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僅有石磊口述的容貌特征這條近乎唯一的線索之下,部門還是表現出了極強的偵破能力,短短三天時間,市隊就獲悉了那名逃犯準確的藏匿地點,任平親自帶隊,不費吹灰之力就將該名逃犯抓捕歸案。市局立刻就新抓獲的這名嫌疑犯進行突擊審訊,之前那兩名嫌疑犯此刻也已經到了心理承受的臨界點,雖然在石為先的要求下并沒有對其施行刑訊逼供,但是除了明著打罵,其他的折磨身的手段還是層出不窮,這兩人也快要有頂不住的嫌疑了。
而這時候,那兩名嫌疑犯的照片比對結果也出來了,任平拿著第一手的資料,急匆匆的趕往醫院。局長吳喜亮則立刻帶著比對結果前往市委,找石為先匯報案情進展去了。
原本市里的意見是把石磊轉到一醫院去,那里有專門的高干病房,還有獨立的活動區域,可以避免跟普通病人接觸,以免節外生枝可是石為先和石磊都覺得既然已經沒有夫礙了,就沒必要轉來轉去的瞎折騰,反正也只是等待身體的自行恢復,是以石磊依舊留在二醫院。
任平趕到醫院的時候,石磊坐在輪椅上,被蔣風約推著在住院部后頭的草坪上曬太陽,前幾天孟秋華太緊張,根本不讓石磊下床,今天趁著孟秋華不在,石磊才得以到外頭呼吸呼吸新鮮空氣。只是蔣風約也擔心壞了,非得讓石磊這個雙腿雙手都沒問題的人坐在輪椅上,搞得石磊也是哭笑不得。
早先因為石磊說想看看對他算是有救命之恩的那對雙胞胎,任平一大早的時候就讓自家的保姆帶著那對整天為了誰當姐姐爭論不休的丫頭去了醫院,這會兒那倆小丫頭也圍在石磊身邊,正嘰嘰喳喳的爭個不停,任平看都不用看,就知道這倆丫頭指定是在石磊面前賣萌,希望確定自己姐姐的地位。
“爸爸來了,石磊叔叔,你答應我的,要幫我跟爸爸說,讓我當姐姐的。—,這是妹妹任雅琴,小丫頭跟她姐姐長的一模一樣,唯一的區別就是兩人閉起眼睛的時候,任雅琴的眼睛形狀是兩頭微微上翹,而姐姐任雪琴則是平平直直的一條線。兩個丫頭要是睜著眼睛不說話,甚至于連任平和他老婆都會把這倆丫頭弄混淆。
“不行不行!”任雪琴立馬就不干了,“我昨天都已經讓你當姐姐了,我才是姐姐,石磊叔叔你可不許幫著雅琴,要不然我就不喜歡你了。”說著,小丫頭噘起了嘴,小嘴噘的老高,上頭都能掛個油瓶子了。
對此石磊和蔣風約只能是哈哈大笑,石磊笑呵呵的捏了捏任雪琴胖嘟嘟的小臉蛋,開心的問到:“雪琴要是不喜歡我會怎么樣?”
任雪琴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兒:“不喜歡你就是不喜歡你,也不能怎么樣,不過以后我不會再親你了。”
任雅琴聽到這話,立刻伸出兩條圓滾滾的小胳膊,攬住了石磊的脖子,石磊雙手輕輕一舉就把任雅琴放在了自己的腿上。任雅琴毫不猶豫的在石磊的臉上狠狠的親了一口,還故意示威一般的親的格外的響亮,弄得石磊臉上頓時口水連連。
“石磊叔叔,你不要理她,她不親你沒關系,我親你就好了。她不喜歡你,我可喜歡你了,只要你告訴爸爸我才是姐姐就可以了!”
雖然任雅琴很刻意的湊到石磊耳邊說的這些話,但是一個小丫頭,哪里能控制得住音量?任雪琴聽了個真真切切,頓時就急了,伸出雙手蹦著就要抱石磊。石磊只得伸出另外一只手,讓任雪琴順著輪椅也爬上了自己的大腿。
“吧唧!”任雪琴坐上石磊的大腿跟妹妹平分秋色之后,立刻也在石磊另一邊的臉上狠狠的親了一口,同樣口水淋漓聲音極響:“我現在還是喜歡你的,妹妹親你我也親你,你不許幫她跟爸爸說。”
面對這樣兩個完全不認生的小丫頭,石磊哈哈大笑,開心無比。而蔣風約更是捧著肚子,已經絲毫不顧自己知性美女的形象了,笑的前仰后合。這倆丫頭長的本來就漂亮,又實在活潑的過分,而且聰明至極,鬼點子層出不窮。這一早晨,倆人已經不知道是第幾回搞怪了,從保姆把她們放下來,就一直爭著吵著,非要當姐姐不可。尤其是妹妹任雅琴,更是磨人磨得吃不消,石磊無奈,只得答應了她會跟任平說,讓她當姐姐。然后就是任雪琴不干了,非讓石磊不許說不可。
結果就這么爭爭吵吵一早晨,直到任平趕迂來兩人還在一會兒討好石磊,一會兒又沖著石磊跺腳生氣的〇石磊和蔣風約兩個大人,卻反倒被這倆小毛丫頭給折騰的吃不消,但是卻也開心無比,很久沒有這么開懷的大笑過了。
“行了,你們倆都給我下來,不要再煩石磊叔叔了。”雖然任平其實并不情愿讓這倆丫頭喊石磊叔叔,倒是希望她們喊他哥哥,可是現在已經是這樣的局面了,任平也無可奈何。
倆丫頭當然孵燃都抱著石矗的脖子,使勁幾搖著,一個讓石磊點現諾售典四另一個干脆捂著石磊的嘴不讓他說話……。
任平無奈,只得一手一個把這倆丫頭從石磊身上拎了下來,然后虎著臉對她們說:“跟蔣阿姨去玩兒,我跟石轟叔叔有話要說。”
任雅琴急忙對石磊喊道:“石磊叔叔,你要跟爸爸說我當姐姐的事情的!”
任雪琴卻又道:“石磊叔叔你不許說,你答應我的!你要是說了,我就再也不喜歡你了!”
然后,倆小妞妞一起被蔣風約拉走了,大概是見石磊不表態,倆丫頭又把石磊恨上了。分別用穿著紅色皮鞋的小腳在草地上跺著,竟然異口同聲的喊:“石磊叔叔你是個大壞蛋!說話不算數!”
石磊只能苦笑了,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就說話不算數了,這話妹妹說也就罷了,偏偏姐姐也這么說……
等到蔣風約把她們拖走了,石磊才笑著問:“這倆丫頭整天就這么鬧騰的?”
任平哈哈一笑:“煩了吧?那會兒我老婆臨盆,護士告訴我是個雙磅兒,老天爺,我那叫一個高興啊!倆孩子吃奶的時候,左手一個右手一個,怎么看都看不夠。可是好日子很快就到頭了,人家孩子都是七坐八爬九個月長牙,她倆例好,約好了似的,十個月的時候倆丫頭就能下地跑了,長的又實在太像了,那會兒還沒給她們斷奶,結果經常是一個丫頭喂了兩遍,另一個餓的哇哇亂叫。等到學會說話之后更是不得了,嘰嘰喳喳說個不停,等到能說清楚完整的話之后,就開始為了誰是姐姐誰是妹妹吵個不停,這一晃幾年過去了,結果一點兒變化都沒有,還是為了這件事吵得沒停沒休的。”
“不過她倆倒有個好處,好像不管怎么吵,都絕對不會跟對方動手………
任平點點頭:“這也是我和她們的媽媽覺得奇怪的地方,這倆丫頭有時候跟我們犯倔還敢打我們兩下,但是她們倆之間卻從來都沒動過手。誒,對了,石少,你能分清這倆丫頭誰是姐姐誰是妹妹?”
石磊也點點頭:“看出來了,妹妹閉眼的時候眼角上翹,姐姐是平的。”
任平很是吃驚的說:“石少你是真行,不瞞你說,我和她們的媽媽,還是到她們三歲的時候才分清楚這一點,之前都非得讓她們開了。才能分得清楚。”
石磊也吃了一驚:“啊?那她們還沒學會說話的時候,你們兩口子怎么分辨她們的?”
“做記號唄!可是還是老弄錯,否則也不會喂奶喂飯都弄錯了。”
石磊啞然失笑,心道任平夫妻倆還真是夠糊涂的,也難怪這倆丫頭為了誰是姐姐誰是妹妹吵個不停,估計任平夫妻倆都未必真的就一定清楚到底誰先從媽媽的肚子里出來,現在這姐妹之間的排序,肯定是到了能夠分出她們倆之后才強行指定的。
“那你們其實也并不知道誰究竟該是姐姐?”
“說實話還真有些疑惑,這倆小丫頭種牛痘的時候位置略微有些區別,她倆究竟誰大點兒,其實是替她們種牛痘的護士說的。也不知道她究竟弄清楚沒有,我和我老婆問那個護士的時候,她回答的也挺含糊。不過其實也就是十幾分鐘的差別,她倆這么鬧騰也就隨她們去了。”
石磊心道果然是一筆糊涂賬啊,只是不知道這倆丫頭為這事兒能吵到多大去,會不會到了亭亭玉立十七八歲的時候,依舊為了這件事爭論不休呢?
“快上小學了吧?”看到任平手里的資料,石磊伸手拿了迂來,隨口間了一句。
“已經上了,我老婆說這倆丫頭聰明,就提前讓她們去了學校。今年都三年級了,七歲。
石磊一愣,停止瀏覽手里的資料,抬頭笑道:“成績如何?”
“還不錯,倆丫頭叫著勁呢,到現在位置,還沒出現過低于滿分的。早點兒讀書也好,早點兒畢業,趁著青春年少可以多享受兩年美好時光。”
石磊不再說話,低頭翻看手里的資料。
那幾個刀手都是皖安人,同一個村子里出來的,彼此之間年齡相差不到三歲,都在三十歲上下。不過根據和對方當地聯系之后得到的資料,這幾個人都已經好多年沒有回原先的村子了,各自的父母也都離開了村子。為了這事兒,當地的還特意去村子里問了他們的兄弟姐妹,可是都說好些年不聯系了,也不知道這幾個人的死活。
早年他們是一起結伙出門打工的,然后過了沒兩年,就都回到了村子里。在村子里呆了一個多月,走的時候把父母都接走了。村子里的人說他們好像在外頭發了財,很闊綽的樣子,說是要把老爹老娘接出村子到大城市里去享福,走前還給他們的兄弟姐妹留了筆錢,不多,五家人加起來差不多十萬塊的樣子,不過在五六年前,幾個出門打工不過兩三年的年輕人,能各自掏出兩‘那貘哦,已經是很了不得的事情了。“姆盟
合上那些材料,石磊看著任平,等待任平解釋。
“資料不多,只是確定這幾個人的身份,不過根據這些情況大致上可以看出,他們應該就是專門被什么人豢養起來的打手,專門替他們的老板解決這方面的事情。例是沒查出什么案底,要么是做事情比較干凈,要么就是以前沒派上大用場。不過,專業打手、或者保鏢,是肯定不錯的。因為石書記要求嚴格保密,我們也不方便透露太多,是以對方的調查也就馬馬虎虎。我這邊已經派了幾個人去那邊出差,親自到村子里去了解情況,相信回來的時候會有消息。同時,這幾個人似乎對廬陵的情況也比較了解,我也派了人跟那些混混打聽,看看有沒有人認識這幾個人。多方向齊頭并進,石少,你放心,一定幫你查出究竟是誰干的〇”
石磊聽罷點了點頭,這資料能得出的信息的確不多,也就是確定一下他們的身份,以便于從心理上進一步摧毀他們而已。
關于他們能夠準確的在那條小路上堵住石磊的事情,石磊自己也是覺得這幾個人顯然對地理環境比較熟悉,要么是他們在這里生活過,要么,就是有本地人給他們接頭。
“我提幾點看法,第一—他們未必是在廬陵生活過,有可能是這邊有專門的人接待他們。可能當時那人就在車上,指了路說明了情況之后就離開了。這種可能性比較大,因為這兩輛車到的時間相差比較多,前后能有十分鐘,按理說這不應該。可能是帶路的只有一個人,坐在跟我發生撞擊的那輛車上,指了路之后就下車再去聯系另一輛車,從另一個方向過來,確保萬無一失。同樣,他是在那輛車進入小路之前下車離開的。”
任平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作為。個老刑偵,他居然都沒有石磊分析的這么透徹,這一點,似乎石磊說的更有道理。
“我記下了,石少分析的很有道理。我會讓他們查查,這段時間有什么沾黑道邊的人消失了的,如果跟石少猜測的一樣,那么那個人一定會躲起來不敢露面。”
“第二點,這幾個人是打手無疑,只是缺少證據證明而已,你們肯定也已經得出答案了。但是這幾個人不管做過些什么,有一點,那就是他們似乎都還比較孝順,發了財,哪怕是亡命之財,卻也沒忘記把父母接到城市里享福。既然是孝子,那么這一點就可以作為審訊的突破口。”
“我這就給局里打電話!”由于這些消息也是剛剛才到任平的手里,所以任平還真是一時間沒想到這一點。
石磊擺了擺手:“不著急,也不急在這么一會兒了。根據第二點,就可以引出第三點,通常孝順的人,對兄弟姐妹也不會太差。雖然他們的兄弟姐妹都說好些年不聯系了,但是我想這種可能性不大,就算不跟自己的兄弟聯系,父母總要聯系吧?不過這個也不好對他們上手段,畢竟那些人是無辜的,但是我覺得不妨查查他們的銀行記錄。不過根據這些資料,他們住的那個村子應該比較偏遠,那就查查郵局方面有沒有匯款。他們要是謹慎一點兒,未必能有特別明顯的線索,但是從匯出地上,應該還是可以分析出一些端倪,至少可以縮小一部分范圍。”
任平點頭,心里還真是有點兒慚愧,石磊所說的這些東西,按道理都應該是他們這些搞刑偵的老手才能發現的,卻居然要石磊一個刑偵的門外漢來指出來。
看到任平的表情,石磊笑道:“我這兩年跟幾個在黑道上廝混過的人打過不少交道,這些人的事情我可能比你們了解的多點兒,倒不是你們的刑偵工作不到位。這么短的時間,已經查出這么多無頭的資料,已經很不容易了。”
任平嘆了。氣:“石少不用謙虛了,我們的確是工作沒做到位。”
“另外,我再給你們一條線索,這件事我懷疑是我一個生意上的對頭做的。不過從這幾個人身上肯定查不出什么,他們指定沒資格見到那個人。但是我估計他們這幾年,很可能就是在吳東生活,就算不在吳東,也有九成的可能性是在吳東附近。所以,不妨在審訊的時候詐他們一詐,就說已經知道他們的父母在吳東了,反正不耽誤正常的追查,萬一蒙對了,利用他們的孝子心理,可能會直接突破他們的口供。只要他們交待了是誰派他們來的,就可以順藤摸瓜了。”
“好,我這就回去辦。”任平馬不停蹄,沖著蔣風約招了招手,任平又道:“這倆丫頭就扔這兒,我回頭讓家里保姆過來接她們。”
“嗯,我還挺喜歡這倆小丫頭的,有她們在,我也開心些,這傷也好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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