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要做太子文字版第四百零九章又一些前塵往事(求訂閱!)
第四百零九章又一些前塵往事(求訂閱!)
把自己的分析都告訴石為先之后,石為先也被這牽涉龐大的資金給驚著了。
“這份材料來源會不會有什么問題?”石為先始終比較謹慎,他這個搞技術出身的官員,在廬陵短短一年多點兒的時間,能夠得到很大一部分官員的支持,也跟他一貫的謹慎有關。
石磊搖搖頭:“國內跟經濟相關的行業,恐怕沒有幾個人能比她的調查更加準確了。她既然能把這份材料匯總了傳真給我,就證明這上頭的一切都是真的。”
“按照這些貸款的進出賬目,年廣裕非但一分錢沒拿出來,再除掉那些實際投資運作下去的金錢,他豈非還吞了三四個億下去?”
石磊搖搖頭:“恐怕也沒有您想的那么多。別的不說,光是他大講排場的高調,每年的開銷就得以千萬為單位。您說的私人飛機我也查過了,這是他從香港的一家私人飛行俱樂部租用的,每個小時的費用是八萬美金,就算他兩個月用一次,一次十個小時,那么一年,也要花費三千萬在租用飛機上。再加上那些貸款能夠如此瘋狂的被不斷的批出來,即便是帶著大投資商的光環和省委的大力支持下去的,他總也得請客吃飯甚至塞些小錢,這兩年,這么多銀行和信用社,一兩千萬的打點那就真的只能說明這些官員以及銀行信貸部門的工作人員很廉潔了。稍微正常點兒的估計,這兩年他光是花費在打點上的錢,保不齊都過了億……”
說到這兒,石磊其實一直都是以一種很輕松的態度仿佛說笑話似的跟石為先交流的,畢竟,發生的事情已經發生了,而在廬陵的事情,有石磊在就注定可以保證不會重蹈覆轍。但是,石磊自己說到打點的錢過億之后,突然想起了一件在他印象里的事情……
“爸,省里是不是有個叫做董長水的副省長?”石磊陡然問到。
石為先點了點頭:“嚴格的說,董副省長是前年年底從平京下來的,比我到職還要晚一些,一開始是給莫省長當助理,去年下半年,擔任了副省長一職,省委常委。”
石磊心里陡然像是打開了一扇窗一樣,頓時窗明幾亮,頗有些撥開云霧見明月的感覺。
董長水……董長水!!!
這事兒還得說起石磊的那一世,稍有不同的是在那一世,是張一松的父親張同訓在廬陵擔任市長一職。董長水當時應該是在01年東窗事發,后來被以貪污受賄罪以及大額財產來源不明的罪名起訴,并且短短數月之后就被定了案,并且成為共和國改革開放以來被處以死刑的最高級的官員。董長水的事發,牽涉甚廣,中央也只能采取保護官員的手段,僅僅將與董長水最親密的幾個人做出了處理。廬陵市當時的市委就是其中一個。也就是這個原因,張同訓得以被中央重視,軍委方面又正好有他在部隊時候的老領導,得知張同訓竟然在地方上也干的有聲有色之后,也開始重點的培養他。于是,在張同訓任正廳級剛好滿了三年的時候,升任了辛貢省的副省長,成為了一名副部級的官員,也切切實實的步入了中央培養以及考察的考慮序列當中。
這件事,石磊僅僅只是聽張一松提過,而且他似乎也知道的并不是太清楚,只是知道董長水的東窗事發,跟張同訓有很大的關系,或者說是張同訓一路揪著董長水的小辮子不放,這才讓董長水的事情終于浮出水面。突破口說起來可笑,幾乎成為搞翻一個官員最輕松的手段,董長水也是栽在情婦手里,其最初被張同訓揪到的小辮子,只不過是他幫情婦在廬陵購買了一套價值不過十幾萬的房子。
后來,官方的言辭是董長水貪污受賄等數罪并立,涉案金額達到七八百萬之多,這在二十一世紀初,數額也是相當驚人的。可是,張一松對此卻知道的更深入一些,石磊清楚的記得,張一松當時滿臉的不屑,撇著大嘴說:“七八百萬?我操!這點兒小錢,說句難聽的,一個從中央丟到紅色老區掛職鍛煉的官員,一下來就是副部級,回到中央進入副國級那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情。真要只是七八百萬,那他媽算個屁。我告訴你,這個案子,光是從董長水家里搜到的現金就高達一千五百萬之多,有直接證據證明他貪污受賄的款項超過四千萬。而有間接證據表明他的涉案金額,石石,你猜是多少?我告訴你,整整一億八千萬!尼瑪啊!一億八千萬,這家伙連三分之一都沒撈著,剩下的哪兒去了?那還不是上下打點水露均沾了?只不過那丫挺抱錯了大腿,他后頭的人保不住他了唄!這事兒我老爹也沒跟我細說,不過受賄接近兩個億,這里頭少說點兒也牽扯到數十億的資金了,要是沒有幾個億以上的利潤,誰他媽失心瘋掏出兩個億來賄賂官員?這還只是一個董長水,其他人呢?真要把這案子徹查到底,保不齊最后贓款總額到什么份上!”
而現在,石磊在親眼見到年廣裕的這整個操作過程里,至少已經牽涉到十多個億的國有資產,那么,董長水當年的案子十有跟這個年廣裕有關了。而想想看,兩年十多個億,現在是2000年初,如果按照那一世的歷史軌跡行進下去,年廣裕在辛貢的所謂“投資”也得以實施,又有董長水的直接幫助,到01年底他東窗事發的時候,總牽涉到的資金超過三十億絕對不成問題,而跟董長水相關的一億八千萬受賄款項,也就比較正常了。
“石石,你怎么突然提起董副省長?”石為先看到石磊陷入沉思,焦急的問到。
石磊陡然驚覺,這事兒卻無法跟石為先說,畢竟這都還是沒有發生的事情,這時候的董長水,肯定也跟年廣裕脫不了干系,但是也絕沒有那一世被涉及到那么深。
一時間,石磊甚至開始猶豫了,到底要不要現在把這事兒揭穿。因為,要是董長水這時候涉案不深,那么未必就會落得那一世的下場,省委方面沒有動靜的話,石為先也就撈不到什么功勞了,想要盡快的進入省委的序列,似乎也沒有那么容易。而若是石磊可以潛心等待一段時間,讓石為先不動聲色,保持一個反對但卻并不堅決的態度,給年廣裕的“投資”事宜增加一些阻力,待到01年的時候再一舉把狀子告到中央去。那樣,顯然石為先能夠獲得最大的利益,副部級是鐵定跑不了了,鬧不好,進入省委常委也不是夢。
但是,這樣一來,至少要造成辛貢省內十多億財產的流失,哪怕最后通過商業手段石磊能夠幫助省里追回大部分的款項,但是損失三五個億是絕對少不了的,別的都不說,光是年廣裕一兩年時間揮霍掉的資金,就得用億來作單位。
“給我這份資料的人,跟我提到董長水的名字,說他在平京的時候就跟年廣裕有過接觸,而且,年廣裕后來跟留州以及瓊州的省委打交道的時候,這個人起到了一些牽線搭橋的作用。”對此,石磊其實并沒有十足的把握,只不過是從那一世張一松的簡略敘述,以及目前的現實情況當中進行分析得出的結論,而且,這會兒他是在跟石為先私下交流,也不怕猜測錯誤,萬一弄錯了,大不了到時候說情報有誤就是了。
“可是年廣裕到我們廬陵來的事情,省委雖然也已經開始關注,董副省長卻并沒有介入啊!”石為先奇怪的說道,但是很快他也有些懷疑的說:“是呀,作為主管招商引資的副省長,董副省長為什么會對這件事顯得極其的不熱心呢?按道理說,省里最關心這件事的領導,他應該是最主要的那幾個之一啊!”
聽到這兒,石磊對于董長水和年廣裕之間聯系的把握更大了:“欲蓋彌彰!掩人耳目!越是因為他和年廣裕之間有見不得人的交易,他現在就越要保持冷眼旁觀的態勢,唯有如此,到時候他才能把自己置身其外,而讓省里其他的領導為年廣裕的事情操心。最后,也才能把所有責任都推到你們廬陵市委來。這么看來,年廣裕的問題就更大了,多半是董長水也發現年廣裕根本沒錢,只是一路的招搖撞騙而已,所以他才會極力的想要把自己摘出去。”
石為先面色愈發的凝重,偏偏這時候丁道孟已經調走了,石為先也并沒有特別信得過的人可以叫到家里來一起商量,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時候,要公開的去質疑一個如此顯赫的國際商人,以及一位副省長涉嫌詐騙,并且金額如此巨大,實在是一件與找死無異的事情。縱然石為先對于官途并無所求,卻也不敢冒險在這樣的時候把這件事捅出去。
“老爸,這件事茲事體大,您不可輕舉妄動。我這邊繼續讓朋友幫忙搜集資料,爭取早點兒找出一條有力的證據來。明后天您在家就好好休息吧,別為這事兒煩神了,現在多想也是無益。您忙活了一整年,合該好好休息休息。等到初五你們回市委開會討論接待年廣裕的事情的時候,您繼續保持您的反對意見就可以了,不需要太過于強勢,做出您有保留意見的態度就行了。初七等那家伙來了,我跟著您去見一見,曾媛媛那幫人要是問起,您就說我也是個商人,終究想跟其他商人接觸接觸,我先跟年廣裕正面接觸一下,看看這人到底什么情況再說。省委那邊千萬不可以打草驚蛇,否則這家伙一旦撤退,光是留州和瓊州這兩個地方發生的事情,未必釘得死他,那些官員吃了他的虧,卻也得了他的好處,一旦出事就是玉石俱焚了,所以他們只會千方百計的捂蓋子,別指望他們能交出什么證據來。反正落實投資事宜至少還需要一兩個月的時間,他們不是還要組織所謂的商務考察團來考察投資環境么?咱爺倆最終把年廣裕摁死在廬陵的地界上就行了!”
石為先也知道石磊所言有理,按照年廣裕目前操作的這些事情,大部分的貸款也都是花下去的,算上回收后的重復投資,其總投資額都已經達到二十個億了,貸款總額卻只有十六個億,這時候要是貿然出擊,留州也好,瓊州也罷,定然會如石磊所說的千方百計的捂蓋子。想要拿到他們貪污受賄的證據困難至極,那么算起來,似乎年廣裕還有幾個億的投資,倒還是真的搞不死他,反倒會因為這件事而讓石為先把廬陵本地的官員乃至于省委的官員都得罪光了。
“好,那我就輕省兩天,但是石石,你一定要多用些心,這個年廣裕,肯定就是個皮包公司!”
石磊嘆了口氣道:“皮包公司歸皮包公司啊,說起來其實我也挺佩服他的,不名一文,卻竟然可以搞出二十億的投資規模來,這人對你們體制內的官員自身的問題,看的比誰都透徹。說句難聽的,要是給這種人一個機會讓他進入官場,他做到中央去我都不會奇怪。體制空子,官員的心態,無一拿捏的不是恰到好處。我先讓人查查年廣裕和董長水之間的關聯吧,我總覺得這是最大的突破口。”
石為先也是長嘆一聲,緩緩的搖著頭,心事沉重。這個年廣裕,堪稱人精啊,若一切都如石磊和他現在分析所云,這個年廣裕絕對是把一群官員當成猴子在耍了。偏偏,耍完猴之后,這些官員還得心甘情愿的幫他擦屁股,誰會放棄自己的似錦前程,去跟一個區區年廣裕玉石俱焚?
原定是準備初四或者初五回羅湖的蔣風約,也因為年廣裕的這件事,初三就匆匆離開了廬陵。石磊讓梅清開車,親自把蔣風約送到了省城的飛機場,她上了飛機之后,石磊這才掏出了電話,撥了一個號碼。
“石少?呵呵,怎么想起來給我打電話?”接到石磊的電話,對方顯然很是吃驚。他們彼此之間擁有對方的電話號碼已經接近兩年的時間了,可是即便是石磊去年中秋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也不曾給他打過電話,至于拜年這種事,更是不會發生在他們二人之間。
“程秘,新年快樂啊。我現在在你們省城,方便的話見一面?”
程秘知道,石磊找他一定有事,稍稍猶豫了一下,說道:“半個小時后在新八一橋陽明路這一頭見吧,景豪酒店上頭我有個包房,石少到了給我電話。”
石磊答應下來,放下電話對梅清說:“梅教官,問問路,去八一大橋陽明路那邊,景豪酒店。”
梅清沒多說話,找個方便的地方停了車,下車問了問道,很快回到車上。二十分鐘后,石磊便出現在了景豪酒店的大堂之中。
再度給程秘打了個電話,得知程秘已經在路上了,十分鐘左右能到。程秘告訴石磊,他已經跟酒店這邊聯系過了,讓石磊直接找前臺一個姓孔的女前臺接待,她會把房卡給石磊。
石磊走到前臺,先看了看前臺幾個女孩子的胸牌,然后走到一個名為孔培麗的女孩子面前,笑著跟她說:“你好,我姓石。”
“石少,程秘讓我把這張房卡給您,頂樓左邊走廊最靠里,拐角的那間。他一會兒就到。”這個女孩子倒是極其流程化,臉上也只是掛著職業性的微笑,看來程秘交待的很清楚。
接過了房卡,石磊道了聲謝,眼神稍稍在孔培麗身上逗留幾秒,便朝著電梯走去。
到了樓上,梅清習慣性的想要站在門口,石磊卻沖他擺擺手道:“沒事兒,進來吧,這事兒也不用瞞著你。程秘大名程青松,四哥的四姐和他是大學同學,筆桿子出身,差點兒成了四哥的姐夫。只可惜家里什么勢力都沒有,遭到靳家的反對,棒打鴛鴦。靳家也算給了他點兒回報,在他從政之后拉了他一把。絕對的野狐禪出身,跟你我是一條路子,不會擺架子給你臉色看的。就坐這兒吧,你這身材站在外頭更乍眼。”
梅清還是不多話,石磊又解釋的很清楚,他便坐了下來。
不大會兒工夫,程青松到了,門鈴一響,梅清就站起來去開了門。
外頭一個長相雖然談不上多么英俊,但是卻極其斯文,即便是大冷的冬天,卻依舊一絲不茍的穿著西裝打著領帶,手上搭著一件風衣的男子,臉上掛著和煦的笑容。
看到梅清來開門,顯然有少許的意外,但是卻依舊笑瞇瞇的說道:“你就是石少身邊的梅教官吧,你好,我是程青松。”說罷,伸出手來。
任何人對程青松的第一眼印象都會相當好的,梅清也不例外,一向沒什么笑容的臉上,也就揚起了一絲微笑,石磊說的不錯,此人沒有絲毫的架子,哪怕四十剛出頭就已經是副部級的干部了。