喝點兒酒怎么這么離譜?這次得虧是我……唉……老娘就當是被鬼壓了,誰叫老娘上次也強迫了你一次呢……要是換成別人……呀!以后有小水水在場的時候,堅決不許你喝酒啊!要不然,小水水本來對你就一直鬼迷心竅的樣子,你要是在她面前玩個色狼大變身,她估計根本不抵抗,反倒配合的很……嗯嗯嗯,以后堅決要警惕,不能把小水水留在你喝醉的案現場……”
這都哪兒跟哪兒啊!
石磊干脆不說話了,只是看著蘇豆豆,越看就越覺得不對。蘇豆豆現在這種態度,要不是在掩飾什么,才叫奇怪了。就算是生性剽悍,也沒這么個剽悍法兒的……
好半晌之后,石磊穩定了心神,心道反正事已至此,有些話還是要說清楚的。不然,以后該如何面對蘇豆豆呢?
“豆豆,咱們不鬧了行不行?”石磊似乎回到了平日里那個鎮定自若的他。
蘇豆豆終于停下了胡說八道,眨巴著眼睛,看著石磊,氣鼓鼓的說:“你還想干嘛?”
“昨晚的情況有些詭異,不過既然已經生了,我也不想再說些什么。而上次在凱賓斯基呢,我那天真的有些迷迷糊糊的,加上薛婷婷之前的表現有那么點兒挑逗的意思,我就一直都以為是薛婷婷,直到今天才意識到那個人是你。你別再說什么好奇不好奇的了,這種事哪有好奇的?你……是不是……”
蘇豆豆蠻橫無理的打斷了石磊的話,瞪大著眼睛,一臉憤怒加震驚的表情:“喂喂喂,你住嘴啊!我說石石,你不會以為老娘喜歡上你了吧?”
石磊想說是,卻又有些說不出口,這會不會太自戀了點兒?
蘇豆豆突然大笑了起來,極為豪邁的坐到了石磊的身邊,伸手攬過石磊的肩膀,頗像是兄弟談心一般:“你傻啊?我喜歡女人的,尤其是小水水那樣一掐就能掐出水來的小蘿莉。我知道這有些奇怪,說實話,最近我也一直在圖書館找關于這方面的書籍看,我現,同性戀基本上都是天生的,所謂后天的轉變,就是我們學校里那幫愿意跟我胡混的妞兒們。女孩子么,這方面不會搞得像你們男人那么惡心,也不會吃什么虧,所以會有些模棱兩可的。可是像是我這種主動出擊型的,那絕對是天生的啊……所以,你不用擔心,我不會要你負責,更沒打算對你負責,儂曉得伐?”最后那句,她居然冒出一句申浦話。
石磊看著蘇豆豆,輕輕的將蘇豆豆的手從自己的肩膀上拿了下去,轉過半邊身子,雙手捧住蘇豆豆的臉:“其實……我們倆……”
蘇豆豆不耐煩了,揮掉了石磊的手:“你有病吧?都跟你說了,別他媽胡想,老娘對你真的沒什么興趣你知道吧?你丫不會是打算賴上我了吧?氧化鈣啊,難道你丫一直在暗戀老娘,只是不好意思說出口,昨晚你根本就是故意的?石石,我警告你啊,別對老娘有什么妄想啊,要不然連朋友都沒得做你知道吧?”
石磊使勁兒搖了搖頭,他現蘇豆豆真要是胡攪蠻纏起來,他還真是搞不定:“那你那天……”
“你再說我翻臉了啊!都說了,那晚老娘喝了不少酒,對你們男人始終有些好奇么……好吧好吧,老娘承認了,那天老娘很傷感,都怪那個該死的蘇言之,一聲不吭的跑了,居然都不告訴我。他不是亂點鴛鴦譜么?非要把咱倆湊一對兒。我就琢磨,想知道咱倆能不能勉強一下。就像是有人從小吃海鮮過敏,就對海鮮敬而遠之,可是有一天到了羅湖,滿飯館都是海鮮,就連炒青菜里都放了點兒海鮮,不吃不行。吃完之后卻現過敏反應已經好了,以后就變得海鮮也能吃,以前的菜也依舊吃著了。對,老娘身邊這幫狐朋狗友里,老娘最喜歡的就是你,不是那種喜歡啊,而是覺得你特別可以信任你知道吧?就算是拿你做做試驗,被你現了,你也肯定能體諒我,不會跑出去大嘴巴亂說,而且以后咱倆還能繼續當朋友。而且那天我一開始也沒打算拿你怎么著,就是蹲你面前看看你,結果你醒了就伸手抱我,老娘一激動就豁出去了……”
對于這個,石磊還是表示無法接受,這實在是乎人類正常的邏輯判斷能力。
“你愛信不信,反正那天老娘是受了刺激,多重刺激,然后一時心煩氣躁的做了點兒荒唐事。在老娘心里,你是要比小王和一二六那幫貨色靠譜兒一些,如果有一天老娘必須選擇一個男人結婚生子,我肯定會希望那個人是你這樣兒的。但是那并不表示我喜歡你,你明白吧?只要蘇言之那個混蛋不逼我嫁人,只要這個地球上還有大把漂亮姑娘愿意跟老娘滾netg單,老娘就永遠都不會打你的主意你知道吧?真沒勁,居然要跟你這個白癡解釋這玩意兒,搞得好像老娘占了你多大便宜似的。不管怎么說,老娘也是個女人好吧?黃花大閨女,跟你做了那種事,你就偷笑吧。我告訴你啊,沒有第三次了,想都別想!而且,這是咱倆之間的秘密,你要是敢說出去,老娘絕對會把你給閹了的,說到做到!”
蘇豆豆站了起來,一腳踩在沙上,左手叉腰,右手伸出食指指著石磊,上下亂點。
看到蘇豆豆這副模樣,石磊無語的搖頭,不知道是該相信蘇豆豆還是不該相信她。但是,不管信或者不信,蘇豆豆現在的表現,完全是顛覆了傳統男女之間關系的那種模式。現在,蘇豆豆完全就是那個偷香竊玉的大盜,而石磊則是被欺侮了的大家閨秀,最后大盜玩弄了閨秀的身子,還玩弄了她的感情,最后一通大道理,還希望閨秀留下美好的回憶……
石磊終于要承認,跟蘇豆豆這種邏輯方式完全迥異于常人的特殊人類,實在是沒什么道理可講的。他想起那一世曾經流行過的一句話——別跟傻逼吵架,因為傻逼會想盡一切辦法把你的智商降低到跟他相同的水平,然后用其豐富的經驗打敗你。現在石磊深刻的同意這句話,蘇豆豆就是采取的這種手段。跟蘇豆豆講道理是沒用的,因為她會用盡一切手段把你的邏輯變得跟她一樣混亂,然后用她豐富的經驗打敗你。
不過蘇豆豆那句黃花大閨女始終還是提醒了石磊,他疑huo著說:“那天沙上是有些濕痕,不過我沒覺得有血啊,這也是我一直誤會是薛婷婷的原因。”
蘇豆豆瞪著眼,一巴掌拍在石磊頭上:“你他媽什么意思啊?質疑老娘不是黃花大閨女?那天絕對是老娘的第一次啊!白癡,老娘又沒要你負責,有必要跟你撒謊么?你以為老娘誰都看得上愿意拿他做實驗么?你就偷笑吧你!”
石磊撓撓頭,仔細的回憶那天的情形。
凌亂的桌子,像是被入室爆竊過一般的屋子,石磊衣履凌亂,沙上有幾處濕痕,其中有一處格外的大,洇散開來,形成一灘不規則的圖案。周圍仿佛花瓣一般鼓出許多弧形,這是液體的張力造成的。石磊伸出手,在濕痕上輕輕的摸了摸,看看手指上,只有些微黃的痕跡,卻看不出有紅色的血跡存在。沙顏色太深了,就算是把鮮血潑上去,也只能看出濕痕,可是用手指沾染的時候,按道理說總能看到紅色吧?
突然間,石磊明白了過來,那淺淺黃的顏色,根本就是血跡的緣故,否則,無論是女孩子身體里淌出的汁液,還是男人的那種東西,在并沒有干燥之前,是絕對不會呈黃的顏色的。而恰恰就是因為那灘濕痕太大,而女孩子第一次做那種事流血多少也本就是因人而異的,蘇豆豆應該是那種血量相當之小的種類,幾滴血混入大量的其他液體之中,能夠留下點兒黃的顏色,已經算是相當不錯了……
猛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石磊覺得自己真的是太糊涂了,其實這個并不難想到,而當時石磊卻將那黃的顏色當成沙掉色……
這一巴掌拍在了剛才蘇豆豆用酒杯砸出的傷口上,原本已經逐漸止住流血的傷口,被石磊這么一拍,又破裂開來。石磊這才感覺到額角疼,蘇豆豆看到以后也是翻了翻白眼,罵了聲白癡,然后把手邊的紙巾扔了過來。
蘇豆豆跪在沙上,歪著頭,還真把自己當成小老虎了。然后,她異常嚴肅的對石磊說:“石石,這兩次的事情,咱們說好了,以后誰也不許提,咱倆還是好朋友好哥們兒,行不行?”
基本上,別看蘇豆豆是一副商量的口ěn,石磊要是敢說不行,蘇豆豆肯定會一個虎撲上來,騎在石磊身上,好好的教育他一番的,雖然那姿勢顯然會容易讓人誤解,但是以蘇豆豆的秉性,她絕對做得出來。
石磊只得點了點頭,卻又有些不放心的說:“真的不是你喜歡上了我,卻不好意思說?我也可以像別的男孩兒那樣追你的……”
話沒說完,蘇豆豆已經一拳打了過來,石磊趕忙閃神躲開,然后蘇豆豆就提著小拳頭在屋里來回的追殺石磊……
當然追不上,蘇豆豆氣喘吁吁的坐回到沙上:“死吟賊,跑的比兔子還快,累死老娘了。你以后要是再敢說這樣的話,老娘非……”手指,做出剪刀的形狀。
石磊滿頭黑線的回到沙邊,小心提防著蘇豆豆再度暴起,卻又很賤的問了一句:“真的是好奇……?啊……我不問了,不問了,保證再也不問了!”之所以問到一半就改口,是因為蘇豆豆又撲了上來。這次,石磊沒有躲閃,而是抓住了蘇豆豆的兩只手,給她重新摁回到沙上。
只是,兩人的姿勢有點兒曖昧,石磊用腿壓住了蘇豆豆的兩條大長腿,雙手將她的雙手拉至腦后也摁在沙上,石磊的身體就幾乎也貼在蘇豆豆的身上了。蘇豆豆呼吸之間,胸口起伏,幾乎都能觸碰到石磊的胸口……
“你丫給我滾下去!”蘇豆豆氣急大罵。
石磊趕忙松手,他不得不承認,即便自己對蘇豆豆其實真的沒有過多的遐想,但是就這么趴在她身上也依舊會感覺到心跳加,這妞兒太禍國殃民了,鬧不好還真是蘇妲己轉世,當年紂王絕對就是為了她把天下拱手讓給姓姬的那對父子的……
兩人大眼瞪小眼了一會兒,蘇豆豆自己先泄氣了,擺擺手故作大度的說:“算了,懶得跟你計較,記住我的話,咱倆這兩次就算是秘密,一人一次算是扯平了,不許往外說。”
石磊點了點頭,心里還是有些沒鬧明白……
蘇豆豆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站起身來往大門走去。
走到門口,手都扶在門把手上了,蘇豆豆卻又回頭鬼笑著問了一句:“石石,問你件事兒,方便你就回答一下,不方便就算了。”
石磊點點頭:“嗯,你問。”
“那啥,你跟我那個的時候,覺得是我和風約姐,誰讓你比較爽?”
石磊一陣陣的無語,惡從膽邊生:“兩次都喝多了,沒感覺,要不你再過來試試?試完了我告訴你比較結果!”
“找死啊?你!”蘇豆豆橫眉立對。
石磊不說話,蘇豆豆只得悻悻的拉開房門:“嘁,不說拉倒,不過老娘算是看透了,男人tǐng沒勁的,還是跟小姑娘在一起比較讓老娘心插o澎湃!”說罷,甩開兩條大長腿,就好像昨晚什么都沒生似的,大搖大擺的離開,甚至于還讓人感覺她有點兒得意……
房門關上了,石磊還覺得從昨晚到現在的一切如夢,實在太不真實了,怎么就跟這位京城里王孫貴胄們談虎色變的妲己姐姐生了關系呢?而且還是兩次。在凱賓斯基倒是算了,蘇豆豆主動加上石磊以為那是薛婷婷,可是這次,居然是石磊主動的,而且石磊完全想不起來自己為什么要這樣做,有什么理由這么干。別說石磊很清楚,自己對蘇豆豆的感情絕對沒到那種想把她收進后宮的那一步,就算是到了那一步,石磊也絕對不是這種精蟲上腦會借著酒勁把一個姑娘撲倒的人。這種情況,在那一世里倒是生過幾回,不過石磊敢對天誓,那都是那些小姑娘借著酒勁把他撲倒……
越想越覺得不對勁,石磊又想起他剛進屋的時候,萬佩茹還跟蘇豆豆糾纏在一塊兒時的那個眼神……
不對!難道是萬佩茹搞的鬼?
石磊一把抓起桌上東倒西歪的酒瓶子,挨個兒檢查,終于,在一瓶紅酒的瓶口現了幾點極其細小的白色粉末。
又找了會兒,石磊現茶幾下方的桌腿邊上,也有點兒粉末,這就比瓶口的要多得多了……
石磊瞇起了雙眼,腦子里出現了一幅畫面……
萬佩茹和蘇豆豆摟在一起相互親ěn,然后她伸出手,拿出點兒早就準備好的東西,緩緩的倒進放在桌腿旁的酒瓶子里。可是,蘇豆豆的動作太大,讓她出現了少許的顫抖,一些粉末被碰到了瓶外……
第三百一十一章該給她教訓了(求訂閱!)
至于這種白色的粉末是什么,已經不言自明了,它顯然起到了作用,并且是很大的作用。
而且,從蘇豆豆的各種表現,石磊基本上可以看得出來,這種粉末是專門針對男人使用的,那瓶酒蘇豆豆也喝了,而且只會喝的比石磊更多,但是很顯然,蘇豆豆并沒有表現出什么被迷亂了心智的狀況。
萬佩茹這是想要干什么?她是想達到一個什么樣子的目的?
石磊早就知道萬佩茹那天對于自己的勾引,絕不是簡簡單單為了跟蔣風約歡愉一場那么簡單,肯定還有一些石磊所不知道的目的。不過石磊并不關心這些,用腳趾頭想也知道萬佩茹一定還是沖著自己來的,于是也只是叮囑自己還是要防范著點兒萬佩茹,卻沒想到她會使用這么下三濫的手段。
雖然已經異常的震怒,但是石磊還是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先跑到洗手間沖了個澡,然后才坐在沙上,盡可能保持心平氣和的分析萬佩茹此番作為的目的。
從各種表象上來看,萬佩茹應該是知道這種藥物只對男人有效而對女人沒有作用的,至少石磊從萬佩茹這些天的表現來分析,只能得出這樣的判斷。
而石磊也相信,如果他去找萬佩茹興師問罪,萬佩茹一定會解釋說她不知道這種藥對女人無效,反倒會說她是弄來想要助興用的,又或者干脆再度說自己還是想要跟石磊net風一度,才會搞出這種手段,希望可以讓石磊上鉤。
但是這其實說不通,如果萬佩茹不知道這種藥對女人無效,那么她就絕對不會在自己也喝過那種酒的前提下離開。哪怕她沒有喝過那種酒,也不該放棄一會兒三人喝完酒之后集體吟亂的機會。很顯然,只要她留下來,以石磊當時的狀態,一定會形成一場3p。所以,萬佩茹必定知道這種藥對女人無效,那么,這種藥的成分也不用化驗,石磊也就能知道其作用,無非就是刺激雄性荷爾蒙的大量分泌,并且有一定的致幻作用,從而使得男人精蟲上腦,讓玉望戰勝理智,從而做出昨晚石磊所做的那種事。
萬佩茹想干什么呢?
其實再想想也就簡單了。
蘇豆豆的父母早已亡故,但是絕對是大功之臣,在中央軍區顯然享有很高的聲譽。這一點從那些老將軍老長如此寵溺蘇豆豆就能看得出來。而且,蘇言之目前軍銜雖然算不得太高,就算用不了幾年他一定會擢升為少將,在將軍滿地跑的中央軍區,也算不得什么。但是,他的崗位卻極其敏感,哪怕外人不會知道蘇言之究竟是做什么的,像是萬佩茹這種人卻也不可能不知道蘇言之是從事情報和間諜工作的。那么,中央,或者至少是總參,對于蘇言之一定是極為重視的,對待其親人,自然也是要呵護備至。
甚至于石磊想過有一種可能,蘇豆豆身后,其實一直都有特工在暗中保護她,只是石磊看不到,甚至于連蘇豆豆自己也不知道罷了。憑蘇言之在國外從事的工作的危險程度,上頭一定是要防著有人對蘇豆豆不利的,派人二十四小時暗中保護也實屬正常。
綜合這些,石磊似乎已經捕捉到了萬佩茹打的如意算盤……
一個完整的計劃,在萬佩茹的腦中緩緩成形……當時,是晚間八點,他們一行人還在那個卡拉ok中,蘇豆豆在沒心沒肺的唱著歌兒。
蘇言之的身份,在國內高層,算不得絕密,他去了哪兒,也算不得絕密,但是他在非洲的身份,以及在非洲使用的姓名等等一切資料,都是總參的絕對機密之一。
這一點,萬佩茹也是聽圈內有過傳聞的,在平京,蘇言之在圈內的名氣絲毫不亞于蘇豆豆,這對兄妹,經常是圈內人津津樂道的談資。
就憑這個,萬佩茹就確信,蘇豆豆不管走到哪里,暗中至少有兩個人全天候二十四小時的保護著她,平常人絕對察覺不到他們的存在,但是一旦蘇豆豆生什么危險,這些訓練有素宛如影子一般的特工,就會立刻現身。
什么是危險呢?
蘇豆豆與人生小沖突,那算不上什么危險,這種程度的爭鬧,絕對不會引出暗中保護蘇豆豆的特工來。所以,萬佩茹放棄了她最初想到的那個點子,原本她是想借著一會兒下去酒吧里喝酒蹦迪,巧妙的給蘇豆豆找點兒小麻煩,然后跟對方生武力沖突的。
幸虧萬佩茹放棄了這個念頭,否則,蘇豆豆本身對付個把本地小流氓就不在話下,更何況還有石磊在場?石磊習武已經接近兩年,雖然花費的時間不多,但是他卻是最持之以恒的那種。兩年下來,對付那些經過特殊訓練的人,石磊或許沒能耐,但是對付普通人,尤其是那種除了敢打敢拼其實沒什么本事的地痞流氓小混混,十個八個估計石磊都好應付。
其實萬佩茹之所以放棄這個念頭,是因為她的目標是石磊,她是希望有人能給石磊一個教訓。但是這種方式顯然無法給石磊帶來什么困擾,而且她還真有些擔心蘇豆豆受到什么傷害。
那么,如果有人對蘇豆豆意圖不軌,想要強奸她呢?而這個人雖然跟蘇豆豆關系很親密,那些暗中的特工恐怕也絕對無法做到袖手旁觀吧?
如果只是簡單的男女酒后亂性,萬佩茹估計那些特工是不會多管閑事的。可是明顯是那個男人在動用暴力手段,而蘇豆豆卻清醒得很,極力反抗,這絕對會引來那些暗中的特工的出手。
這就是萬佩茹打的如意算盤,而一旦那些特工出手了,石磊的事兒很快就會傳到中央軍方許多長的耳朵里,他們一定會出手懲戒石磊的。而那樣的話,別說是聯通的這個項目,恐怕石頭集團也會因此被直接打沉。
萬佩茹其實也想過,這樣是不是有點兒過分了,但是想到自己百般勾引,甚至把身子等于徹底曝露在石磊面前給他看了個遍,這家伙居然都不肯就犯,這讓萬佩茹異常的惱火。
這個計劃,是萬佩茹坐在樓下的酒吧里,看到燈紅酒綠之下那些扭動的男女們的時候構思完成的,在平京沒少見過那些無恥的官二代給一些小妞兒下藥的萬佩茹,很輕松的就從酒吧的舞池里分辨出哪些人身上有可能帶有那種藥物。找到機會,萬佩茹跟當地的小混混順利的接上了頭,對方聽到萬佩茹說要男性催情藥,頓時上下打量萬佩茹,然后色迷迷的說“你需要男人的話我可以免費陪你的”,結果被萬佩茹打了兩個耳光,并且報了市里一個混得相當牛叉的所謂黑老大的名頭,讓那個小痞子打消了占萬佩茹便宜的念頭。但是,他們這些人,身上哪有可能帶著男性催情藥物呢?都是給女性用的,或者男女都能用的,像是萬佩茹這種“勾引男人”的女人,他們從未見過。
萬佩茹給了個很高的價格,讓那個家伙去想辦法了,這就是為什么萬佩茹在離開酒吧的時候,說自己要上洗手間的原因。她是在等待那個家伙回來交貨,而那個家伙也沒讓她失望,在她用上洗手間的借口后不久,就帶著萬佩茹需要的東西出現了。
之后的一切,就順理成章的生了,在萬佩茹的計劃當中,其實她原本不想離開的。雖然說想要整治石磊,但是她還真的有點兒希望能跟石磊生點兒什么。但是轉念一想,自己要是想跟石磊生關系的話,蘇豆豆在一旁看見了,定然是會摔門而出的。神志清醒的蘇豆豆,又怎么可能會愿意看到石磊跟萬佩茹交纏在一起呢?所以,萬佩茹不得不忍著心頭的玉望,只是想著,等你石磊被打入凡塵,我看你還怎么跟我得瑟,到時候,老娘再把你召喚為裙下之臣,想必簡單的很。
她回到自己的房間之后,就開始耐心的等待。在她看來,用不了多久石磊就會狼性大,而以蘇豆豆的性格,是絕對不會容忍石磊對她做出這種舉動的。怕是什么便宜都沒占著,兩人就要開始鬧騰了。而石磊想要制服蘇豆豆應該不難,但是只要蘇豆豆保持反抗,萬佩茹相信,藏在蘇豆豆身后的那些影子特工,就必然會出手。只希望,他們下手有點兒分寸,別把石磊搞成個廢人。
可是萬佩茹絕對沒想到,石磊和蘇豆豆之間,早在一年前就生過關系,而且恐怕就連蘇豆豆自己也并不是特別的清楚,之所以那晚會跟石磊生那樣的關系,她自己后來解釋的那一大套也算是理由中的一部分,但是最重要的,是蘇豆豆肯定是喜歡石磊的。只不過,作為一個頑固的蕾絲邊以及蘿莉控,蘇豆豆只會覺得自己那晚的舉動純屬好奇,并不會想的太多。而石磊誤中了催情藥物的黑手之后,將蘇豆豆撲倒在地的時候,蘇豆豆之所以很快就放棄了抵抗,一來是因為她覺得自己欠了債遲早要還,二來當時她也看出石磊某些方面已經有些不對頭了,傻丫頭的所謂仗義,讓她不忍心看到石磊如此急迫卻得不到解決的抓狂模樣。如果說還要尋找理由,那么蘇豆豆其實也依稀知道暗中有人在保護自己,她怕自己反抗的太激烈,會讓那些特工沖出來把石磊給當場擊斃了。
理由是找不完的,蘇豆豆事后也沒找下去,反倒有一種跟石磊挑明了之后的痛快感覺。而她離開石磊的房間之后,也只是倍覺輕松的回到了自己的屋里,直接爬到netg上倒頭就睡了,睡著之前,甚至于還回想了一下昨晚的場面,看看趴在大netg另一邊依舊熟睡的萬佩茹,蘇豆豆反倒很邪惡的想到,其實跟石磊做愛的過程,也tǐng美妙的,那是一種她在女孩子身上體會不到的特殊感覺。至少,蘇豆豆其實是并不抵觸跟石磊生這種關系的,要不然,她也不會在那天晚上莫名其妙的跑去把石磊推倒了。而在蘇豆豆心目中,那天晚上她自己也陷在一種很莫名的糾結狀態之中,腦子一熱就那么干了,倒還真的并不是她現自己其實并不是蕾絲邊而依舊是個喜歡男人的女孩子,并且喜歡的那個男人是石磊。
只不過自從那天晚上之后,蘇豆豆偶爾也會因為看到石磊跟別的女孩子之間關系親密一些,而感覺到心里有些不痛快。這就是她后來為什么會管石磊叫色狼或者吟賊的原因。一直堅定的確認自己是個蕾絲邊的蘇豆豆,至少直到現在,也還沒有正視一個事實,她,其實和萬佩茹一樣,是個雙性戀。而這會兒的石磊,大概已經開始察覺了這一點,只是這會兒的石磊還并不清楚,這對于他而言,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
而如果不是因為萬佩茹的出現,如果不是萬佩茹搞出這么多的花樣,讓石磊再次和蘇豆豆生了越友誼的關系,恐怕石磊也想不到,蘇豆豆居然會是個雙性戀……
萬佩茹這一夜也過的很辛苦,蘇豆豆回房的時候,她才睡著沒多久。之前她一直在等待石磊房間里出現驚天動地的動靜,可是整晚都沒等到,這讓萬佩茹很是惱恨的咒罵了良久,她認為這是因為那個小混混給她的所謂催情藥物,是假貨的緣故。然后,她才精疲力竭的睡了過去,卻想不到這其中的糾結。
經過了強迫自己冷靜之下的長時間的思考之后,石磊基本上得出了結論。
這一切,絕對是萬佩茹在搗鬼,而她的目的很簡單,還是想害石磊,甚至于不但只是想讓石磊拿不到聯通的單子,還想讓石磊的石頭集團垮臺。當然,她未必是一開始就這么想的,只是這個過程她已經無力控制了。但是無論如何,這個女人用心太過于歹毒了,而且,如果不是因為蘇豆豆其實和她一樣是個雙性戀并且和石磊之間早已生過那樣的關系,恐怕受傷害的遠不止石磊一個人,蘇豆豆也會受到很大的傷害。有什么比被自己信任的朋友強奸來的傷害更大?
就憑這一點,石磊就無法原諒這個女人。
而蘇豆豆居然是個雙性戀,并且搞清楚了那晚在凱賓斯基和自己生關系的人就是蘇豆豆,這算是這件事的附帶收獲了。想明白這一點的時候,石磊必須承認自己也小小的邪惡了一下,因為他想到,如果把蘇豆豆也收了,以后讓蘇豆豆和蔣風約,然后大被同眠,那將會是一種如何壯麗的景象。當然,這在石磊看來,也只能想想而已。
現在風平浪靜的看似什么亂子都沒有,但是石磊相信,萬佩茹以后還會給他找麻煩,這個女人必須要給她足夠的教訓,也必須讓她放棄這種舉動。石磊倒不怕她針對自己,但是石磊還真不想因為他和萬佩茹之間的事兒而影響到身邊的其他人。
現在唯一讓石磊想不明白的,就是那天晚上蘇豆豆究竟是為何會把自己推倒的事情了,石磊其實也能看得出來,蘇豆豆現在大概還沒有正視她其實是個雙性戀的事實,想要讓這丫頭看清楚這一點,恐怕不太容易。石磊太清楚蘇豆豆是怎樣固執的一個性格了。
而唯一讓石磊感覺到棘手的,也是因為這個而產生的遺留問題,石磊不清楚,以后到底要如何跟蘇豆豆相處,難道真的像是她所說的那樣,就當這事兒沒生么?那顯然不行。
拿起了手機,石磊撥通了萬佩茹的電話……
顯然蘇豆豆先被電話鈴聲吵醒了,大聲的喊著:“哪只啊?這么早來電話?叫他滾蛋!”
萬佩茹其實是被蘇豆豆的喊聲吵醒的,現是自己的電話,趕緊拿過來選擇了接聽,甚至都沒看看是誰來的電話。
石磊聽到萬佩茹的聲音之后,淡淡的說了一句:“萬小姐,我是石磊,你現在能到我房間來一下么?”雖然這是個問句,但是石磊卻僅僅只是說完這句話之后,就掛斷了電話,很顯然,他并不是在征詢萬佩茹的意見,而是在通知她,最好現在就過去。
萬佩茹睡眼惺忪,但是這會兒卻略微的清醒了一點兒,第一個念頭是:“難道石磊現了那瓶酒有問題,所以才沒出事?”但是轉念一想,這種可能性太低,如果是那樣,石磊恐怕昨晚就該過來找她的麻煩了,而不該等到現在。
那又會是什么事兒呢?憑萬佩茹的智商,當然是不可能想得到石磊和蘇豆豆生過的事情以及他們之間的對話,于是百思不得其解。
終于,萬佩茹還是決定去一探究竟,總沒有理由不過去的,就算現在不過去,石磊難道就不會等她出現了再找她么?
于是,隨便套了件衣服,萬佩茹就離開了自己的房間,敲響了石磊的房門。
石磊打開門,萬佩茹仿佛一條小魚一般的滑了進來,一臉吟蕩的笑容,挑逗石磊:“怎么,石少打算寵幸一下我么?那我是不是該感覺到很榮幸呢?”說著,她的雙手立刻就攀上了石磊的脖子,身子仿佛水蛇一般纏了上去。
第三百一十二章老娘跟你拼了(求訂閱!)
石磊出人意料的沒有推開萬佩茹,而是順手攬住了她的腰肢,笑瞇瞇的問了一句:“你就那么欠netbsp;雖然石磊臉上帶著笑容,雖然兩人還保持著比尋常情侶甚至還要親密的姿勢,可是萬佩茹已經察覺到蘊含在石磊身體里的怒火了。
哪怕是在她和石磊正面起沖突的時候,萬佩茹也沒有從石磊身上感覺到這種氣場。她不是真傻,只是對自己預計太高而已,明明只有普通人的智商,卻偏要以為自己是不世出的天才,自覺智商高達四位數,但是石磊目前并不是在跟她,而是在表達自己的憤怒,這一點,萬佩茹還是能夠區分的出來的。
被石磊強大的怒火壓制著,身體也在石磊的懷抱當中,萬佩茹也不由得產生了一絲害怕的情緒。身體開始輕微的顫抖起來,心里對于這種狀態下的石磊著實感覺到恐慌。
強自鎮定著,萬佩茹道:“石少這話什么意思?”
石磊這時候已經帶著萬佩茹的身體走到了沙邊,輕輕一推,萬佩茹就被推倒在沙上。
帶著輕蔑,石磊依舊滿臉堆笑:“我就是在問你,你是不是特別的欠操,為什么一進男人的房間就表現出一臉的欠操模樣呢?怎么?幾天沒有男人趴在你身上,你覺得癢癢了么?”
即便萬佩茹的確曾經極不要臉的勾引過石磊,現在卻也無法忍受石磊這種赤1uo1uo的辱罵,內心的恐懼更是讓她勃然大怒:“石磊,你以為你是個什么東西?居然敢這樣說我?你真以為我怕了你是不是?”
石磊終于收斂了笑容,搖搖頭道:“我從來都沒覺得你怕了我,雖然你現在的模樣似乎的確有些害怕,不過你也只是怕吃眼前虧而已,你大概一直都還在以為,只要給你機會,你一定能讓我自食苦果吧?我開始有些明白,那天你為什么會對我做出那么賤的勾引了,大概你是想著,如果我愿意做你的男寵,并且讓風約姐也一并加入被你寵幸的陣營,你就還可以選擇原諒我吧?然后,你就可以在我脖子上套個圈兒,就當是身邊養了一條極為出眾的大狼狗?但是我真的不明白,你這個女人究竟能夠蠢成什么樣子,才會覺得你那個信產部副部長的老爹能給你帶來這一切呢?一個副部級的小官,你真以為自己是驕傲的公主么?你知道么?就因為你做的那些破事兒,很可能會為那個把你寵壞了,自己也渾渾噩噩的老爹帶來極大的厄運?這兩天我一直在給你機會,希望我們至少可以和平相處,始終只是商業上有些分歧而已。可是你……”石磊搖了搖頭,“萬佩茹,你這個蠢貨,實在是讓我太失望了。你真的不知道你這些愚蠢的行為會給你,以及你的家人帶來滅頂之災么?”
萬佩茹被石磊眼中透露出來的兇狠給驚住了,但是很快她就不屑的哈哈大笑:“石磊,你才是那個不知所謂的傻逼吧?狂妄無知!是,你今年才二十歲,就已經擁有了數億乃至更多的身家,你和許多官員的關系良好,你有個市委書記的老爹。你的確表現的比絕大多數人更出色。可是,你居然狂妄到以為可以給我的家庭帶來什么災難?哈哈,你以為你是誰?太子爺么?”
看到萬佩茹輕狂的樣子,石磊搖了搖頭,玉望,讓這個原本不笨的女人愚蠢如斯,她居然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犯下的錯誤。
“下藥?呵呵,這么下三濫的手段,你居然也用得出來。”石磊怒極,此刻反倒平靜下來了,坐在茶幾上,順手拿起一盒煙,給自己點上一支。
見果然被石磊現了,萬佩茹反倒也撒開了:“原來是被你看出來了,哈哈,石磊,你果然很聰明啊。昨天要不是你進來的太突然,我不小心把藥粉撒在地毯上了,你現在已經完蛋了。沒想到,這么小的紕漏居然也被你現了,石磊,你真是夠聰明啊。不過,你可以放心,我一定還會有其他的手段來對付你的。你以為說服了大唐退出跟你的正面競爭,你就能萬事大吉了么?我告訴你,得罪我的人,從來都沒有好下場。是,你說的不錯,我是還蠻欣賞你的,所以我給了你一個機會,甚至于我不惜用那樣的手段勾引你。你要是不那么聰明,上了鉤,以后你至少還能在我的寵幸之下繼續生存下去。只可惜……”
石磊聽不下去了,抬起手就狠狠的甩了萬佩茹一個耳光……
臉上火辣辣的疼著,嘴角甚至流出了少許的血液,萬佩茹摸著臉,一臉的茫然,她完全想不明白,石磊怎么居然敢對她動手。
“你敢打我!!”萬佩茹終于狂了,揮舞著雙手就朝著石磊撲了過來。
石磊一把就抓住了她的手,然后把她的雙手反剪在身后,幾乎沒用什么力氣就把她制服了,死死的摁在沙上。
“我真是不想打女人,可是你這個白癡女人,要是不抽你這一下,我都覺得對不起自己。”石磊松開了萬佩茹,而萬佩茹也知道,石磊居然有些功夫,自己沒有任何機會碰到他,于是也放棄了反抗,只是坐了起來,冷冷的看著石磊,眼神傲慢,大概是在想,你打了我,得到的將會是更強烈的報復。
石磊看得出來萬佩茹心里在想些什么,只是很不屑,搖搖頭說:“你這個白癡女人,下藥哈?你知道么?幸好昨晚沒出什么事兒,真要是我試圖強奸豆豆,引出了暗中保護豆豆的特工,你知道那會有什么樣子的結果么?你以為他們會直接廢了我?然后整垮我的公司,乃至于我的父親?我該怎么說你呢?其實我一直都覺得,你并不是一個蠢女人,可是你居然會選擇如此愚蠢的方式來施行你所謂的報復。你不是為了聯通的這個項目,你只是氣不過你如此明白的對我進行勾引,我卻居然不肯上你的鉤,你覺得你的自尊心受到了傷害,你覺得我在挑戰你的驕傲,你覺得你從小到大,想要得到的東西從來就沒有得不到過,你覺得你能夠如此放蕩的勾引我,已經是我最大的殊榮了……我沒說錯吧?”
不知道為什么,在石磊強大的氣勢之下,萬佩茹竟然很是配合的點了點頭……
隨即很快萬佩茹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冷笑兩聲道:“你運氣好,居然讓你現了那些粉末……”
石磊打斷了萬佩茹的話:“我一直以為金庸筆下那個康敏只是個虛構出來的角色,倒是沒想到這個世界上真有你這種女人。”
康敏是誰?萬佩茹自然知道,《天龍八部》里的一個配角,但是卻是極其關鍵的人物。只因在洛陽百花會上,喬峰是唯一沒有正眼瞧她的人,所以她便伙同白世鏡害死其夫馬大元,而這一切,竟然都是為了揭穿喬峰的身世,害得喬峰身敗名裂。
萬佩茹這些天的所作所為,還真是擔得起這樣的一個比較。
“只可惜,你心機不如康敏,我也不像喬峰那么剛正毫無算計,不過你倒是比康敏還要蠢,還要自以為是。白癡女人,你知道么?如果昨晚豆豆真的大鬧一番,你以為保護她的那些特工會查不出有人在酒里對我下了催情的藥物?就算是他們當時把我給廢了,你以為你能逃脫的掉?等到事情被揭穿的時候,豆豆會原諒我,可是你……”石磊搖了搖頭,嘆口氣道:“你知道你將會得到一個什么樣子的結局么?喜歡豆豆并且一直保護豆豆的那些老將軍,或許已經沒有太大的權力了,都是退居二線的老人了。可是,他們想要摘掉你父親頭上的烏紗,還是易如反掌。沒有了你父親,你連個屁都不算。就算沒有那些老將軍,這件事讓蘇言之知道了,你知道蘇言之會怎么對待我們兩人么?他會逼著我跟蘇豆豆在大學畢業之后立刻結婚,而你……呵呵,不用說你也該知道下場了。”
簡單的一番話,萬佩茹頓時面如土色,的確,她是沒有考慮到后果,而石磊所說的,也必然是最終的事實。
身上的冷汗開始如同雨水澆打在身上一般的冒出,萬佩茹渾身無力的癱在了沙里,這些似乎都是最簡單的道理,可是這個白癡女人卻似乎在自以為得計的謀劃一切的時候,并沒有想到。何謂利令智昏?萬佩茹幾乎是用自己的愚蠢行為完美的解釋了這個成語。
“你運氣真的很好,幸好你這個計劃并沒有成功,否則要不了多久,你全家都會因為你的這個所謂計劃而被牽連,至于你自己,你覺得你會是個什么樣子的結局?在監獄里渡過下半生?還是干脆因為反抗而被一顆子彈取走性命?就你這么個蠢東西,居然還敢沖著我大吼大叫?還敢在我面前耀武揚威的表現你所謂的驕傲?萬佩茹,我告訴你,你那些所謂的驕傲,在我面前一文不值。自從十八歲之后,我就很少會有特別憤怒的時候了,但是你,萬佩茹,我只能說你很成功,你居然讓我感覺到了真正的憤怒。”
石磊說著話,一把捏住了萬佩茹那張失去了血色,但是卻依舊算的上嬌美的面龐。
萬佩茹臉上全是驚恐之色,整張臉都被石磊捏得變了形,無限恐慌的說道:“石磊,你想干什么?難道你敢殺了我么?”
石磊抬起手就是一個耳光,極其響亮,然后很是不屑的說道:“白癡,你以為這是在演黑幫片么?我只是要教訓教訓你,讓你知道,不要再賣弄你那點兒什么都不值的風sao以及智商了,回到平京之后,我希望你立刻從聯通辭職,喜歡干什么我懶得管你,可是我希望你從今而后永遠都別在我面前出現。否則,我會讓你相信,你所依仗的你的父親,在我面前也同樣一文不值。如果你做到了,你父親還能安安穩穩的在如今這個位置上坐到退休,如果你還想玩什么花樣,我絕對會讓你知道后悔這兩個字是怎么寫的。滾!”
面對渾身都散著寒意的石磊,萬佩茹竟然一句話都再也說不出來,只是心里充滿了各種不可知的恐懼。
等到石磊松開手之后,她滿臉驚恐的離開了沙,跌跌撞撞的跑向門口,擰開房門,失魂落魄的跑了出去。
石磊說的話,她或許并不信,但是,石磊卻給了她極大的畏懼感,她隱約感覺到,或許,聽石磊的話才是最好的結局。
甚至于連行李都沒有拿,萬佩茹只是拿了隨身的小包,就匆匆忙忙的離開了陽朔,直接飛回了平京。幾天之后,方自達就給石磊打來了電話,詢問石磊在陽朔究竟和萬佩茹之間生了什么,為什么萬佩茹回到平京之后就立刻向聯通提交了辭呈,隨后就跑去了歐洲所謂散心,搞得她那個在信產部當副部長的父親一而再的向聯通高層詢問,他女兒為什么會如此匆忙的辭職。
石磊當然不會跟方自達說什么,只是假作一切都不知情,心里卻想的是這個女人還沒有蠢到家。
在萬佩茹離開之后,蘇豆豆醒了過來,很快她就現了萬佩茹的獨自離去,自然也就跑到石磊的房間,問了他一個問題。
“石石,昨晚……是不是萬佩茹搞的鬼?”這個看起來銅皮鐵骨刀槍不入的妞兒,其實并不像她表面上表現出來的那么大大咧咧,有些事情,她心里多少還是有點兒數的。
石磊沒打算瞞著蘇豆豆,點點頭道:“嗯,她承認了,是她給酒里下了藥。”
“那為什么我沒事啊?”蘇豆豆的單純表現在她對于這些勾當不甚了了。
石磊笑了笑,抓住蘇豆豆的手:“這種藥大致可以分成三種,一種是女人專用,一種是男人專用,還有一種是男女都能用。萬佩茹想讓我失去神智,卻要讓你保持清醒,只有這樣,我們才不會茍合,而變成是我在強奸你……”
蘇豆豆明白了,嘟著嘴,勃然大怒:“這個女人太無恥了!你怎么居然就讓她走了?我要弄死她!”
石磊哈哈大笑,把蘇豆豆摟在懷里:“你又不能真的弄死她,我已經給了她教訓,想必她以后再不敢玩這些自作聰明的伎倆了。”
蘇豆豆平靜了一會兒,又問:“那你豈不是很幸運?如果昨晚我極力反抗的話,你覺得你現在會不會是中國最后一個太監?我知道我哥其實一直都有安排人在暗地里保護我的……”表情促狹,大眼睛眨的就像是被風吹進了風沙。
石磊無語,只得伸手肉亂了蘇豆豆的頭……
蘇豆豆猛然將石磊推開,滿臉怒容的指著石磊說:“你摟著我干嘛?又想占我便宜?你這個吟棍!我告訴你,昨晚我沒反抗是因為老娘在還債你知道吧?以后你要是再敢碰我,老娘就大喊非禮、強奸,非讓我哥那些手下把你給咔嚓了不可!你個死吟賊,居然還敢打我的主意!”
看到蘇豆豆這個樣子,石磊總算是相信蘇豆豆已經徹底恢復了,不管是她母親的忌日,還是昨晚被人陷害而生的意外,蘇豆豆都應該擺脫了出去。
沖著蘇豆豆勾了勾手指,石磊很嚴肅的說:“作為一個女人,你要懂得什么叫做自珍自愛,更要懂得什么叫做三從四德。你應該知道,你哥臨走前是把你托付給了我的,換句話說,只要我想娶你,隨時都能把你娶回門,你就應該時刻以一個小媳婦的心態把自己的位置擺正。再加上咱倆居然已經有了這樣的關系,我想不承認都不行了。好了,現在我宣布,以后你歸我管轄,來,先過來香老爺我一個!”一臉賤相。
蘇豆豆何許人也?禍國殃民的剽悍版蘇妲己啊,聽到石磊這話,頓時暴走抓狂,一個虎撲就撲到了石磊的身上:“讓老娘香你一個是吧?行啊,老娘這就香死你!”張開了血盆大口,蘇豆豆毫不留情的一口要在石磊的腮幫子上。
“啊!!!謀殺親夫啊!”石磊慘絕人寰的喊叫著,蘇豆豆愈氣憤,不撒口之余,拳打腳踢。
石磊再也忍受不了了,忍著劇痛推開了蘇豆豆,反過來將她壓在身子底下,怒道:“你再胡鬧,老子就對你不客氣了啊!”說著,石磊亮出一只爪子,作勢要朝著蘇豆豆飽滿的胸口抓去。
蘇豆豆尖叫了一聲,以前她敢挺著胸對石磊說你來摸你來摸是因為她知道石磊不敢下爪,可是現在,她想到自己跟石磊之間已經那樣了,而且不止一次,她還真擔心石磊能夠辣手催花。
做出楚楚可憐的模樣,蘇豆豆滿臉小委屈的對石磊說:“石大少爺,小女子知錯了,你就放過我吧。如果你非要硬來的話,小女子想告訴少爺,我喜歡在上邊……”
“噗!”石磊差點兒沒魂歸天外,這妞兒,妖孽的程度似乎又有變本加厲的態勢啊。
放開了蘇豆豆,石磊立刻遭到了她的猛烈報復,蘇豆豆滿屋子追著石磊,手里拎著個酒瓶子,口中了瘋似的大喊:“老娘跟你拼了!”
第三百一十三章坐上方力鈞的船(求訂閱!)
回到吳東已經有些天了,石磊心里總歸是對在陽朔生的事情感覺到惴惴難安的,可是蘇豆豆卻表現的極其的沒心沒肺,回來之后,她頗有些變本加厲的趨勢,甚至開始公開帶著那些所謂系花院花在石磊等人面前招搖過市了。對風淼兒的sao擾也有些窮兇極惡的意思,石磊這幾天沒少接到風淼兒的電話,小蘿莉在電話那頭極其委屈的向石磊申訴著。換成以往,石磊少不得要借著大家都在場的時候說說蘇豆豆,總讓風淼兒時刻感到危機四伏始終不是什么好事,可是現在的石磊,卻有些膽怯,雖然蘇豆豆一再強調以后兩人只是朋友關系,但是石磊心里總歸是有著一份難言的牽掛的。
石磊問過自己,是不是也慢慢的開始喜歡上蘇豆豆了,經歷過重生的石磊,并不會覺得男人身邊多幾個女人是什么問題,但是蘇豆豆,始終還是讓石磊感覺頗為棘手的。最關鍵的問題不在于石磊怎么想,而在于蘇豆豆怎么想。現在的蘇豆豆,擺明了是不合作的態度,她一心只顧著像是一個男人一樣周旋在各式漂亮小姑娘身邊,渾然已經把自己當成了萬花叢中過的情圣。
幸好還有工作上的事情,讓石磊也無暇將心思全都放在男女關系上。
平京那邊,方自達也打來了電話,表示技術考察的結果已經得到了董事會的通過,只等中央的決議下,石頭集團就可以順利的拿到這個項目。
蔣風約也給石磊傳來了一個好消息,香港的那個技術團隊也被她順利的簽了下來,開出的條件和侯恒志的那個團隊相仿,而這兩個團隊一經接觸,就現他們在研方向上的思維方式出奇的一致,很快的就融合到了一起,相互補充,僅僅兩三天的時間,就似乎找到了侯恒志這段時間一直極其糾結的一個技術難點的解決方案。
也正是因為這些事情的忙碌,讓原本一直叮囑自己要記得回到吳東之后找羅芳芳談一談的石磊,無暇顧及這件事,安排好了吳東的一切之后,直飛平京。
方曉得知石磊要來,樂呵呵的就跑去機場接他了,石磊格外叮囑,讓他千萬別開著派出所的警車過來,那種在眾目睽睽之下下了飛機旋即走上一輛警車的感覺,實在不太美妙。
從機場通道里出來,石磊就看到斜靠在一根柱子上的方曉,神態之間還是那個吊兒郎當的方曉,但是穿著卻已經不再像是那個散仙一般的人物了。
石磊伸出手,跟方曉握在一起,而后兩人勾肩搭背的走出機場大廳,嘻嘻哈哈的,任誰也看不出來,這兩人一個是副部級家里的公子哥,即便在官員多如牛mao的平京也能稱得上衙內的家伙,而另一個,則是操控著市值過十位數的集團企業的幕后老板。
機場外的機場大巴專用通道上,一輛看起來極為普通的桑塔納明顯違規停在那里,不過這車掛著京et的車牌,在這種地方自然沒人敢管。
“哈,啥時候弄了塊et牌?”上了車之后,石磊笑著問親自開車的方曉。
“好歹我們家也是紅色后代吧?難不成在你看來我家連這破牌子也弄不著?”方曉滿不在乎的原地打了個轉,逆行著就開了出去,完全不理會周圍那些詫異的目光。
石磊哈哈一笑:“破牌子你還敢這么囂張,居然逆行。”
“你大爺的,你丫擠兌人是吧?再破也是國務院離退休老干部的車牌,這點兒特權都沒有,我他媽還不如直接在局子里搞塊牌呢。”
“喲喲喲,方大少這脾氣見漲啊,到底是提了干了哈!啥時候弄塊京g6給兄弟看看啊?”
“我操!你丫今兒是特地來消遣我的?”方曉笑著罵。
“我哪兒敢消遣未來的派出所副所長啊,您手底下很快也是要有一幫如狼似虎的差役的人了。我要是想消遣方大衙內,那得要十斤精肉,細細的切做臊子,再要十斤肥的,見不得半點瘦肉在上頭,也要細細的切做臊子,最后再要十斤寸金軟骨,見不得半點肉星在上頭,依舊要細細的切做臊子……”
石磊話沒說完,方曉就笑著大罵:“你丫把我當鎮關西了?哈哈,你也不是那魯提轄啊!一下飛機就跟我這兒臭貧,小心我回頭聯合凌文治你啊!”
石磊這才不再跟方曉開玩笑,瞇著眼說:“對了,最近你跟凌文處的怎么樣?”
“那家伙挺仗義的,喝過兩回酒,挺好的。頭前你給我電話說你要過來的時候,我就通知了他。他們單位最近在改制,要成立集團公司了,事兒多,不方便出來。說是晚上下了班,再給你接風洗塵。”
石磊點了點頭:“那行,我也挺想見見他的,承了人家那么大個人情,總得當面謝謝他。咱晚上另找個地方吧,別去四哥那兒,不然四哥一坐下來咱都得喝茫了才能離開。我這些天還有正事兒,不敢跟他多喝。等事兒忙完了,臨走之前再去拜會四哥吧。”
“行啊,有事兒就先忙正事兒,中午上我們家吃飯去,老爺子知道你來了,說是中午趕回去。”
方曉說的隨意,石磊卻有些受寵若驚。說起來方力鈞不過只是個副部,而石磊現在跟省部級的官員打交道的多得很,不該有這種感覺。但是那是因為石磊跟那些人要么是很熟了,要么就是生意上有相互利用的關系,自然沒必要上趕著表現出卑躬屈膝的樣子來。而方力鈞不同,石磊跟他之間說穿了也不過就是聊過一次天喝過一次酒的關系,雖然說石磊憑著重生的先知先覺給方力鈞指了條明路,否則方力鈞現在即便是在文化部做個副部長,也依舊是個清水衙門,誰都不愛搭理他。而現在的方力鈞,無論是在外人面前,還是在自己的方家,都已經讓人明顯感覺到不可小覷了。國家開銀行那位行長大人顯然對方力鈞很是欣賞,同時還給他在國家開銀行掛了個主任的閑職,而國務府那邊的大老板似乎也很欣賞方力鈞提出的一些經濟上的看法,尤其是方力鈞針對目前形勢,結合了石磊那次的分析連續在內參上表了兩篇文章,在當時局勢很不明朗的前提下,順應了大老板的心思,大老板公開在國務府的會議上點名提到了那兩篇文章的。是個人都能看得出來,方力鈞現在絕對是前途無限了。但是即便如此,石磊也不覺得方力鈞居然會如此的重視他,得知他來到平京,居然會中午趕回去跟石磊見個面,這已經出了石磊的認知。
下飛機的時候就已經十一點鐘了,等到車子開到方曉家里,時間已經臨近正午。
下車的時候,石磊看到方力鈞的車也進了小區,就干脆跟方曉一起站在樓下等著方力鈞。
方力鈞看到石磊,笑呵呵的跟他揮了揮手,下車之后對司機說:“你不用來接我了,我回頭讓方曉送我去單位就行了。”
司機答應了一聲,也沖石磊微微一笑,石磊看得出來,他的笑容里是有幾分疑問的,這個司機自然很想知道,石磊究竟是何方神圣,居然能勞動得一位正走在高上升通道之中的副部長為了他特意回家吃飯。
不過,短時間內,這個司機肯定是得不到合適的答案了。
“方伯伯好。”石磊笑著跟方力鈞打了個招呼,那些假作誠惶誠恐的虛偽之語一句都沒有,既然方力鈞已經回來了,石磊再去做出那樣的姿態,實在沒有意義。
方力鈞笑了笑,指著門洞說:“先上去。”同樣也沒有提自己專程趕回來的事情。
進了屋子之后,方曉的母親立刻就從廚房走了出來,滿臉堆笑的說:“爺倆都回來了……我說我們家老方今兒中午這是抽的什么瘋,說是要回來吃飯,還非得讓我回來親手做,原來是小石來了。你們直接上桌吧,都預備得了,我再炒個蔬菜就好。你們爺仨先喝起來。”
方力鈞笑呵呵的拉著石磊上了桌,讓方曉從酒柜里拿了瓶酒:“小石啊,下午我單位還有點兒事,咱們中午就淺嘗輒止,少喝點兒。”
石磊趕忙從方曉手里接過酒瓶,晃了晃開了瓶蓋,然后說道:“我和方曉沒人四兩,方伯伯您只有二兩。”
方力鈞似乎很欣賞石磊這種不拿自己當外人的態度,呵呵笑著說:“好,就這么決定了。”
方力鈞回來其實也沒有什么特別的目的,不過就是過問一下石磊跟聯通那邊的合作到什么程度了,而這些其實也不用問石磊,方力鈞隨便打個電話就能解決。之所以中午趕回來,也無非是向石磊表示一下自己的謝意,說是不會說出來的,不過通過方曉母親的口,隱約的提了一下。方曉的母親拿著方力鈞的杯子跟石磊喝了一口,說是看到石磊就開心,石磊是他們方家的貴人云云。石磊也就明白了,方力鈞對于第一次跟石磊見面時談及的話語,還是存了一份感激之心的。之所以前兩次石磊來他沒有提及,是因為那會兒局面還沒有如今這么明朗,而現在,幾乎可以算是一切云開霧散了,方力鈞這個國經貿委副主任的位置已經儼然成為了香餑餑,不光在外頭,僅僅是在方家內部,方力鈞顯然也顯然成了凡事都要得到一份商量的尊重的人物,于是方力鈞對于石磊總是要有些表示的。
而石磊自然是對于方力鈞這段時間幫過他的一些小忙表示了感謝,一頓飯很輕松的就吃到了下午兩點。如果不是方力鈞下午有事,估計他們能一直聊到晚飯開局。
這頓飯看似什么都沒有涉及到,但是其實表明了方力鈞的一個態度。
作為一個搞經濟的官員,擁有宏觀政策上的影響能力,還能夠表現出對于石磊如此的重視,就足夠說明一切了。而很顯然的,在將來,石磊也必須拿出更大的誠意去和方力鈞形成交換。當然,這么說顯得過于赤1uo1uo了,但是歸根究底就是這么回事,大家心照不宣而已。
這頓飯,如果說要賦予一個意義的話,那就是表示方力鈞已經徹底把石磊看成自己這條船上的一員了,以后兩家人肯定是要有更深層次的合作與交往的。
所謂派系!
很顯然,已經開始嘗到權力滋味的方力鈞,也開始嘗試培養自己的派系力量了。這是任何一個官員必須要做的事情,而石磊也愿意坐上方力鈞的這條船。
送走了方力鈞之后,石磊去凱賓斯基開了房間,很意外的,并沒有特別的要求,凱賓斯基居然又給了石磊同樣的一間房,就是他和蘇豆豆第一次生關系的那間房。
坐在客廳里,看著已經被清理的很干凈的沙,石磊不由得產生了一種頗為唏噓的感覺。
方曉回所里了,而喝了四兩酒的石磊,也多少有些困乏,便干脆在酒店里睡了會兒,醒來的時候,外頭依舊明亮,只是時間已經指向了下午的五點多。
跟方曉聯系了一下,方曉在東來順定了個位置,那邊凌文也基本上忙完了手頭的事情,準備往那邊去了。石磊也就沖了把澡,然后出門。
由于時間還有些富裕,石磊特意讓出租車司機到中關村那邊繞了一圈,看著已經在不斷前進的中關村,石磊想著,也該是他到平京來設立分部的時候了,又或者,可以先弄個研中心起來。現在石頭科技旗下的技術人員開始出現了少量的富裕,而隨著hr部門的努力,以及麥肯錫給石頭科技做出的完整管理規劃,石頭科技想要立足于技術展,追上3g展的腳步,今年在國內至少還要成立三家研中心,而在美國也最好能夠至少有兩家研中心成立。
原本石磊對此還有些擔憂,不過盛世傳播那邊的回報率顯然比石磊想象的更好,資金上暫時沒有太大的問題,而何采藍那邊也是進展神。由于石磊過于清楚華為的戰略部署,知道他們是如何在國際市場上先于國內市場取得成功的,所以從一開始制定海外市場銷售計劃的時候,石磊就極度的堅持讓何采藍去俄羅斯以及獨聯體進行銷售鋪設工作。
而這個決定最初是遭到了公司內部的一些反對的,包括埃森哲和麥肯錫這兩家幫石頭科技規劃完整企業展方案的知名咨詢公司在內,他們都很難理解石磊放著國內如此廣大的市場不去鉆營,反倒要自不量力的去和歐美競爭市場,但是在石磊的堅持之下,何采藍卻看出了石磊這個考慮的先進性。而隨著何采藍在獨聯體國家成功的簽下了第一筆的設備出口業務,公司內部的反對聲音開始減低。
石磊這是完全在復制當年的華為之路。
95年,華為就制定了從外圍拼搏市場的策略,他們開始在非洲以及亞洲的十幾個國家入手,投入大量的精力,最終讓華為的設備開始在這些國家有了比較穩定的銷售額。而從98年開始,他們又開始瞄準了歐美市場,依舊采用這種外圍策略,要的目標放在了俄羅斯。不過石磊知道,華為在98年和99年這兩年,在俄羅斯幾乎一無所獲,而從2ooo年開始,華為已經逐步打開了俄羅斯以及獨聯體的市場。石磊要做的,其實就是利用何采藍強的銷售能力,嘗試能否在華為之前打開俄羅斯以及獨聯體的市場。
事實證明,何采藍就是國內頂級的銷售精英,甚至于在石磊的詞典里,根本沒有“之一”這兩個字,他一向是把何采藍視為精英中的精英的。而事實也證明,石磊的眼光和策略都沒錯,何采藍的確做到了,在99年的元旦剛過,他就拿下了獨聯體成員國之一的亞美尼亞電信部門簽訂了一份過三百萬美金的gsm交換設備的訂單,雖然數額并不大,但是卻已經給予了石頭科技上下極強的信心。
何采藍還在努力,而石磊也明確的看到,麥肯錫的建議是不錯的,石頭科技的起步太晚,雖然可以通過強勢的并購來完成對于一些小公司研的技術的擁有,而且現在也有打開歐美市場堅冰的可能性,但是公司目前擁有的技術實力,還是滯后了不少。想要在這個市場上走的更遠,最需要的就是研力量。
石磊有理由相信,一旦他和聯通合作,由石頭科技負責提供聯通在江東以及杭南兩個省份架設網絡的網絡解決方案的消息被宣布,石頭科技的知名度以及未來的訂單數量,肯定會出現一個井噴的效果。但是在井噴之余,帶來的卻是技術實力已經開始滯后的隱患。
所以,即便是資金問題上依舊有些障礙,石磊也決定在年底之前,至少要在國內成立兩個研中心,而在美國,也必須有屬于石頭科技的研中心誕生。雖然達不到麥肯錫建議的數量,但是石磊也已經有了解決的方案。他已經讓秦慕北在歐洲奔忙,找歐洲的大型研中心,與其洽談成立聯合研實驗室。這樣會損失一部分技術的專有權,但是卻可以更快的實現石磊的目標。
第三百一十四章天上人間(求訂閱!)
石磊所部署的一切,看似影響很大,其實除了對于石頭集團之外,對其他的同行業對手,乃至于對華為,其實都沒有什么影響。在華為看來,無非是多了一個來自于國內的競爭對手而已,而比較起其余的久負盛名的國際大型企業的競爭,石頭集團就顯得那么的孱弱,根本不值一提。
這就像是把一頭老虎丟到了狼群之中,老虎腹背受敵,唯有血戰到底,要么是狼群退了,要么是老虎被咬死。而這個戰局當中,現在卻多了一頭幼豹,老虎是不會介意已經很多的敵人再多一個敵人了,甚至于,如果處理的好,這頭幼豹或許還能夠成為老虎的朋友。
至于結果是否有影響,這本就是未知之數,或許是華為的份額被石頭集團搶占了,但是更大的可能是那些國際大型企業的份額被石頭集團和華為聯手搶走,畢竟,在價格和靈活性上,石頭集團跟華為都比那些大型老牌企業更具備優勢。這本也就是華為在那一世能夠成功的極重要的要素。
所以,石磊并不擔心來自于華為那邊的阻力,至少在當下這種情況,大概華為也巴不得有石頭集團這樣的一個攪局者,畢竟,歐美市場局面越亂,他們就越是能夠爭取到更多的利益。
何采藍那邊反饋回來的消息也正應和了石磊的想法,華為在俄羅斯以及獨聯體的銷售部門,與何采藍那邊的確保持了足夠的默契,他們虎視眈眈,都將目光投向了那些早已將市場瓜分殆盡的大型企業,先從虎口奪食,下一步才會考慮到彼此的分配。食物還在狼群口中,虎和豹是不會內斗的。
出租車已經停在了東來順的門口,石磊卻還沉浸在自己的思考當中。司機不耐煩的催促了一句,石磊這才意識到已經到了地方。
趕緊付了車錢,石磊下車走進了東來順,問過服務員,進了方曉訂的包間,包間里,坐著一個石磊熟悉無比,而對方此刻卻并不認識石磊的人。
凌文的年紀比方曉還要大一點兒,不過大的有限,在那一世里,石磊認識他的時候,他早已離開了大唐,進入平京大學做了個副教授,這也是石磊為何不知道凌文現在居然是大唐的員工之一的緣故。石磊只是知道凌文在去當老師之前,在一個大型國企里呆過,并且似乎凌文并不是太喜歡提到那段經歷,因此石磊也沒有多問。哪曾想,凌文呆過的所謂大型國企,居然會是大唐呢?
眼前的凌文顯然比石磊所認識的凌文要年輕的多,而且內斂不少。
那一世,石磊認識的凌文,是個頗有些懶散的家伙。倒是不至于像方曉那樣是個散仙,可是在平京大學里,也是個名聲頗有些不佳的家伙。不過在學術上,在教學成績上,平大對凌文沒什么可挑剔的地方,否則也不會給他評了副教授的職稱,這可不是他依仗著他父親的名頭搞到手的,當時他父親被外放到雙渝做了市長,平大又是個比較然的地方,學校里的那些人是不會管你是否未來國字號領導人的親屬的。但是平大對這個在學術和教學上都很有一套的年輕副教授卻也是毀譽參半,甚至于更多的是毀,而學生們卻是極其崇拜這個年輕的副教授,長了一副好皮囊固然為他加分不少,上課的時候旁征博引妙語橫出,才是凌文受到學生歡迎的制勝法寶。
石磊曾經去聽過幾次凌文的課,當得起信手拈來這四個字。那些典故,那些史書上都未必記載齊全的資料,也不知道凌文都是從哪些偏門的歷史研究上看來的,被他放進教學當中,學生們就仿佛聽評書一般,哪有不受歡迎的道理?通常而言,凌文講課,一節課的內容會被他壓縮到十分鐘左右,中間穿插著大量的個人見解和各式包袱笑話,讓學生在不知不覺之間就記住了這節課內容的要點,想不出成績都困難。
只是一個太過于有個人魅力并且學識淵博的副教授,往往就容易在個人問題上犯錯誤。讓平京大學頭疼的也就是這一點,偏偏他家里還是冉冉上升的政治明星,雖然大學里這幫學究未必會去迎奉政治人物,但是卻也不會喪心病狂的去得罪他們。要是換成旁人,如同凌文這般經常跟學生犯點兒方面的錯誤,早就被學校開除一萬多回了。可是凌文,卻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面對十歲的如花少女們,然后有花堪折直須折,這句詩,也是凌文極度推崇的座右銘。
似乎,托了凌文的福,石磊和張一松乃至方曉,在那一世都沒少跟平大的女學生勾勾搭搭,雖然從不缺少十歲乃至于更小的女孩子的陪伴,但是中戲等這些藝術院校的女學生跟平大、清華的女學生根本是無法相提并論的。藝術類院校出來的學生,跟石磊他們在一起基本上也就是把自己當成了高檔一些的貨物,各取所需,付出多少就會得到多少,而凌文所介紹給他們的姑娘們顯然不是這樣。不敢說品學兼優,但是學優卻是明擺著的,那種青瓜素雅的鄰家女感覺,遠比那些見面不到兩小時就叉著大腿似乎性玉比男人還強烈的妞兒要有趣的多。
這都是石磊對凌文的印象,而眼下的這個凌文,卻明顯和石磊的印象有少許的差別。沉穩的多,也內斂的多,沒有那一世那么灑脫,這時候的凌文,大概心思還是在體制內的。
只不過看到這種狀態下的凌文,石磊倒是似乎看出了點兒什么,大概,那一世的凌文之所以不愿意提起在大唐的經歷,也從未聽過他談及自己那個在大唐如今已經坐在副總位置上的姑父,就是導致他變成后來那個放蕩不羈卻又灑脫無比的凌文的原因吧。
當然是要做出一副初次見面卻猜出對方身份的樣子,石磊的臉上略微帶著點兒意外的表情,迎上前去,笑著跟凌文打招呼:“想必這位就是凌文凌大哥了,你好,我是石磊。”
凌文站起身來,風度翩翩,自然的伸出手跟石磊握在一起:“石少果然是年輕有為啊,雖然只比你癡長了幾歲,但是在你面前,我卻有種老了的感覺。呵呵,坐坐。”
兩人分別坐下,凌文拿起茶壺幫石磊倒了杯茶,笑道:“方曉這個不靠譜的家伙,他約得飯局,地方也是他選的,居然他反倒成了最后一個到的。”
石磊端起茶杯,遙祝一下,表示謝意:“那家伙大大咧咧慣了,又坐在個整天跟地痞流氓打交道的位置上,不大大咧咧反倒奇怪了。這次跟聯通合作的案子,石磊要多謝凌大哥了,聽方曉說,你出了不少力,真是不知道要如何感謝凌大哥了。”
凌文微微一笑:“既然都是一個圈子里的,以后少不得呢,也要當朋友相處,這些客套話咱們就不說了。我也不是在幫你,本來就是大家各取所需的事情。難不成我不做這些工作,石少就能心甘情愿的為大唐做陪襯不成?與其最終斗的頭破血流,倒是不如早些看清楚整件事,用最簡單的方式達到最后的結果。”
石磊其實早也就看出凌文并不是單純的要給方曉面子,哪有那么多面子能給?這始終還是預判到最終的結果之后所采取的最為行之有效的舉動罷了,偏巧方曉還湊了上去,能討個人情,當然比什么都沒有,最終雙方還要斗的頭破血流的強。
但是話卻不能那么說,石磊笑道:“凌大哥豁達,可是凌大哥的人情,石磊是記下了的。”
凌文淡淡的笑了:“順手討便宜的事情,總歸是要做的,我之所以有這個提議,倒不是想讓你欠我多大的人情,但凡我要是認為這個項目有爭取的可能,我都不會建議姑父放過。聯通那邊有些人或許還稀里糊涂的,可是我們這邊卻是早就調查的清清楚楚。這件事從頭至尾,都是石少的手筆,如果不是這樣,哪怕是以勢傷人,我也是要跟石少斗一斗的。只不過看到了大唐主導之后將要面臨的重重刁難,那就還不如做個順水人情了。”
石磊點點頭:“總歸還是要謝謝凌大哥的……”
話沒說完,包間的門開了,方曉搖搖晃晃的走了進來。一進門,就把大蓋帽往桌上一扔:“抓賭抓賭啊!男的站左邊,女的站右邊,不男不女站中間!”
石磊扭過頭,沒好氣拿起一雙筷子扔了過去:“抓你們家大爺啊!”
方曉嘻嘻哈哈的坐下來,卻又無比嚴肅的對石磊說:“石石,你這就不對了,雖然我們家大爺的兒子上回得罪過你,你也不能讓我去抓我們家大爺吧?過分了啊!”
石磊自然知道方曉說的是什么,笑罵道:“滾!”
方曉也不介意,嘻嘻笑著:“二位都已經認識了吧?”
凌文含笑頷,卻也看出石磊和方曉似乎關系很熟稔的樣子,并不像是認識不久的兩個人。心里倒是對石磊又高看了一頭,畢竟,并不是每個人都能看得出來方曉的父親方力鈞未來的展前景的,也并不是每個人都能跟方曉這種憊懶的散仙性子交好的,石磊能做到,就充分說明石磊的不簡單。
“進來就知道這是凌大哥,剛才凌大哥還在投訴呢,說是地方是你挑的,飯局是你約得,可是你丫卻是最后一個到的,你自個兒說說這該怎么罰你?”
方曉撇撇嘴:“石石,你做人不能這么沒良心啊,地方是我訂的不假,這飯局可不是為我約得啊,不過誰叫我臨走前跟我們所里那個小女警多聊了幾句呢,得,這頓飯我請了。哥們兒這夠幾個意思的吧?不過晚上還是得你請啊!我們這種小公務員,天上人間那種地兒,也就只有看著眼饞的份兒咯,今兒咱跟著石大少爺,也他媽開開洋葷!”
石磊拿起茶杯作勢要砸,方曉這才作揖討饒。
凌文呵呵笑道:“讓你買個東來順太便宜你了,二子你也甭跟我哭窮,咱不興掏錢認罰的那一套。一會兒涮羊肉上來了,你自個兒擼三杯,咱這就算揭過這篇兒了!”
方曉一聽,頓時哭了:“哎喲喂,我的好哥哥,您就饒了我吧,這中午跟石石在家喝了點兒,老爺子聽說石石來了,非得讓家喝去,結果他又不敢多喝,最后我陪石石喝的。這晚上您要是再讓我自罰三杯,那天上人間咱還去不去了?兄弟我晚上還等著左擁右抱呢!”
聽到方曉這看似無心實則有意將方力鈞抬出來的話,凌文倒是瞇了瞇眼睛,心道這個石磊還真是好本事啊,方力鈞似乎很欣賞他么,聽說他來了居然中午都要跑回去跟他吃個飯?難道石磊背后還有什么背景不成?要是換成以前到是沒什么,方力鈞現在在方家也算是打了個漂亮的翻身仗,正心高氣傲著呢,居然能對一個晚輩如此持禮相待,這個石磊果真不簡單啊。
石磊一看,笑著替方曉打圓場:“算了,這廝還穿著老虎皮,真喝多了丫挺跟這兒瞎胡鬧,咱倆是管還是不管?再者晚上我也的確安排好了,凌大哥可千萬要給面子啊!”
“呵呵,石少盛意拳拳,我又怎么好拒絕……”
方曉拍著桌子:“我說你倆酸不酸吶?一個凌大哥,一個石少的,我估摸著我要是不攔著,一會兒你倆能蘸餃子吃去!得得得,我給你倆介紹一下吧,也沒差幾歲。這是石石,就叫丫石石,甭石少石少的,那是留給外人們叫的,咱是哥們兒。這個呢,叫文子,就像他管我叫二子一樣!聽見沒有?”
石磊和凌文相對一笑,點點頭,石磊道:“嗯,二子,我看你是的確夠二的!”
“滾!你他媽才二呢!”方曉怒罵。
聊了會兒,石磊和凌文自然又把話題轉回到聯通那個項目上去了,方曉頓時極其不滿,再度拍著桌子嚷嚷:“你們倆還讓不讓人活了?打進來就跟那兒凌大哥石少的吵吵,現在聊得又都不是人話。你們沒瞧著人家服務員妹妹都拿眼皮子夾你們了?跟東來順吃頓破飯,一個個裝的跟國家領導人似的,張口閉口都是十億八億的飛來飛去,你們當這他媽的是越南吶?十億八億越南盾么?行了,甭跟這兒顯擺了,咱今兒不扯這個行不行?老子半天都插不上嘴了,一句聽不懂!”
石磊和凌文愕然的對視了一眼,隨即一起哈哈大笑起來。
凌文大笑著舉起了手里的酒杯,道:“哈哈,好,今兒咱們就不談工作了,只談風花雪月。來,咱哥仨兒走一個!”
“這才像話,老爺們兒在一起,就該喝酒聊女人,扯那些亂七八糟的都沒用。錢是什么?錢是王八蛋,沒了再去賺。喝酒!”
再往后,基本上就是方曉的單口相聲專場了,這廝本就是個話癆,這一喝酒,更是話多,那話密的,密不透風,石磊和凌文根本就netbsp;吃完了飯,三人都有個三分醉,轉戰天上人間。
天上人間在長城飯店的副樓,和一般的ktv略有不同,天上人間分成兩大塊,一樓是個disco,二樓以上才是ktv的服務。天上人間有個最大的特色,那就是所有人進場,都得買票進來。最早的時候,女士的門票是5o,男的1oo。每張門票能換取飲料一杯,這就等于是最低消費了。看起來不算貴,可是那會兒平京的人均收入也就是四五百一個月,這個價格就實在算不得便宜了。
不過那會兒天上人間的生意算不得太好,多數人進來也就是在disco里蹦蹦迪,跟普通的迪吧區別不大,門票價格又太高,自然門可羅雀。幾乎都是住在長城飯店老外客人,倒是也能吸引一些女學生進來釣老外,美其名曰學口語,可是一晚上5o塊的最低消費學口語,這代價也忒高了些,于是究竟是來干嘛的,大家也就都心知肚明了。
天上人間真正闖出名氣,還得是到了96年之后,一個姓覃的美籍華人接手了這里。多數人都以為他會降低門票換取更高的人流量,可是沒想到,他卻反其道而行之,不但沒有降低票價,反倒將女性門票漲為平時一百,節假日一百二,而男性門票則漲為一百五,然后又在夜總會里安排了大量比較前的服務,比如服務員都是精挑細選的,往往比小姐還漂亮,同時規定她們不許穿內衣,制服卻又是半透明的,客人直接都能看見這些服務員的身體等等。服務員工資不算高,但是提成相當可觀,抽取客人所點酒水的5左右,并且服務的包廂有強制性的五百塊的小費,這一晚上的收入過千都不稀奇。而樓下的disco里,也安排了大量游魚,這都是姓覃的那個老板從各類影視學院以及舞蹈學院找來的假客人,實際上就是托兒兼坐臺女,這些姑娘都有同一個特點,長相和身材自是不需說,眼光獨到才是她們最為犀利的地方。普通的客人還是多金的客人她們一眼就能分辨出來,于是,有錢的客人都會被她們哄到樓上的包廂里去,隨便消費一下也都是過萬的級數,再加上軟硬件質量也的確過硬,還有許多其他地方玩不到的花樣,生意自然一下子就火爆了起來。
不過能夠來這里消費的客人,其實也不會亂來,大多數都是來談事兒的,像是石磊和方曉以及凌文今晚這樣,純粹過來消遣的極少。不過要是帶走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這里頭大多數姑娘都是出臺的,只是價格不菲而已,但是也花樣很多,許多招式甚至連客人都聞所未聞。
當然,天上人間最著名的肯定不會是因為出臺之后的服務,這始終只是那些女孩子們撈金的手段,而天上人間則是以集中了京城乃至于全國質量最高的女孩子聞名,對外宣傳是他們并沒有固定的小姐,這些女孩子都是自己買票進來的,與天上人間無關。
剛開始這只是個噱頭,不過是姓覃的那個美籍華人搞出來的噱頭,其實那幫女孩子每一個都是他招進來的坐臺女。不過時間長了之后,這個名頭打出去了,也的確出現了大批各類影視學院、藝術院校以及不少北漂一族做著明星夢卻遙不可及的漂亮女孩兒,心甘情愿的自己買票進門,目的分兩種,雖然都是為了賺錢,但是一種是為了賺快錢的,目的就是為了每晚那幾千的小費,如果客人帶走又會多幾千。而另一種則是根本想要憑著自己的姿色到這兒來傍一個有錢人的,不指望成為正室,但是也想長期跟著一個男人,賺上幾年的錢。這大概也是國內二奶最早的源地之一了。
下了車之后,還沒等石磊去買票呢,門口就有幾個女孩子主動湊了上來。描眉畫眼的,穿的也比起這個年代要曝露的多,至少胳膊腿全都露著,還敢微微的敞開點兒領口,露出極少的netbsp;“先生,你們是來這里玩兒的么?我們幾個小姐妹買不起這里的門票,你們能帶我們一塊兒進去么?”打頭的小姑娘纖纖弱弱的,眨巴著大眼睛,顯得很可愛的模樣。
石磊早就聽說平京這種場合有不少女孩子會在門口就傍上合心意的人,畢竟這些女孩子并不是真正的職業小姐,客人們在挑選她們的同時,她們也具有一定的反選權的。
回頭看了看方曉和凌文,似乎他們對這幾個女孩子都不太滿意,便笑著說:“抱歉,我們里頭約好了人了。”
女孩子們倒是也識趣,知道這是石磊他們看不上她們,便自行退開了。
石磊買票的時候,聽到身旁有個聲音說了一句:“多買一張女士票,我沒錢買票了。”聲音很是自信,不容置疑。
第三百一十五章韓曉苑(求訂閱!)
石磊聞言一驚,扭臉看去,只見一張頗為嬌媚的容顏展現在自己面前。
談不上天香國色,比起蘇豆豆這種妖孽級別的當然夠不上份量,但是以石磊的經驗來看,進到這里頭想要找到一個比這女孩兒更漂亮的幾率也很低。
微微退后了半步,石磊上下打量著這個女孩兒,一件簡單的白色t恤,配上一條細腿的牛仔褲,身后還背著個雙肩的背包。長長的頭就這么簡單的散在腦后,并沒有任何的裝飾,女孩兒顯然很自信,未施粉黛,將細膩白嫩的皮膚展現在石磊的眼前。
見石磊的眼中帶著點兒笑意打量自己,女孩兒倒是也沒有半點膽怯的模樣,反倒挺了挺胸脯,似乎要讓石磊看的更清楚一些。
石磊心里暗暗搖了搖頭,心道這女孩兒要說是在校園里遇到倒是比較正常,在這種地方,實在是讓人有些無語。而且,雖然這女孩兒的打扮很是簡單,但是石磊卻看得出來這所謂的簡單背后,并不是真的簡單。t恤是burberry的,牛仔褲是diese1的,鞋子看起來不起眼,卻也是gucci的。身后的背包石磊倒是看不出什么牌子,不過想來也不會太差。一個白衣飄飄的清水芙蓉,只可惜了卻出現在這樣的場合,而且這絕不是一時缺錢偶爾來客串的,而是經常出沒這種場合的,否則,又怎么買得起這種牌子的衣物?這些奢侈品的牌子,擱在十多年后或許也算不得多么的昂貴,又或者干脆是山寨的東西,但是在還沒有進入21世紀的中國,即便是仿品的價格也不低,最主要是普通人未必認識這些牌子。
見石磊并沒有準備幫她買票的意思,女孩子淡淡的說道:“到里頭你也找不到比我更出色的了,你也不差這張票錢。要是進去之后你看上了別人,我自動滾蛋就是。”
這么一說,石磊倒是有點兒興趣了,反正總是要找個女孩子陪自己的,像是這個女孩兒這么大方,并且居然還頗有點兒氣質的女孩兒,恐怕還真是找不出幾個來。從這個女孩子身上,石磊能看得出幾分氣度。大概,是來自于這個女孩兒的自信吧。
“你倒是蠻自信的啊……”石磊笑了笑,對賣票的人說道:“三張男士票,一張女士的。”說罷拍出去幾張百元大鈔。
拿到票后,女孩子也頗為落落大方的挽住了石磊的胳膊,正準備朝著大門走去的時候,一個怒氣沖沖的聲音在石磊身后響了起來。
“韓曉苑,你給我站住!”
石磊扭頭一看,一個跟方曉、凌文年歲相仿的男子正快步走來,一把就抓住了那個女孩子的胳膊。
女孩子面色一冷,甩開了那個男人的手,又重新挽住了石磊的胳膊,對石磊柔聲說道:“別理他,我們走!”
石磊未置可否,只是看著那個怒氣沖沖的男子,笑道:“他是你什么人?男朋友?”
“什么男朋友?我是她哥!親哥!”男子顯得很憤怒,但是很快似乎又覺得自己的態度有些過火,畢竟這年頭能夠出入天上人間的,恐怕都不是什么普通人,加上石磊這么年輕,在他看來,十有是什么官二代或者富二代了,于是他忍著怒火說道:“抱歉,我不是沖你來的。她是我妹妹,我沒想到她居然會跑到這種地方來,自甘墮落!”
石磊點點頭,卻聽到身邊的韓曉苑依舊聲調冰冷:“我沒你這樣的哥哥,我愛怎么著你管不著。”說罷,依舊挽著石磊的胳膊,堅定的對石磊說:“不用理他,我們進去吧。”
“韓曉苑,你還要臉不要了?”男子憤怒至極,卻又顧及面子,不敢大聲喊叫。
“我的事與你無關。”韓曉苑語氣淡淡的,拉了拉石磊的手。
石磊知道這對兄妹之間必定有些故事,不過也難說,玩些手段想做局騙錢的也不是沒可能,尤其是在這種地方,龍蛇混雜的,什么人都有可能出現。
于是石磊笑了笑,輕輕的抹掉了韓曉苑的手,湊到她耳邊小聲對她說:“我沒什么興趣摻合你家里的事情,你要是進去了再找我吧,沒進去也就算了。”說罷,石磊抬腿準備離開。
可是韓曉苑卻一把又抓住了他的胳膊:“真的沒事,你甭搭理他,我跟你走!”
石磊看著那個有火不敢的男子,聳了聳肩膀,示意跟自己沒什么關系,還是堅持抹掉了韓曉苑的手,笑著自行往大門走去。
這邊生的事情,凌文和方曉看在眼里,見沒生沖突也就沒過來。等到石磊把票給了門口收票的保安,三人走進去之后,凌文才問了一下。石磊簡單解釋了一番,笑著說:“也不知道什么情況,不過也沒工夫去管這種閑事,咱們玩咱們的。”
前廳里也散落的坐著幾個女孩子,一看就知道是自己先買了票進來等著恩客們挑選的,大廳里燈光比較足,客人們大概更愿意在這里挑選女孩子。而且也有不少客人是不太喜歡走進disco的,那里的音樂實在是太過于暴躁了。
凌文和方曉似乎看上了倚在樓梯那邊的兩個女孩子,兩人看了石磊一眼,便一起朝著那兩個姑娘走了過去。
石磊百無聊賴的四下看看,心道自己隨便找一個就得了,反正是來應酬這倆大少爺的,只要看的還順眼,倒是也無所謂品級高低了。
不等石磊招手,卻聽到韓曉苑在外頭喊著自己:“喂,喂!你不把票給我,我怎么進去啊?”
石磊看到韓曉苑在外頭沖自己招手,搖頭一笑,心道這個姑娘倒是蠻執著的。不管她跟那個所謂哥哥是怎么回事,另找一個不就得了?陪誰不是陪?難道還非得在石磊這棵樹上吊死么?
不過既然看起來那個男人不在了,石磊也無所謂,就算這個姑娘是設局想騙點兒什么的,石磊反正是無玉,自然也就無求。
沖著門口的保安招了招手,其中一個小跑著過來,石磊把剛才買的女士票遞給他,他立刻就沖著自己的同伴喊了一嗓子:“讓那位小姐進來吧!”
韓曉苑跑了進來,很有個性的沖著那個保安說了一句:“你才是小姐呢!”然后,一溜煙跑到石磊身邊,石磊看到那個保安滿臉的鄙夷。
方曉和凌文還在跟那倆姑娘臭貧,估計也不著急上去,就先逗逗她們玩兒。
石磊看看眼前似乎已經沒事兒了的韓曉苑笑道:“你叫韓曉苑?”
韓曉苑點了點頭:“嗯,你呢?”
石磊沒回答她,而是又問:“你今年多大了?有十八了沒?我可不想回頭被警察抓起來。”
韓曉苑滿臉的不屑:“二十整了,像是你們這樣的,還會怕警察?”
石磊笑了:“為什么不怕,一個人,只有心中有敬畏,才不會逾矩,否則,遲早是要出事的。”
這話是石磊在點韓曉苑,不過也沒指望她真的能聽懂,基本上就是石磊的習慣而已。
沒想到韓曉苑還真是聽明白了,居然略帶著點兒躊躇的說:“剛才那個的確是我哥,不過……唉,算了,我家的事兒說給你聽,估計你更要以為我是和我哥設套準備騙你錢了。不說這個了!對了,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名字呢!”
石磊笑了笑:“如果不是剛才那個男人出現,你打算告訴我你叫什么?”
“韓曉苑啊!”韓曉苑理直氣壯,倒似沒有作偽。
石磊點點頭:“那好吧,我叫石磊。”也沒有太多的共同話題,而既然有了韓曉苑,石磊也就不需要再找人了,便打算揚手喊方曉和凌文過來。
這時候,石磊看到門口進來三個人,剛才拉住韓曉苑的那個男人也在,只是點頭哈腰的跟在后邊,最前頭走著一個三十上下的男人。石磊瞇起了眼睛,心道怎么會在這兒遇到這廝?而且居然跟韓曉苑有關系。石磊不由得偏頭看了看韓曉苑,只見韓曉苑咬著下嘴唇,小小的身子似乎有些抖。
沒等石磊琢磨,韓曉苑的哥哥便指著韓曉苑開口了:“曉苑,你過來!”
韓曉苑一把抓住了石磊的胳膊,依舊咬著下嘴唇,不吭聲。
那個三十歲左右的男子看了一眼韓曉苑,露出頗為不喜的表情,陰陽怪氣的對韓曉苑的哥哥說道:“韓庚,你讓我過來就是為了讓我看這個?”
韓庚一聽,冷汗都下來了,連忙陪著笑臉說:“對不住,佟關,對不住對不住,我這個妹妹太犟了,不過您放心,今晚我保證她會陪您。”
聽到這話,石磊也有些不滿了,心道看來這個韓庚還真是韓曉苑的哥哥,只是真是有夠下賤的,居然能夠逼自己的親妹妹去陪佟蒙川這個有名的花花公子。
佟蒙川,石磊記得很清楚,這人在十幾年后會就任中國海關總署的副署長一職,不過似乎沒什么機會再走到署長的位置上了。而這個時候,他應該在津門海關任職,只是具體是什么職務,石磊還真是記不清楚了,即便是在那一世,石磊對此人也沒什么太大的印象,不過同屬一個圈子,算是舊識罷了。即便是在石磊面前,當時佟蒙川這個掛著副部級的海關總署副署長,也不敢多說什么,不過是個小人物而已。不過在這個時刻,他倒是很有點兒可以耀武揚威的本錢。
倒不是佟蒙川本人如何,而是他有個好姐姐。佟蒙川的大姐比佟蒙川幾乎大十歲,嫁的男人又比他大姐大幾乎十歲,如今已經是五十上下的人了。在這個時刻,石磊大致上還有些印象,應該是在中國海關總署的署長。因為海關總署和鐵道部一樣,屬于比較特殊的部門,權力相對集中在內部,因此石磊揣摩了一下,估摸著這會兒佟蒙川應該也混了個正處到副廳的位置,應該是津門海關的某處處長到副關長的位置。既然韓庚管他叫佟關,那該是副關長不錯了,總不至于三十剛出頭,他家姐夫就敢把津門海關放在他手里,要知道,一個關長還得兼著黨組書記呢,這也不完全是海關總署署長能夠徹底決定的事情。
那一世里的佟蒙川,就是有名的花花公子,年近五十的時候依舊色心不老,光是他跡的津門,就包了三個二奶,圈子里都笑稱只要是有海關的地方,就有佟副署長的二奶,要是把這些女人集中起來,每晚翻一張牌子,能連續翻一年不帶重樣兒的。這當然是夸張,不過知天命之年的佟蒙川,全國各地至少有二三十個情婦是絕對少不了的,當然不全是二奶,否則就算是他了瘋的攫取財物,也搞不出那么多錢來養這些二奶。
是以石磊一看到佟蒙川的出現,也就知道身旁的韓曉苑至少不是在跟韓庚下套子玩兒仙人跳騙錢了。
不過,石磊倒是有些奇怪,佟蒙川怎么就會看上這么個風塵女子,而且,拿錢砸就是了,他該不會缺愿意為他砸錢的小商人,像是這里出沒的女人,在這個年代,包上一年估摸著也就是幾十萬的代價,佟蒙川也不至于這么沒品的要吃霸王餐吧,而且還把人家的哥哥給弄了出來。
難道這事兒跟石磊最初所想的有些偏差?
這時候,韓庚已經走到了石磊的面前,他倒是不敢在石磊面前太放肆,也知道石磊不是他能惹得起的人,陪著笑臉說道:“這位先生,實在是抱歉,曉苑不是做這行的,她這是在跟我賭氣呢。您幫她買票的錢我還給您,也請您高抬貴手,讓我妹妹跟我走吧。那邊……”韓庚做了個為難的表情。
其實石磊并不想摻合這事兒,看著佟蒙川那陰陽怪氣的德行石磊也真是懶得跟他計較,那一世佟蒙川在背后肯定沒少說過石磊所謂京城第一幫閑也就是第一碎催的屁話,但是至少在石磊面前,他還真沒那個膽子,海關畢竟就是在海關內部有些勢力,離開海關,屁都不是。但是石磊也知道這事兒里頭有不少的曲折,總不至于把韓曉苑推到佟蒙川那個火坑里去,這種推波助瀾的事兒石磊也是做不出來的。
于是石磊點點頭,對韓曉苑說:“我倒是無所謂,你哥哥來喊你了,你愿意過去就過去吧。”
韓庚聞言一喜,心道石磊倒是還挺好說話的,他還真怕石磊玩兒個個性,回頭再讓佟蒙川不滿,他就麻煩大了。
是以一聽這話,韓庚就連連點頭道:“那就多謝了。曉苑,趕緊過來!”
可是韓曉苑明顯比她哥哥聰明,一聽石磊這話就知道石磊是給她一個機會自己選擇,那話里也有如果你不想去,就不用理會的意思。
于是韓曉苑堅定的搖了搖頭:“韓庚,你要拍他的馬屁你可以自己去,我是不會去的。”
“曉苑!你這是想害得我們韓家家破人亡么?也是個不小的丫頭了,怎么就那么不懂事呢!佟關肯幫忙,讓你陪陪他怎么了?這對你也有好處!”韓庚顯然有些急了,他看到了佟蒙川的不耐煩,剛才說的還是普通話,現在卻直接說起了津門話,看來,他們一家子都是津門人。
多了這個線索之后,石磊心里又有了點兒別的想法,看起來,這個韓庚巴結佟蒙川,還并不是單純的巴結,大概是有什么事兒求到佟蒙川的頭上了。再看看韓庚的穿著打扮雖然沒像韓曉苑一身全是奢侈品,可是也都是不錯的牌子,石磊心里大概也有了譜兒,韓家恐怕是個商人之家,大概是有批貨被扣在津門海關了,正落在這個佟蒙川的手里。韓庚想要讓海關放行,就正好給了佟蒙川機會。佟蒙川這就有些下作了,只是,就算是這樣,韓曉苑也用不著自己跑來陪客吧?找個地兒躲起來,還怕韓庚有火眼金睛能把她搜出來不成?賭氣賭到這份上也說不過去了,這里頭怕是還有什么隱情是石磊現在無法猜測的。
“家破人亡?這家早就破了,人也快死了,你什么時候去過醫院?你滿腦子想的都是你自己,既然這樣,你怎么不讓你媳婦兒去陪那個佟蒙川?韓庚,我告訴你,你要是再逼我,我就報警!”韓曉苑一臉的大義凜然,看的石磊倒是覺得有些好笑,這怎么有股子青樓烈女子的意思?
韓庚的臉色頓時就變了,揚起手,似乎是想要給韓曉苑一個耳光的意思。但是想了想,又悻悻的放下了,小聲的說道:“曉苑,我這也不是為了家里好么?只要你能讓佟關松了口,咱家就活了,也就有錢……”
這邊他的話還沒說完,那邊佟蒙川不滿意了,咧著嘴陰陽怪氣的說道:“怎么著?似乎你這當哥的搞不定啊,得了,韓庚,我沒時間跟你這兒瞎耽誤工夫了,你自求多福吧!”似乎,他是打算離開了。
如果,佟蒙川真的就這么走了,其實這事兒也就風平浪靜了,偏偏他說走卻沒走,而是拿這話擠兌韓庚。
韓庚一聽就慌了,一把抓住韓曉苑,咕咚一聲給韓曉苑跪下了,哭喪著臉,看意思他是打算哭出來給韓曉苑看,哀求道:“現在只有你能救咱家了,曉苑,你就聽哥哥一句話,過去陪陪佟關吧!”
原本他們這邊拉拉扯扯就已經夠引人注意的了,韓庚這么一跪,就更是惹得幾乎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這里。
之前一直只是醉心跟那幾個姑娘逗貧的凌文和方曉,此刻也終于現石磊這邊有些異樣了。
凌文眉頭一皺,便打算過去看看,怎么突然就有人跪在大廳里了,就連那些倚門賣笑的姑娘們都開始指指戳戳。可是方曉看了一眼之后,又瞄了一眼距離石磊大約兩三米遠的佟蒙川,一把拉住了凌文,沖他緩緩搖搖頭,意思是讓石磊自己處理。方曉也認識佟蒙川,他知道,自己跟凌文過去的話,這事兒一準兒就鬧大了,他們倆可都不是省油的燈。而方曉畢竟比凌文更了解石磊一些,他看得出來,這件事跟石磊關系不大,石磊似乎也沒打算管的樣子。
于是兩人一邊心不在焉的跟那倆姑娘繼續臭貧,一邊用余光注意著這邊的情況,一旦有什么事兒,這倆人肯定是火趕到的。
說實話,韓庚突然就這么給韓曉苑跪下了,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韓曉苑即便心堅如鐵,此刻也不由得有些不忍心了。一不落忍,就表現在了行為之上,之前所有的堅決此刻都仿佛化作了躊躇。韓曉苑在想,或許,真的只是陪一下?
只有石磊,對這個韓庚反倒更加的鄙夷,都說男兒膝下有黃金,雖然黃金這東西未必有,但是一個隨便為了點兒什么事情就能給女人下跪的男人,似乎總是有問題的。離開了封建社會之后,下跪已經成為了一種恥辱,又或者是父母體罰小孩子的手段,膝蓋比較軟的男人要么是真正的軟骨頭,要么就是大奸大惡之徒,而韓庚這種能夠在大庭廣眾之下下跪的男人,石磊認為是后者。
雖然一開始石磊就沒打算管這件事,不過看到韓庚如此違反常態的舉動,他還是忍不住跨前了一步,雙手強行托起了韓庚,在他耳邊輕聲說了一句:“不管怎么說,男兒膝下有黃金,你這樣給你妹妹下跪,不光她難堪,所有人都會覺得難堪。”
韓庚并不想起來,可是石磊的雙臂力量實在太大,根本不容他反抗。
而此時一直陰陽怪氣看著這邊的佟蒙川,抬起手指著石磊:“喂,說你呢,人家的家事你就別管了吧?”
石磊拍了拍韓庚的肩膀,笑著對佟蒙川說:“這句話放在你身上也同樣適用。”
佟蒙川一愣,隨即怒道:“小子,你說什么呢?”
石磊依舊笑著:“你沒聽清楚么?那好,我再說一遍。別人家的家事,你就別管了吧,這句話,對你同樣適用。”
佟蒙川頓時就惱了,跨前兩步,手指幾乎要指到石磊的鼻子上:“你他媽的有種再說一遍!”
石磊嘖嘖嘴:“既然你那么喜歡聽這句話,我就不厭其煩的再說一遍,別人家的家事你就別管了,這話對你同樣適用。”
“你……”佟蒙川一時語塞,考慮到這是在天上人間,他還真不敢太過于造次:“小子,你知道你在跟誰說話么?”
石磊點點頭,笑著說:“大概知道點兒,你姓佟,佟蒙川,津門海關的副關長。你姐夫是海關總署的,你就是靠著你姐夫才坐在這個位置上的。要不要我再說的詳細點兒?”
佟蒙川顯然沒想到石磊居然對他的情況如此熟悉,一時間倒是有點兒躊躇了,猶疑著說:“你是誰?”
“我是誰并不重要,不過你一定要知道,我可以告訴你。我姓石,叫石磊,不過想來你大概也不會知道我。男人好色呢,不是什么大錯,只不過要取之有道,用這樣的手段,始終下作了點兒。說實話,你要是剛才真的走了,我也就懶得管這件破事。不過,今晚韓曉苑畢竟是我先看上的,所以呢,至少今晚我不打算把她讓給你,想讓韓曉苑陪你喝酒,嗯,沒問題,明天請早。”
佟蒙川很是猶疑的看著石磊,一時間也有點兒捉摸不透石磊的身份,腦子在飛快的運轉,想要看看京城里究竟有誰是姓石的,同時又是他惹不起的人物。
可是想來想去,佟蒙川似乎也想不出石磊有可能是個什么身份,京城里的頭頭腦腦,他不敢說都知道,但是如果有個像是石磊這么年輕,行事風格也絕對談不上低調的人物,他總歸應該是有所耳聞的,除非石磊報的是假名字。
“石磊??”佟蒙川壓抑著火氣,最終,性格里那種膽小怕事的特點還是讓他決定放棄針對石磊。這廝就是個慫包,那一世做到海關總署副署長了,也依舊只敢欺負欺負那些搞進出口的小商人,還得是他穩穩的能夠吃住別人的,就更別提現在他還只是個津門海關的副關長了。
“哈哈,不就是個女人么,行,既然兄弟喜歡,那就兄弟拿去玩兒。”佟蒙川心里顯然是怒火萬丈,可是還真有些不敢造次,石磊一開口就把他的情況報了個門清兒,可是他卻對石磊一無所知。能夠出入天上人間這種場合的,非富即貴,而無論哪一種,佟蒙川都得掂量掂量,他也知道,他那個姐夫其實并不待見他,只是看在他姐姐的面子上,才給他謀了這么個差使。轉過身,佟蒙川冷冷的看著在一旁不知所措的韓庚,黑著臉說:“你辦的好事!”
韓庚頓時就慌了,也不知道石磊是什么人,當現就連佟蒙川似乎也不敢惹石磊,他就更是不敢跟石磊多啰嗦了。
一把抓住了佟蒙川,韓庚哭喪著臉說道:“佟關,明天,明天,明天我一定讓曉苑陪您!”
看到韓庚的這副嘴臉,石磊真想一個大耳刮子抽過去。之前韓曉苑說的沒錯,不管有天大的理由,你怎么不讓你老婆去陪他?
佟蒙川緩緩的從韓庚的手里抽出了自己的胳膊,一字一頓的說道:“別人碰過的女人,老子沒興趣!”說罷,猛地甩開了韓庚的手,大步朝著門口走去。
跟他們一起來的另一個男人趕忙跟了上去,小聲問到:“佟關,那人是誰啊?小樣兒挺狂么!連我們佟關都敢不給面子。”
佟蒙川停下腳步,黑著臉瞪了那個男人一眼,男人趕忙閉嘴。
而韓庚見佟蒙川真的要走,又噗通一聲跪在了石磊的面前,抱著石磊的大腿就哭道:“先生,你就放過曉苑吧,這樣您就等于救了我們全家。我家的生意現在全掌握在佟關手里啊,他一句話,我們家就能起死回生。我父親……我父親還躺在病床上,等著我把這批貨弄回來然后才有錢給他開刀動手術呢……您行行好……”
石磊彎腰掰開了韓庚的手,把他推到一邊,平靜的告訴他:“作為一個男人,怎么樣撐起一個家,那要靠你的本事。不要有點兒什么事情,就讓你的妹妹做出犧牲。即便要犧牲,那也得她自己心甘情愿,你這么用親情來綁架她,實在不是個男人所為。”
韓曉苑聽到石磊的話,似乎也從之前那種對于韓庚下跪的不忍心中解脫了出來,語氣雖然不如最初那般強硬,但是還是幽幽的說道:“韓庚,你走吧,我不會陪那個男人的。家里的生意沒了也就沒了,有雙手還餓不死我們。父親的手術費用,我會想辦法,你就不用操心了。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以后我也沒有你這個哥哥。”
韓庚聽到這話,面如死灰,依舊跪在地上,抬眼看著自己的妹妹再度挽上了石磊的胳膊,輕聲的對石磊說了一句“我們走吧”,石磊便帶著韓曉苑離開。韓庚知道,自己徹底失敗了,他已經用盡了所有的手段,卻居然還是沒能說服韓曉苑去陪佟蒙川。
從地上站了起來,韓庚指著韓曉苑的背影,咬牙切齒的說道:“韓曉苑,你給我記住,如果爸沒能渡過難關,那就全都是你的責任!”
韓曉苑聞言腳步一頓,但是還是堅持沒有回頭,繼續拉著石磊往dIsnetbsp;遠遠一直看著這出戲的凌文和方曉,聽到韓庚這句話,再也忍不住了,兩人對了個眼神,一前一后的沖了過來。方曉揚手就是一嘴巴,凌文則一腳踹在韓庚的肚子上。
然后,一人對著韓庚吐了口唾沫,兩人對剛才那倆跟他們聊得火熱這會兒卻目瞪口呆的妞兒招了招手,一起走進了dIsnetbsp;追上石磊,凌文笑嘻嘻的問到:“你認識剛才那傻逼?”
石磊點點頭:“談不上,知道這么個人而已。風家不是做外貿的么,總要跟海關打交道的,尤其是現在在做軍需高科技產品的進口。我原本也不認識他,聽她哥哥管那人叫佟關,完后又說的一口津門話,就猜出那個佟蒙川的身份了。”
“哈哈,牛逼!”凌文沖著石磊豎了豎大拇指,然后又對著韓曉苑說:“丫頭,你遇著英雄了,怎么樣?被英雄救美的感覺很不錯吧?”
韓曉苑勉強對凌文笑了笑,然后低聲對石磊說:“謝謝你。”
石磊搖搖頭:“說說你家這檔子事兒吧,什么情況!”
韓曉苑猶豫了一下,小聲說道:“能去包間說么?”
石磊看看凌文和方曉,一人摟著一個嘻嘻哈哈的,就問他們:“你們都找準了?要不要一人再要一個?”
沒想到這倆人沒吱聲,那倆姑娘一起瞪起眼:“他敢!”
凌文和方曉相視一笑,方曉道:“得了,就是那么個意思,兄弟幾個喝喝酒,有個灑蜜給伺候著,多了手還沒地兒放。”
“說誰灑蜜呢!”方曉身邊的姑娘在方曉腰上擰了一把,一臉的不滿意。
方曉夸張的喊了一聲,然后六個人找了服務員,讓領著上了三樓,開了間包房坐了下來。
點好酒水之后,石磊讓包間里的公主先出去,吩咐她把音響聲音關低了,和顏悅色的看著韓曉苑說:“說吧,怎么回事?”
韓曉苑咬著嘴唇,玉言又止,突然給自己咚咚倒了一杯酒,一口喝完,看的凌文和方曉滿臉的驚詫,不住的點頭,大概也都覺得韓曉苑很猛的樣子。
“你真叫石磊?”
石磊點點頭,沒吭聲。
韓曉苑再度猶豫了一下,仿佛終于下定了決心一般,飛快的說:“我跟你三年,每年十萬,但是你必須一次性付清。”
石磊愣住了,不光是他,包間里其余四個人也都愣住了。大家都在等著韓曉苑說故事呢,誰也沒想到她居然冒出這么一句來。
而且,這也太猛了,猛到離譜,這里的姑娘只要是自己來的,大概也都希望有個有錢人能包自己幾年,這也既不會覺得自己就是個激,而且也能趁著青net年少賺到別人一輩子都賺不到的錢。可是也沒有韓曉苑這樣的,剛坐下來,第一句話居然就是讓別人包了她。
“這價格不高!這里的姑娘,你想包任何一個至少一年三十萬。”韓曉苑仿佛已經放開了,此刻也再沒有什么可猶豫的了,反倒大方了起來。
石磊笑了笑:“這不是錢的問題,只是沒見過你這樣的。你要這三十萬是要給你父親動手術?”
韓曉苑沒猶豫,直接點了點頭:“我知道你們未必愿意信,這三十萬你甚至可以不用給我,直接交給醫院都行。我父親腎壞死,需要換腎,腎源已經有了,手術費加上買腎的費用一共是三十萬,可能多點兒也可能少點兒,不過有限,我想你也不會在乎這點兒錢。”
石磊依舊很平靜,淡淡的說:“先給我說說你們家是怎么回事。”
“你會相信?”韓曉苑似乎很不想說。
石磊笑了笑:“你不說我就永遠都沒辦法相信,但是你說了,至少你會有一半的機會讓我相信。”
方曉看起來是個懶懶散散的家伙,但是其實脾氣很爆,性如烈火,是個正義感有些過剩的家伙。見韓曉苑還在猶豫,就開口勸道:“你說吧,你今晚撞大運了,這廝身家少說過十億,還都是他自己的錢,跟他家沒關系。你要是能讓他相信你,別說給你父親治病了,就算是讓你們家生意起死回生也沒問題。海關那點子破事兒,他分分鐘都能幫你搞定。”
韓曉苑不敢相信的看著石磊,而凌文和方曉身邊的那倆姑娘也是滿臉難以置信的看著石磊,怎么看他都只有二十歲附近啊,十個億的身家?這也太恐怖了吧?
石磊還是微微笑著:“別聽他胡謅,沒他說的那么夸張,不過你父親治病的三十萬,真的不叫事兒。你先說說你們家的情況。”
韓曉苑這次終于不再猶豫,緩緩的敘述著:
韓曉苑的父親是個小商人,身家不算多,也接近八位數了,做的外貿小商品的進出口業務。最近兩年杭南和嶺東的小商品工廠展的很快,韓曉苑家里的東西銷路就不行了。看到電子配件市場越來越火爆,韓曉苑的父親決定投身于電子配件的進口業務。
可是,一個根本不懂電子產品的人,想要轉行談何容易?韓家靠的又都是多年的信譽,而不是老韓的銷售能力有多強。這突然改變了貨種,想要找到銷路就成了很大的問題。
結果連續的折騰下來之后,就把老韓這輩子積攢下來的老本基本都虧光了。
好容易,求爹爹告奶奶的,老韓終于接下了一個大單子,但是對方把價格壓得很低,索要的回扣數額又高的驚人,如果按照正常渠道做,老韓根本不可能有利潤。但是老韓知道,只要拿下這個單子,以后這條路就算是打開了,只要回扣數額回歸正常水品,哪怕利潤薄一點兒但是仗著量大,也還是能做的。
按照老韓的想法,如果他手里還有錢,這單生意寧愿賠本他也是要做的,可是問題就在這兒,他手里沒錢。家里所有的固定資產,都已經被老韓拿去銀行做了抵押貸了款,可是距離所需的數額還是有比較大的差距。結果韓庚就出了個餿主意,讓老韓按照小商品來報關稅,這樣可以省下一大筆錢,也就勉強周轉過來了。老韓鬼迷了心竅,真的聽了韓庚的話,想著憑自己跟海關這么多年的交道,對方對自己很是信任了,應該不會那么嚴的查貨。可是,結果已經擺在眼前了,津門海關顯然是把這批貨完整的扣下了,并且開始追究之前老韓的所有貨單,懷疑他從前就用過這種瞞天過海的手段。其結果是要對他施以重罰,這就等于在逼老韓破產。
本來就有病,又出了這么大的事兒,眼看著一輩子的努力就要付諸東流,老韓終于徹底病倒了。在確診是急性腎壞死之前,老韓偏還把家里最后剩下的錢交給了韓庚,讓他去海關上下打點,試圖把那批貨搶救回來。
第三百一十七章錢到哪兒去了?(求訂閱!)
這事兒就是兩頭堵,一方面海關那邊讓他們繳納他們根本無法支付的罰金,另一方面下游廠商逼著他們按期交貨,到時間交不出貨就又是一筆違約金。雖然老韓被確診為急性腎壞死之后,家里的錢應該還夠他動手術的,但是老韓卻堅持讓韓庚繼續去打點,希圖把貨從海關拿出來,然后交給下游的廠商,得了貨款之后再去治病。反正獲取腎源還需要一段時間。
結果也顯而易見,韓庚就是個夯貨,吃喝玩樂他在行,讓他跟海關打交道,那就是找死。于是乎錢也花的差不多了,可是事兒卻沒辦成,韓庚唯一起到的作用就是成功的讓佟蒙川想起老韓家里有個水靈的小丫頭。
稍微做了點兒暗示,韓庚就屁顛屁顛的主動提出要把韓曉苑介紹給佟蒙川當女朋友。韓庚和韓曉苑說起這事兒之后,韓曉苑雖然很不情愿,但是想到家里的困境,就還是跟韓庚去見了佟蒙川。佟蒙川今天雖然三十歲了,不過他還真沒結婚,韓曉苑原以為佟蒙川是真的看上她了,心道嫁給佟蒙川,只要能夠解決家里的問題,跟著一個海關副關長倒是也不算太委屈自己。但是等到飯局上,韓曉苑才現,佟蒙川根本就沒想過跟她處對象,而是看中了她的青net和身體,佟蒙川的姐姐已經給他安排了個對象,也算是政治婚姻,就等著那個女人回國之后兩人見個面基本上就算是要把事兒定下來了。
飯桌上的話說的倒是比較坦白,佟蒙川讓韓曉苑跟他三年,當然是以情婦的身份,韓曉苑頓時就翻了臉,直接離開了飯店。
其實在那之前,韓曉苑就曾經想過,她早就知道天上人間是個允許年輕女孩子賺快錢的地方,但是再快也有限啊,家里的生意韓曉苑可以不去管,但是老韓的病她卻不能不管。經過佟蒙川這件事這么一鬧,韓曉苑就頗有些豁出去的想法,覺得與其跟佟蒙川三年,那還不如到天上人間找個自己至少看得順眼的人過三年,這才有了剛才在門口的那一幕。
“反正是賣,至少賣給一個讓自己看了順心的人吧?”韓曉苑自嘲的笑了笑,屋里那兩個女孩子,聽了都覺得有些心酸。她們是因為愛慕虛榮才會來做這種事情,而韓曉苑卻……
要是換做平時,她們大概會瞧不上韓曉苑,覺得她又要當婊子又要立牌坊,可是現在,卻都選擇了相信韓曉苑。大概是因為這么復雜的故事,很難編的出來吧。
凌文沒吱聲,方曉倒是沒心沒肺的說:“這么說你看上石石了?”
韓曉苑算是徹底豁出去了,點了點頭道:“我在門口站了有一會兒了,也有過來跟我搭訕的,不過我沒理,看到你們過來,我就覺得他不錯。不過我也知道,你們都很年輕,不需要這樣也有大把的女孩子愿意跟著你們,呵,算了,當我沒說吧。”說著,韓曉苑又端起酒杯,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仍舊是一飲而盡。
方曉有些不忍心,想要奪走韓曉苑的酒杯,可是韓曉苑卻跟提前知道一樣,輕松的躲開了,堅持把酒喝了下去。
“石石,你別讓她喝酒了。”
石磊搖搖頭:“她要喝就讓她喝唄,反正這酒點了總歸是要喝的。”然后又看著韓曉苑說:“你今年多大了?”
韓曉苑揚揚眉mao:“二十一。”
“還在讀大學吧?”
“馬上畢業了,我比其他孩子早讀了一年書。”韓曉苑又給自己倒酒,頗有些自暴自棄的說:“我媽走得早,原以為大學畢業了能幫我父親點兒忙,沒想到……呵呵,這大概就是命吧。今晚謝謝你們了,要不然我還真不知道怎么應付韓庚。你要是看得上我,今晚我就是你的了,我也不清楚這兒一個晚上能拿多少錢,你看著給吧!”說罷,韓曉苑側著身子,在石磊臉上親了一口,強笑著說:“要是影響到你們心情了,我很抱歉,不想看到我的話我現在就可以走。”
看到韓曉苑這個樣子,就連凌文和方曉身邊的那兩個女孩子都有些不忍心了,不約而同的搖晃著凌文和方曉的手臂,凌文身邊的那個小聲的說:“你們幫幫她唄,我今晚不收你的小費了,保證伺候的你開心。”
方曉那個聽了,也趕忙說:“我也不要了,你想玩什么花樣都行。”當然,這話是附在方曉耳邊說的,一邊說還一邊用她那對大的有些離譜的咪咪擠壓著方曉的手臂。
三個男人相互看了看,沉默許久的凌文終于開了口:“其實這也不叫事兒,石石,你怎么看?”凌文的意思很明顯,其實今天在座的這三個人,都有能力幫韓曉苑這個忙,雖然凌文是個打工的,而方曉是個剛提干的小民警,但是拿出三十萬來應急也不難。海關那邊也不叫事兒,誰還沒個狐朋狗友能在海關那邊說得上話的,就看怎么疏通罷了。但是畢竟是要費點兒周折的,而如果石磊愿意幫忙,那就真的不叫事兒了,這邊扔三十萬給老韓動手術,那邊直接砸錢認了罰款,讓海關放行,等到訂單完成了,資金回籠之后再還給石磊就行了。所以凌文想看看石磊的意思。
方曉自然明白,點點頭道:“石石,怎么說?”
這么一來,剩下那倆姑娘也都明白,這三人里頭,恐怕石磊是最有辦法解決這件事的,于是倆姑娘都殷切的看著石磊,嘴里不自覺的幫著韓曉苑說話,求石磊幫幫韓曉苑。
石磊突然笑了:“你們這些人,一個個都看著我干嘛?嗷嗷待哺的,老子又沒奶給你們吃。”
方曉怒了:“你丫就說你幫不幫吧!我覺著這丫頭挺實誠的,好端端一個姑娘家,毀你手里倒也罷了,真毀其他孫子手里,老子心里不痛快!”
“我又沒說不幫,只是我們幫得了他們家一次,幫不了一輩子。不管是找關系還是直接認了罰款,始終是要從佟蒙川手里過一道手續的,咱們今兒這是耳光響亮的抽了人家,明兒再去海關抽個更重的,佟蒙川當然也只能認了,他拿咱們沒轍。可是這批貨出來了,他們家還得跟海關打交道,佟蒙川隨便動點兒手腳,哪趟貨都過不了海關,想找你mao病太容易了。那時候怎么辦?她再來找咱們?然后咱們就一個嘴巴接著一個嘴巴的抽佟蒙川?這就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
聽到石磊這話,凌文點了點頭:“這倒也是,只要他們家還想走外貿這口子,就繞不過那家伙。”
方曉氣鼓鼓的:“只可惜這廝不在平京,要不然老子帶一票人過去直接給丫提所里去!”
石磊哈哈大笑:“你長點兒腦子吧,佟蒙川好歹也是個官員,就算要查他,也輪不到你,那也是紀委的事兒。再說海關又是個相對獨立的系統,人家自己就有警察的編制,輪得到你來管?”
方曉一瞪眼:“那你說怎么辦?”
石磊沒搭理方曉,而是看著韓曉苑:“你家里除了你父親和你哥哥,哦,還有你嫂子,除了這三個人還有誰?”
韓曉苑搖了搖頭,不知道石磊是什么意思:“沒有其他人了,就爸爸還有……韓庚和他老婆。”很明顯,韓曉苑現在連“哥”這個字都不愿意說,看來韓庚真的是傷透了她的心了。如果說韓庚不清楚佟蒙川打的什么算盤倒是也罷了,可是很明顯,韓庚從一開始就知道佟蒙川只是想玩兒韓曉苑,卻還逼著自己妹妹去做這種事,這家伙,根本就不是個男人。或者,他干脆根本就不是人!
石磊聽得出來韓曉苑的情緒,道:“其實你應該知道,你父親的家產,將來恐怕是要交給韓庚的。”
韓曉苑有些黯然的回答:“我沒指望這個,過些年,我會找個自己喜歡的人,哪怕日子清苦點兒,只要他能對我好,我也就滿足了。至于家產……我爸愿意給我多少我就拿著,不給我我也不會去跟他爭。”
“那就行,你要是真能放得下家產,這事兒倒也就好辦了。”
“有辦法你就快說啊,默默唧唧的不像個爺們兒。”方曉愈的著急。
石磊笑笑:“其實這件事本身真的不算事兒,3o萬我可以給你,你拿去給你父親把手術費用交了。海關那邊扣押的貨物倒也簡單,我出錢幫你們把罰金交了,但是貨呢要交給我,我會把貨交給跟你們有合同的廠商,然后用回款來沖抵我幫你們家預付的這些款項。但是根據你剛才告訴我的數額,兩相抵消,再把銀行貸款還了,恐怕最后就剩不下仨瓜倆棗了。不過既然你本來就沒想過要跟你哥爭家產,這家產剩多剩少也就跟你沒什么關系了。你們家的生意恐怕是做不下去了,這樣也好,也省的再跟海關打交道,而剩下那點兒錢,你父親用來養老估計問題不大。而有了那批貨的回款,你也不用給我當什么二奶,今晚就算是你陪我喝喝酒,咱們聊聊天,你看呢?”
韓曉苑沒什么可猶豫的,她的目的就是替她父親把動手術的錢弄出來,至于生意,她一直就沒怎么放在心上。只是海關的貨要是不拿出來,他們家還面臨著下游廠商的違約金,真要是等著海關拿那批貨去拍賣然后沖抵罰款,得到的錢都未必夠支付違約金的。那樣的話,韓家恐怕就真的只剩下破產這一條路了,韓曉苑不想讓老韓拼搏了一輩子,臨老了卻兩手空空。
石磊這個提議,多少還能給老韓留點兒養老的錢,韓曉苑也就放心了。
點了點頭,韓曉苑說道:“我沒問題,不過,韓庚那邊……我擔心他不會愿意。”
石磊笑了笑:“由不得他不愿意,只要你不理會佟蒙川,他就算是徹底把佟蒙川得罪了。如果我不幫他繳納罰金,這些貨他拿不出來。沒有貨,他就面臨著下游廠商的違約金,把他賣了又能值幾個錢?而我現在至少能給他一條活路。”
韓曉苑終于再沒有了疑問,看著石磊:“那……謝謝你了。”然后,似乎有些猶豫的又問:“你真的不想要我?”
石磊搖搖頭:“就算是找情婦,我也得找個有經驗的,你這種小處女,沒勁。”一句話,說的韓曉苑滿臉緋紅,包間里其余四個人也是極其鄙視的看著石磊,不過,他們心里都明白,石磊這是故意往難聽了說,本意還是為了韓曉苑好。
掏出手機,石磊遞給了韓曉苑:“出去給你哥打個電話,讓他到這兒來見我吧,就說我準備替你們家解決這件事。”
韓曉苑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過了手機,站起身來,走到了包間外頭。
凌文一直皺著眉頭,看到韓曉苑出去了,他拍拍自己身邊的女孩兒:“你們倆出去陪陪韓曉苑,讓她好好跟她哥說,不管這兄妹以后還做不做了,至少現在要把事情先解決掉。”
倆女孩兒也跟乖巧,知道這其實是他們仨人有話要說,立刻就站了起來走出包間陪韓曉苑去了。
門重新被關上之后,凌文才對石磊說道:“石石,你這事兒是不是有點兒趁火打劫的意思?”
石磊笑著點頭:“就是這個意思。”
“你這……?”凌文玉言又止,似乎覺得石磊有些不地道。
方曉也插進嘴來:“我也覺得不好,明明咱可以讓他們家補個稅就把貨提了,為什么要去交那些莫名其妙的罰款?這罰款明擺著是佟蒙川故意整他們家的。”
“我不這么做,這錢還不是落在韓庚手上?你覺得韓庚既然能讓自己的妹妹去給佟蒙川做情婦,他就不會為了錢而置老父不顧?”
“你這話倒是沒錯,但是……”
石磊笑著打斷了凌文的話:“我沒那么貪心,這點兒小錢我也看不上眼,能有多少?罰款加補稅一共才六百多萬,全給我能讓我腰變得粗點兒?當然我也沒準備真去交罰金,總歸把貨弄出來就行了,但是這錢我不能留給韓庚,卻也不代表我不會留給韓曉苑。其實關鍵就在于老韓動手術這段時間。等老韓身體恢復了,各方面都安穩了,我會把這筆錢還給老韓。至于老韓怎么處理這筆錢,那就是他的事兒了。要是他想留著這筆錢養老,我也隨他,不想的話,我給他指條路,讓一個同樣也做外貿的朋友把他的公司兼并了,給他點兒股份,讓他揮一下余熱也沒問題。蠻好我那朋友也想往北方拓展業務,一舉數得的事兒。”
聽到石磊這些話,凌文和方曉才恍然大悟,笑著一起點頭:“這還差不多!”想了想,凌文又補充道:“那回頭老韓一撒手,這家產還不是韓庚的?”
石磊翻了個白眼:“難道他們家二十年后的事兒,我也得替他們想到了啊?就這已經添了多少麻煩你不知道?要不要連他們家以后生兒育女我全都給包圓了?我可告訴你們說,這事兒你們甭指望我一個人給辦了,津門海關那邊,你們去走路子。錢我出,其他的我一概不問。”
凌文哈哈一笑:“這個是小事兒,我回頭找倆朋友捎帶手就解決了。”
方曉壞笑了一陣子又問:“那韓曉苑呢?這丫頭我看不錯,你干脆收了得了!”
“做不來那缺德的事兒啊!”石磊感慨了一句,這時候包間的門也推開了,韓曉苑和那兩個女孩兒走了進來。
“我跟韓庚說了,他說馬上就到。”
石磊點了點頭,接過韓曉苑遞過來的電話。
不到十分鐘,韓庚就到了,一進門就點頭哈腰的,滿屋子散煙。凌文和方曉也不搭理他,該唱歌唱歌,該喝酒喝酒,韓庚沒皮沒臉的,使勁兒陪著笑。
石磊空出塊地方,讓韓庚坐下,跟他說:“你妹妹以后就跟我了,我也沒打算認你這個大舅子,你打哪兒來的就滾回哪兒去,看著你我都添堵。明兒我會拿錢給你妹妹,讓她先去給你父親把手術費用交了。至于海關那批貨,我打算注資七百萬到你們公司,換取你們公司六成的股份。也就是說,公司以后我是大股東,就沒你什么事兒了。”
韓庚一聽這話臉色頓時就變了,卻又不敢頂撞石磊,只是哭喪著臉做出可憐狀:“公司就是個空架子,那批貨可是值一千多萬呢!七百萬買六成股份,這是不是少點兒?”
石磊慢悠悠的喝了口酒:“我知道那批貨值一千多萬,可是現在你們家光是補稅都得一百多萬了,罰款還得五百萬。另外你們家那公司欠著銀行連利息也得三四百萬,要是貨不能按期交到下游廠商手里,違約金也得三百多萬。你自己算算,這都多少錢了?早過你們家那批貨的貨款了。我現在愿意出七百萬,只要你們家六成股份,你自己算算是誰占誰的便宜?”
韓庚頓時腦子就亂了,按照石磊這么一算,倒好像是他們家這公司不但不剩下錢,而且還欠著一屁股債。可是,這分明有一千多萬的貨在那兒啊,這錢飛哪兒去了?
第三百一十八章真的不要我?(求訂閱!)
不過這筆賬倒是也不難算,韓庚還是很快就醒過味兒來,石磊這根本就是在往死了壓價,但是韓庚也知道,這個世上,除了石磊,大概不會有人愿意拿錢出來去幫他把那批貨弄出來了。原本還有點兒機會,可是韓曉苑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剛才石磊跟佟蒙川那一通鬧,已經讓佟蒙川徹底的翻了臉。
剛才佟蒙川離開之后,韓庚很快又追了上去,哭喊著求佟蒙川再給他一個機會。其結果卻是佟蒙川黑著臉,賞了他一個耳光,責問他:“難道你覺得你讓我丟的臉還不夠么?”
當佟蒙川說完這句話之后,韓庚就知道,憑自己,是絕對沒有機會再從津門海關把那批貨弄出來了。這也怪他,如果他聽老韓的話,從一開始就沒存著僥幸心理,而把手頭那最后不多的幾十萬拿去封一個大紅包,恐怕這件事也就解決了。偏偏他自以為是的耍小聰明,覺得反正都是花錢,那就要讓這些錢產生更大的作用。送禮始終就是一錘子買賣,一筆錢辦一件事,但是如果這些錢拿來跟那些海關的人吃吃喝喝,不但可以把事兒辦了,還能夠跟海關的人打好關系,俗話說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以后說不定還能用得上這些投資。
韓庚把跟海關的人在一起吃吃喝喝視為投資,這本來是沒什么錯的,但是這有個前提,那就是你本身要值得別人交往。如果是石磊,以他的身份去跟那些海關的人打交道,不需要花費太多,吃頓飯,最多晚上找個尋常的夜總會唱唱歌喝喝酒,兩三萬塊輕松解決問題。對方不但會將貨物放行,還會承石磊一個請吃請喝的情。但是那是因為石磊本身夠分量,而不是那些人真的記得住這頓吃喝。處在他們的位置上,如果想的話,恐怕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不用自己買一回菜,天天有人請吃,誰能記得住你韓庚這么個小人物?韓庚最大的錯誤就在于,他完全沒有弄清楚自己的份量,純粹小聰明上不得臺盤。
苦著一張臉,韓庚對石磊說道:“石少,您這……這個方式我根本就沒辦法答應啊,您這么一弄,貨是從海關出來了,可是我們家的公司也歸您了。”
石磊冷笑一聲:“那你的意思是說我在趁火打劫想要謀奪你們家的公司咯?”
韓庚心里一驚,聽出了石磊的不悅,趕忙擺手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就你們家這個小公司,我如果不是看在曉苑的份上,我都懶得搭理。還不夠我一年的消費的,我會貪圖你們家這點兒小錢?我們來仔細算一筆賬。現在那批貨價值不到一千兩百萬,除掉你們家欠銀行的貸款,也就剩下八百多萬了,而如果你不能按期把貨提出來,違約金也得三百萬,這樣那批貨的實際價值不過五百萬左右。現在我要拿出七百萬來幫你打點,你自己算算看,我拿六成股份算不算過分?”
“可是貨能按期拿出來,就沒有違約金了啊!”韓庚還想爭取一下。
石磊攤開雙手:“那你就找別人去吧,這事兒我不管了,你父親的病我會幫他治,怎么說也算是我半個老丈人么,這點兒小錢我也就花了。你以為如果不是你剛才在大廳里跪下來,我會愿意管這破事兒?七百萬買你那間破公司的六成股份,我還覺得虧呢!”
韓庚無言,只能滿臉哀求的看著韓曉苑,希望自己的妹妹能幫著說句話,石磊這個條件看上去似乎很合理,但是其實很黑心。
凌文在旁邊慢悠悠的說了一句話:“你是做生意,我們也是在做生意,幫人也得有利潤,一點兒利潤都沒有,我們憑什么拿出七百萬來幫你?韓庚,你自己想想清楚,如果讓海關對你這批貨進行拍賣,把銀行貸款和罰款上交之后,你還能剩下多少錢,這些錢,夠不夠賠償那些違約金的!”
這句話,就是韓庚的軟肋,石磊的條件對他來說的確很苛刻,但是,至少是一條活命的機會,這筆生意大賠,總比血本無歸的好。而如果拿不出貨來,等到海關進行拍賣沖抵罰金,那就真的如凌文所言,最后到他手上的錢,恐怕都不夠賠給那些下游廠商的。
“曉苑……”韓庚還想做最后的嘗試,可是,韓曉苑是絕對不可能理他的,對于韓曉苑來說,她所關心的僅僅只是父親的身體而已,家里的公司,有或者沒有,對她而言,無非也就是多幾件漂亮衣服的概念。
最終,韓庚也心灰意冷了,心道好歹保住了四成股份,等到貨款結清了,也差不多值五百萬的樣子。到時候,大不了讓石磊把錢變現給他,他拿了錢再自己做其他的生意去。
打定了主意,韓庚點了點頭對石磊說:“好,石少,我答應您。不過,您得快一點兒,我們家給那些下游廠商的提貨時間,還有五天就到期了,過了日子就要賠償違約金了。”
石磊笑了,拍拍韓庚的肩膀:“明天我會讓律師起草股份轉讓合同,你簽了,我立刻就能把貨拿出來。”
韓庚神色復雜,他不是沒有想過,石磊甚至可能連罰款都不用交,補個稅就能把貨提出來。可是,現在他走投無路,即便這是真的,他也只能看著石磊賺走這筆錢了。
“文子,你那邊有專門的搞經濟法合同的律師吧?這事兒也得麻煩你了。”
凌文哈哈一笑:“小事情。”
石磊親自給韓庚倒了杯酒,笑瞇瞇的端到他的手上:“好了,為了預祝我們今后合作愉快,來,干一杯。”
韓庚滿心的苦澀,卻也無可奈何,還得陪著笑臉跟石磊干了這杯酒。
“好了,明天一早就要起草合同,你今晚恐怕還得把公司所有相關的文件都整理出來,我就不留你了。明早九點我希望你準時給我電話,我會告訴你地點,然后我們去簽合同。有問題沒有?”
韓庚搖搖頭:“沒問題。”然后站起身來,臉上的表情復雜至極,“那,石少,凌少,方少,我就先走了。”
三人自然不會去理會他,等到他出去之后,凌文才哈哈一笑對石磊說:“這家伙估計還在琢磨著等貨款回來之后,就把那五百萬調出來自己單干的事兒呢吧?”
石磊抿嘴一笑,韓曉苑卻說:“貨款回的沒那么快,先回的款子用來歸還貸款都不夠,而且,公司到時候賬面上一共就只剩下八百多萬,就算同意讓他提,也就只剩下三百多萬而已。”說罷,眼神也頗有些復雜的看了石磊一眼,這個賬算清楚之后,韓曉苑才知道,石磊將能從這件事里得到多少利潤。
“其實我還可以做的更狠,連債務我都可以不幫你們家負擔,而要求你們家單獨負擔。那樣的話,我可以再多要兩成股份。”
石磊這話說的也對,現在談好的條件,是建立在石磊允許韓家拿到貨款之后先行還債的,而那時候石磊已經擁有六成股份了,用來還債的錢里,等于有六成是石磊的錢。如果堅持讓韓家完全負擔債務的話,石磊的確可以再多要兩成股份。這其實就是個數字游戲,但是,在強勢和弱勢面前,數字游戲往往代表著的是大筆的利益。
曲終人散,凌文和方曉各自帶著自己的女孩子找酒店休息去了,石磊則跟韓曉苑牽著手,緩緩的沿著亮馬橋路走著。
石磊轉臉問韓曉苑:“你住哪兒?我送你回去。”
韓曉苑一愣,隨即使勁兒搖了搖頭:“我不回去,從現在開始,我就是你的人了。”
石磊哈哈一笑:“這事兒你說了不算,既然你自己也說從現在開始你是我的人了,那么就要聽我的安排,我可沒打算今晚就把你給吃了,好東西,要多留些日子,滋味兒才更好。”
韓曉苑聽到石磊這赤1uo1uo的話語,饒是她已經做了整晚的傻大膽,也不由得面頰通紅,半晌說不出話來。
“我不想回去,爸爸在醫院,家里只有韓庚和他老婆……”韓曉苑低著頭,小聲的說著,被石磊牽著的手,手心里已經滿是汗水,而另一只手則玩著自己的衣服下擺。
石磊想想這倒也是,便點點頭:“那好,這些天你就跟我住酒店吧。”
帶著韓曉苑回了酒店,這么晚了,也就沒單獨幫她開房,直接上了樓。
各自洗完澡之后,石磊指了指里屋:“你睡里頭,我睡外邊,明兒我再單獨幫你開間房。”
韓曉苑紅著臉,也不知道是因為洗澡水的緣故,還是因為害羞。頗有些扭捏的走到石磊身邊,身上散出來的沐浴露和洗水的香味兒,直往石磊的鼻子里鉆。
“你……你……”
石磊抬起頭,看著韓曉苑:“怎么了?”
“你真的不要我?”話說的飛快,聲音也是極低,韓曉苑終于不再是之前強自鎮定的傻大膽,而恢復到一個無助的小女孩的形象。
石磊淡淡的笑了笑,拍了拍沙,示意韓曉苑坐下。
韓曉苑坐下之后,略微有些緊張的靠在石磊的肩膀上,雙手抱著石磊的胳膊。
石磊說:“知道我為什么會幫你么?”
韓曉苑咬著嘴唇,點了點頭,卻又飛快的搖了搖頭。
“剛開始,這事兒我不想管,你身上的打扮,都是奢侈品,我以為你和你哥在演戲,這路人我沒怎么遇到過,不過也是略有耳聞。在我看來,慣于此道才能穿得起這些衣服,否則一個需要到這種場合賺錢的女孩子,哪里買得起這些奢侈品?不過等到佟蒙川出現之后,我就知道你們不是在演戲了,才愿意聽你說說你家里的故事。這個故事能不能取信我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進了包間之后的你,那些強自鎮定卻實際上局促不安手足無措的樣子,讓我確信你從來沒有在這一類的場合出現過。我基本上可以判斷出你是一個還挺單純的女孩子,所以,幫你,是因為不想看到一個原本可以很單純的女孩子因為家庭變故而變得墮落,而不是因為我看上了你的身體。明白了么?”
韓曉苑看看石磊,心里一陣狂跳,重重的點頭,眼睛里已經有了些淚水。要知道,之前韓庚那么對待她,她甚至于都沒有半點的眼淚。
石磊拍了拍韓曉苑的肩膀,抓住她略微有些濕潤又很簡單的綁在腦后的馬尾辮:“呵呵,這條馬尾我還蠻喜歡的。”
韓曉苑瞪大眼睛,帶著笑容的說道:“我以后都會扎著馬尾辮,直到你跟我說你不喜歡看我扎馬尾了為止。”
石磊笑了,指了指里屋的門:“進去睡吧,做個好夢。”
韓曉苑乖巧的站起身來,走到里屋門口,卻又回過頭看著石磊說道:“其實,我還是蠻漂亮的吧?”語氣里,透著嚴重的不自信。
石磊哈哈大笑:“不久之前,某個小妞兒可是很自信的讓我多買一張票的哦,現在怎么卻對自己不夠自信了?”
韓曉苑嫣然一笑,鉆進了里屋,然后又從門縫里探出腦袋:“其實,我知道,你沒打算貪我們家的錢,你是打算把錢控制著等到我爸病好了再還給他,是吧?”
石磊笑了笑沒說話,而是起身關掉了廳里的燈。
早晨晨練回來之后,石磊現里屋的門開了,韓曉苑不知所蹤。沒想太多,石磊只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東西,給凌文打了個電話,問他律師有沒有找好。得到凌文肯定的答復之后,石磊又給方自達打了個電話,告訴他自己今天早晨有點兒事情,下午再到他們公司去談合作的事兒,方自達當然表示沒問題,順便問了一聲石磊是不是遇到什么事兒了,需要幫忙盡管跟他打招呼。
石磊有些奇怪,方自達怎么會突然這么問,不過也沒多想,又聽到外頭有人按門鈴,就掛上了電話。
打開門一看,居然是韓曉苑,這丫頭大概是回去了一趟,換了件白色的t恤,下身還是那條牛仔褲,腦后的馬尾辮倒是扎的一絲不茍,手里還拎著兩個大袋子,一袋子大概是她的換洗衣物,另一袋子則是兩份早餐。
“你習慣真好,居然出差都還堅持晨練。”韓曉苑大大方方的走了進來,把東西放在沙腳邊,然后把早點在茶幾上擺開,一樣一樣,豆漿,包子,油條,有條不紊的放在桌上。
石磊笑著拿起一只包子,咬了一口,才問:“你怎么知道我去晨練了?”
“早晨你進里屋來拿運動服的時候我看到了,不過還有點兒困,就沒吱聲。”
石磊莞爾,看到韓曉苑略微帶著點兒羞怯卻又有些心虛的模樣,石磊就知道,這丫頭早晨估計緊張壞了,肯定是以為石磊一覺醒了之后反悔了,打算進來把她給吃掉,到最后才現是虛驚一場。
也不去點破,石磊笑呵呵的吃早點。
“你大學就在平京念么?”
韓曉苑坐在石磊身邊,拿起豆漿遞給石磊:“別光吃包子,喝點兒豆漿。”然后點點頭:“嗯,平大的。”
“喲,還是個高材生呢!”
韓曉苑紅著臉,卻又有些驕傲的說:“高考的時候,我是津門的理科狀元。”
“嗯?理科狀元?這倒是有些出乎意料,一般女孩子不都是文科好么?”石磊喝了口豆漿,味道不錯。
“我喜歡數學,不過我文科也不錯……”說到這時候,韓曉苑的臉上突然騰起兩朵紅云,似乎很扭捏的樣子。
石磊當然知道這里頭有文章,便笑著說到:“恐怕一開始也是文科好吧?喜歡數學有特別的原因?”
韓曉苑瞪大了雙眼,脫口而出:“你怎么知道的?”
石磊點了點自己的腦袋:“猜的……讓我繼續猜猜,是因為某個數學很好的男生?少女的心啊!”
韓曉苑笑著眨了眨眼睛:“猜錯了哦!嘿嘿,我就說你不可能那么神機妙算的么!”
“那是為什么?”
“因為我們初中的數學老師……”韓曉苑雙頰通紅,低著頭,又開始玩著自己的衣角。
石磊啞然失笑,也對,通常女孩子比男孩子早熟一些,初中高中階段很少會看上自己的同學,少女懷net倒是一般都從對老師的愛慕開始。
“那也沒錯的太離譜么,依舊是少女懷net。后來那個老師肯定很驕傲吧?津門第一啊,被自己教過的一個女生拿到了。”
韓曉苑皺著眉頭搖了搖頭:“那個老師后來調走了,我第一次拿到全年級第一的時候原本想到初中部去找他讓他也高興一下的,結果現他已經調走了。”說到這兒,小丫頭的神色不免有些黯然。
石磊笑了笑沒再說話,專心的吃著韓曉苑買回來的早飯,而韓曉苑則雙手托腮,很認真的看著石磊吃東西。她的心里在默默的想著:我現在有了更崇拜的人了……
第三百一十九章總有些岔子(求訂閱!)
尼瑪,一個三十多歲老男人傲嬌一下,還真特么的不習慣!
七百萬的數額不大,至少對于現在的石磊而言不大,更何況他并不真的需要拿出七百萬那么多來,兩百萬足矣。
在大唐的御用合同法律師的幫助下,石磊很快就拿到了股權轉讓合同,韓庚當然只能簽署,目前能夠救他的,只有石磊而已。
隨后,石磊就“預付”了兩百萬到公司的戶頭里,算是安慰一下受傷已經很嚴重的韓庚。而在此之前,石磊已經跟韓曉苑去了一趟醫院,一次性繳納了三十萬的手術費用,由于前期腎源配對等工作都已經準備過了,只等錢一到位就能開始動手術,所以醫院方面立刻就確定了手術的時間——三天后。
等到這一切都完成之后,凌文也給石磊打來了電話,他已經跟津門海關那邊聯系上了,也找到了能夠說得上話的人。對方大致了解了一下情況,滿口答應沒什么問題,稍微走一下手續,明后天應該就可以過去補繳稅款然后提走貨物。
明知道被石磊占了大便宜的韓庚,得知這個消息總算是松了一口氣,雖然心里很是不爽,可是還得千恩萬謝。石磊明顯沒什么心思搭理這家伙,只是讓他回去等消息,自己就要了輛車,直奔平京聯通總部。
由于一切都還比較順利,石磊得以在午飯之前就完成了這一切,便干脆約方自達吃中飯,方自達爽快的答應下來。
跟方自達吃飯就略微隨意一點兒,就近找了個飯館,隨便點了兩個菜,也沒要酒,兩人正常的吃飯。飯后找了個咖啡館聊了會兒,大致上把下午跟聯通這一輪談判的幾個要點對了對,倒是也沒什么大事兒。
方自達最后笑道:“我怎么感覺自己有點兒通敵賣國的意思,上趕著非把這個項目交到你們公司手里。”
石磊微微一笑:“因為你最清楚,這個結果對你,對聯通,對我們石頭集團,都是最有利的結果。做生意永遠都是這樣,多贏才能皆大歡喜,總想著占便宜,那不是一個成熟的商人會做的事情。”
方自達沒說話,招招手讓服務員過來買單。
“對了,你早晨怎么想起來問我是不是遇到麻煩了?”石磊隨口問到。
方自達詭異的一笑:“昨晚你在天上人間吧?”
石磊微微一愣,隨即明白了:“你昨晚也在?”
“呵呵,有個應酬。你不地道啊,去那種地方居然也不喊上我。跟你一起的那兩個人是誰?”
“一個是方家的,國家經貿委的那個副主任的公子,方曉。”石磊沒瞞著方自達,他和方自達早就達成聯盟了,可以擁有足夠的信任。方自達聽了之后點點頭,石磊從前也跟他提到過這個人。“主要就是另一個,凌文,就是大唐的那個。這次大唐能夠主動做出姿態退出,雖然其實也是必然的事情,但是他還是幫了不少忙,至少讓我們可以更輕松的面對接下來的事情,專心一些,不需要去跟大唐的絞盡腦汁的斗來斗去了。”
“難怪……你和他也是第一次見面?我看你們似乎很熟稔的樣子。”
石磊笑道:“年輕人么,背景雖然跟他們倆有點兒差距,不過做的事情都差不多。而且凌文對我足夠了解,他表現的親熱,我自然也不會示弱。”這話石磊就有所保留,以凌文的家世背景,再加上這次大唐和石頭集團之間的競爭,他自然會調查石磊的一切,這是必須的功課。于是了解石磊也是必然的。可是石磊卻是比任何人都了解凌文,至少是了解未來的他。只是不知道,凌文的未來會不會因為石磊這只小蝴蝶的緣故生些變化。
“昨晚我正好出來接個電話,結果聽到樓下比較嘈雜,就好奇看了一眼,誰知道就看到你跟人家生點兒小沖突,見那人也沒蹬鼻子上臉,我就沒下去跟你打招呼了。”
方自達說的應該是佟蒙川,而他之所以沒下來打招呼,大概是看到凌文和方曉打了韓庚的緣故。
“問題不大,應該算是基本解決了,倒算是個故事,今兒就不多說了,回頭有時間慢慢說給你聽。還蠻有點兒意思的。”
方自達也沒多問,結了帳,兩人一起晃著雙手朝著聯通總部大樓走去。
談判波瀾不驚,因為基本上大局已定,這次石磊來,也無非兩個因素。其一,跟聯通進一步溝通一下細節,不涉及到具體技術的細節,大致的布局和思路。其二,則是中央方面,這幾天就應該有最終的結果了,石磊也在等著凌文的老爹從國信辦下文件,徹底敲定這件事。然后就要把嶺東那邊的技術骨干以及吳東方面的管理人員全部調到平京來,一定是要有個大規模的簽約活動的。
而細節方面石磊和方自達私底下已經溝通無數次了,早就磨合的差不多了,方自達也的確做到了對石磊足夠的坦誠,基本上他和石磊拉鋸的問題,也就是聯通和石磊拉鋸的問題。雖然石磊和方自達早就相互試探過無數次,兩人心里都有了雙方可以容忍以及接受的底線,但是在聯通的董事會面前,石磊依舊做出據理力爭的模樣。總沒道理一上來就把底線劃死,該做姿態的還是得做。但是由于石磊很清楚聯通的底線,同時石磊也沒打算繼續占聯通的便宜,那會讓方自達心懷不滿,因此小爭執有之,但是通常都很快達成雙方的諒解與共識,而大的爭端是不可能出現的,因此看起來談了一下午,其實多數的時間都是雙方相互恭維,使勁兒客套,也無非是相互搞好關系而已。
這種談判永遠都不是一天能夠完成的,于是到了五點鐘左右,談判自然結束,懸而未決的事情都留到明天再說。聯通自然是要宴請一下石磊的,遠來的都是客。石磊也就欣然應允,隨后回酒店換衣服。
走進凱賓斯基的大門,門口的門僮依舊彬彬有禮,遠遠的看見石磊就拉開了門等著他進去。石磊看到大堂里的臨時咖啡座上中,韓曉苑一個人坐在那里,一看見石磊就笑著站了起來,大步朝著石磊走去。腳步很輕快,看得出來心情似乎不錯,腦后新扎的馬尾一跳一跳的,加上她簡單的白t恤藍牛仔的簡單裝束,倒是讓石磊仿佛看到高中時代那些女高中生的風采。
“心情似乎很好么?”石磊笑瞇瞇的說。
韓曉苑神采飛揚,揚起下巴點點頭:“是呀,看見帥哥心情自然會很靚,尤其是這個帥哥還很有本事。”
石磊故作驚愕:“帥哥?你是在說我么?”
韓曉苑哈哈一笑,伸手自然的挽住石磊的胳膊,很用勁兒,似乎很怕石磊跑掉一般。
石磊沒介意,帶著韓曉苑到了前臺:“身份證拿出來吧,幫你開間房。”
韓曉苑撅起了小嘴:“干嘛?我不要開房,我要跟你住。”
石磊抓抓頭:“我可不想每晚都睡沙,趕緊的,把身份證交出來,讓我看看你到底多大了,是不是整容冒充年輕小美女。”
韓曉苑這才笑了笑,但是還是有些不情愿的掏出了身份證,遞給石磊:“喏,看清楚了,別回頭又說我騙你。”隨即,嘴里小聲的嘟囔:“哼,誰讓你睡沙的,讓你進去睡是你自己不肯而已。”
石磊掃了一眼身份證,韓曉苑,津門人,78年出生,年底的生日,算起來其實比石磊也大不了幾個月。
“不要開你那種房間,普通的標間就好了,我反正就是過去睡覺,沒必要浪費錢的。”
石磊笑了笑,順應了韓曉苑的意思,說起來韓曉苑也該算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女孩子,這方面還知道節省著點兒,就算是殊為不易。
開好房之后,兩人上了樓,在電梯里,石磊想起一會兒自己要赴飯局,便干脆對韓曉苑說:“一會兒我要去參加個飯局,你跟我一塊兒去吧。”
韓曉苑先是一愣,隨即笑了,艷陽高照,笑得極其的開心。
使勁兒點點頭:“好!”答應的無比清脆,倒還真有幾分津門哏丫頭的模樣。
很快又問:“我要不要換套衣服?比如……”韓曉苑上下比劃著,卻說不清楚的樣子。
石磊搖搖頭:“就這樣挺好,難得的干凈。”
“哦……”韓曉苑點點頭,又主動的挽上了石磊的胳膊。
石磊倒是換了身衣服,白天因為要辦事,所以一直穿的都是正裝,晚上這個飯局算不上太正式,他就懶得穿的這么周正了,隨便一點兒,也舒服點兒。再者,既然讓韓曉苑別換衣服了,他總不能穿著身正裝帶韓曉苑過去,總要配的差不多才好。
也就換了件t恤和牛仔褲,石磊便帶著韓曉苑一起出門了。
石磊換好衣服從里間出來的時候,韓曉苑指著石磊的衣服笑著說:“蠻像情侶裝的。”
“那我和大街上太多人都情侶裝了。”
韓曉苑很是不滿的癟了癟嘴,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
帶上韓曉苑倒并非心血來插o,從聯通告辭的時候,聯通那邊就跟石磊提到過,晚上這個飯局雖然比較隨便,但是規格比較高,只是進入了董事會的幾個人會參加,所以大家都是準備帶著女眷去的,也同時聯絡一下私人感情。所以,石磊要是有女伴的話也不妨帶上。其實石磊帶不帶倒是無關緊要,不過既然其他人都帶,而正好又有個韓曉苑在身邊,石磊也就帶著韓曉苑一起參加。
飯局安排在積水潭那邊,靠近德勝門大街,倒是不遠,路上也還算順當,十來分鐘也就到了地方。
飯店的檔次還不錯,一樓顯然就只是個大廳,很北歐的裝飾風格,說實話,倒是不太像飯店,反倒是像個夜總會。進門的時候石磊其實也注意到了,這里應該是中西餐廳和夜總會一體的,屬于會所性質,頂樓應該還有個桑拿,毫無疑問,絕不是尋常百姓能消費的起的地方。
韓曉苑應該是沒來過這里,進來之后對這里的裝飾風格有些好奇,不過倒是沒有小家子氣的東張西望,而是很大方的想看什么就走過去看個仔細。
咨客詢問石磊有沒有預訂的時候,韓曉苑就對廳里的一根柱子產生了興趣,上頭浮雕著歐洲文藝復興時期風格的雕塑。
“請問先生貴姓?有預訂了么?”這里的整體風格偏歐式,所以咨客也沒有像大多數地方那樣穿著旗袍,而是穿著白色的公主裝,倒是更讓人覺得這里整個兒像是一個夜總會了。
石磊的眼神在咨客身上略微停頓,笑了笑道:“該是有預訂的,不過我還沒來得及問他們訂的是哪個包廂。你稍等,我給那邊打個電話。”
石磊打電話的工夫,一個穿著一身白色西裝,頭梳的油光滑亮的年輕男子,正好從樓上下來,一眼就看到了正在柱子面前上下打量的韓曉苑,眼睛微微一亮,立刻就朝著韓曉苑走去。
走到韓曉苑的身后,男子很sao包的咳嗽了一聲,韓曉苑聽見轉過身,看到這個男人,卻皺了皺眉頭,似乎不太喜歡這個人一樣。
“還真是你,我還以為自己看錯人了呢!”
韓曉苑似乎并不喜歡這個人,但是還是禮貌的笑了笑:“真巧,學長也在這里吃飯?”
男子略微有些倨傲的點了點頭,用手撫了一下頭上打了也不知道多少定型水紋絲不動的頭:“公司有個招待。聽說你家里最近出了點兒狀況?”
這句話,換成別人說可能就是關心,但是從這個男子口中說出來,總讓人聽了有點兒不是滋味的意思。
韓曉苑看得出來,這個家伙其實是在看自己家里的笑話,干脆就不去理他,轉過身繼續看著柱子上的浮雕。
“還是那么喜歡這些東西啊,哈,不過以后韓大小姐大概就再買不起這些東西了吧?哦,前兩天我看見你哥了,失魂落魄的,怎么你家里的麻煩很大么?要不然跟我說說,我看看能不能找找關系幫你解決一下?”
韓曉苑皺皺眉,干脆不去搭理這個家伙。
這人是韓曉苑在平大的校友,比她高兩屆,韓曉苑進校的時候他大三,也是平大的風云人物了,作為迎新的學生會代表去迎接新生的。看到韓曉苑之后,此人就對韓曉苑動了心思,軍訓還沒開始,就對韓曉苑展開了猛烈的追求。
他家里倒是也有點兒背景,不過不深,父母都是郵電部的小官員,郵電分家之后,父親留在信產部繼續官場生涯,而母親則去了電信那邊也是個中管。他家里幾個親戚,都是郵電系統出身,在這一行里談不上什么影響力,但是多多少少也算是有點兒枝枝蔓蔓。
面對這個名為管鵬的人的追求,一開始韓曉苑也沒覺得什么,雖然對他沒什么感覺,卻也沒有拒人于千里之外。單獨的約會自然是不會答應,不過如果是一幫人一起出去玩,韓曉苑倒是也不至于拒絕的太厲害。不過時間長了點兒之后,韓曉苑就現管鵬此人很是自大,眼睛長在額角上,并且從韓曉苑第一次答應跟他們一幫學生會的人出去唱歌,就已經自封為韓曉苑的男朋友,將其視為自己的禁臠。并且,有幾個跟韓曉苑關系不錯的男生,先后都被管鵬約談,讓他們離韓曉苑遠點兒,甚至于造謠說自己跟韓曉苑早就有了肌膚之親。
雖然是九十年代,不過男女大學生生性關系倒也不是太稀奇的事情,只不過像是管鵬這么高調的倒是少見,而且,關鍵在于他根本就是在自我吹噓,韓曉苑別說跟他有什么關系,甚至于就連單獨吃頓飯的事情都不曾生過。
于是韓曉苑就開始對管鵬敬而遠之了,而管鵬卻頗有些不知進退,在校門口堵了韓曉苑好些次,他的那些朋友還對韓曉苑指指戳戳,說什么韓曉苑給臉不要臉之類的。韓庚也是個紈绔子弟,最開始聽說有個官宦子弟追求自己的妹妹,還挺得意,后來知道這人造韓曉苑的謠,并且家里就是個小官兒,韓庚就找了一幫人,到學校把管鵬揍了一頓。那事兒鬧得不算太大,但是雙方家庭都參與了,由于兩家完全搭不上,又不在同一個城市,而且這事兒說出去始終是管鵬理虧,是以雖然管鵬的家世背景顯然占著上風,卻也拿韓曉苑家里無可奈何。最后老韓息事寧人,賠了幾萬塊錢給管鵬,也就算是把這事兒了了。
后來,兩人交集不多,不過管鵬卻終究有些賊心不死,曾經揚言遲早有一天要把韓曉苑搞上床,哪怕她結了婚生了孩子也無所謂。當然,這些話韓曉苑不會知道,也只是管鵬在自己的朋友面前要面子說的話。
見韓曉苑不理自己,管鵬不高興了,冷哼著說:“還敢這么傲氣?我可聽說你們家這次恐怕要徹底破產了,而且你老爹還腎壞死住進了醫院,看起來,這老天爺還是公平的啊,什么人就得給個什么下場。要說這人吶,還是不能做太多壞事兒,自己躺在醫院里眼看著沒幾天活頭了,女兒居然還有心思跑到外頭花天酒地的。你說你有這錢到這兒來吃飯,還不如省下來給你爸看病呢!”
第三百二十章何謂牙尖嘴利(求訂閱!)
聽到這話,韓曉苑就算是再不想搭理這個人,也忍不住火上心頭了。
轉過身,韓曉苑逼視著管鵬:“管鵬,你如果還是個男人,就留點兒口德吧。”
管鵬冷笑兩聲:“留口德?哈哈,怎么,難道我說錯了么?走私逃稅啊,一千多萬的貨被扣了,你們家掏干凈家底子也就是八位數吧?難道還不是快要破產了?你老爸現在不是在協和醫院的病床上等著換腎么?我哪句說錯了?”
“無聊!”韓曉苑轉身玉走。
管鵬橫跨一步擋在了韓曉苑的面前,瞇起眼睛打量著韓曉苑,壓低了聲音說道:“韓曉苑,其實呢,我家在津門的海關辦事處那邊,還是有點兒關系的。只要你開口,我還是很樂意幫你找找關系解決一下這個問題的,對我而言,這也不是什么太難的事兒!不管怎么說,我們也還是同學么。”
“真的么?你真的可以幫著解決這件事么?只是不知道你想要得到些什么呢?”韓曉苑沒開口,可是管鵬身后卻響起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管鵬扭臉一看,打量了說話的男人一番,皺起眉頭很是不悅的說道:“這好像不關你的事兒。”
男人臉上似乎始終都會保持很平靜的笑容,雖然管鵬這句話顯然很是不客氣,但是他還是很平穩的笑著。
“我想大概還是關我點兒事吧。”男人摸了摸鼻子,似乎有些自嘲的表情。
韓曉苑兩步走到男人身邊,挽住了他的胳膊,不用說話,也能立刻讓管鵬看出她和這個男人的關系。而這個男人,自然也就只能是石磊了。
看了看被韓曉苑挽住胳膊的石磊,管鵬突然笑了:“原來是這樣的關系……”說著,他又瞇起了眼睛重新打量韓曉苑,似乎想要看看韓曉苑跟石磊之間究竟展到什么地步了。說的坦白點兒,其實就是心里有個很急切的愿望,想要知道韓曉苑還是不是完璧之身。
“哈哈,韓曉苑啊韓曉苑,這是你男朋友吧?你平時心高氣傲的,好像眼光也不怎么樣么。這是你同學?嘖嘖,不會是吃軟飯的吧。小子,我告訴你,韓曉苑家里就快破產了,軟飯沒得吃了。”
這話就是徹底的挑釁了,就連韓曉苑都忍不住抬起手指著管鵬想要罵他兩句,可是石磊卻伸出手攬住了韓曉苑的腰,同時也拉住了她的手,不讓她開口。
自己則依舊保持著淡定的微笑:“你也追過曉苑?”
管鵬瞥了石磊一眼,鼻子里出哼的一聲。
石磊也不以為意,繼續笑著:“看來是沒錯了,嗯,你眼光不錯,曉苑是個好姑娘,的確很值得追求。不過,我和你略微有點兒不同,我沒追求過曉苑,其實是曉苑追求的我。這樣說起來,可能我還真是有點兒吃軟飯的資本呢。要不是你提醒,我還真是沒有意識到。曉苑,你覺得是不是?”
韓曉苑聽到石磊這番話,強忍著笑意,使勁兒點頭:“嗯,你那么帥,資本是夠的。”
石磊滿臉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表情,繼續摸著自己的下巴:“嘖嘖,我終于現,男人長的帥點兒其實也是有好處的。這位……呃,是曉苑的同學是吧?你覺得如何?”
管鵬陰滲滲的看著石磊,實在是有些搞不懂這個人怎么會如此厚顏無恥,原本罵他是小白臉吃軟飯,他居然仿佛受到了夸獎一般,還沾沾自喜自吹自擂起來。
“這年頭,還真是什么人都有,不要臉到這個地步,也實屬罕見了。韓曉苑,我現在才知道,你還真不是心高氣傲,而是賤骨頭,原來你就看上了這么個貨色?”
面對管鵬的冷言相譏,韓曉苑已經可以做到無動于衷了,她知道,石磊既然過來了,這個管鵬肯定是要吃點兒虧的。
“這位先生,你是在說我不要臉么?然后還說我女朋友是賤骨頭?”石磊一臉無辜的表情,湊上來腆著臉問管鵬。看到管鵬不自覺的帶著倨傲的點了點頭,石磊迅的變了臉:“你家里是沒有其他人了么?他們就是這么教育你的?教的你混蛋十足偏偏還沒有那個本事做個大混蛋?又或者干脆你整個戶口本上都是這種不成器的混蛋?是以也教不出什么好玩意兒來?”
管鵬當然知道石磊這是在罵他,只是被罵的有點兒失神,尤其是那個整個戶口本,他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這句話其實在十多年后會很流行,石磊畢竟是從那個年代重生而來的,經常會說一些讓這個時代的人出乎意料的話語。
不過很快,管鵬也就明白了,整個戶口本,可不就是說他家里人么,而聯系石磊整段話,也就是說他們家一家都是混賬王八蛋,而且沒有家教……
“你他媽的會不會說人話?!”管鵬勃然大怒,聲音也高了起來。
這種人就是這樣,自覺占據絕對的上風,自我感覺良好到恨不得第二天就接管地球當個球長玩玩。于是乎當他認為在言辭上能壓倒對手的時候,他自然不屑于動用其他手段,可是一旦現自己在牙尖嘴利方面根本不夠個兒了,就會毫不猶豫的露出本色當中的青皮流氓腔。所謂紈绔其實大體如此,所謂罵得過就罵個痛快,還講究點兒風度不會動手。可是一旦罵不過對方,那就會完全不顧風度加以拳腳了,總認為自己是天王老子,別人是不敢還手的。
只可惜,管鵬無論是比牙尖嘴利,還是比紈绔子弟的手段,又或者脫了衣服玩兒純粹青皮流氓的那一套,他都注定不是石磊的對手。
“跟人呢,我自然說的是人話,不過跟畜生呢,我也不介意說兩句畜生的語言的。哦,我不是在說你哦,你絕對不屬于畜生的范疇之內,傻逼是一種很獨特的群種,他們有別于這個地球上的任何一種生物。”
管鵬照例在肚子里消化了一下石磊這番話,終于明白,石磊這是在罵他畜生不如并且是個傻逼,一時間火沖大腦,大聲喊叫起來:“你他媽的說誰是傻逼呢?”
石磊一臉的無奈:“原來你聽得懂人話啊,哎呀,我還以為我說人話你是聽不懂的,看來你悟性不錯啊!”
“小子!少他媽跟我玩兒英雄救美那一套,你丫有種再跟我說一遍!”管鵬臉上的肌肉都糾結起來了,面目猙獰。
“你喜歡聽么?那我就再說一遍。你,是個傻逼!聽清楚了么?不清楚的話我還是可以重復的。”
“你……!”管鵬怒極,指著石磊,手指尖都打顫了,似乎意識到整個大廳里不多的幾個人都在看著自己,他抹不下臉繼續跟石磊斗嘴皮子,重重的點著頭,轉臉看著韓曉苑,冷笑著說:“我懶得跟你們斗嘴皮子!韓曉苑,如果你不想看到你們家就這么完蛋了,那就讓你這個男朋友跟我道歉,然后叫他滾蛋,自己去找個酒店開間房,洗干凈脫光了在床上等我。今晚把老子伺候好了,老子一開心,說不得明兒就找人幫你把海關那批貨給要回來。要不然,就算你家里湊到了足夠的罰款,我也會想辦法讓你哥無法按時把貨提出來的。相信我,我有這個能力!”聲音壓得很低,但是卻宛如咆哮一般。
看著管鵬扭曲的表情,韓曉苑此刻的心里只剩下了不屑。別說現在有石磊在場,他已經幫著解決了這件事,就算是沒有解決,韓曉苑也不會受他的威脅。家里的公司破產與否,韓曉苑其實并不在乎,她所在乎的,無非只是她父親的病情而已。
“管鵬,你有病的話,我建議你早點兒去治!”韓曉苑很難得的,也學會了石磊的牙尖嘴利。
“韓曉苑!你不要后悔!”管鵬仍舊低聲的咆哮,“你以為有個小屁孩兒在你身邊,你就可以跟我得瑟了么?信不信我讓你們今晚走不出這扇門?”
韓曉苑滿臉的不屑,干脆不予理會。
而石磊則是一臉驚恐:“哎呀,你是黑社會么?這年頭傻逼也能混黑社會了么?難怪國內的黑社會這么不景氣,原來他們凈招些傻逼為他們做事兒啊!”
“小子,你找死是不是?”管鵬就算再顧及風度,這會兒也有些叔叔能忍嬸嬸不能忍的感覺了。而石磊其實原本也就是想調戲調戲這廝,可是當他說出讓韓曉苑開房伺候他的話,卻實實在在的惹惱了石磊。就算石磊并沒想過把韓曉苑歸到自己女人的行列里去,可是現在她也是依偎在石磊身邊的,這個叫做管鵬的家伙,著實是讓石磊動了真火。
“你要是有那個能力讓我死,我倒是不介意找找死。想踩人,你得先拿出足夠的實力來!”石磊終于也板起了臉,不再是一副笑瞇瞇好欺負的樣子,隨著他的臉沉了下來,整個人的氣質似乎也生了變化,一股很強烈的氣勢整個兒壓住了管鵬。
可是管鵬之所以被石磊認為是個傻逼就在這兒了,換個人,就比如頭天晚上的佟蒙川,那個家伙雖然很沒本事,但是至少頗有些眼力價,看得出來石磊不好惹,就算是能踩了石磊,恐怕也要付出很大的代價。這大概也就是在那一世,他后來一直做到海關總署副署長位置上的原因吧。而管鵬,卻顯然缺乏這股眼力價,這種人,要是老老實實的倒也罷了,偏偏還自以為老子天下第一,從小順風順水慣了,吃個大虧也就在所難免了。
管鵬揚起手,就想朝著石磊的臉上給他一巴掌。可是石磊現在的身手,用蔣伯生老爺子的話來說,尋常的特種兵也未必是石磊的對手了。兩年幾乎不間斷的練習,對于內家拳,石磊已經窺到了門徑,勉強也能算的上登堂入室了。像是管鵬這種貨色,石磊動動手指就能輕易的滅了他。
一伸手,就抓住了管鵬的手腕,稍稍用了點兒勁,石磊就讓管鵬渾身酸痛,半點氣力都用不出來了。
“狗急要跳墻了?我說了,想踩人你得拿出相應的實力來。”說完,石磊手一揮,輕輕的推了一把管鵬,卻用上了內家拳的勁道。管鵬只覺得身體仿佛再不是自己控制的了,一個踉蹌,摔倒在地。
眼看著石磊和管鵬沖突升級的服務員,全都圍了過來,也早有人通知了保安,看到石磊和管鵬動上了手,保安也立刻跑了過來。
“這位先生……”服務員去把管鵬扶了起來,而一名保安則走到石磊面前,總算還保持著客氣的對石磊說到。
不過他的話沒說完,石磊就笑了笑:“不好意思,生了點兒誤會。”
保安見他這么說,也不好說些什么,只是看著被扶起來的管鵬。
“誤會!?哼!你竟然敢打我,我今天要是不好好收拾收拾你,你還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你們還愣著干什么?他打我你們沒看見么?孫經理!你們酒店就是這么對待客人的?”管鵬也知道自己完全不是石磊的對手,于是沖著保安和大堂經理起飆來。看樣子,這酒店的管理人員他倒是挺熟悉的。隨即,他還掏出了電話,顯然是要搬救兵。
“先生,這似乎不是個誤會吧?”保安也很為難,其實他們也看到是管鵬先動的手,石磊不過只是推了他一把,但是畢竟現在吃虧的是管鵬,這里也是他們的管轄范圍,他們也不好不站出來說話。
石磊對保安笑了笑:“既然他覺得不是誤會,那就不是吧。你們看著是報警呢,還是怎么說?”
他這么一說,保安倒是為難了,這是什么地方?也算是京城里數一數二的消費場所了,來到這里的人通常都是非富即貴,在這里生沖突,報警要是有用才怪了。雖然石磊穿的似乎很普通,可是這些保安遠比管鵬見多識廣,見多了打扮很低調,實際上能量通天的人。石磊一直到現在都如此的鎮定,這種風度是裝不出來的。
兩個保安面面相覷,又看了看大堂經理,意思是問大堂經理怎么解決。
那個姓孫的大堂經理見狀,雖然很為難,但是還是走到石磊面前:“這位先生,您在我們酒店里就這樣對另一位客人動手,似乎有失大體吧?報警我看就不必了,不過我們酒店不太歡迎鬧事的客人。所以……麻煩您離開吧!”說著,孫經理沖石磊擠了擠眼睛,石磊看出了她的意思,其實這位孫經理倒并非是要護著管鵬,而是怕石磊吃虧,管鵬那邊明顯都已經在喊人了。所以倒是想勸石磊退一步,趕緊走了息事寧人。
石磊笑了笑:“多謝孫經理,不過我今天是來赴宴的,恐怕還真是走不了。”
那邊管鵬也來勁了,知道有這么多人夾在中間,石磊肯定打不了他。而孫經理的話他也聽在耳朵里,卻聽不出孫經理實際上是在維護石磊的意思,倒以為孫經理是在幫他。于是更加得意,這時候電話也打完了,便指著石磊說道:“小子,你最好有種別走,一會兒老子就讓你知道馬王爺是幾只眼!”
大廳里的服務員以及保安面面相覷,孫經理嘆了口氣,拿出對講機,開始向上級匯報大堂里的情況。
正亂成一團呢,方自達終于跟兩個聯通董事會的人以及他們各自的女眷走進了大廳,一眼就看到亂糟糟的大堂里石磊和韓曉苑牽著手站在一旁,而管鵬則頤指氣使的揮舞著雙手,似乎很是震怒的樣子。
雖然不清楚生了什么,但是方自達的臉色頓時就沉了下來。
“管鵬!你在干什么呢?”方自達顧不上身后那幾個董事會的人,對著管鵬喊了一句。
石磊看到方自達,倒是一愣,嗯?他居然認識管鵬?
管鵬看到方自達,立刻沖到了方自達的面前,陪著笑臉說道:“方總,您來了……哎喲,趙總,趙夫人,吳董,吳夫人,方夫人,你們都到了?包間安排好了,您幾位先上去吧!”
看到石磊臉上露出壞笑,一臉的幸災樂禍,方自達就知道,管鵬剛才那手舞足蹈神經病一樣的表現,看來跟石磊有關了。
暗自嘆了口氣,方自達質問管鵬:“先不著急上去,你倒是給我說說,這是怎么回事?”
管鵬掃了石磊一眼,頗有些訥訥的說道:“一點兒私事,一點兒私事……”
話沒說完,石磊倒是走了過來:“方總啊,原來這位叫什么管鵬的,是你們聯通的人?嘖嘖,你們聯通的人好大的火氣啊,搞得跟黑社會似的,揚言要讓我出不了這扇門呢!”
一聽到這句話,不光方自達,就連一同進來的那兩個聯通董事會成員,臉色也都刷的變了。就連那三位女眷,也猜出了石磊的身份,聽到這話,心里也不由得一沉,心說這個管鵬,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管鵬更是傻眼了,他萬萬沒想到,石磊居然跟方自達認識,而且,似乎相當熟稔。
第三百二十一章踩人就要踩到死(求訂閱!)
有了石磊這么一句話,倒是不需要方自達繼續說些什么了。
管鵬在聯通,是在總部辦公室工作,掛了個辦公室副主任的頭銜,不過級別還是定位在低層管理人員的份上。要說起來呢,管鵬其實工作能力還不錯,再加上有個信產部工作的老爹,以及電信那邊工作的老媽,聯通這邊的高層說起來其實也都是從郵電部分出來的人,不看僧面看佛面,所以就給了他這么個副主任的頭銜。說出去的話,其實也蠻唬人的,至少管鵬平日里跟人打交道,一掏出名片,人家一看是聯通總部的辦公室副主任,這讓管鵬還是相當有面子的。
不過,在內部,中高層的領導也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不過看在他工作能力還算是不錯的份上,倒是也還高看他一眼。至少,他不是那種憑著家里的關系在這里混吃等死的人。尤其是那個吳董,因為跟管鵬的父親還有點兒私交,談不上多好,但是也將管鵬視為自己人,照顧倒是沒有,只不過一些私人的事情也會交給他處理一下。
今天聯通對石磊做出這個私人宴請,其實很大程度上是吳董以及趙總這倆人想跟石磊搞好關系才安排的,也正是因為這樣,他們才會各自帶著女眷。之前聯通高層對和石磊之間的合作并不是特別看好,但是隨著方自達與石磊聯系日久,回饋回來的情況也逐漸讓聯通明白了狀況,沒有石磊的合作,即便他們最終得到國信辦的批準在江東和杭南開展網絡項目,恐怕也會遇到不小的阻力。但是光是這一點,還不足以讓聯通的整個董事會對石磊徹底的重視起來,否則,以大唐在系統解決方案上的實力,也不可能具備跟石頭集團競爭的資格了。
不過這始終是讓這些高層們,對石頭集團,對石磊產生了部分的重視,尤其在逐步的接觸之下,他們現,之所以聯通兩三年前就遞交上去的報告申請,突然被納入國信辦的考慮范圍之內,也得到了國務府那位新老板的,似乎很大程度是因為石磊在推動著這件事。這個現讓聯通高層略微慌亂了一陣子,而萬佩茹之所以會被納入技術考察組,跟著方自達一起去羅湖的石頭集團分部以及研基地去考察,還給她一個副組長的頭銜,很大程度就是聯通希望可以通過萬佩茹這個明確的反對派,而試探一下石磊的表現。
很顯然,石磊的表現堪稱驚艷。先是大唐主動讓步,表示愿意做更專業的設備提供商,而將服務提供商的主導位置讓給石頭集團。這已經足夠讓聯通的董事會為之震動了,他們不明白,石磊究竟有何等的能量,居然能讓大唐主動做出讓步。雖然聯通這時候其實已經開始偏向讓石磊主導系統解決方案,但是他們也知道,在商言商的道理,大唐即便要退,也應該跟石磊競爭一番,至少那樣大唐可以得到更多。大唐就這么退讓了,倒是惹得聯通內部有些措手不及。
隨后自然就是萬佩茹一個人提前回到了平京,并且第一件事居然就是向聯通提交了辭呈。其實萬佩茹的去留本不算什么大事,信產部對聯通的影響有限,聯通主要還是在國信辦的領導之下的。但是,在這樣的一個關鍵節點上,萬佩茹提出了辭職,這就不得不讓人深思里頭的彎彎繞了。聯通方面當然知道,石磊已經去了羅湖,而且似乎給了萬佩茹一個很大的難堪,但是萬佩茹居然還樂呵呵的跟著石磊他們去陽朔玩兒了。這已經足夠讓人奇怪,偏偏萬佩茹還緊接著提出了辭呈,對石頭集團也沒有半個字的評價。
綜合了這一切,聯通的董事會只能得到一個答案,那就是石頭的身后,隱藏著他們也無法知曉的能量。而這個能量,很有可能直接來自國務府,乃至于中央。
其實他們這么想倒也不算有錯,邊捍衛和秦建業對于石磊的,至少在這件事上的,是直通國務府的。而方力鈞本身也算是在國務府的蔭護之下了,他對石磊的更可以說是來自于那個愿意在經濟上更多一些嘗試的大老板。于是,石磊背后,在跟聯通的這次合作之上,的確是隱藏著來自于國務府方面的助力的。
只不過,聯通的這幫人,想到的卻是私人關系,而不是純粹經濟上的聯系。
董事會方面,對石磊已經有了足夠的重視,但是劃歸到個人頭上,就未必是那么回事了。而今天出現的這兩位與方自達一起主導與石磊之間談判的董事會成員,剛開始也的確沒把一個剛剛二十歲的年輕人放在心上。但是一下午在談判桌上的接觸,卻讓這兩人敏銳的感覺到,石磊此人不簡單,面面俱到,卻又不會顯得咄咄逼人,這根本就是一個修煉成精了的老家伙才能具備的功力。而趙總和吳董也終于明白,為何方自達會愿意折節下交,跟石磊這么個比他小了二十歲的年輕人稱兄道弟了。
趙總和吳董都是聰明人,眼看著石磊的表現過于完美,自然不會放棄跟石磊搞好私人關系的機會。于是,這個宴請順理成章的出現。在內部順位上,吳董的地位要相對高一點兒,于是他便將安排宴請的事宜交給了他還算比較器重的管鵬來處理。只是他萬萬想不到,一向辦事還算得力的管鵬,居然會得罪了石磊……
是以,吳董聽到石磊的話之后,立刻搶在方自達之前,指著管鵬說道:“管鵬!我讓你安排宴請,你就是這么給我安排的?你知道他是誰么?他就是我們今天要宴請的貴客!我不管你們生了什么,趕緊,向石少道歉!”
其實,吳董之前一直都是喊石磊小石的,但是在這種情況下,他覺得自己勢必還是要給石磊多一點兒的面子,是以稱呼也就變成了石少。
管鵬已經傻了,他也知道今天邀請的人是誰,石頭集團的幕后大老板么,石磊石大少。但是管鵬哪里會想得到,石磊居然會是這么年輕的一個大男孩兒呢?他只是知道石磊很年輕,卻一直以為再年輕也該比自己大一些,二十七八歲肯定是跑不掉了,可是……
不過,對于吳董這么嚴厲的讓管鵬道歉,石磊其實并不滿意。用過些年就該會很流行的一句話來說,道歉有用的話,還要警察干什么?而且,吳董的話里明顯有護著管鵬的意思,點明了石磊的身份,就是要用這一點來讓管鵬徹底低頭,而且,道歉也算是想要保住管鵬,畢竟這年頭手底下有個能力還不錯并且使喚的還得心應手的人并不是太容易。只是,吳董想不到石磊和管鵬之間生的沖突是為了什么,照他看來,這不過是兩個年輕人起了點兒齷齪,年少氣盛所以生了點兒沖突罷了。只是,吳董似乎忘記了,石磊在跟他們打交道以來,又何嘗有過年輕人沖動的表現,就差沒比他們這幫老骨頭都沉穩了。
有時候,年紀這回事,還是挺能麻痹人的!
管鵬說不出話來,他很清楚,道歉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如果只是自己不小心沖撞了石磊倒也罷了,現在,是他當著石磊的面,揚言要讓人家的女人洗干凈上床等著自己……
這梁子,架的大了去了!雖然說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可是那一是對比兄弟而言的,二來,手足關系再好,可是你作為手足如果去扒對方的衣服,想來再好的兄弟也會愿意剁了你的手足的。
石磊也不想讓吳董這么大事化小下去,他冷哼了一聲:“道歉就不必了,我倒是挺想看看管先生是如何讓我出不了這扇門的,我也很想見識一下,管先生究竟是有什么憑恃,口氣比腳氣還大!這還是皇城根兒,要是在偏僻山村里,怕不是管先生就要把我埋在那兒了!”
聽到石磊這話,吳董先是心里一沉,隨即還有些微惱,覺得自己場面已經給石磊做足了,可是石磊卻絲毫都不領情,這也太過不給面子了吧?
方自達比較了解石磊,知道石磊能把話說的這么重,一定有他的道理。
于是,方自達先沖著吳董使了個眼色,然后小聲的問石磊:“到底什么情況?至于這么大的火?”
石磊對著方自達笑了笑:“事兒倒也不大,可是我的好心情現在全都被他破壞了,既然他跟我耍二百五想要仗勢欺人,我就讓他知道知道,什么才叫做真正的仗勢欺人。這件事呢,我是打算記在你們聯通頭上的,我今兒是來赴你們聯通的宴請,然后又被你們聯通的人給侮辱了,方總你說說看,這筆賬是不是該記在你們聯通頭上?”
雖然對石磊這番說辭頗有些不滿,但是吳董也聽出來石磊話里有話,而管鵬在一旁屁都不敢放一個,恐怕這事兒管鵬真的把石磊得罪的不輕。
在一旁一直沒有話的趙總卻突然開了口:“呵呵,石少息怒,那如果這個人不是我們聯通的人,石少是不是就不會把這筆賬算在我們聯通頭上了?”
“老趙你……”吳董飛快的看了趙總一眼,小聲的說。
趙總沖他搖搖頭,然后微笑著看著石磊。
石磊心道,這才叫老奸巨猾啊,我透露那么點兒信息,他就聽明白了我的意思。
“哦?不是你們的員工?這話從何說起?”石磊故作驚愕。
趙總還是微微笑著,對管鵬說:“管鵬啊,明兒你自己交一份辭職報告吧,你父母那邊我會打招呼的。”
這句話,也算是給了石磊一個信息,那就是管鵬家里還是多少有點兒能量的。
“趙總……我……”管鵬想要辯解些什么,但是卻又說不出話來,最終,他只得對著石磊恨恨的說了一句:“你別以為自己有錢就了不起!不就是讓我辭職么?我還以為你有多大的手段。行,今兒算你厲害,你別犯在我手里。”說罷,管鵬一跺腳,準備離開。
石磊又開始裝無辜,問身邊的方自達:“方總,怎么你們公司的員工辭職,還需要通知家長的么?”
方自達沖石磊暗暗搖頭,小聲說:“石石,你得饒人處且饒人吧,他父母都是我們這個系統的,父親在信產部,母親在電信那邊。你當然不當回事,但是我們這邊始終要費些唇舌。”
石磊一聽,笑了,對著管鵬的背影喊道:“管鵬,你等一下。”
管鵬疑惑著停下腳步,回過頭看著石磊,不知道石磊打算干什么。
石磊笑著對管鵬說:“原來你父母都是電信系統的?還想著讓他們給你報仇雪恨呢是吧?我今兒既然說了要讓你知道什么才叫做真正的仗勢欺人,就一定會做的很徹底。”說罷,石磊掏出電話,給萬佩茹撥了過去。
看到石磊的來電,萬佩茹感覺到十分的莫名其妙。她也知道石磊來了平京,但是實在想不出石磊有什么理由會打電話給自己。
不過她還是接聽了石磊的電話,卻聽到石磊在電話里對她說:“佩茹啊,聯通有個叫做管鵬的小孩兒你認識吧?”
萬佩茹被石磊這句話氣的不輕,心道你管人家叫小孩兒?雖然管鵬不過二十五歲,可是比你大多了吧?難道那家伙又惹到石磊這尊瘟神頭上去了?
“他又怎么惹到你了?你不至于的吧,跟這種貨色治氣?”萬佩茹擱在古代,那也得是個郡主級別的,石磊這通電話是個什么意思,她自然也明白了。而且,萬佩茹因為一些特別的原因,對管鵬還真是相當的了解。
石磊笑了笑道:“聽說他父親跟你父親同一個單位?呵呵,今兒他想教訓我,我呢,就承諾要讓他明白什么叫做仗勢欺人。我會記你一份情!”
萬佩茹猶豫了一下,很痛快的答應下來:“好,能讓你石少記我一份情,不容易啊!我要是以此要求你跟我上床,不知道石少肯不肯呢?”
石磊哈哈一笑,心道這女人還真不是一般的賤,隨口說道:“我無所謂啊,洗洗干凈就是了。不過如果你愿意把這份人情花在這種事兒上,我倒是求之不得。”
“你想都別想!老娘也不是傻子!”
石磊掛上了電話,趁著管鵬一頭霧水還沒明白怎么回事的時候,又給凌文打了個電話。
“文子,嗯,是我,跟你父親吃飯呢?好好好,過兩天一定過去拜訪一下伯父。跟你說個事兒,今兒有個叫做管鵬的,打算表演一下仗勢欺人這四個字兒是什么意思。其實我早就懂了這個成語是什么意思,不過看上去似乎是他有點兒理解不夠深刻。于是為了讓他加深理解,我打算好好的跟他解釋解釋。他父親是信產部的,回頭我可能會有些材料給你,你看能不能讓伯父幫個忙,查一查材料上的問題是否屬實?”
凌文很是莫名其妙,不過他其實很相信石磊不會胡亂的得勢不饒人,于是對著電話說道:“你欠我一個解釋,這事兒我會跟我父親說。”
“呵呵,那行,等你好消息。”說完了,石磊也就掛上了電話,然后看著管鵬說道:“管鵬,現在你應該好好的祈禱一下,最好你父母這一生都沒犯過什么大錯兒,否則,就不止是挪到清水衙門那么簡單了。你要記住,這是你給你父母帶來的災難,一切,都是因為你實力不夠卻還要學別人裝比踩人。好了,你可以走了。”
管鵬根本不知道石磊這是什么意思,不過他倒是聽出來,石磊的第一個電話是打給萬佩茹的,他當然也知道萬佩茹是誰,而在聯通內部,管鵬本就是萬佩茹最強力的追求者,人前人后卻裝出一副根本不知道萬佩茹是何許人也的樣子來,以免讓萬佩茹覺得他看上的是萬家的勢力。只是管鵬卻不知道,之所以萬佩茹還會偶爾調戲他玩玩,好似給他點兒機會那么吊著他,根本就不是萬佩茹看得上他,而是因為萬佩茹早就看出來他在打什么如意算盤,根本就是在故意整他玩兒。要不然,萬佩茹今天也不會答應的那么爽快去幫石磊整管鵬的父親。
“你以為你打兩個電話就能嚇唬到我么?”管鵬心里還是有點兒虛的,畢竟他也明白石磊給萬佩茹的電話不可能僅僅只是裝個樣子,但是他總還是覺得,自己在萬佩茹面前也還是說得上話的,如果石磊也在追求萬佩茹,那么管鵬就可以趁機說說石磊的壞話,而如果石磊和萬佩茹只是普通朋友關系,那么管鵬自覺自己在萬佩茹面前的份量應該會重于石磊。
石磊不了解這個,笑了笑道:“四十八小時之內,肯定有分曉。今兒給你上了不上課,我就再免費送你一句話,踩人最忌諱就是落腳到一半,要踩,就要把他踩死,讓他連爬起來咬你一口的機會都沒有。記住我這句話。”
“方總,我們去哪個包間啊?”石磊轉身看著方自達,似乎心情已經大好的樣子。
那天開了個單章,效果不算太好,也不算太差。后來一琢磨,嗯,原來那天是周末,看書的人本來就少,單章自然效果也不太好。
偶爾傲嬌一下的感覺其實挺不錯的!呼呼
第三百二十二章亡命之徒的氣質(求訂閱!)
進了包間之后,氣氛略微有些沉悶,包括方自達在內的所有人,似乎都覺得石磊今天有些小題大做,也就是一次小小的沖突而已,何至于使出這么嚴重的手段?尤其是那三位女眷,她們其實都挺想看看這段時間在自己老公嘴里被談及無數次的少年天才究竟是如何的面貌,這一見之下,卻不由有些失望,石磊完全就是個標準紈绔子弟的形象,似乎缺失了不少風度。
看到就連方自達都黑著一張臉,石磊知道這事情必須給他們一個交待。倒不是為了解釋什么,石磊也不屑于去解釋,可是畢竟要讓人家手下一個還算是得力的助手辭職,并且還要得罪他的父母,雖然都不是太重要的人,但是始終面子上會有些難堪。
石磊站起身來,拿著茶壺給桌上幾位都倒了杯茶,然后才笑著說:“很抱歉,幾位,今兒讓你們看笑話了。介紹一下,這是我的朋友,韓曉苑。很早之前我們就認識,昨天又在京城偶遇,當時還感慨這個世界實在是太小了。曉苑家里出了些變故,具體的事情我就不贅述了。這個管鵬應該是曉苑的學長……剩下的,曉苑,你自己跟這幾位解釋一下吧。”
聽完石磊這番話,雖然韓曉苑還沒有開口,但是在座的這幾位基本上心里都有點兒數了,少不了是在男女關系上出的問題。可是,即便如此,石磊下手也有些過重了,他們倒是真不懷疑石磊有能量讓管鵬全家都受到牽連。
韓曉苑勉強笑了笑,雖然石磊幫她出了口惡氣,但是她還是有些緩不過氣來。
“管鵬大我兩屆,在學校的時候追過我……”然后,韓曉苑就把自己跟管鵬之間的恩怨大致說了說,沒等到她說到今天生的事情,那三位夫人就已經義憤填膺的同仇敵愾了。
“這個小管,人性上的確有問題,今天撞到小石,也是他活該!”方自達的夫人先開了口。
隨即,趙總的夫人也開口說道:“就是!男人吹吹牛沒什么,可是吹牛到中傷,并且還去威脅女人身邊的朋友,這是品質問題。小石,你做的對,我你!就算你今天不說,我知道這件事之后,也會建議老趙把這個小子開除的。”
石磊笑了笑,攤開手:“如果僅僅如此,我也不會下手這么狠。接下去的事情就是今天生的了,我來說罷。”
喝了口水,石磊頓了頓道:“我當時正在跟方總通電話,告訴他我已經到了。曉苑對這個酒店里的一些仿造歐洲風格的裝飾很有些興趣,就在一旁欣賞這些浮雕之類的東西。管鵬大概是看到曉苑了,過去跟她打招呼,剛開始我沒在意,以為遇到熟人了,可是很快就看到曉苑想走,可是管鵬卻攔著她,很輕佻的不肯放過她。我過去的時候,剛好聽到管鵬表示愿意替曉苑解決家里的麻煩,我就問了他一句這需要曉苑付出什么代價。沒想到管鵬看到我,就開始用言辭擠兌我,隨后更是破口大罵……”
等到石磊把整個過程敘述完畢,之前沒說話的吳董的夫人猛地一拍桌子:“這個管鵬,欺人太甚!他也算是個男人!老吳,你真是走了眼,居然還曾經頗有些器重這個家伙!也難怪小石今天這么生氣,這要是換了我,我做的比小石還要過分!”
方自達的夫人則是看著韓曉苑,似乎有些心疼的說:“曉苑,很委屈吧?那種人,別搭理他。老方,你回頭也調查一下,看看他在你們聯通有沒有做過什么違規的事情,一并拿出來交給司法部門吧!”
其他兩個女人立刻開始附和,然后三個女人一臺戲,嘰嘰喳喳的開始嚴正聲討管鵬的下作和無恥,并且強烈要求自己的丈夫一定要配合石磊,整個兒就是一派不把管鵬打入十八層地獄誓不罷休的模樣。
婦女大會大概永遠都是如此,沒有什么比一個賤人滿嘴對女人不尊重更能讓幾個女人迅的熟悉并且團結一致起來的了,很顯然,這三個中年的女人已經抱成了團,完全站在了石磊和韓曉苑的這一邊,尤其是韓曉苑的身后。聯通董事會的娘子軍,這次是下定決心要整死管鵬乃至于他的全家了。
這時候,趙總也終于開口表態了:“還真是沒想到,這個管鵬平日里在公司倒是顯得還蠻穩當的,怎么居然會這么不懂事。我一直還以為他不會像他那個娘一樣得志便猖狂,沒想到還真是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兒會打洞啊,管鵬倒是像極了他的母親,都是那么不知所謂。”
吳董此刻也感慨道:“沒想到還有這么段曲折,呵呵,小石啊,我之前對你多少有些誤會,別放在心上,你也別怪我,畢竟管鵬在我面前表現的還不錯,我也一直覺得這個孩子是可以培養一下的。哎呀,人老了,眼光也差了,現在倒是還得謝謝小石你啊,否則我這就是養虎為患啊,這種人品,怕是以后也不會記得我的提攜之恩了。”
趙總點點頭:“真要讓他爬上去了,我們這些老東西就是個鳥盡弓藏的下場咯!對了,小石,你剛才的電話是打給誰的?有把握么?我們幾個在信產部都有些關系,要不要我們幫幫忙?”
石磊明白趙總是個什么意思,想要打聽一下石磊究竟動用了什么關系。
當然是要說出來的,這也可以進一步的讓聯通的董事會明白石磊背后蘊含的能量。說實話,之所以對管鵬如此趕盡殺絕,很大程度上石磊也是存了做給吳董和趙總這兩位看的心思。下午的談判雖然石磊得到了足夠的尊重,聯通方面的誠意也還算比較足,但是石磊知道,這始終是來自于一些捕風捉影的壓力所致。而現在,石磊實在是很有必要展現一下自己的實力,讓那些未經證實只是在聯通高層中流傳的捕風捉影,變成實實在在的力量公諸于眾,這樣,才能讓聯通內部徹底收起輕視之心,讓他們明白,大唐之所以主動讓步,絕不是湊巧,而是因為石磊實實在在的努力以及對他們的施壓所導致。
“第一個電話是打給萬佩茹的,第二個是給國信辦凌副主任的公子凌文。”
其實這兩個答案吳董和趙總都猜出來了,石磊電話里都做了稱呼,佩茹很是清晰,而文子卻可能有多種含義,他們要的,也不過就是石磊親口證實,究竟是不是凌文而已。
“你跟凌副主任的公子關系很好?”吳董頗有些不含蓄的問到。
石磊笑了笑:“還好吧,比較談得來而已,明后天還得去他家拜訪一下凌伯父。說起來,這次大唐之所以主動讓步,還是文子在里頭幫了我不少忙,使了不少勁呢……”
這么一說,只是大略知道些影影綽綽的吳董和趙總就恍然大悟了,兩人對視了一眼,暗暗一點頭,對石磊的笑容又親切了許多。倒不是因為石磊認識凌文并且私交不錯,而是因為他們很清楚的聽到石磊是如何對著電話說話的,那口氣,根本就不是相互利用的關系可以做得到的,完全是一種利益完全一致,守望相助的關系才能達成的語氣。沒辦法,這就是人性!只不過,他們不知道,其實石磊也就是一時失察,他其實并不該這樣跟凌文說話的,說起來,他跟凌文也不過就一天的接觸而已,石磊只是下意識的用那一世跟凌文說話的語氣開了口,還真是略微的有些欠考慮。但是,反倒陰差陽錯……
方自達這會兒也開口了,他之前倒是沒把萬佩茹辭職的事情想得太深,可是現在,他卻已經感覺的到,萬佩茹之所以莫名其妙的宣布辭職,恐怕也是石磊的手筆。最主要是那天萬佩茹勾引石磊的事情,石磊是電話告訴過方自達的,這就更加引起了方自達的好奇心。
“石石,萬佩茹……你知道的,她其實一直都是在反對跟你們合作的,大唐主動讓步了,她辭職我也勉強能夠理解,不過總是有些糊涂。而你今天居然打電話讓她幫忙,這就讓我有些鬧不明白了……”
聽到方自達的話,石磊哈哈一笑:“這個問題你憋了很久了吧?”
方自達倒是也不隱瞞,笑著點了點頭,算是承認了下來。
看到吳董和趙總的目光也都殷切的看著自己,石磊笑了笑道:“我要是說萬佩茹對我一見鐘情,但是我生硬的拒絕了她,可是她依舊不死心所以我拿來利用一下,你們信不信?”
屋里其余七個人面面相覷,然后一起大笑著搖頭:“一見鐘情或可相信,其他的就沒辦法相信了。”方自達和吳董、趙總很是有默契的一起說出了同樣的話。
石磊很是遺憾的聳了聳肩膀:“好吧,看來的確是瞞不了你們。一見鐘情也是胡說八道的,只是那天在羅湖分部跟萬佩茹第一次打交道,我折了她的面子,她大概是想要找回場子,所以做了些比較奇怪的事情。這事兒我就不說了,我請教過方總的,你們要是有興趣可以回頭問他。我手段生硬其實倒是十足十的真實,原以為把她得罪狠了,倒是沒想到她似乎有受虐傾向,別人越是對她不屑一顧,她反倒自己就滅了氣焰。后來又接觸了一下,算是保持了一個不錯的關系,純粹的相互利用,嗯,這話有些難聽,或者說是戰略同盟吧。我有需要的時候可以找她幫幫忙,但是這都是欠下的債,遲早都是要還的。不敢說多個朋友多條路,只能說多了一個可以相互給予一些的伙伴。”
很明顯,石磊這番話頗有些不詳不實的,但是在座的都是老奸巨猾之人,也都知道有些事情不宜問的太深,石磊明顯是不會說下去的,再問就尷尬了。
于是掉換陣地,趙總頗有些八卦的對方自達說:“方總說說萬家那妮子做了什么比較奇怪的舉動。”
方自達頗有些深意的看了石磊一眼,笑道:“我怕曉苑聽了會不高興啊!”
其實大家都隱約猜出點兒什么,吳董笑道:“小石既然都已經生硬的拒絕了,曉苑也不該有什么不高興的,方總你就別賣關子了,說罷。”
韓曉苑見大家都看著自己,紅著臉擺擺手:“我不會不高興的,不會的!”雖然力爭表現的沉穩平靜,可是當知道這些人的身份之后,韓曉苑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局促,這個馬尾辮,其實還是挺單純的。
方自達哈哈一笑,大致的把萬佩茹勾引石磊的事兒說了一遍,眾人聽了目瞪口呆,倒是沒想到萬佩茹居然會做的如此直接。
石磊見狀,趕緊說:“也沒方總說的那么香艷,方總這個人,據說對金瓶梅以及燈草和尚這類名著研究太深,是以在說故事的時候總有些上的渲染和加工。嫂子,您可是真要管好方總啊……”
方夫人不屑的說道:“他呀,也就是有賊心沒賊膽,嘴上將軍地上卒而已!”
包間里,頓時爆出一陣大笑,方自達很是不滿的埋怨:“石石,你這就不地道了,怎么能挑撥我和你嫂子之間的關系呢?”
晚宴的氣氛至此總算是又恢復了最初眾人需要的氛圍,再沒有人去理會管鵬,而之前覺得石磊過分的情緒,也基本上煙消云散。三個女人自不需說,三個男人也都能理解石磊了。只不過方向不同,女人是和韓曉苑同仇敵愾,而男人則是能夠領會,另一個男人在自己面前揚言要讓自己的女人去伺候他,這是一種如何叔叔能忍嬸嬸不能忍的情緒。當然,三個見慣了風雨的男人,也能體會石磊是借著這件事,借題揮,在他們面前展現一下自己身后的力量的隱藏用意。只是這種事,他們永遠都只會心照不宣,誰也不會說出來,對石磊也有了重新的認識。
飯后,吳董和趙總各自帶著夫人離去,而方自達則表示要送送石磊,于是石磊和韓曉苑便上了方自達的車。
“石石,你今天這事兒做的有些過于明顯了。”方自達坐在前座,頭也不回的對后座的石磊說。
石磊笑了笑:“替明后天的細節談判省力氣么,而且那個管鵬也真的欠收拾,就算是今天我不坐在表面上,回去之后我也一定會這樣做的,當然,可能方式不同。”
“始終是有些失風度了,他那種層次的貨色,不值得你如此雷霆一擊。”方自達的意思,是何苦為了這么個小角色欠下人情,當然也有覺得石磊沒必要跟一個小角色如此計較,好歹也是身家十位數的人了,傳出去好說不好聽的。
“人情欠不下什么,萬佩茹不傻,她不至于因為這種小事而覺得我欠她多大的人情,而且,雖然我對那個女人很不感冒,但是通過這件事緩和一下關系也好。至于凌文那邊,也不怕多欠個人情了,大唐的事情還沒還給他呢。”石磊心里還有句話沒說,他總覺得,自己用不了多久就能還給凌文一個天大的人情,石磊始終對于那一世凌文幾乎沒有提起過自己的姑父,那個在大唐已然是高層的人物感覺相當奇怪,這里頭,十有有什么石磊所不知道的事情。
“今夜過后,怕是京城里……至少是信息產業這個圈子里,對你恐怕就要有些風言風語咯!”方自達意味深長,他的老婆也知道兩個男人有正事要談,于是絕不多話,只是拉著韓曉苑問她一些家里的情況,以及平時的愛好之類。
“也沒什么壞處么,無非擔上個紈绔或者跋扈之名,甚至于我覺得這頗有些好處,一些蠢蠢玉動的小角色,聽到我今晚王霸之氣橫溢,舉手投足之間檣櫓灰飛煙滅……好吧,其實是蟻穴土崩瓦解的英勇事跡,或許也該會收拾一些不該有的心思吧。睚眥必報,而且不講理,這樣的名聲只要不主動招惹是非,其實往往能充當防火墻用的。”
方自達愣了愣,很快也覺得石磊說的有道理。
石磊和他們不同,他們的根基都在平京,大部分的人面關系以及能量都在京城。可是石磊的,主要還是來自于下頭地方上的力量,只不過兩個經濟大省,這分量比較重而已。石頭集團和聯通的合作一旦展開,想要在這里頭分一杯羹的人就太多了,像是石磊這種在京城算不上有什么根基,雖然背后有兩個經濟大省的一把手的,但是始終遠水解不了近渴,不把石磊放在眼里的人肯定大有人在。而經歷了這么檔子事,雖然有些大題小做,仿佛抬起大腳踩了個小蟑螂,沒什么值得炫耀的,但是卻可以通過這件事透露給京城圈子里一個信息,那就是石磊這個人不但心眼小,而且下手極狠,惹了他的話,他只要還有力氣,就一定會咬死你,讓你沒有絲毫翻身的機會。這種頗有些亡命之徒氣質的表現,還真是能替石磊避免掉不少的麻煩。有道是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么!
方自達緩緩抬起了頭,從車子的觀后鏡里看著石磊依舊平靜的臉,心里默默想著,這個小家伙,究竟一步能算出多少步?
第三百二十三章白紙上作畫(求訂閱!)
“韓庚來電話,說海關那邊還是沒放行,很慌張的問我究竟是怎么回事,還說訂貨商已經開始著急要貨了。”
就在石磊接到凌文的電話,說是萬佩茹弄出來的材料被他父親暫時扣下了,想聽聽看石磊有無合理解釋,然后再決定是否將這些材料轉交紀委之后不久,韓曉苑敲開了石磊的房門,告訴他這件事。
此刻石磊原本心情還不錯,雖然材料暫時被凌東升——也就是凌文的父親扣下了,但是老頭兒顯然只是想知道石磊為何要做這樣的事情,晚上這頓飯之后管鵬肯定就能看到自己是如何大難臨頭的,而石磊所追求的那個睚眥必報并且下手極狠的實在談不上太好的名聲也就該在平京圈子里傳開了。這本來是個挺完滿的結局,可是韓曉苑的這個消息,卻讓石磊覺得有些不對頭。
拍了拍韓曉苑的肩膀,示意她稍安勿躁,石磊笑著說:“正好我也打算叫你上來了,晚上陪我去參加一個飯局。津門海關那邊怎么又會出岔子了呢?我打個電話問問你哥情況。”
隨后,石磊給韓庚打了個電話,韓庚顯然有些著急,倒不是不相信石磊,只是石磊已經把那筆補稅的錢打了過去,按照凌文的話,走個手續就該放行了。而現在距離凌文跟海關的人打招呼那天已經是第三天的下午了,按道理說這會兒手續早就該走完了,無論如何也該把貨讓韓庚提走了。卻不知道又出了什么mao病。
韓庚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只是一味的著急,石磊剛開始還有點兒擔心韓庚是不是因為自己出頭了,所以去海關的時候就不免有點兒吊兒郎當盛氣凌人的,可是聽到韓庚電話里的語態,石磊也相信韓庚沒那個膽子,估摸著去海關提貨的時候,也是這副比孫子還孫子的腔調。
“海關那邊到底是什么說辭?”石磊忍著不悅問到。
韓庚趕緊回答:“他們就說手續還沒走完,石少,您特意囑咐我,讓我今兒再去的,我沒敢去的太早,昨兒就是打了個電話確定一下補繳的稅那邊是否到帳了,今兒早晨我都沒敢過去,還是下午兩點才準時在他們辦公室門口候著的。可是他們還是說手續沒完,下午我跟辦公室外頭等了一下午,抽了兩盒煙,快下班的時候再進去問,他們還是說沒走完手續。石少,我知道您的朋友肯定招呼打的特別嚴實,但是保不齊下頭的人不明白,我這兒也不是跟您催啊,只是后天必須交貨,而我看他們那意思,我估摸著明兒這貨還是提不出來。要是真到了后天,提出來了我也沒時間給人送過去了,交貨地點可是在唐屯呢。您看看是不是再給過問一下?”
石磊聽了之后,心里有數了,這恐怕就是頭一天韓庚那個電話出了問題,你說你沒事兒打的什么電話?到時候直接拿著補稅的單據過去找關警那邊提貨就行了。這電話一打,不等于是提醒佟蒙川,我們這邊把路子繞過他走通了么?他一知道,雖然不至于攔下那批貨,可是在時間上刁難刁難你,那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不過這會兒去責怪韓庚也沒什么大勁,石磊不是一個喜歡做無謂的指責的人,無用功多做無益。
于是石磊對韓庚說:“行了,這事兒我知道了,明天你等我電話吧。”
韓庚也不敢多說什么,只得掛斷了電話,雖然心里七上八下的,很是忐忑不安。要知道,一旦錯過交貨時間,那筆違約金就足以讓韓庚徹底變成一個窮人。石磊倒是無所謂,最多虧點兒錢而已,而且韓庚知道,那筆罰款十有就是石磊自己吞了,一來一去石磊大概還能少賺一點兒,可是韓庚就真的剩不下什么錢了,不由得他不著急。
而石磊這邊,掛上電話之后,出神的想了會兒,笑著掐了掐韓曉苑的小臉:“行了,你別擔心了,正好晚上就是跟文子吃飯,這事兒我會讓他搞定的。不是大事兒,估計又是佟蒙川還沒弄明白情況在使絆子呢。”
韓曉苑說不擔心,始終還是有點兒擔憂,眼巴巴的看著石磊。
石磊看到她這副表情,心道這還真是一朵小白花啊,傻乎乎的挺單純,任嘛兒不懂。
“我說了沒事就沒事,明兒你父親該動手術了吧?晚上回來早點兒睡,明兒在醫院好好的陪著你父親。他進手術室之前,肯定想看到你。”
韓曉苑點了點頭,小聲的說:“好吧,我不擔心了。”
“去換件衣服,不用太刻意,平時穿什么就穿什么。”韓曉苑由于著急,過來石磊房間的時候還穿著睡裙呢。
“你們男人吃飯,我就不去了吧?省得我在你們說話也不方便。”韓曉苑似乎有些膽怯,她知道石磊接觸的都是大人物,前兩天聯通的那幾位就把她唬的不輕,今兒又不知道還得見到什么人物呢。
“要的就是你在場啊,否則這事兒還不大好說。趕緊的,換衣服去!”
“哦!”韓曉苑傻傻的出了門,不大會兒,t恤仔褲的又上來了。當然,還是扎著大馬尾,她知道,石磊最喜歡的就是她這身清清楚楚仿佛校園里的普通女孩兒的打扮,馬尾辮更是必不可少。
看著一派清新的韓曉苑,石磊很滿意,在平京有個這么個妞兒倒是也不錯,出來進去的各種場面,有時候還真是需要有個女伴在身邊。蘇豆豆是不能老帶著出來的,倒不是怕蘇豆豆跟他胡鬧,而是石磊很擔心自己跟蘇豆豆攪和在一起,鬧不好倆人又要將前兩次的事兒重演一遍。這事兒好似成了慣例,茲要是石磊和蘇豆豆一起出現在除了吳東之外的其他城市,一準兒要出點兒事,石磊還真是有點兒怕了。這事兒就像是個詛咒似的。
早先石磊其實希望秦慕北回來之后留在平京最好,有她獨當一面,石磊倒也放心。可是現在秦慕北短時間內肯定還是回不來,平京這邊始終都是要安置一個信得過的人的,是個女孩子,尤其是個各方面都能打出高分的女孩子,當然是再好不過的選擇。
只是這丫頭估計還得學一學,回頭看看是不是能安排她到聯通實習一段時間,就讓她跟著方自達,似乎方自達的夫人跟韓曉苑還蠻投緣的,就差沒認她當干女兒了,這還是方自達給攔著的,說是覺得收了干女兒以后跟石磊不知道該作何稱呼了。
看著眼前一塵不染的韓曉苑,石磊覺得,大概也就只有這樣的女孩子,時間和等等一切都湊的恰到好處,才會產生這么一朵小白花吧?要是從小家境普通,到這個年紀大概會各種羨慕嫉妒,好一點兒的羨慕羨慕多了幾分虛榮心,不好的,就該利用上天賜給自己的最大優勢去換取想要的東西了。而一個女孩子,最大的優勢也只有美貌了。而如果一路順風,家庭條件過于優渥,又會讓女孩子多了驕嬌二氣,韓曉苑身上也不是沒有,只是經歷了最近這一兩年家里走下坡路,又遇到最近如此重大的變故,讓她變得成熟了許多,驕嬌二氣也基本被磨平了,最多剩下點兒嬌氣,驕傲早已粉碎,尤其是在石磊面前。
偏就是這種自小被當成掌上明珠,打不得罵不得,享受了萬事不煩神的童年以及少年時代,而即將獨立之前,卻從天之驕子一落成為甚至被自己的親哥當成交易籌碼,打擊很大,而石磊又給了她最大的希望的妞兒,才能洗凈鉛華出現這種極度簡單,干凈,仿佛不摻合任何雜質的氣質。
很顯然,石磊極其喜歡這樣的氣質,這時候的韓曉苑,在石磊看來就仿佛一張白紙,石磊很想看看,在這張白紙上,自己究竟能夠畫出一幅什么樣子的圖案。是名畫?還是涂鴉?不過不管是什么,給韓曉苑一個沒有太多憂慮的人生,應該是不會有什么問題的。
“以后就跟著我吧,嗯,好嗎?”石磊抬頭看著韓曉苑,笑瞇瞇的說。
韓曉苑歪著頭,咬著嘴唇:“是你要包養我么?”看樣子,這丫頭還是很明白她自己的定位,也知道石磊這樣的男人,身邊肯定也有許多比她出色的多的女人。
石磊笑了:“算是吧,不過這是要包一輩子的,大概不會有名分,你可以再考慮一下,不用這么著急回答我。”
韓曉苑眨了眨眼睛,倚著石磊坐了下來:“我會很努力的,也許到我覺得合適的時候,我也會爭一爭。”
石磊大喜,這樣的韓曉苑才是他想要的,已經有一個甘愿為自己放棄一切,什么都不要的蔣風約,足夠了,石磊不想再有一個哪怕連爭取都不去努力的女人。越是看得清楚自己的女人,同時又干凈的如同一張白紙,就越是會給石磊帶著一些驚喜。
“過些天安排你去聯通,跟著方總做一段時間助理吧,我會叮囑他不要給你任何照顧,但是我需要你在半年之內,盡快的做到……唔,獨當一面的要求太高了,至少是見到任何人,不管心里是什么感受,至少表面上都可以不卑不亢不害怕。回頭我再介紹個人給人認識,你做到她那個水平就夠了,不過,你的時間只有半年,如果半年后無法達標,你就老老實實在家當個金絲雀,沒事做做美容逛逛街好了。”
“哦!”韓曉苑短促的回答,只是靜靜的看著石磊。
見石磊不說話,韓曉苑突然又有些嬌羞的問到:“那我能要求你做一件事么?”
石磊點點頭:“你說。”
“你都還沒有親過我,親我一下吧。”說著,這丫頭嘟起了嘴,閉上眼睛,長長地睫mao微微的打晃,看得出來,其實她心里也很緊張。之前在天上人間門口找到石磊頭上,那些舉動,那些話,都不過是這個丫頭的強自鎮定而已。
石磊笑了,低頭在韓曉苑的嘴唇上親了一下,蜻蜓點水,不多糾纏。然后,石磊又說:“不會太難,在待人接物上,她還是頗有一套的。”
韓曉苑沒問石磊他說的是誰,雖然知道多半是個女人,但是她這時候也沒有太多爭風吃醋的念想。一句話,她清楚自己不夠分量。而她也相信石磊即將介紹給她認識的那個女人,大概跟石磊之間沒什么關系,這點兒聰明,韓曉苑還是不缺的。
“要學的東西很多哦!”看到韓曉苑似乎并沒有太當回事,石磊又補充了一句。
“我學習能力強的!”韓曉苑鼓著腮幫子,舉起小拳頭,給自己加油鼓勁。
石磊笑了,拍拍韓曉苑的背,帶著她出門。
到了靳明鏡那里,石磊現自己雖然也只是來了沒兩回,可是門口的保安似乎已經對自己很熟悉了,這想必也是因為靳明鏡的原因,能夠得到靳明鏡如此器重的客人可不多見,而石磊顯然是一個。
一邊邁著步朝里走,那邊保安早就小跑著去通知靳明鏡了,他們也知道,靳明鏡似乎跟石磊很對路子,是以石磊一來他們都是第一時間去通知靳明鏡的。
石磊大致給韓曉苑介紹了一下這里會員卡的資格,也說明了一下靳明鏡是何許人也。當然不會說他的狼牙身份,只是說他紅后代的身份而已。
“我好像也聽同學提到過四哥的,哦,是四爺!”韓曉苑吐了吐舌頭,“那好象就是個神仙一樣的人物啊。沒想到居然有機會見到他。”
石磊笑了笑:“以后見真神仙的機會都有……”
“什么真神仙假神仙啊?”靳明鏡的聲音從側面傳來,石磊轉臉看去,笑呵呵的跟靳明鏡打招呼。
“四哥。曉苑,喊人。”
雖然已經給韓曉苑打了預防針,并且她也明白,既然石磊敢叫四哥,而不是四爺,就自然是跟眼前這個高大威猛的男人關系很好,自己其實用不著太緊張。可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靳明鏡身上一種很極端很鐵血的氣質給了韓曉苑很大的壓力,她還是有些緊張。
“四……四爺……”韓曉苑低頭喊了一句。
“喊什么四爺,跟著石石喊四哥。”靳明鏡似乎很開心,或許是因為也喜歡韓曉苑這種清湯掛面的丫頭。
石磊捏了捏韓曉苑的手:“那就喊四哥。”
“四哥……”聲音倒不是太小,只是一直不敢抬頭看靳明鏡。
靳明鏡倒是不含糊,上下打量了一番韓曉苑:“嗯,這丫頭不錯,干凈!”
韓曉苑還不太明白,可是石磊卻知道,能得到靳明鏡一聲夸獎有多么的不容易。他這里,來往的女客往往比男人還多,經常有些官二代公子哥兒,一個人帶著一幫姑娘來掙面子的。鶯鶯燕燕在靳明鏡的眼中,過場無數,而且,以他的身份,不管是家里的勢力還是他自身的地位,說句狂妄點兒的話,這偌大的共和國,除了有限的幾個女人之外,其他的,靳明鏡看上誰了,恐怕那個女人都要接受靳明鏡。這就叫特權!
靳明鏡三十出頭的年紀,過眼的女人也不知道有多少,倒還是真的沒怎么夸獎過一個女孩子。今天他能對韓曉苑說句不錯,已經是相當難能可貴了。
石磊心里微微一動,倒是有了個念頭,只是這會兒不著急說。
“這次什么時候到的?”靳明鏡跟石磊找了個地方坐下,早有人端上茶水,一一倒好。不等石磊回答,靳明鏡又說:“你這小家伙現在也開始變得不老實了,來平京也不說先告訴我,都是把自己的事兒辦的差不多了才跟我知會。”
石磊苦笑著解釋:“那不是跟您喝酒一喝一個倒字訣,我們跟您不同,共和國英雄,我們苦命哈哈得干活兒賺錢啊!”
“嘿,你這小子,你是在擠兌我說我四體不勤五谷不分么?老子出生入死……”
“得得!四哥,您看,您又來了,甭管什么碴兒,您都能扯到戰場上去。您這病根兒還想不想去掉了?”石磊趕緊打斷他,韓曉苑不明白,扯了扯石磊的衣袖,小聲的問:“哪兒的戰場啊?不是早就不打仗了么?”
也就真是靳明鏡看韓曉苑順眼了,這要是換成別人,估摸著他就該不高興了。石磊打斷他的話沒關系,一個小丫頭敢插嘴,靳明鏡肯定會不高興的。
“哈哈,戰場的事情可不能跟你這個小丫頭說咯!”靳明鏡哈哈大笑,然后又指著石磊說:“你小子以后少拿共和國英雄擠兌我!”
“得,一會兒跟您多喝兩杯。”
靳明鏡就喜歡石磊這種跟他沒大沒小沒上沒下渾然沒把他當成大佛的勁兒,見慣了各種誠惶誠恐,卻又不真是皇上,誰還不愿意有個石磊這樣的朋友可以隨意一些?
“今兒個又在我這兒招待誰啊?”
“凌東升,我跟他兒子是哥們兒。”
靳明鏡點了點頭:“嗯,他們家還不錯,小文子辦事也干凈地道,可以多來往。”一句話,算是幫石磊把關了。不過,有和凌文差不多十年接觸經驗的石磊,至少在凌文身上還不需要靳明鏡替他把關,不過,靳明鏡的好意石磊是記掛在心里的。
第三百二十四章借勢(求訂閱!)
正說話的工夫,凌文和他父親,國信辦的副主任凌東升都到了。
雖然對于石磊也算是有了足夠的了解,基本上石磊的創業之旅,甚至于石為先的升遷等等,凌東升其實都差不多心里有數。所以凌文在跟他提起讓大唐做出少許讓步的時候,凌東升綜合考慮過后才會凌文的做法。現如今的信息產業,基本上都被國企所壟斷,哪怕是華為,也帶有極重國企痕跡,國內能夠出現如同石頭集團這樣自主技術主導的純粹民營企業,凌東升還是很愿意一把的。
而且,江東省和杭南省提交國信辦的關于兩省試點運營聯通寬帶網絡的報告,凌東升也看了,根本就是換了個數據,主干部分完全是脫胎于同一份報告,而經過調查,這份報告顯然是出自石磊之手,不過假借兩省省委遞交國信辦申請罷了。報告里不但是針對本次的試點運營工程,還有對于國內乃至于國際的信息產業形勢的分析以及展望,作為一直從事信息產業工作的主管領導之一,凌東升當然能看得出那兩份一脈同源的報告里的真實份量。
但是,自認為對于石磊的人脈關系以及背景等等都了如指掌的凌東升,看到石磊居然坐在那兒跟靳明鏡談笑風生,而且很明顯,靳明鏡似乎很喜愛這個年輕的小伙子,這多少還是讓凌東升感覺到了一些意外。或者說,很是意外。
“石磊跟明鏡很熟悉?”凌東升小聲的問自己的兒子。
凌文也有些茫然的說道:“我只是聽方曉說他跟四哥挺投緣,還真是沒想到倆人居然這么熟。”
“呵呵,你這個朋友又給了我們一個極大的意外啊。”凌東升話里有話,凌文自然明白。
靳明鏡雖然不從政,也基本退出了軍方,現在只是個閑散人員,或者說是個小生意人,靠著這個無名會所養活生計。可是知道靳明鏡身份的人,卻沒有任何一個人會忽略靳明鏡在政治以及軍方的影響力。且不談他的幾個兄姊,都是拿出來響當當的一方人物,軍方、政壇乃至于黨報喉舌,都兼顧到了,單只是靳明鏡自己那個第三代狼牙的身份,就足夠影響軍方最頂層的許多勢力。雖然靳明鏡現在的戰后心理創傷還沒有康復,但是軍方許多位居極品的老將軍,對他還是有著一份很殷切的希望的,總希望靳明鏡可以有一天重歸狼牙,或者至少幫著狼牙訓練出共和國第四代狼牙出來。這個份量,甚至于比靳明鏡的兄姊都要重,凌東升因此自然也更加高看了石磊一頭。
石磊也看到了凌家父子,按理說他不該認得出凌東升,但是那一世里,石磊卻是見過出任國務府副總理的凌東升的。那時的凌東升,比現在老多了,但是威勢更甚。現在的凌東升,身上還是帶有不少技術官員的特質的。這也是石磊在那一世并沒有想到凌東升居然是國信辦出身的原因。
“呵呵,人到了,四哥,我去迎一下。”石磊對靳明鏡說了一句,拉著韓曉苑站起身來,朝著門口迎去。靳明鏡卻依舊坐在椅子上,只是沖著門口的方向看了一眼,微微點頭,對凌東升笑了笑。
倒不是靳明鏡故意擺譜,只是家族的份量,以及他自己的地位,早已讓他在潛移默化之中,不會做出那些太過于客套的舉動。并且,由于他狼牙的特殊身份,也不允許他跟普通官員甚至于是軍官太多私下的接觸,雖然現在他早就退出狼牙了,但是這種習慣卻已經根深蒂固,能夠像是今天這樣,跟凌東升頷微笑,也完全是看在石磊的面子上。
凌東升見靳明鏡主動跟自己打招呼,倒是一愣,隨即趕忙笑著跟靳明鏡招手,算是回應,心里卻在琢磨,這個石磊跟靳明鏡的關系居然能好成這樣么?他竟然可以讓靳明鏡主動跟我打招呼了?
“嘿,文子……”因為在這個時空里,石磊還并不認識凌東升,所以他必須先和凌文打招呼。然后他才滿臉笑容的伸出手,對凌東升說:“這位一定是凌副主任了,伯父您好,我是石磊。”
凌東升原本只是比較重視石磊罷了,即便是加上凌文與石磊的關系,充其量也就是讓凌東升在跟石磊見面的時候,不那么擺出官員見企業家的派兒。可是進門之后,凌東升卻已經改變了心態,他現在倒是更愿意與石磊保持一個長輩和晚輩之間的關系。這并不是什么奸猾之舉,不過是久居官場之后的下意識的心態變化罷了,中老年男子的經驗智慧。
“呵呵,既然跟文子是朋友,就不要那么程式化了,就叫凌叔吧,主任也好,伯父也罷,都太僵硬。”
石磊連忙改了稱呼:“凌叔好。”
凌東升哈哈大笑,擺擺手:“過去跟老四打個招呼。”因為靳明鏡這個老四是一號長喊錯的,所以比靳明鏡年長者也干脆都喊其老四了,而不是按照他的排行叫他老五。
“這是韓曉苑,前兩天麻煩文子的那件事,信產部那邊的,其實就是為了這個妮子。曉苑,快喊人。”石磊趁機介紹了一下。
韓曉苑也趕忙帶著少許緊張的喊了一聲:“凌叔叔好,我叫韓曉苑。”
凌東升側臉看了韓曉苑一眼,倒是對這個清清爽爽的丫頭印象還不錯,又看了石磊一眼,心道這事兒不至于是一怒為紅顏那么簡單吧?看石磊的樣子,該也不是如此沖動之人。
于是便點點頭:“一會兒再聽你們的理由,這件事你們倆必須給我一個交待。”
話似乎說的很嚴厲,但是要解釋,跟要交待,其實細分之下還是有很大區別的。解釋,那就說明這件事凌東升未必會辦,解釋的合理才會出手。但是交待,那就是事情辦完之后才會做的事情了,這就等于是說凌東升已經同意把那些材料轉交紀委那邊了。國信辦和信產部其實都是部級單位,但是在權力上,或者說在政策導向上,國信辦實際上還是在領導信產部做事的。國務府的直屬部門,地位總是要少許高一些的。有信產部的副部長加上國信辦的副主任兩個副部級的人物同時出手,管鵬的父親就只能怨懟自己生了個太不成器的兒子了。
“老四,好些年不見了吧?”凌東升笑呵呵的跟靳明鏡打招呼。
靳明鏡依舊坐在椅子上,沒什么笑容的說道:“我這個會所開了有些年頭了,你從來都不過來吃飯,自然也就見不到我。”
韓曉苑在旁邊皺了皺眉頭,心想就算是四哥家里枝葉繁茂,這話說的也似乎有些讓人下不來臺了。
可是凌東升卻是絲毫不以為忤,他知道,靳明鏡就是這樣的個性,哪怕見了中央長說話也是這副態度,家里那尊大佛雖然從來都沒有真正接觸過共和國的大權,可是,哪怕是一號長見到他,也只能滿臉賠笑的大氣都不敢出一下。那位偉人親自任命的狼牙,以及出生入死替那位偉人擋過也不知道多少子彈的榮耀,值得所有人懷著一個尊敬的心去膜拜。
而靳明鏡又是老爺子最器重的子嗣,其他幾個雖然位高權重,可是在老爺子眼里遠不如靳明鏡的地位高。老爺子從來都沒有政治上的野心,一心只想要讓狼牙這支共和國最神秘的部隊保持頂尖的戰斗力,而靳明鏡,則是除了老爺子之外唯一能夠繼承他的衣缽的人,器重之情可想而知。
所以靳明鏡一直以來都是這副脾氣,倒不是恃寵而驕,完全就是那種滲入骨髓之和國第三代狼牙的驕傲,這份榮耀無可取代。因此,靳明鏡能夠這樣不冷不熱的跟凌東升說句話,甚至于話語之中還隱約有些責難之意,凌東升自然不會介意,或者說根本不敢介意。而且,凌東升很明白,如果靳明鏡真的不待見他,那就是根本干脆連搭理都不會搭理他,他進門的時候,靳明鏡能主動跟他點頭致意就已經是莫大的面子了。
“呵呵,老四說的是,不過我這人一向不喜歡湊熱鬧,你這里人頭太多,我也是心有戚戚啊。”
靳明鏡點了點頭:“所以我也才跟石石說,你們家人不錯,小文子做事也地道。”
凌東升心里微微一驚,從靳明鏡這句話里,他聽出了更不一樣的東西。看起來,靳明鏡真的很喜歡石磊這個小子啊,居然還暗暗的幫他把著關。而看樣子,作為石磊的朋友,凌文可能也會被他高看一眼。
“文子,還不趕緊跟老四打個招呼?”凌東升瞪了身旁的凌文一眼,似乎是在責怪他不懂事。
凌文平時一副悠然鎮定的模樣,見到靳明鏡居然會有點兒小小的緊張,聽到凌東升的話,趕緊說道:“四爺……”
靳明鏡擺手:“既然是石石的朋友,就跟著他一起叫四哥,不然這輩分亂的沒法兒說了,你是也打算喊石石一聲叔叔還是怎么著?”
凌文眼珠子一轉,賣了個巧:“我喊他叔叔他也得敢答應呢!”
靳明鏡微微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嗯,這小子果然不錯,膽子挺大。走,別跟這兒坐著了,人太多。”說罷,他站起身來,完全不顧其他人的,自己先朝著里進走去。
石磊嘻嘻哈哈的跟在后頭,沖凌文擠了擠眼睛,顯然是在揶揄凌文居然會緊張,凌文報以的,自然是一個白眼。
他們往后走進去之后,之前早就注意到石磊和靳明鏡談笑風生的那些客人,才紛紛開始議論起來。他們可不知道石磊是何許人也,但是對于凌東升多少認識,先是看到石磊居然能跟靳明鏡聊得那么開心,而且還敢出言擠兌靳明鏡,就已經足夠震驚了。而看到凌東升進來,靳明鏡居然會主動打招呼,而且凌文甚至還因為石磊的關系被靳明鏡高看了一眼,更是讓這些人不斷的猜測石磊的身份,這小子究竟是何方神圣?京城里也沒聽說過這么一號人物啊!
到了第四進坐下之后,靳明鏡看了看周圍再沒有人聲鼎沸,才說了一句:“這后頭舒服是舒服,就是沒什么人氣兒,太安靜了。”
對此,其余幾人也只能面面相覷,心道您老人家自己定的規矩不讓人進第四進,否則你以為這里會不吵?
唯獨石磊毫不介意的打岔:“要不然您拿著一沓子第四進的會員卡出去扔一圈兒?不用三分鐘,這后頭要是再沒人氣兒,我跟您這兒拿大頂一整天!”
“嘿你這小子,今兒是存心來氣我的不是?打進門到現在,你有一句好聽的話沒有?凈擠兌我了!老子……”靳明鏡瞪圓了眼睛,手也舉了起來,手掌之上,紋路極深,很多都明顯不是正常的掌紋,而是傷口愈合之后留下的紋路。但是看到石磊那滿不在乎的眼神,靳明鏡又悻悻然的放下了手:“算了算了,跟你這小子計較不上來,沒大沒小沒規矩!”
石磊撇撇嘴,也是存心在凌東升面前表演:“有規矩的您又不愛跟人說話,我這兒沒規矩吧,您又抱怨起來了,沒勁!”
靳明鏡真是被石磊氣笑了,吹胡子瞪眼,卻是拿石磊無可奈何。沒辦法,石磊說的一點兒都不錯,靳明鏡最喜歡石磊的,可不就是他這種沒大沒小的勁頭兒?可是,雖然凌東升也看明白了這一點,卻絕對不敢讓凌文嘗試一下這種所謂的沒大沒小的,這需要太多的機緣巧合,否則,你沒大沒小本來是想討他歡心,可是正好讓他不爽了,那就真是馬屁拍在馬腿上了。最主要的是,這沒大沒小的馬屁實在太難拍準了,甭管是誰都能看出石磊之所以被靳明鏡喜歡的原因,但是卻誰也不敢模仿他的做法,因為那做的不好,是會死人的。
“哦,四哥,我跟凌叔說點兒事,省的一會兒酒菜上來了,您這杯子一舉,我就沒法兒清醒的說事兒了。您要是愛聽就聽會兒,不愛聽您愛干嘛干嘛去,不過咱可說好了,這事兒您別netbsp;“嘿你這小子,你說事就說事,我插個什么嘴,我是那種愛多事兒的人么。”
石磊撇撇嘴:“別的事您估計懶得問,這事兒就難說,我跟人打仗呢!”
靳明鏡聽到這話,點了點頭:“嗯,我說過,你跟人打仗我是不會替你拔瘡的,自己惹出來的爛攤子自己收拾去!”
石磊笑了笑,這才對凌東升說:“凌叔,這事兒其實是為了這個妮子,她是津門人,家里做點兒外貿的小生意,最近呢,有批貨被津門海關扣下了……這不是重點,不過有點兒關系。曉苑,你自己把那天和管鵬之間的事兒跟凌叔說說。”
見凌東升望著自己,韓曉苑也就凝了凝神,緩緩的把自己跟管鵬之間的淵源,以及那天在酒店里偶遇之后生的事情撿關鍵的說了一遍。
“凌叔,事情經過您大概齊也都知道了,曉苑挺單純,我也就是看在這份上才讓文子幫忙找津門海關那邊疏通。誰曾想又冒出個管鵬來,而且,今兒曉苑的哥哥給我來了電話,說是津門海關那邊原本答應的好好的,可是今兒他去提貨,卻又推三阻四的說什么手續沒走完了。他們家后天就要交貨,而且交貨地是在唐屯,明兒再要是提不出來,就得支付訂貨商違約金了。這里頭顯然又有人動了手腳,是不是管鵬我不知道,但是不無可能,我這會兒也沒工夫調查這事兒,正也打算讓文子問問情況呢。要是管鵬的老爹是個好人,我倒也不說什么了,抽管鵬一頓這事兒就算是完了,可是那些材料您也都看見了,他們家的破事兒也實在多了點兒。往后這幾年,信息產業在國民生產中的位置我想您比我明白,有管家這樣的蛀蟲,我怕是對產業展影響也不會小。您這邊借著管家的事兒給所有信息產業相關的官員提個醒也好。當然,我承認,這些都是我找出來的大道理,我真正想搞他們家的原因就是因為管鵬居然敢當著我的面,讓我的女人去伺候他。說實話,如果不是顧忌到身份,我當時就能直接廢了那小子……”
并沒有顯得太過于義憤填膺,可是條理清晰,大的方面幫凌東升考慮到了,小的方面,自己的私心也坦陳在凌東升的面前,石磊可謂是把態度放在了最極致的位置上。
凌東升還在沉吟,倒不是仍舊在考慮要不要出手,純粹只是多年為官養成的習慣,即便已經決定了,表態的時候也總是要延遲一下,做足姿態的。
可是原本答應石磊不插嘴的靳明鏡,卻猛地一拍桌子:“那姓管的算他媽什么玩意兒!韓家妹子,你甭擔心,這事兒你四哥管了!”
一時間,豪氣云天!
第三百二十五章不是猛龍不過江(求訂閱!)
凌東升和凌文都很輕易的就感覺到了靳明鏡身上透露出來的怒意!
其實靳明鏡是個很簡單的人,不管是軍方還是政壇之中,恐怕都找不到一個比他還要簡單的人了。一個人,如果六歲就進了軍隊的秘密部門進行各種慘無人道的訓練,雖然幾乎都能見到自己的父親,但是父親卻從未給自己一個笑臉,明明已經以不相襯的年齡做到了成年人都無法完成的事情,偏偏父親也只是微微點點頭,最多說一句還不錯,十六歲就已經是全軍大比武的個人冠軍,十四歲就上過真正的戰場,親手殺死過敵人,十九歲就已經成為共和國有史以來第三顆狼牙并且是最年輕的狼牙,二十多年都只是跟槍支以及各類武器做朋友,那么,他一定會很簡單。
簡單的人通常都會有涇渭分明的愛憎觀,在有些方面甚至會表現的不講理,是以本身對韓曉苑印象就不錯的靳明鏡,聽到管鵬居然敢如此侮辱韓曉苑,并且同時還侮辱了他一直都很欣賞的石磊,怒了也就實屬正常了。
凌氏父子面面相覷,石磊卻有些不領情的摸著被靳明鏡一掌拍裂的桌面,緩緩開口說:“四哥,您看看,我就說這事兒不讓您過問,我自個兒打仗要您替我出的什么頭?好端端一張桌子又讓您給毀了……”
小說里一掌拍碎整個桌面,那絕對是胡說八道,木質的桌子通常偏軟,拍的木屑四濺橫飛幾乎不可能。而如果是那種密度極高的木頭,硬度夠了,除非蓄意表演,而且手掌所承受的反噬力也相當驚人,鬧不好就是兩敗俱傷的下場,否則根本不可能出現一掌拍碎整個桌面的場面。像是靳明鏡這樣,一巴掌拍的桌面上全是裂紋,稍微再用些力氣就能搖散的狀況,已經是相當駭人聽聞了。
“我這不是為你出頭,是幫這個妹子!”靳明鏡瞪著眼睛,似乎覺得石磊太不給他面子。
“四哥,第一,我不想因為這事兒欠你人情,第二,說實話,這種小角色還真是用不著您出手,第三,我還真有點兒擔心你出手太重,踩翻他全家已經足夠了,您要是出手的話,非把他們家幾口人全都弄死了不可……”見靳明鏡還想說話,石磊趕緊伸出手做出打住的姿勢,“您別急,這還有第四。第四,您把曉苑給嚇著了……”
靳明鏡這才注意到韓曉苑緊張的把自己的下嘴唇都咬破了,殷紅的血液順著嘴角流了下來……
凌東升見狀,也點點頭道:“老四,這事兒你還真是別管,你從來都不過問這些蠅營狗茍之事,你們家老爺子這些年也挺太平的。再回頭你過問了這事兒,再把老爺子給驚動了,這事兒就太大了。我已經答應過石石,會處理這件事,管志強犯錯誤也主要都是在經濟方面,事兒鬧大了牽連過廣就不好收場了。你聽石石一句話吧。”
靳明鏡看了看凌東升,又看了看石磊,終于點了點頭道:“老凌,這事兒你得給辦的妥妥的。”
凌東升笑了:“放心吧,明天就雙規了他。”
靳明鏡沖著被他驚著了的服務員招招手,憨厚的笑了笑:“嚇著你們了吧?把這兒收拾收拾吧。”
服務員趕緊過來,七手八腳的把桌子抬走了,臨走多看了石磊幾眼,心道四爺脾氣的時候除了老爺子都沒人攔得住,這次居然有人敢攔四爺,這位石少看來非同小可。
其實這就是廢話,石磊認識靳明鏡才多久?第一次就撈了一張第四進的會員卡,早就非同小可了。
換好桌子之后,靳明鏡又瞪著石磊說:“你剛才說那四條,后三條都不錯,第一條怎么說來著?怕欠我人情?你這小子,你能坐在這第四進,你知道已經欠了我多大的人情?”
凌東升和凌文父子倆對視一眼,心有同感,心道石磊這人情早就欠大了,光是這第四進的資格,傳出去,京城里就不知道多少人會想要拜謁一下石磊了。
石磊嘻嘻一笑:“就是因為欠您人情欠的太大了,可不就是不敢多欠了?省的等回頭真有什么事兒要求到您頭上,您這么一琢磨,石磊這小子已經欠了我……唔,七七八八那么多小屁人情了,這次不管他。那我不是沒地兒喊冤去了?再者說了,這事兒凌叔都已經給我解決的七七八八了,您這么雷霆一怒,好家伙,我這人情欠的也忒不值了啊!”
估摸著,這把年紀的年輕人,敢這么對靳明鏡說話的,石磊是獨一份兒,就連靳明鏡的侄子和外甥,都不敢這么跟他說話。
偏偏靳明鏡似乎很吃石磊這套,居然笑了,只是在石磊頭上打了一巴掌:“臭小子,算盤還打的挺精的!得得得,我不管了!今兒晚上你得陪我喝酒喝痛快了!”
石磊陪著笑:“反正我已經做好躺下的準備了,要不然也不會趁著還沒開喝之前把事兒跟凌叔說完了。而且,今兒是四哥您大喜,我當然要多喝幾杯的。”
這話說的,所有人都不明白了,靳明鏡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抓了抓后腦勺,問石磊:“我有什么可喜的?”
石磊看了一眼韓曉苑,心道,曉苑,有了這個靠山,以后你在京城里就能橫著走了。不過,你自己千萬要掂量好了,我能給你這份關系,自然也就能親手毀了它。
打定主意,石磊說道:“我得恭喜四哥終于有了個妹妹啊!”
“妹妹?我哪有什么妹妹?”靳明鏡還沒反應過來,可是凌東升卻一下子明白了,看了一眼凌文,又看看石磊,心道,媽的老子怎么就沒有這樣的兒子!
石磊繼續笑著,指了指韓曉苑:“剛才四哥不是說曉苑是您妹子?這可不就是您認了個妹妹么!”
“我……”靳明鏡知道石磊是故意把韓曉苑推過來,但是知道韓曉苑家里的事情之后,他對這丫頭也多了幾分憐愛,雖然看起來似乎有些不自愛的跑去天上人間,但是那也都是為了自己的父親,一個孝字在靳明鏡這兒是可以當錢花的。于是話剛出口就縮了回來,而韓曉苑卻被石磊這話給嚇著了,連連擺手,小臉煞白,根本就不敢攀靳明鏡這高枝兒。
“好!曉苑這丫頭我也挺喜歡,正好我哥哥姐姐都有,就是沒有弟弟和妹妹。得,今兒就認了曉苑做我妹妹,曉苑,以后誰敢欺負你,你就跟四哥說,四哥替你撐腰!”說罷,還遺憾的拍拍手,“就差個弟弟了!”
石磊心領神會,不過看了凌文一眼,笑道:“我、文子,還有今兒沒到場的二子,可不都是你弟弟?怎么還說沒弟弟呢?”
他是可以這么說,卻讓凌東升意外到不行,而凌文更是有些惶恐。
靳明鏡也知道石磊這是扯虎皮拉大旗,不過心里這會兒正開心著,反正又不是真的要收干弟弟干妹妹什么的,只是個說頭而已,便干脆一并答應下來:“好好好,這下兄弟姐妹都全了!趕緊的,上酒上菜,今兒晚上可是得好好的喝一回!”
雖然都明白這弟弟妹妹就是一種說法,靳明鏡也沒像是對韓曉苑那樣做出什么承諾,可是凌東升和凌文也都知道,至少他們凌家從此以后身上可以貼上靳家的標簽了。這標簽,本身就是個黃金招牌。是以對石磊極其感激,此刻卻不方便說什么,只是父子倆一起朝著石磊投去一個感激的目光。
石磊笑笑毫不在意,拉著還沒回過神臉色全白的韓曉苑說道:“傻妞兒,還不趕緊叫聲哥?”
韓曉苑仿佛機器人一樣,口中機械的喊了一聲:“四哥!”
“傻姑娘,把四字給去了!”石磊翻了個白眼。
韓曉苑連忙又喊了一聲:“哥!”
靳明鏡哈哈大笑,很是滿意:“哈哈,好,好!酒呢?菜呢?趕緊的!”
不大會兒,酒菜既齊,大伙兒也就都滿上了杯子。原本韓曉苑也想跟著他們喝白酒的,可是靳明鏡不同意,讓她換了紅酒,還說姑娘家不許跟著老爺們兒起哄亂喝酒,看來是真把這白紙一般的妮子當妹妹看了。
中途石磊去洗手間的時候,凌文也跟了過來,埋怨石磊道:“你跟四哥關系這么好的?早點兒也不告訴我。”因為也認了個名義上的弟弟,所以凌文也就改口叫四哥了,只是現在他和他爹的輩分兒有點兒亂,凌東升可是不敢管靳明鏡叫大侄子的,這別說讓靳家老爺子知道了,就是讓他那幾個哥哥姐姐知道了,也非要興師問罪一番不可。
“我也沒覺著自己跟他關系有多好,就是不像你們,看到他先氣勢短了幾分,我跟他沒大沒小慣了而已。口無遮攔也不代表關系有多好啊,我今兒還覺著自己托了曉苑的福呢!”
凌文黑著臉:“去死吧,口無遮攔是不代表什么,可是口無遮攔還能讓四哥不計較,那就不同了。”
石磊嘿嘿一笑:“你這么一說,我也頓時覺得我離那位偉人近了點兒!”靳明鏡地位高,一半是因為他是共和國第三顆狼牙,另一半也是因為他是靳老爺子最器重的兒子。而靳老爺子功不可沒,地位然,也自然有那位早已去世二十多年的偉人的影子照拂,所以,石磊才會說自己距離那位偉人似乎也近了一點兒。
“你就討嘴上的便宜吧!”凌文瞪了石磊一眼。
“不扯這個了,你趁著還清醒,給關心一下那邊海關又出了什么岔子吧。”
“哦對,我打電話問問。不會真是管鵬那小子跟里頭使絆子吧?”凌文連忙掏出手機,他也知道這事兒不宜耽擱。
石磊搖搖頭:“管鵬沒那么大能量,指定是韓庚那二百五打電話過去問補繳的稅款是否到帳讓佟蒙川知道了,那家伙大概不知道這事兒是你在里頭使了氣力,畢竟韓家跟津門海關打了這么多年的交道,多少也有點兒熟人熟事的。之前連補稅的錢都拿不出來,現在有錢補稅了,憑佟蒙川的腦子很難想到是你幫了忙,估摸著是以為我給掏錢的緣故。那人膽小的很,連我這么個商人也不敢輕易得罪,所以也不敢說不放行,卻在時間上故意玩兒花樣。”
“那你還跟我父親說是管鵬搗的鬼!”凌文有些不滿意了。
“哎喲喂,我的哥哥喂,您真是我親哥哥!你以為凌叔會信我那句話?那不是明擺著拿來上眼藥用的么?多給凌叔一個心理上踏實下來的借口罷了。撇開事實真相不說,這事兒是不是有可能是管鵬搗的鬼?他自己也說有能力把貨弄出來么,那么反過來使勁兒當然也能做得到。只不過做得到不代表是他做的,可是我卻可以疑點從有么!”
“我操!石石,你要是多長點兒mao,你就真是只猴兒了!”凌文感慨著搖頭,手里的電話也撥了出去。
石磊撇撇嘴:“你大爺!我要是駑鈍點兒,你以為你能喊上四哥?繼續喊你的四爺去吧!”
凌文心里感激,嘴上卻不說什么了,的確,能跟靳明鏡搞好關系,石磊絕對是幫了凌家一個大忙。
電話很快通了,對方顯然不知道這事兒,也以為自己把話遞過去了,無論如何那邊也該放行了。聽完凌文的話之后,那邊也有點兒怒意,不管這事兒是誰在中間搞鬼,也顯然是沒把他放在眼里。當即答應下來,說是立刻就讓人過問這事兒,順便查查到底是誰在中間作梗。
不大會兒工夫,凌文就接到對方的回電,凌文找的這人是海關總署直屬的緝私局的局長,雖然知道韓家的貨是在佟蒙川的授意之下扣留的,不過緝私局是海關總署和公安部雙重領導的單位,這位局長倒也不會太懼怕佟蒙川的姐夫。而且韓家這事兒算是走私,走私的事兒本來就主要歸緝私方面主管,覺得自己把招呼打下去了,補繳了稅款,佟蒙川也不至于這么不給面子,卻沒想到佟蒙川居然還真敢硬頂。
佟蒙川如此不識相,這位局長肯定是窩了一肚子火的。可是雙方都做點兒小動作,這沒什么關系,而如果讓這位局長公開跟佟蒙川撕破臉,卻又有些讓其為難了。哪怕并不是害怕跟佟蒙川的姐夫較量,可是為了這種小事鬧出什么風雨來,始終是有些得不償失的。更何況這事兒還只是凌文托那位局長辦事而已,凌文的人情現在還沒有那么值錢。
于是回電當中,對方就表現出了自己的為難了。
凌文笑了笑:“無論如何都已經很感謝您了,這樣吧,您再打個電話,跟津門那邊分局里的兄弟們打個招呼,讓那邊的兄弟不管怎么樣把手續半齊全了。我也不會讓他們為難,我明兒自己去一趟津門海關,這個黑臉我來唱,我把手續砸佟蒙川臉上去,不會讓您為難的。”
“這個沒問題,沒問題。不過文子,不是當叔的說你,為了這么個……嗯,你也是為了他們家那姑娘吧,我聽說佟蒙川的事兒了,不地道,但是……你自己好好想想,為了那么個姑娘值不值的。”對方顯然有些玉言又止,但是還是盡到了一個長輩的責任。
凌文壓低了聲音說道:“如果這姑娘是四爺認的干妹妹呢?”
對方頓時就呆住了,好半晌才問了一句:“你是說靳家的那個四……?”
凌文笑了笑:“其實也就是今天才認的,只不過那姑娘現在跟著我一個哥們兒,石磊,大概您也聽說過這名字了,而石磊跟四爺關系極好,我這兒正跟四爺喝酒呢,看得出來,四爺極喜歡石磊。您說,這忙我到底要不要幫到底?”
對方抽了一口冷氣,當即表態:“有這關系你早說么,我這就讓人……”
凌文打斷了他的話,笑著說:“還是別為難了,讓您跟那家伙的姐夫對著干,始終不是明智之舉。還是明兒我和石磊去一趟,到時候讓石磊威。”
“石磊……!我倒是知道江東出了個石頭集團,也知道石磊能量不小,可是,文子,你給叔透個底,這石磊究竟是什么來頭?”
“這我還是真不知道,我知道的絕對不會比您更多。今晚看到他跟四爺沒上沒下的胡說八道,我還狠狠的吃了一驚呢。要不,回頭我約一飯局,您也見見他?”
“必須的!”對方當即表態。
“哦對了,提前跟叔打個招呼,明兒大概圈子里都要聊起石磊這個名字了!有場好戲,叔您就等著好好欣賞吧。”凌文也猜出了石磊搞出這么大風雨的另一層用意,干脆再借著這位局長的口,把這事兒宣揚出去,多一個人知道內情,就多一個宣傳途徑么。人類始終都是八卦的,官員也一樣,內幕消息這種東西,走到哪兒都吃香。
“詳細說說……”對方顯然來了興趣,凌文也沒工夫細說,只是大致的說了說管鵬家里的事兒,雖然管志強也不是什么動不得的人物,但是那位局長還是有點兒震驚石磊的手筆,只是感慨著,不時猛龍不過江啊,到四九城里來撒野,石磊這小子有點兒摸不透啊!
第三百二十六章搓澡(求訂閱!)
回到酒桌上,凌文跟石磊說了一下那個局長過問之后的結果,不過倒是沒跟石磊說他的打算,而是問石磊準備如何處理。
石磊沉吟片刻,笑了笑道:“你明兒要是沒事的話,陪我跑一趟津門得了。”
凌文哈哈一笑:“跟我想的一樣,沒必要讓人家去跟佟蒙川姐夫正面對抗,這人情欠的有些不值當。那咱倆明兒一早就去趟津門吧。”
靳明鏡看到這倆人在小聲嘀咕,有些不滿意,便說道:“你們倆小子嘀咕什么呢?這酒還喝不喝了?”
石磊笑著把這事兒大致說了說,靳明鏡聽了之后,點點頭道:“嗯,正事兒要緊,那今兒你們倆少喝點兒,明兒還得去外地辦事。老凌,你可不許跑,他們倆明兒有正事要辦,你可得陪我喝痛快咯!”
凌東升苦笑不已,心說我也有正事兒啊,一個副部級的干部,又是國務府直屬領導的部門,我能沒事兒干么?不過,能夠成為靳明鏡的座上客,這本身也是一件正事兒,至少對于凌東升而言絕對如此,他便也擼胳膊挽袖子的舍命陪君子了。
雖然凌東升也是酒精考驗的干部,不過跟靳明鏡一比,實在是提不起來。免不了還是石磊和凌文幫著擋了些酒,看到靳明鏡顯然沒過足癮,干脆又打電話把方曉喊了過來。豁出去讓方曉和凌東升全都喝趴下了,才勉強算是讓靳明鏡喝了個盡興。
離開的時候,只有韓曉苑是完全清醒的,石磊和凌文稍微好點兒,卻也七八分醉意了,凌東升和方曉干脆是人事不省。凌文把他父親弄了回去,方曉則干脆被留在靳明鏡的無名會所,反正這邊也預備了幾間客房的,石磊則有美人兒照顧,扶著他回了酒店。
回到酒店房間里之后,石磊坐在客廳的沙上張著大嘴喘粗氣,酒醉之后總是特別的容易感覺到疲勞,肺活量也比平時小了許多,總覺得空氣里的氧氣不夠用。
韓曉苑乖巧的拉著石磊的手,站在他面前,輕聲對他說:“我幫你放洗澡水吧?你進浴缸里泡一會兒。”
石磊摸摸滾燙的腦袋,答應了下來。
不大會兒,洗澡水放好了,石磊腳步略微有些踉蹌的走進了洗手間,韓曉苑伺候著他把衣服脫了,末了石磊還有點兒不好意思,在自己只剩下一條內褲的時候把韓曉苑趕了出去。
鉆進了溫暖的浴缸,石磊才覺得自己稍稍好過了一點兒,喝多了酒之后,那腦袋重的就仿佛足有七八十斤的份量,被溫暖的洗澡水包圍,腦袋才仿佛輕了一些,回到正常的重量。
躺在浴缸里,石磊很快就有了困意,閉上眼睛,干脆在浴缸里小寐一會兒。迷糊之中,石磊聽到洗手間的門開了,似乎有人進來了,明知道是韓曉苑,他卻無力睜開雙眼,也不去管這丫頭到底想干什么了。
韓曉苑已經回過自己屋了,換了一身薄紗一般的睡裙,光著一雙小腿,腦后依舊扎著馬尾辮,小蔥拌豆腐一般的清爽,站在浴缸邊,看到閉著眼睛呼吸重歸平靜的石磊,她的臉上露出了幾分滿足的笑容。
也不知道這丫頭滿足于什么,大概是覺得自己終于有了一個可以依靠的男人吧。或許還談不上愛,只是有些崇拜,從石磊最初的不經意,沒有在她的美貌面前昏頭,即便是遇到胡攪蠻纏的韓庚與佟蒙川,也只是輕描淡寫的連消帶打,舉手投足之間表現出來的所有氣度,都深深的讓韓曉苑這個心思單純的小妞兒為之著迷。石磊就好像是她的老師一般,在引導著她,在教會她許多的道理。那股不容分辯卻體貼入微的氣質,迅的虜獲了韓曉苑從未真正打開過的心扉,讓這丫頭稀里糊涂的就把石磊視為她面前的一座高山了。她不知道,自己該要如何的仰視,才能看到這座山的山巔,而想要攀爬上去,前路也不知道有多少艱險。
不過,就像是韓曉苑自己對石磊說的,如果有一天,她覺得自己有那樣的資格了,也是會爭一爭的。于是,無論石磊這座山是如何的巍峨險峻,又是如何的令人高山仰止,韓曉苑還是有決心要試著爬一爬的。反正石磊這座大山是絕不會讓她摔下來摔得粉身碎骨的,最多也就是無法走到山頂,無法領略所有的風景而已。韓曉苑知道,只要自己嘗試著攀爬,這一路上都可以看到許多原本自己這輩子都看不到的迷人風景,于是,能夠走到山頂看見那只在傳說之中的景色固然是好,可是即便走不到,這一路上的風光也足夠韓曉苑欣賞了。
緩緩的蹲下身子,韓曉苑從浴缸里抓起石磊的胳膊,拿起搓澡的絲巾,幫石磊輕輕的擦洗著身體。
這是她第一次接觸男性的身體,心頭不免還是有些小鹿亂撞的,韓曉苑的手微微有些顫抖,雙頰也頓時變得通紅。浴缸之中,石磊雙腿之間那羞人的東西,軟趴趴的懸浮在水中,看的韓曉苑心頭鹿撞不已,心道,原來男人就是這個樣子的。
韓曉苑對自己說:“曉苑,你要加油啊,要努力追趕他,你已經是他的女人了,所以,不需要害羞,不需要膽怯,只需要好好的去做就是了。”
口中喃喃,石磊似乎聽到了,又似乎沒有聽見,韓曉苑卻已經開始輕輕的用搓澡的絲巾幫石磊擦洗,先是雙臂,再是臉龐……
接觸到石磊已經很壯實的胸膛的時候,韓曉苑忍不住伸出玉蔥一般的指尖,輕輕的觸摸著石磊的肌膚。年輕,富有彈性,卻又有成熟男人的健壯。這是一片如何寬闊的胸膛,韓曉苑覺得這就是自己值得為其付出一生的男人。
在擦洗石磊的小腹的時候,石磊的生理上似乎完全違背了理性的產生了一些反應。雙腿之間那原本軟趴趴的東西竟然有抬頭之勢,逐漸露出其猙獰的面貌。這個變化看的韓曉苑面紅耳赤,蹲在地上的雙腿幾乎有些癱軟,最終跌坐在地上,告誡著自己不要再看了,可是卻總是忍不住有些好奇的往石磊雙腿之間瞄去……
那東西已經完全展露出其猙獰,威風凜凜的挺立而起,韓曉苑心里又是害怕卻又帶著少許的期待,只是她也知道,石磊這會兒大概沒有什么精力再做那樣的事情。
盡可能避免觸碰到那個東西,韓曉苑擦洗著石磊的雙腿。腿上濃密的腿mao在浴缸里漂浮著,仿佛水草一般輕微的蕩漾,而韓曉苑的心思也隨之蕩漾起來。她嬌羞的現,自己雙腿之間似乎也變得濕潤了起來,微微有些癢,似乎期待著什么人的大駕光臨。
隨著韓曉苑的動作,不斷的有少許的水液濺灑在她的身上。原本就薄如蟬翼的睡裙,濕了大片,緊貼在韓曉苑青net逼人的身體之上,使得她飽滿的雙峰略顯朦朧的呈現在空氣之中。胸前那兩點嫣紅,也徹底的曝露了出來,而且,由于內心里那股蠢蠢玉動的少女情懷,嫣紅的櫻桃直立了起來,這讓韓曉苑越的感覺自己的身體在出渴望的呻吟。
終于幫石磊擦完了全身,韓曉苑咬著嘴唇,看著似乎已經睡熟的石磊,突然有些頑皮的看向了石磊雙腿之間那依舊聳立的壞家伙,帶著少許的膽怯,少許的羞澀,卻有大量的好奇,韓曉苑伸出小手,伸向了石磊的雙腿之間。
剛開始,她只是用指尖輕輕碰一碰,看到那東西居然輕輕搖晃起來,韓曉苑仿佛受到點兒驚嚇一般的笑了。隨后就大膽一些,用兩根指頭輕輕的拈住了那東西,還捏了捏,口中小聲道:“咦……原來會變得這么硬的,男人好奇怪……”最后,干脆極其大膽的抓了一把,卻又仿佛受驚的小貓一般,迅的放開,躲到一邊。見石磊居然還是沒醒,韓曉苑不由得自顧自的傻笑起來……
石磊在浴缸里輕輕的轉動了一下身體,耳旁是韓曉苑低聲的笑聲,他緩緩睜開雙眼,看見韓曉苑。剛開始是模糊的,很快就變得清晰起來。他看見,韓曉苑扎著馬尾,身上只有一件極薄并且早已被完全浸濕的睡裙,胸前兩處渾圓雖然并沒有完全曝露在石磊的眼前,可是越是這種根本擋不住的薄紗風情,卻越是撩動男人的眼球和心思。
雙腿筆直,雖然并不是特別的長,沒有蘇豆豆和蔣風約那么完美,但是卻由于韓曉苑干凈清純的長相,使其多了幾分少女的感覺。如夢似幻,在這方面,蘇豆豆雖然比韓曉苑年紀小,卻多了幾分成熟,少了幾分青澀。而風淼兒,那就是個還沒長開的小蘿莉啊,雖然她的年紀早就到了綻放的季節,但是恐怕那丫頭就是這樣了,無論怎么長,她也就是個蘿莉的面貌了。唯獨韓曉苑,身上有一種讓男人感覺到很不真實的單純,就仿佛在中學的校園里,從操場上偶爾跑過的那個扎馬尾穿運動服的女生,馬尾在她腦后跳躍著,也在少年的心思里跳躍著。跑著跑著就過去了,直到多年以后,少年長成了青年、中年,才現,當年似乎錯過了些什么。妖艷的女人容易勾起男人的玉望,而單純的女子,卻會讓男人心思平靜……
尤其是雙腿之間,雖然還穿著一條小內褲,不過那白色的小內褲也被水浸的濕透,微微露出些稀疏mao的影子。可是很奇怪,石磊卻并沒有那種看到女孩子的身體之后口干舌燥的感覺,尤其是在酒后,更該有這樣的感覺。而韓曉苑就那么含羞帶怯的站在石磊面前,石磊卻只是開始回憶自己的少年時代……當然,是那一世的少年時代,慘綠青net,這一世石磊似乎缺少那段時間的記憶。
“你醒了……”韓曉苑期期艾艾的開口,心里告訴自己,傻丫頭,你該出去了,哪有你這么不知羞的,人家都醒了你還站在這里。可是,手腳卻動不了,或者是不愿意動,因為大腦又在告訴她,讓他看看,讓他知道,你也是個成熟的女孩子了,你也可以跟他做男女之間才能做的事情了。
石磊卻平靜的笑了笑,看到韓曉苑手里的絲巾,抬起胳膊,沖她招了招手:“過來……你剛才幫我擦洗身體來著?”
韓曉苑大羞,卻還是小步的朝著石磊走了過去,然后,在浴缸邊上緩緩蹲了下來,低頭不敢看石磊。
石磊支起身體,一只手捏住了韓曉苑的下巴。韓曉苑大羞,急忙閉上了雙眼,再也不敢看石磊一眼,身體也變得僵硬起來,她似乎意識到,即將要生什么了。
可是石磊卻只是在她的唇上吻了一口,然后喃喃的說:“真美好的樣子呀,還真是不舍得破壞,留著你,以后再吃吧,要多品味幾次的。”
韓曉苑一愣,隨即很是沖動的睜開雙眼,瞪得老大,脫口而出:“為什么?”
石磊也是一愣,哈哈大笑起來,笑得韓曉苑羞怯難當,狠狠的把絲巾扔到了石磊的身上,掉頭就跑了出去。
石磊繼續大笑著,好半晌才停下來,他何嘗不知道韓曉苑的心思,不過,玉望不足,加上身體很是疲憊,這丫頭畢竟是第一次,在這樣的狀態下吃掉她,不符合石磊的審美哲學。像是韓曉苑這種單純的小妮子,一定需要營造一個很好的氣氛,慢慢的,一口一口的,吃掉她。只有那樣,才能享受到最美的美味。
從浴缸里走了出來,石磊看到自己昂挺胸的兄弟,笑著自言自語:“你還真是會搗亂啊,明明我沒什么想法,你卻先變形了。”隨即自嘲的一笑,打開蓮蓬沖頭,沖洗了一遍,穿上浴袍走了出去。
韓曉苑抱著雙腿蜷縮在沙一角,看到石磊出來,干脆把小臉埋進了雙腿之間,整個身體蜷縮成一團,這是女孩子的特權,男人無論練得多軟,也沒辦法像是女孩子這樣把身體縮成這幅模樣。
走了過去,石磊抓住韓曉苑腦后已經濕潤的馬尾辮,搖了搖道:“衣服是濕的,別感冒了。趕緊,去洗個澡,換身干的衣服。”
韓曉苑緩緩抬起頭,癟著小嘴,有點兒可憐的看著石磊:“你為什么不要了我?”
石磊摸摸她的臉:“這可不像是一個單純的小丫頭說出來的話哦,我喜歡的就是你這份清純和干凈,不要破壞我對你的印象。”
“你要了我之后我就不干凈了么?”韓曉苑不解。
石磊哈哈大笑,這丫頭傻的可愛。拍了拍她的臉蛋:“我今天沒什么心思,生理上的純粹反應不足以讓我把你就地正法,你這道菜,我要留著慢慢的吃,哪能一下子就吃完了?行了,別跟那兒自怨自艾了,趕緊洗個澡,換身衣服。”
韓曉苑大概還是不太明白,點了點頭,卻又有些膽怯的小聲說:“那我晚上不過去了,就在這兒陪你睡好不好?”
看到韓曉苑那副怯生生的模樣,石磊終于點了點頭,又拉了拉韓曉苑的馬尾辮,笑道:“好吧,趕緊洗澡去,然后過來侍寢。”
韓曉苑這才咧嘴笑了,跳下沙直奔洗手間。
洗完之后裹著浴巾走了出來,滿面嬌紅之色,見石磊目不轉睛的看著她,頗有些扭捏的晃了晃肩膀:“你背過去,我要穿衣服了。”聲音小的仿佛蚊蚋蟲鳴。
石磊眨了眨眼睛,存心捉弄這個丫頭:“剛才你不是想讓我要了你么?怎么都還不敢在我面前換衣服?”
韓曉苑很為難的低著頭,心里掙扎不已。天知道剛才她怎么會有那么大的勇氣跟石磊說出那樣的話,洗過一個澡之后,她又恢復到了正常的狀態,其實心里也在不斷的告訴自己,讓石磊看見也沒什么,其實剛才也已經看得差不多了,而且自己從此以后就是他的女人,反正是要看的。可是偏偏就做不出來,無法在石磊面前把身上的浴巾摘除……
“你轉過去么……”韓曉苑撒起嬌來。
石磊笑了笑,還是閉上了眼睛。
韓曉苑仔細的觀察了一下,確定石磊真的閉上了眼睛,飛快的蹲下身子,從剛才拎上來的包里翻出內褲和睡衣,仿佛做賊一般摘掉了身上的浴巾,手忙腳亂的穿著內褲。等到內褲終于穿好的時候,韓曉苑卻現石磊偷偷的睜開了眼睛,瞇成一條小縫,頓時感覺到大羞不已,一邊抓著睡衣擋在自己胸前,一邊略微有些羞惱的埋怨:“你說話不算數,怎么偷看人家呢!”
石磊再也忍不住了,抱著肚子大笑起來,韓曉苑皺著眉頭,又羞又急,自己背過身子穿上了睡衣,然后撲到石磊身邊,舉拳朝著石磊身上打去。
挨了韓曉苑兩拳,石磊才捉住了她的小手,將她摟在懷里,憐惜的說道:“好了好了,不鬧了,抱一會兒,我們就去睡覺,明兒一早還得去津門呢。”
韓曉苑渾身軟,依偎在石磊的懷里,乖巧的點頭。
這一夜,石磊和韓曉苑是純潔的孩子,相安無事……
不過八點多鐘,凌文就開著車到了凱賓斯基樓下,心里琢磨著石磊昨晚跟韓曉苑還不定滾掉幾張床單,也就不上去打擾他,而是給他撥了個電話。
電話是韓曉苑接的,凌文的嘴角揚起一絲促狹的笑容,卻裝的無比正經的說道:“妹子,都開始幫石石接電話了?看來這私人助理的位置是跑不掉了啊!”
那頭韓曉苑羞怯難當,明白凌文話里是個什么意思,不等她解釋,卻聽到電話里傳出了石磊的聲音。
石磊剛好晨練回來,順便買了點兒早飯,想到凌文可能會來得比較早,就多買了一些,走到酒店門口,果然看見他站在大堂里打電話。
拍了拍凌文的肩膀:“來的還挺早,走吧,上去吧。”
凌文扭臉看到石磊,不由得一愣:“我正給你打電話呢,韓曉苑接的。”
石磊擺擺手,示意他掛了電話,凌文匆匆對電話里說了一句:“我看見石石了……”便掛上了電話,然后很有些古怪的看著石磊兩手拎著的早點:“我說你不至于的吧?人家小姑娘身嬌體柔的,你也省的點兒力氣啊。”
石磊皺皺眉,剛開始沒反應過來,不過很快便明白了凌文的意思。凌文是在說石磊昨晚肯定索求無度,把韓曉苑一個黃花大閨女折騰的不輕,讓她都下不了床了,所以石磊才會親自下來買早飯。
“你腦子里都是些什么烏七八糟的玩意兒?我沒你那么無良,那丫頭到現在還是完璧一塊呢,我是早晨都會出來晨練,估摸著你也該到了,所以干脆買點兒早飯回來等你一塊兒吃。你好歹也是個京城小衙內,怎么滿腦子都是封建黃毒啊?”石磊不屑的越過凌文,拎著早點向電梯走去。
凌文愣在當場,抓了抓頭,心道放著那么一朵小白花,這小子居然不摘?
趕忙追了上去,等電梯的時候,凌文對石磊很嚴肅的說道:“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啊,石石!”堪稱一個語重心長。
石磊翻了個白眼:“滾!”
上了樓之后,因為凌文的電話,韓曉苑也便早早的穿戴整齊,聽到門響的時候,她正在洗手間洗臉,匆匆抹了一把,便趕緊從洗手間走到了客廳當中。
“呀,我還說去買點兒早飯呢,你們一會兒就要去津門了吧?”韓曉苑款款走到石磊身邊,依舊是t恤、仔褲和馬尾辮的打扮。只是臉上略微有些酡紅,顯然是凌文很不合時宜的在電話里調笑了一句,讓韓曉苑對他有些心懷忐忑。
石磊笑了笑:“順手就帶回來了。”把早點放在茶幾上,石磊看著韓曉苑又說:“一會兒你就別跟我們去津門了,回頭自己去逛逛街,買兩件適合上班穿的衣服。不過也無所謂,現在小白領就穿你這身也行,不過你衣服的這些牌子太打眼,還是買幾件普通的牌子……唉,算了,這事兒我也不拿手,還是找個更專業的人陪你買東西吧。”
“我自己會買,不用找別人。”韓曉苑小聲的說道,早就坐在沙上,打開了石磊帶回來的早點,分成三份,各自放在石磊和凌文的面前。
“遲早都是要讓你跟她見個面的,你各方面條件都不錯,家里的情況也不錯,有一小段時間應該也就能適應待人接物了,這個我不擔心。不過職場上總還是有不少東西需要學習,方自達雖然經驗老到,但是畢竟是個男人,有些東西他是無法言傳身教的。還是需要有個成功的女人來教你。嗯,正好,把電話給我,我打個電話問問她,別回頭出差去了。”
韓曉苑明白石磊的意思,也知道石磊對自己的期望值,再不多說,趕緊拿了石磊的電話交給他。
石磊調出號碼,很快撥了過去。
“薛經理啊,聽說你調到平京來了?哦,我是不是搞錯了稱呼,應該叫薛總了吧?”石磊笑著對電話里說。
那頭薛婷婷看到石磊的來電就已經覺得很奇怪了,再聽到石磊這很隨意的聲音,就越不知道石磊打算找她干什么?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心里居然會有些緊張,一跳一跳的,竟然產生了點兒當初偷偷喜歡上一個男生時候的感覺。
勉強鎮定了一下,薛婷婷嗲聲嗲氣的說道:“我都調到平京有半年多了,石少的消息有些滯后唷。聽石少的意思,您也在平京?那可一定要給小女子一個機會請你吃頓飯的,要不是和你們公司的合作,我也得不到這個位置。至于稱呼,我倒是更寧愿石少喊我婷婷呢。”
如今的薛婷婷,二十余歲,卻已經是飛利浦大中華區總部的市場總監了,雖然有得益于跟盛世傳播的合作的關系,但是她自身的能力,以及柯慈雷在大6地區短短的工作時間里她和柯慈雷建立起來的關系,才是真正的決定因素。
八個月前,盛世傳播使用飛利浦的液晶屏的效應開始凸顯,薛婷婷很敏銳的看到了這其中更大的商機,也知道這個效應一凸顯出來,接下來想要找盛世傳播合作的液晶屏生產商將會蜂擁而至,立刻繞過亨利直接向柯慈雷提交了一份報告,希望總部可以考慮中止石頭集團和飛利浦簽訂的為期一年的供貨合同,而重新簽訂一份對石頭集團條件更為優惠的合同,這個優惠自然是在液晶屏的供貨商更加便宜,幫助盛世傳播節省資金。而經過飛利浦總部的市場調研,柯慈雷也力挺了薛婷婷的這份報告,并且在和石磊重新簽了一份為期三年條件更為優惠的合同之后,荷蘭總部決定升薛婷婷為飛利浦大中華區市場總監,亨利保持原來的位置不動,不過也給了他一個飛利浦全球總部副總裁的虛銜,算是安撫了一下這個也曾經為飛利浦建立過赫赫功勛的老臣子。但是,薛婷婷的地位,真正的上來了。
石磊笑了笑,這個薛婷婷還是那樣聲線迷人,媚態入骨,聽得男人骨頭都酥了。而且極其會說話,除了有限成精的男人,其他的,估摸著都是她掌中的玩物而已。
“既然薛總不見外,那我也就不客氣了。我今天有些事,要去一趟津門,怕是沒辦法叨擾薛總了。明后天找個時間,我請薛總吃飯吧,新合同的事情,說起來我還是應該向薛總表示一下感謝的。另外,我這邊有個小丫頭,平大今年畢業,馬上要到聯通總部實習。女孩子的打扮啊什么的,我也不是太懂,所以就想麻煩薛總,要是你今天有空的話,幫個忙,陪那個小丫頭買幾套衣服,順便教教她進了聯通這種公司之后應該要注意一些什么。以后怕是少不得還得麻煩薛總,詳細的,還是等我們明天見了面之后再談吧。”
薛婷婷聽到這話,也不知道為什么,心里居然會隱約的有些不舒服。小丫頭?怕不就是石磊在平京要藏的嬌吧?只是養個女人沒什么問題,又何必讓她拋頭露面的上什么班,就算上班,隨便找個公司找個閑職,打打時間好了,何必還要搞得這么正經?薛婷婷一向是一個很看得清自己的人,迅的就現,自己心里,居然會微微的有些醋意。不過,這種醋意絕不是因為薛婷婷愛上了石磊,根本就不至于,只是作為一個各方面都頗為驕傲的女人,在面對一個居然對自己沒有半點興趣的男人的時候,心里那種失落而導致的情緒罷了。這種情緒,當現那個男人居然寧愿和另一個女人在一起也不搭理自己的時候,就往往會變化成為些微的醋意。
“石少拜托的事情,小女子哪里敢不同意呀,我現在已經快到公司了,那要不就讓石少那位朋友跑一趟?到我公司來?”
石磊笑著答應下來:“那就有勞薛總了,我讓那個丫頭去你們公司找你。她叫韓曉苑,拂曉的曉,草夕已的苑。”
“好,我記下了,那就這樣咯,我很期待明天和石少見面呢。”
“呵呵,好說好說……”石磊笑著掛上了電話,心道這妞兒怎么還是那樣,那天看來真的不是她,不過這語氣,這腔調,難道還非得讓小爺我跟她滾回床單她才能心滿意足?媽的,她以為自己是登山隊員,想要征服不同的高山么?
“一會兒我會送你過去,這個人叫薛婷婷,飛利浦大中華區的市場總監,比你大不了幾歲,但是職場經驗相當豐富,以后你可能會需要跟她多接觸。”
韓曉苑點了點頭,哦了一聲答應下來,卻又偷偷的看著石磊,似乎有些話想說卻又不敢說的樣子。
凌文看得真切,心道這丫頭倒真是很簡單,有心替自己剛才不恰當的玩笑贖個罪,便開口問石磊:“石石,電話里這人誰啊?那腔調,嗲的跟什么似的。”
石磊笑了笑,瞥了一眼偷看自己的韓曉苑,如何不知道凌文是什么意思?便解釋道:“薛婷婷,我一年前認識的,那時她還是飛利浦中華區市場部的一個小經理,現在卻已經是市場部總監了,邁入高管階層,朝著三十奔了吧?說起她這股說話的腔調,我第一次認識她的時候,完全被她騙了,還以為她是個小秘書什么的,當時還琢磨呢,以后我配秘書也得配個這樣的……石總,你要的文件……石總,您的咖啡……嘖嘖,聽著就不用干活兒了。”石磊學了學薛婷婷說話的調調,惹得凌文和韓曉苑一起笑了起來。
“那你現在的女秘書啥樣兒?”凌文忍住笑問。
“沒有女秘書,男秘書都沒有,否則哪還用的著凡事都親力親為。”
“那要不我跟你回吳東,給你當秘書好了。”韓曉苑倒是會找機會,很沒志氣的小聲說。
石磊看了一眼韓曉苑,臉色刷的就沉了下來:“喜歡當女秘書是吧?也行,正好集團那邊沈總一直缺個合適的秘書,沈總是我們集團的ceo,人也不錯,你以后跟著他吧。”說完,拿起一只包子,緩緩的放進嘴里。
韓曉苑知道自己說錯話了,石磊這是想培養她,讓她成為一個可以獨當一面的女人。可是,她卻希望自己能夠呆在石磊身邊,所以才會說了那么一句。可是沒想到,石磊對此的反應居然會這么大,剛才還和顏悅色的,現在雖然沒有狂風暴雨,但是也絕對是瞬間進入數九隆冬了,這比電閃雷鳴更為可怕。
“我錯了……我會好好跟薛總學習的。”
看著韓曉苑扭捏不安的樣子,石磊這才緩緩的點點頭,沒說話,但是心里的確是頗有些不喜,看來韓曉苑還真是要好好的鍛煉鍛煉,之前看她性子還挺要強的,現在怎么搞得跟風淼兒似的,毫無大志。
石磊沒指望韓曉苑能成為第二個秦慕北,更不指望她能成為沈怡那樣的女子,但是,他卻希望韓曉苑至少可以做到蔣風約做到的一切,哪怕略微不如也行,卻絕對不會允許她只是一個花瓶一樣的擺設站在自己身邊的。如果是那樣,石磊倒寧愿幫韓曉苑安排個不錯的官二代,讓她嫁過去算了。
凌文見狀,心里默默的嘆了口氣,也不知道該如何評價。石磊希望韓曉苑能夠獨當一面,今后無論怎樣都有自己安身立命的本錢,而韓曉苑卻寧愿窩在石磊身邊做個小女人,其實都沒錯。只是,韓曉苑目前很難明白,以石磊的綜合條件,如果只是需要一個小女人的話,他可以在全國每一個省會城市都養一個這樣的女人,可是這樣對他而言,沒有任何意義。
不過反正以后跟韓曉苑接觸的機會還很多,找個機會告訴她這一點吧,讓這個丫頭把心底那不切實際的東西拔掉。
吃過早飯之后,三人出門,到了樓下,韓曉苑說:“你們別送我了,我自己去就好,免得你們來回跑,這路上還堵車。”
石磊想想也是,便點點頭道:“也好,那你自己路上小心些,到了地方自己給薛婷婷打電話。”
平京到津門也就是一百多公里,連頭帶尾兩個小時也就到了,九點出頭出,十一點剛過,石磊和凌文也便到了津門。
下了高之后,兩人沒停頓,打電話問了韓庚,知道他已經在海關那邊等著了,那邊依舊是說手續不全,不讓他提貨。石磊和凌文對視一眼,笑著開車直奔津門海關的緝私局。
緝私局方面,凌文早就讓人打好了招呼,這邊也知道凌文和石磊會親自過來,自然是熱情洋溢,本來想請兩人在這邊吃過午飯再走,石磊和凌文卻沒什么心思跟這兒多耽誤,只想著早點兒把事情了了,可以早些回平京,拿到更新的手續之后,就謝絕了對方的好意取道貨物被扣留的進出口商品分類中心津門分中心。
車上,石磊很是感慨的對凌文說:“這到底是咱們求人家辦事,還是他們求咱們辦事?怎么居然還要請我們吃飯?”
凌文翻了個白眼:“你丫別犯貧啊,得了便宜還賣乖!”
石磊笑了笑:“我倒不是賣乖,只是有點兒感慨而已。這要是韓庚自己來,怕是求爹爹告奶奶,還得請他們吃頓飯,晚上鬧不好還得找個地方娛樂娛樂他們才能把手續給韓庚吧。”
凌文搖搖頭:“權力啊……”
在進出口商品分類中心津門分中心的大門口,石磊和凌文看到了早就翹以盼一早晨的韓庚,見到掛著平京牌照的車,韓庚就知道他們倆到了,趕忙迎上前來,討好的幫石磊打開了車門。
“石少,凌少,麻煩您二位親自跑一趟了。”韓庚知道這二位來了,這事兒肯定立馬兒就解決了,也不多問,倒是很低三下四的跟兩人打招呼。
石磊和凌文一起對他笑笑,讓他跟在后頭,直朝著大門走去。
門口的門衛攔住了他們,韓庚上前打了個招呼,遞了根煙,對方才神態倨傲的揮揮手,讓他們進去了。
對此,石磊和凌文都不屑一顧,以他們的身份,雖然這個門衛諸多刁難,卻也不至于跟這種人計較。
韓庚帶著兩人,很快就到了提取貨物的那間辦公室,自己先拿著石磊帶來的那幾張單子,滿臉討好的笑容遞給了辦公室里的那個辦事人員。
抬頭看見是韓庚,那人立刻皺起眉頭:“你怎么又來了?不是跟你說了,手續不全暫時不能提么?”
韓庚心里罵道,讓你丫猖狂,一會兒有你丫哭的。臉上卻陪著笑,遞過去一支煙:“您看看,還缺哪些手續,我這兒都給您預備齊了。我們小本買賣,耽誤不起啊,明兒就是交貨的最后期限,您給通融通融。”
掃了一眼韓庚遞來的煙,那人頗為倨傲的下巴一支,示意他放在桌上,然后拿起韓庚遞來的那幾張單子,掃了一眼,心里也覺得奇怪:“這些單子你是怎么拿到手的?”作為海關的關務員,他很清楚這些單子應該是由緝私局那邊直接下到他們辦公室里,而不該由韓庚自己拿來,又看到韓庚身后還跟著兩個人,不由得就犯了嘀咕,指著石磊和凌文問到:“這倆人是誰?你怎么還往這兒隨便領人?你把我們這兒當游樂場了?”
第三百二十九章強行提貨(求訂閱!)
不過葉海濤很快就看到那個保衛處長沖著自己拼命使眼色,在保衛處長態度驟變的冷水之下,葉海濤也終于略微的冷靜了一些,開始思索石磊已經凌文出現之后展現出來的強大氣場。身份可以偽裝,口氣可以咋呼,但是有些東西卻是做不出來的。比如,氣勢!
“兩位怎么稱呼?”保衛處長見葉海濤終于意識到問題所在,總算是安靜了下來,便盡可能保持平靜的問坐在葉海濤位置上的石磊,不過總覺得有些別扭,心里在想這個年輕人也實在是有點兒過分了,哪有跑進來就坐在人家辦公位上的?
石磊笑了笑:“要不要讓你們的人都出去?然后我們關上門慢慢的聊?這樣好像對你們的影響不大好。”
保衛處長感覺到有些為難,猶豫了一下,不過親眼見識到了石磊剛才那一帶一推,自己手下幾名保衛干事就東倒西歪,現在那幾人面對石磊的時候也明顯有些膽怯,估摸著即便這些人在這兒,石磊真要是打算跟他們動手,怕也就是白給,這個年輕人武力值有點兒恐怖。于是干脆做個大方,點頭示意那幾個干事都出去。
葉海濤有些急了,他還真是有點兒擔心從照面開始到現在都一直表現的相當混不吝的石磊揍他一頓,不管時候能否找回場子,這頓打挨的也著實冤枉。
石磊看出他心里的想法,笑了笑道:“你別怕,我沒打算揍你,要不然你早就沒辦法站在這兒了。我是來跟你講道理的,不過似乎你一直都不想跟我講道理,佟蒙川的腿到底有多粗?你非要抱得那么緊?”
凌文這時候也開口了,大概也覺得石磊把他們逼得太緊了:“葉海濤,我以前只是覺得你這個人能力有限,不過現在倒是覺得你們海關的環境太過于寬松了。我很奇怪,你究竟是是怎么能坐到如今這個位置上的?”
葉海濤聽到凌文這話,下意識的就想要怒,不過緊急之間現自己似乎完全沒有優勢,保衛處長似乎并不打算堅定的站在他這邊,于是還是忍下了這口氣。
“你們究竟是誰?”葉海濤忍著怒火問到。
石磊笑了:“這才像是個講道理的態度么!不錯不錯,有進步。文子,你看,我覺得葉主任能坐在如今的位置上,也是有道理的,至少他還算是從善如流。”
這話,就擺明是調戲葉海濤了,可是葉海濤這會兒有點兒暈乎,倒是那個保衛處長嘴角牽動了一下,偷偷的笑。
“我姓石,叫石磊。他姓凌,叫凌文。這個葉主任已經知道了,不過似乎葉主任根本就沒在意。我再完整的介紹一下吧,韓庚家里的那間外貿公司呢,已經被我注資,收購了6o的股份。換句話說,現在我才是這批貨的大股東。你說我好端端的,手續一應俱全的給你們拿過來了,可是你們卻存了心要扣著我這批貨,非得等到我的交貨期限過了才肯把貨還給我,我能不急么?明兒就是交貨的最后期限,我不打算藏著掖著,而且估摸著葉主任大概心里也都明鏡似的,門清的很,否則也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撓我提貨了。我也沒什么過分的要求,只要求你們按照正常的程序,讓我從倉庫把貨提走,我們相安無事。葉主任,你覺得如何?”
葉海濤的肺都要氣炸了,石磊又回到了他的辦公桌后頭坐著,老神在在的,就好像這兒是他做主一樣。
“正常的程序就是你們手續不全,而且,手續是我們這邊辦理,什么時候允許你們到緝私局那邊拿手續了?”
凌文緩緩的搖了搖頭:“葉海濤,你怎么還看不明白?這事兒現在不是你能管得了的了。我給你一個忠告,要么,你當佟蒙川是狗屁,趕緊讓我們提貨走人,要么,你就打電話給佟蒙川,讓他自己來解決這件事。你不會是真傻吧?還是說你覺得佟蒙川能幫你遮風避雨?又或者你干脆覺得你一個正處已經很牛逼了?”
這一下,葉海濤有點兒傻了,他終于意識到,石磊和凌文之所以氣勢如此逼人,完全是因為人家根本沒把他放在眼里。對呀,自己就是個處級干部,在真正有權有勢的人面前狗屁都不是。佟蒙川自己也不過是個副廳級的干部,只不過誰都知道他背后站著一個省部級的姐夫罷了。可是問題就出在這兒,真鬧出什么事兒來,就算是佟蒙川愿意保葉海濤,那也得看他是不是有能力保得下來,而放到他那位海關總署署長的姐夫面前,肯定是連葉海濤是誰都不知道的,又怎么可能為他出頭?現在葉海濤等于就是在把佟蒙川跟別人之間的問題往自己身上攬,還真是沒這么傻法兒的。
這段時間,自從葉海濤攀上了佟蒙川的高枝兒,他已經有些得意忘形了,在單位里也是呼來喝去的慣了,否然被凌文這么一提醒,才意識到,不管自己這段時間如何的net風得意,自己始終也只是個小主任啊。眼看著石磊和凌文既然敢上門來鬧,還點名道姓的讓他把佟蒙川喊來,就顯然對方連佟蒙川都沒當回事,那么他自己?
葉海濤的后脊梁上,不禁一陣惡寒,似乎,有些得意過頭了,還真是沒好好考慮一下自己目前的處境。
只是,真要讓他就這么給佟蒙川打電話,他還是有些抹不下那個面子的,看看那位保衛處長,居然把剛才石磊扔到他臉上那幾張單子都撿了起來,正一張張的看著。葉海濤開始明白,保衛處長之所以剛才會沖自己使眼色,并不是要息事寧人,而是看出這兩個年輕人不好惹來了。
見葉海濤還在掙扎,那個保衛處長嘆了口氣,心道算了,總歸也公事這么長時間,雖然其實他這個保衛處長主要還是歸關警那邊領導,就幫幫他得了。
“要不我給佟關打個電話吧……”保衛處長掏出一支手機來,葉海濤心里有些感激,表面上卻做出不置可否的態度來。
石磊看在眼里,也哼了一聲,不去管正給佟蒙川撥電話的保衛處長,不陰不陽的說了一句:“你這個主任,也就算是當到頭了。”
凌文明白石磊的意思,倒并不是石磊打算再搞葉海濤一下,而是這件事展到現在,葉海濤如果自己給佟蒙川打電話,不管最后怎么處理這事兒,佟蒙川至少還把他當自己人看,還不至于就這么放棄他。可是現在,他甚至都沒給佟蒙川打電話,表面上看起來似乎是他對佟蒙川忠心耿耿,可是那也得看你主子是個什么貨色啊?像是佟蒙川那種看似囂張其實膽小如鼠的家伙,你越是這樣幫他硬挺,等到他現惹不起對方必須服軟的時候,他反倒會痛恨那個所謂“忠心耿耿”的人。他佟蒙川奈何不了石磊以及凌文,甚至奈何不了韓庚,難道還奈何不了他葉海濤么?
葉海濤是不會明白這個道理的,那個保衛處長也不會明白,因為他們自下而上,只看得到佟蒙川囂張跋扈獨斷專行的一面,絕看不到他膽小如鼠根本不敢惹事的方面。
保衛處長的電話很快就打完了,臉色頗有些難看,不用說,那邊的佟蒙川顯然又把他罵了一頓。不過,他唯一感覺到欣慰的,就是佟蒙川怒氣沖天之余,倒是答應了過來,至少這么一來,他就可以輕松的把自己摘出去了,沒必要在石磊和佟蒙川之間為難不是?
“佟關說他吃過午飯就過來……”保衛處長說到。
石磊一聽就皺起了眉頭,心說佟蒙川,你倒是好大的譜兒啊,還他媽吃過中飯再過來,你丫怎么不找個女人打個炮然后睡一覺再過來?
霍地從桌后站了起來,石磊走到保衛處長面前,開口問到:“你也都看了這些單子,我想請問,我們還有什么手續沒走到的?”
保衛處長很是為難的看著石磊,囁嚅著說到:“沒有了,手續全了。”
石磊點點頭,伸出手,保衛處長把單子都遞還給石磊。石磊又把單子往葉海濤面前一放:“你也說說,還有什么手續不全的?”
葉海濤說不出話來,干脆不去看石磊。
“說不出來是吧?那行,現在我就要提貨,誰要是敢攔著,別怪我不客氣!”說罷,手一揮,石磊把單子全部給了韓庚:“你讓車子進來,去提貨!我倒是要看看,還有誰敢攔著!佟蒙川,你好大的派頭啊,還吃過飯再來,我要不要等你生個兒子兒子考上了大學再來?”
干脆不理葉海濤,既然這個家伙不識相,石磊也就打算用不講理的方式解決問題了。
聽了他的話,韓庚響亮的答應了一聲,昂挺胸的就跑了出去,心里在想著,這才是京城大少的風采啊,牛逼,牛逼大了!——典型好了傷疤忘了疼。
凌文笑瞇瞇的跟在石磊后頭,出了葉海濤辦公室的門之后才說:“嘖嘖,石大少終于飆了,有派兒!”
石磊回過頭,笑著罵:“滾蛋啊!你少擠兌我,我都后悔沒把方曉喊來,要是那廝在,估計早就直奔倉庫了!”
“幸好沒來,否則就看不到石大少飆了!”
“你找netbsp;凌文打個哈哈:“你說這會兒葉海濤在干嘛?”
“灰頭土臉給佟蒙川打電話唄,或者報警?說咱們哄搶海關?”
凌文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哄搶海關,嘖嘖,這罪名真是不小,哈哈,你怎么琢磨的?”
也不知道是葉海濤醒悟過來了,還是那個保衛處長跟倉管那邊打了招呼,韓庚帶著車隊進來拿著各種單子去提貨的時候,負責管理那些集裝箱的人居然沒阻攔,還主動打開了集裝箱上的鎖,看著韓庚帶著人將原本鎖在集裝箱里的貨物往車上搬。
一輛車還沒裝滿,石磊和凌文就聽到身后有剎車的聲音,回頭一看,佟蒙川正怒容滿面的從車上跳了下來。
一看到居然是石磊,佟蒙川立刻就冷笑了一聲:“原來是你啊!你膽子倒是不小,居然敢跑到海關來鬧事。”
石磊斜著眼睛看了他一眼,搖搖頭道:“不知所謂。”
佟蒙川陰沉著臉,并沒有火,反倒是用他一貫不陰不陽的調調說道:“一會兒等緝私局和公安到了,你就知道誰不知所謂了。”
石磊懶得搭理他,心道一會兒恐怕是又有戲能看了,看起來,緝私局那邊的人想請他們吃飯,也能成行了,這會兒剛巧是飯點,來的人肯定也沒吃呢。一旦事情解決了,正好出去一起吃飯去。
三車的貨物裝的差不多了的時候,三輛警車一起開了進來。一輛是本地公安的車,面包,估計上邊坐著不少人。另外兩輛都是轎車,屬于緝私局。
佟蒙川一看到警車來了,頓時耀武揚威起來,冷笑著說:“裝?哼哼,你怎么裝上去的,一會兒還得怎么給我卸下來!”說完,佟蒙川滿面net風的就朝著那三輛警車走了過去。
車門開了,看到從車里跳下來的人,佟蒙川就敏銳的感覺到有些不對勁。他剛才電話里明明是氣急敗壞的讓緝私局那邊通知當地警方,一起過來抓人的,存了心思要給石磊等人頭上扣一頂搶劫的帽子不可。可是,車上這跳下來的人,怎么凈是些坐辦公室的干部們,原本不該是端著槍帶著鋼盔的緝私警察么?那輛公安的車還好點兒,車上倒是只有市刑警支隊的胡隊一個領導,其余都是普通干警。只是,那些警察似乎也是懶懶散散的,沒有半點兒武力行動的意思。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們來參觀旅游的么?
最讓佟蒙川不明白的是作為津門海關緝私局的局長,居然也跑來了,要知道,那人可是跟佟蒙川一樣,也是津門海關的副關長啊,緝私局的局長一向都是要兼任副關長的。
“李關,你怎么也來了?”佟蒙川納悶了,沒敢一開始就給石磊安上搶劫的帽子。
“不敢不來啊,倒是佟副關怎么有閑心跑到這里來了?好像貨管方面的事情不是佟關負責吧?”李關臉上笑著,可是話卻很不中聽。
佟蒙川一聽心里就是一個咯噔,心道不對勁啊,來了一幫老干部,這已經很不正常了,雖然這里有常駐的關警……不對,他們在這兒這么囂張,為什么這里的關警居然不聞不問?
他正琢磨著呢,那個李關倒是跟公安那邊的人寒暄起來了,寒暄過后,更是朝著石磊和凌文那邊走去,滿面net風的,一如剛才佟蒙川迎向這三輛車的時候。
走到一半,李關轉過頭,對著佟蒙川說了一句:“哦,佟副關,差點兒忘了跟你說了,黃關讓你給他打個電話。”
黃關,就是津門海關的關長,而這時候,佟蒙川也反應過來,李關剛才很刻意的強調了“副關”這個稱呼。
雖然越的納悶不解,佟蒙川還是立刻給黃關撥了個電話。
“黃關,我佟蒙川啊,你找我?”
“蒙川啊,聽說分中心那邊出了點兒事情?有批貨手續早就全了,你還給人家扣下來了?這會兒聽說人家都鬧到門上去了?”電話里,黃關的語氣很是不好。
“黃關,不是,我……你……”佟蒙川一著急,話都說不全了,明顯結巴起來。
“別你啊我的了,既然手續是全的,就趕緊讓人把貨提走。你這是給我添得什么亂啊!行了行了,我不跟你說了啊,我這兒還有事。別再找麻煩了啊!一點點小事情,搞得滿城風雨的!”說完,黃關徑直掛斷了電話,佟蒙川舉著電話,半晌沒有回過神來。這位黃關也算是他姐夫的人,要不然他姐夫也不會把他扔在津門海關,完全可以把他放在總署。所以他在津門海關一向都很受照顧,黃關也一直把他當自己人看,對他的一些踩線的舉動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可是今天這是怎么了?他居然會為了這件事來喝斥佟蒙川。
把手機放回了口袋里,佟蒙川看到緝私局的那些人居然跟石磊以及凌文打得火熱,搞得就好像多年未見的老友一樣,談笑風生,就差擺張桌子在這兒喝起來了。
因為這個緝私局局長的態度,以及剛才電話里黃關的態度,佟蒙川終于意識到,石磊和凌文恐怕不止是商人那么簡單,而是他,乃至于黃關都惹不起的人物。
可是,要讓他就這么算了,那他的面子今兒就算是徹底丟了個干凈,整個進出口商品分類中心津門分中心都看著呢,一時間,佟蒙川倒是有些進退兩難了,自己被自己架的太高了。
正左右為難著,他口袋里的手機響了,掏出來一看,居然是他那個幾乎從來不會主動找他的姐夫。
“喂,姐……”
沒等佟蒙川完整的喊出姐夫那倆字,電話那頭就是一通雷霆大怒:“佟蒙川,你小子是長本事了還是怎么著?讓你當了個副關長,你就覺得自己可以無法無天了還是怎么著?你現在就給我滾到平京來,我今天下班的時候,要在家里看到你!”說完,電話里咣當一聲,顯然是他姐夫把電話直接扔在了桌上。
第三百三十章惡名震京華(求訂閱!)
半個小時之前,佟蒙川給緝私局那邊打電話通知他們過來的時候,李關就把電話打到了津門海關關長黃陶生的桌子上。
黃陶生可以算是海關總署署長郭紅旗的人,當郭紅旗在吳東海關做副關長的時候,黃陶生還只是一個小小的關務長,連科級干部都算不上。而后郭紅旗一路高升,作為緊跟他步伐的黃陶生,自然也得到了許多的照顧。郭紅旗調到海關總署之后,也就想辦法把黃陶生調進了海關總署,而后外放到了津門海關做了關長。并且,這也是為了讓黃陶生日后得到更大的升遷做準備,津門這邊已經做好準備要成立一個海關總署津門特派員辦事處了,級別相當于副省級,統轄周圍六省兩市的海關,屬于海關總署真正的直轄部門。
所以在接到李關的電話的時候,黃陶生還是偏向于佟蒙川那頭的,話里的意思也都偏袒著佟蒙川,雖然他也覺得郭紅旗這個小舅子有點兒不靠譜,但是人家畢竟是小舅子,這屬于先天優勢,是黃陶生所不得不正視的事情。
不過李關畢竟是受到公安部和海關雙重領導的人,黃陶生無法像對待其他下屬那樣呼來喝去,再加上李關平時跟黃陶生關系也算是處的不錯,在關里的一些事務上,相對于還是比較偏向于黃陶生這個陣營,因此黃陶生即便覺得佟蒙川所做的事情算不得什么大事兒,卻也還是愿意聽李關詳細的解釋一番。
李關是收到海關總署那邊的緝私局的局長的直接招呼的,對于石磊和凌文的身份自然了如指掌。雖然其實很想看看石磊和凌文是怎么滅了佟蒙川的囂張氣焰,可是也必須顧慮到今后的工作。于是他還是把石磊和凌文的身份,以及各項關系都告訴了黃陶生。
黃陶生即便知道凌文的父親凌東升是國信辦的副主任,也依舊并沒有太當回事,而石磊一個市委書記還是遠在辛貢省的廬陵市,自己是個商人的身份,就更加入不了黃陶生的法眼。只是,他不是佟蒙川那種笨蛋,他知道這倆人囂張必然有其囂張的理由,尤其是聽說海關總署緝私局的局長相當他們,甚至于不惜和郭紅旗樹敵,黃陶生心里就轉開了心思。他知道,李關未必是故意隱瞞什么,但是,很可能有什么是李關也不知道的情況。
用了十分鐘去思考,黃陶生決定把這件事上報給郭紅旗,探探他的口風。如果他一味的要自己的小舅子,那么黃陶生也沒什么顧慮,反正是上頭的指示,真出了問題,郭紅旗總不可能坐視不理。而如果郭紅旗自己不打算管,黃陶生就自然會靜待事情自己展。雖然這樣會給郭紅旗造成一個投機取巧的印象,不過他跟了郭紅旗這么多年,倒是也不怕郭紅旗對自己產生猜忌。
電話打到郭紅旗的辦公桌上的時候,郭紅旗渾然沒把這事兒當回事,頗有些惱怒的呵斥黃陶生:“陶生,你現在膽子怎么越來越小了?這種小事情,用得著向我匯報么?這是你的職權范圍么!蒙川要是做得不對,你盡管懲罰他,不過如果只是無傷大雅的事情,你也不用追查的太深么。而至于有人膽敢挑釁我們海關執法的威嚴,這是要好好的追究一下的!”
這話看似沒有涉及到具體的指示,但是實際上已經充分說明了郭紅旗的態度。擺明了就是說佟蒙川無傷大雅,多扣兩天怎么了?這東西還不是海關自己說了算的?而石磊和凌文,這就是在挑釁海關執法的威嚴,那是一定要嚴懲的,不然海關以后威信何在?
黃陶生連聲喏喏,答應下來:“我知道該怎么做了,這個李關,不像話,他這個緝私局長的位子看來是不想坐了!”
“也不要這個樣子么,小李能夠跟你通氣,就說明他還是把你放在領導的位置上考慮問題的,不像是……哼!”郭紅旗雖然沒有說出這個人,但是矛頭直指海關總署緝私局的局長。頓了頓,郭紅旗又道:“凌東升是個頗為謹慎的人吶,怎么會由得自己的兒子這么胡鬧呢?那個凌文,我也知道一些么,聽說還是比較恪守本分的一個年輕人,這次是……對了,另外一個叫什么名字?”
“石磊……”
“你說什么?叫什么?”
“石磊啊!”黃陶生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知道剛才還平靜淡定的郭紅旗,怎么突然一驚一乍起來。
“他是個很年輕的人?商人?家里不是平京的,是江東的?”郭紅旗一連串的問題,問的黃陶生不由得有些慌張起來,這個石磊什么來頭,怎么好似比凌東升更讓郭紅旗觸動?
“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是江南一帶的,商人是不錯,年紀聽說只有二十出頭的樣子。最囂張的就是他,分中心的葉主任跟他們打哈哈,他居然把提貨單都扔到葉主任臉上了。還反客為主,后來保衛處長帶著保衛處的人去處理這件事,他差點兒沒把那些保衛干事給打了……”
“別說了!”郭紅旗一聲斷喝,“趕緊,你給蒙川打電話,讓他給我老實點兒,也給李關那邊回電話,告訴他,甭管佟蒙川說什么,不搭理他就是了,就說這是我的意思!”
黃陶生頓時就愣住了,傻怔怔的舉著手里早己被郭紅旗掛斷的電話,不明白郭紅旗的態度怎么突然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不過,他還是很快給李關去了電話,跟他說了郭紅旗的意思。李關接到電話之后,自然是微微搖頭,心里其實也嘀咕,石磊究竟是什么人物,果然應了老局長的話,就算是郭紅旗聽到這個名字,恐怕也得退避三舍,給他三個腦袋也惹不起。于是之后的一切,也就生的理所當然了。
而平京海關總署的署長辦公室里,郭紅旗掛上電話之后,才開始暗自慶幸,幸虧自己問了一聲石磊的名字,否則這事兒就真的要鬧大了。
石磊還不知道,這時候,他的名字在平京圈子里已經不脛而走。
兩件大事,一是國務府信息化辦公室以國務府的名義,下一條通知,準許中國聯通在江東和杭南以及申浦兩省一市架設獨立的光纜網絡,作為試點工程,為將來全國推廣做準備。這意味著電信的光纜鋪設的壟斷被打破,從此以后,他們至少在局部范圍內,將會面臨聯通的直接競爭。網絡運營商全部從電信租用帶寬的日子行將結束。
而在國務府的通知下達之后,中國聯通方面也迅做出回應。表決心表干勁之余,也宣布了本次兩省一市光纜網絡鋪設的主要合作伙伴的名稱。整個網絡鋪設的網絡解決方案以及安全解決方案,都將由石頭集團主導負責,大唐電信科技集團將作為硬件設備的主要提供商,成為中國聯通第二大的合作伙伴。另外,國內幾乎所有大型it相關企業,都進入了這份大名單之中,只是,石頭集團的名稱,無疑是所有公司里最亮眼的。
在此之前,多數人對于石頭集團的了解,更多的其實反倒是盛世傳播,這一年以來,盛世傳播幾乎已經席卷了中華大地,給諸多行業都帶來了極大的沖擊。而今天,很顯然,諸多媒體又瘋了,雖然知道石頭集團是以電子通訊技術起家的,但是卻絕對想不到他們居然具備如此的技術實力,可以成為中國聯通的第一大合作伙伴。至少是在網絡架構方面的第一大合作伙伴。
短短幾個小時之內,也不知道有多少媒體在緊急的更改晚報的新聞版面,必須給石頭集團留出極大的位置,否則根本不足以報導這件絕對可以說是轟動全國的新聞。
對此,石磊大致知道一些,但是沒想到國務府會在這個關頭上公布這條消息。
第二件事,就不是媒體可以追蹤的事情了,即便有部分媒體得到了消息,卻也無暇顧及這種“小事”,而是全身心的投入到對于石頭集團各種背景以及技術實力的挖掘上去了。石頭集團吳東總部的電話,幾乎已經被打爆。
而在平京的上層圈子里,卻知道,信產部的一個小官員,管志強,以及他在電信部門工作的妻子,都在上午十點多鐘的時候,被紀委帶離工作崗位,帶到香山那邊的一間酒店里,雙規了起來。大量的材料,都足以證明這對夫妻是如何利用職權牟取私利的。
其實這不單對于媒體是件小事,對于京城里的大小官員圈子,也是一件小事。但是這件事的不同尋常之處在于,它和早晨國務府下的通知的主角,是同一個人。雖然國務府下的通知是代表聯通將成為打破電信格局的破冰之石,但是敏銳的人都知道,石頭集團才是真正的主角,而石頭集團的幕后老板,也就是石磊,才是主角中的主角。當然,這一點,是不會允許媒體追逐的,而只是在一個其實極為龐大的圈子里流傳。
于是,信產部被雙規的這名官員,之所以小事變大事,也是因為其背后的主導者,是石磊!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更何況石磊根本就沒打算隱瞞什么,甚至于他有意識的希望這個消息被透露出去。只是,石磊沒想到信產部的紀委做出雙規決定的時候,國務府那邊也會下這個如此驚心動魄的通知。這一下子,無疑是把石磊直接推到了風口浪尖上,讓他成為從早晨十點之后,到現在,乃至于未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之內,平京圈子里最為熱議的人物之一。
一個不過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創立了一個總資產過二十億的集團公司,并且竟然是以科技研和技術路線為主,這一切,都是那么的讓人難以置信。如果他的父親不是辛貢省廬陵市的市委書記,而是江東省的省委書記,恐怕都不會有這么多人感覺到吃驚。偏偏,無論多么挑剔的人,也都能輕易的看得出來,石磊的展軌跡里,石為先這個從副廳級升到廳級干部的市委書記,恐怕給不了他什么助力。相反,在迅的研究了石為先的升遷之路之后,不少人都能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石為先之所以能從江東省潤揚市排名最末的副市長,一躍成為潤揚市市長,并且作為一名其實沒什么根基的企轉空降干部,坐在市長的位置上之后居然能在和市委書記的斗爭之中絲毫不處于下風,并且做出各種匪夷所思的成績,如今成為辛貢省廬陵市的市委書記,反倒是從他兒子身上受益良多。
如果僅僅都是這些正面的事情倒也罷了,偏偏石磊怒打江東省前省委書記龐憲之孫龐國藩的事兒也迅的不脛而走,于是他和龐國藩之間的恩恩怨怨又被開出來,人們驚訝的現,石磊的盛世傳播在幾乎被龐國藩打擊到絕境的情況下,一股神秘的勢力突然顯現出來,幫助石磊渡過了最大的難關。而前不久在羅湖生的事情,更是增加了石磊的惡名,在缺乏關鍵內幕的情況下,萬佩茹是雙性戀的事實很難讓人知曉,那么她和石磊之間的瓜葛究竟如何也自然無法透明。但是,這并不妨礙其他人看到結果,而結果就是因為萬佩茹對于石頭集團的抵觸,石磊竟然可以逼得大唐做出讓步,最終還逼得萬佩茹主動辭去了中國聯通的職務,而她那個在信產部做副部長且極端寵溺萬佩茹的老爹,竟然屁都沒放一個。并且,石頭集團里唯一的外資,其實也來自于國內,并且是來自杭南省目前的省委書記秦建業的二女秦慕北……
之前,還有人不理解,石頭集團能夠得到江東省委的這不奇怪,作為江東省的新興高科技企業,并且增長率著實恐怖到驚人,江東省委給予極大的幫助是很正常的。而杭南省委居然也會對石頭集團做出如此之大的幫扶,就實在令人費解了。現在看來,一切迎刃而解了。既然有秦慕北作為第二大股東,那么,杭南的,乃至于石為先之所以會被調去辛貢省,并且到任之后立刻就扳倒了一名省公安廳的常務副廳長……這一切,似乎都被有機的串聯了起來。而這一切被串聯之后的中心,赫然正是那個仿佛永恒不變的主角——石磊!
是以,管志強夫妻的事情,也自然就被無限放大,甚至于那晚石磊和管鵬生沖突的時候,所有的細節都被挖掘出來。流言傳播的度是人類進步史上最恐怖的存在,不過短短一個小時,幾乎所有關心這件事的人,都知道了這些內幕。而他們對于石磊,這個年僅二十歲的年輕人,都感覺到了一陣陣的皮緊和后脊梁寒。
至少來說,不少關鍵位置上的人物都意識到,必須重新認識石磊這個人,而不能僅僅憑著到手的那些資料,這個年輕人,恐怕要比他們想象之中還要復雜。
不過,如果到此為止,多數人對于石磊的印象恐怕是不喜多過于欣賞,畢竟,下手過于狠辣,不是中國官場圈子所希望看到的內容。只是,在靳明鏡的無名會所見過石磊的人,紛紛傳出石磊和靳明鏡談笑風生的話語。其中包括方曉那個被石磊羞辱過的堂兄方俊,這會兒他已經顧不上記恨石磊了,如此風云人物,絕對是他這種把紈绔當工作的家伙的偶像啊。于是乎,那些對石磊不喜的人們,又開始重新思考,石磊和靳家,這棵至今為止依舊是國內數一數二的大樹,究竟是個什么樣子的關系……
不得不說,很多人都把事情想得太復雜了。而這種復雜的考慮,卻給石磊造成了一個相對溫和的避風港,保護著此刻羽翼其實未見得多么豐滿的石磊。
郭紅旗自然也是得到消息的一員,于是才會在聽說了石磊的名字之后,如此失態,隨后更是不放心黃陶生,生怕佟蒙川搞出什么收拾不了的場面來,于是親自給佟蒙川打去了電話。
佟蒙川不知所以,掛斷電話之后還走到石磊面前,陰滲滲的說道:“算你們走運,老子現在有事,不跟你們計較了。”然后,就火趕往平京,老老實實的在郭紅旗家里等候他的歸來。
毫無疑問,郭紅旗回來之后則是當著佟蒙川姐姐的面,把佟蒙川罵了個狗血噴頭。佟蒙川一頭霧水,卻又不敢多問,最后還是他姐姐得知去海關鬧事的人叫做石磊,才告訴他今天在平京生的這兩件事,并且將這兩件事的前因后果所有一切都串起來,將一個相對完整的石磊呈現在佟蒙川的面前。
“我怎么會有你這么個小舅子!”郭紅旗雖然并不是太擔心,石磊會對他這個正部級的官員動手,但是,他絕對不想為了佟蒙川這個蠢貨小舅子,得罪一個如此盛名并且名聲未見得多好的紈绔。在郭紅旗乃至于不少人眼中看來,石磊現在就是個十足的紈绔和天才的商人的合體,而這些人,卻有意無意的主動遺忘了石磊的背景不足以讓他成為一個頂級紈绔。
“去給石少打個電話,就說我請他吃飯,你,佟蒙川,給我做好當面向人道歉的準備!”郭紅旗最后如是說到,而佟蒙川,早已被石磊的各種光輝事跡給嚇著了……
第三百三十一章八面來風,巋然不動(求訂閱!)
石磊暫時不會知道平京的動靜,倒是聽李關介紹了黃陶生那邊的態度,從最初的推諉敷衍到后來給他電話,讓其對佟蒙川不予理會的轉變,是以對于佟蒙川離開之前的那句話,石磊毫無反應。
哪怕是在那一世里,石磊對于佟蒙川這個人,也沒有特別大的惡感。這個貨無非就是依仗著姐姐嫁了個好人家,于是顯得有些頭重腳輕,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不過多數時候,他還是那個膽小怕事的慫包,除非是百分百能夠吃定對方,否則都不敢輕易的惹惱對手,欺負人的同時還不斷的給自己留后路,這種人倒是也挺少見。
佟蒙川一直都是個膽小如鼠的家伙,除非覺得自己可以穩穩的吃定對方,否則一定會給自己留下大量的后路。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樣的性格,他后來才能走到海關總署副署長的位置上,哪怕是個沒什么權力的虛銜,至少也足夠他驕傲一輩子的了。
一個自小家境極為普通,父母去世的又早的孩子,少年時代倍受白眼是很正常的事情。尤其是他姐姐佟冬中專畢業之后被分配到吳東海關,一年之后以給人當情婦的代價才把佟蒙川也轉到那邊去,佟蒙川因此在學校里更是抬不起頭。不過否極泰來,郭紅旗那個沒能給他生下一兒半女的老婆居然罹患了急性心肌炎,一病嗚呼,年屆中年的郭紅旗又正好升任了吳東海關的副關長,所謂中年男人三大喜,升官財死老婆,郭紅旗都趕上了。還算他有點兒良心,將給自己當了幾年秘密情婦的佟冬扶正,從此佟蒙川自然也在姐夫的光環之下,意氣飛揚,從前那幫瞧不起他的人都被他踩在了腳下,甚至于他實現了少年時代一個愿望,那就是將當年覬覦已久的班花壓在了身子底下,而當時,那個班花身懷六甲,早已嫁做他人婦。
小人得志如果不猖狂,那也就妄稱小人了。像是佟蒙川這樣,還能在猖狂之余處處給自己留后路的家伙,委實不多見。在吳東海關的時候,他有個外號,叫做關舅,取得是古代國舅的意思,誰讓郭紅旗當時已經是吳東海關的關長了呢?根據石磊那一世對他的了解,這位關舅平生最得意的一件事,就是將讀中專的時候一個長相著實平庸卻有一對悍rǔ的女老師推倒在自己床上,用這位關舅的話來說,當年他在那些寂寞的夜晚,可是沒少把精液灑在那個老師的大胸之上,當然,都是假想之中的,所謂自瀆。
所以在石磊的眼中,佟蒙川其實就是個可憐蟲,是以哪怕在津門海關,佟蒙川再三阻礙,石磊也沒有像是對付管鵬那樣去對付他。一是覺得欺負這種人意思不大,二是要整治佟蒙川,總歸是要比整治管鵬多費些手腳。
佟蒙川被郭紅旗喊去了平京,石磊也讓韓庚把貨提走運往了唐屯,而緝私局的李關也再三邀請石磊和凌文一起吃飯,于是在飯桌上,石磊和凌文就得到了來自平京那邊的消息。
“塵埃落定了,未來至少十年的規劃有了,現在你會不會覺得有些空落落的?”下午,坐在回平京的車上,在中午飯局上被吹捧的幾乎忘記自己姓甚名誰的凌文,突然扭臉看著石磊笑著問他。
雖然知道這二人背景不凡,但是如果不是因為飯桌上剛好平京那邊一條條的消息傳過來,津門海關那些人也不會對他們如此的吹捧。甚至于,已經吃過中飯的黃陶生,在終于收到風聲之后,也趕到了飯店,擁戴了一下其實也有些意外的石磊以及凌文。
石磊淡淡的一笑:“才剛剛開始呢,不過是成為聯通的合作運營商而已,還不至于讓我就失去了目標。這才哪兒到哪兒?!我要是告訴你,我的目標是世界第一大網絡解決方案提供商,你有什么想法?”
“我等著給你打工!”凌文居然很是認真的說道,隨即又說:“石石,你知道么?當初我為什么會決定去幫你運動,讓我們大唐提前讓步?”
石磊不做聲,等著凌文自己揭曉。
“二子的拜托當然是一個方面,對你的各種調查昭示你的潛力也是一個方面,你那云霧之間到現在我都看不清楚的背景也是一方面,不過,作為我個人而言,最重要的一點,是你一直在推行的技術路線。搞技術的人,總是對這個,會有一些理想主義的。我能看得出來你在技術方面的野心,所以,我才會去說服我的姑父,讓他說服整個董事會。說起來,你其實還該去拜訪一下我的姑父吧?”
石磊笑了笑:“現在不方便,等整個合作全部展開之后吧。其實我這次來想過要不要去拜訪一下你的姑父,但是讓步的決定是他推動的,如果我在這個時候跟他接觸太多,反倒會為人詬病。雖然其實沒什么把柄可抓,但是就怕人云亦云的風言風語。”
“媽的,強大,神秘,還謹慎到這個份上,你小子是不是個怪胎?”
“滾!你丫才是怪胎呢!”石磊笑著罵道。
車子進入平京范圍的時候,石磊的電話響了,掏出來一看,不認識的號碼。
“你好,我是石磊,請問哪位?”
“呃……我……我是佟蒙川……”
聽到電話里結結巴巴,再也沒有習慣的陰滲滲的語氣的聲音,石磊倒是有些意外了。佟蒙川打電話來干嘛?而且聽這口氣,大概是要賠禮道歉?不過再一想,石磊似乎明白了,想來是今兒在自己不知情的情況下,平京的動靜太大,以至于驚著了佟蒙川的姐夫郭紅旗,是以佟蒙川在海關那邊才會灰溜溜的丟下一句狠話閃人。現在,大概是郭紅旗要求佟蒙川主動示好的吧?
“原來是佟關啊,呵呵,有什么指教么?”
“石少,您就別擠兌我了,我有眼不識泰山,回頭我再當面給您賠罪。”
石磊皺皺眉頭,心道示好就行了,沒必要搞得這么隆重吧,還當面賠罪。佟蒙川看來被他姐夫收拾的不輕啊!
“呵呵,佟關言重了。”
“不重不重……”佟蒙川似乎聽出石磊的話里并沒有什么想要記恨他的意思,又急忙說道:“是這樣的,我姐夫……石少知道吧?想請石少吃個飯,還希望石少能賞個臉。”
郭紅旗請吃飯?石磊也不由得有點兒愣住了。無論如何,人家也是自成體系的海關總署的署長好不好?如此折節下交,石磊還真是有點兒不明白了。按說不至于到這一步啊,郭紅旗這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石少?石少?能聽見么?”見石磊半晌不回話,佟蒙川膽怯的詢問。
石磊干脆還是不理他,捂住話筒,對凌文說:“佟蒙川打電話賠禮,然后說郭紅旗請吃飯。”
凌文也皺起了眉頭:“不至于的吧?就算是紛紛猜測你背后的背景很深,再加上管志強的事兒有一定的震懾力,卻也不至于驚著一名省部級的官員吧?而且郭紅旗這個人在海關內部是絕對的強權人物啊,海關系統有相對獨立,他沒道理擔心自己被傾軋吧?”
石磊點點頭:“可不是說么,那咱要不要答應他?”
“人家是請你吃飯,你答應不答應問我個屁啊。再說了,你石大少至于慫到連頓飯都不敢吃了?”
石磊啞然失笑,到底是中午喝了些酒,這會兒思路也有點兒滯障了。
重新舉起電話,石磊聽到電話里佟蒙川還居然都沒敢放下電話,一直在小聲的喊著,石磊便道:“替我謝謝你姐夫的邀請,就說我今天晚上已經有約了,如果方便的話,明天倒是可以。”
“好好好……”佟蒙川明顯有松了一口氣的表現,連連說道:“那我就跟我姐夫說了,明兒我再聯系石少。今兒這事,多有對不住了,還望石少大人大量別放在心上。”
石磊掛了電話,琢磨著,郭紅旗到底是個什么情況。
車子進了三環之后,凌文問石磊:“你得去聯通了吧?那我先送你過去。”
石磊點點頭:“其實挺想回去睡會兒的,頭有點兒暈,中午那幫人給鬧得太狠。不過誰想得到國信辦今天下了通知啊。話說你爸也是,怎么也不提前給我打個預防針?”
“我爸不是說了,這事兒已經成定局了,就看上頭準備什么時候布這事兒了。今兒他不是把你給他的那些材料交到紀委那邊了么?我估摸著跟聯通那事兒也就是臨時決定的,畢竟在即將有這么大的動靜的時候,突然出現信產部的干部被雙規的丑聞不太好聽,于是干脆提前一步,你看,至少媒體方面就絕對不會關注管志強被雙規的事兒了,注意力全都集中到了你和聯通的合作上了。”
石磊覺得凌文分析的很有道理,但是總覺得這事兒似乎兒戲了一些,嘆了一句:“不是我跟聯通的合作啊,是我們跟聯通的合作。”
凌文看了石磊一眼,他明白,石磊這話里不光是指的大唐也是合作方之一那么簡單,而是對他之前所說的那句“給你打工”做個小小的結論。
把石磊送到了聯通總部門口,看著石磊頭也不回的走進聯通總部的大門,凌文笑著對自己說:“大概,還真的只是剛剛開始呢……”這話,也是承接石磊之前所說的剛剛開始而言,可是,卻又不止是這么簡單,還有凌文對于自身未來規劃的一個改變的感慨。
這一次在聯通,就不止是相關人員在場那么簡單了,聯通所有高層,只要人在平京,都來到了會議室。倒是沒有更多需要談判的東西,也并沒有需要勾心斗角的玩意兒,只是既然已經對外宣布了石頭集團成為聯通光纜網絡假設的解決方案提供商,那么,于情于理,聯通高層都該跟石磊碰個面的。當然,這里頭也有各種復雜的私人原因,比較能達成共識的,就是不少早就對石磊懷有好奇心的人,在今天得知石磊對管家下手如此狠辣之后,又得知了石磊居然跟靳家似乎關系非常密切,就更是好奇石磊究竟是不是長著三頭六臂,哪有不來圍觀一下的道理?
高層也是人,身家再高也依舊會有強烈的好奇心,必須要允許聯通的這一票高層也有熊熊燃燒的八卦之心。
石磊到的時候已經是四點多鐘了,其結果就是石磊從走進會議室開始,一直到兩個小時之后,都是在一片年輕有為、青年才俊的聲音里渡過的。各種寒暄,讓本就喝了不少酒的石磊更加的口干舌燥,亂七八糟的恭維和反恭維,幾乎讓石磊脫水而亡。
離開之前,石磊對方自達說道:“你見過被吹捧到脫水而亡的人么?”
方自達很認真的考慮了一下,點點頭道:“或許這就叫捧殺。”
石磊很以為然的點了點頭:“看來,我要回去念念佛經,平心靜氣一下,否則,還真的就飄飄然了。”
方自達笑了起來:“你今天可是很不給面子啊,那么多人都邀請你吃飯,結果你全都謝絕了,連我們聯通官方準備給你來個晚宴,你也謝絕。”
石磊翻個白眼:“這時候搞個全民晚宴算怎么回事?慶功宴么?一切才剛剛開始,你們跟電信的博弈還早著呢,電信那邊根本就沒拿出真正的本事來。而我?別說國際上的網絡解決方案提供商了,國內那幾家,什么中興、華為,我都比不了。這次是挾著政治的手段才得到這筆業務的,你當我真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所以啊,醉生夢死這回事,離我越遠越好,等過幾天新聞布會后,再湊一起好好的醉一晚吧,這幾天,我還有挺多的事兒要準備呢。”
方自達微笑著,拍了拍石磊的肩膀,之所以讓他對石磊如此有信心,寧愿頂著極大的壓力也要促成跟石磊之間的合作,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似乎石磊在任何情況下,都能保持極其清醒的頭腦。絕對不會因為輕狂或者驕傲而犯錯,這是方自達認為石磊不但會成功,并且會非常成功最大的原因。
“管家的事兒,你下手會不會太重?”方自達猶豫了一下,送石磊出去的時候還是這樣問他。其實,這大概也是聯通內部許多人想問的問題,只是,誰會沒事兒在這種時候去觸石磊的霉頭?
當然,方自達是個意外,他和石磊之間,早已不單純是合作的關系,朋友之情有了,乃至于有一份長輩對晚輩的愛護之情。真說起來,方自達其實比石為先也小不了幾歲,做石磊的叔叔都綽綽有余。
石磊笑了笑道:“既然你都知道我有些故作姿態,希望通過這件事打出去個惡名,從而讓平京這個圈子對我多少有點兒敬畏之心,那就不要覺得我出手太重么!”
“管家這次算是撞在你的槍口上了……”方自達感慨著。
石磊搖搖頭道:“如果他不是罪有應得,我也不會栽贓陷害,雖然這其實很容易。你知道么?當萬佩茹把管志強夫妻倆的材料給我的時候,我甚至都被嚇了一跳,這家人到底是有多大的膽子?真把電信部門當成他們家的提款機么?別說我之前就是蓄意為之,即便沒有曉苑的事兒,讓我知道了這些,我也絕對會用盡一切辦法將其打落塵埃,而且,令其永世不得翻身!”
如果換成另外一個人,肯定會覺得石磊這是在故作姿態,明明就是挾私報復,卻裝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來。可是跟石磊打交道如此之多的方自達,卻知道,石磊還真的就是有這么一顆赤子之心的人,哪怕是他的敵人,只要罪不至死,他都不會真的用這種雷霆手段。
再次拍了拍石磊的肩膀,方自達什么都沒說,只是目送著石磊出門而去。
回到酒店里,石磊并沒有看到韓曉苑,想了想,拿出手機給薛婷婷打了個電話。
電話接通之后,薛婷婷糯糯軟軟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
“石少,恭喜你了。”毫無疑問,她所能知道的,也只是石頭集團跟聯通合作的消息而已,管志強那檔子事,以她的渠道,不太可能知道。
“水到渠成而已,也不過是一個商業決策,沒什么可恭喜的。曉苑還跟你在一起?”
“正準備去吃飯,石少吃過沒有?不知道小女子有沒有那個榮幸請石少共進晚餐呢?”
石磊哈哈大笑:“干嘛不早點兒給我電話?”
“知道石少肯定有一大堆人要應付么,今天這么轟動的事情。我和曉苑現在在報亭呢,你知道么?今天所有下午出版的報紙,都因為這件事臨時調整了版面。現在,我手里至少有五份不同的報紙頭條都是你們石頭集團的1ogo呢!不過說實在的,那塊花崗巖的1ogo還真是有點兒難看。”
“花崗巖有花崗巖的好處,任爾八面來風,我自巋然不動。呵呵,不說這個,你們在哪兒?我過去找你們。”
這句話,其實也是石磊方才在聯通聽到那幫人的大肆吹捧的時候的心態……
郁悶啊郁悶!!
然后呢,好吧,不但沒上去,結果還被弄到現在只排在85名了。進入7字頭的排名就那么難么?我不信啊,我也不服啊!!!
咱再努努力,你們說怎樣?
每個月都要進步一點點么,大伙兒說說看是不是這個理兒?
請求大家的幫助,!!!
第三百三十二章不是暴君(求訂閱!)
約好了地點,石磊洗了把澡換了身衣服就往飯店趕去。
薛婷婷和韓曉苑顯然已經到了有些時間了,石磊一落座,薛婷婷就笑著說她已經做主幫石磊點了東西,石磊也沒多問,薛婷婷就是有這樣的本事,她應該會記得石磊喜歡什么樣子的口味,哪怕今天吃的是西餐,薛婷婷也應該能夠準確無誤的把握石磊不會討厭她點的東西。這也就是石磊希望韓曉苑跟薛婷婷學習的,倒不是學來伺候誰,在石磊看來,以后的韓曉苑也不需要伺候誰,但是,把握住他人的喜好,始終都是一個成功者必須的本領之一。
打量了一下韓曉苑,并沒有什么大變化,還是那身t恤加仔褲的打扮,只是更加簡約,牌子也換成了不算大路貨的小眾品牌,既不會顯得太過于寒酸,也不至于像是之前韓曉苑所穿的那些牌子那么招搖。這身衣服的牌子,在識貨的人眼里,自然知道同樣價值不菲,但是在多數人眼里,也絕不會將這些牌子跟奢侈品掛上鉤。
頭自然還是很固執的扎成馬尾,只不過額前和鬢角都修飾了一番,該是薛婷婷的功勞,韓曉苑在這方面差了不少。臉上雖然沒化妝,但是明顯用過了一些護理產品,皮膚的光潔度和平整性顯然比早晨石磊離開酒店的時候要好的多了。眉mao做了些修飾,不過大體上還是那個清湯掛面的韓曉苑,看起來,薛婷婷真的很能把握石磊的心態,完全知道石磊看上韓曉苑究竟是因為她身上的哪些特質。
“不錯。”石磊點了點頭,展開餐巾,壓在盤子下頭。
韓曉苑一時間沒明白石磊突如其來的不錯是什么意思,可是薛婷婷卻很清楚,笑了笑道:“曉苑本身就是一塊璞玉,我倒是幫不上什么忙。石少好眼光啊。”
石磊笑了笑:“薛總客氣了,想來數年前柯慈雷先生也是這么說你的吧?”
“石少這是在笑話我么?”薛婷婷眨了眨眼睛,作出幾分嬌俏的模樣。這就是薛婷婷最大的本事,雖然年紀其實也不小了,而且她的打扮以及身份等等,都絕對是成功女性的范本。成功女性則意味著成熟,可是她如果偶爾露出點兒孩子氣的地方,卻并不會讓人感覺到突兀,反倒會被她這偶爾的撒嬌所吸引。也就是遇到了石磊,換成其他男人,估計早就被薛婷婷成功拿下了。
“曉苑,你覺得怎么樣?”石磊沒有回答薛婷婷的話,而是微笑著詢問韓曉苑。
韓曉苑略微有些茫然的搖了搖頭:“我不是太清楚誒,看起來我和從前也沒有什么區別,不過鏡子里的我似乎比從前精神了點兒。哦,這身衣服好貴哦,可是我都沒有聽說過這些牌子。我原來以為你讓婷婷姐帶我買衣服,是要買那些套裝啊什么的,就像是婷婷姐穿的這種。”
薛婷婷微微一笑:“傻丫頭,石少喜歡的就是清湯掛面的你,跟我如出一轍的女人在平京或者申浦這種地方,滿大街都是,石少又何必對你青睞有加?不過你之前的那些衣服品牌太招搖,的確是歐洲的奢侈品品牌,不過那些都是任何一個小職員都認識的,你穿著去上班自然就太招搖了。你得記住,你是個處于實習階段的助理,不需要太職業,可以保持更多的學生味兒,可是穿著gucci、1v能像是學生么?簡直就像是個不懂事的富家女去公司炫耀么。你身上現在的這套衣服,都是歐洲的一些小眾品牌,但是小眾不代表小,只是比較不為大眾所知罷了。可是像是石少這樣有品位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你這身打扮的價值幾何,這就既保證了你的品質,也保證了低調。明白了么?”
“哦!”韓曉苑點點頭,這個哦,也算是韓曉苑的一大特色了,她就像是一塊海綿,拼命的吸收著來自于四面八方的水分,不算是個特別虛心的學生,但是也絕沒有抵觸情緒,對于一切她愿意吸收的,或者是別人強加于她讓她吸收的,她都只是用一個簡單的哦來表示自己接受了,也知道了,甚至于明白了。
“石少,我還蠻喜歡曉苑的,要不然你讓她到我們公司實習唄,給我當助理,這樣正好一舉兩得事半功倍。”薛婷婷笑模笑樣的往后仰了仰,讓開身體,使者剛好拿著她之前點好的紅酒過來,端在手里,將酒標對準薛婷婷的方向,薛婷婷指了指石磊:“石少,你看看酒唄。”
石磊擺擺手:“不用了,你選的應該錯不了,這些方面你可不需藏私啊,一定要都教給曉苑的。”
薛婷婷低聲跟侍者說了句讓他開酒,然后才對石磊說:“這些都是小伎倆,曉苑很聰明,用不了幾天就全都學會了。其實主要的是一些內在的東西,這個需要時間去積累,恐怕急不來。石少,我聽曉苑說,你只給了她半年的時間,我覺得可能緊迫了些。曉苑家里環境還算不錯,雖然人很單純,但是實際上已經接受了很多東西。現在需要她遺忘掉那些,重新接受全新的知識,這需要時間。”
石磊搖搖頭:“沒指望她半年之后就面面俱到,但是基本的東西都要掌握,尤其是作為一個公司高層,應該如何協調公司中下層的管理人員工作,這才是我最急于讓她學會的。至于你言傳身教的這些品味以及作為一個女人的品質,我并不著急讓她半年之內就全部學會。就像你說的,掌握表面功夫足以。”
“石少好狡猾,你還沒回答我之前的問題呢,讓曉苑給我當助理,你看怎么樣?”
石磊接過侍者遞來讓他試酒的紅酒,微微嘗了一點兒,眉頭稍稍皺了一下:“要是醒過之后,酒體還是這么重,就直接換一瓶酒吧。”
侍者看了看薛婷婷,薛婷婷擺擺手,示意讓侍者換一瓶酒,然后她對石磊說:“原來石少不喜歡這種酒體太飽和的酒?”
“這瓶酒層次太明顯了,不適合曉苑這種初學者。”
薛婷婷一愣,隨即明白過來,歉意的一笑:“這倒是我欠考慮了,原本覺得西班牙菜口味略顯重了一點兒,就選了一瓶層次差距比較大的酒。”
“其實我一開始想到過讓曉苑跟著你,不過轉過頭一想,你們公司的業務跟我們的差太多,如果是一年或者更長的時間,讓她跟著你是沒什么問題的。但是我只能給她半年的時間,所以,必須讓她直接接觸跟我的公司業務范圍相關的行業,所以,這半年只能辛苦她一點兒,白天跟著方自達學工作,下了班再跟著你學生活了。”
對于石磊和薛婷婷這些對話,韓曉苑顯然是模棱兩可很難完全明白的,但是她保持了一個很好的姿態,那就是坐在那里默默的聽著,一點一滴的把石磊和薛婷婷的對話都記在腦子里,現在不明白不要緊,回去之后慢慢消化,多查些資料,總能慢慢明白的。她也知道,時間緊迫,她需要大量的吸收,而消化,則可以慢一步進行。
聽完石磊的話,薛婷婷頗可愛的沖著韓曉苑聳了聳肩膀,作出遺憾的表情:“看起來石少對你的期望度很高,我幫不了你咯!”
韓曉苑笑了笑:“沒關系的,我會好好學的。”
石磊沖著韓曉苑安慰的笑了笑:“不要擔心,這些其實都不難,而且,無論是方自達,還是薛總,都是極好的老師。”對于薛婷婷,石磊談不上多少了解,不過他相信女人在一起是有攀比心的,而且韓曉苑真的很聰明,石磊不擔心她學不會這些東西。而方自達,有蔣風約這個前師,他既然能把蔣風約從一個最多算得上有點兒優秀的大學畢業生培養成聯通的業務骨干,那么,韓曉苑放在他手下,自然也會是最佳選擇。
不大會兒,三個人的菜品都端了上來,薛婷婷幫韓曉苑點的是小羊排,她自己則是純粹的蔬菜沙拉,而給石磊點的是鱈魚排。
“試試小羊排,少吃點兒,不用吃完,嘗嘗味道了解一下就好。我們女人在這方面是比較命苦的,以后的日子里,大量的時間你都只能像我一樣做個食草動物了。”薛婷婷笑著引導著韓曉苑,石磊則含笑看著這一切。
中途韓曉苑去了洗手間,薛婷婷這才對石磊說道:“石少,說實話,半年的時間我覺得你還是逼得她緊了點兒。這丫頭雖然什么都沒跟我說,但是我看得出來,她真的很緊張,壓力太大了。你應該看得出來,她不是一個會甘心做金絲雀的人,所以一定會拼盡全部的努力達到你的要求,可是這樣,我真擔心她吃不消。”
石磊搖搖頭:“人都是逼出來的,她比我還大一點兒,可是我卻把她當成一個小孩子看,你覺得這是為什么?”
薛婷婷似乎有所明悟,但是很快笑靨如花的低聲跟石磊說:“石少太壞了,居然調戲我。”
石磊抬抬眉頭:“我又沒有說錯,而且,是不是調戲你,也得看你是不是想被我調戲。換個人,未必會覺得這是一句調戲的話。”
薛婷婷翻了個白眼,可是卻風情萬種,似乎在說石磊那句話根本就是蓄意調戲,現在卻又在玉蓋彌彰,甚至于倒打一耙。
所謂調戲,指的是石磊那句“人都是逼出來”的,這句話實在是歧義頗深。
“我會好好教她的,看到她,還真是有點兒恍然如夢的感覺,仿佛看到當年大學剛剛畢業的自己。也是這么一塵不染的,也是這么不諳世事。可是現在……呵呵,老女人咯!”
聽著薛婷婷的感慨,石磊笑著說:“如果少一些怨懟之心,或許薛總就不會有這樣的感慨了。不過,如果沒有了這股子心思,大概薛總也沒有了前進的動力。所以,還真是有點兒不好說這究竟是錯還是對,只不過,我聽說你那對父母其實還是不錯的人,所以,不妨留些余地。”
薛婷婷并沒有否認石磊的話,也沒有驚訝于石磊竟然能看穿她如此上進和努力的動力來自何處,只是在心里默默的告訴自己,總有一天,我會讓唐家仰視我的,這一點,任何人都沒有辦法改變我。
石磊突然想起,今天似乎還是老韓動手術的日子,早晨他倒是疏忽了這一點,居然讓韓曉苑去找薛婷婷,這……
等到韓曉苑回來,石磊趕緊對韓曉苑說:“曉苑,對不起,太多事湊到了一起來,我忘記了今天還是你父親動手術的日子。我卻……你父親那邊怎么樣了?”
沒等韓曉苑回答,薛婷婷倒是先開了口:“呵呵,所以說你們男人就是粗心,就連石少這樣的精致男人也一樣如此。早晨曉苑過來的時候我就看出她有心事,追問之下才知道,然后就先陪她去了醫院,一直等到她父親手術完成,才帶著她出去的。放心吧,韓叔叔一切ok,手術非常的成功。現在應該還沒醒,我跟護士交代過的,韓叔叔一醒了,就讓她們給曉苑來電話。”
石磊這才放下心來,卻又對韓曉苑說:“早晨在酒店吃早飯的時候,你有些吞吞吐吐的,還有些不高興,是不是就是因為這個?”
韓曉苑點點頭:“嗯。”
“以后像是這樣的事情,你就要自己說出來,為什么不說?難道你認為我會是那種暴君一般的人,連你父親手術都不讓你去陪著他么?”
韓曉苑略微有些委屈的說道:“昨天晚上你還提到過的,我以為你都記得,然后你早晨說要我來找婷婷姐,我就以為你……”
石磊心頭一軟,心說這還真是自己的失誤,不能去怪責韓曉苑。
于是口氣軟了許多,好言相慰:“這件事是我的疏忽,我昨天明明是記得的,今天早晨腦子里想的全都是津門那邊的事情,真的是忘記了。我向你道歉,我應該一早就把你送到醫院去的,你和薛總去醫院的時候,你父親都已經進了手術室吧?”
韓曉苑似乎有些難過的點了點頭:“嗯,我們趕過去的時候,那邊的護士長都埋怨我們,說父親做這么大的手術,做子女的卻居然都沒有在老人手術之前趕到,還讓我父親自己孤零零的進了手術室。等到手術成功之后,我爸爸又還在昏迷當中,也不知道我來了。”
石磊再度歉意的點點頭,抓住了韓曉苑的手:“好在一切平安,等你父親醒了,我跟你一起去醫院,替你解釋一下。這件事是我的錯,以后不會了。不過,萬一以后出現類似的情況,你知道,人類的記憶是很不可靠的東西,你就一定要提醒我,不要把我當成一個暴君,我不是那種令行禁止的人,明白了么?”
韓曉苑笑了,開朗明亮,臉上再沒有一絲的陰霾。
“哦!”
“喂喂喂,你們倆不要在我面前秀甜蜜啊,這讓我這個又老又孤身一人的女人情何以堪啊!”薛婷婷嬌嗔著,韓曉苑略有些害羞的縮回了手,訕訕不已。
“今天婷婷姐花了不少錢呢,衣服,還有一些護理產品,都是婷婷姐出的錢。”吃完飯后,韓曉苑小聲的對石磊說,雖然這會兒她已經完全可以打個電話讓韓庚把錢打到她的賬戶上,但是她知道,既然已經是石磊的人了,這樣做肯定會讓石磊不高興的,而且,她多多少少也希望看到石磊為自己花點兒錢。
石磊點點頭,抬頭問薛婷婷:“對了,今天花了多少錢?回頭我打給你。”石磊想到,是該給韓曉苑辦張卡了,以后她的吃喝用度,就都要從自己這里支出了。二十歲就包了個女孩子,這大概也算是一項紀錄了吧?
薛婷婷笑了笑:“這點兒小錢石少就不要跟我算了,就當是我給曉苑妹妹的見面禮,說實話,我還真怕這份禮輕了呢。石少要是實在不好意思,等我嫁人的時候,婚紗錢讓石少幫我出。”
石磊趕忙擺手:“送份大禮沒問題,可是婚紗還是讓你未來的老公幫你買吧,這會引起很大的誤會的。”
“嘻嘻,石少還怕這個?”薛婷婷眼波流轉,也不顧忌韓曉苑在場,公然跟石磊。
“沒吃著羊肉,可不敢惹一身腥臊啊……”石磊意味深長的說,然后又道:“既然是薛總送你的禮物,那就算了,明天你請薛總吃飯好了。”
韓曉苑點點頭,還是一個字:“哦!”
飯后石磊干脆讓韓曉苑跟著薛婷婷回了家,他這邊還有許多事要處理。石頭集團跟中國聯通的簽約儀式很快就要舉辦,各地的骨干人員都要到平京來出席,石磊倒是不需要挨個兒通知,給總部那邊打個電話足以。但是,石磊倒是想要問問,秦慕北要不要也回來參加一下,明面上是因為秦慕北是第二大股東,私底下,石磊也真的想要見一見秦慕北了。重生兩年了,他似乎還沒有見到秦慕北,雖然兩人在電話里已經聯系了很長時間。
第三百三十三章謙卑到犯賤(求訂閱!)
中午的時候,佟蒙川還真打來了電話,無比小心翼翼的詢問石磊晚上有沒有時間,依然是他姐夫郭紅旗要請石磊吃飯。
石磊覺得這實在是有點兒不夠靠譜,雖然佟蒙川一貫膽小怕事,石磊削了他的面子他不敢試圖找回場子實在是正常的事情,而郭紅旗對于自己這個小舅子也諸多不滿,不會為了他而得罪石磊也不為過。但是要表現出這么謙恭的態度,還非得請石磊吃個飯,當面表示一下歉意,就真的是有點兒令人出乎意料了。
總歸是要弄清楚郭紅旗究竟唱的哪出戲的,石磊干脆的答應了下來。
在酒店休息了一整天,到下午五點多的時候,薛婷婷把韓曉苑送回了酒店。石磊也沒問她今兒都跟薛婷婷干了些什么,只是讓她洗個澡,準備跟自己去赴飯局。
洗完澡穿著浴袍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韓曉苑用一塊浴巾擦拭著的頭,被熱氣蒸的有些紅的小臉蛋兒,特別的惹人憐愛。
歪著頭,韓曉苑問石磊:“晚上跟誰吃飯啊?”韓曉苑知道,石磊要應酬的人,都是一方顯貴,她現在倒是沒有前兩天那么緊張了,也就是隨口一問。
石磊看和宛如出水芙蓉一般的韓曉苑,心里也不由得有點兒動心,便招招手,讓韓曉苑坐在自己的身邊,伸出手輕柔的摸了摸韓曉苑的小臉蛋,惹得韓曉苑嬌羞不已,軟綿綿的就倒在了石磊的懷里。
“還真是個軟妹子啊!”石磊心里感慨著,從浴袍的縫隙里看到半個羊脂白玉一般細膩的胸脯,忍不住伸手捏了一把,韓曉苑驚叫了一聲,嚇得緊緊閉上了眼睛,原以為石磊還會有下一步的舉動,心里正想,他怎么臨出門反倒有了這個興致,可是卻現石磊并沒有下一步的舉動了。
“晚上是佟蒙川和他姐夫請吃飯,哦,你知道他姐夫吧?就是海關總署的那個署長郭紅旗。”
“啊?為什么要跟他們吃飯啊?”韓曉苑剛才那股子害羞的情緒瞬間消失,她完全被石磊的這句話給弄迷糊了,這不是昨天才去了一趟津門,狠狠的扇了佟蒙川的臉么?怎么又要在一張桌子上吃飯了?
石磊搖搖頭:“我也奇怪著呢,昨天佟蒙川在津門的時候還挺囂張的,后來大概他姐夫以及津門海關的黃館長訓斥了他,也不知道為什么,等我和凌文回平京的時候,他卻突然打來電話,向我道歉,還說要當面賠罪,所以說要請吃飯。”
韓曉苑略微有些擔憂的說:“別是有什么花樣吧?咱不去行不?”
石磊笑著捏了捏韓曉苑嬌嫩的臉蛋,這丫頭的皮膚還真是好的不成樣子,滑不留手:“能有什么花樣,你香港黑幫電影看多了吧?這又不是黑社會談判。何況干嗎不去啊?看看佟蒙川是怎么當面道歉的也好,到時候讓他好好的跟你道歉,這倒是個頗有趣的場面。到時候你要是還不爽,就給他一個耳光,有我在,他們不敢拿你怎么樣的。”
韓曉苑慌忙搖搖頭:“我不敢的……”
石磊笑著把韓曉苑攬進懷里,很無恥的再度捏了捏韓曉苑飽滿的胸部,甚至于干脆把手伸進去把玩了一小會兒,讓未經人事略微有些心理上的不適應但是生理上卻難以抵擋的韓曉苑居然開始嬌喘起來,渾身上下更是通紅一片,羞得已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石磊才終于放開了自己那只猥褻的手,在韓曉苑的tún部拍了一下:“好了,去換衣服吧。總之,一會兒什么顧慮都不要有,該怎么樣就怎么樣,記住一點就是了,今晚是他們自討沒趣,我們怎么做都在理上。”
韓曉苑雙腿有點兒軟,這都怪石磊那只無恥的爪子,但是她還是站起身來,哦了一聲,一溜小跑進去里屋換衣服了。這次,她終于意識到,自己沒必要非讓石磊轉過身去,完全可以拿著衣服到另外一間屋里去換。
帶著韓曉苑,石磊出現在佟蒙川所說的那間在后海的飯店,一進門,就看到佟蒙川掛著一副討好的笑臉迎了上來,他身邊還有個石磊并不認識的中年男子,五十上下的模樣,不過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此人就是那個比佟蒙川大了幾乎二十歲的姐夫郭紅旗了。
既然對方已經擺出了如此之低的態度,石磊也不至于那么不近人情,畢竟他不喜歡的只是佟蒙川而已,而對日后將會出任國家稅務總局局長的郭紅旗,并沒有什么惡感。其實這個人基本上還算是中正之人,要不然,當年也不會把他的情婦佟冬扶正了,以他當時的條件,完全可以找一個家世對他更有幫助的女人成婚。
沒等石磊先開口,郭紅旗倒是滿臉笑容的迎了上來,伸出手道:“這位一定就是石少吧?早就聽說石少年少有為,這一見之下,就更是顯出我老了,果然年少英才啊!”
石磊伸出手跟郭紅旗握了握,現郭紅旗并沒有表現出任何上位者的態度,而是用一種很平等的姿態握著石磊的手。
握手這事兒,其實是頗有些學問的。通常而言,上級領導跟下級握手,都是等著對方雙手一起伸出來,他才懶洋洋的伸出右手,讓對方握住自己四根手指,很親切的上下搖晃,然后再似乎有些不情愿一般的縮回去。而下級跟上級握手,就是反過來,一定要先伸手,并且還得是伸出雙手,握住就不要輕易撒手,上下有力的搖晃,直到對方明顯要縮回去的時候再行放手。只有平等對待的情況下,才像石磊現在跟郭紅旗握手的這種方式,兩人都是伸出右手,握在一起,很平穩的晃一下,就一下,然后同時放開。從郭紅旗跟石磊握手的方式,其實已經可以看出,郭紅旗是將自己的位置擺的非常低的,否則無論是以他的年齡還是官職,都應該是以一種上級對下級的握手方式來對待。
石磊心里奇怪至極,就算是昨天的兩件事讓自己在平京有了足夠的聲名,至少圈內人都已經知道了石磊這樣一條過江猛龍的存在,但是,郭紅旗無論如何都沒有如此低姿態的理由。石磊確信,讓郭紅旗如此低姿態的,絕不是自己現在在平京的那個“惡名”,而是另有緣由。
“郭署長過獎了,前些天生了些小意外,恐怕讓郭署長煩神了,現在想來,該先跟郭署長打個招呼的。”石磊笑著回答。
郭紅旗轉臉瞪了佟蒙川一眼:“我這個小舅子,很是不成器,石少給他一個教訓是應該的。我是直到石少已經去了津門那邊的分中心才知道這件事,否則,我是要好好喝斥他一頓的。幸好知道的還不晚,沒惹出什么大亂子,否則,哼!”這聲哼,自然就是哼給佟蒙川聽的。
石磊笑道:“郭署長言重了,我哪里敢教訓他什么,只是覺得既然手續全了,就該正常放行罷了。”
郭紅旗看著佟蒙川:“還不趕緊謝謝石少不跟你計較?”
佟蒙川趕忙陪著笑臉,點頭哈腰的說道:“多謝石少,這事全是我的錯,一會兒好好的敬石少兩杯,再鄭重的向石少賠罪,還望石少海涵。”
這種姿態就更讓石磊納悶不解,一旁的韓曉苑倒是神色平常,她這兩天已經把石磊看做通天的人物了,在她看來,聯通副總、飛利浦大中華區銷售總監、國信辦副主任乃至于名震京城的四爺都對石磊這么客氣,一個海關總署署長對石磊客氣點兒也是正常的。所以她還真沒覺得這里頭有什么曲折,只是覺得認識了石磊是她這輩子最大的幸運。
“石少,不如我們先進包間吧。”郭紅旗多少有些難堪,這廳里魚龍混雜,萬一讓人看見他對石磊這么低聲下氣的,也委實難看。
石磊點點頭:“有勞郭署長帶路。”
四人進了包間之后,郭紅旗非要讓石磊坐在主座上,石磊沒那個習慣,最終結果是把主座空了出來,誰也不坐,不過佟蒙川倒是坐在末座上,擺足了謙卑的姿態。
“這位想必就是韓小姐了,你家里的事情我知道了,佟蒙川這小子實在不是個東西。蒙川,還不趕緊給韓小姐賠罪?誠懇點兒!”郭紅旗越是如此客氣,就越是讓石磊覺得不對勁,這人瘋了?尼瑪你丫好歹也是個正部級的干部好不好?客氣點兒我當你這人圓滑和考慮事情周到全面,客氣成這樣兒,到底是你不把你這個小舅子當人,還是你是個賤骨頭?
佟蒙川二話不說,霍地站起身來,對著韓曉苑就是一躬到地,臉上堆滿了討好的笑容,極其諂媚說:“韓小姐,我有眼不識泰山,我是個混賬王八蛋,您千萬別跟我一般見識,我這兒向您鄭重的賠禮道歉,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就放我一馬吧。我不是東西,我狗仗人勢,狗眼看人低,可是我真不知道您是石少的朋友,要是知道的話,您就算是再給我幾個狗膽,我也不敢在您面前放肆啊。您句話,饒了我吧,這兩天我姐夫可沒少教訓我,昨兒還給了我一耳光呢,不信您看看,我這臉上還有指頭印子呢。要是您覺著不解氣,要不然,您也抽我幾個耳光得了。您抽我一頓,我這心里也就踏實了……”
這家人是不是真的都那么賤啊?有這么主動要求挨打的么?這郭紅旗到底唱的是哪出?
石磊這么琢磨著,干脆也就不去管他,只是看著佟蒙川哆嗦著跟韓曉苑道歉,排除掉其他的東西,這倒是難得一見的場面,頗為有趣,欣賞一下佟蒙川的演技也好。
而韓曉苑則是實在沒忍住笑了出來,她覺得佟蒙川實在是太滑稽了,她那天第一次見到佟蒙川的時候,佟蒙川昂著個下巴,傲的跟個地保似的,就仿佛全天下的人都欠了他們家的錢。而即便如此,韓庚那天都沒有像他現在這么卑躬屈膝的,照著樣子,韓曉苑甚至都覺得,如果自己再罵他兩句,他真能膝蓋一軟直接跪在自己面前。沒忍住,就笑出了聲……
見到韓曉苑笑了,佟蒙川居然有些慌。不過也不怪他,平時他要是遇到自己穩拿穩可以吃定對方的情況,如果自己突然笑,就說明心里很不爽了,對方一定要拿出更大的誠意來才行。在這種慣性思維之下,他自然覺得韓曉苑突然笑出來,是因為心里越的不滿了。
“韓小姐,我真的知道錯了,以后你們家的貨打海關過,我全都給你們按照小商品過關,您今兒就放我一馬吧……”看他愁眉苦臉那樣兒,估計韓曉苑要是再不開口,他真能哭出來。
石磊看不下去了,這就算是看戲也過分了,于是輕咳了一聲,開口說道:“行了,這傳出去叫什么話?該怎么報關還得怎么報,這次那批貨被扣,是他們家活該,投機取巧,瞞報海關,貨被扣了是活該。只是之后的事情有待商榷,尤其是挾公報私,如果不是這樣,我也不會管這件事,該扣貨扣貨,該罰錢罰錢,這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以后你正常對待他們家的進出口貨物就行了,不用特別關照,也別無故找茬就足夠了。”
郭紅旗笑了笑,點頭道:“聽到沒有?”
佟蒙川把頭點的跟激啄米似地,趕忙答應:“知道了知道了,以后再不敢亂用手里的職權了。石少,您這算是原諒我了吧?不會讓我跟那個管鵬一個下場了吧?”
石磊心說一個管鵬不至于把他嚇成這樣吧?我就算是想那么對付你們,郭紅旗可是個省部級的干部,哪像管志強那么容易對付?
嘴里說著:“這叫什么話,管鵬家里的事情是他們罪有應得,這跟我對付不對付他們有什么關系?”眼睛卻看著郭紅旗,心說郭紅旗,你總該給我一個解釋了吧?不能一直這么不明不白的啊,你要是再不跟我說明白點兒,這頓飯我還真是有點兒不敢吃了。沒見過一家子這么賤的,再如何當面道歉也沒見過把自己摁在泥里頭玩兒的。
郭紅旗看出石磊的意思,笑了笑道:“行了,蒙川,一會兒多陪石少喝兩杯,石少這是表示不會追究什么了。”
佟蒙川一臉的恍惚,終于回到位置上坐下。
郭紅旗這時候看了石磊一眼,突然問到:“石少,沈姑娘最近一切還好么?”
石磊聽了一愣,隨即恍然大悟卻又產生了更大的疑問。恍然大悟當然是因為他終于知道,為什么郭紅旗的姿態會如此之低,看起來他是知道了自己跟沈怡的關系了,也再一次證明了沈怡的能量實在是驚人到無以復加的地步,石磊甚至于相信,在某種程度上,沈怡的能量或許都不比靳明鏡他們家老爺子低。而更大的疑問則是郭紅旗一個海關出身海關成長的官員,又怎么會跟沈怡扯上關系,而且,他是如何知道自己跟沈怡之間的關系的呢?石磊跟沈怡之間,的確是千絲萬縷的有些不為外人所知的曖昧,甚至于石磊懷疑,如果不是因為沈怡的身子有問題,他們倆早就滾過床單了,但是,這絕對是只有他和沈怡自己才知道的事情。如果說非要還得有個人,那么那個人就是宗定6那個長的帥到能讓八成以上的女人隨時隨地變成花癡的家伙,而且,小六子也純粹是出于嫉妒的猜忌,而不是真知道些什么。
看到石磊的表情,郭紅旗終于知道,自己果然沒猜錯,也幸虧自己想到了這一點,否則,自己到了接近五十的年紀,恐怕是要吃個大虧了。而且,這個虧很可能吃的直接讓他晚節不保。
郭紅旗是怎么會對石磊和沈怡之間的關系產生猜疑的呢?這事兒還得從頭一天他給佟蒙川打去電話之后說起。
當時郭紅旗接到黃陶生的電話,從最初的不在意,到陡然想起石磊這個一小時之前突然名動京城的名字,自然也知道石磊似乎跟靳家頗有些關系,于是他才極其憤怒的給佟蒙川打去了電話。而當時他只是覺得佟蒙川給他惹了個很大的麻煩,必須趁著沒出事之前讓佟蒙川不要再繼續得罪石磊了,但是也并沒有覺得石磊能把自己怎么樣,僅僅只是不愿意為了佟蒙川的某些混賬舉動為自己樹敵而已。就算是靳家跟石磊關系很近,可是軍方跟海關之間并沒有直接的關系,而且就算是他跟石磊對上了,靳家也不至于瘋狗一樣的去咬一個省部級的官員,政治不是這么玩兒的。所以其實當時郭紅旗心里是很怒,可是也僅僅就是怒佟蒙川之不爭而已,佟冬一直是個賢內助,卻有這么個不成器的弟弟,這本身就是郭紅旗一直很頭疼的事情。
掛完電話之后,郭紅旗自然還是要通過自己的渠道再調查一下石磊的背景的,他必須要知道石磊究竟是個什么來頭。而就是這一查,讓郭紅旗陡生警覺。
多謝諸位,鞠躬,下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